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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阳光+星光下+阳光地带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作品关键字:满座衣冠胜雪,背负阳光,新版,解意,林思东,容寂,戴曦

文案:解意才华横溢,玲珑剔透,气质出众,俊美动人。从美术学院毕业,却投身商海,成为闻名遐迩的装饰公司老板。

他经历坎坷,却始终坚持光明磊落。他欲独善其身,却引来八方觊觎。明明才高八斗,足当大任,对方却非要逼他献身。

现实冰冷,他渴望温暖;不敢相信爱情,却终于义无反顾。如飞蛾扑火,身心俱损,险化飞灰。被背叛,被陷害,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他决定放弃一切,再无期待与盼望…

只是,黑夜之后,太阳总会升起,寒冬过去,便是勃勃生机。

在他不经意间,幸福渐渐来临。黑暗中的禁忌之花,终会绽放在阳光下…

第一部 背负阳光

第1章

热带的秋天,空气中仍然充满了难忍的燠热。

远远的天空里,太阳终于隐进了灰蒙蒙的云中。高高低低的霓虹灯次第闪亮,不时有飞机轰鸣着从头顶呼啸而过。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水马龙,车身上反射着缤纷的灯色,愈见奢靡。

解意独自开着他的银灰色宝马,来到了位于海府大道一号的黄金海岸俱乐部。

这是海口最繁华的闹市,最黄金的口岸。斜对面便是闻名遐迩的国际商业大厦。旁边是著名的海口宾馆、望海楼和东湖大酒店。一到夜晚,这里的街道两旁最惹人注目的风景便是数之不尽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解意将车停在停车场,悠闲地往黄金海岸俱乐部走去。

他有着一米八的高挑个子,黑发柔顺闪亮,更衬得一张脸清秀俊逸。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装套身上,越发显得飘逸出尘。懒散倦怠的眼神使那些女人们都不敢贸然跟他搭讪。从无数的女人中穿过,各种香水熏得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黄金海岸俱乐部是家非常大的歌舞厅,一进门,是一架大大的雕花玻璃屏风。绕过屏风,是一派花团锦簇的前厅。身着红色滚金边长旗袍的美女咨客穿梭着将客人领到包间或里面的大厅里。音乐飘飘,香风阵阵,到处都给人纸醉金迷的感觉。

每个服务员一看见解意,都微笑着鞠躬行礼。

现场经理张唯勤立即迎了上来:

“解总,今天有空来捧场啊?您看先在哪儿坐?我去请郦总。”

解意看着他英气勃勃的样子,嬉笑着说:“又给我来这一套?我还在吧台等她。什么时候让我约会约会你呢?你们郦总答应不答应?”

张唯勤微笑不答,只是十分礼貌地将他领到吧台一角,吩咐调酒师“给解总一杯曼哈顿”,然后笑着斜身坐在解意身边的吧凳上,仍然是永远温文的态度:“解总又在开我玩笑了。您的朋友遍天下,哪会有空约会我?”

解意将手中黑色的路易维当皮包扔到吧台上,嘻嘻笑道:“我今天就有空,等你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张唯勤面不改色:“我可不敢,让您的朋友瞧见,只怕我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解意哈哈大笑:“哪有那么恐怖…”

“每次你一来,就要调戏他,什么意思?”他们身后传来不羁的声音。“你要真喜欢他,今天下了班,我把他送到你那里去。”

张唯勤的笑容依然温文尔雅:“郦总来了,我就先去招呼客人了。解总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解意忍住了下面的话,转身目送他离去,这才看向坐到对面的郦婷。

她还是那么瘦,高高的身材依稀仍有着昔日模特儿的风采。一头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插着长长的一串珠花。浓艳的化妆在低迷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妖媚。紧身的丝绸小背心上,大朵大朵鲜红的花瓣紧紧箍着丰满的胸脯,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腰,长长的丝绸鱼尾裙摇曳出万种风情。

解意叹口气:“郦郦,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现在是老板,而且是不小的老板,不要老穿得像红小姐似的。客人来是找你的小姐和少爷的,不是找你的。你这样打扮,叫你的小姐还怎么混?”

郦婷仰天轻笑:“得了,我都是马上要满三十岁的女人了,不趁着青春还剩个尾巴的时候自由自在地生活,将来不是后悔?”

解意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你瞧瞧多少男人在看你?”

“嘻嘻,看到摸不到,心头如刀绞。”郦婷嘻皮笑脸,满不在乎。

解意摇摇头,叫吧台的侍者:“再来一杯。”

郦婷说:“给他啤酒。”

解意也不争,只说:“那么小气,我会买单的。”

郦婷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说什么话呢?今天在哪儿受气了,跑我这儿来喝闷酒?别喝醉了,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家。”

解意安静下来,并不答话,用手撑着头,冷冷的脸衬着周围的欢歌笑语,越发的显得寂寥。

郦婷看了他一会儿,拍拍他的肩:“今天怎么了,好像是受气了。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算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最好立刻都忘了。来,告诉我,是不是喜欢唯唯?真的喜欢,我今天叫他去陪你。”

“得了,你的人,我怎么会碰?再说他又不是GAY,我不过逗着他玩罢了。”解意笑了一下。“你去忙吧。我自己坐一会儿。没事,你放心。有漂亮小妞的话,替我介绍一下,嘿嘿。”

郦婷也笑起来,仔细看了他一下,点点头:“好,让你一个人呆一会儿。对了,等一下进去看节目吧。今天有个新来的歌手,叫马可,很漂亮,在海南的娱乐圈里有点小名气。你去看看,喜不喜欢?要喜欢的话,我叫唯唯帮你安排。”

解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待郦婷离开,他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没精打采地发着呆。

今天上午,他们参与投标的一个大工程失手了。他为之折腾了大半年,花去了大量的物力和精力,几乎筋疲力尽。本来是志在必得的,但是,终于没有斗过财雄势大的远大装饰集团。

解意抹了一下脸,换了一个姿势,心里想着:“去他妈的,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了不起?”

吧台的侍者给他又倒满一杯啤酒。

门口忽然热闹起来,郦婷与张唯勤都迎了出去。解意有些惊讶这种非常少见的情形,抬头看过去。

一大群人亦步亦趋,带着恭敬的笑拥着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哈哈笑着,声音里充满了因自信而特有的霸气。

解意冷淡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喝他的啤酒。

林思东看着殷勤地迎上来的郦婷、张唯勤、小姐领班,以及恭谨地鞠躬行礼的服务生,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眼睛到处乱扫,似乎是在找漂亮的小姐。

在空空的吧台边,灯光黯淡的角落里,一位正在喝啤酒的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位年轻男子长得十分漂亮,颇具艺术家气质,看上去却有点说不清身份。他衣着闲适,气质优雅,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只细细的做工精致典雅的铂金戒指,高贵中带着随便,淡漠里夹杂着满不在乎。

林思东蛮有兴味地看着他,一时仿佛都顾不得看漂亮小姐了。

解意抬起眼看向他,墨黑墨黑的眸子沉沉的,吧台上端繁复的灯光落进去,竟无一丝回应。他带一丝憎厌地看了林思东一眼,便离开吧台走进歌舞大厅。

林思东拉了拉郦婷的头发:“哎,那人是谁呀?以前没见过。”

郦婷一把拉回自己的头发,打他一下:“干什么?”

林思东的嘴角泛起一丝暧昧的笑:“你说呢?”

郦婷好笑地摇了摇头:“别瞎琢磨了,你看他像干那行的吗?”

虽然林思东每次来她这里消费,都要大张旗鼓地要小姐,但她却隐约知道他是同性恋。解意虽然也是,却一向含蓄,从不张扬。没想到林思东竟然会打他的主意,郦婷不由得直摇头。

林思东满不在乎地说:“他肯定不是MB,这我还看不出来?不过也可以一起玩玩,不就是钱嘛。小郦,去帮我说说,他如果愿意跟我吃顿饭,我给他五千,如果肯跟我回家谈谈心,我给他一万。小怡,如果我给你这个价,你跟不跟我走呀?”他笑着看向一旁的领班。

领班带着讨好的笑,媚气娇嗲地往他身上一贴:“我是求之不得,林老板是不是说话算话呀?”

林思东哈哈大笑:“算话算话,只要你能说服那个人今晚跟我回家,明天我给你送三千来,怎么样?”

领班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林总,您的钱太难赚了。不可能的。”

林思东看看她,了然地笑道:“这世上还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是不是钱太少?你叫他说个数,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领班看看郦婷,脸上重新挂上职业性的笑容:“林总,您在开玩笑了。那位先生也是老板,是来消费的贵宾。林总,您先请到包间,我马上给您安排小姐,一会儿就来。”

“好好好,要丰满一点的,我们这些朋友喜欢丰满型的。”他戏谑地看着周围的同伴。一群男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林思东心里一直晃着那张清秀的脸上一双深邃的大眼睛。进包间安顿了同来的人,他拉着郦婷出来,小声说:“真的,郦老板,我对那人挺有感觉的。给我介绍一下怎么样?绝不会亏待你的。”

郦婷一直笑容可掬:“林总,人家也是老板,也有钱,而且喜欢的是美女。我怎么跟你们介绍啊?你们要是话不投机,我岂不是要担心以后有人来我这里砸场子。”

林思东越来越感兴趣:“他真是老板?哪个公司的老板?做哪一行的?”

郦婷的笑始终甜美,婉转地说:“我跟他又不熟,也就偶尔打个招呼,哪里会问那么详细?”

“嗯,有道理。”林思东笑着点头,也不再问,便转身进了包间。

第2章

解意坐在大厅的第一排,懒懒地看着舞台,心不在焉地听着主持人插科打诨,看着歌星舞星陆续出台,却始终郁郁不乐,只不停地喝酒,脸越来越白,有点泛青了。

张唯勤趋前去,轻声说:“解总,别再喝了,一会儿您还要开车回去,太危险了。”

解意用手撑着沉重的头,慵懒地看着他:“小张,你多大了?”

张唯勤怕引人注目,偏身坐到他旁边:“二十六。”

“读过书吗?”

“岂只读过。”张唯勤苦笑一下。“我是硕士。”

解意颇感意外:“什么专业?”

“英国古典文学。”

解意失笑:“古典文学?”

张唯勤自嘲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我根本不碰书了,只想先解决温饱问题。”

“然后奔小康?”解意的脸上笑意渐浓。

张唯勤笑起来:“是。”

“以你的条件,这太容易了。”解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给我来一杯好吗?”

“你别再喝了,不然郦总会骂死我。”

“她怎么舍得?”

张唯勤好脾气地笑着。在娱乐场所干久了,对于这样无伤大雅的调笑,他已经无所谓了。

解意靠在沙发上,有些晕眩的头使他无法思考。他随口问:“在这儿好吗?”

“好。”

“喜欢郦郦吗?”

“喜欢。她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想过和她结婚吗?”

张唯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招手叫过一边的少爷:“去给解总拿一杯浓茶来。”

解意稍稍清醒了些:“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隐私的话题。请别介意。”

“没什么,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关心她是应该的。”张唯勤陡然有些迷乱的心情已恢复过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感受,总之,郦总不提这件事,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真感情这回事。毕竟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很有钱的女人了。我说我不想她的钱,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您说她会相信吗?”

“我明白。”解意点点头。“谢谢你。”

服务生端着茶过来,单膝跪在解意旁边,将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解意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丢在他的盘子里。那个服务生立刻对他一躬身:“谢谢解总慷慨小费。”

解意拍拍他的肩:“我是这里的常客,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跪。你们老总不会怪你的。”

那个年轻的男孩眼圈一热,深鞠一躬,方退向一旁。

舞台上那位曾是某省电台著名主持人的先生终于结束了他的滔滔不绝,最后将手一引:“下面我荣幸地向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介绍,新加盟我们黄金海岸俱乐部的著名男歌星,马可先生。”

随着一阵急骤的鼓声,跑出来一位年轻的男子。他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飘洒的白衣,秀美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灯光在他的大眼睛里不停地变幻着。他一身上下给人一种清爽干净,充满阳光气息的感觉。

解意看着他,心想真是难得瞧见这么美的男孩子。

他柔情脉脉地交代完开场白,唱起了时下最流行的情歌。他的身段仿佛天生就是跳舞的,姿势舒展,飘逸柔美。他的声音特别清朗醇厚,高音区十分开阔。配上优质的音响设备,他的声音远远地传开去,似乎充塞了整个空间,余音袅袅不绝。

一曲歌罢,掌声如潮。

张唯勤看着解意变得有些专注的神情,俯身低低地说:“我去安排一下?”

“好。”解意点点头。“别勉强。”

“不会。”

张唯勤离席而去。解意喝了口茶,站起身走了。

远远的角落里,林思东看着解意离去的身影,对他的助理于显强交代:“去,给我查清那个男人的底细。”

夜已深了,黄金海岸俱乐部前的黄金三角地带仍然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红男绿女仍时聚时散,穿梭来去。清凉的海风迎面拂来,巨大的飞机轰鸣着从头上擦过。

解意坐在车里,头靠着车窗,听着苍凉的《阿姐鼓》。

清凉的夜风轻轻吹拂着他的秀发,仿佛在温柔地安慰着他。

不一会儿,张唯勤便出现在车旁:“他说要先和你谈谈,才能决定。”

声音很平淡,可他脸的笑容却颇有意味。马可与其他做这行的男孩子一样,也是看客人的外表开价的。如果是丑八怪,他们是不干的。

解意也了解地一笑:“你怎么跟他讲的。”

“我说一位先生想和他聊聊,他说要先看了人再说。”

解意失笑,百无聊赖地说:“好,你让他上车来,我跟他谈谈。”

张唯勤消失了。

过一会儿,有人拉开了旁边的车门,马可低头看着他:“可以上来吗?”

解意做了个请的手势。马可坐了进来。解意懒懒地等着他开口。马可看着车外的灯光在这个男子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着层次,一时有些发怔。

“怎么不说话?”解意神色间淡淡的。“我想要你今天跟我回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马可温柔地微笑,轻轻说:“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是吗?比起你,我可不算漂亮,不过应该不会让你厌烦。”解意微笑了一下,勉强振作起来。“回去陪我聊聊天?”

“好。”马可点头。

解意将车窗升起,挂上档,小车飞驰而去。

身后,于显强开着林思东的奔驰S320一路跟了下去。

黄金海岸俱乐部前,正热闹着,若干花枝招展的女人仍然驻足道旁,一心盼望鸿鹄将至。

第3章

一路上,解意一直沉默,马可自然也不多说什么,只有车子飞速地划破空气的声音。路两旁的灯一路闪过,给人一种岁月如流的感觉。

很快到了解意的家,马可跟着他上楼。这里的房价他知道,已经涨到八千块一平米了。看着前面的年轻男子,他不由得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解意待他进了门,指了指客厅旁的浴室:“你先去冲个凉,舒服一点,我们再聊,好吗?”

马可点点头。解意找出干净的睡袍、毛巾和新牙刷递给他。

马可清楚这些程序,默默地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他裸着身子站在镜子前,自怜地看了自己半晌,长出了口气,穿上睡袍进了客厅。

解意也已在主卧室的卫生间里洗了澡,穿着白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他出来,便像老朋友一样向他招了招手,一边问他:“你喝酒吗?”

马可跟着他的手势,顺从地坐到他身旁:“啤酒是可以的。”

“我这只有蓝带,可以吗?”

“行。”

“在冰箱里,自己去拿。”

解意喝着酒,自觉四肢百骸轻飘飘地象散了架一样。他深陷在沙发里,看着眼前漂亮的男孩子:“聊聊天好吗?”

马可点点头,心里多少有点怪异,以前那些客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叫他上床,没有人肯跟他聊天的。他笑,不知道两个陌生人有什么好聊的。

“我今天喝多了点。”解意拿着酒杯晃着,眼前已感到有些模糊。“如果有什么话你不愿讲的,不必勉强。”

马可点点头。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开始,不过还是职业性地想起来表示温存与照顾。他起身去拿了条热毛巾,替他擦了擦脸,然后取下他的酒杯,递给他一杯热茶。

“别喝了啊。”他柔声地哄着他。

解意由着他拿开自己手上的酒杯。他的头脑十分清醒,没有一点睡意,可是酒意却渐渐深沉。他微眯着眼看向马可的脸,问他:“你多大了?”

“你看呢?”马可倾前去,将手伸进他的睡袍,轻缓而富有挑逗地向上游走。

解意没有阻止,只是抚着他的脸:“你最多二十岁。”

马可笑:“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他经验老道地寻找着对方身体的敏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