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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相公府里的花会还没有散,端木莲生左右看了看,指着离黄府不远的一处茶楼吩咐:“我渴了,进去喝杯茶。”

黑山会意,忙紧几步寻了处靠窗户,正好对着黄府的位置,又悄悄打发红雨去黄相公府门口守着,等太太出来。

端木莲生没用等多大会儿,一杯茶刚喝完,李思浅的车子就出了黄相公府。

车子出了巷口,端木莲生迎上前上了车。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怎么这么巧?你专程在这儿等我呢?”李思浅问了一串,端木莲生伸手板过她的脸,仔细看了看才笑道:“没什么我就早回来了,今天的花会怎么样?有什么热闹没有?”

“没有热闹,有让人寒心的事。”李思浅将见到乔娇娇和郑家那些事说了,看着端木莲生一声接一声叹气,“你没看到,从前乔娇娇那么胖,那么壮,凶悍成那样,如今就跟个纸人一样,就还有口气,真是太可怜了,郑氏母子既然厌恶她厌恶成这样,当初干脆咬牙不要娶,看着真让人难受!”

李思浅嘟着嘴,端木莲生捏了捏李思浅的鼻子随口笑道:“这世间不平事多了,你要是看不过眼,怎么不伸手帮一把?乔家就是个笨傻,不过倒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林老夫人……林家的女人最擅自作孽。”

“我哪本事帮她?就是看着难受,跟你说说罢了,说说你吧,今天可还顺当?早朝官家没难为你吧?”李思浅转话题不准备再谈乔娇娇这件让人心塞的事。

“顺当的不能再顺当了,早上散了朝,官家还特意把我叫过去,嘱咐我药还是接着吃几天,又说吩咐了太医院,太医还是要三天诊一回脉。爱重有加。”

端木莲生一脸讥笑,李思浅歪头看着他,“当众问的?”

端木莲生点了点头。

“那就是关心给大家看的了?示宠?”

端木莲生又点了点头,李思浅一只手顶着下巴,叹了口气:“看样子我明天还能收到象今天这样的邀请,说不定比今天还得多几个。”

端木莲生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回到府里,刚到正院门口,还没踏进院门,就听到后面一阵号哭大喊,“二叔!二叔给我作主!我不想活了!谁都能欺负我!”

李思浅和端木莲生齐齐停步回头,看向一路大哭过来的玉姐儿。

“怎么了?谁欺负了?谁敢?”端木莲生见玉姐儿哭成这样,又恼又疼,急忙迎上去,可对着号哭不已的玉姐儿,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扎着手一脸尴尬。

“还有谁?我不在这里住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活了!”玉姐儿哭的更厉害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玉姐儿哭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端木莲生的怒火冲着刚匆匆迎来的乔嬷嬷发脾气问道。

“刚听到大姐儿的哭声出来,我这就去查。”乔嬷嬷看着玉姐儿,有几分明了,又有更多的不敢确定。

“就是她欺负我!”不等乔嬷嬷去查,玉姐儿扯着端木莲生的袖子,指着乔嬷嬷大叫道。

“大姐儿您这是?”乔嬷嬷糊涂了,不过她倒不怎么怕。

第260章 花季

李思浅的脸冷了。

“林姨……”玉姐儿飞快的扫了端木莲生一眼,改了称呼,“林姑姑来看我,她不让林姑姑进门!她成我的主子了!二叔!”

玉姐儿又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李思浅眉头微蹙,在端木莲生前头问乔嬷嬷。

乔嬷嬷神情自若,“太太出门后也就一刻来钟,林大娘子就来了,先是问爷在不在府里,我说爷今天上早朝,林大娘子又问,说这早朝早就散朝了,爷去哪儿了?爷去哪儿这事,太太没交待过,老奴就说不知道,林大娘子又问太太在不在,听说都不在,林大娘子在二门里站了好一会儿,掉头走了,从林大娘子一进门,老奴就以为她必定是来寻大姐儿的,可她从头到尾一句没问大姐儿,老奴也没敢多嘴。”

“你胡说!”玉姐儿尖叫,“你颠倒黑白!你胡说八道!”

“大姐儿,二门里又不是我一个人,门房上从来都是两个人当值,大姐儿若觉得老奴哪里做的不对,就摆出一二三,不光让老奴,也让这府里的下人们心服口服,难不成以后大姐儿嫁了人,当家主持中馈,也这么大哭跺脚尖叫就能理好家了?大姐儿可是先世子的女儿。”

乔嬷嬷板起了脸,她是老资格的管事嬷嬷,又是李思浅自小的教引嬷嬷,依老卖老教训玉姐儿几句,很说得过去。

端木莲生一张脸板成了石头,李思浅只看着端木莲生,玉姐儿气的恨不能扑上去挠乔嬷嬷几把。

“林大娘子来过这事,你怎么知道的?”端木莲生问玉姐儿。

“槐花看到的!”

“槐花是林大娘子送给大姐儿的小丫头。”李思浅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叫槐花过来。”

槐花就在不远处看热闹,抖抖瑟瑟挪过来,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

“林大娘子过来这事,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听别人说的?”李思浅拉了拉端木莲生,示意由自己来问。

“是婢子亲眼看到的。”

“什么时辰?你站在哪里?林大娘子看见你没有?”

“就是……太太刚走,我就站在那里,”槐花指向月亮门里的一块假山石,“大娘子大概没看到我。”

“你站在那块假山后头?”

“是。”

“站在那里做什么?你在大姐儿院里司什么差?今天当不当值?站在那里是奉了谁的差遣?”

“我……婢子……是昨天,大娘子说一早过来看大姐儿,婢子想着大姐儿必定盼着大娘子早点过来,这才等在这里。”

“也就是说,你是自作主张跑到这儿来的了?”李思浅没理会槐花的申辩,只盯着自作主张这一条,槐花看向玉姐儿求助。

“府里的规矩都跟她们说过没有?”李思浅问向乔嬷嬷。

“回太太,大姐儿搬回来当天就说过了,照太太的规矩,一条条都背过了。”

“那就好,看样子,”李思浅转向槐花,“不奉差遣不许越界乱走这一条,你忘的干净,你是林大娘子送给我们大姐儿的,如今你的身契还在你们林大娘子手里,我也不便罚你,乔嬷嬷,挑两个稳妥人,把她给林大娘子送回去。”

“你敢!”玉姐儿气的脸都变形了,紧捏着拳头冲李思浅怒发冲冠。

“你跟我过来。”端木莲生一张脸铁青,点了点玉姐儿,转身就走。

玉姐儿一时茫然,李思浅微微侧头看着她,都说女儿的智商是父母的平均,这位大姐儿但凡能从她爹那里分到一星半点,也不至于这么蠢吧,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这幅德行!

人家送人给她却不给身契,她竟一丝不妥没觉出来,唉,就算当年姚世子妃把她关笼子里养出来的,可她被放出笼子也有两三年了,怎么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你跟我来!”李思浅暗暗替玉姐儿叹了几口气,就收拢起精神,点着乔嬷嬷。

乔嬷嬷跟着李思浅进了上房,李思浅坐到炕上,看着乔嬷嬷,神情冷峻,“嬷嬷是个懂规矩的,我和二爷不在府里,有客人上门,照常理,嬷嬷就该禀了大姐儿,哪怕她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处置,你也要禀了她,再告诉她照旧例当如何如何,是这个理儿吧?”

乔嬷嬷缩了缩脖子,“理是这个理儿,可林大娘子……”

“就是因为来的是林大娘子,所以你就自作了主张把她打发了是吧?”李思浅打断了乔嬷嬷的话。

“太太也知道,那位大娘子没脸没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乔嬷嬷很是忿忿。

“那又怎么样?”李思浅心平气和。

“姑娘!”乔嬷嬷张嘴想解释加劝说,“这事不能不防……”

“有什么好防的?进不进门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后院多一个姨娘少一个姨娘,你什么时候这么心眼小眼光短的了?”李思浅淡然依旧。

屋外,端木莲生正抬手制止要打帘子通传的丹桂,摆手示意她退后,自己却悄步上前,站在了窗外。

“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么?咱们这后院的妾侍美人,就跟枝头的花一样,一季开过,还有一季,一直开到你们爷死了为止,你防这个做什么?何苦呢?”

“姑娘得想想柳姨娘!”

“呵!”李思浅一声轻笑,“你是担心林氏做了第二个柳姨娘?你放心,莲生不是阿爹,做不出那样的混帐糊涂事,再说,这是京城,莲生是个有雄心大志的,象阿爹那样宠妾灭妻坏了名声,他舍不得,再说,我也不是阿娘,嬷嬷,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若还有下回,下回你再这样替我打这个压那个,恨不能爷后院光秃秃一朵花没有,我就把你送回去,你跟阿娘做伴好了,我是不敢用你了。”

“唉!”乔嬷嬷长长叹了口气,“好吧,姑娘教导的对,是我又多事,姑娘这么说也是,当初老太太要是有姑娘这份心境,也不至于苦了这么些年,算了算了,以后不管了,说起来做男人真是好,这一岔接一岔的花,一直开到死!啧!”

第261章 打算

乔嬷嬷掀帘出来,一眼看到端木莲生,唬了一跳,端木莲生没理会她,径直进了屋。

“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几句。”端木莲生这句话说的李思浅一个愣神,他听到了?

“这件事乔嬷嬷也有错,她倒不是欺负玉姐儿年纪小,只是厌恶林大娘子,我和她说了,若再有下回,就送她回李家荣养。”

李思浅委婉解释,玉姐儿她尽量不得罪。

“虽说林相公没了,可林家到底是簪缨大族,断没有让嫡长女与人为妾的理儿,你……乔嬷嬷想的太多了。”

李思浅解释李思浅的,端木莲生却顺着话只管说自己的,李思浅不由自主挑了挑眉,他这话什么意思?解释?表态度?

“嗯,我也是这么想,若是你真纳了她,只怕有人说闲话,能不纳最好不要纳。”李思浅表示赞同端木莲生的意思。

林大娘子对端木莲生有意不错,可端木莲生对她可没什么多余的情份,这一条李思浅和端木莲生定亲前就看的清清楚楚,也是因为知道端木莲生对林大娘子没什么情意,她才对林大娘子进不时府无所谓,进来不过多了个美人儿,不进来,自然有别的美人儿顶上。

“浅浅……”端木莲生神情郑重,可他的话却被外面的通传声打断,“老爷,太太,赵姑娘和钱姑娘过来请安。”

李思浅一根眉梢挑起,一脸的笑,不等端木莲生说话就吩咐道:“叫进来吧。今天早上来过一趟了,偏黄相公府上临时来人送了那张花会贴子,我就没顾上见她们。”

李思浅后面的话是跟端木莲生解释的。端木莲生的脸色却很难看,他有又急又重要的大事要跟浅浅说,这会儿哪有功夫应付什么赵姑娘钱姑娘的!

帘子掀起,打扮的鲜亮娇嫩的赵姑娘和钱姑娘一起进来,冲炕上的端木莲生和李思浅袅袅婷婷曲膝见礼。

端木莲生沉着脸一句话没有,连眼皮也没抬,他的话被这两人打断,正烦着呢。李思浅看着从进屋起,目光就粘在端木莲生身上,压根没移开过的两人,态度闲适的端起茶杯慢慢抿起茶来,人家明摆着不是来给自己请安的,那自己就不犯着热脸去贴那个冷什么了!

“请了安怎么还不退下?”

赵姑娘和钱姑娘只顾看着端木莲生看的痴呆,李思浅抿着茶看热闹,端木莲生有话要和李思浅说,又被两位美人看的心烦,他耐不住,只好恶声恶气的开口。

“二爷,”钱姑娘上前半步,“奴家领了官家的旨意,是过来侍候二爷的,如今竟一直闲着,奴家心里不安。”

“请容奴家侍候在二爷身边。”赵姑娘也急忙接了一句,尖儿不能让钱姑娘掐完了!

“这是什么话?你们是官家赏过来的,是御赐!官家赏的东西岂能随便动用?退下!”

端木莲生明显更加恼怒,偏偏赵姑娘和钱姑娘被端木莲生的美色迷晕了头,又仗着官家赏赐的身份,辩解道:“二爷,官家赏奴家过来时,指明了要奴家近身侍候二爷的!”

“退下!”端木莲生恼了,“我的话竟一点用没有?若觉得这府里委屈了你们,我明儿就禀明官家,还送你们回去!”

赵姑娘和钱姑娘脸色发白,进府一个来月,好不容易见了二爷一面,竟是这么个结果,两人满腹不甘,可这会儿也看出来端木莲生心情不好,已经恼了,不敢再强求,委委屈屈的曲膝告退。

等两人出门走远了,李思浅放下杯子微蹙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么大的脾气?钱姑娘说的对,她们确是官家赏你给近身侍候的,你这样晾着她们怎么行?从前你病着,这没法圆房还能说得过去,如今你都能上朝领差使了,要不把房圆了?”

端木莲生的脸色更阴沉了,“这事不用你安排,这两个人也不能再留,这事我会想办法,我有话跟你说。”

“嗯,你说。”李思浅挪了挪,坐直上身,端正的看着端木莲生,以示自己非常认真。

“你曾经和李二郎说过,但凡女人,没有哪个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而不动心的?”

“是,这是当初二哥想娶二嫂,辗转不得时我说给他的话。”李思浅虽有些莫名其妙,答的却极快极利落。

“既然但凡女人都动心,难道你就没动过心,打算过?”端木莲生紧紧盯着李思浅的神情。

李思浅这回是真惊讶了,仰头看着端木莲生,心里滑过丝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伤感还是别的什么。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没这个福份,所以很早很早就没想过这样的事,没机会动心,从来没打算过。”

李思浅答的干脆利落。端木莲生眉头蹙的更紧了,“为什么不能打算?早先许是因为大长公主,那之后呢?高宗业订下了姚家女,你大可照自己的心意挑一个如意郎君。”

“我有阿娘,阿娘自小就希望我顺顺当当嫁人,嫁了人之后生儿育女,夫妻合美,阿娘这辈了很苦,我不能让阿娘再因为****碎了心。”

李思浅神情严肃郑重,“我能嫁给你,阿娘很高兴,不是因为门第,就是因为你,端木大帅。”

李思浅露出笑容,“知道你求了亲,你不知道阿娘有多高兴,又有多担心,我怎么能让她失望难过?这是一,其二。”

李思浅思索了片刻,“怎么说呢,这个世间,虽说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凤毛麟脚,我到哪儿找这样的凤毛麟角去?难道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不嫁人了?就做一辈子老姑娘?我倒无所谓,阿娘得多难过?还有大哥、二哥他们。”

端木莲生直直的瞪着李思浅。

“我记得跟你说过,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孝顺阿娘,真真正正听她的话,让她因为我高兴,而不是因为我过的不好而难过,嫁给你,是最好的选择啊!”

第262章 缘分

“难道你嫁给我就是因为你阿娘?”

“当然不是,”李思浅答的飞快,“你刚刚问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嫁给你,”李思浅笑容嫣然,“是因为我觉得好,大家也都觉得好,你对我也很好。”

端木莲生一张脸还是阴沉沉的。

李思浅蹙了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以为我娶你,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好?”

李思浅有几丝烦恼的看着端木莲生,纠结这个有什么意思呢?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爱就有多少妒?这后院若是充满了妒,特别是自己这样的,祸害他个家宅不宁都是轻的,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男人这种旺盛的没有理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你娶我,不是因为替人担过吗?”李思浅慢吞吞答了一句。

端木莲生被她噎的梗了一梗,突然抬手拍在李思浅头上,“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我娶你,就是因为我想娶你,你嫁给我竟都是因为别人觉得好!”

“我也觉得好啊!都告诉你了!我觉得好,大家也觉得好!”李思浅被他打的委屈。

“我娶你时,你只是个天真直爽的小丫头,”端木莲生顿了顿,解释了一句,“后来知道你足以担得起宗妇之职,我很意外,非常意外,象是随手捡了块石头,却发现是块美玉!”

李思浅瞪着他,什么意思?他眼里,她就是块石头?

“我没贪图你任何其它,你不能干也好,家世平平也好,母族没有助力也好,我都没想过,你怎么能想这么多呢?”

端木莲生这话意好象很委屈。李思浅瞪着他,很是意外,如果他说的真的,那他为什么娶她?喜欢她?喜欢到娶回来?

这简直是笑话。

“后来发现你远比我想象的能干,你两个兄长都是难得的大才之人,你和常山王府交情极深,这些都是意外,可若是没有这些,我对你还是这样!”

李思浅愣愣的看着他,他今天没受什么刺激吧?这是怎么了?

“景和三十九年的事,你还记得吗?”

“景和三十九年?”李思浅算了算,那年她六岁,六岁那年有什么事跟他相关?那几年她正忙着和二哥、小高三个人在寿春城打地盘,跟他八杆子打不上啊!

李思浅摇头。

“那年我十三,和大爷一起,从京城日夜兼程赶往南边军中投奔舅舅,出了京城头一回休息,就是在迎春驿。”

端木莲生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紧盯着李思浅看她的反应。李思浅还是一脸茫然,迎春驿不是在寿春城外么?那周围有山有水,道路曲折,适合打架。

“那天是傍晚,我累极了,坐在迎春驿台阶上,有个女孩子,五六岁,戴了挂五颜六色的宝石缨络,冲到我面前……”

“噢!我想起来了!”李思浅听到这里总算想起来了,当年她花痴过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帅哥,不过迎春驿那个,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你长变了。”看他这么说,这事他一直记的清楚,肯定也早认出自己了,自己却是跟他做了夫妻也没认出来!李思浅有些汗颜,赶紧找借口。

“你那个时候是个阳光少年郎,现在……我是说后来,一身杀气,我哪还敢认,原来真是你啊!”李思浅仔仔细细打量端木莲生,不过她记忆中迎春驿的少年已经模糊了,眼前这个……他既然说的这么详细,那一定是他了!

“你说要我好好长大,要好好锻练,别吃成胖子,也别长残了,你看,我都做到了。”端木莲生摊开手示意李思浅。

李思浅只觉得一股热辣辣的水汽直冲进鼻腔和眼睛里,冲的她眼泪汪汪,五脏六腑一片滚热,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一头扎进了端木莲生怀里。

“莲生!”李思浅扑在端木莲生怀里,拉着他的衣服抹眼泪。

她竟然和他早有渊源,那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记着她说过的话,她现在相信,他娶她,也许真不是多方衡量的结果。

“莲生!”李思浅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声声叫‘莲生’。

端木莲生下巴抵在她头顶,好半天才开口:“我没想到能再见你,到了南边,我后悔了好些年,当时忘了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寿春城外的花仙树精……”

“莲生!”李思浅仰头看着他,若他那时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他吧……

“这是你我的缘分,浅浅,我只会对你好,以后你别想那么多,也别管什么林姑娘赵姑娘,何苦让她们夹在你我中间?”

“好。”李思浅极其乖巧,她这会儿只觉得感动,感动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怎么对待他才好。

“浅浅,你想要我做什么只管说,我不会委屈你,你更不要委屈自己。”端木莲生手指托起李思浅的下巴,声调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