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儿扶着门槛,呆滞的站在原地,以至于小青出门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

所以,当小青和她撞了个正着,叫了一声‘绒儿公主’的时候,这才拉回了她的神思。

绒儿的涣散的瞳孔,倏然睁大了最大,紧缩了片刻之后,撒腿要跑来着。

可是,她挪动了两下脚步,却还是晚了。

因为钱朵朵早已用飞一般的速度,嗖的一声窜到了她的身前,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绒儿,你怎么在这,你都听见了?”

钱朵朵下意识的开口,刚说完,她就随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丫的,营养都供给给土豆了,脑子都变笨了!

看看绒儿面色苍白,满眼通红的样子,仅披着一件单薄外衣的小身板,都在夜风中孱弱抖动。

她若不是听到了龙裕天宠幸别的女人的消息,还能有什么,让她如此的手足无措的?

“小公主,您别误会啊,奴婢只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罢了,皇上他日理万机的,又那么疼爱您,怎么可能去宠/幸别的女人呢?”

小青连忙解释着,虽然她和小公主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也知道,这单纯的像是天地灵气养育长大的,没被世俗污染过的小公主,是多么的玻璃心啊!

☆、1794.第1794章 :承包鱼塘

小青是好心,只不过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更加落实了龙裕天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事实。

绒儿原本只是含着眼泪,并没有哭。

可是一看到钱朵朵那焦急的样子,她就像是一个外面受了欺负的孩子,回到了妈妈的怀里,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

嘴巴一扁,啪嗒啪嗒的就掉了眼泪。

绒儿这一哭,可把钱朵朵给急坏了,瞬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绒儿,你别哭啊,像阿三那种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男人,就不值得你掉眼泪,应该拖去千鲤池喂王八!”

绒儿仰着眼皮翻动了两下,扁扁嘴,哽咽了两声。

钱朵朵差点带着土豆给她跪下了,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把绒儿当做那个五岁大的孩子,一般疼爱着的。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手臂,往殿外跑去:“你要实在气不过,娘亲就陪你进宫,我倒要看看,阿三当着你的面,怎么去宠/幸那个什么丽妃!”

绒儿还是摇摇头,观看现场直播,她才没那么重口味呢!

“那你想怎么办?”钱朵朵急的鼻孔都开始冒青烟了,她咬牙切齿的磨着牙,露出凶狠装:“要不这样,你跟我进宫去抓/奸,娘亲站在一边给你加油打气,你把那个什么丽妃从龙腾殿拖出来,狠狠的揍她个鼻青脸肿,然后把她吊在城门口警戒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龙阿三这块鱼塘被你承包了,我倒要看看,有我钱朵朵和你干爹摄政王在,以后谁还敢觊/觎你的男人分毫!”

说到这,钱朵朵还格外赞同的点了点头,武力解决,一直都是最有效果决的办法。

既然那些女人喜欢背后放枪,她倒不如直截了当一点,铲草除根,方便多了!

绒儿听了这话,倒是不哭了,眨了眨沾着泪光的睫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还有些小女儿家的赌气和任性。

钱朵朵一看绒儿终于找到出气的方式了,爪子一拍,扭头就跑回了寝殿,顺便还去了一趟后厨房。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一身特制的‘紧身牛皮武打装’,右手拿着打王金鞭,左手牵着两只大黄狗。

这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要去打家劫舍一般的装束,可是把绒儿吓的呆愣住了。

“娘亲,你牵着大黄二黄,这是要干什么?”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连自己往日的小伙伴,都被拎出来,赶着去批斗父皇了?

钱朵朵踢了踢大黄的屁股,大黄立刻露出两颗尖锐的门牙,破口大叫了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陪你进宫,关门放狗了!”

说着她弯身摸了摸大黄的头,赏了它一块肉骨头。

“大黄,一会看到你绒儿妹妹的情敌,那个什么丽妃狐/狸/精的,尽管上去扑她,咬死咬惨了,我帮你兜着!”

绒儿一看钱朵朵连打王金鞭都拿出来了,做足了架势,要大闹皇宫。

她急忙拉扯过钱朵朵的手,顺便叫着小青,把两只大黄狗给栓回了后院。

☆、1795.第1795章 :让我走吧!

“娘亲,那么晚了,您这又是狗又是猫的,进宫闹腾什么啊!”

绒儿面色有些无奈,像是在训斥自己小孩子顽皮一般的,责问着钱朵朵。

钱朵朵一脸呆滞,还带着一些委屈和疑惑不解:“刚才不是你要进宫教训丽妃的吗?”

“我?”绒儿指着自己的鼻子,这回换她惊愕了。

沉默了几秒,她才想起来刚才自己,那浅浅淡淡的‘嗯——’。

原来,在潜意识里,她真的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希望钱朵朵带着她去大闹皇宫,甚至把丽妃从父皇的寝殿里拖出来。

按照钱朵朵说的那般,狠狠的教训一顿,拿她作为勾/引龙裕天的范例,为后宫的妃嫔们敲响警钟!

难道自己,在爱上龙裕天的同时,潜移默化的,已经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龙裕天不喜欢自己的原因,主动归结到别的女人的身上?

她是很讨厌朱思思的,尤其是自从知道了朱思思为了铲除钱朵朵的时候,做下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她就把猪屎列入了天地不容的黑名单之内。

却没想到,自己在得知龙裕天有了别的女人的一瞬间,竟然会升起一种幽怨,像朱思思那般的嫉妒别人!

绒儿想到这里,简直被自己刚才那冷不丁冒出苗头的暗黑心态,给吓得哆嗦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她会越陷越深,作茧自缚的!

“绒儿,你怎么了?”

钱朵朵看着绒儿苍白的脸孔上,泛着一抹恐慌,她担心的摇动着她的手腕。

这一晃,把绒儿的三魂七魄都给晃了回来,只是,她的目光,还有些涣散罢了。

“娘亲,我很好,没什么——您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已经决定了,等天一亮,我就回灵隐寺。”

与其歇斯底里的疯狂,最终落得面目全非,还不如趁着眼下还能抽身的时候,带着自己的骄傲,高飞远走。

她已经失去父皇了,再也不能因为那虚无飘渺的守候,失去那个原本纯净的自己!

钱朵朵倒没反对,只是顺带着问了一句:“那你不等阿三了?毕竟天亮了,才是十日之约的第九日啊!”

虽然心里是责怪龙裕天对待感情的不专一,可是看着绒儿爱他爱的如此隐忍,又觉得不撑到最后一天,就这样的放弃,未免有些遗憾了。

多好的金童玉女啊,明明都是喜欢着对方的。

为什么一个佯装着看不见,一个却要逼迫自己不在乎?

绒儿苦笑,说出来的话,真实的令人心碎:“第九日和第十日又什么区别呢?父皇正沉醉温柔乡呢,而且那些妃子又不会我这样,那么贪心不足,独占着他的人不够,还妄想着独占着他的心,还要不自量力,恃宠而骄的逼迫着他忘记初衷,娶我为妻。”

绒儿转过身,莹亮的眼眸中,清冷淡然的让人心惊:“娘亲,若是换了我,肯定也会讨厌现在的自己的,我害怕自己会因为嫉妒,而变成第二个朱思思,所以,你别再劝我了,让我走吧!”

☆、1796.第1796章 :金主和金丝猫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悲哀。

像钱朵朵这种从初见就被龙慕宸捧在掌心里用尽一生呵护供养着女人,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什么新人,什么旧人?

丽妃是新人吗?她是父皇昭告天下册立的妃嫔,去服侍父皇,为皇家开枝散叶,是理所应当,众望所归的。

自己又算哪门子旧人?说好听点,就是一只运气好些的小猫妖成了精,又长着一张和钱朵朵相似的面孔,才被龙裕天‘感情转移’的吧。

绒儿突然觉得,自己自始至终,就只是一个宠物!

花钱的是金主,用钱的是金丝猫,金主开心了,又疼又哄,金丝猫贪心了,就不免沦落被丢弃的下场~

钱朵朵看着绒儿妄自菲薄的样子,心里有一口闷气,无从宣泄。

“绒儿,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和那坨猪屎相提并论呢?再说了,她前两天不是已经离开王府了吗,你就不要再提她,免得以后心里留下阴影。”

朱思思在被龙裕天几句话刺激的昏厥之后,疯癫之病又发作了两次。

钱朵朵原本还想让太医帮她诊治一下病情之后,再送她离开京城,谁知,她却趁着奴婢出去熬药的时候,又偷跑出了王府,从此不见了踪影。

钱朵朵一开始也没打算多留朱思思的,又摊上了绒儿和龙裕天之间的感情纠葛,就彻底的把朱思思抛掷到了九霄云外,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钱朵朵觉得,绒儿肯定是被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给刺激了,又逢这十日之约的节骨眼上,龙裕天宠幸妃嫔,让她瞬间感觉到一阵天崩地裂。

这小猫儿从出生到开了灵窍之后,就一直像个温室中的花朵,被呵护着长大,没经历过风雨挫折,不知人情冷暖。

这下,可结结实实的把她打击了一个体无完肤,无力招架了!

安静几天,平息一下情绪,也是有必要的!

所以,听到绒儿这般坚决的语气,钱朵朵也只能顺着她了。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拦着,不过绒儿,天机伯伯已经送来了书信,说三天后就能抵达京城,你一个人在山上,我也不放心。”

“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去凤凰于飞住上两天,等到师父回来以后,我再和十四送你上山,好不好?”

钱朵朵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一来是真担心绒儿一个姑娘家,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安危;二来呢,就是自己心底,还对龙裕天抱着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希望他在第十日的时候,可以解开心结,亲自到凤凰于飞,把绒儿接回去。

绒儿听到钱朵朵这样说了,潜意识里也想过了十日之期,能够彻底的死心,所以也就没有回绝,乖巧的点了点头。

——朵儿分割线——

第二天一大早,绒儿在钱朵朵和龙慕宸的陪伴下,被安置在了凤凰于飞。

紫薇一听说是钱朵朵的养女,就特地的为她安排了一个幽静舒适的别院,供她这两日的休息,还专门安排了两个贴身的小丫头,服侍着她的日常生活。

☆、1797.第1797章 :老京

钱朵朵像个老大妈似得,对着紫薇个绒儿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大堆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十四,你陪我进宫吧——昨晚上你们怕我一时激动,在大闹皇宫,让阿三下不了台面,现在我想通了,我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去为难丽妃,我只是想讨个说法,问问他对绒儿,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钱朵朵昨夜彻夜未眠,挂着两个肿眼泡,脑子里会想着的,全都是这些天来陆续发生的事情。

虽说她无心伤人,可不管是绒儿,或是阿三,还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走到了像今天这般‘形同陌路’的地步,作为事情的导火索,症结端,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钱朵朵越说越着急,挺着肚子在原地打圈:“你不知道,我看绒儿那个样子,我有多心疼,多内疚,我若不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和心结,我都觉得我连土豆都没心思生了!”

(小土豆吓了:娘来,您确定为了一只倒霉猫,要把你儿子闷成土豆泥?)

龙慕宸护住钱朵朵的身子,以免她摔伤:“朵儿,你别着急,看你情绪那么激动,就算真让你进宫了,三两句合不来,你又要和老三吵起来了,你确定这样意气用事的你,不是跑去拆台的?”

钱朵朵张张嘴,一阵哑口无言,不可否认,龙慕宸的担忧,自有他的道理。

若像上次在王府花园那般,她打着为绒儿据理力争的旗子,逼迫着阿三面对自己的真心。

最终,却物极必反,导致了阿三暴走,再把自己压在墙壁上,把他所有的情感宣泄到自己的身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钱朵朵沮丧的垂下了脑袋,像个霜打的茄子:“那怎么办?哎——我的岳母梦啊!”

龙慕宸抬起钱朵朵耷拉着的小脸,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调侃着笑道:“为了两只宝宝能够平安顺利的从你肚子里面蹦出来,本王也会帮你吧这件事情摆平的,本王先送你回府休息,然后亲自进宫,这总行了吧?”

钱朵朵一看十四出马了,瞬间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握着小拳头,给他加油打气,紧接着乖巧的点点头,就咧着嘴,笑了。

——朵儿分割线——

龙慕宸去进宫之前,还拽上了一个说客,那便是升级为全民奶爸,刚从荣光国带着昭阳和小郡主回到京城的龙胤天。

龙胤天回到自己京城的王府中,板凳还没坐热,就被龙慕宸给揪了出来,一路上简单明了的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龙胤天听的那个心潮澎湃,惊讶之余,还叹息着原来自己在荣光国的这几年,错过了那么多精彩纷呈的故事。

所以,当他们齐齐出现在皇宫的御书房的时候,龙裕天不免一愣,惊讶道:“老四,你怎么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回京也不和朕提前打声招呼?”

龙胤天和龙裕天为一母同胞,从小感情就好,朝堂之下,自然不需要那么多礼数。

☆、1798.第1798章 :逐客令

他慵懒闲适的跨步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优雅的品了一口上等的龙井,便笑着调侃道:“怎么,我带着昭阳和芊芊回婆家,还需要搞得像是两国友好交流一般,和皇上报备一下?”

龙胤天还似从前那般潇洒倜傥,阳光大男孩一般的,给人一种和煦的温暖。

再加上现在有妻有子的他,眼角眉梢之间,都流露着一种幸福满足的喜悦,这样的正能量,让人看了,更加的羡慕温和。

龙裕天为自己的弟弟,能够找到他的港湾,而感到欣慰。

“对了,昭阳和芊芊呢?”

龙裕天往殿外看了一眼,却没看到那母女两的身影。

“赶了两天的路,昭阳和芊芊都累了,我呢,是马不停蹄的就进宫,为你这个做皇帝的伯伯讨要见面礼了,不知皇兄给你的小侄女准备了什么大礼?”

龙胤天狗腿一般的蹭到了龙裕天的身边,兄弟之间的感情,丝毫没有因为君臣之间的距离,而产生隔阂。

龙裕天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瞥到了一直沉默着的龙慕宸,看到他的领口有些微微的褶皱,洞若观火的他,便知道,十四叔刚才一直和朵儿在一起。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普天之下,又有谁敢那么近的靠近摄政王,并抓皱了他的衣领?

龙裕天收回目光,语气中含着一抹自然轻松:“芊芊的大礼,朕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你这一大早的,风尘仆仆,连派人进宫禀告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和十四叔一起进了宫,看样子,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龙胤天心里暗暗赞叹,当了皇帝,果然立马暴怒君变身城府帝,目光就是犀利。

既然皇兄已经发觉了自己的意图,率先把话挑破,他再拐弯抹角,就显得婆婆妈妈了。

所以,龙胤天也就顺着他的话,很坦率的开口:“皇兄,这几年臣弟虽然身在荣光,可心却在圣宸,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我之所以和十四叔那么火急火燎的赶进宫,就想问你一句,绒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果然,老四的话音一落,龙裕天原本轻松悠闲的俊颜,瞬间变得阴霾了起来。

连空气,都跟着有些微微的紧张。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若是没别的事情,就去库房拿了给芊芊的礼物,早点回王府吧!”

龙裕天转身走到桌案上,低头翻起了奏折,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

一开口,便是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龙胤天两步走到案桌前,一手抢过的龙裕天的手中的奏折,急躁了起来:“三哥,我是在关心你,眼看着十日之约,已经到了第九天,你还能那么气定神闲的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难道你真的从未打算立绒儿为后,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你身边消失了,你才知道悔不当初?”

龙裕天被他的话,戳到了痛楚,一边是心底为朵儿保留着的后位,一边是绒儿的倔强和任性。

☆、1799.第1799章 :硝烟弥漫的责问

他已经是心烦意乱,焦头烂额了。

却没想到,自己的四弟,竟然带着龙慕宸,组团开始逼宫立后了?

龙裕天一时间也恼了,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浑身上下,都弥漫出作为皇帝,那不可拂逆的威严。

“放肆!朕要立谁为后,那是朕的私事,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若那么喜欢替人牵线搭桥,朕不妨为你修建一座月老庙,你去当主持得了~!”

龙胤天哪里听不出他的讥讽,在暗指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势,镇压自己了?

他一直都是心直口快之人,当初不管是对朱思思,或者对朵儿的时候,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和龙裕天唱唱反调,争辩几句。

现在一被皇帝骂,龙胤天骨子里的叛逆,也嗖嗖的冒了出来。

“怎么和我无关?于公,这关系与圣宸国立后的大事,于私,关系到我们龙家的血脉~皇兄,你继位已经那么多年了,却迟迟不肯立后,不管是大臣们,还是那些番邦小国,都对此事困开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我就纳闷了,你封着一个凤藻宫,空留着一个皇后位,到底是要等谁?!”

龙胤天的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龙裕天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茶杯,砸到了旁边的屏风上。

那力道,带着十足的火药味,怒气冲天的,就连屏风旁的古董花瓶,都被镇的摇晃了两下,噼里啪啦摔碎了一地。

龙裕天的眸底,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恨不得将一切焚烧殆尽,额上的青筋,在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不断地炸开,隐隐跳动。

眼看着皇帝即将发飙,福子眼疾手快的揽到了中间,冒死插了句嘴:“哎呦,奴才滴四爷来,您说您这大老远的赶来,本应该和皇上兄弟情深,带着小郡主王妃进宫来走动走动,多好啊,何必大眼瞪小眼的,伤了和气,来来,您快坐,奴才给您沏杯茶,消消火!”

龙慕宸原本觉得带着龙胤天过来,能够平心静气的把绒儿和老三的关系梳理清晰,却没想到,他比朵儿还要沉不住气,竟然拿后位说事,公然挑衅龙裕天的皇威。

眼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马上就要掀屋顶打起来了,此时此刻,的确不是一个能谈论绒儿的好机会。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龙裕天能想明白,自然会寻回绒儿,若是他想不明白,感情若勉强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老四,让老三冷静冷静,想想清楚吧,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更何况作为一国之君,他自有自己的主张,是强迫不来的~”

龙慕宸及时起身,想为这兄弟两人的争吵画上一个句号。

谁知,龙胤天不但不领情,反而噌的一声蹦到了桌案前,大张旗鼓的嚷嚷了起来。

“想想清楚,我看他就是想得太多,才变成现在这样踌躇不定,优柔寡断的!”

顿了顿,龙胤天转身看着龙慕宸,手指着龙裕天的方向,冷哼到。

☆、1800.第1800章 :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十四叔,其实这件事,你,我,还有他,包括满朝文武的大臣们,都是心照不宣的,他封锁凤藻宫,迟迟不立后的原因,还不是为了朵儿,为了你的妻子,摄政王妃?”

龙裕天一拳头抡过去,毫不迟疑的踹在了龙胤天的脸上,打的他微微愣了愣神,嘴角都裂开了。

“龙胤天,你别以为朕不敢治你一个不敬之罪!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朕就把你给拖出去砍了!”

看样子,是他平日里对这个弟弟太好了,好的到如今,竟然君臣不明,尊卑不分,竟敢接二连三的触怒自己。

钱朵朵是谁啊,那是被龙裕天埋藏在心底,谁也不能触碰的禁/忌。

却被龙胤天这个不知死活的混小子,鲜血淋淋的挖出来,丢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当着十四叔的面,冷血无情的给一层一层的挑破。

龙裕天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的伤口和悲哀的他,只能恼羞成怒的,以这种方式,威胁着龙胤天闭嘴!

然而——龙胤天也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尤其一涉及到钱朵朵的问题,激怒的他瞬间也爆发了起来。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吧!你砍啊,你就算把我挫骨扬灰了,我也要说!”

“从朱思思开始,你就这样举棋不定,不肯放弃朱思思,又想霸占着钱朵朵,最后弄得差点三败俱伤;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绒儿,你又旧事重演,想要为钱朵朵守着后位,还偏偏又想立绒儿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