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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老爷子朝二人仔细看了几眼,差点没惊叫起来,跪在左边的可不就是他的宝贝儿子焦清奕!

安平抬了抬手:“免礼,秦樽,焦清奕,何故擅入殿中?”

秦樽抱拳道:“回禀殿下,城外有兵马欲闯入城中,末将已下令落下城门。为保宫城安全,特率兵前来,护卫宫廷。”

“哦,原来如此。”安平勾着唇角看向萧靖:“别因这点小事而耽误了正题,刚才皇叔说要如何传达给父皇知晓来着?本宫没有听清楚呢。”

“…”萧靖的脸色铁青一片,旁边的萧竛满脸煞白,柔弱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暴雨狂风,天气甚好,啧啧,宜出水,宜登基啊!!

爬走码字,明天仍然有更…

三三章

“殿下!”焦义德见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终于使出了杀手锏:“此事事关重大,老臣觉得应当请请示一下摄政王的意见。”

安平闻言冷笑起来:“焦大人不是已经禀报过了么?”

“…”焦义德惊得后退一步,一边的焦清奕见状不忍,差点就要上前,被安平一个安抚的眼神止住。

殿中的气氛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刘绪下意识地揪紧了衣摆,看着上方的女子,也不知她究竟能不能顺利应对到最后。转头看一眼齐逊之,发现他也全神贯注地盯着安平,眉头微蹙,第一次露出这般明显的担忧之色。

“摄政王世子到——”

殿外忽然响起唱名声,众位大人惊讶之余,纷纷转头看向焦义德,心中感叹,原来他早就请了救兵了。

实际上焦义德自己却也很诧异,怎么也没想到摄政王世子会亲自前来。

萧靖也惊讶非常,反观萧竛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毕竟摄政王对萧靖不错,怎么看都是有利于他的吧?

殿外很快便有人大步走了进来,玄色朝服,金冠束发,气势凛然地一路走来,让许多老臣一瞬间还以为见到了当年那位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萧竚脚步不停,径自走到阶下站定,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父王久不理朝政,奈何还一直受到诸位大人惦念,只好插手管一管了。”

安平正色,看着他展开那份折子。萧竚却只是大致浏览了一遍便又合了起来,摆摆手道:“长话短说吧,大梁从未有过女子即位,所以陛下此举委实惊世骇俗。”

众臣纷纷点头,看来摄政王也觉得不妥啊。

“不过父王觉得公主殿下自任监国以来,兢兢业业,有勇有谋,可堪大任,所以…”他顿了顿,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又迅速展开折子瞄了一眼,合上后咳了一声道:“所以父王的意思是,一定要他给个意见的话,便是——”

众人拉长了耳朵,紧张万分地看着故意卖关子的摄政王世子。

“允!”

萧竚一锤定音,上方的安平露出了笑意。

殿中再度弥漫起寂静,接连而来的突变让众人都不知道此时究竟该作何应对了。

刘绪尚在怔愕之中,忽然感觉臂弯一沉,身边的齐逊之已经扶着他的胳膊勉强站了起来,他惊愕之间连忙扶住他,却见他笑着摇了一下头,而后掀了衣摆缓缓跪倒在地。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叩拜如同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开,醍醐灌顶,瞬间让他们清醒了过来,随即纷纷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焦义德左右看了看,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掀了衣摆拜倒在地。

只有萧靖冷冷注视着安平,最后干脆甩袖离去,竟不顾失仪之罪。萧竛看了看他的背影,犹豫再三,也拜倒了下来。

眼前的人都跪了一地,萧竚只好也跟着拜倒,一时间“万岁”之声响彻殿宇。

安平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齐逊之的身上。

这第一声叩拜,她记下了。

…萧竚发挥一如既往的来无影去无踪特质,事情一定下便脱了朝服走人了,安平连追都没来得及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只知道他临走前摆着架子,在众臣面前十分郑重地嘱托了一句:“父王有句话一定要转告各位:以后千万千万千万别再拿朝政大事烦他了!”

“…”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众人散去,安平回到东宫,给父母写信告之了现在的情形,便坐在桌边没有动弹。

一步步走到今日,她不觉得疲倦,也不觉得艰辛,只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朝中还有许多不服她的大臣,要收服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如今既然力排众议要登基,还是得趁热打铁才是。

她想了想,叫来圆喜,吩咐他去通知礼部准备,一切从简,三日后便登基。

圆喜应下时心里还忍不住嘀咕,殿下如今做事还真是风风火火啊,在青海国即位是这样,回国即位也这样。

所以说跟着安平殿下这样的主子,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啊。诸位大人收到消息时便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萧靖和萧竛都各自待在府邸里不再见客,焦老爷子也被儿子洗了一遍脑,安分了不少。毕竟不能闹到父子对立的份上不是?而且除去女子身份让人无法接受之外,安平也这段时间的作为,焦老爷子还是看在眼里的。

恰逢一年一度的诗会将至,天下才子齐聚京城,听闻安平即将即位的消息,自然免不了有讽刺挖苦女子为政的诗句流传出来。

原先礼部尚书张大人还觉得要好好准备一番,打算禀报安平延后举行典礼,见此情形,还是觉得早日登基的好,免得引起更大的骚动啊。

安平三天内都极其安静,没有见任何人,也没有与大臣们议事。每日除去看奏折,也只在东宫内活动,外面因她要即位而风风雨雨之时,她却照旧安宁的很。

不同于在青海国即位那日,登基当日,梁都的天气并不算好,一早便是阴沉沉的,更是惹得一群迷信自大的读书人感慨不断。

宫中红绸铺地,绵延一路。

从太庙祭告上苍后,安平乘御撵至正殿前停下,百官皆按官阶分列两边,从殿外绵延至殿内。

她走下御撵,没有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是一步步沉着地踏着步伐迈上高高的台阶。

周围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安平乌发束起,着冠加冕,前后垂有十二旒珠。身上则着了帝王衮冕,玄衣以象天,黄裳以象地。广袖绘出日月星辰纹样,下裳绣宗彝藻火礼器图案,整件袍子上则都隐隐浮动着暗金绣龙纹样。裳前为朱色蔽膝,上绘龙纹,腰系绶带,裳旁佩玉。

然而最特别的,当属她腰侧配着的长剑。

在这登基的庄严时刻,她华衣曳地,一路坚定地迈上那最高的位置时,竟还按着一柄剑。

一路走入殿内,大臣们纷纷垂目低头,却仍旧有人忍不住悄悄去看这大梁第一位女帝的神情。

实际上她什么表情也没有,眼前垂着的玉珠挡着她的眼神,便叫人觉得越发的高深莫测。

一直到踏上玉阶,她转身面向众人,缓缓坐上龙椅,宛如一种宣告,一切尘埃落定。

众臣整齐拜倒,一致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似乎这一刻早就注定,她的声音无悲无喜,平淡无波,却绵延出丝丝缕缕难以忽视的气势。

刘绪仰头看着她,忽然觉得彼此的距离又远了一大截,然而心底还是由衷为她高兴的。

趁着这间隙,他扫视了一圈,心中奇怪,怎么没有见到子都兄?

宫中瞭望台上,有人一步步走到了台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时,笑了起来:“做齐府的下人可真是辛苦,这么高的瞭望台,竟然还一步步背着齐大公子走上来了。”

齐逊之转头看了来人一眼,笑着回道:“先生说的不错,所以不是身强力壮的还真进不了齐府大门。”

“哈哈…”林逸大笑着走到他身边站定,远远眺望着下方正在进行登基大典的前殿:“当日是你头一个承认陛下的人,为何今日又不去观礼了?”

齐逊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摇头叹道:“不太习惯而已。”

林逸看了看他,摸着下巴道:“在下忽然想起了以前在民间听说过的一个故事,有个养雀人养了一只云雀,悉心照料,待其长成,却发觉是只苍鹰,早已无法驾驭。莫非你此时的心情就如同这养雀人?”

“自然不是。”齐逊之顿时失笑摇头:“我不是养雀人,陛下更非苍鹰。”他仰头看向天际,黑云层叠,仿佛暗含摧枯拉朽之力。

“陛下是鲲鹏,翱翔四海,羽遮天下的鲲鹏…”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安平还真的像是只云雀。虽然早就习惯了安平的举止作为,可是到了这样重要的一日,齐逊之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过往。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安平照着幼年的轨迹成长,她早就应该是受人爱戴敬仰的皇储,退一万步说,也会成为一板一眼,极有规矩的深宫公主,总之绝非是后来那般遭大臣质疑,风流轻佻的形象。

大概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大概就在他入宫陪读的第三年吧。

那年安平遭人下毒,险些救不回来。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景,皇帝皇后连续几晚都没合眼。

之后又遇上她差点从疾风背上摔下的意外,若不是他舍身相救,后果无法预料。然而包括崇德陛下在内的很多人都知道,那并非是场意外。

经此之后,安平便顽皮多了,再也没有了之前安分守己的模样。等分别几年再见,齐逊之赫然发现她早已成了顽劣不堪,让人头疼到闻风丧胆的安平殿下…那些阴谋诡计、暗潮汹涌不是不存在,只是都隐藏在了她的轻佻笑容之后。

当日他之所以第一个在殿上承认她,更多的却是承认她至今走来每一步的艰辛。崇德陛下也是,否则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回来即位。

所有人都只看得到她往日的风流和今日的辉煌,又有几人知道她所付出的努力?而登上帝位,还将会有更多的艰辛等待着她…“你倒是说说,陛下为何会在登基大典上特地佩剑?”梁朝登基仪式根本无此先例,所以林逸好奇并不奇怪。而他这一开口,自然也就拉回了齐逊之的思绪。

后者想了一下,沉吟道:“想必是种威慑吧,如今西戎仍是威胁,殿下又身兼二国之主,武力震慑天下也是必须的。”

林逸闻言蹙眉道:“既然如此,为何陛下还在考虑西戎的求亲呢?”

“…”齐逊之一愣,当日听安平口气,分明是当做玩笑来说的,难道她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特地为安平殿下的登基大典弄了首大气磅礴的曲子,奈何音乐外联不给力,如果想听的话,可以去下载话说,从今天起,改名叫安平陛下吧,啊哈哈,得瑟的大笑ing…

三四章

西戎使臣到达梁都后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震撼!

那位女王陛下现在居然已经成为帝国皇帝了,那么求亲的事情该怎么办?

两位使臣十分忧虑,几乎只在驿馆歇了一晚便要求见安平。

安平却并没有立即接见他们,只是叫人传话说自己最近国事繁忙,稍后再说,请二位使臣安心在梁都做客。

其实她倒不是真的忙碌,甚至还有空闲操心林逸的终身大事。

下了早朝,沈青慧正要出宫,就被圆喜请去了御书房。

虽然已经称帝,安平却没有着厚重的龙袍,仍旧一身白色常服,正坐在桌后看奏折。见到沈青慧进门,她立即摆了一下手:“沈爱卿免礼吧,今日召你前来只是说些私事。”

沈青慧不解地看着她:“敢问陛下是何私事?”

“嗯,”安平合上奏折,笑道:“就是关于你与林先生的事啊。”

“…”

见她一副尴尬无语的模样,安平越发觉得好笑:“林先生早年四海游荡,至今才遇上钟意之人,论人品样貌,样样不差,沈爱卿为何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

“陛下言重了…”沈青慧嗫嚅道:“正是因为他什么都好,微臣才不能答应。”

“为何?”

沈青慧叹了口气:“且不论微臣相貌平平,才疏学浅,就是年纪也比他大上几岁,实在是不适合。”

安平笑着摇了摇头:“朕还以为是你看不上他呢?你无须妄自菲薄,更何况林先生若是介意这些,一早便不会看中你了。”

“可是…”沈青慧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晌才接着道:“微臣如今这般年纪,根本无法…延续香火,所以不能耽误了他。”

女子为官有太多的艰辛,也会遭受很多白眼,所以自入官场那日,她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有舍必有得,如今能以一己之力为国效力,此生足矣,其它的岂敢再有奢求?

安平静静地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同为女子,她自然知晓她每一步走来的艰难,所以才更希望能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她起身走到沈青慧身边,笑道:“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更不必担心了,若无子嗣,可以收养啊。林先生若是介意什么亲生和血缘,此时便不会身处官场了。”

沈青慧呐呐地看着她:“微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朕会告诉你的,等你知晓他的身世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他吧…”

宫门口,林逸已经等候良久。安平特地叫他等在此处,说会给他一个惊喜。

老实说,他还真不觉得宫门口会有什么惊喜。→_→一直到日上三竿仍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林逸已经把门边守卫的前后三代都打听清楚了,最后只有抱着胳膊无聊地叹息。

正打算入宫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一道人影慢慢地朝宫门处走了过来。那身朝服他实在再熟悉不过,所以几乎立即就笑着地上前打起了招呼:“沈大人,真是巧啊。”

若是往常,沈青慧肯定掉头就走,可是今日见到他却只是眼光闪了闪便点了点头,脸还红了起来。

林逸觉得诧异无比,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