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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伤未好…”

“没什么事,夏大人的医术好的很。”他适时地接过她的话,“我是东越的皇帝,不适合待在这里太久。”

话虽这么说,可也不急这一时吧?

靖儿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唇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说的对,他是东越的皇帝,的确该早早地回去的,她也没借口再留他在这里。

半晌,靖儿才又开了口:“那明日便和夏大人一道走,路上好有个照应。”

正好夏玉要回鄢姜,总有一段是同路的。

面前之人闷闷地应了声。

苏赢在外头候着无趣,转身就往后边院子走去。

那花圃里的花开的还并不十分的灿烂,倒是已经初初瞧见了那炫彩的预兆。苏赢不禁立于其前,凝眸直直地瞧着。他的脑中竟是想着皇上对越皇怎的这般上心?

越是想,苏赢就越觉得皇上所表现出来的不正常…

可,方才对着孟小姐的时候,皇上又分明是正常的。

苏赢猛地一摇头,他似是有些糊涂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苏赢本能地回眸,瞧见那黄衣侍女已近前,她朝苏赢规矩地福了身子,而后道:“我家公主请您过去说几句话。”

苏赢的眸中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见面前的侍女已退至一旁道:“您请。”

完颜宇不言语,靖儿又道:“我一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明日我亲自相送。”回来后,清雅公主的事完颜宇也不再提了,看他的样子,是会把公主带回东越了。不过此刻,让靖儿想得最多的,竟也不是公主的事了。

倒是不想,完颜宇突然开口:“不必送我,走有什么好送的。倘若他日我来,不管你多忙也要来迎我。”

他的话说得靖儿一怔,她痴痴地问:“怎的你还会来么?”

这话音甸甸的落进完颜宇的心头里去,他的脸色苍白,像是完全就记不清自己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走了自然就再不来了,他也发了誓,有生之年绝不犯西凉分毫。

他们之间还会有交集么?

没了,一定就没了。

完颜宇心里狠狠地想着,又是笑起来,听着甚至得意,像是一下子摆脱了什么让他恨不得退避三舍的东西一般。

他动了唇,那句“不会来”竟是如何也说不出口。怎的他的心里还真的想着要来么?完颜宇觉得有些惊悚了,三百里疆土说还就还了,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罢了,他怎就说不出口呢?

在心底费力地酝酿着,才要用力喊出来,忽而闻得身后的人被人撞开。清雅公主的侍女急急冲进来,身后徐一晟喊着“大胆”也未能拦住她,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凉皇陛下他…他把公主…把公主…呜呜——”侍女说着就哭了起来。

完颜宇吃了一惊,靖儿的脸色大变,不待完颜宇开口,她就直直地问:“你说朕把公主怎么了?”靖儿的眼底冒着火,侍女未说完的话她却知道什么意思。她人都在这里,如何对公主不轨?再说,她也是女子,女子如何对女子不轨!

这清雅公主要冤枉人也好歹动动脑子!

底下的侍女原本还是委屈地哭着,听得靖儿如此说,她的身子猛地一怔,随即挂着泪珠抬头看着靖儿。靖儿睨视着她,冷冷的笑:“朕倒是想知道朕把公主怎么了?”

侍女彻底僵化在了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完颜宇的话沉得可怕:“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侍女却是“哇”的一声又哭出来,颤抖着身子道:“凉皇陛下在此,那…那潜入公主房内之人是谁?”

完颜宇紧蹙了眉,靖儿的眼眸一撑,蓦地想起了苏赢的脸!

底下的侍女哭得冷汗涔涔,来西凉之时她与公主跟在队伍后头,根本没看清过苏赢的脸。她只知今儿西凉皇帝来了行宫,还以为苏赢是皇帝!

侍女的心乱乱的,靖儿疾步出去,朝后苑清雅公主的别居冲去。完颜宇自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瞧着底下的侍女冷笑,清雅心里想的什么他大约是知道了。

侍女已经连滚带爬地跟着冲出去了。

靖儿到了门口,也不等人通禀,一脚就将那房门踢开了。直直地进去,瞧见绣床上的女子轻拢着身上的衣衫,一侧的香肩还半露着,一张可人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张口就叫:“皇兄…”只二字,她又猛地怔住了,计划似乎和预计的有了点点的差别,只因来的并不是完颜宇,竟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清雅只愣了一下,便听得冲进来的侍女道:“公主,凉皇陛下来给您做主了!那闯入您闺房的淫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侍女两句话点醒了清雅公主,她的心思一转,立马明白过来。全怪今儿她叫绿儿出去了,她当日是见过苏赢一面的,但是今日的黄衣侍女却是不认得苏赢,是以才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此刻见靖儿依旧瞧着自己,清雅公主不禁惊叫一声,慌忙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靖儿的眉心一拧,嗤笑着想她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苏赢这会才微微清醒过来,他只记得他跟着侍女来了清雅公主的住处,才进门,闻得一阵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侧脸就瞧见了身侧的清雅公主,随即又瞧见站在床前的靖儿,苏赢的脸色骤变,猛地坐起来:“皇…皇上…”被褥从肩上滑落,苏赢才发现自己竟是未着寸缕!他猛地一怔,似是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不管前因是什么,眼下就是自己与东越公主在一起,被皇上捉奸在床!

清雅公主瞧见靖儿大步上前,她哭得越发地汹涌,见靖儿的手伸过去,却是捡了苏赢的衣服盖住他的身,沉声道:“穿上。”

这个清雅公主想做什么,靖儿自然也明白了。清雅公主深知完颜宇对她的厌恶,知道这次完颜宇不死,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可西凉的靠山没靠上,作为西凉皇帝的她甚至都不曾见过清雅公主。她等不了,只能自己出手。只要她成为西凉皇帝的女人,还怕西凉不保护她么?

“皇兄!”随着一声惊呼,清雅公主已经从床上跳下来,裹着被子就跪在刚进来的完颜宇的脚边,哭着道,“皇兄你可要为清雅做主啊!”

完颜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这般直直地看着底下的女子。

徐一晟小心地扶着完颜宇,他的脸色倒是难看得很,公主设计这一出戏只为了自保,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清楚着。

清雅公主凄凉地哭着,她的眼底却是丝毫瞧不出悲伤的味道。那瞧着完颜宇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松懈的味道,即便与她“上床”的不是西凉皇帝,可只要是西凉的人,完颜宇就不可能不管。

那事关东越的颜面,完颜宇即便心里恨她,面上也不可能会放任西凉的这种“恶行”。

这件事要解决,眼下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杀了那“玷污”公主的人。不过此人既能出现在行宫,必然是西凉皇帝的宠臣,西凉皇帝会舍不得。

二是西凉皇帝退一步,将她赐给床上的男人。清雅且不论他是谁,她这一次是不必回东越了,完颜宇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苏赢已经匆忙床上的衣服,他跪在靖儿的面前,俯身道:“微臣有罪。”这一次是他太大意了,才给了对方一个污蔑西凉的借口。

靖儿的脸色极其难看,杀了苏赢是她做不到的。别说苏赢是她满意的臣子,他的背后还有整个苏家。可是“玷污”公主的男人既是活着,只能娶了公主以平息东越的怒意。尽管完颜宇怒的并不是苏赢,而是清雅公主,但是靖儿却不得不再那二者中做出选择。

看来清雅公主知道完颜宇会收拾她,是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跟着他回去了。

可这样的女子指给苏赢…

靖儿的眸光一沉,那也太委屈她的苏爱卿了!

完颜宇说的还是对的,像清雅公主这样的人就该待在冷宫里,叫她永世见不得天日才好。

她随即清冷一笑,回身凝视着瘫软在地上的女子,开口道:“朕会择了吉日迎娶公主入宫。”若是连她都不介意要一个不干净的人,东越更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在场众人却是个个都撑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靖儿。

清雅公主的唇角在僵了会儿后,终是微微扬起。嫁给谁都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跟完颜宇回去。没想到她的侍女弄错了人,她却是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完颜宇黑着脸,几乎是愤怒地看着靖儿。

来西凉的时候是千方百计要西凉皇帝娶他东越的公主,而现在他不想臭小子娶他这个狡猾的妹妹了,没想到这臭小子竟是自己破了口!

他心里千万个不愿,此刻却是连一句拒绝的话也不能说。

因为他还是东越的皇帝,西凉已经给足了东越“面子”,他还能说什么?

苏赢的眼眸死命地撑大,方才短短的时间内,他想过皇上或许会杀自己,或许连苏府也未能幸免于难,或许皇上会下旨要自己娶了清雅公主,可他唯独没想过的,就是皇上会选择自己去娶公主!

他的心头跳得厉害,此刻竟是什么也不顾,咬牙道:“皇上,微臣没有对公主不轨!”

靖儿的双眸一阖,斥道:“闭嘴!”人证物证俱在,凭苏赢一张嘴就根本没用的。

苏赢却还是要说:“是公主派人请微臣来此,微臣入内就被**迷昏了过去。微臣不可能会对公主不轨,只因微臣…微臣只为男子动心!”他低着头,胸膛一起一伏略显了急促,他以为这种话他至死都是说不出来的,可是原来那在他生命力根深蒂固的防线要踏破竟也是这般容易。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苏赢心里不会不明白。明日,整个郢京的人都会知道,然后会传遍传天下。

丞相的嫡孙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苏府百年声誉会被他毁之殆尽。

可是那一刻,苏赢想的并没有那么多,他只想着皇上不能娶这种女人,只想着他闯下的祸事不能叫皇上给他收拾。

第四十三章 他嫉妒了

清雅公主的美眸瞪得几乎快要掉出来了,她身边的黄衣侍女也是惊讶无比地看着苏赢。千算万算,谁也想不到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竟是个断袖!

屋子里外的下人们个个都露出错愕的神情,离得远的开始低下头窃窃私语起来。都说丞相的嫡孙玉树临风,是众多女子青睐的对象,可谁知道竟是这样的结果!

真真是叫人唏嘘啊!

完颜宇在震惊过后,他整个人就怒起来了。一把推开了徐一晟的手,他的声音低沉:“凉皇就先请回去吧,东越的内事也不方便你们在场。”

靖儿知道依他的性子必然会动怒,不过她也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她急着问苏赢到底怎么回事。

里头除了完颜兄妹,徐一晟和黄衣侍女,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房门被小心地带上,此刻的清雅公主也不哭了,脸上有的再不是装出来的委屈,而是掩饰不住的悲哀。算计了那么久,终是抵不过老天爷给她开的这个天大的玩笑!

“完颜一族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完颜宇瞧着她冷冷地说。

清雅的嘴角牵出了一抹冷笑,却是没有说话。如今他说什么都可以,到底是她败了,彻底地失败了。

完颜宇的声音沉着怒:“去收拾了东西回东越!”

黄衣侍女被吓得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她小小的身子缩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看公主,又看看盛怒的皇上,整个人开始不住地哆嗦。

清雅公主蓦地抬起头来,含泪望着完颜宇,痴痴地笑:“还记得出嫁半年就去了的三皇姐么?三皇姐也是不得父皇疼爱的,所以就那么草草地嫁了人,听说驸马对她也不好。最后就那般凄凉地去了。父皇听到那消息,连半滴眼泪都不曾掉过,就那样冷漠地点了点头说他知道了。你曾问我当年为何要背叛你,因为我不想和三皇姐一样!不想走她的老路难道我错了么!”说至动情处,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滚出来,一颗颗落在地上。

曾经的五皇兄很疼爱自己,可是他也不得父皇的宠爱,日后那皇位也不可能是五皇兄的。她不过是个无宠的公主,到时也是被随便指婚出去的,驸马是怎样的人不是她能选择的,今后的生活如何亦不是她能掌控的。可是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她害怕走皇姐的那条凄惨的路。

所以她帮了当时呼声最高的二皇子,只希望等他荣登帝位后,能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让她选择她的夫婿,得到她想要的那种爱情。

五皇兄在外头逍遥的时间长,可她在宫内看惯了那些无宠之人的悲哀下场,她是真的怕了,拼命地想要改变自己的未来。

徐一晟满脸的愤怒,此刻竟也不顾身份,咬牙道:“就因为这个公主竟背叛皇上,还想杀害皇上!”

清雅瞧也不瞧他一眼就呵斥着:“闭嘴,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话才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原本放在桌上的茶杯被完颜宇狠狠地掷在地上,他阴沉着脸色,胸膛里蕴藏着盛怒。清雅公主却不惧地笑起来:“可到头来怎么样?原来皇兄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纵然清雅有手段又如何,你不照样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像当年父皇对三皇姐一样对我!明知我不愿意还要我嫁给西凉的皇帝!现在我愿意了,你倒是不悦了!”

完颜宇往前一步,伸手就掐住了清雅公主白皙的脖子,他的眼底闪着光:“再多说朕会杀了你!”

清雅闭上了眼睛,惨淡地道:“杀吧,我知道你老早就想杀我了。”从她引了二皇子的人去杀他起,他就想杀了她的吧?勉强留着她的命,也是心存了恨意的。

侍女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敢说。

完颜宇手上的力道加大,清雅公主的脸色渐渐地变成了青紫色,可他还是不放手。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就这样直接掐死了她!

他防着那些兄弟们,倒是不想连他以往最疼爱的皇妹也在暗处算计着他!

叫他怎能不恨不怨?

手臂颤抖起来,手指冰凉。完颜宇到底是松了手,清雅公主咳嗽着,见他行至门口,她却忍不住道:“皇兄的手上都沾了那么多的血,竟还怕再多一个么?”

门口之人没有回眸,他定定地答:“只是不希望你死在西凉。”

清雅公主一阵错愕,随即她嗤笑着:“夺下的疆土还了他,还不许我死在西凉,莫非皇兄也与方才那位大人一样成了断袖不成?”

完颜宇扶着门的手指不自觉地一紧,他只侧脸瞧了徐一晟一眼,低声道:“给朕看着她,朕要她活着离开西凉。”

“属下遵命。”徐一晟扣紧了腰际的长剑沉沉地应下。

自从清雅公主背叛皇上开始,徐一晟就很厌恶这个女子。皇上对她有多好,竟不及她的一个念想么!方才她居然还说原来皇上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她怎知道当年皇上是如何熬过来的?

每回想起这个,徐一晟心里就特别的恨。

门被拉开,面前的身影却是一个踉跄。徐一晟忙扶他一把,见他略摇了摇头道:“朕没事,你就在此守着。”

靖儿等人出去之时,孙全早已命人收拾出行宫的一间厢房。

内室已经点起了熏香,靖儿与苏赢一道入了内。

靖儿早已是忍不住,劈头就骂:“你脑子被驴踢了不成,那种话如何能胡乱说!”

苏赢抚袍就跪下了,低头道:“皇上如何能娶她?那东越公主心思狡诈,配不上皇上。”

靖儿心里全是怒,愤愤地道:“那又如何?朕娶她不过是用花轿将她从行宫抬去了冷宫罢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说那些话的后果是什么!”所有的后路都已经想好了,偏偏苏赢这个傻子竟会说出那种话来!靖儿快被他气昏了,恨不得一个拳头打过去,好将他打打醒。

听着靖儿怒不可遏的语气,苏赢此刻的心里却并不怕,也不后悔,反而是隐隐的有些高兴。原来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要杀他,或是要他娶清雅公主,这些就够了。

他俯下身去,低声道:“恳请皇上恩准臣辞官吧。”

“朕不准!”靖儿几乎跳了起来。

“微臣是是非之人,怕污了皇上的名声。”

这话说得靖儿哈哈大笑起来,瞪着他道:“你怕污了朕的名声?朕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朕娶清雅公主才不惜编出那样的谎言来,既是谎言还不好办?等东越的人回去,朕就给你指一门婚事,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她也正好想给他和孟宁赐婚的,如今不正是绝佳的机会么?到时候东越的人都回去了,谁也不会再来追究此事。

苏赢依旧低着头,他的目光怔怔地瞧着底下,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启了唇道:“微臣,没有说谎。”

他不想让皇上指婚,都已经到此种地步了,他怎还会忍心去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谁跟着他都不会幸福的。

靖儿先前还笑着,此刻满脸的笑全部僵在了脸上,她的眸子不自觉地撑大,死死地盯着底下之人。

他说什么?不是说谎!

“苏赢!”靖儿上前一把就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他看,“是谁?”

靖儿还记得他们初见的时候,她骗他说自己是断袖,苏赢这个傻小子还吓得脸色惨白的。是以靖儿如何也不会相信苏赢会是断袖,她只信苏赢是怕他不是断袖的谣言被攻破后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宁愿把自己沉在日后他人的口水中也不肯说一句自己是扯谎的话。

苏赢的目光有些躲闪,他怎能告诉皇上那个让他动心的男子是谁?

靖儿则是断定了根本没有其人,是以问得越发嚣张:“既是你的心上人,那就告诉朕他是谁!”

“请皇上别逼微臣!”他受不住,只得吐出这样一句话。

靖儿越发地生气,觉得苏赢就是一头顽固不化的倔驴!她是手一松,他又跪下去:“微臣叫皇上失望了。”

靖儿正在气头上,此刻还听他这般说,咬着牙就道:“那就给朕跪着,何时想通了再让人来禀报朕!”

接着,闻得“啪”的一声,靖儿疾步出去,狠狠地将房门甩上。

里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苏赢缓缓抬眸,他的嘴角是无奈的笑。难道要他告诉皇上,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皇上么?他若是说了,日后他们又该如何面对,皇上今日还约了孟小姐,皇上到底与他是不一样的。

孙全见靖儿气愤地出来,才欲跟上,便听她生气地道:“谁也不必跟了!”

她心里气得很,脚下的步子飞快。

身后众人自然不敢跟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消失在面前。

靖儿心里还想着苏赢怎就那么糊涂,却闻得前头九曲桥上两个宫女就交头接耳地说着方才在清雅公主别居里发生的趣事。

“真想不到啊!”

“是啊,你说苏大人怎是会是那种人啊!”

“哎,平日里见苏大人来,我都很想上前与他说上几句话呢!”

两个宫女遗憾地说着,言语间又隐隐地夹杂着一抹鄙视的味道。靖儿的心头一怒,疾步上前拉过其中一个宫女就一巴掌扇了上去。厉声喝道:“再乱嚼舌头看朕不好好地收拾你们!”

两个宫女一见是皇上来了,个个吓得白了脸色,慌忙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哭:“奴婢知错了,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她们颤声哭着,靖儿才欲再说话,便听完颜宇的声音自前头传来:“纵然你堵得了一人之口,又如何去赌天下悠悠之口?全都杀了?那是暴君所为。”

靖儿一愣,不自觉地抬眸,瞧见完颜宇就那般直直地站在她面前。他的身后不见徐一晟,前后只他一人,穿着白衫,整张脸亦是苍白如雪。

半晌,靖儿才骂着“滚”,那两个宫女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逃得无影无踪,生怕皇上又记仇起来,将她们再抓回来。

靖儿没有往前,她与完颜宇就这般遥遥对望着。

她的眸中暴跳着怒火。

他的眼底沉溺着哀伤。

她终是开了口:“你妹妹做的好事!”

他的神色一黯,启唇道:“不把清雅指给你的苏爱卿不就完事了?”完颜宇敢打赌,若是她那样做了,也许苏赢不会站出来说那些话。

靖儿冷冷地道:“她不配!”

好一句“她不配”!完颜宇嫉妒了,彻底地嫉妒了。靖儿没有那般做,因为她觉得清雅不配做苏赢的妻子,甚至是闻得宫女的议论声她都会那般愤怒,可见苏赢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完颜宇的心里难受得紧,就像是原本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被别人染指了一般。

可是,臭小子又岂是东西?

完颜宇急促地呼吸着,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是以脱口就道:“清雅再不济也是我东越公主,竟还不配他区区一个新科状元了?还是臭小子你受不住那苏爱卿玉树临风的样子,对他动了心?”

完颜宇一开口准没好话,靖儿心中也负了气,睨视着他道:“就算是又如何?你有空管我西凉的事不如多去管管你东越的人!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完颜宇的脸色大变,可是靖儿又说得对,他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的?她喜欢谁,又与他何干?

可是,为何听到她说对苏赢动心,他的心就那么难受。即便知道她说了赌气的话,他还是难受。就像是被一条大蛇狠狠地缠住,每呼吸一次就被缠得更紧。

完颜宇再是不说一句话,猛地转了身就走。直到行得远了,再是看不见身后的人,完颜宇才颤抖着身子扶住了一侧的墙壁。伤口痛得紧,额角是一片的冷汗涔涔。

对她来说,苏赢是她的宠臣,她会宠着他护着他,他完颜宇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外人…

呵,他冷冷的笑,可是就是嫉妒了。

不远处,他瞧见西凉的丞相匆匆走过,必然是为了苏赢的事。这次的事不好收场了,可是完颜宇却有些羡慕苏赢,出了天大的事,可苏赢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会帮着他。完颜宇的神色黯淡,他若是和苏赢换个位子,再难的事也不怕了。

第四十四章 赐婚圣旨

“皇上。”孙全悄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桌上,又小声道,“苏大人被丞相带回府去了。”

靖儿本是坐在桌边发了呆,此刻闻得太监如此说,她才低低地应了。苏赢这会回去可没好果子吃了,丞相那般守旧的一个人,得知自己的嫡孙竟是个断袖,指不定如何罚他呢!

孙全见她不说话,他又道:“这是孟小姐给您留下的梅子酒。”

靖儿的眉头微蹙,她似是恍然大悟,猛地才想起来竟是将孟宁的事给忘了!蓦地跳了起来,脱口问:“她回去了?”

孙全叹息着点头,夜里清寒得很,孟小姐在亭子里等了皇上多时也不见皇上过去,自然就回了。

“那她说了什么不曾?”此刻才想起孟宁来的靖儿心里觉得愧疚了,该是早早地派人去通知她的。

孙全摇了头:“只说要将这些梅子酒留给皇上,让奴才转告皇上,这些酒味道还与以往的一样好。”

孟宁的性子像极了她的父亲,温婉得很,从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初见苏赢之时,靖儿便想着到底给孟宁无色了个好夫君,谁知到头来竟成了这样!

想起苏赢,靖儿又生气了。重重地回坐了,方道:“给宁儿送件披风去,路上别着凉了。”这个季节冷热交替着,一步小心准病了。靖儿只想着孟宁走得不久,便道,“孙全,你亲自走一趟。”

太监并没有应下,他迟疑着,鼓起勇气道:“依奴才看,披风就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