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揉了揉鼻尖儿:“什么问题?”

唐思淼:“还记得,你小时候,帮你赶狗的那个男孩儿吗?你还帮他踩着他肩上,翻过墙;他还穿过你的小蕾丝裙。”

萧梦挠了挠后脑勺,貌似印象中是有那么一个小男孩;胖乎乎,走起路来跟胖墩墩的鸭子似得,一拳头轮上去,肚子绵软的如同棉花。可是唐小哥是怎么知道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唐小哥,听他缓和说:“我就是那个小男孩。”

萧梦伸出尔康手,嘴巴成了O字形:“唐小哥!!你是…你是胖墩墩!!??”

胖墩墩,是萧梦儿时玩伴,她和胖墩墩虽然从认识、相处也不过一个月,但感情却尤其深厚;当年胖墩墩搬家,萧梦没少洒眼泪水儿;她拉着老实的胖墩墩去偷果子,果园的狼狗来了,她就把胖墩墩推过去,自己忒没义气的拔腿跑;结果,胖墩墩不跑没被咬,她却被恶狗咬住了臀部;胖墩墩平时胆儿小,那会儿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捡了根带刺儿的棍子,朝着大狼狗打了过去!

勇敢的胖墩墩!老实的胖墩墩!

可为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萧梦打量着唐小哥,感叹男大十八变,她问:“唐小哥,你整容了吧?”

唐思淼:“瘦了,你不也一样?小时候没看出来你有婴儿肥。”

萧梦伸手抓了抓脑袋:“你知道吗?你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小伙伴愿意和我玩儿了;他们都嫌弃我,以前和你这个胖墩墩是死党。你说我得多憋屈啊,就因为和你好,其它小伙伴都不愿意理我了。”萧梦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她和唐思淼自来熟呢,感情他是胖墩墩啊!以前他们认识的时候,她不过也才六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对方不说,她还真认不出来。

萧梦将她给拽了起来:“行了,咱要叙旧找个合适的地方,咖啡厅啊什么的。”

唐思淼笑了笑:“你是迫不及待,想见罗筠?”

萧梦捂着脸,忒小娇羞退了唐思淼一把:“讨厌啦,非要戳人家小心思。”

唐思淼请示萧父,说是想带萧梦出去喝杯东西,萧父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萧啸天和唐家算是世交,唐家这独子为人低调又能干,他还是很喜欢的。

萧梦刚钻进唐思淼的车,一路上萧梦同唐思淼聊了很多,譬如他是怎么瘦的,又譬如做完手术眼睛有没有不良反应等等情况;她已经迫不及待赶回H市见罗筠了,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唐思淼可真真是她的救世主!

和唐思淼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她就跟饿狼似得,一口气吃了三块点心,吃完长吁一口,妥妥又是一层肥膘。

萧梦喝着果汁儿,抬眸问唐思淼:“唐敦敦,你真是我的天使啊!这次谢谢你救我啊。”

唐思淼将自己那块点心也推给她:“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位,给我带来正能量的女孩吗?”

萧梦拿起点心往自己嘴里塞,猛劲儿点头,口齿不清的道:“知道知道,你心仪的那个女孩儿嘛。”

“小梦,其实。”唐思淼隔着墨镜儿,直直盯着她:“就是你。”

“噗——”萧梦忍不住笑喷了,被点心呛住,一口点心沫子喷在了唐思淼的墨镜上;她擦了一把嘴,只见唐小哥镇定如山;她憋着笑,扯了纸巾过去帮他擦脸:“唐敦敦,你矫情不矫情啊!”

唐思淼抬手擦了擦脸,十分平静的:“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当真我就是白痴!”萧梦坐回原位,喝了口果汁儿,正经问他:“你不会真暗恋我吧?你要是暗恋我我跟你急啊!我可是一心只为男神!”

唐思淼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紧紧攥着西裤,抓出了褶皱;

****

罗筠带着李云轩去了夏川公安户籍办,他在这里有个老同学,帮这个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在老同学的帮助下,他们将24岁左右所有同姓女孩的的户口都掉了出来,再核对上身份证,不过一天工夫,就找到了萧梦;

萧梦,女,汉族,89年3月23日生,档案左侧有张证件照;

李云轩指着电脑,扯着罗筠的胳膊欢喜雀跃:“这不是表嫂子吗!表嫂子啊!”

罗筠看着公安户籍上的地址,指着屏幕,抬眸问老同学:“这是什么地方?”

老同学看了一眼罗筠,说:“这是家私宅,宅子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主人姓萧,是夏川首富。”

罗筠脑子里刮过一道灵光,想通了什么,问:“萧啸天?他们家还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李云轩也不笨,吃惊不小:“表嫂是…萧家的小女儿?怪不得,我就说嘛,她和萧梦长的那么像!现在说来应该是亲兄妹了?看不出来啊,我这个表嫂子还是挺刚烈的嘛,放着优质生活的小姐不做,跑去给你当保镖;哥,你真是太有福气了。”

先前李云轩有过这个猜测,可是不一会就被他打消了;萧家怎么可能让女儿来环昱当保安?很不切实际啊!

罗筠沉了口气,怪不得当初在晚宴上,她那么害怕;原来她不是怕生,是怕父亲。他想起当时萧啸天说的话,不免又是一阵感叹,那老头,竟给他下套?

“那就去萧家,拜访拜访我未来岳父吧。”罗筠挺直身子,深吸了口气,颇有浴血奋战的气势。

李云轩难得来一趟夏川,罗筠去见未来岳父,关他什么事儿?他宁愿趁着这会儿功夫去夏川古镇瞧瞧,这蓝天白云,可不能浪费了。

****

罗筠按着地址找到了萧家,萧家的宅院颇具有古建筑风格;白墙青瓦,门上挂了一只匾额,“萧宅”两个烫金的大字儿苍劲有力,颇有古韵之风;红漆大门紧紧闭着,他摁了好一会门铃,才有人来给他开门。

开门的是年逾四十的林嫂,人比较随和,她问罗筠:“请问,您找?”

“找萧伯父。”罗筠彬彬有礼,说话时微微颔首。

林嫂又问:“您是?”

罗筠谦和回答:“罗筠。”

他大概在门外等了十来分钟,林嫂才出来,将两扇红漆大门打开,迎接他进院;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边四青树,沿着青石板路走过曲道回廊,进了后院。

后院凉亭的石桌上,摆着茶具、和下茶的小点心;萧啸天端起盖碗茶,用茶盖拨了拨茶沫子,轻微抿了一口;

萧啸天招呼罗筠坐下,给他沏了一杯茶,他明知故问道:“罗小侄到访,有何贵干哪?”他刻意压着笑意,一脸的轻松自在。

罗筠也不客气,直切入主题:“萧伯父,我是来接令媛的。”

萧啸天眉目一挑:“小女不在家。”

罗筠:“萧伯父,我同小梦交往,先前不知她的家庭背景,如今知道了,就特意来拜访您;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和小梦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此次上门不仅是来接她,也是来求婚。”

萧啸天放下茶杯,清脆一声响,几滴茶水溅了出来,他道:“那日在晚宴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辈子不会当我的女婿。”

罗筠眉头微敛:“您老就别开玩笑了,我若是知情,也不会这么说;再者说了,那不是您老人家故意给我下套子么?”

萧啸天站起身子,转身逗了逗笼子里的鸟儿,说:“你爷爷似乎很不满意小梦,作为父亲,我自然不希望小梦看别人脸色;我也不希望她以后嫁了人,在婆家受人欺负;这还没进门儿呢,你爷爷就嫌弃孙媳妇儿了?进了门还得了?”

对于这点,罗筠没了话,老爷子对萧梦确实不怎么友善,在晚宴上更是不愿意承认萧梦这个孙媳妇儿;罗筠沉了口气:“老爷子如果知道小梦是您女儿,一定不会…”

萧啸天笑了一声,打断他:“照着你的说法,若我萧家以后没落了、集团破产了,你们罗家还不得处处给她脸色看?世上很多事情无法预料,我只是期望女儿嫁的好,与公婆和睦。”

罗筠沉着脸,说:“萧伯父,这点我可以保证,如果小梦嫁进我们罗家,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萧啸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保证?怎么保证?萧梦这次回来,头部那块疤、额头上那块伤看着都让人心惊,别说和你没关系,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罗筠一时沉默,萧梦头上的伤,确实是因为他才…

萧啸天:“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儿不顾及后果;行了,别和我说这些保证的话;小女已经另有良配,订婚的时候,一定会请你来喝杯酒;天色不早了,寒舍没有多余客房,不方便留客,所以你就自便吧。”

罗筠不是个暴躁脾气,此时却已经气得浑身发颤,整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萧梦的感受,萧梦跟着他,确实也受了不少委屈;

从萧家出来,罗筠并没有走,而是站在萧宅门前等;直到华灯初上,一辆黑色轿车才在萧宅前停下。

车门一开,穿着褐色风衣、带着红色小圆帽的萧梦下了车;

萧梦和唐思淼商量好了,等她回家取了身份证,便让唐思淼带她回H市,去见她日思夜寐的男神!到了家,她一下车便看见门前树荫下站了一个人,光线昏暗,她看得不大清,走进了些,才看清男人的轮廓。

想他吗?想,恨不得马上扑进他的怀里。

念他吗?念,今儿一下午,她在唐思淼面前念了他一下午;

她说唐敦敦啊,我家男神可帅了;唐敦敦啊,我家男神做饭可好吃了;唐敦敦啊,我家男神可疼我了…

唐思淼一下午喝了十来杯咖啡,苦涩从他的味蕾蔓延至心坎,真是涩的让人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带着萧梦私奔吧~~萧老爹想法也没错,谁想自己闺女在婆家受欺负啊。QAQ

第48章 钻狗洞

萧梦只觉得眼睛干干涩涩地,她没想到罗筠会找到这个这里来;本想给心上人一个惊喜,心上人却给了她一个惊喜;人生总是充满意外,而那些意外总是来的突然,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去接;

面对眼前的心上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想伸手去搂,可手已经麻木的抬不起来了呀!激动,她真是太激动了。

罗筠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搂紧了怀里;夜风卷得树叶哗哗作响,路灯将两人拥抱的影子拉的老长,两人静默无声,就这样静谧的抱着,听着对方的喘息,闻着对方身上独有的清香;

唐思淼立在路灯下,取了墨镜,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胃有些反酸,似乎有蝼蚁吸食着胃部的血肉,咕隆咕隆,难受的紧;比胃更难受的是心,心口有些发闷,疼痒难分;他喜欢萧梦,但他一直以为是对儿时小伙伴的那种喜欢,喜欢她身上的正能量,不应该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吧?

他坐回车里,看着两人大概抱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他等得累了,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一微博:心好累。

看上一条微博发送的时间,是三年前。

这心里得是有多纠结,才能写下这三个字;萧梦叫他唐小哥,叫他唐敦敦,他总是被稀奇古怪的称呼逗得一笑;很傻气的名字,听了却让他心里很暖;就像,早晨喝了杯暖暖的牛奶,又如多多糙热的舌头舔在他的脸上。

唐思淼的车车灯忽然明亮,掉了头,开走了;明晃晃的车灯让两人清醒,这才恋恋不舍得松开彼此。萧梦看着自己的男神,抬眸问他:“你打算带我走?现在走,还是?”

“不走。”罗筠撩开她的耳发,声音沉而温柔:“你先回家,我明天来找你。”

萧梦有些失望,感情男神不是来带她私奔的吗?她埋下头,声音瓮瓮地:“又不能看见你了。”

罗筠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落下的手机还给了她:“手机你拿着,我24小时奉陪;萧梦,你老爹的脾气和你不大一样啊,想娶你,挺难。”

萧梦一听这话急了,跺了跺脚:“这有什么难的?不然我们先扯证,后上报?反正从小到大我没少忤逆他,再忤逆他一回我也不怕啊!”

罗筠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家的情况?想想那天在晚宴上,我真真像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罗筠推了她一把:“进去吧,早点睡。”

萧梦不舍,拽住他的衣服:“不行,我舍不得。”

罗筠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就听我的话;”

虽然舍不得,可二人还是磨磨唧唧松开了手;摁了门铃,林嫂披着衣服过来开了门,她絮絮叨叨的问萧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梦没回,只是往身后看了一眼;林嫂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呦喂,这可不是下午那位先生么?怎么还没走?

林嫂搂着自家小姐,忒防备的看了罗筠一眼,砰咚一声将门关上,闩好。

罗筠回到酒店时,窗外飘起了银白雪花;洗了澡出来,他裹着条浴巾立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霓虹灯光如同一条延绵到天边尽头的河流,雪花扑簌簌得飘打在玻璃上,纯白的雪粒子同那些彩色灯光搅在一起,瞬间扭成了萧梦的影子。

那影子对着他浅笑,伴随着低沉地大提声,似乎捏合成了一副曼妙唯美的画。

他打电话让酒店服务员送了纸笔、画架上来,在房间中一一摆好;纤长的手指扣住被削地尖锐的铅笔,几轻几重,勾勒出了萧梦的轮廓;她坚毅灵动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嘴角压着丝丝倔强,额边儿的发丝轻浮飘扬。

在画盘中调和了颜料,一笔一墨小心翼翼地涂抹;

画上的萧梦,是他初见她的模样;站列在队伍中,扎着清爽的马尾辫,皮肤不似现在这样白皙,一张巴掌脸也不似现在这样有肉感,那时候的萧梦青涩中透着股倔强;

萧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将罗筠的手机捧在怀里,嘴角舔着笑,甭提多开心;甜蜜地整个房间都在冒粉色泡泡,咕噜咕噜咕噜,粉色泡泡似乎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的房间很大,书房没有隔墙,只用一个博古架隔开,书柜下摆了一张古筝,用光滑的锦缎盖着,古色古香,韵味十足。她将手机固定在博古架上,确定能拍到古筝条案的位置,她摁动录像,端正地在琴几旁坐了下来。

手指拨了拨琴弦,试了音,弹起了一首哀婉的蝶恋。

萧梦上初中时很喜欢这首哀婉凄美的蝶恋,一直想弹给自己的“李逍遥”听;她的琴技不算好,却难得的用心、用情;

萧梦将录制下的视频发给邮件发给罗筠,恰好这时候罗筠也将那幅画拍成照片发给了她。

这便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罗筠点开视频,第一瞬间看到的是萧梦那双对着镜头的肉嘟脸,随后便是她坐在琴案前笑场,轻咳两声,抿着嘴,一脸认真地开始弹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偏偏罗筠听了之后,心里一涩,眼睛润了;他想,大概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像萧梦这样浸透他的生命和骨髓;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生死相依且轰轰烈烈的爱情,他甚至没有给萧梦一场浪漫,两颗心更像是在无意间扣动到了一起。

从起初的陌生,到微微反感,再到不舍,继而再到反感,随后才是酸酸涩涩,甜蜜如糖,直入心中;可能于罗筠来说,说一句“我爱你”确实矫情,可着三个字若是真的从他嘴里吐出来了,那将比所有的海誓山盟的承诺还要汹涌澎湃。

****

翌日,门外的雪积了薄薄一层,这是开年后的初雪。

他去买了钻戒,订了鲜花,西装革履去了萧宅;萧啸天猜到他会再来,也不打算多理他,直接闭门不见。

萧梦趴在窗格上,遥遥能看见墙外罗筠那颗脑袋;她偷偷打电话对罗筠说:“我老爹这分明是铁了心不让我和你见面啊;这样,我们私奔,户口本身份证我都准备好了!奔不奔?等你一句话!”

罗筠摸了摸兜里的钻戒,喉咙闷然沉了一会儿,说:“你能出来么?”

“一点钟,你在东墙的狗洞等我,我想办法出来。”萧梦觉着自己跟做贼似得。

罗筠笑了笑:“今天本来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惜,伯父不给我这个机会。”

萧梦笑了声:“你当我爹是吃干饭的啊?他这个人,甭提多霸道主义,刚愎自用!可惜我妈妈不在,若我妈妈在家,一定欣然接受你这个女婿!多好一女婿啊,长得又俊,还会下厨做饭,还能干!”

罗筠打断她:“行了,别贫嘴;一点钟,我在约定地点等你。”

“好啦~么么哒!我爱你呦男神!”萧梦挂了电话,她特安静的在书房看了会书;中午的时候林嫂进来送饭,她拉住林嫂:“林嫂,等会吃完饭我去院子里溜溜,可以不?”

林嫂瞥了她一眼:“你爸说了,除非是唐家少爷来约你,否则不让你出这个门;对了,唐家少爷怎么样?你们接触的如何?”

说起这个,萧梦来了兴趣:“林嫂,你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来我家找我玩的小胖子吗?叫胖墩墩!你当年还夸他能吃,你还记得吗?”

林嫂点头:“是有这么个印象,那孩子还经常被你欺负。”

萧梦拉着林嫂的袖子说:“胖墩墩就是唐家少爷,怎么样,没看出来吧?”

林嫂笑了声:“呦,真是男大十八变!”

“那可不,可是林婶啊,我能吃完饭出去散会步吗?就在院子里,我这要再不运动,怕是我就变成胖墩墩了!”萧梦机灵转变话题,林嫂果然答应了。

林嫂走后,她将昨个儿偷来的户口本用布包裹起来,将身上的大衣里层剪开一条口,将户口本和身份证塞了进去,扣好衣扣,谁也发现不了。

她在院子里东绕绕,西绕绕,背后的两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她觉着自己老爹就是钱多了骚包,请保镖不要钱啊?真是个败家的老爹!

她停下步子,指着两保镖说:“喂,你们能别离我太近吗?我在自己家,能往哪儿跑啊?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站着,我过去摘几朵花儿。”她指了指身后的小花坛,正儿八经地说道。

两保镖还挺听她的话,果真就站在原地不走了,萧梦感叹真是有职业操守,可比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保镖靠谱多了;

狗洞所在的位置刚好被粗壮的梧桐树挡住,她到了墙根,瞧了眼狗洞,感叹:特么小时候没觉得着狗洞小,现在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小?

萧梦趴□子,将头伸了出去,一探出头便看见罗筠那双被擦的蹭亮的皮靴,她叹了一声:“鞋子真亮。”

罗筠以为萧梦是要翻墙,没想到等了半晌,她的脑袋却从狗洞探了出来,他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对不起啊。”罗筠说完对不起,便笑了起来,笑容极为温柔浅淡,如春风袭人。

萧梦白了他一眼,将两只胳膊伸了出去:“别笑啊,赶紧拉我出去,我的腰好像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