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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先分两头说,一是高王爷,他会不会欺骗您?”

“肯定不会!他那脾气,他那人,憨得很!”太子还算给小高留面子,没用那个傻字。

“那就是太医院有问题,要么,太医院故意少制解毒丸子,要么,太医院有足够的解毒丸子,就是不肯给高王爷,照臣看,这两条,哪一条太医院都不敢,除非……”刘成林拖长了声音,“有人指使,指使这人位高权重,这才能让太医院连高王爷也敢堵回去。”

“对呀!说的有道理!孤也是这么想的!谁这么大胆子?反了天了!给孤查!”太子怒了。

刘成林垂着眼皮,眼底满是鄙夷,“殿下,这哪还用得着查,这满天下,敢让太医院驳高王爷面子的,哪有几个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嗯?”

“我给殿下数一数,头一个,官家,”

太子一个劲儿的摇头,

“第二个,殿下您,第三个,王相公。”

刘成林看着太子,太子皱着眉头,片刻,摇了摇头,“王相公……不可能,端木华是他孙女婿的妹夫,一家亲,再说,王相公那人,不会干这事!”

“第四个,那就是俞相公了!”刘成林紧盯着太子,太子呆了呆,眼神一闪,象是突然悟了,“怪不得高宗业跟孤说那些话!孤还想,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人竟让他打怵成那样,孤竟忘了,他一向忌讳俞相公!对呀!”

太子一拍巴掌,越想越对,“阿……给孤说过,俞相公和端木华若摆在一起,就是一个山上放两只老虎,就是要你咬我、我咬你才好!咳!”

仿佛意识到自己说兴奋了,太子手捂在嘴上,连咳了几声,刘成林眨着眼,只装听不懂。

“不用说了,这事指定是俞相公干的,让孤想想!”太子背着手转了几趟,看着刘成林问道:“你是个直性子,你跟孤说说,那端木华对孤如何?”

“咦?”刘成林一脸的惊愕,“殿下怎么这么问?端木华不是殿下最得力的武士之刀?谁不知道,端木家二爷是太子党……咳咳咳!”

刘成林一阵犯咳,十分不好意思,“殿下恕罪,臣这嘴!真是该死!臣的意思,太子怎么会这么问?端木华不是殿下您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太子眉头连动了几动,“你说的这些,孤怎么不知道?”

“殿下这话说的。”刘成林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又左右看了看。

“你到底要说什么?”

“殿下,您怎么不想想,您那东宫,那是俞太子妃主理,这外头,您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俞相公亲自挑给您的,就臣……唉,臣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死过好几回了,臣这嘴!”刘成林把自己的嘴打的啪啪响。

太子一张脸阴沉了,越来越阴沉。

“你说的对,孤被这厮蒙蔽至今!混帐东西!”

太子一边说一边抬脚就走,刘成林急忙拉住太子,“殿下!您要去哪里?您可不能冲动啊!”

“松开!当孤是三岁小孩子?孤去寻阿爹,得赶紧把端木华调回京城!要不然……”太子甩开刘成林,大步疾走了。

刘成林慢慢理着衣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京城允端木华回京养病的旨意一出,没两天,端木莲生和李思浅就收到了线报,两人只当不知道,耐着性子等到传旨的礼部官官走后,才动手收拾行李。

端木莲生是打着回京养病的幌子,旨意也说的是重伤回京将养,这路上就是再着急,也不能赶路,不但不能赶,还得慢慢走。

李思浅干脆晚启程了几天,让人打了两辆宽大舒适的大车,一路慢慢悠悠往京城返。这一趟直走了大半年,过了重阳节,一行人才到了离京城最近的迎阳驿。

离驿站还有四五里路,远远就看到前面烟尘傍起,直冲过来。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是小高。

小高直冲到大车前,拨转马头,伸马鞭挑起帘子,从马上探身往里看,“浅妹子!我妹夫的伤怎么样了?”

第242章 来了

“还好。”端木莲生伸手挑起帘子,另一只手拍开小高的马鞭。

小高一看端木莲生应了声,条件反射一般急忙往后缩,“是大帅,大帅您没事吧?”

“没大事。”端木莲生斜着眼打量他,只看的小高浑身不自在,急忙下马,将缰绳扔给小厮,步行跟在车旁嘀咕解释:“我是担心大帅,还有浅妹子,不是成心冲撞大帅。”

“什么大帅?哪还有大帅?”端木莲生这话严肃,声音却比刚才温和多了。

“就你一个人来的?你怎么接到这儿来了?我没事,莲生也没事,你看过了,放心了就赶紧回去,别又招人眼惹出闲事。”李思浅从端木莲生身边探出半个头,笑语盈盈。

小高看到李思浅,眉开眼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行,我先回去了!”

一行十几辆大车进了驿站,李思浅扶着端木莲生刚进内院,就看到林大娘子牵着玉姐儿迎在门口。

李思浅漠然打量着一身浅青衣裙,飘逸的如同云中仙子的林大娘子,暗暗叹了口气,还没进京城,她就来了,果然是该来的只会早不会晚。

玉姐儿缩在林大娘子身后,怯怯的看看看起来病的很重的端木莲生,又看看李思浅,看向李思浅的目光却充满了恼恨厌恶。

“玉姐儿长高了。”李思浅没法跟玉姐儿一般见识,先出声招呼她,玉姐儿横了她一眼,别过眼。

“玉儿,过来我瞧瞧。”端木莲生拄着杖,示意玉姐儿,玉姐儿却回头看向林大娘子,林大娘子一脸鼓励的笑,牵着玉姐儿的手却不肯松开,“玉儿别怕,那是最疼最爱你的二叔,来,林姨带你过来。”

林大娘子说着话,牵着玉姐儿走到端木莲生身边,仰头看着他,眼眶溢满了泪,“表哥,你受苦了。”

李思浅心里一阵腻歪,这叫什么事啊!

“嗯,玉儿长高了不少,是个大姑娘了,玉儿,最近都学了什么?”端木莲生看着玉姐儿,很是激动,这是他大哥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

“还是进屋再说话吧,这儿风凉。”李思浅上前挽住端木莲生,端木莲生忙咳了几声,弯了背示意玉姐儿,“玉儿,二叔病得重,来,扶二叔进屋。”

“还是我来吧,玉儿哪有力气。”林大娘子甩开玉姐儿,急忙上前去扶端木莲生。

李思浅看着玉姐儿被甩到一边的手和玉姐儿脸上的愣忡,眉毛抬起又落下,有意思!

端木莲生不动声色的往李思浅身上靠过去,躲开林大娘子的手,看着李思浅道:“你先送林大娘子上车回去,我自己挪进去,你放心,我这儿没事,赶紧送林大娘子回去,她一个姑娘家……”

“嗯,玉姐儿过来扶着二叔,二婶送林家姑姑回去。”

“不让林姨回去!我要跟林姨一起!”玉姐儿没理端木莲生,一把揪住林大娘子,林大娘子颤巍巍我见犹怜的看着端木莲生,目光微转,示威般狠狠剜了李思浅一眼。

李思浅无奈的看着玉姐儿,她这是哪辈子亏欠了这娘俩个?

端木莲生皱起了眉头,李思浅上前扶住他,垂着眼皮不说话,这会儿可轮不着她说话,他们叔侄的事。

“那你跟林家姑姑一起回去吧,二叔是待罪之身,原本就不应该先见你们,赶紧送她们回去。”端木莲生看着玉姐儿,片刻就拿定了主意。

“这天都黑了。”林大娘子这句幽怨却是看着李思浅说的,李思浅被她闷了口气,又不是她要打发她回去,她盯着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青云带几个人送她们回去。”见林大娘子盯着李思浅说话,端木莲生蹙着眉头有些不悦,他最看不得有人让他的浅浅受委屈,这声音就透出了明显的不悦。

林大娘子泪水盈盈,委委屈屈的挪了半步,拉着玉姐儿低低道:“玉儿,咱们看到你二叔了,这颗心也能放下了,咱们回去,咱们不能让你二叔为难。”

玉姐儿‘嗯’了一声,冲端木莲生曲了曲膝,走的干净利落,要不是林姨左劝右劝,她压根就不想来。

林大娘子被玉姐儿牵着,幽怨的看着端木莲生,一步三回头出了院门。

李思浅叹了口气。

“玉儿怎么跟她在一起?”进了屋,端木莲生皱眉道,“二娘子呢?她干什么去了?”

“二娘子一直病着……”李思浅将去年接玉姐儿时婆子的话说了,垂着眼皮道:“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想跟着你去琼州……那时候若知道半途改任明州……我就是舍不下你,能舍得下玉姐儿,却舍不下你。”

李思浅将头埋在端木莲生怀里,这一翻话听的端木莲生又酸又甜麻酥酥受用之极。

“浅浅,这怎么能怪你?再说,玉姐儿不是好好的么?她愿意照顾,那就让她照顾好了,往后她嫁人时,咱们添份厚礼也就是了。”端木莲生揉着李思浅的头发,柔声宽慰。

“嗯。”李思浅头埋在端木莲生怀里没动,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人家这摆明了要跟他,还嫁什么人哪!

“浅浅,”端木莲生低头吻住李思浅,“咱们,也生个孩子吧,我都二十六了……”

“好!”李思浅嘴角笑容浅浅,她怀了孕,她更有机会了。

第二天两人也不着急,太阳出到头顶才离开驿站,启程进京城。

进了城,李思浅带人往已经让人收拾好的陪嫁宅子去,端木莲生则半躺在车上,往枢密院交割差使。

端木莲生回来的很快,李思浅刚洗漱换了衣服,端木莲生就回来了。

“见的杭枢密,说我既病重,就安心在家静养,虽说他没说这是谁的意思,可看他那态度神情,应该是官家的口谕。”端木莲生收拾好换了衣服,坐到炕上,这才和李思浅说起杭枢密关于静养的话。

“咱们就是打着静养的招牌回来的,不是正该这样吗?官家能传这样的口谕,要么他相信你是真的病重,要么,就是明知道你借病回京,那也要先让你将养一阵子,免得闲话多。”李思浅宽慰。

“浅浅,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莲生伸手拉过李思浅。

第243章 哥仨好

端木莲生正要接着往下说,金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二爷,太太,靖海王府王爷、三爷、三太太,还有二娘子、大姐儿都来了。”

李思浅和端木莲生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这一来,怎么全来了?

李思浅扶着拄着根拐杖的端木莲生迎出来。

新一任靖海王端木守志一眼看到拄着拐杖的端木莲生,脚下一个踉跄,眼泪出来了。

端木明节和熊三太太跟在后面,两个人都狐疑的细细打量端木莲生。

端木睛骨瘦嶙峋,眼泪汪汪的看着李思浅。

最后面,玉姐儿牵着林大娘子,一脸挑衅的看着李思浅。

让进众人,端木莲生喘着粗气,手抬了好几回,也没说出话,李思浅正要说话,端木守志先开口了,“二哥!你怎么伤成这样?我……”端木守志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端木明节鄙夷的斜了端木守志一眼,就是因为他这马屁拍的好,老二才非要他承了这个爵位,这巴结也真是巴结的值了!

“知道二哥和二嫂这几天到京城,我和守志早就打发人出城几十里守着了,今天一听说二哥和二嫂进城,守志就要过来,是我拦住了,二哥到底领了皇命,没觐见交了差使,不好见家人,刚刚听说二哥回来了,我和守志就赶紧过来了,二哥这病……到底怎么样?”端木明节语调不紧不慢,气度从容。

“中了毒,没什么大碍,就是伤了肾肺二经,往后再想象从前只怕是不能了。”端木莲生声调缓缓,跟从前的凌厉果断判若两人,端木守志眼泪又下来了。

李思浅微微挑眉看着他,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娘娘腔,这眼睛比女人还多!

“二哥,您得回家,我和三哥商量过了,二哥如今这样,我和三哥不能不管……”

“阿浅,你可算回来了,我一直想你,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儿。”端木晴挨到李思浅身边,拉着她要往外边说私房话。

可李思浅这会儿哪有心思和她述旧说私房话,端木守志要他们回家!这是多大的事儿呢!

“先等等,你二哥病着,我不能离开。”李思浅随口打发了端木睛一句,凝神听端木守志说话。

“咱们兄弟本来就不该分家,三哥已经回来了,二哥说什么也得回来,三嫂已经给二哥二嫂收拾好院子了,还是二哥的枇杷院。”端木守志殷切的望着端木莲生。

“是啊,二哥伤成这样,家产抄没,又没了差使,我和老四早就商量好了,不能不管二哥,还是回王府住着吧,延医用药也方便得多。”端木明节的诚意明显差了很多,这也有情可原,照理说,在靖海王府,他也是客居,邀请起来自然不能象端木守志那么十足十的诚恳。

李思浅看向熊三太太,熊三太太迎着她的目光笑道:“二嫂无论如何得回府去住,这两年我帮四弟管这么一大家子,我是个没本事的,二嫂也知道,这几年不知道捅了多少篓子,就等二嫂回去替我描补一二,二嫂若不回去,我也不管了。”

熊三太太瞄着李思浅半认真半说笑,李思浅笑容羞涩,没接她的话,也没接她的目光,只一脸依赖的看着端木莲生,这事得莲生发话,轮不着她说什么。

“不用了,我一个待罪之人……唉!”端木莲生一脸颓唐,“你和老三的心意我领了,这里就挺好。”

“二哥!”端木守志有点急了,“这里毕竟是二嫂的嫁妆,三哥说的对,你如今没有产业,又不能领差使,这日常用度都靠二嫂的嫁妆,毕竟……还是回去吧,咱们兄弟三个是至亲之人,没道理我和三哥呼奴使婢,让二哥在这里清苦!”

端木莲生脸色微沉,指了指李思浅,“怎么能这么说话?你二嫂就在这里,我和她结为夫妻,这辈子就是要同甘同苦,今天我困顿,用她的嫁妆也罢,连累她日夜辛苦也罢,这是我们夫妻的情份,异日若是她遇到难处,或是病了,我待她一样如此,要说用她的嫁妆,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用的,从前年抄了家到现在,不管是钱,还是人,哪一件哪一桩不是你二嫂在支撑?”

“二哥,我不是这意思。”端木守志一张脸涨的通红。

“我发配琼州,你二嫂无怨无悔一路跟从,没有从人,没有车马,一路步行,我转到明州,到沙头镇一无所有,全凭你二嫂操劳支撑,剿匪中毒,生死不知,说是你二嫂救了我这条命也不为过,如今总算回到京城了,倒因为用不用嫁妆扭捏作态,行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既分了家,王府我是不能再回去了,我和你二嫂夫妻一体,嫁妆不嫁妆的,用就用了,大不了我用这辈子来还。”

端木莲生抬手止住端木守志的解释,一句话堵死了端木守志和端木明节后面所有的劝说。

李思浅眉梢微抬又落下,他这番话说的大出她的意外,想想还真是,他从来没因为用她的嫁妆有什么心结啊什么不好意思过,照他这么说,她这钱花的很值得么!

端木守志脸涨的通红,羞愧难当。

端木明节脸色很不好看,老二这是拿话挤兑他呢!

“二哥这话倒让我惭愧了,”端木明节也不是任人挤兑的主儿,“我这个人心软,老四哭的什么似的,非求着我和他三嫂回去,睛姐儿病着,玉姐儿病着,府里乱的不象话,当初我就该有二哥这份心性,也省得熊氏累的病了好几场。”

端木守志脸白了,垂着头仿佛受气的小媳妇。

李思浅无语的看着他,端木莲生神情淡漠,仿佛没听到端木明节的话。

“老四的心意我领了,回不回去都无关咱们兄弟情份,二哥是待罪之身,还是现在这样好,对了,我明儿就让人把玉姐儿接回来,这一两年,烦劳三弟和三弟妹了。”端木莲生冲端木明节和熊三太太微微颌首致谢。

第244章 挑事

“我不回来,我舍不得林姨。”玉姐儿昂着头发话了。

端木莲生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看着玉姐儿,没等他说话,林大娘子忙拉着玉姐儿劝道:“玉儿怎么能这么跟二叔说话?二叔最疼你,我以后常来看你就是。”

“那你要天天来!”玉姐儿拉着林大娘子的手不松。

“好!”林大娘子一脸的宠溺,一边答应一边含笑看着端木莲生,“表哥不知道,玉儿最想的就是表哥了,天天问我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听说你要回来,高兴的好几夜睡不好呢。”

“嗯。”端木莲生从玉姐儿脸上移开目光,看着李思浅,“大姐儿的院子收拾好了,就打发人过去把她接回来。”

李思浅笑着点了点头,微眯眼睛,看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林大娘子,这位,好象比从前聪明多了么!

从端木莲生的住处出来,转了几个弯,熊三太太掀起帘子一角,示意端木明节,“我去寻太子妃说说话。”

“我送你过去?”端木明节忙带笑问道。

“不用了,你去寻翁翁吧,今天晚上的文会,太子要过来,你还是多准备准备的好。”熊三太太温声细语,端木明节点头应了,看着熊三太太的车子转了弯,才策马往熊大学士府上过去。

多亏阿娘给他结了这门亲,如今二爷没了,作为太子的座师,熊家如今正炙手可热。

熊三太太和太子妃俞氏做姑娘时就交好,见熊三太太进来,俞太子妃笑着欠身让她坐下,客套几句就问道:“听太子说熊老夫子今儿又要办文会了?”

“是!”

俞太子妃明显松了口气,熊三太太眼底闪过丝明了,抿着几口茶,想好了,才看似随意,其实极谨慎的笑道:“这一阵子,翁翁办的文会,太子可是一场不落呢,去的早走的晚,听说好几个年青才子都得了太子的青眼。”

“是吗?”俞太子妃更高兴了。往熊三太太那边挪了挪,微微倾身过去道:“我也不瞒你,太子在外头,旁的事我倒不担心,就是那个贱人,你也知道,这事不是我嫉妒,那么个贱人,我哪能犯得着嫉妒她?别说她,就是这宫里的诸人,我待哪个不好?我这个身份地步儿,嫉妒谁都犯不着,若没这份大气,也做不了这太子妃不是。”

俞太子妃照例先旁引博证标明自己不嫉妒,滔滔说了一通,这才接着说正题:“那个贱人是嫁过人的和离之人,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太子被她迷了魂,你说这算什么事?付出去就是太子失德!失德!这是多大的事儿呢!我能怎么着?只好帮他捂着按着,想方设法劝劝他,能少让他去一趟,就少一趟,如今那狐媚子的姐姐又回来了!”

俞太子妃抬手按着胸口,一提这事,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跟阿爹说,朝廷里这些人都晕了头了,这么个祸害,不远远打发了,怎么还让他又回京城了?我就所那狐媚子借机生事,真要在太子面前下蛆,岂不是要害了太子?”

“这事。”熊三太太左右看了看,又给俞太子妃递了个眼色,俞太子妃忙挥手屏退屋里侍立的几个心腹。

“这话不该我说,可不说……咱们两个自小的交情,我拿你当嫡亲的姐姐看,虽说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可我也不能不说。”熊三太太先做铺垫。

“这是咱们两个的私房话,你只管说!”

“您也知道,我们府上那位二爷,被官家黜落前,是南军统帅、枢密院副使,虽说不比俞相公,可差的也不算太远。”

俞太子妃皱眉看着熊三太太,不知道她为什么从这么遥远的地方扯起。

“前儿您和我说过一回,太子和您说,官家总跟他说制衡,这制衡怎么个制法?我的笨想头,就该跟那翘翘板一样,一头不行,至少得有两头,这边高了,就抬抬那边,那边高了,就抬抬这边,您说是不是这样?”

俞太子妃连连点头。

“如今朝里,有王相,有俞相,黄相不提了,您也知道,他就是个老好人,出了名的墙头草,可有王相和俞相,这就有了翘翘板,可……”

熊三太太以手捂嘴,胆怯的四下看了看,这才凑到俞太子妃耳边低语道:“官家百年之后呢?太子既了位,王相还能做几年?说不定王相得走在官家前头呢。”

俞太子妃不停的点头。

“到那时候,这翘翘板可就只剩一头了。”

俞太子妃皱了眉头,熊三太太看着她,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二来,您也知道,咱们嫁人,叫归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断没有再回去娘家道理,象我,虽说和娘家亲,可要做什么事,想什么事,都是先把端木家放在第一位,之后才能替娘家想想,您是太子妃,这太子妃,太子好,您才好,万事当以太子为先,有您在,俞家不会不好,可就算俞家怎么了,您还是太子妃。”

熊三太太不敢说的太透,只好绕来绕去,好在俞太子妃听明白了,一把拉住熊三太太的手,“妹妹这话我听明白了,你这话是为了我好,我也没把俞家放到太子前头,就是……妹妹这话点醒了我,我还是替太子想的少了。”

“俞家这一头总得有人压着,与其让官家替太子着想,倒不如……”

熊三太太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