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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如果他打定主意与自己争…达西先生忽然感觉很危险。

而且宾利说的对,他不该为了不让她避着自己而说出让她以为他放弃了的话的。她理应知道自己的爱慕和她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她理应知道自己的决心和他的深情。

追求女孩子的经验,都是摸爬滚打的探索出来的。

“…大凡年轻小姐,都是比较心软的…”

心软?她从来不心软。

达西握着酒杯的手又一紧。

但是她该看到他为了她而做出的改变。至少他不能让她心安理得的无视他的感情而对别的男人笑。

眼前出现了简岚和尼古拉斯说笑着离开的场面…

她真的笑的太多了。

那种场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是的,就是这样。

猛地抬起头,达西看着话题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好友,说:“谢谢你,我的朋友,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达西先生转身,大步离开了。

“呃…我还没说到正题呢…”宾利先生看着达西先生背影,喃喃说道:“刚刚才想对你说,要不要我让伊丽莎白帮你说些好话…”

不知道她明天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反应。达西的食指缓缓的敲着窗台,然后慢慢笑开了,他已经开始有些期待了。

他不可能容许她总是不相信自己的。

如果她决定躲在自己的壳子里窥视这个世界,用她的文字书写她的不安和控诉…那就让他来把那个壳子敲碎。

至于壳子下面的心,他会帮她收好的。

“简她一大早就去镇子上了…”伊丽莎白对已经准备上马车,却还是不停向门口张望的达西先生小声说。

“…连我都没有告诉。”玛丽闷闷的跟着嘟哝了一句。

宾利怎么会认为所以年轻小姐都心软又善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碰上的这个,爱上的这个狠心又倔强的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居然,居然连告别都不肯!

达西觉得心里又气又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达西和善的对伊丽莎白和玛丽说道:“帮我向贝内特小姐带到我的告别。”说到这里,达西顿了顿,说:“半个月以后宾利和我会回到内瑟菲尔德,到时候总会能见到的。”

我们走着瞧,看你还往哪里躲!

当送完信回来,神清气爽的发现达西先生已经走了的简岚听到伊丽莎白带到的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句潜台词。

“莉奇,我决定了,我打算去拜访我们亲爱的表哥。就在十天以后。”简岚说。

“简,难道你不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没有跟我说吗?”玛丽把书重重的合上,关上房间的门,走了过来。

“是啊,我亲爱的姐姐,姐妹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伊丽莎白坐到简岚身边,挽着简岚的胳膊,笑呵呵的问道。

“你的隐瞒让我感觉很受伤,简。”玛丽坐到简岚的另一边,推推眼镜,说。

简岚看着玛丽,在她的眼镜上看到了很熟悉的反光,那道反光过后总是跟着来一句:“下一章呢?”

“莉奇,有没有发现玛丽和约翰还真是想像!呵呵呵呵…”简岚拉拉裙角,说。

“嗯嗯,没用的,我亲爱的简。”伊丽莎白说:“我们更想听听达西先生的求婚。”

“就是这样。”玛丽点头。

“这个问题嘛,牵扯到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明白的。”简岚干笑着打哈哈。

“没关系,现在还早。”玛丽拿了一个烛台摆在床头,说:“你可以慢慢的讲…”

我又萌又软的妹子们都哪去了,呜呜呜,母星,快把她们还回来,这两只我承受不来啊…

“先生,贝内特小姐的回信。”亨利敲敲门,然后走进书房。

“给我。”尼古拉斯从位置上站起来,结果亨利的信,然后打开。

窝在一边沙发里面看简岚最后一部分的小说的约翰抬起头,看着尼古拉斯嘴角不由自主露出来的笑容,目光一闪。

“该死的,你这个女人就不会说些好话吗?”尼古拉斯看着信,愤愤的骂了一句,紧接着却笑了出来。然后走回书桌,拿出纸张和墨水,开始写回信。

约翰叹了口气。

“不是才通过信吗?至于这么快就回信?”

“出版的事情已经开始谈了,作为编辑应该随时通知作者最新情况并与之沟通,不是吗?”尼古拉斯扬眉,理所当然的说。

“你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尼可。”

约翰站起来,将文稿放到尼古拉斯面前,说:“我回去了,这篇文章登报以后,可就不仅仅是往贵族圈子里丢石头了。”

说完,约翰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晚上,伊丽莎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在给宾利先生的信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单词。想了想,她又沾了些墨水,在纸张最下面写到:

P.S.简和我决定下星期去肯特郡拜访我们的表哥柯林斯先生。

我想,达西先生该重新计划旅程了。

用蜡封上信以后,伊丽莎白乐呵呵的想。

其实,没有什么比黑化更恐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暂时就这些了,接着沧海要整理教科书和衣服了…各种头痛啊…

接下来就要到肯特郡了呃…

捶地啊,今天室友一直在放少将大人的视频,那嘹喨的歌声…各种描述不能…

少将大人啊,你肿么能这么萌,肿么能这么萌!这种杀伤力强大的萌物我们的party为神马要放你出来,为什么啊!

Chapter3 ...

达西先生走后,朗伯恩又恢复了每日的鸡飞狗跳。

简岚坐在秋千上,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到表哥家象征性的呆两天,等到稿费全部到齐,就可以拽着玛丽去别的郡玩一玩了,她还记得05版里面伊丽莎白站在悬崖上的那一幕,如果真的站在那里,入目的景色该有多么妙不可言。

至于德比郡,咳咳,不太顺路,以后再去玩吧。

三个故事的稿费一共是一百一十英镑,不知道出版了以后会拿到多少钱,不过加起来至少也应该有二百英镑吧。这样再加上简?贝内特五十英镑的私房钱,足够她出去跑一趟了,钱花完了,再回来赚就是了。

而且,还要向尼古拉斯打听打听船只的事情,英国如今海运非常发达,找到南下意大利的船只肯定不难。

想到马上要到来的旅行,简岚心里一阵激动,不过这阵激动立刻就被一盆冷水熄灭了。

还有那个定时炸弹莉迪亚啊…

想到这小丫头简岚就开始头痛了。

莉迪亚是个典型的缺少长辈的教育的存在,在她十二三岁世界观形成的年龄,并没有一个长辈灌输给她正确的观念,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什么叫做得体,怎么样做才能符合主流的审视。

哦,也不对,她有长辈的教导,她对军官的迷恋完全承自贝内特太太。

简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向贝内特先生的书房走去。

“怎么?要跟我谈谈你伦敦之行的收获了吗?简?”贝内特先生从书本中抬起头,问道。

“…莉奇莉奇!我喜欢你的蕾丝,借给我用一天好不好?”书房外传来莉迪亚的声音,贝内特先生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确实是这样,父亲。”简岚坐在贝内特先生的对面,说:“您真的应该管教莉迪亚了。”

听到简岚的话,贝内特先生显然有些惊讶。

“这就是你要谈的吗?简?”

“是的,爸爸。”简岚换了一个姿势,直视着贝内特先生,说:“如果再继续这样放任她下去,迟早会使家族蒙羞的。事实上,她们也一直在外面丢脸,不是吗?”

“简,为什么你会突然对莉迪亚和基蒂这样在意?”贝内特先生问道:“难道她们的荒唐吓退了你的追求者吗?放心,我的女儿,那样的男士也不值得你去喜欢。”

“爸爸!”简岚瞪大眼睛,说:“如你所说,莉迪亚和基蒂是全英国最蠢的两个女孩,但这最蠢的两个女孩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就算不提家族的荣辱,单说她们自己,莉迪亚已经没有丰厚的嫁妆了,如果自身的品行再不好,还如何找到好的婚事?”

“那你要我怎么样管她呢?不让她去舞会?不让她见那些军官?然后每天不间断的听她大吵大叫?”贝内特先生问道。

这回换成简岚沉默了。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莉迪亚长到十六岁,再去管教教育有什么用处。这么多年的放纵,她的性格,观念早就已经形成了,绝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简,一个明智的男士不会因为两个糊涂的妹妹而忽略你的聪慧和美貌,所以不用为此担心。至于莉迪亚,上帝总会安排好每一个人的命运的。”贝内特先生语气满是安抚的说。

“可是管教女儿并不是上帝的责任,而是父亲的!”简岚说。

“简,你真的想让家里再出来一个脆弱的神经吗?莉迪亚不会为此而感激你的。”贝内特先生笑笑,说:“等到她该出嫁的时候我会好好约束她的,现在,我还想多清净两年。”说完,贝内特先生就继续埋头看书去了。

“…”

从贝内特先生的书房里出来,简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忽然体会了原著中伊丽莎白劝说父亲管教莉迪亚过后那种无力感了。

难道人老了都是这样吗?听贝内特先生的口气,基本是把两个小女儿交给上帝了。

尼玛!等她跟威科姆私奔了以后,有你哭的贝内特先生,养而不教是最令人鄙视的了。如果不是简?奥斯汀开金手指,贝内特家就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名声扫地!你那几个女儿一个都嫁不出去!简岚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气愤的想。

等到民兵团去白利屯的时候,再拉着伊丽莎白去劝劝父亲,如果不行…

又叹了一口气,简岚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管药剂,拿到眼前晃晃。

“如果还是说服不了那个老头,就到了你派用场的时候了。腹泻个三五天…就当喝肠清茶了,亲爱的莉迪亚。”

伦敦。

“他是个天才,海因里希。”菲茨威廉上校翻着乔治雅娜拿过来的剪报,说道:“我喜欢他的故事。”

“他倒是了解贵族的肮脏和龌龊。”海因里希放下茶杯,淡淡的说。

“得了吧,海因里希,你现在也是一个贵族。”菲茨威廉上校受不了的说:“真羡慕你,等到夏天我还要回到军队,你却可以去各国游玩。”

“只是四处走一走,看一看而已。”海因里希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顺便再娶一个妻子。”菲茨威廉上校眨眨眼睛,说:“建议你该跟他们去哈福德郡看一看,达西和宾利都在哈福德郡遇到了心上人。”

“菲茨威廉上校,我们改变行程了。”宾利先生笑着说道:“达西决定跟你一起去肯特郡看望凯瑟琳夫人。”说到这儿,宾利加了一句,说:“当然,我想凯瑟琳夫人也不会介意多我一个客人的。”

“哦?这是什么原因?达西,你一定要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直奔心上人家乡的想法?”菲茨威廉上校笑着打趣着。

达西先生低头喝茶没有说话,熟悉他的宾利和菲茨威廉上校都看出了他的尴尬。

“总之,菲茨威廉上校,只有到了肯特郡你才能最快的见到究竟是谁得到了达西的心。”宾利先生说。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达西,一位没有接受你求爱的女士,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比你会坠入爱河更不可思议!”

宾利先生最近生出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不停的在达西面前提起那位小姐,因为这个时候达西总会丢掉往日灵敏的头脑,犀利的言语,变得任他打趣。

不得不说,这对于多年被达西欺压的宾利先生是再好不过的活动了。

连带的,菲茨威廉上校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海因里希?冯?马肯森看着菲茨威廉上校和宾利先生的谈笑,还有那个英国数一数二的土地主的沉默,又拿起了茶杯。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闲适与玩笑。

“海因里希,你这个退伍的军官比我这个现役的军官还像一个军人。”菲茨威廉上校说:“跟我们一起去肯特郡吧,那里的风光也非常的不错。如果我们足够幸运,说不定也会遇到可人儿的姑娘。”

“我随意。”海因里希拿着报纸,不在意的回答。

“海因里希,告诉我,什么让你看的这么入神?”菲茨威廉上校好奇的问道。

“还是那个作者的小说,艾柯瑞斯?艾治最新的连载。”海因里希回答说:“这回是一个谋杀案。”

“不对,是连环谋杀案!”宾利先生说:“天才,绝对的天才,这些天我根本不敢独自在小巷里行走。”宾利夸张的说:“好像背后随时会出现一双满是血腥的双手一样!说真的,我真想知道这个作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两篇小说明明被批评的一文不值,可是泰晤士报仍然刊登他的小说。明明看过以后心里会不舒服好几天,可是人们仍然期待他的新小说!”

听到宾利的话,达西不自然的动了动。

“我倒相信他是一个风【蟹】流的年轻贵族,不然怎么会对女人的心里那样了解?”菲茨威廉上校猜测着。

“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女人。”海因里希突然说:“所以才那样了解女人。”

达西的手猛的一动,险些把茶杯打翻。

“这怎么可能,海因里希!”菲茨威廉上校觉得很好笑,说:“女士小姐们喜欢浪漫,喜欢完美,喜欢皆大欢喜,她们更喜欢那种过程曲折可是结果完满的爱情小说,她们才不会像艾柯瑞斯?艾治这样借一个妓/女的口嘲讽这个社会的主流势力——那些你最看不惯的贵族。”

“我现在也是他们中的一个,菲茨威廉。”海因里希淡淡的说。

“很高兴你还记得这一点。”菲茨威廉上校笑着说:“达西,你说我说的对吗?”

“很有说服力。”达西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但如果这个作者真的是一个女人呢?”

“那么我祈祷永远不要遇到这个女人。”菲茨威廉上校笑着拿起茶杯,说:“跟一个能将你所有恶劣的本性都看透的女人太接近,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说到这儿,菲茨威廉上校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过如果这个作者真的是个女人,我倒真希望能见一见她。”

“为什么?”达西先生有些戒备的问道。

“当然是看看这样的故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心理扭曲的老女人写出来的了!”菲茨威廉上校哈哈一笑,说道。

海因里希静静的看了一眼菲茨威廉上校,又看了一眼脸色十分古怪的达西先生,眉毛动了动,接着又看向了报纸。

这个达西先生,应该知道些什么。

海因里希?冯?马肯森【前】普鲁士少将这样想着。

究竟谁才是凶手?

海因里希看着标题,陷入沉思…

《Bloody Hands》

伦敦总是弥漫着雾气,灰蒙蒙的天空让工人们看不到任何希望,每日只是麻木的做工。

可是近日以来,这灰蒙蒙的雾气又蒙上了一层血色。

杰克逊探长点燃了烟头,对着面前的三个卷宗叹气,他的太阳穴此刻疯狂的跳动着。他几乎已经看到未来一年的奖金挥着小翅膀飞向上帝了。该死的,难道探长是那么好当的吗?连教堂里面出现怪味儿小巷里有怪声这种事情也要来烦他。

看着眼前的卷宗,杰克逊探长继续叹气,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从圣诞节过后已经有三个地位显赫的人死于非命了。而且死状可怖,明明每起案件都有目击证人在场,可是偏偏每个目击证人的证词都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死者是三家纺织厂的工厂主,布朗先生,是被圈子里的人称作歇洛克的存在。他的工厂发生的工人罢工次数是最多的。

想到这儿,杰克逊探长感觉太阳穴跳的更加厉害了,他们这些工厂主就不能对工人不那样苛刻吗?每次工人发生暴动都要他们这些警员去镇压,这种事情最近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了。天知道那些暴民有多么疯狂!

布朗先生是死在同情妇去戏院的路上,马车夫被打晕,而布朗先生则是被一剑插入心口,那个愚蠢的情妇只会尖叫,她甚至没有看见她的情人的手是什么时候被砍掉的!

当时他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布朗先生工厂里面那个工人领袖,卢佛?伍德,他的母亲前些日子死于肺炎,有不少人指认他曾经扬言要报复布朗先生。

第二个死者是一个印刷厂的工厂主,怀特先生,他是布朗先生的好朋友。这个人曾经在印度那边生产鸦片然后走私给中国,听说大赚了一票,这才以新兴贵族的身份回到伦敦的上流社会。他倒是没有什么仇家,似乎对待工人也算不错。

他死在一个黄昏,当时他正陪他的女儿在海德公园散步,刚刚坐在树林里面的长凳上,就被一个蒙着面的男子一剑刺死了。可怜的怀特小姐现在还神志不清的在南部修养着,还常常颤抖着大喊:“不要,不要砍掉他的手!”

是的,怀特先生的双手也被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