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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儿略笑着:“苏赢,告诉朕,真到底选了个怎样的状元?竟不敢看着朕?”她就这样瞧着他,这个丞相的孙子,不可否认,的确是才高八斗。她父皇在位时丞相就已经是三朝元老了,如今她已是第四代君王。丞相在朝中德高望重,靖儿也知丞相事事为了西凉,可偏偏却是他希望自己充实后宫…

所以,她不得不对苏赢下手,好让丞相对她后宫的事望而怯步。

第十四章 朕的老师

寝宫内暖风暗涌,一深一浅的两道呼吸声缓缓浮动着。

苏赢依旧不敢直视面前之人的双眸,靖儿倒是越发想笑,她开口道:“状元的官职朕已经想好了,所以今日才宣你觐见。”

“微臣谢皇上隆恩!”苏赢抚袍跪下去。

靖儿“哧”的笑出声来,启唇道:“朕都未说是何官职,苏爱卿当真就喜欢了?”

底下的不安越来越浓郁,苏赢仍是低首言道:“皇上是君,微臣誓死为皇上尽忠!”

“很好。”靖儿像是很满意,她随即起了身,伸手去扶他,“苏爱卿不如先起身。”

纤长的手指已然触及男子的衣袖,苏赢的蓦然心惊,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一句“微臣”尚未言毕,手臂已被面前之人用力握住。

靖儿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感觉出来了,他像是刻意地想要逃,可是力气却不如她。她似乎才想起面前的男子不过一个文弱书生。

不知怎的,眼前似乎瞬间闪过另一个人的脸庞,还有那不羁狂傲的话语。

臭小子…

靖儿不觉笑出声来,怎的好端端的又想起那个人?两年了,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也许都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皇上…”苏赢有些惶恐地唤了她一声,也许是他的错觉,方才他竟仿佛从皇帝的眼底瞧见了一抹惋惜的味道。皇上像是在怀念什么人么?

靖儿猛地回神,才发现她依旧握着苏赢的手臂。她勉强一笑,用力一抬,将他扶起来,继而朗声道:“哦,朕是想告诉你,以后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她似是故意顿了下,然后接着道,“做朕的老师。”

果然,她的话说得苏赢一阵吃惊,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撑大,忙开口:“这…微臣乃天子门生,您就是天子,微臣何以能做您的老师?”

靖儿再次落了座,微笑着睨视着他惶恐的模样:“怎么不可以?苏爱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比朕懂的东西多多了,日后朕还要像你好好讨教讨教的。”

“皇上,请皇上收回…”

“哎——”靖儿打断他的话,“朕记得方才是谁说誓死效忠朕?现如今却连朕的一个小小心愿都不能满足么?”她似水的眸光滑过他的眉目,温柔里带着刚毅,令苏赢无法直视。

靖儿欠身依靠在椅背上,又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若是无事,苏爱卿就退下吧,朕也乏了。”

“是,微臣告退。”

从寝宫出来,苏赢的心“砰砰”的跳着,额角是涔涔的汗,看来传闻必有所依,皇上…皇上真的好男风?否则,哪有人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他不由自主地又回眸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一声“苏大人”瞬间唤回他的三魂六魄。孙全笑着道:“大人可是还有事要禀奏?”

“…哦,不。”苏赢转身下了阶梯。他微微握拳,为何冥冥之中他又觉得皇上不该是这样的人?因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苏赢的心底一惊,他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

第十五章 将他一军

孙全推开了寝宫的大门,那少年天子哪里真的在休息,不过在自顾端着茶浅浅地品茗。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该歇息了。”太监好意提醒着。

靖儿浅笑着道:“朕也觉得该休息了。明早丞相要来见朕。”

孙全吃了一惊:“苏大人说丞相大人明日要来早朝么?”

却是不想,面前之人摇了头。孙全越发不解,既是如此,丞相已经告病多日,皇上又是如何知道他明早会来?不过见她一脸坚定的样子,孙全也不打算多问。

湘寻、怜羽两个御侍宫女进来服侍她就寝。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两个丫头服侍靖儿,从她跟着孙将军去边疆的时候开始。她们两个和孙全是这宫里除了太上皇和孟长夜之外,唯一知道靖儿真实身份的人。亦是靖儿能完全信任的人。

翌日才下早朝,靖儿还未回寝宫,便闻得宫人禀报,说丞相早已在御书房外等候多时。孙全朝她看了眼,见靖儿的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却只慵懒地道:“那就告诉丞相,说朕先回宫换了衣裳再去见他。”

将繁重的朝服换下,靖儿却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孙全斗胆上前劝道:“皇上,丞相大人急着见您定是重要的事,您还是过去吧。”

靖儿斜睨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倒还真是要紧的事。”

嘴上说着要紧的事,这寝宫的大门却依旧是隔了半个时辰才被打开。

丞相在御书房门口等着心焦才见御驾姗姗来迟,他忙上前行了大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明黄的少年天子从御驾上缓步出来,笑着上前亲扶起了丞相道:“又不是朝堂上,丞相无须多礼。”她又松了手,转身步上台阶,话语从容,“朕昨日听苏爱卿提及,说丞相的病无碍了。朕今日瞧见了,也就心安了。”

丞相闻言,忙开口:“臣该死,让皇上挂心了。”

靖儿摇头笑了笑:“丞相哪里的话?哦,朕不知丞相今日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此刻,二人已经步入御书房,身后的门被宫人缓缓合上。丞相略一迟疑,疾步上前,在靖儿身后跪下道:“赢儿资历尚浅,难以胜任皇上的老师,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靖儿的嘴角一扬,转过身去淡淡地瞧着底下那年老的丞相,轻笑着道:“朕还以为是何事,就为了此事么?可朕觉得这官职挺适合他的,丞相是怕朕为难了他不成?”

“这…”丞相的脸色尴尬。

却闻得面前的少年天子大笑起来,她已然欠身坐下,直直地开口:“丞相乃四朝元老,在朕面前又何必吞吞吐吐?你不是怕朕为难他,你是怕满朝文武为难他!”

“皇上!”丞相的脸色大变。

靖儿却并不生气,依旧笑着道:“怎么朝野上下不都这般传么?朕若是留苏爱卿在身边,不正是合了大家的心意?”

“臣不敢!”

靖儿的目光落在他的背上,良久,她才起身上前扶他起身,叹息着开口:“苏爱卿是个人才,朕也不想留他在身边毁了他一世清誉。朕明白丞相的苦心,只是如今朕还不想纳妃。”

早已经有人传皇上好男风,若是苏赢真的留在皇上的身边,终究是人言可畏啊!苏赢可是他唯一的孙子,他的儿子不谙官道,这个孙子他是寄予厚望的,他不能…

他还是思忖着,靖儿又言:“丞相可对外说,纳妃之事,等朕过了弱冠再提。”

真好,连延迟的理由也一并替他想好了。丞相心下暗叹当年的太子是真的长大了,也懂得如何与人讨价还价了。

第十六章 寺庙祈福

纳妃立后一事就这般被压了下来。

此事传去少煊耳里时,孟长夜还在一侧缓缓地道:“丞相都说皇上还小,后宫之事可缓一缓,朝中自然无人敢言了。”

少煊凝视着窗外一株开得极为艳丽的红梅,并不言语。

闻得他低头一叹,孟长夜忙道:“皇上可以独当一面,主子为何还要叹息?”

少煊转了身,他的这个女儿从小聪慧异常,她既说此事自有打算,那定是有法子的。只是弱冠…她又还能有几年还等?这偌大江山丢给一个本该花样年华的女儿家,这辈子终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她啊!

“主子…”

孟长夜又唤他一声,见他略笑了笑,倒是开口:“长夜,你过来。”

孟长夜依言上前,少煊附于他的耳畔低言几句。孟长夜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他蓦地退了半步:“主子您…”

少煊只一挥手,从容启唇:“去吧。”

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也早就下定主意了。

上好的檀香袅袅地从掐丝香炉里飘出来,孟宁入内之时,恰逢一名宫人从承乾宫内退出去。靖儿抬眸瞧她一眼,随即笑道:“宁儿,难道你会入宫来。”

孟宁上前行了礼,却是又回眸瞧一眼,道:“方才那公公是才从御福寺回来?”

靖儿不知她为何如此问,点着头道:“来跟朕禀报姨娘的事。”

孟宁应着,却又悄悄地问:“穆太妃…一切可好?”

关于穆太妃孟宁也是听母亲楚灵犀提过,那原是太上皇的妃子,与先皇后情同姐妹,更是视皇上为亲子。先皇后死后,太上皇废除六宫,穆太妃就搬去了御福寺为皇室祈福。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心念着太上皇,可太上皇心中却只装得下先皇后。

靖儿搁下手中的文书,不免皱眉:“怎的今日说话吞吞吐吐?”

孟宁一咬牙,上前跪下道:“皇上恕罪!其实穆太妃病了好些日子,怕皇上惦记着才让人撒了谎!”

“你说什么?”靖儿猛地站了起来,随即冲出门去。

“皇上!”孟宁追出去,拦住了她道,“我西凉与东越边境局势紧张,穆太妃不告诉您,是怕您为了她分心!”

一句话令靖儿怔了怔,姨娘一生爱着父皇,又将半生的爱奉献给了她,姨娘做的一切都以她为中心。如今病了却还要掩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又收住了步子。她的姨娘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人,怕父皇为难所以从来不主动去探他,怕她担忧所以从来不提自己不快的事。

靖儿回了神,看着孟宁担心的神色,勉强开了口:“孙全,叫人备马,朕要过御福寺进香。”

既然姨娘不想她知道,那她就故作不知,但是她会去烧香祈福,让姨娘快些好起来。

只与孟宁二人着了便服进寺。

孟宁下去取香火,靖儿独自跪在佛前,祈祷姨娘的病快些好,还有父皇也要长命百岁。

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自顾唤了声“宁儿”,却并未听见有人应她。靖儿不觉回头,恰与身后之人四目相对。来人一阵惊愕,才要行礼,靖儿的声音已起:“这么巧,苏大人?”

第十七章 边界出事

金色的阳光穿过稀薄的云雾投下来,落在状元的侧脸。

苏赢的脸色微变,慌忙上前来行了大礼。

“微臣不知皇上在此,惊了圣驾,望皇上恕罪!”

靖儿的眉梢微挑:“苏大人也来祈福?”

苏赢忙否认道:“微臣闲来无事,来找方丈论经的,却是不想皇上也在。”

靖儿略笑着:“论经?怎么状元郎才高八斗,想遁入空门不成?”

苏赢被说得脸色微红,尴尬地开口:“不是,佛经能静心。”尤其是那次进宫面圣之后,他来的越发勤快了。苏赢也不知为何,想起皇上的脸和那些话,苏赢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唯有在这个的清净之地,才能让他鲜少地记起那日的场景来。

他仍在想着,见面前的少年天子已经抚袍起身,她像是思忖着,行至他面前之时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朕今日也烦心得很,那便与苏爱卿一道去听听。你们只管说,朕就在一旁坐着。”

“皇…”

苏赢的话未完,便瞧见面前之人已经抬步出去。苏赢叹息一声,此刻也再不能说什么,只能跟上靖儿的脚步。

孟宁取了东西回来之时,见佛堂内已经空无一人。她吃了一惊,忙折身出来,四下找过也不见靖儿的身影,孟宁有些着急了,这一会儿的功夫,皇上究竟能去哪儿?

莫不是往后面穆太妃的别院去了?

孟宁随即马上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皇上在乎穆太妃的想法,一定不会去戳穿穆太妃善意的谎言。可是皇上到底去了哪里?正在孟宁懊恼无比的时候,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进来。

她与皇上是微服出巡的,此刻有宫人找到这里来,那一定是出了大事!

禅房里,靖儿盘膝安静地坐在一侧。苏赢说的有理,在这里一坐,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外头的喧闹声此刻却渐渐地浮现出来,她睁开眼睛,闻得外头有小沙弥的声音传来:“方丈,外头孟小姐说皇上失踪了,让您帮忙找寻。”

靖儿蓦地睁开眼睛,人已经起了身。

门被打开,孟宁瞧见靖儿的脸,她吃了一惊,却是没有迟疑,忙疾步上前,附于靖儿的耳畔开口:“皇上,有急报让您回宫!”

若非大事,孟宁绝不会是这种神情。

御书房外,孙将军亲自侯在外头,见靖儿过去,他忙转身行礼。靖儿一挥手道:“何事?”

“皇上…”孙将军跟着入内,低声道,“我西凉与东越边界破了一个口子。”

靖儿的步子微敛,音色已然沉了下去:“在谁的手中出了差错?”

孙将军略一迟疑,随即又道:“显宇王世子。”

“六伯的儿子?”靖儿的眉头微拧,抚袍落了座,而后缓声道,“传他入京。”

孙将军点了头,轻声问:“皇上,您说显禹王府的人是不是想借东越的势力…”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相信年轻的帝王早已心中有数。

乾庆二年西凉有内乱发生,当时参与内乱的各位王爷唯有显宇王完好无损地保存下了自己的实力。所有人都说显宇王是最昏庸的王爷,靖儿却觉得未必。

她的脸色未变,却是笑了笑:“是不是朕传了他来不就知道了?”

第十八章 东越联姻

珠帘一晃,宫女纤细的身姿已经入内。

“皇上,天寒地冻的,先泡泡脚。”湘寻行至靖儿面前,将手中的木盆搁下,顺道已经半跪了下去。

宫女的手触及那明黄的御靴,靖儿才猛地回过神来。回寝宫之后,她还一直在想着白日里在御书房和孙将军说的那些话,边境出了事,还和皇室成员有关,这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

“皇上,烫么?”宫女的声音轻柔,入耳也舒服得很。

靖儿抿唇笑着,目光瞧着她:“湘寻丫头越来越懂朕的心思了,不烫,刚刚好。”

闻言,湘寻似是舒了口气,随即又轻声道:“皇上有何烦心的?奴婢们瞧您回来之后都未曾说过话,孙公公也未敢打扰您。”伸手将水舀上靖儿的脚背,湘寻大胆地抬头,“立后纳妃的事…不是缓了么?”

靖儿只轻声应着:“嗯,不是那事。”

末了,也不再多言。

湘寻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小心地伺候她洗完脚,怜羽早已候着扶靖儿上床歇息。

两个宫女已经欠身退下,随后便听得孙全悄然入内的声音,隔着朦胧的帷帐,只瞧见了那隐约的身形。靖儿独自躺在宽大柔软的龙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重重地翻了几次身,外头终于传来孙全的声音:“皇上怎么了?”

她干脆坐起来,皱着眉道:“朕心里烦,想找个人说说。”

孙全吃惊地开口:“皇上,现下晚了,您要宣谁?”

宣谁?

靖儿倒是还真不曾想过。父皇只她一个孩子,若非如此,她倒是还能找个亲人说说话。不知为何,又好端端地想起颜宇那羡慕不已的话,因为她是父亲唯一的孩子,所以他羡慕她。喟叹一声,其实家里孩子多,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孟宁与她的弟弟就关系好得不得了,两个人什么话都能说,她听得有些嫉妒。

深吸了口气,又顺势躺下去。

这一夜不曾睡着,就只是眯着双眼躺着。心里想着边境的事,想着显宇王世子的事。已经命人飞鸽传书下去,相信不出三五日,人也该到了。

翌日,传了孟宁来,说是穆太妃的身子好些了,也总算让靖儿松了口气。

又二日,边境有急报传来,八百里加急。侍卫一路从宫门口飞奔至了御书房外,靖儿翻阅了那书信,眼眸一撑,整张脸已铁青了下去。

丞相见此,忙低声问:“皇上,是何事?”

靖儿冷笑道:“好一个薄奚漓,丢了朕三百里殷川沃土不说,竟还给朕招惹回这些事情回来!”一纸书信被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丞相的目光落在其上,缓缓扫过去,脸色微变。

“皇上,这…”

东越皇帝占据了西凉三百里疆土之后,竟提出要联姻!

靖儿扶着桌沿的手指缓缓收紧,东越皇帝要将其胞妹嫁给她,她刚刚才将朝中给她立后纳妃的声音压下去,现在东越人还在插一脚!

娶?她怎么娶?对方还是一个东越人!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这下好玩了,大家期待不?

第十九章 就是知道

两国联姻,东越皇帝会将从西凉夺走的三百里疆土作为公主的嫁妆。

靖儿冷冷一笑,他还真是大方得可以!

不要那些疆土,他其实看中的是西凉的后位,看中的是西凉的半壁江山!

如此狼子野心倒是叫靖儿有些佩服。

“皇上…”丞相的眉头紧锁,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

靖儿的脸上依旧染着笑,她转身推开身侧的窗户,春回大地,初春的院中渐渐地露了新芽。靖儿悠悠地吐字:“看来联姻一事他是势在必得。”不待丞相开口,她又道,“丞相先回吧,让朕想想。”

听她如此说,丞相也只能告退出去。

外头风儿阵阵,吹得枝丫不断摇曳。靖儿在窗前静静地站了许久,随即嗤笑一声,顺手将桌上的书信压在戒尺下,而后转身出去。

“皇上今儿怎的回的这般早?”怜羽见她回寝宫,忙与湘寻一道跟着入内。

珠帘轻俏碰撞的声音越发地清脆,靖儿径直在软榻上坐了,睨视着面前的两个宫女,竟是笑道:“东越皇帝要将其胞妹送来西凉与朕联姻。”

她的话说得两个宫女一愣,湘寻惨白着脸问:“皇上如何还笑得出来?”

怜羽忙瞧了一侧的孙全一眼,瞧见太监的脸色她也知道这不是个玩笑。怜羽也急红了眼睛,咬着唇开口:“不如…问问太上皇该如何办?”

靖儿有节奏的敲打着的手指骤然停了,她一手支颔瞧着怜羽,笑着问:“怎的朕在你心中就这般无用?”

怜羽的脸色大变,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

“也罢,朕倒是有点烦心。”靖儿大手一挥,那双干净的眸子底却并不见过重的担忧。丞相走后,她独自在御书房想了太多,此刻倒并不觉得如先前办沉重了。

湘寻的眼底一喜,急着道:“皇上有法子了?”

靖儿略笑一声,赞许地看了湘寻一眼:“知我者湘寻也。”她的一句话,说得孙全彻底地松了口气,一路上他也不敢问。靖儿坐直了身子,笑着道,“东越皇帝疼爱其胞妹,若是她不喜欢朕,执意不嫁呢?”她的笑容忽而变得邪邪的,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怜羽忙问:“皇上怎知东越皇帝疼爱那位公主?”

靖儿抿唇一笑:“朕就是知道。”

一年前东越内乱时,所有皇室成员唯有那位清雅公主毫发无损,若非是在乎之人,东越皇帝又何须保护她?既然他们要联姻,那就来吧,她可不保证那位东越公主能在这里找到她的幸福。

宫女还想再问问,却见靖儿起了身,淡淡地道:“此事不必禀报太上皇,扰了他休息,朕唯你们是问!”她如今长大了,可以自己处理这些事,再不必父皇为她操劳了。

抬手揉揉眉心,她转身不如内室,往后还有更多的事要她去面对。显宇王府的事,东越的事,靖儿深吸了口气,她也想趁此机会叫父皇看看,让他可以放心将西凉交给她。

第二十章 打入天牢

二月中旬,依旧乍暖还寒。

靖儿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奏折上,外头已传来孙全的声音:“皇上,显宇王世子到了,已在宫外候着。”

握着奏折的手微微一动,靖儿的眼眸一抬,她的嘴角一歪,话已起:“传。”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被人小心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跨步入内。未待靖儿瞧清楚,他已经俯身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他的嗓音醇厚有力,令靖儿的精神一抖,她斜睨着底下之人。

表面上他们虽是堂兄弟,彼此却是从未见过面的。若不是因为此次召见他的原因,靖儿也许会很开心终于可以见到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长吧?

薄奚漓依旧跪着,靖儿偷偷为自己此刻在心底所想而暗自一笑。她没有起身,音色略沉:“知道朕为何传你入京么?”

薄奚漓没有抬头,从容地答:“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靖儿的眉梢微佻,冷声道,“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你的失误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东越要与我西凉联姻!”

底下之人终是动了容,他的眼底明显是一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