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挠挠头,拧成一团的小脸,很是无语。

灯笼是啥?导航等吧?还有那个鬼混?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夸她的?

绒儿抓着钱朵朵的衣袖哭了很久,从嚎啕大哭,到委屈抱怨,再到嘤嘤抽泣,直到哭累了,嗓子也哑了,这才扁扁嘴,低头不吭声了。

钱朵朵也是曾经遭受过同父异母妹妹的背叛的人,所以绒儿的被欺骗的感觉,她感同身受。

解铃还须系铃人,让绒儿先冷静一下,再让龙裕天去打开她的心结。

——朵儿分割线——

钱朵朵安抚完绒儿后,亲眼看着她回寝殿睡着了,这才卷着袖子,喊打喊杀的冲到了龙裕天所住的寝宫内。

守护在院子口的侍卫,看着王妃如牦牛一般的奔驰过来,连忙伸手拦住了她:“王妃,您如此怒气冲天的,这是要干嘛?”

钱朵朵一把将侍卫推到了一边:“别拦着我,本姑娘要找龙裕天讨个说法。”

她斜眼看了看护卫,见他似乎还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于是,钱朵朵就挺着肚子威胁他。

“再敢对本王妃动手动脚,本王妃就用土豆踹你!”

这下这吓坏了侍卫,连忙蹦出了三米开外。

王妃的火爆脾气,他不是不知道的,万一不小心拉扯之下,再伤及了小王爷,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侍卫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对王妃一番‘好言相劝’的时候,谁知,钱朵朵已经冲到了寝殿门前。

“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紧接着,伴随着钱朵朵震耳欲聋的声音,掀翻屋顶:“啊啊啊啊——龙阿三,你个老变/态,你大白天耍/流/氓,干嘛裸/奔!”

龙裕天从枫叶林中回来之后,就想着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谁知,刚脱下上衣,钻到浴桶里的时候,钱朵朵却一脚冲了进来。

☆、1757.第1757章 :兴师问罪

龙裕天一囧,整个身子都滑到了浴桶中,掩盖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钱朵朵,你这个疯女人,你简直太放肆了,朕的寝宫也这样横冲直撞的闯进来?”

这个女人,都成亲那么多年了,举止还是毛毛躁躁的,这是他在洗澡,万一他要是在.

岂不要吓得从床榻上滚下来了?

不过,他要是想从钱朵朵的脸上看出什么羞愧的表情,那是不可能。

人家也不过微微愣了一秒,就吊儿郎当的靠在门口,无赖的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当装嫩装纯洁?你真当本姑娘乐意看你似得~快点起来穿衣服,我有事问你——”

钱朵朵拿起椅子上的外袍,便一甩手,丢在了龙裕天的脑袋上。

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他精壮的肩膀,撇撇嘴,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

“大白天的就泡澡,指不定你那花花肠子里在YY着什么龌/龊的思想呢!”

说完,也不顾龙裕天那埋在长袍之下气的七窍生烟的臭脸,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的便走出了寝殿。

还不忘“啪——”的一声带上房门,补充了一句;“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啊,时间一到,本姑娘就亲自来抓人了!”

——朵儿分割线——

绒儿睡了仅仅半个时辰,就被噩梦给惊醒了。

脑子里被那些措手不及的事情搞得一团浆糊,心力交瘁,所以,略微在床上休息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宫殿。

看着夕阳缓缓落下,临近黄昏的秋风,吹在身上,有着丝丝凉意,却能使人清醒很多。

独自晃悠了一会,绒儿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淡定,可以去找龙裕天心平气和的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影子挡在自己身前。

绒儿抬头一看,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朱思思,我觉得做人都委屈你了,你怎么不去做鬼啊?那么阴魂不散?”

抱怨完一句,绒儿也懒得理她,便转过身想要走,谁知,朱思思却在此时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绒儿扭头瞪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着不耐烦;“朱思思,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挑拨我和娘亲之间的关系,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整件事的经过,娘亲已经告诉我了,我也不怪父皇了。”

“如果你非要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对着我死缠烂打,只会令人更加厌恶你!”

绒儿的话像是棉花球一般的打在朱思思的耳朵里,起不到任何作用,像是她对于这种嘲讽谩骂,已经无关痛痒了。

朱思思继续保持着她的镇定自若,紧攥着绒儿手腕:“裕和钱朵朵在前面的凉亭,似乎在谈论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绒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那么快朵儿就和龙裕天碰上头了?

她是想要好心的做个和事老,还是想要找他兴师问罪?

绒儿的心里,虽然七上八下,疑惑不解,但是面对朱思思的时候,她还是很骄傲的甩开了她的钳制。

☆、1758.第1758章 :一起偷墙角

“娘亲和父皇说什么,和我无关,更是和你无关——如果你那么贼头贼脑的像个小人一般偷听墙角的话,你就赶快滚去吧,我才懒得和你废话!”

面对绒儿的怒不可及,朱思思却弯弯唇,笑的有些讥讽:“和你无关?天绒公主,别再自欺欺人了,与其说你不屑于去偷听墙角,倒不如说你不敢面对现实!”

“呵呵,我还以为天绒公主爱恨分明,没想到也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既然你连了解他们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又凭什么口口声声的说着你喜欢裕?又凭什么理直气壮、接二连三的羞辱我?”

“至少比起你,我朱思思敢作敢当,爱得起他,更输的起自己!”

绒儿心里知道,朱思思在对自己采用激将法,可是面对朱思思的圈套,绒儿还是被刺激的跳了进去。

她不是冲动,也不是一时气愤,而是朱思思的那句‘面对龙裕天过去的勇气’彻底使她茅塞顿开了。

是啊——如果想爱他的现在,想拥有他的以后,就先要学会包容他的过去!

如果连这点开阔的心胸都做不到的话,那她真的就没有资格成为龙裕天最贴心的女人。

想到这里,绒儿才转过身,挺了挺身子,把姿态摆放的高高的:“去就去——你当我真会输给你?!”

然后,干脆无视一脸奸计得逞的朱思思,绕过她的身子,就冲着花园走去了。

当绒儿和朱思思一前一后刚踏入花园的拐角处的时候,龙裕天已经换上了一身暗紫色的龙袍,身姿款款的信步走来。

逆光下的男子,更显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柔和而深邃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在他沉淀下来的内敛的王者之气下,又平添了一份温柔。

朱思思躲在角落里,紧张的攥着裙摆,看痴了——

她并不急于走上去,也按着绒儿的肩膀,不让她‘打草惊蛇’,她只要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生怕任何突如其来的举动,都会破坏了此时的美感。

可是——事与愿违——

偏偏在此时,“啪——”的一声巨响,半空中横空掷出了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过去,吓得龙裕天微微侧过身,灵敏的躲过攻击。

刚才还在摆造型,闪亮登场的皇帝,此时却狼狈的拍打着龙袍上的茶渍。

仰头一望,便看到凉亭里的女人气哄哄的鼓着腮帮子,随手又拿过了一个茶杯,像是要攻击他似得。

龙裕天连忙叫喊出声;“钱朵朵——你要造反啊,竟然敢袭击朕?你敢丢杯子试试?弄脏了朕的龙袍,朕要你赔偿一千两!”

果不其然,听到‘银票——’这两个字眼后,钱朵朵举起的手,瞬间就定格了。

很轻很缓很小心的把杯子放回了原地,心里碎碎骂:果然啊——资本主义都是吸血鬼!

她眼珠的咕噜咕噜的转了两下,又不甘心咽下这口闷气,便随手揪了一朵小菊花,冲到了龙裕天的身前,噼里啪啦的照着他的头敲了一通。

☆、1759.第1759章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给我一个交代

“本姑娘就是要造反,龙阿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和你没完,我就缠着个天昏地暗,天长地久,天地不容!”

龙裕天的脸上、鼻子上沾满了花粉,打了几个喷嚏,就抢菊花,不耐烦的揪成了光杆司令。

“你这个疯女人,一天到晚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朕又怎么得罪你了?给你什么交代啊?你要不说出个道理来,朕就治你一个大不敬知罪!”

钱朵朵狠狠的踩着菊花瓣,瞠目结舌的瞪着龙裕天,指着自己鼻子的小手,都气的乱抖。

这个始作俑者、负心汉,伤害了绒儿,竟然大言不惭的要治自己大不敬之罪?

那好,那今天她朵朵就好好的摆摆皇婶谱,教育教育这个不孝侄子。

“你是没得罪我,可是你却得罪了我们家绒儿!”

钱朵朵气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圈,就跑回凉亭,灌了一杯凉茶,消消火。

龙裕天恍然了悟,原来这火急火燎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女人,是为了绒儿的事,来质问自己的?

龙裕天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你见过她了?她怎么样?”

钱朵朵听到他像是担心的语气,扯动了两下嘴角:“她怎么样?当然是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了?龙裕天,我就奇怪了,你竟然不愿意娶她为妻,又干嘛在她小的时候,就给她灌输了那么多‘非你不可’、‘非你不嫁’的思想?你是不是觉得让一个小萝莉对你痴心不悔,你很有成就感啊?”

“朕什么时候说过不愿娶她?”龙裕天连忙矢口否认。

他说过的,除了皇后的名分不能给她以外,他甚至可以为她摒弃六宫,独宠一人。

这样的恩宠,是旁人费尽一生也求之不来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钱朵朵摇摇头,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苦笑了两声。

“娶她?让她做你三千佳丽中的一员?还是多如牦牛的妃嫔?即便你让她位列贵妃之位,那也不过是品级比较高的妾室而已!”

“龙裕天,你所谓的娶她,给了她无限的遐想和希望,让她从小到大,心无旁骛的交给你,到头来,就是让她做你的小老婆?”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中,嫡庶尊卑是很有讲究的。

皇家之中,除皇后之外,都是侍妾;即便平常百姓,主母之外,也都是姨娘。

要轮到在二十一世纪,这种一夫一妻制的社会中,那绒儿现在的地位,便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一睁开眼就爱上的男人,不能成为他的挚爱妻子,却还要在佳丽万千的后宫中,与其他女人平起平坐的拥有一个男人?

别说绒儿心里难过,即便是作为‘灵气捐献者’的钱朵朵,也决不答应啊!

龙裕天仰着头,只是用着侧脸面对着钱朵朵,他紧抿唇瓣,闷不做声,保持着一种镇定而倨傲的姿态。

可是,在他扭过脸的瞬间,却没有人发现他墨绿色眸底,隐约闪动过的忧思。

那是他不能说的秘密——关乎着一个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守护着的女人。

☆、1760.第1760章 :年终大甩卖

龙裕天一直是背对着钱朵朵的,他是那样的高大,使得钱朵朵压根就看不清他脸上流露出的淡愁。

她还是一股脑的吐出水,为绒儿抱不平。

“阿三,你要知道,绒儿本性就倔强,占有欲又强,再加上她的体内不是还有我的一丝灵气吗?你知道我的,是绝对不能容忍旁人觊觎属于我的东西的!”

“我钱朵朵生性豪放爽朗,心地善良,可是也是有原则的!除了银票和男人~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分享的!”

钱朵朵小鸡稻米似得点头,严肃的样子,还一副理直气壮呢。

“所以,绒儿保留了猫儿的独占性,又继承了我的挑剔和霸道,她是绝不同意当你的妾室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不愿失去她,那你就从了她吧!”

龙裕天倏然转身,低头看着钱朵朵,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有着明灭不定的暗光,在跳动!

钱朵朵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啊,赶鸭子上架,逼/良/为/娼,只是,她不做土匪好多年,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能花好月圆。

钱朵朵捂住自己的心口,往外挖:“如果你愿意娶绒儿为后,那作为娘亲的我——愿意贡献出黄金千两,作为嫁妆!”

“这可是嫁一送一,年终甩卖啊!”

钱朵朵瞪的如灯笼大的星星眼,像是杀入战场一般的,视死如归。

拔毛疼啊——为了嫁女儿,她可是下了血本,连土豆娶媳妇的聘礼,都提前挪用了!

她觉得吧,人财两得,这下阿三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吧?

谁知——下一秒,那站在身前,原本沉默安静的男子,突然之间抬起手,狠狠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钱朵朵,你够了,立刻给朕闭嘴!”龙裕天低吼出声。

他的眼中,弥漫着不可自抑的复杂情绪,有疯狂,有心痛,有愤恨,有不甘,还有一抹痴情。

钱朵朵被他这种像是饿了一个月的野狼看到小白兔的神情给吓怕了,挣扎了两下,就想开溜。可是,龙裕天却把她硬生生的按在了凉亭的木桩上,不让她动弹分毫。

这个动作,连躲在角落里的朱思思都惊愕的怔愣了一下。

在宸王府——龙裕天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的,要对已经身为摄政王妃的钱朵朵,做些什么?

绒儿倒是没多想,只觉得娘亲为了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解的父皇,竟然还惹恼了父皇。

她生怕娘亲受欺负,伤及了肚子里的宝宝,连忙想上去拉架呢。

可是朱思思却拽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稍安勿躁。

绒儿才不理她呢,刚想甩开她的手,冲上去的时候,却听到龙裕天的话,嘶哑中,带着心痛,慢慢的传了出来。

“甩卖甩卖,朕在你心中,就是这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朕为什么永不立后吗?”

这句话,让刚抬起一只脚的绒儿,定格在了原地,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缩了回来。

钱朵朵不敢乱动,只是无辜的闪了闪睫毛:“阿三,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PS:今天更新5章,心情受影响了,调整一下,明天补回来。亲们见谅!也不要再评论区里口水了~我既然出来了写,就不怕被喷——期待我的下一部新作吧!绝不让你们失望!)

☆、1761.第1761章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一种心事,三种闲愁

“好,那朕就好好给你说一说!”

龙裕天用自己的臂弯挤着钱朵朵娇小的身子,一双绿眸隐动着血丝,像是钩子一般的盯着她。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再给朕装傻?难道你不知道朕之所以封锁凤藻宫,都是为了一个叫钱朵朵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那副凤藻宫的每一幅画,每一件装饰,都是为了一个叫钱朵朵的女人?!”

钱朵朵无比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龙裕天,几乎惊愕的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龙裕天喜欢她,她是知道,甚至为了她,在白衣朵儿换魂的最后一天,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可是——事隔那么多年了,他的身边,又有了绒儿,怎么会——

钱朵朵木讷的眨眨眼,口齿结巴;“怎么可能,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你不是很喜欢绒儿吗?”

龙裕天苦笑,看着她眼中的惊慌失措,缓缓的垂下了手,生怕自己的样子,吓坏了她。

他侧过身,微微抬手遮盖住了眼帘,掩饰着最深的寞落。

“过了那么久——是啊!钱朵朵,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你会相信十四叔不再爱你吗?你不会的——你相信他,可是你却从未相信过我。”

龙裕天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古老的大提琴那般,令人心碎。

他就连‘朕’都没有再用。

“真正爱着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的逝去而黯淡,只会越发的历久弥新——”

“钱朵朵,你已经抛弃了我,选择了他,我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你却还要残忍的把我最深的心事,给剥夺去吗?”

钱朵朵还是想不通,她觉得自己有了土豆之后,脑子都变笨了,阿三的反应又太过激烈,让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可是绒儿呢——?”

龙裕天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话,他自以为理所当然的,没有经过任何的深思熟虑之后,就这样说了出来。

“绒儿——她是你的延续,对于朕来说,在某些方面,她就是你——这也许老天爷给朕的另一种补偿,可是,朕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任何人能替代你的位置。”

“所以,她想要的,朕却不能给——”

语毕,龙裕天彻底的沉默了。

他已经努力的让自己海阔天空,却没想到两个女人都选择了步步紧逼。

逼着他,再一次不得不面对自己遍体鳞伤的伤口。

一种孤单的心事,换来的,却是三个女人迥异的震惊。

钱朵朵自然是垂下了脑袋,除了惊愕之外,还有些自责内疚,不仅是对阿三,还有绒儿。

朱思思这是第一次亲耳龙裕天如此深情并茂的表白,虽然说有些霸道了些。

可是一字一句,却像是天雷一般,震撼着自己的心坎。

尤其是,当他说的那句‘真正爱着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的逝去而黯淡,只会越发的历久弥新——’的时候,她彻底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和悲哀。

原来——再那过去的十几年中,那个口口声声说非自己不娶的男人,对自己,原来只是‘喜欢啊——’!

☆、1762.第1762章 :幸灾乐祸

喜欢她乖巧懂事,喜欢她才貌双全,更喜欢她‘丞相千金’的身份。

当他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那种喜欢,便微不足道了。

朱思思感觉自己心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就这样断掉了——有些微微的刺痛,却也有些兴奋。

她兴奋的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痴傻的女孩。

绒儿惨白如纸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一双小手垂在身侧,狠狠的撕扯着裙摆,干净透明的指甲都被掀开了,露出鲜红的血肉,她却丝毫不知痛。

她本以为已经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来面对父皇爱过娘亲的真相,她本以为能够在听到这一切后,依旧可以镇定自若的对朱思思说一句‘我不在乎——’

可是,当那些话,像是疾风骤雨一般的狂卷进自己的耳膜后,她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的,撕裂成碎片,血流不止,煎熬无比。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凌迟处死一般的残忍。

她以为,当自己听到朱思思那些挑拨离间的话,已经足以让她难过的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龙裕天能给予自己的痛楚,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原来——在父皇的心中,自己从头至尾,都只是娘亲的影子,一个悲哀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