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血喂养蝉?喂了七日…

华南翊…

“依莲。你说地可是真地?”

“当然是真地!”依莲点头。“听莫邪说。这蝉地胃口。是一日比一日大地。若能炼成它。又不被它反噬。可是真真儿地不容易。公主…那华南王爷。倒是对您一片痴心地。”

乌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由依莲扶着。乌兰慢慢地走进华南翊地房间。

华南翊正斜倚在床上。乌黑地发垂下。铺散在床塌之上。浓重地眉微颦。紧紧地闭着眼睛。似是已经睡着了。

乌兰静静地看着他。”鲁笑策马跟在后面,咂着嘴巴摇头。

莫邪只是轻轻牵动嘴角。并不答话。

“莫公子。那对虫子,就这么死了?”依莲好奇的问莫邪。

莫邪只是点头。

乌兰。转过头,看向莫邪。阳光从树与树的缝隙里倾斜下来,照在他那白瓷一般的脸上,竟然有一种毫无温度的冰冷质感。

“绕过这道山,再有不出五日,便可与邓将军汇合。”丛山指着眼前的一座大山说道。

绕过这道山,便可见到乌吉了么。

乌兰抬起头,心头有一种欢喜的雀跃,这一回,终是要重逢了么?

所谓邓将军地藏身之处,实在是一个很险峻地地方。

华南翊在前方引领着众人,绕过一道又一道崎岖山路。乌兰看着脚下的羊肠小道,心里都有些捏把汗,但好在“战奴”很是通晓灵性,跟在华南翊地战马身后,灵巧的走着。

刚刚走到一片平地之上,便忽的有几枝冷箭朝着几人飞来。

乌兰忙不迭旋身,长剑出鞘击飞冷箭,华南翊等人亦是出剑还击。

“呔!”鲁笑高喝,“哪里藏的不懂事的娃娃,不看清来人就发箭!”

从前方的树上探出了几颗脑袋,归接着便有几个士兵从树上跃下来。

“属下不知华南王爷驾道,得罪得罪!”说着,便跪下来。

“起来罢。”华南翊收了剑,笑道,“你们邓将军在做什么?”

“邓将军…”两名士兵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回答。

“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引起阵阵回音,这几个士兵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华南翊大笑,策马快速的朝着前方奔去。

“跟我来罢。”丛山笑着对乌兰等人说道。

那几个士兵方才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乌兰与依莲。

端坐在马上的乌兰蒙着面纱,婀娜多姿的身材被水蓝色的罗裙衬托得格外的高挑飘逸。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地显得流光溢彩,美得令人窒息。

“跟邓夫人一样的眼睛…”

“一定也是个美丽的女人。”

乌兰在骑马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听到他们这样议论着。

听到他们提及自己的母后,乌兰的心里升起一股子温情,她感觉到地,自己离亲人们。更近一步了。

再往前,便可见一片树林,一位身着银色铠甲,身披大红色披风的男人正在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在树林间穿棱,随着他嘴里喊出的“嗬荷”声,他周围的三棵大树树身均是木屑翻飞,并且慢慢的倾斜,高耸入云的枝叶压着旁边的小树。发出断裂的声响。

轰!

那三棵树竟然先后砸倒在地上。

“邓将军好身手!”华南翊笑着鼓掌。

那男人回过头来,看到了华南翊一行人,忽地哈哈大笑。

“原来是王爷回来了!”说罢。朝着华南翊走来。这人声如洪钟,气宇轩昂。

渐渐的走得近了,乌兰才看清,这是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身材魁梧,狮鼻虎目,几缕墨髯垂在胸前,一身正气,不怒而威。一看便知其气度非凡。

这。便是收容了母后和乌吉,与洪远山大将军齐名于朝野之中地邓子超邓将军么?

“华南王爷请了,赶问,你要带的人,也都带回来了?”邓子超乐哈哈的问道。

“带回来了。”华南翊侧了侧身,让出了端坐在马上的乌兰。

邓子超看向乌兰。

四目相对。

乌兰的眼里,是对这元大将的欣赏与敬仰,但是思及与自己的父王恩爱的母后与眼前的男人携手,乌兰地心中。还是颇有些微酸的。然而,说到底,眼前的男人,才是给了母后以温暖与真诚的爱意的男人罢?况且,乌吉能够有今日,亦多亏了他的照顾,乌兰对于这位邓将军,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感激的。

于是,便跨下马来。拱手对邓子超说道:“邓将军。”

邓子超哈哈一笑。点头说道:“果然不愧是金枝玉叶,到底还是有大家风范。公主还请去看看你那顽皮的混小子去罢。”

乌兰露出会心的笑容。

大气、豪爽。却又不失体贴。乌兰点头,朝着邓子超所指地方向奔去。

穿过这片树林,前方有一片帐篷,最中间的,很明显是主帐,乌兰一挑门帘,走了进去。

帐中,一员小将惊讶的从长案上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这是一名十**岁的少年,既年轻,又英俊。

一身银袍衬着有如满月的脸庞,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明亮得有如年轻的骏马,目光烁烁的盯住了乌兰。

“乌吉?”乌兰轻唤着,伸出手来,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皇姐?”乌吉有些难以置信,“真地是你,皇姐?”

“是我,是我!”乌兰连连点头,声音里,有一点点哽咽。多年未见,当年,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而今站在自己面前地,却是个高大健壮的少年了。

“皇姐!”乌吉喜不自禁,连忙站起身来奔向乌兰。眼角眉梢,与年轻时地父王是那般的相像!只是更加的意气风发,英俊挺拨。

乌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了许多的小伙子奔向自己,手中的剑却突然出鞘,刺向乌吉。

乌吉迅速的闪身躲过,诧异道:“皇姐,你要干什么?”

“小子,”乌兰提着长剑,再一次挥向乌吉,“给我露两手,让我看看你长了多少能耐?”

“哈哈,”乌吉旋身,朗声笑着,将腰中的佩剑拨出,迎上乌兰的剑,“皇姐,那就休怪皇弟不客气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赶赴苏丹国(一更)

更新时间:2009-7-30 17:49:15 本章字数: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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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实最是久别重逢的欢喜,最是令人愉悦。

虽然身处深山之中,但久别了多年的亲人相聚在一起,乌兰捧着乌吉的脸看了又看,杯中的酒,斟了又斟。

“王爷,这朝中的事情如何了?”邓子超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问华南翊。

“现在民心所向,对新皇倒很是拥护。”华南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洪远山那老小子怎样了?”

“据说,”丛山沉吟着,说道,“洪远山将军率兵奋力抵抗,拒不拥护新皇,被新军围攻一举攻破,洪老将军拨剑自刎了,其家中老小亦均被查抄,斩的斩,杀的杀,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了。”

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乌兰想起了洪梅那爽朗的笑脸,想着她忠君忠国的风姿,想着无论是敌是友,洪远山洪老将军终究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将领。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让人心有不忍。

邓子超牙关紧咬,端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随后猛然甩出,霍然站起身来。

“好!好!好!”他突然哈哈大笑,声若洪钟,震耳欲聋,“好你个老匹夫,竟然先走了一步!我邓子超与你做了一辈子的死对手,竟然到底还是不如你能做得到如此气节!哈哈哈!”

笑罢。又一拎举起酒瓶。仰头喝下去。酒水顺着嘴边流淌下来。溅得衣襟湿了大片。

“好你个华南灼。好小子。跟你老子一样心狠手辣!这华南王朝若是由着你们。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邓将军。自古江山。都是如此争来夺去罢了。”华南翊笑道。

“话虽如此。但这等窝囊之事。我邓子超还是头一回遇到!为夺江山不惜牺牲朝中老臣地性命。这等以人为棋地君王又会做成何等大事?”邓子超冷笑着说道。“他华南灼小儿莫不是也想凭着他老子当年地名号坐拥江山不成?哈。他骗得了天下地百姓。可骗不了我!当年地真相。我可是一桩桩一件件。记得清楚着呢。想要落井下石。哼哼。他还嫩着呢!”

“父帅。”乌吉站起身来。年轻地脸庞在酒力地作用下愈发地显得神采奕奕。他举起酒杯。朗声说道。“我定当与父帅一起。夺回江山!”

“好!”邓子超欣赏地拍了拍乌吉地肩膀。“好样地!”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华南翊说道:“王爷,赶问小皇帝如何了?”

“宏儿他在云南王所建的紫云轩里吃尽了苦头,担惊受怕,一再向本王说不再做皇帝了。并且,”华南翊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澄黄的布包,递与了邓子超,“他交与了本王这样东西。”

邓子超接过,还没有打开布包,脸上,便显出了惊讶,但随即,又慢慢的转成了释然。

“也罢。”洪远山走向帐外,看着天空。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天空像是被浓烈的重彩涂抹,目光可及之处,均是一片血红,连云彩也披上了瑰色显出了几分厚重。

旷野之风,潇洒而不羁。

“所谓得天下者,亦是注定的真龙天子,强求不来,强求不来!”

邓子超仰天大笑,将手中的酒喝个干净,然后“哗”的一声砸到地上,笑着看它碎成千片万片。

“王爷,凭着老夫的直觉,那华南灼小儿势必不会放弃寻找我等的影踪。不见我们的尸首,他不会干休的。”

“没错。这小子的手是又狠又快,连本王都自叹弗如啊,哈哈。”华南翊笑道,“我们要兵分几路,广结盟军,以众家之力把那小子赶下来!”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回苏丹国,会一会索利那老小儿。”华南翊黑亮的眼睛,看向乌兰。

“多谢王爷!”乌兰站起身来,对着华南翊举起杯来,“乌兰替苏丹国的臣民谢过王爷。”

乌吉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狭长的眼睛里隐隐有精芒在隐现。

华南翊看看乌兰,又看看乌吉,脸上露出了然笑意。

此番去苏丹国,所带人手不宜太多,华南翊依旧带了丛山、莫邪和鲁笑,乌兰与乌吉两人是势必要去的,依莲却无论如何也不要呆在军中,誓死追随乌兰。

乌兰无奈,只得同意依莲一同前往。

邓子超亦派了几员精干的属下,悄悄潜回中原,联络朝中的部分忠实于华南翊和旧朝的部下。

走出营地,乌兰与乌吉相视而笑。

终于要踏上归国之路了!

“此番归国,定是凶险万分,但我苏依氏的江山一定要夺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容笃笃(二更)

更新时间:2009-7-30 17:49:18 本章字数:1739

快马加鞭,马上的几人,均是商贾打扮,已经走出了中原的范畴,再往前,虽有些边关小镇,但都是些以贩卖为生计的小镇,既无争执,也无人问津。

“王爷,”丛山说道,“我们暂且寻一处地方稍加休息罢,左斯那边,应该会尽快赶到,与我们联络的。”

华南翊点头。

走进一家酒楼,乌兰才方觉腹中的饥饿,想来亦赶了大半天时间的路了,于是她回头轻轻拉了拉乌吉的袖子,说道:“乌吉,你可饿了?”

“皇姐,”乌吉的脸微微的红了红,挣脱乌兰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男子汉大丈夫,随军出征了好多年,早就锻炼了一身铁骨,这点饿算什么!”

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乌兰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是呵,这小子而今已然是个铁铮铮的少年郎了,又岂是那个经常围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孩子?

“客官,您几位?”店小二远远儿的便见所来的一行人等个个气宇不凡,自知必是贵客,脸上便堆满的笑容迎上来。www.shudao.

“你瞎了眼睛,不会数?”鲁笑白了那小二一眼,大刺刺的走进来,看了一圈,说道,“带爷去雅间儿!”

“哎哟,几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儿只一个雅间儿,您几位来得迟了,早给人包下来了。”这年头,银子越多,脾气就越大,这等道理,再没有比做店小二的人更明白了。

“嗯?”鲁笑瞪起了眼珠子。

“鲁笑!”丛山轻斥一声,然后对小二点了点头,“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儿便可。”

“哟。那您几位这边请!”店小二急忙点头哈腰地将这几位贵客请至墙边稍安静地地方。

“随便来些好酒好菜。小二自己掂量罢。”华南翊伸手抛出去一锭银子。“不用找。”

那店小二急忙接了。掂了掂。一张脸立刻乐得像是开了花。连连应着跑下去张罗了。shudao.书道

“华南王爷果然出手不凡。”乌吉笑着瞟了华南翊一眼。

“邓小将谬赞了。”华南翊打了个哈哈。

刚说着话。小二便端上来了一碟儿菜。层层地菜叶儿围着一只浇汁儿地禽类。看上去。像是鸡。又有几分似鸭。但香气扑鼻。倒是格外令人垂涎欲滴。

“这…”莫邪的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闻起来倒是很香!”鲁笑好奇的瞧着这碟菜。

乌吉的脸,却骤然变了颜色,眼睛里尽是怒意,手,亦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乌兰的心里一紧,急忙拉住了乌吉。

“是谁叫你上这个的!”乌兰问那店小二。

“这是楼上雅间儿的客人叫送的,说是和您几位认识,她替您叫了菜。”店小二指指楼上。

乌兰抬起头来,却不见二楼有什么人影。

“这道啼鸪香,可曾有使得故人回味到了从前没有?”清朗朗的一声娇笑传来,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女子穿着葱心儿绿的罗裙,年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明明是不未出阁的少女,却没有戴面纱,露出一张可人的小脸儿。她额前一排齐齐的刘海,一头青丝高挽成双髻盘在耳侧,笑意盈盈的一双眼睛,却是有如质地纯粹的澄琥珀,明亮得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