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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思关切地问:“哥,你不休息一下吗?”

解意摇头:“我不累。离开快半个月了,公司只怕已经乱得一塌糊涂。我得去安定一下军心。”

解思便不再多说什么。哥哥回来了,能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声音,能拥抱住他的人,解思的心里涨得满满的都是喜悦。从小到大,全是哥哥说什么他听什么,现在也一样。无论哥哥要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都会支持。

公司大楼下已没有守候的记者了,因为林思东、程远和新境界公司的员工都放出消息,说解意无恙,只是出去度假了,不日即会归来。这便没什么新闻价值了。

解意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和解思一起乘电梯到公司所在的楼层。

他们兄弟今天不约而同地都穿着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解意比以往穿西装时显得更加年轻。两个人的身材都高挑修长,面目俊朗,步履间充满活力,颇像两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浑身都是阳光的味道。

一走进公司大门,便听见女员工情不自禁的尖叫,接着是职员们嘈杂的欢呼:“解总,你终于回来了。”

解意笑着对他们点头:“是,我回来了。”

员工们忽啦一下围了上来,已顾不得上下级关系,也将礼节抛之脑后,都忍不住伸手过去,有的握住他的手,有的拍着他的肩,都想亲身感受他的真实。

解意一向不喜欢与人有太亲近的接触,这时却很体谅自己下属们的心情,只是温和地笑着,既不生气,也不闪避。

解思站在一边,看着这一感人的热闹情面,笑得很开心。

这时,在他们用来临时会客的大办公室一隅,玻璃圆桌旁正坐着林思东和程远。他们都知道今天是解意要回来的日子,但具体时间却不知道,因此干脆一大早就过来守着。看着在众人簇拥中的解意,他们两人的眼睛都在闪闪放光。

解意已不是过去那两个月的活死人模样了。虽然仍很瘦削,脸色还是略显苍白,但他的腰板已重新挺得笔直,神情之间恢复了自信,过去总是洋溢在眉目之间的强硬与从容不迫又再度出现。他的笑容仿佛外面初夏的阳光,和煦,温暖,使他整个人都成为了一个发光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程远看了林思东一眼,轻笑:“老林,这可不能怪我要横刀夺爱了吧?”

“当初是你让我的吗?”林思东微笑着,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威严。“老弟,你想跟我抢,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总之咱们是多年好友,可别伤了和气。你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程远笑着摇头:“我已让过一次,算是顾全了你我的朋友情份,这次我可不打算再让了。”

林思东的笑容淡淡的,却隐隐地流露出志在必得的霸气。

解思与员工们寒暄了一会儿,说道:“好了,大家还是继续工作吧。现在快中午了,大家照常休息。下午两点,全体员工在会议室开会,各部门都汇报一下这一阶段的工作情况和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大家齐声答应了,终于四散开去,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解意这时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林思东和程远。他沉默着,没说什么,也没动,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路飞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一旁低声说:“林总和程总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要在这里等你。”

解意点了点头,略一思索,便走了过去:“林总,程总,多谢二位挂念了。二位都是大集团的掌门人,工作繁忙,日理万机的,何必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他的话很客气得体,听在那两人耳中,竟是犹如针刺。

林思东抢先说道:“解总太客气了。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怎么着也是朋友了吧?你下落不明,我很担心的。”

解意微笑道:“林总真客气。我可是做完了你们的工程才走的,应该没有违约吧?”

林思东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呵呵笑道:“当然没有。解总的声誉在行内是出了名的,守信用,重承诺,令人敬佩。”

“不敢当。”解意的脸上仍然挂着犹如面具似的笑。“林总也是十分信守诺言的,通行都知道。”

林思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是应该的,有些诺言是一辈子都要坚守的。”

解意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是吗?我是做工程的,一个工程做完了也就是结束了,合同履行完就自动解除,不必拖泥带水。是吧,程总?”他看向程远。

程远立刻点头:“完全正确,一个工程做完了,连回头都不必,要立刻把眼光看向下一个新工程,这才是我们工程公司的生命力之所在。”

解意的脸上笑意渐浓:“程总说的是真理。”

林思东也不再争辩,只是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轻声说:“小意,今天我做东,给你接风。”

一旁的解思大为不快:“谁要你做什么东?我们吃得起饭。”

解意轻轻拍了拍解思的胳膊,示意他克制,然后笑道:“行啊,既然林总要请客,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林思东喜出望外,以为解意已经原谅他了:“好,今晚在鲍满楼吧,我马上叫人去订位。”

“行。”解意并不打算忸怩作态,立刻爽快地同意了。

林思东得意地看了程远一眼,程远却似胸有成竹,并不沮丧,仍然只是愉快地微笑着:“虽然是林总做东,我也要来买个马,一定要参加的。”

“当然可以。”解意不等林思东开口,已是一口答应。“人多热闹。”

这时,路飞递给解意一个手机:“解总,这是按您昨天的吩咐给您新买的手机,补办的卡也在里面,还是您原来的那个号。”

“谢谢。”解意接过,边拨号边走向门外。

等电话接通,他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关上门,房间便恢复了安静。

容寂低沉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喂,小意,到了吗?”

“嗯。”解意愉快地笑着,声音很轻。“容哥,我已经回到海口了。”

第6章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解意坐在自己公寓的客厅里,手里握着一个红酒杯,里面装着琥珀色的酒。

他穿着蓝色的丝睡衣,斜斜地靠在沙发里,脸上并无酒意。屋里没有开灯,有路灯光透过细纱窗帘朦胧地照射进来,使屋里显得更加宁静。

晚上的那顿饭非常丰盛。他、林思东和程远都是吃遍五湖四海的人,林思东点的菜少而精,按理说大家应该吃得很惬意。但是自从坐到包间的桌边,气氛就显得十分怪异。

解意一直客气有礼,始终微笑着,却很少说话。解思则警惕地坐在解意与林思东之间,不断对林思东冷嘲热讽。程远则压根儿装作没听见,只是跟解意轻言细语地聊天。

吃完饭,林思东不顾解思暴跳如雷,又把解意拉到酒吧里,继续喝酒。

解思大怒:“姓林的,我哥的身体这么坏,你还让他喝酒,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林思东立刻想起来,不由分说地拿走解意手上的酒杯,吩咐服务生来杯碧螺春。

解意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微笑着,听着台上歌手唱歌,偶尔喝口茶。

林思东贪婪地看着他。在黯淡的灯光下,穿着休闲装的解意就像一朵轻云,缓缓地流动着,似乎伸手可及,却又把握不住。

解意很少说话,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温润如玉。林思东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解意了,他的眼里闪烁着灼灼的光芒。

解意知道这种光意味着什么,因此和解思回到自己的公寓后,只是催解思去睡,自己却一直没有就寝。

解思终于看到了哥哥,多日来的疲倦立刻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他洗澡的时候便已支撑不住,等走到客房,立刻倒头便睡。

解意悠然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透过路灯光映照在墙上的婆娑树影,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安静的高原。

正在这时,防盗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解意毫不惊慌,静静地看着林思东推门而入。

林思东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看着他,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解意很平静,起身进了画室。这个房间离客房最远,他不希望解思听到什么动静。

林思东了解他的意思,跟着他进去,将门锁上。

解意靠在窗边,手里仍然拿着酒杯。他瞧着林思东,嘴角忽然浮现出淡然的笑意:“你果然还是要这么做,甚至不顾忌我弟弟还在这里。”

林思东缓缓地向他走去,高大健硕的身影充满了沉沉的力量。他的声音很低沉,却犹如闷雷一般在空气中滚过。“小意,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他轻声说。“我担心了这么久,后悔了这么久,今天能够看到你,我真的无法就此回家。”

解意看着他逼过来,却没有紧张的表示。他喝了口酒,微微一哂:“不要跟我说爱字,别说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我不相信。”

林思东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他愈来愈瘦削窄细的腰,将身体整个贴了上去。“但是,我的确是爱你。”他将脸埋入解意的肩颈,闷闷地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这样子拥抱你,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解意将脸侧向一边,看着手中水波不兴的红酒,轻笑道:“林总什么时候变成诗人了?”

“爱上你的时候。”林思东呢喃着,火热的唇顺着他的脖颈往上滑,掠过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过他的脸颊,吻上了他柔软的嘴唇。

解意的唇很凉,嘴里满是芳香的酒气,呼吸之间有种甜丝丝的气息。林思东搂着他的身体,双唇的力道越来越大,沉沉地压向他,将他压在墙边,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想与他纠缠。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解意没有动,右手端着酒杯,左手垂在身侧,连呼吸都没有异样的变化,仍然轻而细。在毫无缝隙的紧贴中,他感觉到林思东身体的变化,耳边听着林思东越来越急促的气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淡。

林思东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已熊熊地燃烧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习惯了以往与解意的相处方式,顺势而为,手已从他的腰间移到了身前,不知不觉间便解开了他睡衣的钮扣,将他的衣服拉开,伸手进去,摩挲着他如丝绸般的肌肤。

这是他熟悉的身体,虽瘦削但线条匀称,年轻的身体富有弹性,江南男子特有的细腻温润的触感,自然散发出的若隐若现的幽香,无不令他心醉神迷。

“小意…”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呻吟。“小意,我爱你,我爱你…”

解意的声音却清冷平静:“我不信。”

林思东一怔,抬头看着他。

解意的脸色仍然如常地苍白,眼神清澈,连拿着酒杯的手也没有一丝晃动,显然没有一丝情动的迹象。

林思东打量着他,想了想,困难地放开紧拥着他的双手,替他把敞开的衣襟拉上,再将衣扣一个一个地扣好。

解意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光,把酒杯轻轻地放到窗台上,这才看向林思东,轻声说:“谢谢。”

林思东将手放到他的肩上,态度非常诚恳:“小意,我说过,绝不再逼你。”

解意微微一笑,再次说:“谢谢。”

窗外的路灯光静静地照射进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林思东看着他如画的容颜,忽然热泪盈眶。“小意,我知道过去的事都是我的错。”林思东的声音更闷。“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解意觉得很累,走到窗边的长沙发上坐下。

林思东管不住自己,也走到他身边,把头放到他的肩窝,伸手搂住了他。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林思东第一次用这种从属的姿势与解意相处。过去他永远是紧紧地揽住解意,让他枕着自己的肩。

解意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抗拒的表示。他犹豫片刻,将手绕过林思东的肩头,轻轻地拥住他,却只是如朋友般的熟捻,并没有情人之间的那种情意。

“思东,你问过我很多次,要怎么样才能够原谅你。”他的声音很轻,缓缓的,在静夜里却很清晰。“我自己也想过很多次,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原谅你。”

林思东十分享受解意这来之不易的主动。他闭着眼,紧紧地贴着解意的颈项,轻声说:“是啊,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做到。”

解意侧头看着窗外夜空中淡淡的星光,神情依然很平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心里却越来越疼,疼得我无法呼吸。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一夜,我是真的打算从鹿回头上冲下去,就此一了百了,也落得个干净。”

林思东一听,心里一颤,猛地箍紧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解意猝不及防,不由得哼了一声。林思东赶紧放松,起身望向他的脸,担心地问:“小意,你怎么样?没事吧?”

解意笑了笑:“我没事。”

“对不起。”林思东出神地看着他,心里蓦地疼痛不已。“小意,对不起。可是,你以后绝不可以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可以,烧车烧房子也成,就是不要伤了你自己。”

解意垂下眼帘,半晌才抬起来,声音仍然很轻柔:“思东,你也对我好过,我…到后来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天地之大,却不知道我应该在哪里才合适。我很疲倦,只想放弃…等我从鹿回头上下来,便去了西部偏僻的草原。我在那里呆了十天,也想了十天。”

林思东与他相对而坐,两眼灼灼地看着他,充满了期待:“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解意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缕温柔的微笑,却是云淡风轻:“思东,我想了这么久,终于想明白了。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暴力,而是你在施暴时说过的那些话。那让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其实是如何的不堪。自那以后,无论你对我说的话有多么动听,我都不再相信,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也都不再有感觉。思东,时光不可能倒流,我们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你若强求,结果只会更糟。”

随着他的话语,林思东的神情激烈地变化着,从期待到悲哀到无奈到恳切。他轻轻地将解意拥进怀里,苦苦地追问着:“小意,你是爱过我的,是吗?”

解意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说:“是的,我爱过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动了真情的人。我曾经,深爱你。”

林思东的眼泪滚落下来。

“你知道吗?”他激动地看着解意。“从我懂事起,我只哭过一次,那是把我从小养大的奶奶去世的时候。而今天,是第二次。”

解意的眼神十分柔和,静静地看着他,随后将自己丝绸睡衣的袖子覆盖上他的脸,将他的泪水印干。“思东,别这样。”他轻轻地说。“让我们好来好散,就这样和平分手吧。”

林思东感觉到丝绸的柔滑温凉,盖在他的眼睛上,带给他如水一般宁静的黑暗。他闭着眼,感受着那丝绸的触感,带着淡淡的薰衣草的暗香,仿佛解意的肌肤,令他的心安宁、陶醉。

他抬手,将解意覆盖在他脸上的手按住,让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沁进解意的掌心。他的声音却恢复了平静:“小意,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我知道,过去我伤你太深,要你一下子原谅我,那是不现实的。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再试一试。好吗?”

解意心如止水,没有一丝的犹豫。初夏的夜风仍然清凉,令他忽有所感,轻声喟叹:“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思东,我的心已成灰烬,永远不会再燃烧了。”

林思东情急之间忽然想起了那句听别人闲谈间玩笑般说起的一句英文经典,立刻说了出来:“永不说永不。”

解意缓缓拿开自己的手,清亮的双眼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永,不。”

林思东看着解意。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解意其实一直处在下风的位置上,无论他多么倔犟刚毅,感觉上仍然需要仰视他。可是,这一次,回来后的解意却变了,仿佛站得比他还要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周身都是棱角,整个人似乎温柔似水,但却不再是林思东能轻易掌握得住的了。

这样的解意,这样的解意,让他如何放手,如何忘记?

解意看了看外面,缓缓地笑着,似夜色中盛开的百合,令人见而忘忧。“思东,天要亮了。”他轻声说。

林思东猛地醒悟,立刻点头:“好,我马上走,不会让你弟弟发现的。”

解意笑道:“谢谢。”

“小意,别跟我说谢字。”林思东站起身来,神情已迅速恢复正常,顾盼间仍然充满慑人的风采。“我希望我们能从朋友做起,重新开始。”

解意却不置可否,只说道:“我送你出去。”

窗外,天边已有微微的曙光闪现。黎明的气息在室内弥漫,令人感到一丝丝的惆怅。

林思东又觉得心底深处有泪意在往上奔涌,浓烈的不舍缠绕着他。他强自忍耐着,随着解意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轻轻地打开门,他转回头看着解意。

解意站在他面前,温和地笑着,轻声说:“再见。”

林思东微微点了点头,喉头发哽,竟是难出一言。看了解意一会儿,他忽然忍不住倾向前去,在解意唇角轻轻地印下一吻。

解意微微一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思东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他对解意笑笑,轻轻带上了门。

第7章

解意只略略眯了一会儿眼睛,便起了床,带着解思去公司旁边的酒店喝早茶。

解意叫了一大堆东西,对解思笑道:“你这几天一定没好好吃饭,已经瘦了一大圈了,来,多吃一点。”

解思像小孩子一样连连点头,嘴里嚼着叉烧包,筷子上夹着豉汁蒸排骨,眼睛盯着小屉笼里的蜜汁凤爪。

解意看他那充满孩子气的贪婪神色,不由得好笑:“是不是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中国菜了?”

解思使劲点头,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手不停,嘴没空,一阵猛吃。

解意喝着清淡的菊花茶,瞧着弟弟,脸上满是惬意的微笑。

结束了第一轮猛吃,解思招手叫服务员将餐车推过来,继续要各种小吃和菜式。解意只要了一个白灼生菜和皮蛋瘦肉粥,其他都由着解思的性子,随便他点。

不一会儿,桌上又重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解思满足地笑道:“哥,我可真的好长时间没吃到这样的美食了。天天都是牛肉汉堡鸡蛋面包,真会要人的老命啊。”

“说得这么可怜。”解意笑着摇头。“那你多吃一点。”

“嗯。”解思边吃边点头。“就冲这些美食,毕业后我也要回来。”

解意点头:“行啊,反正你自己决定吧,我总是支持你的。”

解思抬头看着他:“哥,你不用再给我汇钱了,我现在帐上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再读几年书都绰绰有余。”

解意宠爱地笑道:“没什么,穷家富路嘛,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手里有点钱也是应该的,否则有什么事的话还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解思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犹豫着问:“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不许生气。”

“好,你问吧,我不生气。”解意答得爽快,笑得也很愉快。

解思又迟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改不过来了吗?”

解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略想了想,便道:“是,改不过来了。”

解思“哦”了一声,又沉吟了一会儿,才慨然道:“那好吧,反正现在也流行。”

听了他这句不伦不类的说辞,解意颇感意外,随即笑了起来。

解思却很认真:“哥,无论你做什么,怎样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相信爸妈也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会想通,我会帮你做他们的工作的。”

解意心里一暖,轻声说:“小思,我知道。”

说完这些话,解思仿佛自己挣脱了禁锢一般,心里大为轻松,顿时恢复了开朗活泼。他拿起筷子,又开始扫荡桌上的美食,边吃边说:“反正爱丽斯是新加坡人,不必计划生育,我到时候多生两个孩子,送给你一个。”

解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多生几个孩子好啊,孩子最可爱了,爸妈肯定老怀大慰。不过,不必送给我,我们兄弟哪用得着闹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爱他们一生一世,将来我死了,遗产全部归他们。”

“又提死字。”解思瞪他一眼。“你能不能让我放心一点?”

“好,我不提。”解意又笑。

解思想了想,关心地道:“哥,你还是挑些善良之辈去爱吧,别理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搞得自己遍体鳞伤的,到时候不光是你疼,我们也会痛的。”

解意仍然只是笑:“好,都听你的。”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两兄弟坐在明亮的橙黄色灯光下,都是俊逸潇洒,神采飞扬,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女士。两人相似的脸上有着相似的笑容,让人一见便眼前一亮。

解思终于满意地吃完,叹息道:“再也撑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