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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浅升到一半的赞叹立马转成一个惊叹号。

她于琴上不怎么通,可也听出这曲子是赞颂将军凯旋的,这样的曲子,掐的这么准的时辰,相府这位大娘子,这是要将心思昭昭然公之于众了!

没想到那么位清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这情感竟如此炽热!

姚章慧也是踩着琴声进来的。

“我到处找你找不到,端木二爷一来,你就出来了,真是巧啊!”一片安静中,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来,狠咬了姚章慧一口。

李思浅瞪目结舌,这帮贵女,这一个个太让她开眼界了!

“她是谁?”瑞宁公主两步冲到姚章慧面前,神情极其不善,手指几乎点到了姚章慧鼻子上。

“她是大嫂的堂妹姚大娘子,大嫂一直病着,心情也不好,就把她接过来说说话,照应一二……”端木晴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番话不是开脱,而是火上浇油!

瑞宁公主双眉倒竖,猛的扬起了手。

李思浅眼疾手快,冲过去扑开姚章慧,瑞宁公主那一巴掌拍在了李思浅背上。

端木睛看傻了,李思浅推着姚章慧挡在身后,突然福至心灵,指着还在抚琴的林明玉叫道:“真是仙子仙乐!这曲将军凯旋是在说端木将军凯旋吗?这曲子是专程弹给端木将军听的吧?太好听了!你们看,端木二爷都听呆了!”

瑞宁公主一个怔神,急忙转身看向对面的飞云轩。端木晴冲两人拼命挥手,李思浅拉着姚章慧,连跑带跳逃出了花厅。

姚章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头嗡嗡作响,出了花厅,甩开李思浅的手,晕头涨脑,不辩东西只管往前冲。李思浅只好提着裙子跟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姚章慧腿一软扑倒在地,李思浅急忙拖住她进了旁边暖阁。

两人对面大喘气,好一会儿才喘匀气能说出话来。

“别理她!”李思浅劝道:“她这是羡慕嫉妒恨!公主怎么了?看她那德行,等你嫁了……”

“不是!”姚章慧猛抬头尖叫一声,把李思浅吓了一跳。

“不是!”姚章慧这一声‘不是’充满凄切,抬手捂脸痛哭。

李思浅愣了。

“昨天庆功宴上,说是官家让端木二爷自己挑亲事。”姚章慧痛快哭了一场,心里那股憋闷透出来,声音平和了不少,话也能说成句了。

李思浅点头如捣蒜,她已经听说了。

“昨晚上大姐姐一直遣人守在二门,都快人定了,二爷才回来,说是醉的厉害,大姐姐非让我去送醒酒汤。”

“你?去了?”李思浅圆睁双眼惊问道,这是要干什么?生米熟饭?不是说这位二爷最敬重大嫂,事事都听大嫂的么?怎么还要这样?

“我不去不行,可去了……我成什么了?我就站在院门外,把他的丫头叫出来,交了东西就走了。”

李思浅大大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姚章慧是个有心眼有主意的。

“谁知道今天……就刚刚,大姐姐当着我的面就问二爷,说他年纪不小了,问他觉得我好不好。”

呃!李思浅呆了。都说这位姚世子妃如何贤惠如何才华出众,可这两件事做的,简直有点缺心眼!

“大姐姐死拽着我的手,我挣又挣不开,只恨不能有条地缝钻进去。偏那位二爷说,我是大姐姐嫡亲的妹妹,他看我也如嫡亲的妹妹一般,若我出嫁,他一定会好好让人添一份妆。你听听这话,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思浅这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位世子妃,一点把握都没有,就敢这么死拉硬凑?

姑娘家被自己心仪的人这么当面拒绝,确实太难堪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府?”想想刚才瑞宁公主闹的那一出,姚章慧再不回家就太丢人了。

“一会儿就走!你送我一趟。”

“我是跟宋太妃一起来的。”李思浅苦笑。

姚章慧咬着嘴唇:“我就带了两个丫头,你让人给我阿娘传句话。”

“嗯!”李思浅忙点头,正要再说话,外面却隐约有脚步声说话声渐近,两人忙住声屏气,站起来往外看。

暖阁外小径尽头,端木二爷和一位三十来岁、面容冷峻、神情低落的男子并肩而来。

姚章慧惊慌的几乎跌倒,李思浅一把拉住她,竖指示意她噤声,两人掂着脚尖摄手摄脚往暖阁后门退。

刚退到暖阁后门,前面已经有说话声传进来,两人谁也不敢去推那扇门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屏气蹲在门前等着。

“……阿娘的身体更不好,我就怕她熬不到新皇登基,熬不到我接她出宫。不说了不说了,你年纪不小了,到底有看中的姑娘没有?”

李思浅忙看向姚章慧,姚章慧也正睁大眼睛转头看她,两人一起支耳朵等着听端木二爷的回答。

外面话却停了。

静了好大一会儿,端木二爷低缓的声音重又响起:“那年。”

话又停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低缓的声音才接着往下说:“临行前,大哥有两句话,一句是说他自己,一句是交待我。大哥说他错就错在低估了女人,交待我说:以后娶妻成家时,若我有本事护她一辈子,只要我看中了就可以娶,若我不能护她一辈子,让我一定要挑个能护得住自己、护得住家的女子。”

错在低估了女人!难道那位世子爷是被人害死的?李思浅只觉得口舌发干、心砰砰乱跳,这话稍稍多想一点点,真让人心惊胆寒、浑身冷汗!

“我现在没本事护谁一辈子,先等等再说吧。”

“唉!你大哥的病……别多想了,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别想了,再想有什么用?唉!”叹息声极其伤感,听的人心酸。

“我但活一日,就想一日,一直想到不用再想为止。”

姚章慧也听明白这话里的机锋了,惊恐的看向李思浅,李思浅示意姚章慧往旁边让一让,她们得赶紧开门逃,这话再听下去就到灭口的份上了!

第8章 花会风波4

不愧是本朝第一的富贵之家,这么个偏僻的暖阁,门枢里也上满了油,这门开起来悄然无声。

李思浅推出姚章慧,心情愉快的一脚踏出去,没等这一脚落实,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姚章慧一脚踩在了枯枝上。

姚章慧呆若木鸡,李思浅跳起来一把扭过姚章慧,用力一推,两人叠在一起,面朝下、头朝门里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唉哟!”姚章慧痛的大叫,她实在忍不住了,这两人叠,她可是垫在下面的那个!

没等姚章慧叫第二声,端木二爷已经冲到暖阁后门,冷眼看着两人。

李思浅瞄见两只脚后面又露出两只脚,松了半口气,也顾不上形象了,手脚并用爬起来,赶紧去拉姚章慧。

姚章慧一张脸红涨的能滴出血,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她羞的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再一次只恨没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

“刚才,那边,有只狐狸……精,吓死人了!跑的太快,就,摔了。”李思浅两只胳膊往身后胡乱划拉着,期期艾艾解释道。

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脸上表情明显一松,嘴角弯出丝笑意:“狐狸精?”

“怎么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端木二爷的目光越过姚章慧,犀利非常的盯在李思浅脸上。

李思浅背着手低着头,脚尖在地上划来划来,声音胆怯吱唔的答道:“刚才,就是,林大娘子弹奏将军凯旋的时候,瑞宁公主说,慧姐姐是和端木二爷一块儿来的,要打慧姐姐,我离得近,打到我身上了,我们逃出来,太害怕了,然后,又看到一只狐狸,不是一只,是,两只,两只狐狸精。”

李思浅冲两人竖起两根指头,这两只狐狸精就在她对面站着呢。

“原来是这样。”青年男子眉头皱起,带着几丝郁气,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端木二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角余光却正瞄见李思浅歪头看向两人的双眸,莹亮的眸子里闪动的只有好奇,哪有半分胆怯!

“瑞宁脾气娇纵,你们……别跟她计较。”男子叹息一般说道,李思浅惊讶的看着他,用这种口气说话,这个年纪,这一定是大皇子了!

“好在瑞宁不是个记仇的人,过几天就没事了。”大皇子接着温声宽慰,李思浅心里一暖,垂头曲了曲膝。

“知道他是谁了?”端木二爷盯着李思浅突然问了一句。

“嗯!”李思浅一个愣神,急忙点头:“猜到了,他必定就是端木二爷了!所以才替瑞宁公主这么说话的。”

大皇子瞪着端木二爷‘噗’笑出声。

端木二爷一张脸板成了棺材板。这是怎么说话呢?他是瑞宁公主什么人?替瑞宁公主说什么话?

姚章慧缓过来半口气,伸手拉了拉李思浅:“这是二爷。”

“啊?不会吧?!”李思浅惊讶的一双眉快从脸上飞出去了:“不是说端木二爷很英俊很威武很年青,所以我才以为英俊威武的这位才是……”李思浅脸上的表情含糊,可这几句话却毫不含糊,绝对确保对面的端木二爷和大皇子听的清清楚楚。

端木二爷一张脸板的更紧了,这话里的意思,是说他不够英俊不够威武还很显老了?好一个刁钻的小妮子!

大皇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上下打量着李思浅,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吧?莲生今天心情不好,是太凶了点……

“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端木二爷恶声恶气的斥责。

姚章慧吓的往后趔趄了半步,拉着李思浅就跑。

眼看着两人跑远了,大皇子看着端木二爷笑道:“看样子确是受了惊,慌乱之下误冲进来,应该没听到什么。那小丫头倒是清新可人,聪明得很。”

“哼!”看样子端木二爷很有几分耿耿于怀:“自以为聪明罢了!爷英俊与否轮得着她评说?”

端木二爷想着那小丫头莹亮的眸子,又重重‘哼’了一声,那丫头确实清新,好象还有几分眼熟。

李思浅和姚章慧一口气直跑到能看到前面人影绰绰的地方,这才停下,一人扶着一棵梅树大口喘粗气。

“另一位……是大皇子?”李思浅勉强喘匀了气,看着姚章慧确认了一句,姚章慧点了下头。

“哦噢!”李思浅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还是一声低呼。这又是一位传奇人物!

大皇子的亲娘是侍候官家成人的司礼女官,谁知道却怀了孕,这事相当少见,照规矩,就算怀了也得处理掉,可本朝皇室一连几代都人丁单薄,就没舍得,大皇子才得以出生。

官家今年四十五,大皇子已经三十了。

大皇子既不得官家欢心,又不得乔太后喜爱,之所以能平平安安长大,据大长公主的可靠八卦,是源于钦天监给他批的命,命格上说,这位大皇子能护佑皇家血脉绵延。

官家成亲后果然顺顺当当生了两子两女。同时在世的有三子两女,这在皇族历史上是首次。

大皇子喜武厌文,成亲后就去了南边军中,四年前立了大功,上折子说什么赏赐都不要,只希望能给他娘秦氏升升位。

他娘还是司礼女官的身份。

李思浅记的清楚,当时老祖宗合上邸抄就叹气,说大皇子这是给他娘招祸。

果然,没过两个月,升了贤嫔位置还没坐热的秦氏被官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关进了静思院,理由就四个字:丧心病狂。

唉,这中间的水太深太浑太臭了!

“这事……”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李思浅和姚章慧一起笑了,两人又想到一起了,刚才听到的话太惊心动魄,只能忘不能记。

“你看,他是怕护不了你,不是没看上你,你心情好点了吧?”李思浅笑劝姚章慧,同样结不成亲,被人家看不上和看得上却不能娶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

“好个头啊!”这是李思浅的口头语,说明姚章慧的心情确实好多了:“他明明是嫌弃我护不住他的家!”

李思浅忍住笑,看着姚章慧认真问道:“咱们姐妹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老实说,真想嫁给他?”

“我也说不好,象他这样的少年英雄,谁不想嫁?再说阿爹又盼星星盼月亮的盼。”

“那你这么想想,要是别人,比如那位瑞宁公主,林家那位大娘子什么的,得了青眼,嫁了,你心里……什么滋味?”

姚章慧仔细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说实话,我觉得林家大娘子和他挺登对的,两个人一对儿只用眼角看人,一个清高的不食人间烟火,一个脸冷的不带人气,一对活神仙!”

李思浅笑弯了腰,姚章慧也笑的靠在梅树上。

两人一通大笑,姚章慧拍拍胸口:“好了,闷气都笑出来了,可算舒服了!”

“对了,不是说你那个大姐姐怎么怎么有才,怎么这么做事?太不着调了。”

“谁知道!她当年也号称第一才女什么什么的,可我阿娘说她是盏美人灯,中看不中用。”

两人正说笑,端木晴的大丫头青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第9章 一家两治1

青衣喘着粗气曲膝禀道:“两位大娘子,我们二娘子让跟姚大娘子说一声,刚瑞宁公主跟我们王妃说……说大娘子……在我们府里住着不合适。”

青衣口齿粘连尴尬不安:“还说,让大娘子回去,在家禁足,好好抄一个月女戒。我们二娘子说:都是她的不是,请大娘子别计较,先回避一二,明儿我们二娘子上门给大娘子陪罪。”

李思浅和姚章慧面面相觑。

怪不得这位瑞宁公主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当然不用记了!

李思浅和青衣一起送走姚章慧,悄悄回到花厅,寻个隐蔽的角落安静坐等。

好在宋太妃走的早,李思浅回到家,总算松了口气,这一场花会,真是够热闹的!

傍晚,李府总管后厨的计嬷嬷看着送走最后一个提盒,曲着手指再盘点一遍:大爷和二爷的夜宵都备好了,姨娘要的醒酒汤已经炖上了……

盘点好刚和诸人坐下要吃饭,给李思汶送晚饭的婆子淋了一身菜汤水进来:“计嬷嬷,翠梦阁我再也不去了!哪见过这样的姑娘?一句话没有,端碗就砸!”

婆子气的嘴唇哆嗦,计嬷嬷眉头紧皱,这姑奶奶当自己是公主呢!头一趟说饭菜不好,她全数换了一遍,这回倒好,一句话没有,砸了!这样的姑奶奶怎么侍候?

“我去找乔嬷嬷说说!”计嬷嬷站起来就往外走。

乔嬷嬷听计嬷嬷说完,站着想了一会儿:“太太今天斋戒,些许小事不好惊动,你跟我先去看看。”

计嬷嬷跟在乔嬷嬷身后进了翠梦阁,翠梦阁的婆子丫头个个一脸的诚慌诚恐,看到两人进来,既不敢上前阻拦,又不敢进上房禀报,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两人径直进去。

上房一片‘砰咣’声中夹着李思汶的尖叫:“……她们要饿死我!阿爹不在家!她们这是要虐死我!”

“二娘子这是什么话!”乔嬷嬷紧一步掀帘进去,盯着发疯一般狂蹦乱跳转圈找东西砸的李思汶厉声呵斥。

“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李思汶被乔嬷嬷训的呆了片刻后,跳脚大叫。

乔嬷嬷一脸厌恶:“我不算什么东西,可还知道要脸,二娘子是堂堂李府二娘子,你也照镜子看看,这算什么?你们这是怎么当差的?就这么纵着二娘子?”

“二娘子还饿着呢。”大丫头岫云回了乔嬷嬷一句。

乔嬷嬷示意计嬷嬷:“怎么回事?”

“已经送过两回了,头一回说太腻,要吃蒜泥茄子、清炒莴笋丝,这寒冬腊月的,到哪儿找茄子、莴笋?我没办法,只好照大娘子的菜式送过来一份,二娘子一句话没说,连碗带菜扣张山家的身上了。”

“二娘子是尊贵人,不知道这庄稼得按季节长,你也不知道?怎么就不提醒二娘子一句?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上个月瑞宁公主生病,花五千钱吃了一对茄子,御史弹劾的折子听说抬了几大筐!你竟然敢怂恿着二娘子连茄子带莴笋一块儿吃,这是要害死老爷呢?这屋里侍候的,一人扣一个月月钱,院里侍候的,一个人扣半个月!这是头一回,若再有第二回,我立时禀了太太,打发出去另换人侍候二娘子。”

乔嬷嬷眼睛盯着岫云,话却是句句指在李思汶身上,岫云白着脸一声不敢吭,李思汶气的脸青,却又驳不了。

“回去好好挑几碟清淡的点心给二娘子送过来。”乔嬷嬷当众吩咐了计嬷嬷一句,冲李思汶曲了曲膝,转身走了。

计嬷嬷紧跟其后,走的扬眉吐气。

李思浅凝神听乔嬷嬷说了经过,皱眉问道:“嬷嬷是知道阿爹不在家才去的?”

乔嬷嬷一愣,她没想那么多。

李思浅薄责道:“嬷嬷太大意了,柳姨娘能独宠专房这么些年,手段心计都不会差,就是汶姐儿,也不能小瞧了,阿爹又宠她宠的厉害,今天这事,要是阿爹在家,她们真要是一顿板子要了你的命,阿娘又能怎么样?”

乔嬷嬷一下子明白了,吓的轻轻哆嗦了下。

“嬷嬷先躲她们一阵子,这不是怕她们,是不犯着,嬷嬷自小侍候阿娘,阿娘看你和姐妹一样,你若有个好歹,阿娘岂不难过死?还有计嬷嬷,也交待一句。”

乔嬷嬷听的眼圈都红了,连连点头不已:“大娘子的话我懂了,你看看我,这么大年纪,还不如大娘子想的周到。”

送走乔嬷嬷,李思浅默然坐了好一会儿,叫进菊黄低低吩咐道:“让人留心桃花筑,还有,问问外翁什么时候进京。”

人定时分,李老爷带着六七分醉意、一身脂粉浓香回到桃花筑。

柳姨娘捧上醒酒汤:“这是我亲自看着炖的,老爷醒醒酒。”

李老爷接过一口饮尽夸奖道:“今天的醒酒汤味儿好!嗯?眼睛怎么红了?哭了?这府里还有人敢惹你?”李老爷玩笑了一句。

谁知道一句话说的柳姨娘泪水潸潸:“老爷这话……如今不比从前,妾一个奴婢……”柳姨娘哽咽成带雨梨花,说不出话了。

“这是怎么了?”柳姨娘的眼泪比醒酒汤管用多了,李老爷顿时清醒多了。

“老爷别怪老奴多嘴。”柳姨娘心腹婆子王嬷嬷一脸忿然:“老奴没姨娘这么好性儿,实在是忍不住!老爷不知道,汶姐儿一直饿到现在了!”

“什么?”李老爷震惊了,这府里竟有人敢饿着他的宝贝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