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小子胆气过人,且运筹帷幄,他就料定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错失良将,而且跟手下争女人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有意思,阿东情愿激怒自己也不把人交出,真是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没有她报仇后你就不想活了?”

这算是威胁吗?

傅旭东摇摇头,淡定如斯的回应:“棋哥有恩于我,再不情愿,也会到棋哥不肯重用那天。”

“呵呵,你倒是实在,阿东,我也不瞒你说,这丫头棋哥很有兴趣,当然,棋哥更注重兄弟情谊,比起你来,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得劲,毕竟找了这么久,这样,阿东你给我在两年内把何老二给我弄来,这事就算了。”笑着挥手。

“多谢棋哥成全,属下告退。”傅旭东不卑不吭地转身而去。

等门刚关好,卫棋便阴沉着脸狠狠踹向前方玻璃桌。

‘哐当!’

桌面四分五裂,碎片洒落一地,更怒不可赦地走到窗边点烟,傅旭东,你好样的,好样的。

“棋哥,您这又是何苦?直接杀了他,再把人抓来不就是了?”阿彪不明白明明气成这样,为什么还要退步?傅旭东当真缺失不得?

卫棋揉捏着眉心压抑怒气,冷声道:“哼,他不是想逞强吗?这次就让他强个够,还就不信驯服不了一个小崽子,总有一天他会乖乖把人送来的。”如此不知好歹的人,他真是头一回见,骨头硬是吧?他倒要看看他能硬多久。

车库内,卫柯看少年走出电梯,立马含笑打招呼:“阿东!”

傅旭东则视而不见地冷着脸越过。

卫柯挑挑眉,大步跟上,刚拉住少年手臂就重心不稳地被低到了墙上。

某男好似已进入狂化状态,抵着男人颈子的手臂持续使力,并森冷地警告:“我对你们兄弟间的勾心斗角毫无兴趣,看在上次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这事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相信我,即便穷尽一生也会让你死无全尸。”

“你发什么疯?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你认为是我告的密?”卫柯蹙眉,异常恼怒地将人推开。

傅旭东没再动手,额头青筋突突跳动,胸膛起伏更是明显:“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哈哈!”卫柯鄙夷地喷笑:“你也未免太小看卫棋了,这么跟你说吧,我刚收到的消息是他早就找到了人,此时找你来,无非就是你马上要用到他了,阿东,你想想,若他不知道你和莫茜的关系,又岂会先过问你?恐怕早就把人抓来了,还有我答应过你,不找那女孩儿麻烦,说到做到,否则能等到今天才让他知道吗?”

某傅深深闭目,斜靠着墙无奈仰头,若不是这些年鞠躬尽瘁,如今早被卫棋给一枪打死了,而傻缺也会落入魔爪,他只是想好好帮卫棋做事,对方给他报仇。

为什么还得牵扯上别人?从来就没想过要背叛,根本无需靠谁来牵制他:“如果我不慎死在了何老二手里,他会放过莫茜吗?”

卫柯听完后,忽然有些羡慕起他们了,除了父母外,若有一个自己甘愿放弃性命去守护的人也实属难得,反正他是不会为了谁弃自己于不顾的,傅旭东也算条汉子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会,就算你能活着,为他做再多事,他依旧会惦记那丫头,一天得不到就会想一天,一辈子得不到就会想一辈子,稍有机会,他都不可能放过,你能做的就是让他不对你失望。”

傅旭东转头看向卫柯,没有接话,选择离场。

目送着人远去,卫柯拍拍胸口,就说吧?这小子轻易是不会反卫棋的,当然,目前只是对方还不相信他刚才那番话,因为卫棋的确只喜欢那些*,待再过几年便会莫茜失去兴趣,可他相信乔叔所言,若过两年他还惦记的话,傅旭东就不得不信了。

那一夜,傅旭东独自在家喝了整整一夜,直到烂醉如泥时才罢休,摇摇晃晃躺进沙发,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大手摸上颈中十字架,走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为什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不知是不是太多情绪压抑太久,借着酒劲抱头将脸埋进沙发里,不一会就传出了极度低沉的哭声。

‘咔吧!’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莫茜刚要喊人就察觉出了不寻常,随着那沉闷哭声看去,手中饭盒险些落地,傅旭东是在…哭吗?还哭出声音了,别说哭,就是眼泪都没见他掉过,当初他父母相继去世也只是成天借酒浇愁,何曾这么失态过?

看向地上那些啤酒罐,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一刻满屋子都充满了哀伤,一些玩笑话到嘴边后又给硬生生咽回去了,轻声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他后背持续耸动,也红了眼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但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近乎要崩溃的事。

否则这个钢筋铁骨一样的家伙绝不会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伸手摇摇其肩膀:“傅旭东?你怎么了?”

少年僵住,不再发出那种令人心酸的声音,没有回避,将眼泪胡乱擦擦,坐起身疲累地与女孩儿对视,声音有些沙哑,更带着几分不满:“该死的,为什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看到你?”

“这不是怕你不吃早饭吗?”莫茜挤出一个笑脸,坐到少年身边用纸巾要给他擦脸,结果却被打开了,干脆用强的,硬是在那俊脸上狠擦:“好了,天还没塌呢,有什么好哭的?而且咋俩谁跟谁?没必要见外。”

傅旭东长叹,从鼻翼中喷出笑声:“喝多了,想笑就笑吧。”见傻缺不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自己,眉毛挑起,透着不解。

帅哥就是帅哥,连哭都这么好看,泼墨眼睫上还挂着水汽,俊颜绯红,看来的确喝了不少,且坐得也歪歪斜斜,随时会倒下一样,但这次莫茜不是犯花痴,想了想,说:“要不你出国吧?”

“为何?”某男曲起一条腿,食指勾起少女的下巴,脑瓜里又在想什么呢?

“觉得你在那边可能会开心一点,傅旭东,你是不是在想叔叔阿姨?”莫茜张开双臂将人紧紧抱住,她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他哭了,到现在心里都跟有几万根针在扎一样,从没这么痛过,老天爷,您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悲剧出来?

原来是这样,傅旭东再次笑出:“跟这无关,每个人喝多了都会失控,我也不例外…”话还未说完便睡了过去。

莫茜半信半疑地将人放平,真是因喝多了才哭的吗?的确有很多人醉后会大哭大闹,不是真的伤心过度就好,还知道很狼狈呢,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这么多,早知道刚就给拍摄下来了,算了,这种画面还是不要让外人看到的好。

从那以后,聚义堂就跟嗑药了一样,但凡是跟何老二有关的人,都会疯狂抓捕,甚至都把命抛之脑后,目的更是明确,要彻底铲除这股势力。

也终于迎来了最重要的一天,高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四十多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拥簇着前方俊美无双的少年直奔某公司大门,抵达会议室时,梁炎将一叠资料转交:“东哥,这些就是他们再也无法还款的证据,还有就是他们这些年偷税漏税的证据。”

棋哥真厉害,四家公司一夜之间坍塌,东哥几乎都没出过力,事就办妥了。

傅旭东接过大叠资料,充斥着阴霾的眸子瞅向屋内,已经接触到了那群人惊恐的视线,犹如地狱使者般缓缓走进,坐到会议桌的主位上,冲梁炎等人挥手:“你们出去。”

“是!”

剩下的就是傅家那群老少,为首老人盯着傅旭东已经气得浑身发抖:“阿旭,你这是要干嘛?”

傅旭东没回话,慢悠悠掏出香烟点燃,视线在二十来个亲人身上来回扫视,表情异常凝重,没丁点兴奋之色。

‘啪!’

一青年拍桌怒喝:“傅旭东,你还是不是人?居然勾结黑社会来害你的亲叔伯,你说,公司里那些杂碎是不是你安排的?”

“亲叔伯?呵呵,老爷子们,你们觉得自己当得起这个亲叔伯吗?”傅旭东嗤笑,抖抖烟灰,环胸死盯着正前方那张傅家全家福不放,那是爷爷跟他的几个儿子,父亲也在其中,那时,爷爷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人家应该没想到他的子女们会是这等下场吧?

傅大伯哀叹着坐下,当初大伙就告诫过他,这孩子留不得,可他觉得一个孩子能掀起多大风浪?再怎么说也是亲侄儿,下不去那个手,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加入黑帮:“阿旭,你爸那事是他自作孽,我们是帮理不帮亲,这也有错吗?”

“还记得我爸临死前跟我说,儿子,反正他们一分也分不到,希望我死了后,这事能平息,你不要想着去报仇,不管如何,他们还是你在这世上的血亲,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亲人反目,不得善终,呵呵,而我妈则被你们逼得门都不敢出,每天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夜整夜的吼叫,已是个快要癫狂的人,你们却还不肯放过,最终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就撒手人寰了。”

某个穿着光鲜的女人抱怨:“妯娌之间吵吵架而已,谁家不是这样?是她自己想不开,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傅旭东好笑地看向那个女人:“吵架?呵呵,也对,人都害死了却一无所获,心里有气在所难免,应该的,所以等大伯二伯叔叔姑姑们被枪决后,我也会让兄弟们天天去你们家里闹一闹,以下换牙也天经地义不是吗?还有我可没你们那么仁慈!”

言下之意,那些小辈一个都不会放过。

撂下话后,起身来到他们身边,将那些资料含笑扔到了桌上,这才向外走去。

“阿旭,何必要闹成这样?你爸那事又不是我们做的…”傅大伯惊异地看着对象自己那几把手枪,不敢再前行,继续哀求:“阿旭,这样吧,是,你爸的事是我们做的,但跟小辈们无关,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好不好?”

其他人一听,纷纷瘫坐入地,昨天就收到消息,四家公司集体破产,且偷税证据确凿,其实本来是没想跟国家对着干的,都是那群祸害,进了公司后,一再引诱他们漏税,一次两次都没被发觉后,就开始迷了心智。

那群人真的好厉害,帮他们赚了不少钱,帮着他们把生意越做越大,大到最后完全刹不住车,等发现是个全套时,已经来不及补救,最终输在一个贪字上。

还以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呢,原来是这孩子,他可真有本事,竟能让黑社会如此帮他,呵呵,完了,什么都完了。

傅大伯看傅旭东压根就没停下的意思便冲了出去,虽然很快被人拦住还是冲那少年大喊:“阿旭,我们真没想过要害死你爸,若当时他肯把公司交给我们,我们说什么都会拿钱保他出来的,是他自己非要找死,而且我们也没找过你的麻烦,阿旭,你不可以这么狠绝…”

傅旭东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对老人的吼叫充耳不闻,狠绝?的确,要是曾经的自己,定是做不出这等事的,大概是入黑道太久了吧,所以面对死亡也会无动于衷,对常人而言,他的这种心态算得上冷血了。

“东哥,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梁炎小声询问。

“逗逗他们而已,这事算是了了,我去向棋哥道谢。”

“可万一他们的后代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傅旭东无所谓地钻进车子:“随时奉陪。”他还能怕了他们不成?而且他相信他们不会来的,那群人非但不会让他们来报仇,还会极力澄清此事与他傅旭东无关,否则四个家庭真就得绝后了。

梁炎不再开口,这么做真是便宜那群畜生了,看看他们都把东哥害成啥样了?本来是有亿万家产等着他去继承的,一路平步青云,就因他们的贪欲,让如此精明的人沦落黑道,每天腥风血雨、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暴尸荒野,未来更是渺茫:“接下里要怎么办?”

“回学校后再说。”

“嗯!”梁炎这才想起还在车上,虽说开车的是牛子,可聚义堂能以东哥马首是瞻,那是因为跟着东哥有饭吃,若东哥有意退出,他们是头一批站出来反对的。

警车已经过去,傅家人管事的都会被抓,有两个还会被枪决,其余几个至少也得蹲个几十年,这仇算是报了,接下来想的就是要怎么脱离这个圈子,卫棋如此看中东哥,应该很难令他放人吧?

095 长发美男

黑云社总部,车库内,卫柯斜靠一辆黑色法拉利车头,烟灰无声飘落,烟雾氤氲上升,却不曾吸食一口,秀眉拧作一团,时不时传出一声叹息。

“东哥,你就是太仁慈了,要是我,非让他们灭满门不可。”

“对对对,为了点利益,连自己亲兄弟都害,简直不是人。”

傅旭东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多年来的艰辛换来今日也算值得,父母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曾经总是在想,母亲自缢的做法很自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越来越理解她,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几天之内失去丈夫,还是亲人手笔,这已经是一项极大打击。

还未从悲痛欲绝中走出,又要面临无数人的斥责和辱骂,对于一个饱读诗书的柔弱女人来说,不发疯也难,或许当时她选择自杀并不是弃孩子于不顾,而是察觉到精神频临崩溃,害怕再活下去,迟早进医院,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才走了极端。

因为在那个女人心里,没什么比她的丈夫和儿子更重要的人了,既然现在都过去了,那这件事就彻底画上句号,那些怨和恨,就随风而去吧,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人生。

见到卫柯时,立即抬手阻止大伙的议论,转头道:“梁炎,你带兄弟们先回聚义堂。”

“那行。”梁炎看看卫柯,冲大伙道:“都跟我来。”

傅旭东仿佛料定了那人就是在等自己一样,上前问:“有事?”

卫柯将烟蒂扔掉,微笑着伸手:“恭喜啊,总算大仇得报了。”

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摇摇:“等半天,就为这事?”

“只是对很多事比较好奇而已,对了,你为什么每次有大门不走,偏偏要走车库这条路?”在蓝夜也是,他发现傅旭东从没走过正门,如今社里想要找他的话,基本都知道得上车库来等才行。

傅旭东环胸也靠在车头,漫不经心的回答:“习惯吧。”

“习惯可不是个好东西,该不会哪天就习惯对大哥死而后已了吧?呵呵,开个玩笑,我说如今你也报仇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退出黑云社?”卫柯说完就将一根香烟扔了过去。

某男将烟含住,并接受对方亲自为自己点火,没即刻回应,悠悠地抽了一口才反问:“那你呢?”

卫柯愣了愣,别有深意地看向少年,似乎要透过眼睛看穿对方的所有,半响才哼笑着点头:“果然你什么都知道,上次你说对我们兄弟之间那点事不感兴趣,其实你说错了,不是他,而是只有我自己。”

“是啊,棋哥从来就没怀疑过你,卫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而我的事,也希望你不要掺合,咱们各司其职,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但棋哥对我恩重如山,所以别再枉费心机了。”

“你这意思若哪天我要动手,你还得杀我?”卫柯继续死死的凝视着对方每一个细微表情。

傅旭东却没看他,垂眸盯着地面叹息:“不会!”

“哈哈。”卫柯抬手搂住其肩膀:“傅旭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小子真不适合混黑道,当警察绝对出类拔萃。”大概也就是他身上那股正气吸引了他吧,这小子没道上人那么阴险,一项说一不二,所以傅旭东说不会,他深信不疑:“不觉得很矛盾吗?你誓死要效忠,而我要杀他,你又不杀我,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打算怎么办?自杀?”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傅旭东依然盯着地面,若卫柯真是为了想坐到卫棋那个位子上去,这事可解。

卫柯抿抿唇,摇头坚定的说:“不能,一句话,卫棋非死不可,哦不,死太便宜他了,我得让他生不如死,还有你说他对你恩重如山,傅旭东,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难道不是吗?有几人入帮后有我这待遇?为了我,他有容乃大,多次都有理由毙了我,可他还是忍下了,他说我十六时满足我心愿,他做到了,他喜欢莫茜,我说那是我的女人,他同样忍下了,换做任何一个当大哥的,都不见得能做到。”

“那是你见过的头领全不是东西,那些世界级黑帮首脑是绝不会做出跟兄弟抢女人这种事,更做不出让兄弟把枪对准他的手下,或许在咱们这块儿的老大中,他的确还算可以,但要跟那些更大的比,呵呵,差远了,阿东,你见的世面还是不够广啊。”

傅旭东见他拐着弯想为自己洗脑便很是无奈:“有道是打虎亲兄弟,本来面临的敌人就那么多,你们还内斗,卫柯,何必呢?迟早有一天,那位子不还是你的吗?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跟你争,倒不是没那雄心,而是心不在这里,你救过我,到时真有人跟你抢,我会竭尽全力来帮你。”

卫柯哧哼,摇摇少年:“既然如此,你今天干嘛要把那群人送进大牢?”

“这能一样…”某傅拧眉,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一句话,有些事便无需再说明,看来卫柯要卫棋的命绝非是上位这么简单:“不说了,刚才你问我接下来想怎么做,那你呢?将来报仇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离开黑云社。”卫柯换上认真的表情,吐出口云雾,继续道:“跟你一样,非常厌倦这种生活,可能会找个女人结婚,也可能带着存下的那些钱去国外某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打打杀杀纵然是畅快,可夜路走多了,迟早遇到鬼,我想多活几年,几十年,你不也这么想吗?”

傅旭东越加头疼了,这是非要卫棋死不可了:“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呵呵,你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那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别妄想让卫棋把我送回国外,没用的,一旦你开口,他就会起疑,这种情况下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我还得死,你就是恩将仇报,傅旭东,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件事,一件对咱们都有益的事。”

某男不说话。

卫柯又点了根烟,信心十足的说:“联手除掉卫棋,我离开黑云社,至于你想不想当这个老大在你,那时候你要走,谁也拦不住,将来更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阿东,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勾唇邪笑。

“你不像是个爱幻想的人。”

“这不是幻想,你现在不想反他,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这样,我答应你,在你愿意跟我联手之前,我绝不找他麻烦。”

傅旭东翻白眼,懒得再交谈,起身向电梯走去。

卫柯也不挽留,笑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傅旭东,就冲你刚才那番话,你会来找我的。”居然说卫棋是义海豪情的主,真是可笑至极,当然,他能让傅旭东这么想,也算他的本事,傅旭东这小子聪明绝顶,却也能被蒙蔽,怪不得能当这么多年的掌权人。

狐狸就是狐狸,再怎么伪装也迟早露出尾巴,咱就走着瞧吧。

怎么办?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想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可找谁呢?乔叔?算了,那老头儿太沉闷了,在一起也只能喝两杯,最终抬起手机看向名为小布点的号码,小布点,这几个月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联系,对她也有了充分了解。

虽然说的不多,可他知道那女孩儿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脆弱得一掐就断,却又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因此拼命的让自己成长起来,要做一个到任何地方都能独立的女强人。

也会说出一些傻里傻气的话,颇为幼稚,正是这份毫无保留的真诚令他有事没事就想跟她聊上一聊,全当是消遣,特别感觉倒真没有,因为这丫头实在太普通,只有想找人聊天时才会想起她,平时都会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跟电视里那种小婢女一个样,她很少主动找他的,但只要他找,她就一定会奉陪,当然,可能在她心里,自己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各求所需的聊友,这么久了,不如就见上一见,多久没穿男装出去过了?摸摸下巴,自认为还是很帅的,心血来潮下将电话拨通:“你在哪个学校?放学后出来吃个饭?”

‘啊?今天?’

“没错,我去接你,对了,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边说边拍拍旁边的豪车,头一次觉得炫富也挺有意思的,听那丫头的描述,她家并不是很富裕,瞬间对接下来的约会期待万分。

‘不行,我刚上高中,很多东西要学,所以…’

卫柯眉毛一皱,脸色霎时铁青,即使以前没跟女孩子约会过,但也不至于被拒绝,而且谁会拒绝他?论相貌,跟傅旭东可谓不相上下,傅旭东在学校那是被誉为男神的存在,若他在那破学校,同样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论背景,不光是黑云社二把手,在意大利更是手下万千,连傅旭东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论学识,即便没读过几年书,好歹也精通话语英语意大利语,轮身价,银行内十几箱金条不是拿来看的,即便不干黑社会了,扳倒卫棋所得的加上自己的,啥也不干照样能风光几代人。

这小麻雀居然拒绝他,知不知道恢复男装后,会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往他床上爬?声音沉下:“不出来就算了。”‘啪’的一声挂断,扬唇将车子开出车库,那信心十足的样,仿佛对方很快就会打回来一样。

果然,很快便出来了悦耳的手机铃声。

‘平时感觉你挺成熟的。’声音明显带着怨念。

卫柯冷哼:“有告诉你我是孔圣人吗?到底出不出来?”

‘还有三个小时才放学,到时你来一高前门吧。’

一高?那不是傅旭东所在的学校吗?这样更好,他倒要看看在一高学生眼中,究竟谁更有魅力:“没问题,挂了。”单手掌握着方向盘停靠在红绿灯前,希望人不要太普通吧。

这边,卫棋看傅旭东脸上有着笑意,知道这小子的心已经完全靠向了自己,同样和颜悦色的指指对面:“坐下说。”

“谢棋哥!”傅旭东看看其余站着的老一辈,没拒绝,坐了过去:“棋哥,一年内,属下定将何老二给您送过来。”

“你们听听,我就说吧,阿东是个可造之才,这话卫柯来说我都不信,但你阿东你说,棋哥毫不怀疑。”

某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摸着胡须点头:“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阿东,好好干,只要你的心在棋哥这里,我们就会好好扶持你。”

傅旭东心中苦笑,还真打算让他以后接管黑云社呢,不明白卫棋究竟看上他什么了,黑云社内比他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但卫棋的眼睛只盯在他一人身上,似乎在还没进帮时,他就看中了自己,时至今日,更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有些事他也不愿意多想,比如卫棋压根没想让他接管黑云社,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卫柯的视线,即便不怀疑卫柯,可他依旧不想卫柯成为黑云社的头领,原因嘛,可能跟卫柯的行为举止有关,但又怕真正的继承人被卫柯弄下去,所以拿自己当枪使,这些也不是没可能的,只是现在他真不愿意把人想那么复杂。

他觉得卫棋就是欣赏他。

只是他真不愿意当什么黑社会大哥,不是怕莫茜某天守活寡,而是他想跟她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不让她终日提心吊胆,认识到现在,傻缺虽然很憧憬那种一呼百应的风光日子,但比起他的命,她会选择后者,在她心里,没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

那他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因为这条命不是属于他一个人,已经没权利自由支配了。

在还没想出怎么安全脱离黑帮之前,他还不可激怒卫棋,总能给他找到机会的,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哪怕某天卫棋需要去坐牢,他替他进去几年都行,条件就是放他离开,且保证永不找麻烦。

无论是什么,只要机会来了,他都不会放过。

回到学校时,竟见几十个女生在校门口流连忘返,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路边那辆法拉利上,狐疑地皱眉,好眼熟的车,再看靠在旁边的长发男人,不得不说,纵然是他这个男人见了都不由觉得惊艳,紧身蓝色衬衣,黑色牛仔裤,身材修长,偏瘦,轮廓完美无缺。

若不是那股逼人的贵气,傅旭东心想还真认不出,不是卫柯是谁?以为把头发烫直了他就认不出?原来这小子穿男装是这样的,哪还有昔日的妖媚气息?果然,面具比谁都厚。

而且又不是古代,还用簪子挽发,看样子是在等人,上前揶揄:“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让咱步步为营的三爷肯脱去面具示人?”

听到这声音,卫柯并没诧异之色,仿佛早在预料之中一样,淡淡地斜睨一眼:“怎么样?哥哥当男人也不比你差吧?”

“呵呵,非要在这里当展览品吗?”傅旭东失笑,这小子还挺爱臭美的,无论是当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精心装扮一番,还是这样顺眼,看他不说话就拍拍起肩膀:“可别翘兰花指,否则就真成变态了。”

“哇,真是罕见的奇景,不过还是咱们男神最帅啊。”

“那倒是,傅旭东要爷们些。”

“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他的头发比我的还长,天呐,太帅了。”

女孩儿们纷纷眼冒红心,如果他也能来一高就好了,得不到,养养眼也行,哎,今年一高的帅哥真的好多,都快看花眼了,可悲的是就跟电视剧里一样,越帅就越难接近,听说好多星探找过傅旭东和邱翰承他们,可没一个肯入娱乐圈的,否则绝壁能成为超级偶像派。

卫柯白了傅旭东一眼,转身坐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将其隔绝在外。

傅旭东面不改色地走进校门,幸好傻缺那几个女生不在,否则非缠着合照不可,还没到男生宿舍楼,又在喷泉位置看到另一个熟悉声音匆忙而来。

苏月刚越过又退了回来,站傅旭东面前问:“认得出来吗?”边说边顶顶鼻梁上的黑色镜框,这么久不见,卫柯应该认不出了,而且头发也弄成了卷的,茜茜姐眨眼一看连她都不认识。

某傅单手插兜,将焕然一新的女孩儿上下打量,后点点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说跟以前是不是不一样了?”

“比以前有气质。”傅旭东衷心评价。

“那就好!”苏小妹说夸得面红耳赤,男神都说她有气质,看来准能蒙混过去:“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傅旭东挥挥手,垂眸走向宿舍楼,也不知道这些女生每天都在干嘛,笑容倒是从没消失过,刚刚转弯又果断回头向别处走。

“傅旭东,你干嘛去?我都在这里等半天了,听说你今天旷课,老师都找我这里来了,傅旭东?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莫茜急忙将人拉住,该死的,不就是看到他哭了一场吗?用得着躲她这么久?一个多月了,她要不找他,他绝不会跟她联系,就算是她主动找他,他也会绕开。

傅旭东斜着看了眼,便继续往宿舍楼走了:“出去办了点事,仅此一次,回去吧。”

某女只好把人推楼道里,确定四下无人才咬牙质问:“你说,你这段日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确,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不是喝多了吗?我也没笑话你的意思吧?我喝多了也哭过,也没说不肯见人吧?”

“说完了吗?”某男抽抽嘴角,看她点头便抬手推了下那小脑瓜:“生来就是为克我是吧?每次都那么巧,跟算好的一样,上辈子究竟欠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