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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浴室里四处散发着迷乱的气息,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终于再次结束后,沐若烟重新被他抱回了大床,她躺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一道黑影压下来,她吃力的抬起疲倦的眼帘,一身黑色衣裤的莫夜瑄笔挺的站在她面前,头发湿漉漉的,窗帘掀开照在他头发上,泛着闪闪的光泽,迷人极了。

不公平、实在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干这种事她就要累的半死,而他就精神抖擞。

“刚才你家保姆叫我们下去吃早餐,好像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莫夜瑄目光扫向她顺便看了看手表,“是不是看起床了”?

“你好意思说,都怪你”,混蛋,混球,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沐若烟钻进被窝里,呜呜,明明说好马上就下去的,现在磨蹭了这么久,家里人稍稍用脑子想肯定都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干什么了,太丢脸了。

“再不起来你爸妈对我印象会打折扣了”,莫夜瑄低笑的从衣柜里为她选了几件衣服熟练的为她穿上。

“刚才做的时候就没看见你担心”,沐若烟狠狠白他。

“嗯…”,莫夜瑄认真的思考了会儿说:“这说明我专心”。

“去死”,沐若烟抬脚朝他下身踢去,不过她忘了某个人似乎比她厉害多了,轻易的握住她脚,用力一拉,危险的眯眼,“烟儿,你还想试试吗”?

“不…不要了,我饿了,我们还是去吃早餐吧”,沐若烟灰溜溜的说。

“乖”,莫夜瑄满意的摸了摸她脑袋,拉她起来,“我也饿了”。

“我渣滓都被你吃了,原来你还知道饿啊”,沐若烟心里暗暗诽谤,不过可不敢说出来。

两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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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旁,见他们下来,沐若枫第一个冷冷哼了哼,“早餐都冷了,就等你们两了”。

气氛显得特别紧张,沐若烟想起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薄薄的面颊火辣辣的烫,“我昨天酒喝的太多了…”。肋

“太多,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九点”,沐若枫指了指挂钟,“既然起不了床就不要说马上就下来”,沐若烟心里有气,见莫夜瑄不吭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怒火全发向沐若烟。

莫夜瑄不悦的拧起眉头,她在这里就经常被沐若枫指责吗,连睡个懒觉都不能睡,想当初她在美国的时候她睡到十一点他都不舍得把她吵醒。

搁在肩上的手臂微微一紧,沐若烟赶紧拉着他坐下,“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吃早餐吧”。

莫夜瑄不高兴的张口:“你…”。

“来,吃个小笼包”,沐若烟手脚灵敏的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他嘴里,堵住,免得他说话。

莫夜瑄瞪向她。

“好吃吧”,沐若烟又推了一碗面过去,“快尝尝我妈泡面的手艺”。

莫夜瑄连着小笼包和不满一起吞了下去,望着白瓷碗里装的清汤面轻轻拧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吃面的习惯,或者说他从来不吃这种面。

“不喜欢吃吗”?沐母看着他神情问道。镬

“哼,妈,我看人家过惯了锦衣玉食,吃惯了山珍海味,哪瞧得上您清汤寡水这种小面条”,沐若枫吸了一口面条,冷冷的嘲讽,他真是越看莫夜瑄越碍眼,凭什么他要做在自己家里,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纪彻痕的,他真不知道她的妹妹是不是哪里中了他的迷魂药了。

“不习惯吃吗”?沐母脸上掠过一阵尴尬,“早知道我该让陈妈去买点吐司回来的”。

“不是,我挺喜欢吃的”,大腿上被某个女人捏的一疼,莫夜瑄硬着头皮把面条翻了翻,大口的往嘴里塞。

“不喜欢吃就别吃了,看你勉强的样子”,沐若枫嗤弄的嘲笑。

“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夜瑄,可毕竟也是一家人了,我们下来晚了我都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沐若烟微恼的瞪向沐若枫。

“谁承认他是一家人了,枉费你哥我二十多年的照顾你,现在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还说起你哥来了,也对,连彻痕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都能一脚踢开,更何况我这个哥”,沐若枫“啪”的将筷子重重一放,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走了。

“不好意思,他今天早上接到彻痕调职的消息心情不好”,沈溪说完忙追了上去。

“彻痕调职了吗”?沐若烟愣了愣,愧疚让她苦下脸,自从她回来后不敢过多的去打听纪彻痕的事,他也好像尽量避开自己,两人一直不曾见面。

“嗯”,沐新勇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搅拌着碗里的面,“听说调职去了T市任职,上面已经批准了,过几天,他们全家都要移去那边了”。

“爸,对不起”,沐若烟自责不已,“你和纪叔叔多年的好朋友,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好友多年的父亲,就连她和纪彻痕走到今天也不是没有伤感的,毕竟曾经差点是结成了夫妻的人,怪不得人家都说相爱的人最后不是成为仇人就是陌生人,她现在终于能理解那句话了。

“下午和你爸爸去纪家一趟吧”,沐母叹着气说。

“他们现在绝对不会原谅若烟,若烟要去的话肯定会被他们骂的”,莫夜瑄沉沉开口,语气间有着不赞同的味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人情方面说几句体面话,道个歉还是有必要的”,沐母说。

沐若烟情知父母都是处事圆滑念旧情的人,未免避免莫夜瑄说出的话令父母不满忙点头,“我会去的,叔叔阿姨从小照顾我们,他们要搬走了我去送送行总是有必要的,就算他们骂我也是我该去面对的,毕竟这是我欠他们家的”。

莫夜瑄皱起眉,他早就派人打听过了据说纪彻痕的母亲是个不好惹的主,他真怕她会吃亏。

“你别担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沐若烟摇了摇他手指,示意他放心。

嘴上说的勇敢,可到底是件亏欠的事,下午和沐新勇到达纪家门口的时候,沐若烟反而退缩了,从小到大无数次踏进这里,理所当然的任务自己有一天迟早会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每次来纪阿姨和纪叔叔总是热情的款待她,尤其是纪叔叔,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

“怕了”?沐新勇回头看她。

“爸,我知道我做错了”,沐若烟苦笑,“我常想如果从来一次我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绝对不会喜欢夜瑄的…说来说去是我移情别恋,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实话,我有些怕纪叔叔和纪阿姨,我怕以前关心我的人说出难听的话”。

“感情的事不能长远的事也常有”,沐新勇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你妈也不是我的初恋,还是后来才遇上你妈妈,这世上有太多的诱惑,好比莫夜瑄身上有的,纪彻痕没有,也许你先遇上莫夜瑄,说不定最后你反倒会爱上彻痕,这都是缘分的问题,要怪就乖你爱上的是莫夜瑄,但是没有办法,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若烟,现在就是你去面对的时候了,就算今天你纪叔叔拿根枪打断你的腿,爸也不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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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叔叔应该不会这么狠吧”,沐若烟苦笑。

按响了纪家的门铃,来开门的是纪家的保姆刘妈,见到他们倒是满脸笑容的把他们迎了进来。

“谁来了”?厨房里,纪母探出了脑袋,见到他们,脸色一沉,“你们怎么来了”?肋

“哦,得知你们要走了,这不来看看老纪,顺便带了点礼物,老纪人呢”,沐新勇笑呵呵的把买来的礼物递过去,纪母冷冷看了一眼却没接转身坐到沙发上,“他不在,沐警监的礼物我们小老百姓可担待不起”。

沐若烟见父亲受辱,皱眉道:“伯母,我们两家毕竟二三十年的交情,我爸也是一番心意,对不起你家的是我和我爸无关”。

“原来你也知道对不起我们纪家,亏得我家老纪以为沐纪两家迟早会是一家人,退任了力挺你老爸坐上警监的位置,现在好了,你们沐家一人之上了,还在美国找了一个有钱的丈夫,自然是不要我那儿子了”,纪母冷笑,“人都是有良心的,若烟,伯母看着你长大还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们彻痕哪里对你不好了,说句实话吧,就你眼睛瞎了那会儿,我这做妈的劝过他放弃你,可他就是不肯,第一次为了你忤逆我这个做母亲的,你倒好,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彻痕他到处找你,结果你找到比他好的了就一脚踢开他,你对得起我们家吗”?镬

沐若烟脸色尴尬的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情况纪彻痕并没有把莫夜瑄的事告诉他们父母,如果告诉了恐怕还真不是这样了,纪家的人就以为自己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才会不要他,思即觉得更对不起纪彻痕了,她只好低着头默不吭声让纪母发泄。

待她发完怒火,沐新勇才道:“这事是我们家若烟对不起你们家,我也把她骂了一顿,可孩子的事…我们也管不了,说实话吧我觉得我这女儿还配不上你们家彻痕,她脾气差、又没个定性,彻痕是个脚踏实地有能力的好孩子,我就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他虽然现在掉去外地了,但是日后要做到我这个位置也肯定不是问题,上面我也会多帮彻痕这孩子多说话的,以后不会比老纪逊色”。

纪母到底是个有些势利眼的人,听到沐新勇这么说脸色这才缓和许多,可沐若烟看到父亲为了自己低三下四的模样,心里头非常难过。

后面又随便聊了会儿,两家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说话之间小心翼翼,告辞时,在门口碰到恰好回来的纪侑行和纪彻痕,四人都愣了愣。

还是纪侑行先笑道:“老纪,若烟,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啊”。

“啊,这个…我也是听说你们要搬走了,来看看你,若烟给你买了点补品”,沐新勇看了一眼纪侑行拄着拐杖的腿忙躲开,掠过深深的内疚。

纪彻痕望着沐若烟笑道:“听说你眼睛好了”?

“嗯,昨天拆的绷带”,沐若烟不敢正视他的双眼。

“那就好,你们既然来了就吃完晚饭再走吧”,纪彻痕又道。

“还是…算了吧,你伯母她做好了晚饭在等我们回去”,沐新勇忙说:“你们哪一天搬,我们来送送你们”。

“不用了,警局里那么多事,以后你来T市在来我们家坐坐”,纪侑行摇头笑说,“彻痕,你去送送你沐伯父吧”。

“好的”,纪彻痕扶着纪侑行坐进沙发里,然后回身走了出来,沐新勇先走了出去,沐若烟和他走在后面。

“那个…彻痕,谢谢你”,沐若烟低着头望着地面搅弄着手指,“谢谢你没有把夜瑄的事告诉你爸妈”?否则她今天怕是这家门都踏不进了。

“我爸妈年纪一大把了,我也不想他们太失望操心”,纪彻痕将手放进口袋,望着她低垂的刘海,以前没当她做错事的时候她就会低着头,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她还是会理直气壮的,他感伤的笑了笑,“属于我的若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彻痕…”,沐若烟红着眼睛抬头,“对不起…你很好…是我不好…”。

“你也没有不好”,纪彻痕摇摇头,“任哪个女人碰到那样一个男人都会心动的,会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教堂,不惜杀人,为了你不惜挖活人的眼角膜,不错,他也许很坏,可这一切我都是做不到的,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喜欢为自己不顾一切的男人”。

“不要这么说,你和他毕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是个好警察,你的责任是要保护公民不受伤害…老实说,我真怕你会恨我”。

“开始是恨,可那次从医院回来的后我想了很多”,纪彻痕苦笑着注视着她,“我自认自己是个好警察,可是在冲进病房的那一刻迫不及待的想把真相说出来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让你清楚你爱的人是个多么坏的人,可是我忘了那样对你也会造成伤害,我忘了他不顾一切想去救你眼睛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那个时候我不是个好警察,我自私自利,我在报复你们,我忘了自己的责任是要保护公民,忘了那不是一个警察该做的,好在我醒悟的早,若烟,现在我不恨你了”。

“但是你也不会原谅我,我们两家再也回不到像从前一样了…”。

“我没有选择把莫夜瑄的事说出来,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你既然爱他,选择了她,那么我只好成全你,毕竟我爱你胜过我那几个死去的好兄弟,你比我爸一条腿要重要…”。

“彻痕,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沐若烟感动的哭了出来,“我曾经很努力的控制过自己的感情,我觉得你真的值得我托付终生,我甚至总在想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去做卧底了,我就不会遇到莫夜瑄,我和你肯定会做一对恩爱到老的夫妻…”。

“我也曾这么想过,在你去当卧底的那些日子我担忧的日日醉酒,我真怕…真怕你一不小心就爱上莫夜瑄,值得后来你回来你告诉我说你没有,我才放了心,但我错了,我们都低估了莫夜瑄爱你的心”,纪彻痕深深的看着她,眼眶也逐渐的红了,“或者也可以说…我高估了你爱我的心…”。

沐若烟不解的抬起头,他哭了,一向顶天立地的纪彻痕为了她哭了。

“如果你真的够爱我,对我们的感情矢志不渝,哪怕一个莫夜瑄,就算是三个、四个莫夜瑄都没办法动摇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事实是就算没有莫夜瑄,也许以后还有另一个人来撼动你,我认清了,你爱我并不如我爱你来得多”。

“也许你说得对,我的人生都太顺利了,我爱上你便觉得你是我的另一半,我不会珍惜…”。

“可你学会了珍惜莫夜瑄”,纪彻痕拍了拍她肩膀,“我只能选择放手了,但是若烟原谅我,我们之间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我希望你过的好好的”。

“我也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如果你过的不好我现在情愿把我的幸福分给你一半”,沐若烟哭着靠近他怀里,“彻痕,我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我的自私,我的无理取闹向你道歉”。

纪彻痕闭了闭眼睛,眼泪掉进她脖子里,他猛地将她推开,转身往里面走。

沐若烟一直望着他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到最后变成了一个点,她想起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原来她人生的完整都是他陪她一起走过来的,她却一直没好好珍惜过,反而把他伤害的最深。

顿时,泪如雨下。

“别哭了,回家吧”,沐新勇走过来心疼的拍拍她脑袋。

“爸,对不起”,沐若烟哽咽的扑进他怀里,“以前你说我做错了我不承认,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错事,伤害了多少人,是我,让爸和纪叔叔这么多年的友情也毁了,纪叔叔是爸爸你最好的朋友,为了我爸你还要向纪阿姨低声下去的说道歉,是我太不懂事了”。

“唉,你妈说的没错,再好要真要抉择起来也好不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沐新勇叹着气:“不过能听到你这番话爸总算是欣慰了,经过这么多事情你已经是当妻子的了,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我知道了”,沐若烟哽咽的点头。

“走吧,回家吧”。

明日大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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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是黄昏时分,陈妈在庭院里收豆角子,总有几位隔着七八层关系的农村亲戚隔些日子就会送些东西过来,前些日子又送来了好几大袋子豆角,家里吃不完,陈妈干脆把她用开水煮了然后趁天气暖和在外面晾晒着,可是这时候陈妈平时都是在厨房里做饭的。肋

“陈妈”?沐若烟心情不怎么好,也就唤了声,没多想,倒是陈妈笑脸相迎的抬起头,“小姐回来了…”。

“嗯”,沐若烟点点头,怎么就觉得她眼神里有其他话要说。

和沐新勇一同回了屋里,四下里望了一圈,陈妈抱着一篮子豆角进来指了指厨房,“夫人和莫先生在厨房里呢”。

沐若烟愕住。

“莫先生说想学做菜,夫人很热心的在教他”,陈妈笑呵呵的说,“好久没看到夫人下厨了”。

莫夜瑄做菜?

沐若烟梦游般的朝厨房走去,两道身影背对着她,莫夜瑄身上系着一条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沐母拿着油往锅里倒,“炒牛肉油要放多点,而且放之前锅子一点要够热,然后在放香葱、姜、大蒜,啊…轻点…”。

热油四溅,莫夜瑄站的最近,没来及躲开,好几滴热油溅向他的脖子。

“呀,烫着了没有”,沐若烟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冲过去,他讶异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忙把她推开,“你别过来”。镬

“你脖子烫红了,你不会煮菜就别煮了,跟我出去吧”,沐若烟握住他手臂,他不痛她还心疼。

“我想学学,你出去吧,别打扰伯母教我”,莫夜瑄将她往门外一推。

“可是…”。

“好啦,若烟你出去吧,现在的男人都要会做几道菜,你爸就会,妈今天已经决定收了收了这个徒弟了”,沐母心情不错,不过这点沐若烟倒能理解,沐母一向最不喜欢老爸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模样,私下里总少不了抱怨父亲大男子主义,难得见莫夜瑄肯学做菜,对他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知道沐母的观念就是会煮菜的男人就是会顾家庭会疼妻子的好男人。

“哎呀,快点放牛肉,要烧焦了”。

“放芹菜”。

“别忘了放点黑胡椒、孜然,牛肉才会香点”。

厨房里不断传来沐母的声音,莫夜瑄高大的身子来回的忙碌,显得笨手笨脚,眉头紧拧,但十分认真,温暖的烛光打在他宽厚的背影上,到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下午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此刻心里又开始酸酸的了。

她悄然回头,对上沐新勇含笑的双目时,两人微微一笑。

餐桌上,满满的摆满了七八个菜,有炒牛肉、有水煮草鱼、辣子鸡…,色香味俱全,沐若烟讶异不已,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莫夜瑄,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厨了,“全是你做的”?

“你说呢”?莫夜瑄掀动眼帘。

“这都是他做的,嘿,别说,夜瑄还真蛮有厨艺天分的,反应很快,简直和我的手艺有的一比了”,沐母特别高兴,“这些菜都是他下午和我去菜市场选的,若烟,很多都是你喜欢吃的,人家夜瑄特意向我学习你喜欢吃的菜”。

“你去菜市场了”?沐若烟微微动容。

“是啊”,莫夜瑄悄悄从桌底下握住她的手,沐若烟感动的差点掉眼泪了,向来高高在上的他为了自己开始去菜市场又进厨房,她深深的为下午因为与他相逢生出的一丝丝悔恨而感到深深的羞愧,不管她曾经和纪彻痕怎样,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对她这么好,他已经在学着做个好丈夫了,而自己…一点进步也没有,“夜瑄,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也去菜市场,我也要学会做菜”。

“哎哟哟”,沐母笑了起来,“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以前无数次叫你学做菜你也不听,现在好了,人家夜瑄对你稍微好点,你就马上下决心要做菜了,唉,怪不得人家常说啊这女儿啊嫁出了最疼的还是老公,这父母靠边去了”。

“妈…”,沐若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不是因为夜瑄第一次为我做菜吗,哎呀,大不了我明天也把妈你喜欢做的菜也做了好不好”。

“还是算了算了,看你勉强的”。

“哪有”。

“哈哈”。

屋内回荡着笑声,沐若枫和沈溪走进来时还以为进错了地方,没想到莫夜瑄在父母也能笑的这么开心。

“若枫你回来了,快来吃饭,今天夜瑄亲自下厨,还做了小溪你喜欢吃的炒牛肉,为了做那道菜他脖子都给烫伤了”,沐母直招手。

沐若枫和沈溪愣了愣,沐若枫皱起眉头,淡淡道:“我们吃过了,你们慢用吧”,说罢拉着妻子的手往楼上走。

“若枫,还是…再吃点吧”,沈溪一向心软,不想这个家闹的太僵,踟蹰的劝道。

沐若枫冷哼了一声,正视着莫夜瑄,“别以为你做两道菜就能讨好我们,我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你的”。

“我没打算让你接受,你接不接受也和我无关”,莫夜瑄面无表情的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烟儿还有伯父、伯母放心,没有人希望一进家门就剑拔弩张”。

沐若枫皱眉。

“若枫…”,沐新勇沉沉的一抬眼,“坐下吃饭”。

“爸…”。

“连他都会为你妹妹着想,何况你还是和若烟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后我们还要这样过一辈子,你要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也别弄得太难堪了”,沐新勇无奈的说:“今天我和若烟已经去看了彻痕他们一家了,爸也想开了,毕竟你们才是我的亲身儿女”。

“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和夜瑄呆在这儿,明天我们就会搬走,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会和他在一块,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兄妹俩这样冷战下去一辈子都闹不完”,沐若烟也站起来说。

“你…”,沐若枫气的急瞪眼,最后只好和沈溪拉了条椅子坐下,“莫夜瑄,我告诉你啊,这全都是因为我妹妹,要不是我妹妹我才懒得和你吃饭”。

对心高气傲的莫夜瑄来说,这番话算是非常侮辱了,沐若烟紧张的直握住他手,却见莫夜瑄一声不吭的低头吃着饭,她的心顿时冒出无数酸酸的泡泡。

“爸妈,我以前不是存了一笔钱让明美给我拿去炒房地产了吗…在宏怡苑那边我留了套房子,上个月已经交房了,我打算装修一下,和夜瑄一起搬过去”,鼓起勇气,沐若烟慢慢说道:“你们放心,夜瑄答应了我每个月会回来陪我半月,剩下的半月我就住在家里,你们看这样好吗”?

“喂,你什么意思,我又没逼你们出去”,沐若枫忙说道,“在外面装修多麻烦,你又不大会照顾自己”。

客厅里再次荡起一片笑声。

卧室,如水的月光钻了进来,浴室半敞着,月亮也悄悄钻进了浸泡在浴缸里两人的双眼。

沐若烟靠在他怀里仰头望着外面洁白的月亮,静静的出神。

“有心事”?莫夜瑄搅动了一下水,顺便换了个姿势,让她能更亲密的依偎进他胸膛。

“嗯,今天去看了彻痕,原来他并没有把你的事告诉他父母,他说希望我能过的幸福…”。

“所以觉得他很伟大,怀念旧情人了”,莫夜瑄吃醋的咬住她耳朵,“后悔了”?

“开始有一点,可是回来后看到你在厨房里做菜我就觉得自己好可耻”,沐若烟从水里转过身来,勾住他腰身,坦然直视着他双眼,“他固然好,可是再好你才是我老公,你才是我该珍惜的人,爱上你是我的错,也是我的福气,我想啊,你虽然坏,可是任何女孩子碰到你都会喜欢的吧,你霸道,又自私,你对所有人都坏,可唯独对我好,对我体贴,大概…每个女人心里都有公主病”。

“公主病”?

“嗯,再好再坏都是我的男人”。

莫夜瑄莞尔笑了,“虽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了你爱我,晚上你提出的意见也另我很意外,不过我的确赞成搬出去”。

“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委屈自己去做菜,委屈自己去讨好我哥还有大嫂,那不是夜瑄你该做的事情,你可以保护我,我也要保护你,决不能…让高高在上的你自尊心受到伤害,那样我会比谁都心疼”,沐若烟哽咽的说,天知道她听到他哥说的那么难听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

莫夜瑄定定的望了她几秒,揽她入怀,“谢谢”。

“我们是夫妻,以后再多的困难,再多的人反对我们,我们都要相互扶持,相互谅解…”。

“好”,莫夜瑄俯身用力的吻住她,两人一同跌进浴缸里,他忽然痛呼了一声。

“夜瑄,你怎么了”?

“我得说…搬家后浴缸必须换成最大的”,莫夜瑄把她从水里捞出来,一本正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