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自然是什么都站在莫茜这边,想了想,提出意见:“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听他的,百利无一害。”

“伤钱啊。”

“有些东西可比钱重要多了,你忘啦?上次咱得罪了上官西燕,如果她真去找何尧阳,咱没好果子吃,傅旭东如今没钱没势,哪有能力跟黑社会对着干?但邱翰承不一样,他后台硬着呢。”

莫茜摸摸下颚,是啊,邱翰承可不缺钱,到时候出了事想找他帮忙,给多少钱他都不屑一顾吧?但又觉得这么做对不起良心:“那咱不是在利用他吗?”

苏小妹秉着能安稳毕业的心态,极力说服:“怎么可能是利用呢?他又没说要和你交往,说不定只是把你当丫鬟使唤,对便当有兴趣而已,既然他想吃,咱就给他送,回头他有麻烦,咱也会出手相助不是吗?互惠互利,谁也不吃亏。”

“万一他是真看上我了怎么办?”

“那就装傻呗,怪就怪他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茜茜姐,要真是这样,你就更应该答应了,那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眼里,这么多女生就属你最特别,最漂亮,最有气质,我们能拒绝这等美意吗?等哪天他跟你说喜欢你时,你再跟他说只把他当朋友,如今的社会就这么现实,咱不能总是活在梦幻里。”

答应吧,这样我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防着上官西燕那群人了。

莫茜搂过小丫头阴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家伙心眼这么多?是不是当初愿意给我当跟班时也是这么想的?老实交代。”为了自己能安稳度日,良心都不要了?

“要翻旧帐的话,是,我承认,当时我看不惯你,可你很厉害,有你罩着我就什么都不用怕,可现在,我对天发誓,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为你丢命都可以,因为茜茜姐你值得我这么做。”苏小妹很豪气的拍拍胸膛。

“嘿,你还挺诚实,不过我就喜欢听实话,而且也相信你的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她选择永远带着苏小妹,那就不会去怀疑,否则多纠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苏小妹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处处找支柱,童年阴影伤不起。

苏月苦笑:“我跟你不一样,家境虽然比普通人要好,可从小看得最多的就是爸妈老给人欺负,有一次有个女人都冲到我家里来了,带着好几个人把我妈打了一顿,说我妈勾引她老公,后来才发现是场误会,那女人不想惹麻烦,来我家里跟我妈道歉,结果我妈却一直对她点头哈腰,深怕激怒了丢工作。”

这些莫茜真不知道,苏小妹很少说起她家里的事,也去过她家几次,只觉得她爸妈人还不错,待人和善,都是老实巴交的人。

“我爸就更懦弱了,别人大声一吼,他就屁都不敢放,碰到凶一点的,他能浑身打哆嗦,我的记忆中,他总是在跟别人道歉。”

“真没看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苏小妹不想莫茜对她有偏见,因此想把话都说开:“被打怕了,听外婆说,爸妈刚生我那会,出了件颠覆我们家的事,我爸当时刚找到份给老板开车的工作,那车很漂亮,奥迪,我妈以前学过驾照,但不是很熟练,当时我妈想开那车去接个朋友,我爸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很爱她的,所以就让她开了。”

莫茜将人拉住坐在花坛边,知道接下来的事一定很可怕,所以心情变得极其沉重,没有打断。

“因为改道问题,险些撞到人,当时好几个男人上去就把我妈拉下车当街暴打,鼻梁都断了,你看她镶着一口金牙,不是自然脱落,而是当时被打没的,我爸赶到时,那群人已经跑了,我妈当时就剩一口气儿,骨头也断了好几根,也永远无法再生育,从医院醒来后,看到人就直尖叫,跟神经病一样。”

“抓到那些人了吗?”

苏小妹摇头:“到现在还在找呢,这事当时都上报了,都说是我妈活该,还说要不是那群人拦住,我妈就会撞死人,我们应该谢谢那群人,呵呵,其实我想也是的,要不是他们拦着,我妈得背上一家四口的命,哪有命活到现在?”

也是,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不用去感谢那群阻拦的人,既然拦住了,大可以骂几句,也不该那么打一个女人吧?

“这事传开后,我爸就经常被邻居欺负了,都觉得我家不敢闹事,否则又要被大众声讨,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爸一开始还隐忍着,后来忍无可忍,因为整栋楼的人都喜欢把垃圾放我们门口,每天都是我爸往下拿的,有天垃圾都撒出来了,说是我出去时滑倒,载楼下去了,我爸直接就在楼道里骂了起来。”

某女多少能体会苏爸爸的心情,那种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几家人全都出来,一来二去就都跟着动手了,那次我爸也进了医院,本来是说没得救了,是我妈一直哭着求他挺过去,否则我们母女以后没法活,我爸憋着最后一口又活过来了,但我爸没打算要求赔偿,当下就把房子卖掉,租了个小平房,那次工作是丢了,大概是我爸平日好事做太多,老天对他不错,很快就又找到工作了,比之前那个要好很多,一直做到现在。”

“你们家现在的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我上小学那会买的,老妈也找了个不错的工作,薪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我妈说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钱是比以前多了,但却都成了懦弱的存在,胆小怕事,深怕再被那样打,我家本来就没有亲戚,外婆家就我妈妈一个孩子,还是个农民,基本被欺负了都得默默承受。”

莫茜抬手将好友脸上的泪花逝去,后将人抱住,难怪这家伙总想找个靠山,或许她家里人都巴望着找棵大树依附吧?

苏月吸吸鼻子,嗓子开始变得沙哑:“他们总是提醒我,不要惹事,不能惹事,我们谁都惹不起,幼稚园开始,被人抢了东西只能忍着,被打了还嘴都不敢,可我不想那么活着,却又打不过人家,慢慢的,就都喜欢欺负我,不高兴了就来甩个耳光,反正我也不会告状,更不会报复。”

“别说了,以后谁再敢欺负你,我帮你报仇。”

“如果那天她们真把我拉厕所外,或许我就再也不敢上学了,茜茜姐,谢谢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就是我的救赎,你让我活得有尊严,你给了我自信,你让我活得越来越快乐,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遇到了你,真的。”遇到莫茜后,她的人生也彻底被改写。

怕了,简单的两个字,却会让人被阴影缠一辈子。

莫茜失笑:“你这么说我会骄傲的。”原来自己也有这么重要的时候呢,幸好那天傅旭东表弟来告诉她,否则真会失去这个朋友,而苏月往后的路会更加艰难,原来胆小懦弱并非是天生,都是养成的,谁在那种家庭长大会不受影响?

“我爸妈其实并不喜欢你,有些话只是说得好听而已,背地里总是告诫我离你远点,说你不是个好人,肯定特爱惹是生非,呵呵,你也不要怪他们,是姐妹就体谅一下,他们承受过的伤害太多了,当初还在那栋楼里住时,我外婆说有次我妈差点给人强暴,后来他们也不敢去告,茜茜姐,你会讨厌他们吗?”

“不会,只要是你的亲人,我都不会讨厌。”莫茜继续笑,这还是第一次被说不是好人而不生气的,再者说了,苏小妹肯定是鼓足了勇气才告诉她这些,若她不说,她又能去哪里知道?

两口子都活在阴影里真的好么?就那么难走出来?

“我也很不喜欢他们,整天都疑神疑鬼,而且软弱得过分,我都没脸在别人面前提起他们,可是我爱他们,如果哪天真的出人头地了,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被欺负,他们非常相爱,多大苦难都没想过分离。”这是她唯一感动的地方,仿佛他们的感情连上苍都分不开。

“聊什么呢?正要去宿舍找你们呢,喝奶茶吧。”高洁突兀地加入,也不管她们在谈什么,就那么一屁股坐旁边,那两杯奶茶送了过去。

苏月赶紧转身将眼泪擦干,换上笑脸:“看了个特虐的小说,肝都虐碎了,看我的眼睛,肯定跟兔子眼一样了。”

高洁无语:“切,肯定是女主角对男主角各种爱各种付出,男主角却因为小三各种误会女主再各种伤她是不是?”见苏小妹点头便嗤之以鼻:“这就虐了?你要看了那些男主利用女主上位,甚至不惜让女主角给人强暴,最后把女主钱骗光了,自己也功成名就时,就一脚把女主角踹开,而女主角又苦逼的生病了,没钱医治,死在犄角旮旯里,男主听了后丁点不难受,更继续享受成功的文,还不得哭瞎你?”

苏小妹呆木,这么残忍的剧情她怎么能说得如此轻快?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呸,碰到这种文,我特么半滴眼泪也舍不得流,就整几十个号把作者给骂得狗血淋头,心理得多变态才能写出这种文?”莫茜直翻白眼,那种剧情也就神经病能写出来。

“是啊,我现在就天天在评论骂呢,坑死人不偿命。”

“那你还看?”苏月不解。

高洁长叹:“一开始鬼知道是这种结局?整得我已经三天吃不下饭了,刚好减肥。”到现在心里还堵得慌呢。

莫茜倒不太爱看小说,特别是那些情情爱爱的,无聊透顶,还是游戏比较令人亢奋。

三个人聊了会小说后,纷纷各回各家,莫茜搂着苏月重回方才的话题:“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呢,你看高洁也很仗义,班长也会帮我们,决不让你再受欺负。”

“那你要不要跟邱翰承好?”

“你说得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他都说不去就要我好看了,明天给他送就是,我想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使唤我很好玩而已,若能借此机会拉拢他倒是好事,要是真摩擦出感情来,我也不介意跟他交往。”

那将会是最完美的男友,不过必须得到毕业后才行,她才不要老爸出门挂掉。

而且也没钱搞鱼翅了,五块钱的盒饭,爱吃不吃。

“妈的,都动老子上来了,辉子,让下面的人想办法晚上把那小子堵星佳路胡同里去,避开一切监控器材,等我亲自去处理他。”

“明白!”

等一群人都走了后小四才从拐角走出,瞅着地面上一堆烟头便说不出的厌恶,咬牙切齿地阴笑:“何尧阳,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叔叔就有什么样的侄子,没一个好东西。

七班内,小四果真看到傅旭东又是独自一人坐镇教室,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下课时还喜欢学习,但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什么书呆子,就是性格比较冷硬而已,上前喊道:“东哥。”

傅旭东纹丝不动,视线没离开过课本:“说!”

小四看看教室外,后弯腰附耳禀报。

“知道了。”一直都想知道何尧阳在外都是怎么混的,去看看也无妨:“离上课还有多久?”

“十分钟。”小四拧眉,东哥没表吗?也没手机?对哦,忘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大少爷,日子清苦也不足为奇。

傅旭东将书本合上,起身走了出去,下了楼直奔厕所方向,对于周遭那些迷恋目光纷纷选择无视,眼里只看得到前方道路。

“傅旭东!”

下意识扭头看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女孩儿正挥着手灿笑着朝自己这边小跑着,及腰青丝随风舞动,在明媚阳光下格外抢眼,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笑意满满,小嘴咧着,露出颗颗皓白贝齿,不像别的女生,笑不露齿,温柔腼腆,为了体现自己的淑女形象,处处克制。

傻缺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就是她,怎么开心怎么活,那日吵架,明明不开心,却不知她想了些什么,居然还是一副得意洋洋,不开心的事她永远不会去想,没几秒钟又能嘻嘻哈哈。

究竟该说她心态太好,还是自欺欺人过盛?望着少女犹如飞翔在花丛间的小鸟,心想希望是前者吧,就这种恢复能力和神逻辑,真乃世间罕有。

或许答应被她资助不单单只是因为那股暖意,还有这一份无坚不摧又极具感染力的欢笑,亦或者还有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自黑式行为,用句网络术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快乐的小二X,成绩这么差,天天被人鄙视,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开心的。

“等一下!”莫茜站定后,努力呼吸,等气儿顺了才单手叉腰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傅旭东将手揣进裤兜,冷漠表情一成不变:“现在上厕所也需要报备了吗?那要不要干脆跟我一起去,看我用的哪个便池?”

某女眨巴眨巴大眼,欣喜道:“可以吗?”话说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男厕到底长什么样的,奈何一直都没胆子进去。

某男这次是真的被对方的火星思维给打败了,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晶亮眸子哼笑道:“你知道流氓俩字怎么写吗?”

“废话,你啥意思?在你眼里我连三年级小学生都不如吗?是,我是上了六年级才会写这俩字,但你要这么问的话,明显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傅旭东,你不会真的读书读太多把脑子读坏了吧?我问你能不能带我去男厕所观光一下,你却牛头不对马嘴冒这么一句,你没病吧?”他可不能有事,否则自己损失得多大啊?

少年转过身掩饰掉险些喷出的笑意,能把六年级才会写二年级的字说得如此坦荡的,估计也就这傻缺一人了,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大智若愚,她得多自恋?闷咳一声,后满脸同情地走开:“真难为你的那些老师了。”

“你看你看,又来了,我说东你说西,以后别那么用功,若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伤了脑子,你就真成脑残了,得得得,不说这事,你真要带我去男厕啊?”有点小紧张,又有点小期待,听说男厕是和女厕不一样的,究竟哪里不一样呢?待会便能见分晓。

傅旭东挑眉,话语懒散:“你要想多个‘变态女流氓’的绰号,我不介意当次导游,带你参观个彻底。”

女流氓?还变态?莫茜这下才参透对方刚才的意思,迥异地将人拉住:“这么响亮的称号还是留给别人吧,我这人比较低调,不说这事了,这个你一会帮我带给邱翰承。”

“什么?”某男狐疑地接过,见是一个熟悉的饭盒,眉头顿时拧作一团。

“便当呗,昨天他跟我说让我以后给他送便当,刚好以前没送完的盒子还很多,不过就是没以前丰盛而已,反正你们同班,顺道就带过去了,喂,你中风了?怎么表情这么诡异?”

傅旭东控制住抽筋的眼角,提起便当看了看,失笑:“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这么快就忘掉前几日的惩戒了?”举猪头就那么好玩?

“喂,说话得讲究证据,小心告你诽谤,最起码我和邱翰承在毕业前一直会是普通朋友,我警告你,下次不许再在我爸妈面前乱说话,否则我跟你没完。”某女深怕再来一次,严声警告。

还是日子太逍遥了,转身走开之际,放话道:“劝你还是赶紧把精力投放在学习上,以你现在的能力,到时不见得能进北业一高,那里可不是有钱就能进的。”

不是吧?他要进北业一高?那可是真正专业培养天才的地方,所有学生一律凭分数说话,买分的话,不能超过十分,且还是天价,别说考上去了,平时想都没想过,那不是她能妄想的圣地,傅旭东要进一高,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笑的是他没辜负她,哭的是把她卖了也进不去,怎么办?不时时刻刻监督着,万一傅旭东跟人跑了她找谁哭去?还有高中生基本都开始谈恋爱了,若那家伙只顾着跟女生你侬我侬荒废学业,自己不是花钱养废物么?

更坑爹的是他要为了报仇而自取灭亡,养出个废物好歹还能做做苦力还债,若人死了,她非亏得血本无归不可,但她要怎么才能进一高?学习学习,对,抓紧读书。

百米冲刺回教室,拿出书本大作战,还就不信她头悬梁锥刺股后还考不进去,佛爷,您老一项很关照我的,这次可不能掉链子,大不了就减少我一些好运,若成功了我立马回家给你烧高香,拜托了。

傅旭东这厢,进了教室就直接把便当丢给邱翰承了:“给你的。”后继续冷冷的走开。

“干什么?”邱翰承盯着便当百思不得其解,傅旭东给他送便当?除非是要世界末日了,否则肯定不安好心,有毒?

男神突来的举动,令全班人集体呆若木鸡。

‘啪啪啪啪!’

满室的脆弱心肝碎裂声。

“哇塞,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这真是一个听者流泪闻者伤心的故事,想我北业几千号女生,仅有这么两个超级帅哥,然后有天他们相爱了。”

“我的心这回是真的碎了。”

不少女孩儿看得悲痛欲绝、欲哭无泪,输给女生就算了,好歹大伙还能扎小人诅咒,如今上苍却告诉她们居然是输给了她们最爱的两个王子,恨都不知道恨谁,这也太坑人了吧?

“这年头,好男人都有女盆友,又帅又好的男人都有男盆友,咱们可要怎么活?逼着咱们当老姑婆不成?”

当然,这些窃窃私语两个当事人并没听到,傅旭东走得很缓慢,好似还有事情没办完一样。

虽然压根就没把那赌注当回事,但它是存在的,很想提醒对方此事,却又难以启齿,那不就代表他也跟着幼稚了回吗?纠结了半天,还是倒退回去,瞅着那张脸低声讥笑:“你这是要自己打自己脸吗?”

邱翰承本想直接把恶心便当从窗外扔出去的,经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表情开始和缓,原来这是傻大妞送的啊,算她识相,流里流气地仰头:“你是说打赌那事?”见其不说话便忍俊不禁:“哈哈,傅旭东,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信啊?”

某傅脸上的讥笑一点点褪去,眼中阴桀乍现,汇集起来的狠戾倒也没现场发作,给了个‘无耻’的眼神后,回身大步向自己座位。

哼,轮无耻,咱们应该是半斤八两吧?傅旭东,路还长着呢,就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总觉得有不少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看了眼,眉头皱起,那都是些什么表情?跟他是博物馆的展览品一样,看来自己不是一般的有魅力呢,难怪那傻大妞如此迷恋。

但对于其他人的目光就觉得很无趣了,视若无睹地回头打游戏机。

“刚才我都踢到九十八个了,若不是铃声响起,还能继续踢下去。”班长把玩着毽子同其他同学进教室,看到就莫茜一人在勤奋自习时,霎时乐来了花:“哎哟喂,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咱们的倒数第一居然开始刻苦用功了。”

“是啊莫茜,你受啥刺激了?从没见你这么自觉过。”

“拉倒把,她再怎么用功,最后成绩还是一样,我都彻底放弃了,就算多也只是多几分的事,不信咱们就赌一赌,谁来?输了的一人给我一百块,我若输了,给你们一人一百块。”一男生拍着桌子大喊。

苏小妹狠狠瞪去:“怎么说你也是个副班长,怎么能打击别人的积极性?”

副班长无所谓地摊手:“那行,你敢跟我赌吗?”

莫茜满头黑线,她就是在下课时间还学习而已,怎么都开始拿她开赌局了?有那么稀奇么?

苏月见全都看着自己,甚至连莫茜都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威胁样,貌似过两天就会考试了,摸摸兜里的一百零几块,月底之前还得靠它们过日子呢,就这么输出去多不值?不是她不支持莫茜,而是压根就不信她能及格,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学校严禁赌博你不知道啊?”说完便坐回凳子上找出语文书。

副班长歪歪斜斜的坐躺着,瞅向大伙:“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连她最好的姐妹都毫无把握。”

莫茜哀怨地转头:“没义气的家伙。”

“是你自己不争气。”苏小妹丝毫不虚心,要想被人看得起,有本事你就及格一次给大伙看看嘛。

‘啪!’

余班长拍案而起,指着副班长朗声道:“我跟你赌,不就是下次考试及格吗?莫茜,我相信你,到时候就等着看他们大跌眼镜吧。”虽然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只要莫茜肯好好学,就得大力支持。

大伙一听,全都眼冒金光:“班长,我们能跟你赌吗?”

“我也要我也要,我参加!”

“我们也参加!”

余班长嘴角抽了抽,怒吼道:“你们还有没有同学爱了?是谁老跟我说什么要超越四班的?难得莫茜肯努力,你们不支持就算了,还在这里瞎起哄,是不是巴不得她永远落后,这样三班就一辈子给人当笑柄?脸上很有光是吧?”

门外,老师选择退后一步,没立刻进去,眼里荡漾着精光,这个班长果然没选错,看来莫茜同学这次不想下苦功都不行了。

被老大一通臭骂后,全体垂头沉默,虽然有些人很不满,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莫茜被感动得就差没痛哭流涕了,冲班长竖起大拇指,霸气侧漏,厉害!

苏小妹把心一横,也拍桌道:“我跟你赌,茜茜姐又不是弱智,只要她肯用心,及格也是分分钟的事。”

“我也跟你赌…”

“还有我们。”

被莫茜帮助过的几个人纷纷起身带头,都同仇敌忾地冲副班长竖中指。

一百块其实并不多,可这都要月底了,大伙的腰包还是比较紧张的,可这个方法能给莫茜施加压力的话,说不定真就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她都能站起来,别的同学也不好意思落后,一个平时最吝啬的女孩儿举手:“那个…我也赌,不管怎么说,莫茜也是咱们的一份子,我只是希望初二时大伙还能在一个班。”

有比这时更能找到存在感的机会吗?倒数第二的女生跟着站起:“我也赌,为了不成为最后一名,我会更加努力,等于是鞭策自己吧。”

这最差的和最吝啬的站出来了,其他人还有脸装死吗?

“赌就赌,虽说觉得委屈,凭什么大伙要这么帮着她长进?但班长有句话说对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咱们每个人都得高分才有资格说打败别班,莫茜,你可要争气点儿。”

“到时让副班长破产。”

副班长见全班都举手了,心想原来想发财这么简单啊?莫茜,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三十多个人…手机,哥哥终于等到你了。

莫茜起身表态:“各位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不但要及格,我的终极目标还是北业一高。”

大伙听后,无不懊悔,最吝啬的女孩儿出口斥责:“我们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余班长长叹:“莫茜,牛就别吹了,一高,我都不敢想,全省每个初中一年进去的都不超过十个,别整那些没用的,就眼下,无论如何都给我及格。”

“没问题,今天开始,我就跟课本杠上了。”哼,苏小妹那话,她又不是智障,更不比别人差,怎么就活该落后?一定是她平日不够勤奋。

听到这些,老师依旧没进去阻止,成功了皆大欢喜,自己脸上也有光,若失败了,她又不知道学生在赌博是不是?她听到了吗?她什么都没听到,清清嗓子,大步走进。

“女魔头来了,快坐下。”苏小妹拉拉好友的衣摆。

莫茜赶紧将课本拿出,不管老师说什么,都得记录下来,这会儿学不会,到宿舍后再复习,统统记住了还愁考不好?

夕阳垂暮,自高空俯瞰,整座城市在各种变幻莫测的灯光下,五彩缤纷,好似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令人想探究的同时,也深深沉醉其中。

那些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美得耀眼。

有个地方一旦遇到朝阳就会暗淡无光,犹如沉睡中的妙曼少女,可当夜幕来临时,它睁开眼的瞬间,便是无数人向往的神域仙境,旖旎、如梦似幻,景象繁荣,处处歌舞升平,灯火长而无眠。

两名穿着休闲服饰的少年穿梭在前来寻欢作乐的人群中,望着那些身材火辣、袒胸露背的成年女人,都表现得很不自在,期中一个被某性感女郎捏了脸蛋后,还赤红了俊脸。

另一名少年虽然俊美无俦,但由于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过重,即使大伙再怎么喜爱,也不敢靠近调戏。

傅旭东见梁炎面红耳赤,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些女人看便鄙夷非常:“你就这么好这口?”

“嘿嘿,东哥,哪个男人不好这口的?等你再大点就明白了,想那古代才子唐伯虎还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呢,全世界就两种人,男和女,男人要功名利禄,一部分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实力,但大半为的是征服女人,若是没女人,鬼才想往上爬呢。”梁炎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已经被人给办了?”

梁炎拧眉,开始上下打量自己的老大:“看来你也不是不懂嘛,我倒是想给人办,可惜没人要,东哥,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女人是最现实的,若没点真本事,管你模样如何,她们看重的是男人的权势地位,说白了,大部分都是出来卖的,也有那么一些正经姑娘,既然是正经人,也就不会随便跟人乱搞,但我相信东哥你以后能征服她们,到时玩不过来记得留…”

傅旭东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冷声打断:“闭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节操?”

“噗,这哪能是没节操?男人和女人,天经地义的事,只要是你情我愿,有美人投怀送抱你会不要?”除非是柳下惠。

“女人一个就够了,梁炎,你要再把目光全放在女人上面,这辈子也休想出人头地,而且你所谓的快乐只是一时,但那能毁掉你一世,色字头上一把刀,没听过吗?”某傅实在无法理解对方的思维,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那是你还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傅旭东扭头看去。

梁炎语塞,马上十三岁,而且东哥发育的确比一般同龄人要快,诧异道:“不会吧?可我听你说的那些话,只有小孩子才说得出来。”

“那是你遇到的都是乌合之众,给你自己定个原则,就不信你克制不了,除非是你本身就有问题。”傻缺要死了,是死在那张嘴上,而梁炎要死了,绝对是死在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