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第一男神傅旭东不等期中考试的到来就休假离校,还有稳居市内首富的‘星鹰’集团董事长涉嫌贪污受贿、偷税漏税、买凶杀人…

莫茜很少关注这些,只知道终于可以回乡下见到她最敬爱的奶奶了,在莫家,真正宠她的就是爷爷奶奶,不管她做了什么,二老都会无怨无悔的疼爱她,从不训斥她,把她当佛祖般供着,也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谁叫爸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爷爷和奶奶?以前二老也是住在市区的,可他们过惯了乡下的穷日子,受不起每天山珍海味和无趣的生活,硬要回乡去种田养牛才舒心,无论她怎么哀求都没用,只能每年回去一两次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乡下空气清新,好玩的东西特多,最主要是能体现自己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就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她随便往哪里一站,都会有很多孩子羡慕瞻仰,那才是王者的感觉。

而且那里没有人会对她说‘别把自己看那么高尚,你充其量就是个社会的寄生虫。’‘就算拥有了继承权的资格,再大家业也迟早被你败光。’

这是这几个月里,傅旭东对她说过的两句话,当然,也就这么两句而已,平时见面了几乎谁都不理谁,谁也看不起谁,那只是她生命中一个欠揍的过客。

偶尔也会诅咒对方不得好死,落魄成乞丐,沦落成男妓,还是给男人XX的那种男妓…

独自一人坐在火车上把玩包里那堆足以亮瞎那些乡巴佬眼睛的进口玩具,为了能提高优越感,她昨天还特意去买了部手机呢,就靠你们带我装比带我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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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家倒了,哎,感觉有点不忍心,还是很喜欢傅爸爸和傅妈妈的,只是情节必须这么发展,没办法啊,下一章就回忆结束了。

019 傅家破产了

晨阳冉冉升起,绚丽朝霞铺满天际,大地上,群山犹如命脉般紧紧相连,几十户瓦房倚山而建,袅袅炊烟自烟囱中升向高空,令那五颜六色的村寨美如幻境。

乡间小道上,十多个穿着不太讲究的孩童环绕着那位气质高贵、美丽非凡的少女叽叽喳喳个没完。

“姐姐,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嘿嘿!”

“姐姐你真漂亮!”

“姐姐你的包真好看。”

出乎意料的,莫茜居然不嫌那些沾满泥巴的手抚摸自己的物品,甚至很享受那种被各种羡慕的感觉,将所有行礼扔给了比她小了许多的孩子们,自个儿倒落得个轻松:“都小心着点,回去就给你们好东西吃。”

一句话惹得孩子们嗷嗷直叫,天不亮大伙就跑村口去等,不就为了那句‘给你们好东西吃’吗?每次姐姐来都会带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特新鲜,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去到那个仙境一样的大城市看看。

“天呐天呐,老莫,快出来,咱的宝贝疙瘩到了。”

莫家院子内,一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见宝贝孙女被一群孩子拥簇进门,忙不迭放下手里的活,两眼放光地冲过去。

莫茜张开双手和老人抱个满怀,乐道:“奶奶,我亲爱的奶奶,半年不见,你又变老了。”揉揉那头白发,如果世上真有唐僧肉就好了,死都会给二老弄两块来。

对于孙女不会说贴心话这点,莫奶奶早见怪不怪,也不生气,童言无忌嘛:“我要不变老,不就成妖怪了?快快快,进屋里去,饭快好了。”

“哈哈,茜茜来啦?过来给我看看。”一留着山羊胡须的老爷爷拉过女孩儿上下打量,满意道:“嗯,高了,比过年那会高了不少,而且越长越水灵,真正的大家闺秀了。”这要是个大小子该多好?

莫茜一看老人脸上的苦笑就知道又在抱怨为什么自己不是带把的了,切,迂腐的思想,如今这个社会,谁还管什么生男生女?女儿怎么了?女儿莫家也就她一根独苗,爷爷有俩儿子,都不是泛泛之辈,以前家里穷,爸爸和叔叔莫云晋都没受到好的教育,可还是独自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

叔叔家不比她家差,也是搞房地产的,家大业大,却没个继承人,婶婶早在几年前就查出无法生育,叔叔又是痴情种,从来不嫌弃,说什么莫家有茜茜就够了,婶婶虽然大字不识,人却是出了名的好,对她这个侄女更是疼爱有加,看得比亲闺女还亲,扬言以后的家业都交给她来继承。

自从知道叔叔家不能生,老爸老妈也不想再生后,爷爷奶奶对她就更珍视了,三个家庭一个孩子,能不宝贝着吗?莫茜有时候还坏坏的想,如果自己哪天嗝屁了,他们会不会集体进疯人院?

“grandpa,您确定我不是你们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莫茜边把旅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边问。

“古玩的怕?什么意思?”莫爷爷皱眉,这孩子怎么了?话都不会说了?

孩童们虽然个个脏得跟煤球儿一样,却颇有礼貌,并没伸手去抢夺,而是乖乖排着队等着莫茜分发,不过他们也表示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都天真地望着心中的偶像,她的身上好干净,皮肤白白嫩嫩,头发又长又直,说的话都跟他们不一样。

莫茜得意地扬眉:“这叫英语,是爷爷的意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究竟是不是你们收养的?”如果是就太好玩了,她一定会像电视里那样千里寻亲去。

“胡说八道,无缘无故怎么这么问?”莫爷爷吹胡子瞪眼,哪个王八蛋敢传这种谣言?莫家就这么一根香火,谁敢给他掐断他就跟谁拼命去。

“不然你想啊,你和奶奶这么丑,我爸我妈也不是俊男美女,叔叔婶婶也不好看,怎么我就跟你们一点也不像?”某女摸摸自我感觉良好的小脸,满脸怀疑,当然,她百分百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那段出生时的视频至今还保留着呢,而且从出生开始,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就是逗逗这老头儿而已。

莫爷爷老脸顿时黑如锅底,莫奶奶拿着芹菜敲了下孙女儿的后脑:“说什么呢?儿不嫌母丑,有你这么说自己长辈的吗?”她看这孩子就是富裕日子过太久,浑身不自在了,而且她丑吗?想当年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

“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笑成一团,茜茜姐真厉害,居然敢骂自己的爷爷奶奶丑,他们就不敢。

莫茜偷乐了会也就没兴趣调侃二老了,拿出礼物分发:“来,人人有份,这可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你们这里绝对买不到。”

不到五分钟,大包零食就被一扫而空,孩子们拿着各自的礼物到一旁进行研究,一男孩抓着把开心果道:“这是什么?”

“这瓜子儿好大,肯定是变异的。”

“原来外国人都喜欢吃变异大瓜子儿啊…”

瞅着孩子们兴奋的模样,忽然觉得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好人了,为了满足他们的胃口,不惜千里迢迢背零嘴儿过来,也就傅旭东那混球觉得她是垃圾。

玩了近半个月,莫茜也不想回家,这里有爷爷奶奶无微不至的疼爱,有全村孩子和同龄人喜欢,就是大人们见了她都爱不释手,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谁能抵抗?

“莫茜,你真幸福,每个月零花钱就够我们家吃几年了,而且你长得比我们那校花要好看多了。”

“咱那校花哪能跟茜茜比?不是一个档次。”

“就是,看看茜茜穿的衣服,她恐怕见都没见过。”

莫茜将咖啡泡好,分别倒了六杯分发给几个同龄的少男少女,心想落后真可怕,就她这身衣服,北业初中的学生谁穿不起?

“这是什么?黑乎乎的。”

“咖啡,你们没喝过?”莫茜笑眯眯的明知故问,见过就不带来了,端起杯子先优雅的品尝一口,妈的真苦,故作享受地咂舌:“真香!”

大伙将朴实表现得淋漓尽致,根本没听出对的弦外之音,纷纷喝了一口,立刻皱眉,不会吧?城里人每天就喝这个?比中药还难以下咽:“这我们可喝不惯。”却又羡慕着对方的高品位,咖啡他们只在电视里见过。

莫茜却一口接一口,还得装出一副喝琼浆玉液的样子,原来装比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最讨厌喝咖啡了,可是傅旭东每次就这么喝的。

炫耀完咖啡炫耀法国糕点,糕点完了是自己的文具,还有珍藏的各色玩具娃娃,最最令人震惊的是手机。

在这落后的山村,也就莫爷爷家有部座机,更别说手机了,连番轰炸,到最后已经不能用羡慕来形容,简直都把莫茜当成了心中向往的神。

什么是穿越?对莫茜来说,只要她想,随时都能穿越时空一回,这个村子就是她唯一寻求超强存在感的地方。

就在大家抱着手机研究时,忽然一道公鸡打鸣凭空冒出,手机也在震动,大伙惊奇地看着小小屏幕上冒出的一串数字,这是什么?

直到后面一串的公鸡打鸣有节奏感的传出,大伙才笑得前仰后翻,好好玩的歌。

莫茜也在纳闷呢,觉得很熟悉,像…对了,这不是她的手机铃声吗?当时也觉得好笑就给弄上去了,快速拿过手机解释道:“这不是歌,是手机铃声,叫小鸡进行曲,好玩吧?我先接个电话。”

‘喂?是茜茜姐吗?我是苏月。’

“不是我还是谁?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瞅了眼那些艳羡的目光,心说这电话打得太及时了。

‘嘿嘿,就是想试试能打通不,对了茜茜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咱市里出了件天大的事,相当于解了你多年的心头之恨。’

莫茜冷哼,除非傅旭东出车祸瘸了,懒洋洋的问:“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

‘傅旭东,他家破产了,欠了好多钱,特别惨,听说他家的别墅就是抵给你叔叔的,啧啧啧,我今天去看了,你叔叔的人要把他从别墅里轰出去,可他就是不走,还把好几个工作人人员打伤了,哈哈哈,没关系,你叔叔说今天就让警察把他带走,我看他以后还嚣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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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公众章节规定不能更太多,这都快3000字了也没写到关键时刻,但咱说到做到,今天我特么来个超大的二更,宝贝们等着,一会就二更。

忽然觉得上天太眷顾女主这倒霉孩子了。

020 他爸妈都死了(二更)

某女早在好友说前几句时就‘噌’的一下站起来了,小脸上是方才大伙见到手机响起时的震撼模样,越听瞳孔瞪得越大,深怕是在做梦,顺便还掐了自己一下,疼,那就是真的:“你…你不会是在寻我开心吧?”

‘是真的,还记得傅旭东没期中考试就回家了不?就是因为他爸爸被抓走了…’

难怪身为尖子生的傅旭东会提前离校,原来是…莫茜发誓,这辈子就没这么激动过,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苏小妹,你就是我的福星,行行行,我马上回去。”挂断手机,见大伙还看着她就挥手道:“都回去吧,我要回家了。”

“茜茜,你不是还要玩一个月吗?这就要走了?”莫奶奶见孙女儿火急火燎,莫不是儿子儿媳出事了?

“不了奶奶,我必须马上回去。”莫茜现在哪还有心思待在这破乡村?这里的确能找到些优越感,可如今有个地方比这里更美好,苏小妹说得没错,傅家落败,总算替她解了口恶气。

不对,苏小妹说叔叔今天就会把人轰走,靠,那她回去羞辱谁?

边提着行礼奔跑边给那向来不待见的叔叔去了个电话,几乎是好话说尽对方才答应容许那混球再住几天,哼哼,要赶也是她来赶,傅旭东,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老天总算开眼了,要不怎么说这人心黑不黑,只有天知道。

骗得了老师,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上苍。

望着田野里飞奔的少女,莫奶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保万一,还是给儿子去了电话。

回到莫家后,莫茜并没如理想中那样直接冲向傅家,因为父母怪她对爷爷不礼貌,走也不打招呼,必须受罚。

“我真的有事,是这样的,学校里几个尖子生举办了同学聚会,要给我们授课,你们不是很想我好好学习吗?就是很想知道考试时错了多少,这样对分数也就会有个大概了解,对了我校服呢?要求都穿校服。”

不就是以为她又要出去鬼混吗?哼,对付这俩夫妇,她有的是办法。

果然,见女儿急忙找校服,莫妈妈也就没再怀疑,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女儿这次的期中考究竟得了多少分,平时一个星期就能知道分数,这次学校内部出了点事,因此延迟了发放分数时间,还得等三天,将收起的校服送了过去:“你这次要再拿个十来分,我就要你好看。”

“不可能的,我还等着涨零花钱呢,快点,我都急死了。”穿好校服,外带装样子的塞了几本书。

目送着女儿风一般冲出家门,莫妈妈脸上有了欣慰,这孩子总算知道为学业而着急了,谁说孩子不能给太多零花钱的?孩子没盼头,怎么可能刻苦?

当那股子亢奋劲儿下去些后,莫茜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讨厌傅旭东,也不能跟去拜年一样喜气洋洋吧?望着出租车后视镜中的自己,这表情,就跟中了五个亿的彩票一样,将笑意敛去,换上惋惜,这就对了。

她可不想也被傅旭东打出来,而且他妈妈算是她的长辈,老师说过,尊老爱幼的才是好孩子噗哈哈哈哈,怎么办?心里太兴奋,实在忍不住想笑,不行不行,必须忍住,否则会被暴揍一顿的。

司机则像看精神病一样不时偏头,这孩子不会是疯子吧?

直到莫茜想起傅爸爸被抓进了监狱才彻底把那股子笑意压了下去,不是说傅家有钱有势吗?就算倒闭了,也不至于进监狱吧?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来是迟早的事,想着想着,最后一丁点的罪恶感都没了。

双手插兜立定在别墅院子里,乖乖,同样的豪宅,怎么别人家就这么高大上?虽说周围空荡荡的,可那草坪,又绿又软,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就连葡萄架子下面的秋千都比自家的要高级。

就是缺少点人气儿,怪冷清的,佣人都走了吗?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没有回应,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小姐,这是钥匙!”

守在门外的保镖将钥匙递上,表示这里已经不再属于傅家。

“知道了,你去忙吧,今天我一定让他乖乖滚蛋的。”邪笑着将门拧开,心想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姑奶奶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羞辱的吗?刚过玄关就被一股浓厚的酒味熏到,也搜寻到了多年恨得咬牙切齿的敌人。

皱鼻一步步走上前,双手习惯性揣进裤兜,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傅太太的身影,难道家里就傅旭东一人?踢了下脚边的易拉罐,乖乖,沙发里那个要死不活的人真是傅旭东?整个北业学子心中的第一男神?

还别说,就这堕落的小模样,挺招人乐的:“哟!你不是一向挺傲的吗?东西不让碰是吧?我就碰了怎么着?”不但碰,还砸呢,反正这些都是叔叔家的了。

面对女孩儿的连番羞辱,少年始终无动于衷,往日在那双冰魄般的眸子内还能看到些神采,如今却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莫茜也不管他,可劲儿的嘲讽,怎么难听怎么来,没有比这更爽的感觉了,傅旭东也有任由她骂的一天,把对方不回嘴理解成‘不敢’,哼,别以为给她出气了就能大发善心让他和他家人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她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好看?不行,我得记录下来。”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期间还不忘挖苦:“来,摆个造型,别跟死了娘一样…”

“滚!”终于,少年舍得开口了,虽然表情没什么起伏。

嘿,我这暴脾气,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呢?莫茜咬咬牙,要不是打不过,早过去给点颜色瞧瞧了,笑道:“我说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吧?傅旭东,接受现实吧,你家破产了,你爸蹲监狱去了,你妈不要你们自己跑了吧?啧啧啧,那你不是成孤儿了吗?啧,真可怜,你也别灰心,虽然以后上不起学,那你可以去捡破烂嘛,没地方住,大可以…”

‘砰!’

莫茜心肝一颤,看看脚边滚动的罐子,来不及发怒,少年已经站起,眼眶赤红,铁拳紧握,额头青筋近乎爆裂,莫茜深怕他杀人灭口,开始吞咽口水,但绝没落跑的意思,那太孬了。

傅旭东胸腔大力起伏着,粗喘声证明了他此刻的愤怒点数,一把抓住女孩儿的衣领强行拉近,眼里充斥着狠戾:“我让你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哈哈,你在说笑吗?这是我叔叔的家,你凭什么让我滚?傅旭东,你已经不再是大少爷,你如今连乞丐都不如,没资格再来挑衅本小姐,该滚的是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小手果断地指向门口。

少年收紧力道,却没有出手伤人,对持了会才扯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就算我一无所有,也他妈比你这个败家子强。”似乎瞬间接受了所有事实,大力推开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到了院里,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昔日充满温暖的家园。

某种不符合年龄的残忍和阴霾逐渐汇聚在瞳孔中,甚至连一点点恨都不曾流露,有的只有阴狠。

“咯咯咯咯…”

莫茜呸了声才接起手机:“喂,苏小妹,我今儿个心情好,回头请你吃饭。”对于被傅旭东骂的事,一点也不生气,人家都这样了,就让他过过嘴瘾,大爷一样坐躺进沙发里,世界终于变得美好了。

‘茜茜姐,你先别去找傅旭东,小心他伤着你,我觉得吧,他现在什么犯法的事都干得出来。’

“至于吗?破产而已,大不了东山再起…”

‘不光是破产,他爸爸五天前就被枪毙了,说是买凶杀了人,而且贪污受贿,好几个官员都跟着遭殃了,他妈妈前天自杀了,昨天才火化的。’

莫茜的笑容一点点流逝,伸手扶住额头,忽地暴走:“你他奶奶的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说可能只是家族纷争,傅旭东的爷爷有好几个儿子,但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就傅旭东的爸爸继承得最多,因此惹来几家人的不满,反正就是他那几个叔叔把他爸告上法庭的,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当时还有他爸爸杀人全过程的视频呢,强暴不成就把一大学女生给杀了,不过我爸说肯定是给人喂药了,否则好端端的…’

莫茜出声打断:“你闭嘴,他妈妈又是怎么回事?”就算这样,也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就撒手人寰吧?

‘听说他爸爸被枪决后,那四个家族的女人成天去他家闹,活生生给逼死的,如果真是被冤枉的,那傅旭东现在情绪肯定不稳定,你这个时候去…而且就你那张嘴,他要没了理智把你杀了都有可能。’

懒得再听好友啰嗦,莫茜将手机挂断,挎上包就追了出去,怎么会这样?刚才看傅旭东平淡的样子,也不像是家破人亡后该有的表情,天呐,他爸妈都死了?苏小妹说得没错,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打死她也不敢说刚才那些话。

而且也不会说,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坏到这种程度,死了,都死了…

傅旭东应该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接受这个打击,所以才那么平静,可看他刚才那要吃人的狠劲儿,的确是像要杀人的前兆,那不就是自己唤醒了他?天,他可千万不要去杀人,否则傅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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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男主不可能就这样跑去杀人,他没那么愚蠢,哎,我可怜的男神啊。

021 谁说去杀人了?

炎炎夏日,空中没有一丝云,火红的日头照得大地好似一点火星就能引起爆炸般,各色植物均无精打采,街道上来往人群行色匆匆,唯有不惧风吹暴晒的交警笔直地站在正中维持着秩序。

少年面无表情地游走人流中,大概是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过重,所以都尽量与他拉开段距离,连游刃有余的小偷见到他都识趣的举手让出道路。

“傅旭东你给我站咳咳咳!”莫茜摸摸干涩的嗓子,他丫的,光顾着兴奋了,自奶奶家回来到现在近三十个小时滴水未进,加上鬼天气,刚大喊半句就险些背过气去,少年显然没听到,只顾着大步前行,她不知道他想去哪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千万不能跟丢,否则悔之晚矣。

抹了把汗加快脚步紧随,他究竟要去哪里?看那寒气四射的背影,指定是要去找他那些亲戚拼命,这傻比,他有没有想过杀了那些人,他自己也活不成?这可是法治社会,而且法律上压根不讲情面,哪怕杀的是令人发指的混蛋,依旧得偿命。

怎么办?她快虚脱了,又这么多路人,压根就追不上,这不,恍恍神,人就没了,却没放弃的意思,粗喘着拨开一个又一个路人四下张望,怎么办?傅旭东疯了,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虽不晓得自己干嘛要多管闲事,还是她生平最厌恶的人,可她必须找到他,就当是难得发发善心吧。

“傅旭东,你他妈到底在哪里?你个完蛋玩意儿,呼呼…!”

傅旭东并未像莫茜所想那样持刀去行凶,人就立定在一条小巷中,森冷的眸子内,蕴藏着杀机,随着不得不隐忍而逐渐消退。

“呵,东哥,跟我你不必存有戒心,因为我能理解。”

巷子内另一个俊美少年掏出香烟递出。

傅旭东垂眸看了眼,没有拒绝,接过后对方立马将火送上,眯眼吸食了口,问:“为何了解?”语毕,那抹阴霾再次浮出水面,疲累地靠向墙壁,大概是第一次接触香烟,闷声咳了几下。

“我叫梁炎,Z省人,十五岁,我爸是个包工头,在这边打工,两年前我妈来探望他,被我爸手底下几个工人给轮了,告了半年多,因为证据不足,加上那群人有门子,所以那事不了了之,我妈是个烈性子,村里刚传开,她就跳河了,我爸成天就想着找那群人拼命,最后反倒给人捅死了,肇事者因正当防卫被无罪释放。”

“后来呢?”傅旭东没有表现出同情,始终仰着头眯视高空那轮烈阳。

梁炎无奈地笑笑:“我可没你这么坚强,当时哭着闹过几次自杀,直到每次都被救下才想着,既然上天不让我死,那我就让那群人统统见鬼去,知道那群畜生就在这边,我孤身一人找了过来,机缘巧合认识了棋哥手下的人,在村子里,我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他们见我身手不错,又能把命豁出去,所以愿意收我。”

“仇报了?”

“嗯,棋哥找人把那群畜生给埋在了工地里,东哥,棋哥这人虽然有能力给你报仇,但是他并非善类,你看他杀了那么多人,却丝毫证据不留就知道了,本市道上搬得上台面的就那么三股势力,以棋哥最为心狠手辣,说真的,我突然不想你趟进来了。”梁炎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

傅旭东皱眉,衡量了下,哼笑出声:“无所谓,人生不就这么回事吗?”

梁炎愣了愣,长叹:“也是,要么快乐的活着,要么爽快的死去,心中有血海深仇不得报,还怎么快乐?理解理解。”点点头,扬眉继续道:“进了这个圈子再想出去可就难了,棋哥这人很惜才,宗旨就是得不到便毁掉,多少兄弟为了脱离他而不得善终?昨天有个小子想离开,棋哥让人割了他一条舌头,挖掉双眼,剁去双手,外加给他来了个失忆,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些,傅旭东的表情依旧没任何变化:“为什么?”

“干这行的,都万分小心,怕他出去乱说,所以拔了他的舌头,怕他出去乱写,就剁掉他的双手,就这还不放心,硬给逼成了疯子。”

“既然这样,为何还想着脱离?”傅旭东鄙夷地勾唇。

梁炎苦笑:“是啊,他情愿这样也要脱离,为什么?东哥,进来了就得遵守两个字,那就是服从,不管你想不想,只要下了命令,你就得去,没有道理可讲,你要记住,条件必须先讲好,不要被仇恨迷了心智,对方说什么都答应,就当是过来人给你的忠告吧。”

傅旭东闻言垂头深深地凝视着对面那个看似年少,却充满沧桑气息的男孩儿,对方一直在笑,可他看得出,那种笑并不代表欢乐,而是某种叫绝望的东西:“你没谈好条件?”

“是啊,当时就想着,只要他能给我报仇,让我干什么都行,呵呵,好了,不说我了,你要在心中给自己定个原则,绝对不能打破的原则,那是你的后路,做人不能把自己的后路堵死,明白吗?”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知道,棋哥说他很欣赏你,早就有收你的意思,碍于没那个机会,如今你总算需要他了,刚得知你家出事,就立马派我来拉拢,在殡仪馆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傅旭东吐出大口云雾,将烟蒂仍地上踩灭,冷哼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梁炎似笑非笑的耸肩:“我这人脑子不大好使,但看人的眼光还行,我相信只要你肯加入,不出两年,肯定能成为道上的风云人物,当然,前提是你不嫌弃我。”末了将手伸出。

少年看了几秒,抬手将其握住,并给出个真诚又友好的笑脸:“冲你刚才那番提醒,兄弟交定了,回去告诉棋哥,除了杀人玩毒,我什么都能豁出去…”

“傅旭东,傅旭东呼呼,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他妈的…呼呼…想累死我是不是?”莫茜扶着墙弯腰顺气,小脸通红,汗如雨下。

梁炎皱眉,眯视向突来的女孩儿,戒备十足,不过看傅旭东并没在意也就不曾过问:“看来你还有事,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头见。”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越过女孩儿,手心还存留着少年的热度,直觉告诉他,这个热度永远都不会消失。

莫茜瞪了眼离去的少年,看那吊儿郎当的走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恼火地冲过去抓住往日仇敌咆哮:“他是谁?杀手?黑社会?还是雇来的同伙?傅旭东,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害死你爸妈的人扒皮抽筋,可我拜托你冷静点,杀人是要偿命的知不知道?”

傅旭东眉头深锁,连厌恶都不屑再给:“放手!”声音透着警告。

见他脸色平静,莫茜的火气就更旺盛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蝼蚁尚且还懂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那群傻逼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书上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别意气用事,解恨的方法多的是,不见得就只剩去杀了他们这一条,我觉得只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应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吗?怎么?认为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