“你急什么,平日里没耐性也就罢了,今日是尊上大婚,不容你胡闹。”太后指责到,同平日一样,像个长辈教管不听话的孩子。

“哎呀,右使,今日可是大日子,老夫劝你还是耐心等等,这人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咱太后娘娘定了谁当女婿!”一个老大臣打趣地说到。

“就是,趁着左使未到,右使还是安分点,万一太后娘娘一高兴改变了主意也不一定。”另一个老臣亦是开了口,全当是开玩笑,只是讽刺味道却是十足。

白素那水灵灵的双眸一下子暗淡了不少,她的婚姻就是这般,由母后决定,考虑魔刹帝国全局,从来就无关感情。

就在她要开口之际,却见两枚金色小飞刀直射而出,正正射入两个老大臣的喉部,力道拿捏地刚刚好,不至于致命,血都没流,却是疼痛不已。

两个大臣伤及喉部,根本就叫喊不出,皆是抚着那小飞刀,一脸的痛苦和愤怒,拔掉也不是,不拔掉也不是。

司夜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坐了回去,端起茶盏来优雅地抿着,双眸却是冷得骇人。

其他臣子皆不敢开口,在龙脉的臣子里,没有什么长幼之分,谁的武力强谁为尊,他是右使,同左使并列,除了左使,怕是无人能奈何地了他了。

“你也太过放肆了!”太后终于是开口了,凤眸凌厉而来。

“尊上大婚之日,说话要知分寸,让尊上不开心之事从此就不要再提了。”司夜淡淡说到,放下了茶盏。

白素笑了,笑得特好看,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眼睛里突然有些湿了。

此话一出,好些人听得明白意思,太后撇了撇嘴,挥手示意那两个大臣退下。

顿时,整个龙脉顶都寂静了,只有那终年不断的风吹着。

众人各怀心思,却皆是等着血影的出现。

而龙脉之下,谁都上不了龙脉顶,就连议事大殿都上不去,一批批武艺极高的黑衣人保守了各个通道。

若是联合七煞七魔之力或许可以攻破,只可惜此时的七魔七煞早已闹了起来。

声响最大的莫过于魅離和蝶依了。

“按我说你们七煞趁早投降我们主子旗下,要不一会我们主子的大军到了,杀得你们片甲不留!”魅離甚是胸有成竹,料定血影一到便可攻破右使这一批侍卫。

“你嚣张什么,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谁都说不准,有本事自己上龙脉顶去瞧瞧!”蝶依冷哼,她断然不相信主子是人族的王子,寻仇而来。

“我嚣张什么?哈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右使司夜是白狄人族王子,为报仇混入我魔道,你们若还是自己是魔道的一员就该有点觉醒,虽我们一同攻上龙脉顶去!”魅離有些愤怒了。

今早大伙本陆续要上议事大殿,整个龙脉却是突然被这一批批黑衣人控制了,来得如此突然,防不胜防,这些人就仿佛是早就隐在龙脉里的。

“你少诬陷我们主子,你也不看看那些黑衣人怎么来的,众所皆知,龙脉的把守一向都是太后的近卫军和左使手下的侍卫负责,外人怎么可能如此悄无声息轻易地入了龙脉,我看这指不定是血影演的一场戏,魔刹的人选定是有变!”蝶依冷冷反驳,亦是来气了。

“笑话,众所皆知太后器重左使,这魔刹的人选早就是定了的,我们主子根本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倒是你们那右使无所作为,来历不明,太后如何会选他,先前三番五次单独求见尊上,我们这动机就不纯!如今控制了整个龙脉,企图挟尊上以令众人,他简直就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魅離越发的来气,胸口都剧烈起伏了。

“你放肆!”

这是一个女声,凌厉而沉稳,话音一落,长剑便朝魅離刺了过来,魅離急忙一躲,眸中有些畏惧。

这女子同身旁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是七煞里最少开口的二人了,男子是忍,女子是奴。

蝶依见状大喜,连忙说到:“云奴,别同她客气,收了她当女奴,咱主子宫里正少个贴身的婢女!”

魅離连连退后,躲到了林若雪身后去,云奴却也没追,看了蝶依一眼,淡淡道:“主子已经我这个婢女了,不需要了。”

说罢退到忍身后,又是不言不语了。

“我作证,尊上绝对不会喜欢右使的!昨夜我见了她,她还惦记着影主子呢!这事再清楚不过了,定是司夜企图把持大权,怕影主子取了尊上,他就再没机会了!”林若雪十分肯定地说到,终于有一次是护着魅離的了,与其说是护着魅離还不如说是护着她的影主子。

今日这形势,要么是右使夺权,要么就是左使叛乱,怎么着都是右使夺权的可能性大。

林若雪话音了落,玉邪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林若雪反瞪了回去,毫不客气,道:“我可没有偏袒,要不你问问其他人,这整个龙脉也就你们七煞还护着右使了!”

“有本事到龙脉顶去,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再下定论也不晚!”

“就是就是,有本事上去呀!哈哈哈!”

这说话的是一哭一笑两兄弟,眉清目秀的,平日里话特多,却向来都是两个人聊,从不理睬在场的其他人。

“你笑什么笑,我们才没那么笨去送死,左使早就差人传了话,静待他赶来,不许轻举妄动,等我们主子的血族大军来了,看你们再嚣张。”开口的又是魅離,气焰极高。

“我告诉你们,尊上同我家主子本就情深意重,就是没你们那主子会讨好太后,才落得如今这么被诬陷的下场,我看龙脉顶上,定是太后挟持了尊上和我加主子,等着血影来逼婚的!”蝶依反驳到,这么坏打正着地说中了真相,只是,亦不过是气话罢了,自己哪里会往深处去想?

“你…你就是胡说八道,看我先撕了你这张嘴!”魅離大怒,又开始动起手来了,手中藤鞭一挥,两派人马,不管是说话的,还是静默不语的,一下子都分开对抗了。

玉邪紧蹙着眉头,示意了林若雪一眼,却是转身就走。

只是各个出口都被封锁了,还是可以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他可不想同这帮人拼得你死我活的,谁当魔刹,这场叛乱背后究竟是什么真相,其实都同他们关系不大,谁是强者便听命于谁,很早他就知道,左右二使定是很难并存的,魔刹史上这左右二使向来都是一强一弱的,这还是第一回左右二使可以对抗的。

随着七魔七煞的动手,整个龙脉便是更加混乱了,人心惶惶,好些个婢女侍卫都寻着机会往外逃,还真就逃出了不少人来,似乎大多数人都偏袒左使,带出来的传言皆是右使趁左使不在宫内,挟持了尊上和太后,逼婚称帝!

已经将近正午,血影仍旧没有赶到,然后龙脉顶却传来了消息。

这消息一下子更是引得大伙狐疑不安。

太后下了决定,将尊上指婚给了右使,却魔刹之位赐给了血影。

“不可能!这再明显不过了,太后定是受了威胁,才迫不得已做出如此的让步!”魅離第一个反驳,怒吼着,唬得那从龙脉顶逃出来的老大臣连连退了几步。

“你这可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蝶依亦是开了口,一脸狐疑,如若是如此,那便太过不寻常了!

“千真万确,就没见过右使那穷凶恶极的模样!太后迫不得已才退步的!”老大臣回答到。

“不对,这铁定有问题!”开口的是云奴,白纱蒙面,只能见清秀的眉头紧蹙,继续说到,“若是照你们的推测,这宫变是我家主子所为,那为何这魔刹之位会落入左使囊中,而我家主子淡淡就娶了尊上,这样的协议,若是觊觎魔刹帝位之人,如何会答应?”

这话音一落,顿时一室静寂,终于是有人肯冷静下来,思考这场阴谋里的种种矛盾之处了。

“就是,我看真相指不定恰恰就同你说的相反,是我家主子不得已才退步的,他同尊上情比金坚,定是太后和左使联合起来逼迫他俩!”蝶依连忙应和,这尊上同右使的关系本只是传言罢了,怎么被争着吵着,却一下子成了情比金坚,似乎还令人坚信不疑。

或许,其他人就是这么坚信了,只是,蝶依却是十足的肯定,主子那个美梦,还有那个被中断了的噩梦,皆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尊上,她的幻术不会是假的。

情若不深,怎么能日思夜想而成梦?

这话音一落,大伙亦是沉默了,似乎这样的推测亦有道理。

老大臣带出了的消息将事情搅得更几扑朔迷离,这七魔七煞心下皆有自己的猜测,表面上如此争吵,亦不过是争一口气罢了。

心底里终究是喜欢自己的主子夺了权,人人皆是趋荣避辱。

“有人愿意同我上龙脉顶吗?”

一个低沉的很好听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是忍,单名一个忍字,管用忍术,七煞之一,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神秘不可测。

“我去!”附和的不是七煞,而是七魔里一直沉默着的宁洛。

“宁洛,你被上当!”魅離脱口而出,仍旧是执着地坚信这是一场阴谋。

“这场宫变可得好好记上一笔。”宁洛眉目含笑,很是闲适,完全不似这里每一人的戒备和谨慎,朝前方长长的石阶而慢悠悠去,一身白衣潇洒而不羁。

这么一魔一煞先后而去,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开始不安了,先前遣去的几个得力侍卫皆是有去无回,难不成七魔七煞真要联手了?

谁都犹豫着,就只有一个男子,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墙上,拨弄着手指上开出的一朵灿烂的向日葵,仿佛一切都无他无关。

除了主子的吩咐必须完成,其他的事情,他一贯没有兴趣。除了花,什么都没有兴趣,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照料他宫里的花苗,线条分明的唇畔浮起一丝笑意,转身便朝同众人相反的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他迈去第二步之时,却听得一阵躁动,从殿外传来,似乎有千军万马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是血影回来了,还是右使的援军呢?

345情断龙脉顶(11)2011-07-1316:10

这是一批黑衣将士,脸上皆带着个半哭半笑的五彩面具,个个手持长剑,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了。

身后拼杀声不断,显然已经是打开了。

七魔七煞却皆是愣了,不知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批人又是何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龙脉,不想活了吗?”

最先开口的是魅離,双臂插腰,杏眼怒瞪,心下早有了猜测,这批人从未见过的,这一身打扮倒是有些像哭笑而下手下的兵,怕就是右使司夜的人了吧!

然而,不待任何人回答她,背后却又是一批将士蜂拥而入,为首的正是血族的将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蝶依大喊出口。

偌大的整个大殿顿时拥挤起来,一片混乱,两方将士不停地厮杀着,根本不理睬七魔七煞。

“到底怎么回事?”宁洛抓住了一个血族将士,怒吼到。

“大人,右使叛乱,四方大军都打起来了,左使就在后面,马上就到了!”那士兵如实回答,却是一个不留神,身后横挨了一刀,鲜血飞溅而出。

这不过是血族普通的将士,唯有血影亲自率领的那一批精兵方是刀枪不入,不死不灭的。

不过须臾,整个龙脉底的大殿便是血流成河,而两方大门仍旧不断有将士边拼杀着边涌入。

七魔七煞很快亦加入了这场战争之中,然而,却听得那黑衣将士怒此血族将士出尔反尔。

“宁洛,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苦哭大声问到,同宁洛相隔甚远,中间满满都是将士,近距离地厮杀着。

宁洛看了他一眼,眸中尽是复杂,迟疑了须臾便是翻身而起,不顾四方射出的乱箭,直直朝龙脉顶飞去。

“宁洛,你别去!”蝶依大喊出口。

只是,已经晚了,箭雨越发的猛烈,只看得到宁洛的身影不停地穿梭着,越往上便越看不清楚了,只有黑压压的箭雨。

不管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便防备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龙脉顶才有真正的真相,只是,似乎谁都妄想上到顶头去。

蝶依转身对不远处的忍喊到:“司徒忍,你去找血影,凭什么真相都不清楚之前他就动手了!”

“这真相还不清楚吗?右使叛乱,挟持太后同尊上于龙脉顶!人族叛乱了!”魅離大喊到,转身挥鞭一下子就解决了好几个刚要开口的黑衣将士。

“你放屁,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左使背信弃义,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真相!”蝶依立马就反驳。

“你俩够了没有?上不了龙脉,就先找血影去!”司徒忍终于怒声开口了,说罢翻身跃起朝大门方向而去。

众人皆看了过来,相视一眼,也顾不上什么了,纷纷跟在着司徒忍出了龙脉。

一路看到的都是厮杀,惊叹于黑衣将士的人数,亦是惊叹与血影调兵遣将的速度,原本宁静山林随处可听到厮杀声还兵器相碰撞的声响,许多飞禽走兽皆被惊吓而出,往林子外奔跑,似乎逃命一般。

七魔七煞四处寻右使血影,逢血族将士便问,只是谁都不知道他此时究竟身处何方,唯可见一批血族精兵,各个似乎都入了魔一般,双眸血红,满手鲜血,手中大刀长矛挥斩不断,根本无人可以伤及他人,仿佛就是一批杀人的机器,须臾之间便可令这青翠山林成为鲜血之河。

七魔七煞皆是看得心惊,本就知晓这么血影手下有这么一批死士,却没有多少人亲眼目睹过。

难怪这些年来左使每每出征皆是捷报连连,完胜而归,却从来没有多少人可以亲眼看到战场残况。

“宁洛呢?我要回去寻他!”魅離突然大叫,这才发现宁洛方才根本没有跟过来。

“他定还是在攻龙脉顶!”蝶依亦是一脸的担忧。

如果龙脉顶那么好攻入,或许他们这些人也不用费那么多唇舌的,即便是联合七魔七煞之力,其实胜算亦不大。

“分头去找,一个时辰后若没有血影的行踪,就在前方那夜光树下汇合!”开口是云奴。

除去随同血影出征的洛水姬和烈焰,还有离去的若雪,玉邪,楚隐,宁洛三人,剩下的人手其实根本就不够。

最大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寻到血影身上了!

“这场动乱怕是一个时辰也结束不了啊!”肖笑腾空远眺,四面八方仍旧有不同衣着穿戴的将士陆陆续续赶来。

就这么突然而然,谁都没有料想到,龙脉宫变便演变成为这么一场大战,更是没有人料想得到,右使竟然暗中养了那么多人族将士,而左使这些年来,亦是在龙脉四周藏了那么多血族将士,从来就没有因太后三番两次的派遣而消耗多少兵力。

这二人真真是各有算计,一个一向惟命是从,一个一贯高高挂起,背后这些准备怕也得上十年吧!

事到如今,真相依旧扑朔迷离,却谁都么有怀疑到太后的头上去,谁都没有想到这么个老妇人会想要魔刹帝国的最高统治权!

龙脉顶,其实血影早就到了。

一路回来,同先前同白素约定的时辰一样,右使的军队起兵了,他本该支援引路的,如今却是相戈。

右使先发制人挟持太后和尊上,封锁了龙脉所有的消息,就等着他回龙脉瓮中捉鳖了。

逃出来的探子是这样送的消息,而他回到龙脉,看见的亦是大批的人族将士挥军龙脉,整个龙脉都被包围了。

穿过那倾盆大雨一般的箭雨,一身白衣染满了血迹,伤口累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温文尔雅的俊脸上溅了一道血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当他出现在白素面前,自己才缓过神来,此时一身的杀戮,不该让她看见的。

而白素心下顿时一咯,这就是她那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影哥哥吗?

还没来及同他说话,一个侧身,躲开了飞射而来的利箭。

下方面那般惨烈的战况,龙脉顶如今会没听到任何声响。

一批批黑衣侍卫,不知从何处而来,皆是手持长剑长弓,射杀大臣和太后,而似乎最主要的目标是白素,箭头皆是朝向着她。

司夜一下子便察觉出了异样,龙脉顶这些黑衣将士皆不是他的人,皆是乔装的人族,一见血影放要开口,血影却早拉满了弓,正对着他的心口。

“人族叛乱,影儿,杀了他,杀了这忘恩负义的畜生!”太后早已衣裳不整,一身是血,身处近卫军和黑衣将士的拼杀之中,对着血影大喊。

“影儿,他想夺了我魔刹帝位,想让人族翻身,他想杀素儿…”

太后话语未落,却是一只长箭直射而来,正入胸口之处。

“太后!”

“母后!”

血影和白素一齐叫出声,只是,为时未晚,只见太后抚着那刺入胸口的长剑,鲜血喷口而出,就这么直直地倾倒而下。

“诛杀魔尊,兴我人族!”

“诛杀魔尊,兴我人族!”

黑衣将士们根本不顾太后已死,矛盾依旧对向白素,而近卫军却是头怯了,为首一人拼命抢下了太后的尸体。

白素和血影此时皆是看着远远站在高出的司夜,却不见被你近卫军首领带走的太后,她唇畔那一抹冷笑。

司夜亦是不确定了,看着白素眸中愈发浓烈的怀疑之色,他便是越发的动摇了原本的猜测。

这一场动乱究竟是太后所为,还是血影上演的一场戏?!

三人皆立在高处,任由低下两方势力厮杀不断,而龙脉之下,血影的那一批精兵已经快攻上来了。

“素儿,先回屋里去,一会就没事了。”血影淡淡说到,忍不住伸手偷偷擦拭掉脸上的,脖颈上的,衣襟上的血迹。

这幅模样,他本打算永远都不让她撞见的。

“外面的形势如何?”白素淡淡问到,视线却不离司夜,没有多少表情,谁都猜不出她心里想着什么。

“人族四方大军都蜂拥而来,整个龙脉险些就被这些黑衣将士占了,幸好我赶得回来。”血影如实答到。

“他想杀我…”白素突然转头看血影,语气仍旧是那么淡,伸手,轻易地挥开了两侧黑衣将士射上来的利箭。

血影心下一颤,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她这般绝望的眼色,他很想尽力把这伤害降到最低,却是无力。

“找死!”司夜却是怒吼,手中凭空出现一条长鞭,是一条软鞭,千丝纸制成,狠狠一甩便将几个放箭的将士双臂甩打而落。

“白素,你不相信我!”怒吼,方才她推开他的瞬间,他亦绝望了。

“白狄的王室遗孤,你父母因魔道干涩婚约而双双殉情,你为报这份仇入了魔,爬上右使的位子,你养了十年的兵,为的便是今日了吧?”血影冷冷问到,亦是直视司夜,这一路上捕获的战俘根本就经不住他亲自的逼问拷打。

“无你无关。”司夜冷哼,仍旧是看着白素,厉声,“女人,你究竟信不信我?龙脉顶这些侍卫皆不是我人族之人!”

龙脉下四方将士,不过是依先前约定出兵,是谁言而不信,出尔反尔,做戏倒戈,你自己做判断!”

“主子,你可别受了这妖女蛊惑白白断送了我们兄弟这十多年的隐忍!”

突然,底下有个侍卫首领开了口。

随即,一声声应和之声四起,而侍卫更是疯了一般朝白素袭击而去,根本就不畏惧死亡,仿佛是有着一种信念,即便还未接近白素便是一身喷血而出,亦是前仆后继义无反顾。

“主子,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了,魔道压迫了我们多少年了,你当初不是说过,第一要杀的便是尊上,尊上一死,后继无人,魔道就永远都复兴不了了!”

“杀了那妖女,那妖女蛊惑了主子的心智,动摇了主子的决心,杀了那妖女!”

白素退了一步,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夜,身前血影替她挡去了所有的袭击,然而,纵使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可以轻易替她挡去所有的利箭,却怎么都替她挡不去耳畔那一声一声的讨伐。

她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来,她做错了什么?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不知道今日的动乱有没有扰了腹中这小家伙睡觉,他一定同她一样喜欢睡懒觉吧。

“白素!你不信我!”司夜大声质问,尾音有些颤抖,如此熟悉,如何看不出她眸中的情绪来?

白素没有回答,仍旧是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这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多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任何劫难,一直都是那么顺顺利利的,龙脉顶的偷情,似乎成了一种同母后老鼠躲猫的乐趣。

她一直想寻一个机会,来试探下自己,也试探下他,到底爱情是不是真像古老的传说流出的那样,至死不渝。

机会,就这么来了,只是似乎这一劫大了点,她定是还没完全准备好吧,否则怎么会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