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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衍也鼻子发酸,眼里都是泪。缓缓地说:“我们一定要帮他活下去。”

卢芸点头,却终于忍不住,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解思的眼圈也红了。他低声向戴曦询问容寂的情况。戴曦微微摇头:“目前还没脱离危险。”

解思长叹一声。如果容寂撑不过来,解意肯定会崩溃地。

戴曦低声道:“医生说容总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也好,估计能挺过来。”

解思点头:“我看媒体的报道说,他这二十年来几乎天天锻炼,风雨无阻,身体素质应该很好。他这么爱我哥,应该不会就这么丢下他走地。”说是这么说,他其实也知道半点把握也没有,只能存个侥幸心理,希望哥哥的运气不会这么差。

戴曦觉得很难过。亲眼看到解意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也许就只能像程远、路飞那样,做他地知交好友。可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永远不能拥有他。他不会自私到为了得到解意。希望容寂就此死去。他实在不忍心看解意生活在痛苦中。他希望自己喜爱的人能够幸福。即使这种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

解意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看到父母和弟弟都在眼前。他稍稍镇定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焦急地问:“容哥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还没有。”解思过去握住哥哥的手,凑到他耳,声音很轻很轻。“哥,还记得你当年在海南受伤吗?你也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现在不是好好地?你放心,容总会挺过来的。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素质也好。他这么爱你,一定会挺住,不会就这么走的。”

解意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没这么慌,也有了一点头绪。

他转头看向戴曦,勉强笑了笑:“瑞恩,谢谢你,守了我这么久,累得够呛吧?你快去酒店休息吧。另外,我在珠陆大酒店的房间,你帮我跟总台说一声,一直都续着,我刷了卡的,费用上没有问题。”

“好。”戴曦也确实累得不行。解意的父母都来了,解思对付记者的能力也很强,他不必再寸步不离地守着解意了。

他把解思叫到门外,小声向他交代了提防记者的事,解思立刻明白过来,感激地直点头:“我知道了,大哥,谢谢你。”

戴曦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转身离开。

解意不能让父母太担心,便强撑着吃了晚饭,这才获准走出病房,去看容寂。

据医生介绍,容寂的情况正在缓慢好转,目前看来比较乐观,应该能够脱离危险。

解意又放了点心。可是,只要容寂没醒过来,没彻底脱离危险,他就无法真正放松。

容寂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不准他们进入,解意便始终站在观察窗外看着。解衍陪了一会儿,想转移儿子地注意力,便顺口问道:“容总的家人呢?应该来了吧?”

卢芸赶紧点头:“对对,容总地家人呢?我们得感谢他们。”

解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仍然昏迷地容寂,轻声说:“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娶了继母,又生了两个孩子,对他没什么感情。他们现在也不来往地。”短短几句话,解衍和卢芸便明白了全部。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立刻心意相通。

解衍拍了拍儿子没有受伤的右手,和蔼地说:“那以后你就带他回家来吧,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解意心里一暖,感激地转身看向他:“爸,谢谢你。”

“傻孩子,跟自己爸妈还说什么谢?”解衍慈爱地抚了抚儿子的脸。“不过,你也得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他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那他不得急死?”

“嗯。”解意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他果然说话算话,看了容寂一会儿。觉得累了,便跟父母回自己的病房。

容寂这边和解意地病房都有人严密守卫。拦着记者不准进,可两者之间的通道却没有这么严格,有些记者就在这里徘徊,伺机拦截治疗容寂和解意的医生。

解意刚走到转角,便被冲上来地几个记者拦住。

这些记者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拦着他便英语、中文齐上,七嘴八舌地向他提问,闪光灯也不断发出令人眩目的光亮。

解意只觉得头晕,踉跄了一下,便本能地转身,决定绕道而行。

解思眼疾手快,抢上前去,张臂将这几个记者拦住。用英语和中文急急地说:“我哥有伤,不接受采访。”

解衍和卢芸立刻护着儿子离开了。

那些记者还要赶过去,解思身手很快。左堵右截,在狭窄地过道上将他们全部挡住了。

记者们只好围住他。向他提问。聊胜于无。

解思只简单地说:“我们也刚刚赶到,目前只知道我哥的伤没有危险。但仍需要住院治疗。至于容总,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伤情,请你们向医生询问吧。”

记者们不肯罢休,可解思是大律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们也没办法。

摆脱了记者的纠缠,他回到病房,却发现父母都在门外,不由得有些诧异:“爸,妈,怎么回事?哥呢?”

解衍轻声说:“容总的领导来了,说要跟你哥谈谈。”

解思点了点头,却有些不解。容寂地领导,那至少得是部长吧,他有什么话要跟解意说呢?

解意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人,也比较疑惑,不知他要跟自己单独谈什么。那位领导的态度很温和,先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嘱他好好养伤,这才言归正传:“我向大能集团人事部查问了,容总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的联络人一栏里填的是你的名字。他的家庭情况我们也了解一点。这次他受伤,我们仍然给他父亲去了电话,但他们的态度…似乎不是太关心。所以,既然容总认为你是他地亲人,可以帮他决定一切,我就来征求你的意见。以目前的情况,容总大概明天能够脱离危险,我们打算在他脱离危险后将他转回国内治疗。目前上海仁济医院和北京三一医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两家医院都是一流地,会全力救治容总。现在,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想把容总送到哪家医院?”

解意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轻声说:“我想让他进上海地仁济医院,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他。”

“好。”那位领导微微点头,忽然问道。“解先生,如果我说,你要是继续和他在一起,他地事业很可能毁于一旦,你会怎么做?”

解意立刻坚决地说:“我会坚持到底,绝不离开他。”

那位领导笑了笑,淡淡地道:“解先生,三年前你为了保护容总,不惜牺牲一切,令人赞赏。你保护了容总,间接也就保护了很多人。他们不会忘记你的。这一次,他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牺牲。你就放心地养伤吧,好好照顾容总。”

解意大感意外,随即点头:“我会地,谢谢你。”

那位领导微微一笑,便起身走了。

第二天晚上,容寂脱离了危险,却仍在昏迷中。

第三天上午,容寂被担架送上专机,国内的救护队,解意和他的家人,路飞和大能集团的几个高层同机随行。

下午,他们飞抵上海,容寂和解意随即被救护车送往仁济医院。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解意看着熟悉的景象,伸手握住容寂没有知觉的手,在他耳边温柔地说:“容哥,我们回家了。”

作者的话:戴曦的英文名字改了,我觉得他的性格不像迈克文,所以改名叫瑞恩,呵呵。

第25章

容寂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有一刻茫然。他的思绪仍然停留在解意亲吻自己的瞬间。不过,剧烈的疼痛随即让他清醒过来他慢慢转头,便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外面。他也不去惊动,静静地欣赏着这幅美好的画面。能看到心爱的人健康地站着,那是他这半生里觉得最幸福最快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解意才转过身来看他,忽然发现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不由一怔,随即大喜,几步赶过来,叫道:“容哥。”

容寂的声音很轻:“这是在哪

“上海。”解意关切地问。“想不想喝水?”

容寂看着他额头上缠着的绷带,不答反问:“你的伤怎么样?”

“都是皮肉伤,没有大碍。”解意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将吸管送到他嘴边。

容寂吸了两口,没有多喝,欣慰地道:“你没受重伤就好。”

解意实在不知应该埋怨他还是感激他,以他们的感情,实在也不必说这些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能活着,才是最好的。”

“是啊,活着真好。”容寂微笑。“多亏你最后那个吻,始终抓着我,让我不肯跟阎王派来的小鬼走。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解意只觉得眼里一热,脸上却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很自然地说:“我爸妈说了。你也是他们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你以后也叫他们爸妈吧。”

容寂很开心:“你父母真是太好了。”

“是啊。”解意点头。“有这么好的父母。是我最大地幸运。”

容寂轻轻地道:“小意,给我你的手。”

解意将手伸进他的被子,轻柔地握住他地手。

容寂踏实地说:“真好。”随即闭上眼,重新睡去。

从这天开始,他的伤便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可公司里地人或电话也接踵而至。很多大事需要他做决定,一些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字才能执行。

解意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没有劝阻他,反而把电脑、打印机和传真机带到了医院,为他做起助手来。

他对商业运作并不陌生,做起事来很在行,容寂感到得心应手,很轻松。两人在病房里有商有量,其乐融融。

解衍和卢芸每天都会来看容寂。给他炖些汤来。容寂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叫了“爸、妈”。解衍和卢芸都很高兴,待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关心,爱护。又很宽容。容寂孤单了几十年。总算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心里甜滋滋地。非常珍惜。

两个多月后,他的伤势大致痊愈,便出了院,回家休养。

解思和戴锦经常过来看看,郦婷有时也带着女儿上门来看望他们。家里开始有了热闹的气氛,解意也总是带着笑容,很开解思绘声绘色地说:“哥,你在巴基斯坦一受伤,你的画价格立刻飚升。可惜,你回来后都不怎么画了。不过,我把你在巴基斯坦拍的那些照片卖给杂志了,也赚了点小钱。”

解意笑着摇头,容寂却忍不住了:“小思,你挺有商业头脑的嘛,当律师可惜了。”解思对容寂就不敢嬉皮笑脸了,却还是很活泼:“容哥,要说商业头脑,真比得过你?我还是乖乖地当律师吧。”

容寂点头,忽然说:“我们旗下有家集团子公司主要生产节能灯,有八成产品出口欧美,目前在欧盟和美国都遭遇了反倾销诉讼。我在美国和欧洲都聘请了律师团,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小思,我想聘请你和戴律师做为我公司的中方律师,与我们集团的法务部配合,一起参与这两大律师团的应诉工作。你看好吗?”

解思一怔,随即喜出望外,差点跳起来:“真地?容哥,你真的放心让我们参加?”

“当然。”容寂胸有成竹。“你们对美国方面的法律并不陌生,足以应付。欧盟使用地也是英美法系,细节上与美国方面大同小异,我相信你们能够把握。”

“太好了。”解思眉飞色舞。“容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容寂微笑着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你可以站到国际舞台上,好好施展你的才华。小思,我只有一个要求,这场官司必须要赢。最近十年来,国内企业遭到三十多个国家提起地数百起反倾销诉讼,影响了近数百亿美元地出口贸易,可是,以往我们的大部分企业都是隔岸观火或忍气吞声地心态,由着人家欺负。在出口方面,中国是遭受反倾销最为严重的国家,就是人家看一告就赢,为了保护和扩大自己的市场,当然是最先来收拾你。我这次想通过这场官司为国内企业做个示范,对于国外的反倾销诉讼一定要全力组织应诉,与对方打到底。我们不能让人家轻易掐住我们的贸易通道,扼制我们的发展势头。”

“是。”解思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打好这场官司。”

“好。你年轻,锐气十足,我不担心。”容寂笑得很轻松。“这样吧,我让集团法务部派人明天过来,到你的律师楼与你谈谈。你看看资料,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然后我们签个协议,付你款,你就开始投入工作吧。”

“容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不要钱都干。”解思跃跃欲试。“我就盼着有这么一个大案,打下来肯定过瘾。”

“过瘾是肯定的。”容寂喜爱地看着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不过,也不能让你白干啊。咱们在商言商,你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我一分钱不会少给,也一分钱不会多给。”

“嗯,好。”解思认真地点头。“谢谢容哥。”

说完,他便急急忙忙地告辞了。这事他要告诉戴锦,并立刻着手,先了解一下有关这个案子的资料以及欧美方面的看法。

等到弟弟开开心心地离开,解意才坐到容寂身边,轻声说:“小思太年轻了,你把这么重大的案子交给他,会不会引起非议?”

容寂疼爱地看着他:“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年轻,可是才华横溢,我把所有工程都给你了,你不是做得很好吗?只要他干得好,就不会有非议,如果他的表现证明他只是个庸才,那才会有人置疑。你就放心吧,小思是很有才能的,而且做起事来有勇有谋,很出色,我相信他的能力。”

解意便不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茶递给他:“你的身体还没好,就这么操心,唉。”

容寂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小意,我是老派人,一心想要报效祖国,造福于民,现在求仁得仁,心里只有高兴,累一点倒没什么。”

“我知道。”解意笑道。“这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容寂看着他,缓缓地说:“小意,这些日子以来,我想过很多。一些朋友也多次给我打电话,提出不少建议。国家需要我这样的人,但暂时不能接受我的恋情。我绝不会放弃你,但仍然希望为国效力。我们商议了很久,打算将几大能源集团的海外资产和业务合并,专门组建一个国际能源集团,总部暂时设在香港,由我出任董事长,专门拓展海外业务,开发能源。”

解意没吭声,询问地看向他。

“我知道香港是个喧闹拥挤的城市,你不一定喜欢,可是也只好委屈你了。”容寂轻声道。“小意,跟我一起走,好吗?”

解意的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笑容:“好。”

第26章

今天是国庆节,整个上海都笼罩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这一天,上海有许多对新人举行婚礼,街上不时有花车开过。

浦东的五星级星辰酒店也不例外,它的餐厅和庭园早就被人包了下来,有一对新人将在这里举行酒会,随后在餐厅里会有三十桌高标准的喜宴。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庭院里百花竞放,池塘里金色的锦鲤穿梭来去,繁茂的绿树上偶尔竟有鸟鸣,虽处闹市,这里却是一片清静悠闲的桃源景象。

新郎解思和新娘戴锦是在教堂里举行的西式婚礼,礼成后便和客人全部开拔到酒店来。顿时,这里衣香鬓影,热闹喧哗,充满了欢乐气息。

戴锦的父母和二哥戴伦已提前几天到达上海,她的大哥戴曦也特地抽空在她的婚礼当日赶来。穿着白色婚纱的戴锦笑逐颜开地将大哥迎进庭院中,正在一边应酬的解思连忙跟了过来。

“大哥。”他笑着说。“谢谢你能来。”

戴曦笑道:“你们的婚礼,我再忙也是要来的。”

解思回到上海后,先在一家有名的美资律师行实习了一年,然后便与戴锦合作,开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开业不久,便有赫赫有名的永基地产、欢乐集团、远大装饰集团和新加坡戴氏财团在上海的分公司聘请他为法律顾问,接着,一些东南亚、非洲、中南美洲在上海的公司也开始委托他代理诉讼。

不过,他最引人注目的成就却是代理大能集团的一场国际反倾销诉讼。随着这两场官司地漂亮胜诉,解思和戴锦这对金童玉女大律师便在上海滩声名鹊起。一时间炙手可热,风头无两。

事业扎牢了根基,两人便决定正式结婚。

解思为了父母。决定在上海举办一场高规格的婚礼,善解人意的戴锦自然全力支持。

前来参加婚礼地有解思以前的老同学。有他们过去地老邻居,更多的还是他现在的客户。戴锦的家世背景在上海的商界中已是尽人皆知,而解思背后更有财雄势大地几大集团的鼎力支持,经商者谁不善于跟红顶白,自然在接到请柬后全都跑来踊跃捧场。

戴曦看了看那些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端着酒杯谈笑的几张熟面孔。关切地问解思:“你哥哥呢?不来吗?”

“要来的。”解思微笑。“他这次是去克什米尔拍一组照片,已经说过会赶回来,我想路上可能有什么耽搁,也许会晚到吧。”

戴曦点了点头,忽然笑着感叹:“真没想到,才一年没见,你哥居然做了国家地理的摄影师,了不起。”

说起这个,解思很愉快:“是啊。谁都没料到,我哥才华横溢,真是做什么都出色。重要的是。现在他过得这么开心,我真替他高兴。他辛苦了那么多年。本来也该放下担子。好好享福了。现在这担子应该由我来挑了。”

戴锦笑嘻嘻地拍了他一下:“得了吧,你哥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国家地理协会会员,一张片子要卖老价钱,收入可不少。你少来了,别骨头轻。”不知不觉间,她的口音和习惯用语里已经有了些上海话地味道。

解思仍然得意洋洋:“可他的经纪人是我,所以,他的收入也是我地。”

“恬不知耻。”戴锦笑骂。

戴曦看着妹妹和妹夫两情相悦的模样,也很开心,又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牵挂地人会来,内心深处就有了一种满足和兴奋。

快到晚餐时分,解意终于赶到了。

他匆匆在酒店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地衬衫和牛仔裤,便出现在后面的庭院中。

解思大步跑过来,与他紧紧拥抱。

解意轻笑道:“新婚快乐。”

解思笑着放开他,瞧了瞧他地气色,见他虽然黑了一点,却神采飞扬,便很开心地说:“怎么来得这么晚?艾丽斯一直想让你为我们拍照片呢。”

“一会儿就给你们拍。”解意笑。“那边的情况有些乱,飞机延误了,没办法。”

“没关系,回来就好。”解思与他勾肩搭背,着实亲热。“不用忙着拍什么照片,今天你休息,我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朋友。他在上海滩也挺有名的,不过当然比不上你。他很仰慕你呢。”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诡秘,朝他挤了挤眼睛。

“尽瞎扯。”解意温和地笑着,不为所动。

现在容寂仍然是大能集团的掌门人。拟建的海外能源集团需要重组几大集团的海外资产,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而他刚刚领导集团旗下的几家公司积极应诉,在美国和欧盟成功击败了某行业公会的指控,漂亮地打赢了反倾销官司,顿时在国际国内都引起轰动,并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赞扬。多重量级专家也纷纷在媒体上发表讲话,称此举为中国各企业如何突破贸易壁垒,应付国际上的类似经济纠纷或贸易歧视树立了典范。

年末,他被国际上的权威杂志评为“年度十大经济风云人物”,同时入选的亚洲人还有亚洲首富李嘉诚。引人注目的财富论坛、世界经济论坛、博鳌亚洲论坛上也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今年,他又成为美国《时代》周刊封面人物。

现在,他正处于职业生涯的黄金时代,已经站在了一览众山小的事业巅峰。

这种情况下,如果将他调离现在的位置,又不是升职的话,很容易惹人非议,有关方面只怕会背上卸磨杀驴的黑锅。因此。经过一个层面上的沟通,大家暂时达成共识,容寂地位置不动。看以后的发展再说。

当然,对于高层领导的个人隐私。要做到封锁媒体并不是很难地事,哪家报刊杂志都不愿意遭到停刊整顿的命运。容寂有个画家朋友,这并不是什么出奇地事。舆论被谨慎地控制在了合理的尺度内,就连解意的个人隐私也受到了严密保护。

这一年里,容寂每次出国公干。都会带着解意,费用自理就行了。他在工作之余,会陪着解意去观赏当地的各种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如果公干到不了而解意非常想去的地方,他便尽量抽出几天时间,陪他过去游历。解意对文明古国和失落地文明尤其着迷,曾在埃及、中美洲、印度、尼泊尔等地盘桓了不少时间。

这期间,他不再作画,改用镜头来记录自己对风景、人物、环境保护、战争、贫困、破坏等事物的感觉。他有着敏锐的艺术直觉,再加上深厚的美术功底和卓越才华。拍出的照片有着与众不同的奇异感觉。最初,他只是将自己觉得满意的照片从网上传给解思,给他欣赏。谁知解思却比他更有商人天份,仗着是他的经纪人。便将这些图片卖给各种艺术类、摄影专业类、旅游类和时尚休闲类杂志。还为他开了巡回摄影展,又出版摄影集。把他炒得大红大紫,最后竟把他的作品卖到了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不久,解意便因“充满浪漫主义和激情地卓越才华”而被聘为美国国家地理的特邀摄影师。在摄影界,这被视为极其崇高的荣誉。

容寂很高兴,当然支持他去做这份新工作,对他地才华倍加赞赏,爱慕不已。

这些年来,解意已经穿惯了粗布衣裤,却有着另一种吸引人的性感魅力。西方地同行提起他时,总会加上“那个英俊地东方摄影师”,见到他时,则会笑着叫他“英俊的丹尼斯”,热情如火地西方美女则通常会用“性感”来形容他。

时至今日,解思仍然对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颇为得意。

解意看着弟弟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解思白了他一眼:“拜托,不要像对小狗那样行不行?你这不是在破坏我的形象嘛。”

解意正要调侃他两句,已有人发现他来了,纷纷往这边走过来。

戴锦来得最快,笑道:“哥,你到底来了,不然我都要考虑悔婚了。”

解思怒视她:“你说什么?”

戴锦俏皮地一偏头:“怎么了?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你有一个这么英俊的哥哥,我憧憬着若干年后或许你也会成长得如此帅气,才会嫁给你的,不然你以为啊。”

解思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喜形于色:“对啊对啊,哥,你就是我的未来的现实版,让大家都看看,我将来只会比现在更帅。”

解意只能笑着摇头。他的笑容十分灿烂,在淡金色的阳光下璀璨夺目,令人眩惑不已。

林思东、程远和路飞都围了上来,跟他亲热地寒暄着。

林思东笑着说:“小意,你穿上这一身真是太标致了,倒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程远笑眯眯地驳斥道:“你这个老土,懂什么?这叫品味。小意现在很像来自欧洲的艺术家,表面的粗犷中显露着典雅的艺术气息。”

路飞一撇嘴:“你这才叫附庸风雅,听着叫人恶

程远立刻斜睨着他:“是吗?我是附庸风雅?那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他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多年来,他便是凭着这种笑得到“情场杀手”的美誉。

对着他的笑脸,路飞哼了一声:“干吗要说给你听?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