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茵坐在原地,抱着摔伤的膝盖揉,她又问了一声:“是黎老师吗?”

黎川和苏秦对视一眼,他下意识推了一把苏秦的肩,示意她赶紧离开。苏秦立刻抓着砍柴刀,从这块菜花田跳下去,猴子似的穿梭于田野间,往山神庙赶。

她离开后,黎川才直起身,朝林晓茵走过去。

女孩坐在原地,仰头望着男人,又看他身后:“黎老师,刚才那个人是?”

“人?”黎川语气冰冷:“没有人,你看错了。”

林晓茵确定自己没看错,刚才他身边,的确蹲了一个人。她正欲开口反驳,黎川打断她:“走吧,回去。”

林晓茵坐在原地,看着男人,吞了口唾液,说:“黎老师我我摔伤了。”

黎川驻足,冷看她一眼,又打量四周。

这里离山神庙不远,黎川想了下,找了一个木根让她抓着,借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林晓茵受伤,不能从原路返回,这么高的坡度她现在也爬不上去。黎川犹豫片刻后,拉着她走上山道,带她往山神庙走。

两人开始走下山路,貌似不是回村的路。林晓茵疑惑,问他:“黎老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以你这种情况,你想去哪?”黎川抬起下颌一指不远处的山神庙,跟她说:“上山路不好走,下山路又太长,我先带你去山神庙里休息一会,再找村民送你下山。”

“哦”林晓茵抓着木棍,不再说话。

她一瘸一拐跟在男人身后,心里很难受。这个男人来山村,仿佛不是为了支教,他好像另有所图。

上一次在学校里见到这个男人,对她也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现在怎么?她真的想不出,自己在哪儿得罪了他。

他们走到山神庙门口,撞上同样打算进山神庙的李云珍。

李云珍看见两人,一愣,脸色都发白:“黎黎老师?林老师?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黎川露出微笑,和颜悦色道:“哦,是这样,林老师崴了脚,不太方便下山。我们看见这里有个庙,就过来休息一下。”

李云珍下意识往里瞟了眼,支吾了一阵说:“这这样啊。黎老师您不知道,我们村子有规矩,外人不能进山神庙。不如这样,你们就在外面歇一会,我让文叔去山下叫人,送林老师回去?”

“在外面坐着就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黎川往山神庙正厅看了眼,里面坐了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杆水烟在咂摸。

老头被李云珍叫出来,交代了两句后,便下了山,换李云珍守在门口。

李云珍从里面搬了两只太师椅出来,让两人坐下,又进去倒了两杯水。她不敢走开,在外面陪着两位老师,害怕他们进去碰见藏在里面的几个“媳妇儿”。

林晓茵喝了一口山茶水,瞥了眼山神庙里面。李云珍有一搭没一搭跟他们说话,说到激动处,去抓林晓茵的手。

林晓茵下意识将手一缩,没控制住情绪,露出本来面目,凶道:“你干嘛啊?”

李云珍被姑娘突如其来的发飙,吓了一跳。

姑娘掏出手帕开始擦手,动作间表达了对李云珍的嫌弃。

黎川仍淡淡喝茶。仿佛对女孩突然转变的面孔,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才是林大小姐本来的样子。

他重生后之所以对这姑娘反感,是怀疑前世那场火灾,也有她的份儿。

花开遍野,身后这栋古建筑不大,碧瓦朱甍,正厅进去是院子,里面后院还有几间房。

黎川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安心地坐在这里等村民上来。

文叔很快带人上山,两个村民用滑竿将林晓茵抬下了山。

晚上,黎川将信物、联系方式以及地图草纸塞给章程,让他下山,去土陵县城的派出所,联合当地警察进山救人。

章程皱眉,坐在床上一蹬腿,表示不干:“我他妈走了,你怎么办?开微笑,你一个人要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和温阿姨交代?你一个人留下?呵呵,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起下山,一起带着警察再回来,不一样吗?”

黎川坚持留下。

章程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冲他吼:“你他妈疯啦?”

他话音刚落,院中传来女孩的闷叫声。

坐在床上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先后下床,趿拉着拉开房间门。

院子里,张星捡了什么东西,迅速揣进衣服里。

黎川掐了一把章程的腰。脸靠在门框上的章程一龇牙,立刻用亲兄弟的口吻问张星:“兄弟,你干嘛呢?刚才啥声音?”

“哦我娘,刚才端着一盆水出来,在门口差点滑了一跤。黎老师和章老师,还没睡啊?”

章程笑道:“没,今天爬山太辛苦,我正让老黎给我按摩。对了张村长,我家里有事,明天一早就走,你安排个人,送我下山。”

一听章程要走,张星松口气:“好嘞,明儿五点钟,我叫你。”

关上门,黎川觉得不对劲儿,吩咐章程:“你去林晓茵房间看看。”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去敲人家女老师的门儿?你不知道那女的多凶 ,我不去。”

“去。”黎川声音冷沉。

章程刚坐上床,又懒洋洋起来,趿拉着一双布鞋去了对门房间,敲了敲:“林老师,在呀?”

里面沉默了一会。

章程准备再敲时,里面传来女孩发颤的声音:“在很很晚了,章老师,我们明天聊。”

“哦。”章程大大咧咧,压根没反应过来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

章程离开后没一会儿,拿刀架着林晓茵脖子的李云珍松了口气。妇人压低声音警告她:“不许叫。”

林晓茵的房间和李云珍的房间是互通的,中间一扇门挡着。

李云珍和张星一起,抬着林晓茵,沿着房间抬进厨房。又从厨房后门出去,抬去了后院的地窖里。

地窖。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息,光线昏暗。

林晓茵被扔在地上,她吞了口唾沫,颤着声音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你!”张星将手中的砍柴刀扔在地上,骑在了她身上,拍着她一张小脸说:“听了不该听的,以后就别想走了。”

“你你从我身上滚下去!”林晓茵被这个男人恶心坏了,扯着嗓门叫。

地窖离前院较远,坑又挖得深,即便她真的叫破喉咙,前院也不可能有人听见。

李云珍识趣地爬上地窖,蹲在外面给儿子放风。

张星撕开她的衣服,女孩胸前两团白肉立刻跳出来,男人眼睛都看直。

林晓茵挣扎,吼道:“你敢碰我,我报警告你强.奸,让你吃一辈子牢饭!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来,女孩被一个巴掌打懵。

张星嘴里骂骂咧咧:“去你妈的,管你老子是谁,在这里,我就是天王老子!臭□□,你别以为我没听见昨天你跟章程说的话,说我身上臭?我就好好让你闻一下老子的□□!你以后就给我老实待在这里,即便来了警察,也不可能找得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嗯如果追的人多,下周就v,日双更,追的人少,就只能晚点了。QAQ,麻油办法,入v看数据。离出村,没几章啦~~ 男女主这时候如果相认,那就真的太突兀了,他们会发现彼此重生的,但不是现在哈~这个真的不要急啦~

第10章 傻逼

林晓茵的脑仁嗡嗡作响,只觉天旋地转。

她的手依然死死抓着这个恶心的男人,心如死灰。

毛衣领口被撕裂,她的胸口露出大片,男人身体覆下来,在她肩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地窖外,有人说话,让张星身体一僵。

李云珍特地提高嗓门:“黎老师,章老师!你们怎么到后院来了?”

外面传来黎川低醇的声音。

“章程明天一早就离开了,有点舍不得张村长,想来找村长喝两杯。”

“屁的两杯,是两碗!”章程朝李云珍走过来,说:“刚才我去星哥房间,没看见他人,就来后院找找。”

李云珍刚想说张星出门办事了,黎川却抢先一步说:“地窖里声音这么奇怪?张村长在下面搬东西?需要我们帮忙吗?”

李云珍心里一“咯噔”,忙道:“哦哦,是啊,明天章老师不是要走了吗?我们家星娃啊,从地窖里搬点南瓜啊、红薯啊、冬瓜,让章老师带回城里吃。咱们这里穷乡僻壤,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这些了。”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呀,星哥,快出来,咱们哥儿俩好好喝两碗,老子想着明天要走了,心里难受,特想哭,你赶紧出来,别搬了啊,城里啥也不缺,我就缺你这么个兄弟,赶紧上来陪我喝酒。”

章程朝地窖走过去,被李云珍拦住,“章老师,您别下去,下面脏,有蜈蚣有爬虫,味儿也难闻,别下去。星娃啊,你赶紧出来,下面的菜,我来搬。”

张星暗骂:妈的,兄弟!你他妈要喝酒,好歹挑个时间!

张星脱下袜子,塞进林晓茵嘴里,又拿了草绳绑住她的手脚。

林晓茵被臭味恶心的胃里翻涌,可又什么也不能做,她恶狠狠地盯着张星,恨不得杀了他。

张星捏了捏她的脸,又抓了抓她一双大胸,低声说:“老子去跟兄弟喝酒,明儿再来干你。给老子安分点,不然,打断你的手脚。”

等张星离开,林晓茵松了一口,刚有起身动作,眼前一片金星。

张星那一巴掌,太狠,她的眼泪浸满脸颊,阵阵刺辣疼痛。

如果不是黎川,她可能就

没一会,李云珍从上面下来,一面往背篓里装红薯,一面嘀咕道:“以后你就别走了,这里就是你的家,给我生个孙子,你就不用下地去干农活。”

林晓茵瞪大眼看着她。

天。这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半个小时前,她看见张星进了李云珍的房间,母子俩鬼鬼祟祟。

出于好奇,她敷着面膜趴在门上听了一耳朵。门没有上门栓,她用手轻轻一碰,门便“吱呀”开了一条缝。

之后,她被张星母子绑架,差点被张星毁了清白

堂屋,张星和章程两个男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腊肉。

黎川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文文弱弱,不胜酒力,没喝两碗,便吆喝头晕,回了房。

等黎川走后,章程搂过张星的肩,打了个酒嗝说:“兄弟,明天哥们儿我可就走了,有机会,你来云阳市,哥们带你去吃吃香喝辣泡小姐!哥们儿不是吹,在云阳,你只要一提哥们儿名字,保准儿你走哪儿泡妞都不用给钱。兄弟我告诉你,城里的妞儿啊,一个比一个正,林老师长得美不美?城里那些小姐,可比林老师正点多了——嗝——哎,兄弟,有没有花生米?整两盘。”

李云珍一直在旁照顾两个男人喝酒,给他们倒酒,端菜。

儿子能交到这样豪爽的城里朋友,她心里也高兴。赶紧去厨房剥花生,给他们炒花生下酒。

剥花生到炒花生这个过程,最少也要十五分钟。

这点时间,足够黎川行动。

张星喝高,章程的一番话,让他心窝子一暖,眼眶通红:“兄弟啊,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你不知道,我以前才城里过得有多苦。是个人,都他妈嫌弃老子。以前厂里交了个女朋友,他嫌弃老子穷,背着老子跟厂头睡了。草他妈——”

章程看了他一眼,然后“哇”一声扑进他怀里哭:“兄弟,同是天涯被绿人啊!我未婚妻,也特么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娃都有了。难受,真特么难受!兄弟,来!再喝!”

张星呸了一声:“女人都他妈贱!”

“贱、贱!”

黎川从房间窗户翻出去,就是后院的菜园。

他跳进地窖。林晓茵一看见他,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男人没有用手里的到去割断束缚的草绳,而是先打量四周,视线落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锄头上。

他抓住林晓茵的肩,将她拖直墙边,指了指锄头,示意她自己利用锄头磨断手上的草绳。

林晓茵不解,问他:“我刚才看见你有刀,为什么”

“不想跟你一起死。”男人声音冷沉,“想活命,自己磨,你的时间不多。”

黎川想制造林晓茵自己逃走的假象。

被男人莫名一凶,林晓茵抿了抿唇,开始在锄头上磨草绳。

锄头虽然已经生锈,但仍锐利,五分钟不到,草绳磨断。

林晓茵解开绑脚腕的草绳,她正想扑进男人怀里,男人却先她一步起身,丢给她一只军用小手电,居高临下看她:“记住,村民不可信,你去山神庙躲两天,那里暂时不会有人去搜”

黎川仔细想过白天苏秦的那番话,女孩既然能从山神庙里出来,老头对女孩们必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村子里现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唯有那里。

“山神庙?”女孩要哭出来,仰头望着男人,扯了扯男人的衣服:“黎川,你别丢下我,天已经这么黑,我怕。”

“去了那里,自己想办法躲,饿不死就别出来。”黎川抬腕看了眼手表,告诉她:“你最多还有五分钟逃出这里,是走是留,看你。”

前世那场火灾,黎川怀疑有她参与,但始终没有证实。他救林晓茵,是因为她是个姑娘,也因为他反感人渣,不想人渣再次得手。

黎川回到房间,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晓茵看着黎川离开,也跟着爬了上去。

她站在黎川窗前,敲他的窗,声音发着颤:“黎川,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好怕,我想回家。”

黎川皱眉,沉声道:“抱歉林小姐,我们救你是道德,没有义务陪你去死。你现在去山神庙,兴许还能安全等到章程带警察回来。

男人一顿:“死活两条路,你自己选。”

林晓茵心凉了半截,她将里面的男人当成救命稻草,可那个男人却

她一咬唇,朝山上跑去。

深山夜寒露重,山神庙里,几个女孩抱成一团入睡。

山神庙正殿,燃着香蜡,稍微将屋子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