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吃一顿好的,本来很开心,现在却一肚子恼火。不管了!反正自己到了巽风崖,帮毓秀童子找回易形药,再找出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就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郁闷了!这个世界都与自己再无关系!

结过帐出了酒楼,见到街市一处小巷口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摆了摊档替人绘画画像。宁禹疆心中一动,这里没有数码相机,让人给自己和老童子画幅合照留作纪念也不错啊!

这样一想,当即拉了老童子钻进小巷里避开人群,施法恢复原貌轮廓,不过一阵,再走到街上,宁禹疆已经变回本来那个漂亮小萝莉的模样,只是眉心的遮蔽术没有去除,发色瞳色也变成了黑色的,就如同她在那个世界的本来样貌。

拉着毓秀童子坐到摊档前要求那书生替他们画一幅合像,那书生看着她的小脸一阵发怔,满眼惊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毓秀童子看了几眼他挂在墙上的作品,摇了摇头道:“不必替我们画像了,可否借纸笔墨一用?”

书生呆呆地点头答应。

毓秀童子对宁禹疆道:“不是想画像吗?我替你画吧!”一边说一边铺开白纸,提笔就画。

“你行吗?画画你都会?不要把我画得很难看啊!”宁禹疆不太信任道。

“你坐好就行!”毓秀童子自信满满。

他下笔极快,几乎不经思索,偶然抬头端详宁禹疆几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画。

旁边的书生慢慢从花痴中清醒过来,暗暗惭愧自己一见女色就失魂落魄,实在有失斯文!别过脸去看毓秀童子的画画得如何,这一看之下更加吃惊——这老先生的画工简直出神入化!所用的手法不过是白描人像,却将眼前的小美人画得生动玲珑,一双明眸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只是动作未免有些粗鲁……好好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画中所画的却是双拳紧握,作攻击挑衅之态,不过这样的姿态配合上那副生气勃勃的模样十分传神,比起那些规规矩矩的仕女图要动人得多。

大约两柱香时间,画像就画好了。毓秀童子越看越满意,得意道:“你来看看,我敢打包票天下能画得比我好的,不超过两个!”

“好大的口气!”宁禹疆凑到画前一看,不得不承认这老童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她画画不在行,但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这幅画所画的自己,真真形神俱备,虽然不如照片色彩丰富轮廓立体,却有一种透纸而出的灵气与感情,这是任何照片都无法比拟的。

宁禹疆看得开心,忽然瞥见毓秀童子脸上得意的笑容牵动各个方向的皱纹好似一朵菊花一般,忍不住道:“你说你当年是什么第一美男子,现在还看不到你的样子,不如你画出来给我看看到底有多帅?!”

毓秀童子握着笔,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了好半天,一脸茫然道:“我想不起来我以前长什么样子了……”

“啥?你记得我母亲长什么样子,倒忘了自己长什么模样?哪有这个道理?!”宁禹疆不信道。

“确实想不起来了……”毓秀童子扔下笔,抱着脑袋用力想,始终还是像隔着一片浓浓白雾,什么都记不清楚,试图想要冲破迷障,忽然脑子里一阵眩晕,几乎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宁禹疆伸手想去扶他,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正在此时背后大街上忽然冲过来一个小乞丐,砰的一下撞到宁禹疆身侧,把她撞得收势不住直扑向站在旁边的毓秀童子身上!

小乞丐身后跟着一名彪形大汉,一边穷追不舍一边口中喝骂:“小贼哪里跑?!大爷的东西都敢偷,不要命了!”两人一前一后转眼消失在窄长的巷道中。

毓秀童子被撞得连退几步撞到墙上才稳住身形,他日前才受了伤宁禹疆怕触动他的伤势,不敢大力碰他,双手穿过他腋下,按住墙壁想站直身子。

此时两人跌成一团,动作仿佛是互相拥抱。毓秀童子两眼发直,死死盯住宁禹疆环在他身边的一双手臂,忽然“啊!”一声惊叫,叫声之惨烈尖锐一如当日在羽民谷中一样。

惨叫过后,毓秀童子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宁禹疆揪着他推了推,见他还是昏迷未醒,扭头一手将在旁惊呆了的书生推背过身去挡住巷口,然后施展法术带着毓秀童子瞬间移动到城镇外的小树林中。

待书生醒过神来回身观望,早没了两人的影子,倒是刚才追着小乞丐的那名大汉从巷子深处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只钱袋翻看着里面的财物可有缺失,嘴里得意洋洋地自语道:“嘿嘿,杀千刀的小贼,算你走运跑得快,敢偷大爷的东西,没打死你算你走运……”

书生一阵失望,忽然见老先生替那少女画的画像在混乱中跌落地上,连忙又是心痛又是惊喜地上前去小心捡起来,仔细将上面的尘埃弹扫干净。

一辆华贵非常的黑色漆金花马车缓缓走近,刚刚走到巷口的大汉连忙向着赶车的车夫大声招呼道:“老陈、老陈!钱袋我抢回来了,哈哈!没耽搁少爷的事吧?!”

他这一叫,车中人眼光一转,透过薄薄的纱帘正好看见大汉身边的那名卖画书生正展开一幅女子画像,画上女子生动传神,美丽非凡,尤其气质更是与别不同,不由得开声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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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天的都写得比较赶,里面一些小BUG,有空再慢慢改了,摸摸大家。你们发现有问题也留个言告诉我啊。

082 买画、杀人、变形夜

书生正捧着画暗暗高兴意外得了这样一幅佳作,越看越爱,忽然听到一个年轻却威严的声音道:“这画是你……从何处得来?”

一辆黑色豪华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自己摊档前,拉车的两匹黑马竟比此地第一富豪家精心饲养的良种名驹还要神骏几分。

书生曾被叫去替那富豪家的名驹画像,听过那张大爷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爱马价值千金,有钱都未必买得到。眼前这辆马车做工之精巧气派是不必多说了,拉车的都是这等好马,不知是何处来的达官贵人如此豪奢!

车中人见那书生一脸呆气光顾着打量自家车马,不由得有几分不耐烦。本来他想问书生手上的画是否是他本人所画,但是一眼看到他挂在墙上贩卖的画作便知道他绝对画不出那样绝妙的白描画像。

墙上挂着的几幅画作,画工顶多算是普通偏上,连他“家”最不入流的小画工都比他强了许多,又怎么可能可以画出那般灵动飘逸的天仙美人?

大汉口中的车夫老陈看书生半天答不出半个字,一甩马鞭大声喝道:“书呆子,没听见我家少爷问你话吗?”

书生战战兢兢抓紧手上的画道:“是、是一位过路的老先生所赠!”书生虽呆也猜得出这些人想打画的主意!他惹不起这些有钱人,但是要他放弃这幅画,他舍不得!

一旁的大汉忆起刚才追小偷时曾经见到这书生摊档前似乎是站了一名老者与一个少女,匆忙之中没看仔细,想必就是那老者画了画给了书生。

他是本地人,临时被雇了给老陈主仆二人做向导兼跑腿,这一天下来虽然没见到车里那位大少爷的面,但是从他们的言谈做派看来,定是极有权势的贵人,随手就给了他十两银子做这两天的工钱,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阔气的主顾,如果替他们得到这幅画,讨了他们的欢心,随便打赏点零头给他都够他吃香喝辣几个月了!

想到此处再不犹豫,一手推了那书生一把,恶声道:“平白无故,会送画给你?!想骗谁?!”

书生有几分呆脾气,嘴硬道:“老先生与我一见如故,这才把画作馈赠于我,你凭什么诬我骗人?”

大汉没想到这只“弱鸡”竟然敢顶嘴,凶眉一拧就想打人,拳头才举起来,就听车中的“少爷”开口道:“停手!书生你说,这画可是那老先生所画?画中人是谁?”

书生一边将画卷好,一边退开几步,警惕道:“画是那老先生所画,画中人是跟他一道的小姑娘。”本来这样的组合,多数人会认为爷孙或主仆,但是看两人的相处方式却又不像。

车中人隔着车帘打量一下书生的神情,确定他并未说谎,淡然道:“如此,这画我买下了……”说着一只足有十两的巨大金元宝落到了书生身边的桌子上,金木相击,发出好大的声响,书生与大汉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足金元宝,惊得眼睛都圆了,不约而同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

这金元宝足以让他买几亩田、重修好自家的房子安置亲娘,做点小生意,娶妻生子……书生挣扎了一阵,最终一咬牙,摇头道:“不卖!”

这张画画工精妙平生仅见,画中的女子更是非凡,他、他舍不得!

车中的少爷对这幅画是志在必得的,不耐烦与书生纠缠,抬手轻轻敲了敲车壁,吩咐老陈道:“多给他两个元宝,把画买下来。”

老陈伺候这位少爷多年,深知他的脾气,恭敬地应了一声,举起马鞭对这书生当头抽了下去,书生大惊举手去挡,却挡了个空,耳中听见那老陈嘿嘿低笑两声,再睁开眼时,那辆豪华马车和大汉已经离开,手上本来拿着的画已经不翼而飞,沉甸甸的竟然变成了两个大大的金元宝!

马车一路出城,坐在老陈身边的大汉便嘀嘀咕咕地说了一路,大意无非是如果让他动手,根本不必花那么大的价钱去向那呆书生买一幅画之类。

老陈怪他话多打扰了主人的情景,冷冷瞪了他一眼,他才勉强停口。

拉车的是一等一的骏马,车夫驾车技巧高超,不过一个多时辰,马车便离城数十里,走上山路,路上车马行人越来越稀少。

行经山腰一处拐角时,正在做着发财大梦的大汉忽然觉得胸口一凉,睁眼便见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正扎在自己心窝上,手持匕首的正是身边的车夫老陈,惊骇欲绝之下一个字都来不及说,身子就被老陈狠狠一脚踢飞出去,跌落山下!

老陈取过一块白色的布巾擦净匕首收回靴筒中,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驾车前行。

这个大汉跟了他们两天,虽然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却也已经知道的足够多,为了免得敌手发现少爷的踪迹与行动,灭口是唯一的选择,反正不过是个地痞流氓,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惦记。

少了那张低俗呱噪的嘴巴,果然清静舒服多了……

车中人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根本无心去理会外间的杂音与杀戮。宁禹疆的画像此刻正铺在他的膝上,手指轻轻触摸着画中人的美丽轮廓,低声叹道:“作画的是神笔圣手,画中人仙姿清灵……这世间真有如此佳人?”

世间确实有此佳人,不过佳人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城外的小溪边照顾病人,毓秀童子躺在树荫下一块平整的大石上一动不动。

又是上次在羽民谷的古怪症状,一切正常只是发了高烧昏迷不醒,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宁禹疆相对要淡定一些,把人带到城外这里安置好,看他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怕他被高热烤焦,于是选在溪边安置。

在溪水中泡湿手帕,拧干然后搭在毓秀童子的额头上,口里喃喃道:“你不会是有什么暗病吧,怎么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呢?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真不知道怎么过的!”

日头慢慢偏西,慢慢沉落山后,世界仿佛就只剩下溪水流动的声音与阵阵虫鸣,月光下毓秀童子脸上的皱纹似乎淡了一些,宁禹疆揉揉眼睛,心道:难怪摄影的灯光那么重要,原来还能淡化皱纹啊!

再看清楚一点,竟然不是“灯光效果”,那张老脸上的皱纹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平整,五官轮廓也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变化!

083 衣服扒了看清楚!

宁禹疆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毓秀童子“现出原形”的历史性一刻!

终于,毓秀童子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全部消失了,肌肤在月光下恍如上好的美玉,柔和光润分毫不差于妙龄少女的,轮廓五官也越变越好看……宁禹疆忍不住凑过去细看,忽然那张脸一阵扭曲,从头顶处闪过一圈蓝光一路往下扫过颈项没入衣领,而本来已经平滑的肌肤在被蓝光扫过后迅速恢复成本来皱巴巴的状态。

不过片刻,毓秀童子一张脸又成了让人没胃口的过期橘子皮,宁禹疆“咦”了一声大失所望,伸手去戳戳他的脸皮,又干又粗糙,老树皮一样,怎么会这样?明明看着马上就要变形了的!

毓秀童子脸上变来变去,人却依然昏迷不醒,宁禹疆一低头,看到毓秀童子露在衣袖外边的一双手——这双手竟然没有变回去!

记忆中的鸡爪子,此时变成了一双骨节分明,肌理细腻光滑的“玉手”!肤色如玉,似乎常年被小心保养着,淡粉色的指甲整齐光洁,分明像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才会有的一双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宁禹疆看左右无人,毓秀童子又毫无反抗之力——按照上次的经验,他应该要昏迷到明天早上才醒的,干脆大着胆子充当一回女色狼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大大方方伸手拉开他的领子。

脖子还是满布皱纹的,再拉开一点,看到凹陷的锁骨……此时月亮偏移,锁骨下的皮肤陷在衣领的暗影之中看不分明。

一不做二不休,宁禹疆伸手拉开毓秀童子的衣带,掀开他的外衣,中衣……终于看到了他赤裸的上身!

锁骨以上的皮肤与脸上的一样,满布皱纹与细碎的老人斑,但是锁骨以下肌肤就如同他那双手上的一样平滑光洁,身材还非常有料!宁禹疆心无邪念,本着科学精神认真观察思考究竟是什么缘故导致毓秀童子除了一张脸,别的地方都返老还童。

她就这么拎着一个不知是老是少男性的衣襟,蹲在地上盯着他的裸身又看又摸,啧啧称奇,直到一个陌生年轻男子的声音很无奈地在她耳边响起:“你看够摸够没有……”

宁禹疆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只见毓秀童子一张老脸上圆瞪着一双老眼苦笑地看着她。

也顾不上疑惑他的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青春了,宁禹疆吓得“哇”一声惊叫,松手跳开几步,仿佛不是她非礼人,而是被非礼了一样。

真正的受害人一脸尴尬地坐起身把衣服重新穿好,宁禹疆醒过神来,恶人先告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

“我再不醒来,怕清白难保。”确定衣衫整齐后,毓秀童子大着胆子开起了小姑娘的玩笑。

“呸!我是在检查你的皮究竟怎么了!”宁禹疆难得脸红,大声反驳道。

毓秀童子举起自己的双手,就着月光仔细看了一轮,道:“奇怪,我服食了易形药,要变回来除非是找到解药,我明明没有吃过解药,为什么身体会开始变回原本的样子呢?而且,似乎我身上的禁制又解开了一些……”

“你是说,你每次突然发病尖叫发烧昏迷就能解开一点禁制吗?你怎么会忽然发作呢?还有你的声音也变了,年轻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毓秀童子闭目冥想,之前笼罩在记忆之中浓烈白雾似乎褪去了一些,他记起了更多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本来容貌!

但是再想往白雾深处探去,却是完全不能了,差点头脑一昏,再次倒下去。

宁禹疆也察觉了他的不妥,安慰道:“别想了,反正过几天说不定禁制就会莫名其妙全部解掉,何必现在勉强让自己难受?”

“也对,我身上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再来一次,可能就会全好了!”毓秀童子点点头兴奋地站起身,看夜已过半,想起宁禹疆喜欢干净,陪着自己在野外蹲了半天,一定是已经浑身不舒坦,于是道:“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说罢一手拉起宁禹疆的手臂,一手拈个法诀,宁禹疆只觉得耳边风声一阵,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一处大庄园的花园之中。

宁禹疆暗暗咋舌,毓秀童子的法力似乎厉害了好多!

富贵人家的房舍格局都是差不多的,毓秀童子轻易找到了一个干净的院落,平常大概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将院子里看管打扫的仆人通通施以法术,不过一阵,他们全部睡得跟死猪一样。

毓秀童子熟门熟路带着宁禹疆一人选了一间豪华卧房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毓秀童子一早叫醒了宁禹疆准备出发,却见宁禹疆盯着卧房墙上一幅工笔仕女画发呆。

“你给我画的画像忘在卖画书生那儿了。”昨日“惊喜”太多,导致宁禹疆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事。

“没关系,一幅画而已,我再给你画就是了。对了!你不是想看我以前的模样吗?我想起来我从前长什么样子了,来来来!我们去书房,我画给你看!”毓秀童子想到这个就得意,也不等宁禹疆回应,就拖着她出门去找书房。

毓秀童子的记忆与功力恢复七成,行动举止之间自信满满,以他过去的修为,在仙界之中也是难逢敌手的,即使七成功力与记忆见识,比起宁禹疆这种半途出家的新手来说已经强了不少!

宁禹疆此时的仙力仍高于毓秀童子,但是却像一个拥有金山的孩子,正在一点点学习如何运用这巨大的财富,仙力在她身上能发挥的效用受她对仙术的认知程度影响,变得十分有限。

毓秀童子却不同,他是按照正规的修仙程序一步步炼出的仙力,掌握运用早已经熟稔得像自己的呼吸一样。一分仙力在他身上,可以通过技巧发挥出两分水准,而在宁禹疆身上,却可能连半分都发挥不出来。

轻而易举地带着宁禹疆在光天化日之下避过所有闲杂人等的耳目,又在书房周边施下法术,不让人靠近,毓秀童子取过纸笔墨,开始绘画自己的画像。

为了保持神秘感,还特地把宁禹疆打发到一边去看书。

“画好了!你过来看看!不是我夸口,像我这么俊美的少年,放眼三界都难得一见啊!”毓秀童子一张老脸好像会发光一样,对着自画像大发花痴道。

宁禹疆嗤之以鼻,扔下看到一半的书,踱到书桌旁低头一看,呆了!

再抬头看看毓秀童子那一张洋洋自得又期待夸奖的脸,不由得爆笑道:“你脑子进水啦?怎么把水流觞当是你自己啊?你想变成帅哥我能理解,但是也不能因为缺乏对帅哥美貌的想象力,就把别人的脸当自己的啊!”

◆◇◆◇◆

周末临时出了点事,结果本来答应加更的,结果反而连正常更新都不行,不好意思哈。我会补回来的!

广州忽然降温,冬天的衣服被子都收在柜子里没来得及整理,今天忙完事情又开始收拾,累的要死要活,不收拾晚上连被子都没得盖,出门想找件衣服还要翻箱倒柜好一阵子,真是悲剧啊!

天冷了,大家注意保重哦!

084 谁像谁

严格的说,画中人与水流觞并不完全相似,光从轮廓五官来说,顶多是六七成的相仿,气质更是完全不同,既不是冰块脸也不是温和高雅的翩翩公子,而是飞扬跳脱的阳光少年。

画中人丁字步站在一处悬崖边缘之上,黑色的长发随意束成一束随风飞扬,一手拈法诀,一手提着一个似乎是大口袋的东西,抬眼轻笑,意态潇洒飘逸,笑容中满是爽朗快意,令人不由得生出亲近之意。

宁禹疆对水流觞那张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印象太深,所以一见到相似的轮廓直接就想起他。

毓秀童子怒道:“什么把别人的脸当成自己的?这分明就是我从前的模样!”

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道:“啊!你说水流觞?我想起来了,你刚来的时候,他到我的洞府来找你,我见过他!我知道他为什么长得像我了!”

说起他的洞府,宁禹疆想起自己刚来时候的毓秀童子和现在眼前这个,除了一张脸一样,性子简直天差地别。取笑道:“是啊!人家一下子就把你摆平了呢!”

毓秀童子老脸一红,气道:“后生小辈,欺我功力受制,再让我碰上,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宁禹疆不说话,直接抱着肚子哈哈笑倒在一边,这老头子还真能装,还前辈教训后辈呢!水流觞那么厉害,谁教训谁啊!

毓秀童子愤愤不平道:“我说真的,那小子的亲娘是我表姐,他不就是我表外甥么!哼哼,难怪长得像我,不过比起气度性情,那跟我当年是差得远了!”

“咦?你们还是亲戚啊,可怜的,一把年纪被表外甥一下放到了……哇哈哈哈!”老童子这个样子实在太搞笑了!

毓秀童子羞愤之下一扬手用宁禹疆对付碧海灵龟那一招,硬生生给她灌了一口西北风,直把她呛得猛咳起来,再也笑不出声。

小萝莉大怒,缓过气来第一件事就是追着毓秀童子准备给他一顿好打!但此时的毓秀童子已经今非昔比,一晃身子人就到了十几丈外,宁禹疆急起直追,转眼间两人便风驰电掣地飞离庄园跑到了城外。

毓秀童子御风之术比宁禹疆熟练得多,但她急追之下,慢慢也摸清了法力运用的窍门,两人距离逐渐拉近。

一个逃一个追不知不觉从早上跑到了下午,眼看着太阳正向山后沉下,宁禹疆半点不觉得疲倦,只感到身体似乎和风化作一体,那样的速度和刺激更胜过坐过山车!

正跑得过瘾,前面的毓秀童子忽然停下脚步,宁禹疆追了一天终于追上,还客气什么,跳上前去举拳就打,毓秀童子一边闪躲抵挡一边苦笑着求饶道:“别打别打!前面再两百里就是巽风崖了!”

“我管你什么巽风崖,坏老头,敢戏弄我,哼!”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停手了——看着那张老脸,还真下不了手,搞得自己好像在欺负老人一样!

“咦?巽风崖?我们才跑了半天怎么就到巽风崖了?”宁禹疆回过味来,大吃一惊道。按照正常徒步,他们至少应该还有二十多天才到的啊,怎么可能跑了大半天就说离目的地只差两百里了?!

毓秀童子伸个懒腰,不以为意道:“跑了大半天才跑六百里,那是很慢啦!如果不是故意迁就你的速度,我中午就可以到巽风崖了……你回头别跟风族的人这么说,否则我怕他们会笑我们没用。”

宁禹疆的回答是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骂道:“你找打?!”

毓秀童子笑得很无赖:“我也是实话实说,你怎么这么凶啊,一点不像你娘。你娘多温柔的一个人啊!”

“哼!我为什么要像她?我要吃饭、要洗热水澡、要找个好地方睡觉,你这么厉害,你去给我安排好!”小萝莉发脾气道。

“好好好!这附近我记得有个镇子很繁华的,你身上还有钱吗?”毓秀童子笑着问道。

“没有了!之前是我去赚钱,这次轮到你!”

毓秀童子赚钱的方式很简单,用木族的法术,在密林中快速搜寻各种珍贵草药,然后用风族的法术快速风干了,分门别类带到镇子上的药店去卖。

为免被骗,还先支使宁禹疆到店里假装买药材,把价钱问好了,毓秀童子再上门去兜售,不过一阵,十两银子就到手了,他挑药材的本领了得,选的都是稀罕的好药,最挑剔的药店掌柜看了都点头不已,临走时店家还一再交待下次有类似药草一定要送到他们店里,多少都要云云。

华灯初上,两人已经坐在镇子上最高档的一家酒楼里吃喝起来,毓秀童子极少吃东西,只是见宁禹疆吃得过瘾,也就凑趣吃一点。酒足饭饱,宁禹疆大方地夸奖道:“看不出来,你很厉害啊!又会赚钱,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男人啊……就是太老了!”

“你等着,等我找到易形药的解药,你就知道我青春年少着呢,哼!”毓秀童子瞪眼道。

“拜托你了,这么老的一张脸就别做这种正太表情,很诡异你知道么?看得我毛骨悚然!”

“什么是正太?”毓秀童子又听到一个自己不懂的词。

“正太就是指小男生。对了!你说你是水流觞的表舅?他亲生的母亲是什么人?”宁禹疆记得曾听水潇寒说过水流觞的生母是木族女子,底细如何却没有细问,也不好细问。

毓秀童子的记忆已恢复大半,这些发生在风静语过世之前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当下就八卦起来。

事情要从上一代的水族族长,也就是水向天、水蚀月兄弟的父亲说起。这位水老先生是个痴情种子,恋上了木族族长之女,不管仙族族长不娶木族女子为正妻的“潜规则”,不但把木族小姐迎娶回家为妻,还坚持不纳妾,在当时除了木族之外的四大仙族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位木族小姐也果然比其余四族的女子能生,一举生下了双胞胎的一双兄弟。

因为两夫妻感情极好,爱屋及乌,所以水族与木族的关系也亲厚无比,水向天两兄弟从小就把木族当自己另一个家,年轻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在木族度过的,与木族的子弟关系深厚。

当年风静语姐妹的母亲练功伤了元气,在木族的万绿谷中休养,身边带着风聆语和一名出自木族旁枝的侍女荷逸语。

按照毓秀童子的说法,水家两兄弟就是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把风聆语和荷逸语骗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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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手指头都有些僵了,今天还是没能加更,挠墙,只能先欠着了,看明天能不能多写一点~~~~

085 万人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