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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些冷,但解意却是有备而来,穿着羊绒衬衫和厚夹克,倒是很保暖。

那位藏民用着生硬的普通话向他介绍着这里的风景和历史,又不断注意着他的马,怕他会掉下来,后来见他骑术尚可,这才放下了心。

一路都是在绿茵茵的高山草甸之间穿行,周围十分安静。

解意四处张望着,嘴角边渐渐浮现出一丝愉快的微笑。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嘈杂的红尘,看来是得选个风景优美又清静的地方隐居一段时间了。

堪堪快到山顶时,忽然在他们四周响起一阵轻微的嚓嚓声。接着,有数名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大汉陡地从山坡的那一面出现,飞身扑下。他们的那种装束很像当地的藏民,让人见惯不惊。这些人动作迅速,有三个人飞扑向那个年轻的藏民,干净利落地将他打昏,扔在地上,另外四个人则同时动手,将解意一把从马上抓了下来,堵住嘴,蒙上眼,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解意和那个藏民骑的马全都受了极大的惊吓,同时长嘶起来,随即返身狂奔而下。

那些人没有理会那两匹马,而是训练有素地迅速带着解意,从山岭的另一侧离开了。

第31章

解意被绑架了。

媒体的报道却被一股力量有力地封锁,外界居然都不知道,就连马可也以为解意还是生了气,竟已不告而别。

然而,路飞却在三天后驱车赶到了康定。

为了安全,他曾与解意约定,每天两人都会通一次电话。他没料到解意会被绑架,想的安全因素纯属跟大自然有关,譬如塌方、洪水、泥石流,等等。一连两天都没有接到解意的消息,他便急了,在以保密渠道通知了容寂后,他便立刻赶了过来。

这时,二郎山正在修路,每天下午隧道才放行,车子堵得很厉害,他仍然不肯绕道,如此走走停停,一路都是泥泞坎坷,终于在凌晨到达了这个小城。

路飞有个战友在当地公安局任职,他很快便通过这个战友找到了曾在现场被打晕的那个藏民,问出了真实情况。

立刻,事态急转直下,另一股力量强行介入。

省公安厅获悉这一绑架案后,高度重视,立即组织了专案组,在第一时间开赴康定。不久,公安部派出的痕迹专家也赶来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案情却毫无进展,惟一的突破就是绑架者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极有可能是有组织的黑社会犯罪团伙。但是,至今路飞和解意的父母都未接到任何勒索电话,更显出这一绑架案目的古怪,十分蹊跷。

十天后,程远便从省厅的朋友处获悉了这一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他立刻通知了林思东,随后便赶去了康定。

海军陆战队出身的林思东在从北京出发前先联络了过去的战友和首长,把一批已经退役了的陆战队官兵召集到成都。接着,他在成都租了直升机,带着这些人直接飞到康定。

最后到达的有关人士是容寂。他这时正在非洲处理一桩与油井有关的业务,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急急地办完事就往回赶。

段永基此时已闻讯从北京来了成都,正在公司里了解有关事态。

容寂一下飞机便直接到了永基地产的总裁办公室。

段永基和他的助理陈军正在办公室里说事,一见他到来,连忙微笑着站了起来:“容董,您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

“不必。”容寂面沉如水,淡淡地扫了陈军一眼。

陈军立刻欠了欠身:“容董,段总,我就先出去了。”

等他走后,容寂关上门,这才过去坐下。他盯着段永基,冷冷地笑了笑,声音却很温和平静:“段总,江湖有规矩,游戏有规则,大家出来玩,得有分寸,玩到刺刀见红的地步,就有点过了吧?”

段永基也含蓄地笑着,从容不迫地道:“容董,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与您一样,也是个讲原则、守规矩的人,出格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容寂却冷笑一声:“段总,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谁做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群绑匪,问出幕后指使者。总之,若是解意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会把永基地产拆成碎片。段总可别忘了,大能集团是绝对控股。”

段永基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容董此话可是过分了。你与解意有什么肮脏的关系,我不想过问,不过,他就算是被绑架了,你也不能怪到我的头上,难道我还要负责替你看管不相干的人吗?”

容寂沉稳地站起身来,低沉地道:“段总,现在正是打黑的风头上,居然有人敢顶风作案,与地方的黑恶势力勾结,绑架一个民营企业老总,此事已触及红线,性质极其恶劣。与这种行为比起来,我那些捕风捉影的所谓私生活,不过是芝麻大的事而已,根本微不足道。段总,我奉劝你放聪明点,好自为之。”说完,他转身便走。

段永基没有拦阻他,阴沉着脸看着他离去后,便通过内线电话叫来了陈军。

陈军任他的特别助理已有八年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大班台前,轻声道:“段总,容董来…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段永基眼中喷火,一耳光扇了过去。

陈军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支吾着:“段总,您…这是…”

段永基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这个混蛋,谁给你的这么大权力?竟敢自行其事,给我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你说,你雇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他们把解意究竟怎么样了?”

陈军垂头丧气地道:“我也不清楚,前天就与他们失去了联系。那边山里,手机信号很差,一般情况下都联络不上。”

段永基瞪着他:“你这个蠢货,你他妈急个什么劲儿?嗯?”

陈军低着头,轻声说:“我是看解意这次采取了不抵抗政策,咱们也控制不了,看着就要滑出去了,心里有点不甘心。我想着,抓了解意,容董那么看重他的,一定会放低姿态妥协,事情也就好办了。”

“就这些?”段永基恨道。“还有什么?”

“我是叫他们…稍稍给解意点苦头吃,争取能逼他说出跟容董之间的那种事,咱们就更加主动了。”陈军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我事先也做了周密的安排,已经封锁了媒体,那里又偏僻,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谁知道…”

段永基听着,慢慢地坐了下来,问他:“那…解意那边说出什么了吗?”

“没有。”陈军摇了摇头。“刚开始的那几天,解意很顽固,什么也不说。他们用了些手段,不过也不敢伤筋动骨。这几天就联系不上了。不过,我事先吩咐过他们,不能见血。我怕万一事情过后,如果弄得太过火,容董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也知道个怕字?”段永基冷笑。“你立刻赶过去,想办法联络上他们,让他们立即放人。还有,做戏也要做全套,打个勒索电话给路飞,让他准备一百万赎金,三天后在成都交人。懂了吗?”

“是…懂了。”陈军立刻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段永基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立刻神色凝重,赶紧接听:“是,是我…嗯,我查了,是下面的人做的…我事先不知道…是,是,是我管教不严…现在怎么办?…什么?和解?…是是,我明白了,是…”

若有人此时进他的办公室,一定会大大惊异,一向给人泰山崩于前而其色不变的这位地产业翘楚此时竟然冷汗涔涔而下。

过了一天,媒体上对永基地产与新境界公司的诉讼纠纷有了追踪报道,称永基地产终于被新境界公司长期以来积极传达的诚意所感动,已同意庭外和解。双方的代理律师在主审法官的主持下达成调解协议,由新境界公司为那些装修材料不合格的住户重新免费装修,在此期间给住户造成的不便将由永基地产做出补偿。与此同时,那些提起诉讼,要求永基地产退房的业主也全都与永基地产“达成了谅解”,同意了他们的补偿条件。

几乎是一夜之间,此事便圆满解决,新境界公司立刻拨云见日,被冻结的帐户也全部解冻。然而,此时的新境界公司却只剩了一个空壳,记者们找不到该公司的任何人。

不过,媒体对这个新闻已没有兴趣,因为更大的爆炸性新闻已经出现。

马可所在的剧组在康巴地区拍摄的镜头全部完成,刚刚回到成都,便有嗅觉敏感的娱记发现了马可与他那美丽的化妆师之间的恋情。两人把臂夜游的镜头一再见报,顿时又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这种情况下,解意的突然消失似乎就能够解释了。记者们猜测之余,都颇同情这个情场失意之人。

这时,在康定却是情况越来越紧张。

路飞已代表公司悬赏十万,只要谁提供线索,帮助他们找到解意,就立刻奖励给他十万元。这个消息顷刻间便在整个甘孜藏族自治州产生了轰动。

康定是甘孜州的首府,境内风景优美,山色奇丽,但是因自然条件恶劣,人民生活十分穷困。这十万赏金足以令许多人骑着马,拿着猎枪,漫山遍野地四处转悠。

林思东则发挥了他的特长,带着自己的人“配合”警察的行动,却有大部分时间在利用别的人脉进行调查。

容寂坐镇康定,一直冷静沉着,电话却不断打到北京,再通过北京转到省市州府。被派过来的警力在不断加强,侦察搜索的圈子也越来越严密。

当路飞接到那个勒索电话时,案情终于出现了突破性进展。

对方虽然说话的时间短,无法用仪器探查出具体方位,但因为山间的手机信号差,讲话的人必须站到周围没有遮挡的地方打电话,便被对面另一座山上的一个藏民瞧见了。

这个消息立刻传到了专案组。

五个小时后,乘坐汽车到达的武警和公安便将那座山团团围住。

容寂不顾这里的海拔高度有将近四千米,仍是执意随行。他要亲自看着解意被解救出来。

路飞这时也不再扮演高级经理人,径直跑去找到林思东,要跟他们一起行动。

林思东倒是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哪个部队下来的?”

路飞笑了笑,说了个番号。林思东立刻笑了,亲热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原来是战友,行啊,来吧。”

有熟悉这里地形的藏民详细向他们描述了山上的情况,说山顶上有石头搭建的屋子,里面有火炉,可以烧木头取暖,原是供来往之人歇息打尖的。他们一定是在里面,否则一到夜间,山上冷得很,只怕会被冻死。

成都有个特警训练基地,这时也已经调了一队人过来,准备晚上行动。

林思东提出要率人加入,并说如果不同意,他们会自己行动。他的强势自然有坚强后盾做支持。专案组请示上级后,便同意了。

当夜幕降临时,天上下起小雨来,不一会儿雨点就变成了冰粒,十分寒冷。

所有的行动人员都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和防弹衣,手上端着冲锋枪。林思东和路飞他们则都拿着手枪,悄悄地向山上摸去。

一直走到山腰,他们便看见黑暗中隐隐的有一盏极黯淡的灯火在闪烁。那应该就是案犯的所在地。

林思东他们理所当然参加的是突击组,围堵的人员则已各就各位。

山顶的石屋外有个人似在站岗,绕着屋子溜达。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周围一片黑暗,他的注意力很难长期保持集中,只能偶尔蹦一下,然后就是不断吸烟。

林思东观察了一下情况后,以手势示意两旁的人员,随即带着两个人抢上去绕到屋后。待到那人走近,便一跃而出。

那人显然也受过格斗训练,仓促之间竟能反击。

不过,林思东和那些退役的陆战队员也不是等闲之辈。三人配合默契,一招之内便将他摁倒在地,却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看着他们按住了屋外的人,路飞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特警们也迅捷地包围了石屋。

林思东将那人拖到旁边的密林里逼供,效果却出奇的好。那人似是对此次行动计划很不满意,对这种恶劣的生活环境已经烦了,在得到林思东“只要说实话,一定负责帮你洗脱罪名”的保证后,便交代了里面的人数和所处的大致方位。

林思东确认了解意在里面,心中大喜,立刻冲到现场指挥官面前,俯耳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了他。

那位特警队长立刻通过对微型无线耳麦分派了工作。

林思东一个箭步来到路飞身旁,将解意的位置说了。路飞点头表示明白。他们两人将负责解救解意。

队长看了看所有人所处的位置,果断地用手势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行动非常顺利。

一队特警破门而入,两队特警从两旁的窗户冲进去,林思东和路飞却是攀上了墙,从上面的一扇小窗翻进了屋里用木头搭架的阁楼。

绑架者共有七人,外面一人被擒,里面的人有五个在睡觉,一人在火炉旁守夜。

特警们一拥而入时,那六个人都来不及反抗便全被按住生擒。

林思东和路飞一进来,便看见了躺在阁楼地铺上的解意。两人立刻飞身扑上。

解意似乎是在沉睡,显得很安静,身上也挺干净,未见血迹,整个人却消瘦得非常厉害,脸泛青灰,嘴唇煞白,双目凹陷,已是未见一点生气。

林思东心中狂跳,伸手过去轻按他的颈动脉。他的心跳虽然极缓,但显然还活着。林思东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由得坐倒在地。

第32章

解意被用担架小心地抬下了山,随即用直升机送往成都。

著名的华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已组织好专家组等在了那里,待病人一到便立即送进急救室进行检查和抢救。

容寂、林思东、程远和路飞也随机一起到达医院,并且一直等在那里,不断地询问检查和抢救的情况。

当黎明来到的时候,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专家组长是位须发俱白的老教授,这时一脸疲倦,出来对围上来的这几个明显是大人物的男人介绍道:“我们已经对病人做了全面检查。他没有外伤,因为受寒和高原反应而发高烧,目前有严重的营养不良的状况,贫血,低血压,低血糖,有脱水现象,我们估计他已经昏迷较长时间,且一直不饮不食,因此才造成这种身体情况的恶化。我们已经开始实施了常规的补救措施,应该能够迅速缓解他身体上的病症。不过,除此之外,我们发现在他的血液里残留着两种化学药物,一种是强效的致幻剂,而另一种药物,我们目前还很难判定,根据其成分来看,很有可能是作用于神经系统的一种化学药物,这种药物能给人体造成极大的疼痛感,从而摧毁人的意志。当然,最后的结果还需要进一步化验分析才能得出。”老专家以十分科学的态度清晰地描述完后,看向容寂。

容寂专心地听完,非常冷静地道:“那两种药物会不会给病人造成什么后遗症?”

“这种药物的效用因人而异,目前很难判断。”那位专家思索着说。“如果有后遗症,那也应当属于心理学范畴。从生理上说,这种药物只要停止注射,他的身体会逐渐将其稀释,并最终自行排出。所以,必须等他清醒以后,我们才可能从病人的表现来推断他是否有什么后遗症。”

“我明白了。”容寂便不再多问,非常客气地道:“教授,谢谢您,辛苦了。”

“容总太客气了。”那位老专家礼貌地对他笑了笑,随后便带着一群医生离开了。

解意很快被护士送到了最高级的花园式病区。这里的病房像豪华酒店的高级套房,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他躺在病床上,呼吸很弱,脸色比白色的枕头和被单还要白,瘦得简直不成人形。

容寂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双眼黝黑,整个人就如一尊大理石雕像一般。

房间里的这四个男人,容寂的个子最为瘦小,气势却最为逼人。他总是温和而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但不知怎么的,林思东和程远每次一见到他,心里就会有敬畏的感觉油然而生。

路飞守在容寂身侧,也看着昏睡的解意,半晌才轻声道:“对不起,容总,是我失职了,我没有保护好解总。”

林思东和程远一听,立刻明白了路飞的来历,不由得看了容寂一眼,心中有恍然大悟,却也有始料不及。

容寂安静地道:“小路,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这世上,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这次是我太大意,我以为大家会按规矩玩,谁知有人会不按牌理出牌?好在能将小意平安救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林思东与程远对视了一眼,便道:“容总,您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刚才又是高原,成都的海拔却只有几百米,对人的身体影响很大,您还是先去休息吧。”

容寂看向他们,微笑道:“这次多亏了林总和程总的大力协助,我一定会对二位表示谢意的。”

程远潇洒地笑道:“容总太客气了,小意也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如何我也应该拔刀相助,千万不要说这个谢字。”

“是啊。”林思东温和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意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容寂的眼光在他脸上滞留了三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到解意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也实在是累得撑不住了,于是对路飞道:“今天还是要辛苦你先守在这儿,我回去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还有事要办。”

路飞马上点头:“是,容总,您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的。”

“寸步不离倒用不着。”容寂温和微笑。“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外面的沙发挺宽敞的,我看也可以睡人。

路飞便也笑着应道:“是。”

容寂随即转向林思东和程远:“林总,程总,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小意已解救回来,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你们都可以放心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先去休息,也别累跨了。”

林思东和程远竟是对他看似平淡的话语无法辩驳,于是答应一声,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路飞将房里的灯关掉,只留下墙角的夜灯,又看了看输液瓶中的药量,这才去到外面的房间,靠在宽大的皮沙发上打起盹来。

解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周却仍未醒来,但身体的各个生理指标已经明显地在往正常水平恢复。这几天,林思东和程远常常来看他,路飞渐渐地也与他们熟络起来。

容寂却是忙得马不停蹄。

绑架解意一事,性质十分恶劣,无论是从法律层面上还是从政治纷争上,这样行事都已突破了能被容忍的底线。

从个人的分量上说,容寂显然比段永基要重得多,这也是段氏不惜一切代价想将容寂搞下台的原因。此前的争端,双方是势均力敌,都在暗中较劲,用媒体的力量逼解意“招供真相”的种种做法也不过是属于“文斗”的范畴,大家都在按规矩过招,却是合乎“约定俗成”的规则的。

但是,这次段永基的助理陈军雇人绑架解意,却是一着走错,满盘皆输。容寂那一方乘机发难,并联合了其他几方的力量,向段永基这一方施加压力。其他几方原本是坐山观虎斗,但目睹有一方已经玩过火了,本着维护“游戏规则”的方针,便也入场干涉。

很快,段永基上面的力量便与容寂这方达成和解,双方各退一步,将此事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再将事态扩大。

双方的妥协并不被外界所知,而这种和解表现出来的“症状”却是几大上市公司的并购、重组,股市立即出现振荡,很快全线飘红。

中央派出的调查组已经撤出了大能集团,调查结果是没有发现任何有违党纪国法的大问题,当然也提出了一些存在不规范操作的小细节,要求他们今后改进。

不久,永基地产对外界宣布,有意购并近年来风头甚劲,上升势头良好的新境界装饰公司,目前双方正在谈判有关事宜。

这时,在北方某省,已有流言出现,说是永基地产的总裁段永基即将出任该省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一时暗流涌动。

就在各方的斡旋、协商、谈判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解意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正是上午,只有路飞守在床边,一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得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唤道:“解总,你…感觉怎么样?”

解意看着他,眼神却十分淡漠,仿佛离他在千里之外,半晌才道:“没力气。”

“这没什么,你只是身体太弱。”路飞松了口气。“除了没力气之外,其他还有什么不舒服?”

解意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疼。”

路飞一下紧张起来:“哪里疼?”

解意似乎极力在感觉疼痛的准确部位,过了很久,才轻声道:“都疼。”

路飞立刻按铃,口中柔声安慰道:“忍一忍,医生马上就来。”

护士先来看了看,接着便跑出去找医生。不一会儿,几位专家都赶了过来,其中也有精神科主任。

路飞急急地道:“他觉得疼,到处都疼。”

他们先看了看病床旁边各种医学监测仪器上的数据,随即一位专家温和地俯身问道:“你觉得哪里疼?”

解意的眼神有些茫然,问了一会儿,才道:“全身都疼。”

那位专家伸出手,准备检查。

解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微微挪了挪,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精神科主任立即叫住了那位专家,上前道:“我来看看。”

那位专家收手退开,解意的神态才恢复了平静。

精神科主任柔和地说:“你放松一点,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要给你检查一下,以便确定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疼痛,才能对症下药,为你治疗。”

解意看了他半晌,方点了点头。

然后便是各科专家会诊,详细地对他进行了各方面的检查,尤其是直接触摸,以确定病人真正的疼痛区。

可是,无论碰到身体的哪个部分,解意都觉得极其疼痛,到最后已是痛得脸色煞白,咬紧了牙,全身的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专家们检查完毕,皱着眉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护士过来,说是又加了新药,随即将吊瓶挂上,给解意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