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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身上带着一股除不掉的凛冽气息,他从没想到竟然也会有一位小姐在他的身边出现类似于‘怡然自得’的表情。

他当然想不到,此时此刻他在贝内特小姐的心里已经画上了‘一次性往来’的标签了,既然没了再次交往的可能,那么还那么在意自己的举止,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贝内特小姐此行的目的地是巴黎吗?”海因里希声音平淡的问。

“哦?”似乎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简岚怔了怔,然后回答:“是的,首先要去巴黎。”

“首先?”

“是的,因为是没有目的的旅行,所以自然要四处看看,冯马肯森先生。”简岚没有回头,看着海面,回答道。

“那么冯马肯森先生呢?”简岚漫不经心的问道。

“同贝内特小姐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览。而且,我也会先去巴黎。”海因里希依旧保持着军人般的站姿,对毫无站相的简岚说道。

哎~~~~~?

也是巴黎?!

这时,简岚终于把她的目光从海面移回海因里希的身上了。

伦敦

“立刻准备马车,去德杜兰府!”达西放下手中的信,对守在自己身边的管家先生说道。

书桌上,摆着宾利先生几天前的来信,而他的手里,则捏着N天前因为他的傲娇而错过的,贝内特小姐的来信。

吩咐完仆人准备马车,管家先生很没有职业道德的瞄了一眼那一封他存了许久坚信着重见天日的信一眼。扫到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这位看着达西先生长大的管家先生明白他家老爷如此失态的原因了。

“达西先生,在两位妹妹的婚礼过后,我计划去游历一次,正如达西先生您二十二岁时做的那样。”

“首先自然要去法国,巴黎,波尔多,尼斯还有马赛,这些地方的美食风景一直令我心驰神往。”

“意大利之后的行程一直令我为难,我很想到达西先生口中神秘的远东去看看,可是也被非洲上的沙漠草原吸引。亲爱的达西先生,善良的您一定会愿意给我一些建议的,不是吗?”

“嗯,巴黎。”海因里希回答:“作为周边国家流亡人士的天堂,巴黎自然值得游览一番。”

“流亡人士的天堂?”面对海因里希一本正经的回答,简岚只觉得满脑袋黑线。难道在这个禁欲系军官的眼里法国存在的价值就只有收留各个国家的政治犯咩?简岚吞吞口水,干巴巴的说:“我以为合前卫与古典的艺术于一体的巴黎才是令人向往的所在。”

“前卫?”听到简岚的措辞,海因里希皱眉。“艺术与‘先遣部队’有什么关系?”

“呃…”简岚这才想起来,1835年的现在,‘前卫’,也就是Avant-garde这个用来形容艺术文化的词汇还没有被广泛应用。它的含义还仅仅是先遣部队而已。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仔细想想,用它来形容新派文化与艺术,还出乎寻常的贴切。”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海因里希回答。

“那么,贝内特小姐游览巴黎的原因,就是为了前卫的艺术与文化了?”

“一部分而已,新古典主义还有浪漫主义的画作固然吸引人,可是我更加欣赏西岱岛上那座经历数百年历史沉淀的交响曲。”简岚笑了笑,回答。

“圣母院吗?”

“是啊。不知道能否找到让雨果先生灵感迸发的‘命运’。”

“…”完全不知道简岚在说什么的海因里希只能保持沉默。他忽然发现,找一位合适的太太的确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因为他发现,就算是面对并不满口丝绸花边还有珠宝的女士,他一样不知道怎样将聊天继续下去。

“《钟楼怪人》,据说西岱岛的圣母院的钟楼上刻有‘命运’这个词,由此引发了雨果先生的创作灵感。这部小说也是两三年前才发表的。”简岚似乎注意到了身边男士面无表情中的一点点挫败,继而解释道。

只粗略的读过雨果的《九三年》并且完全不知道《钟楼怪人》为何物的前军官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简岚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海上。

巴黎圣母院是一个,最主要的,她要趁着奥斯曼把巴黎改造的面目全非之前,去看一看巴尔扎克笔下的老巴黎。

狭窄的街道,昏黄的路灯,雨后带着积水的青石板街道。

她可以租一辆小马车,看遍巴黎的街道巷子。现在的巴黎没有埃菲尔铁塔和造型诡异的庞皮杜。有的是一直让简岚心驰神往的教堂和风格浑然一体的市区建筑。好吧,在奥斯曼改造巴黎之前巴黎的下水系统堪称原始…据说,也有人每天早上把前一天的垃圾排泄物从楼上倾倒…不过…看在能看到原汁原味的巴黎老城的份上,下水什么的,暂时忽略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从楼上往下倒,也算是一奇景了。”海因里希听到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轻声嘀咕道。

伦敦。

“达西先生?”尼古拉斯看到一脸铁青着走进自己书房的达西先生,嘴角挑起一丝很是漫不经心的笑容,说道:“我该说我的荣幸吗?”

“德杜兰先生,此番冒昧来访,是想要询问一个问题。”达西先生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哦?”尼古拉斯挑眉,说道:“我会尽量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你是否知道简贝内特小姐旅行的事情。”达西先生没有理会尼古拉斯的态度,径直问道。

“贝内特小姐的旅行?很抱歉,我不大清楚。”尼古拉斯回答。

果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很好,这并不在意料之外。

达西先生深吸一口气,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紧接着,他开口道:“就在刚刚,我才从我的朋友宾利先生那里得知贝内特小姐旅行的消息。就我所知,宾利先生并没有为贝内特小姐的旅行提供任何帮助,那么,”说到这里,达西先生停顿了一下,棕色的眼睛直视着尼古拉斯碧绿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那么,对于简的社交圈来说,唯一能她愿意,并能够为她提供这类帮助的,似乎只剩下一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尼古拉斯德杜兰却是是唯一那个简愿意去求助并且有能力的人了。

说完,达西先生就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尼古拉斯。

无论如何,他今天要在他这里知道简的行程。

尼古拉斯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沉默寡言出名的达西先生也有这样的压迫力。

“确实,我帮简定了船票。”尼古拉斯忽然一笑,接着说:“不过,达西先生,这样冒昧的打探一位淑女的消息,不是太失礼了吗?”

达西先生下巴一紧。

“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询问的呢?”如果简岚在这里,会发现尼古拉斯的笑容简直称的上颠倒众生,可越是这样,越代表着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最开始的一段歌词来自光亮的《我想去个地方》

很喜欢的一首歌,但是这里就不放链接了。

其实海因里希不知道钟楼怪人是很有可能的,因为这部书出版后被禁止了一段时间,但是具体时间忘记了…

作为我最爱的法文音乐剧,钟楼怪人绝对是经典!

79、 Chapter 4 ...

“达西先生,这样冒昧的打探一位淑女的消息,不是太失礼了吗?”

“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询问的呢?”

尼古拉斯的两句话,成功的让达西说不出话来。

达西先生当然不知道尼古拉斯已经知道了他跟简岚的关系并且假装不知道这一切并且故意询问的。

尼古拉斯笃定了达西先生不会说出类似于‘贝内特小姐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可是她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事实上我们的关系距离订婚已经没多远了。’这样的话。

况且,他们两个距离订婚,显然还很远很远。

于是工厂主尼古拉斯德杜兰就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大地主达西先生脸从红到白从白到青最后定格在铁青上。

“德杜兰先生,我并不愿意虚与委蛇,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深吸一口气,达西先生直视着尼古拉斯的双眼,说道:“对于贝内特小姐的爱慕,我并未加以掩饰,我想以德杜兰先生的阅历与经验,想看出这一点也并不困难。既然如此,我想德杜兰先生也应该能够明白我此刻的心意与打探一位淑女的行踪的立场了。”

对于达西先生如此直白的表述,尼古拉斯愣住了。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还笑得很大声。

这笑声让站在门口等待的亨利皱起了眉头。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与达西先生遮遮掩掩了。”尼古拉斯放下手中的雪茄,双手交叉抵住下巴,身子往前一倾,如此,拉近了他和达西先生的距离。

此刻,他绿色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了达西先生深棕色的眼眸。

“既然这样,那么达西先生又凭什么希望你的情敌为你提供那个小姐的行踪呢?”

瑞德鲁斯号上的绅士贵妇们有些好奇,因为这几天夜里,A7和A8两个头等舱的客人从来没有来参加过宴会和舞会。几位绅士好歹还知道A7住的是一位来自普鲁士的贵族,而A8 的客人则是连见都没有见到过,只隐约听到船员说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小姐。

明天船就要入港了,最后一顿晚宴上,两人依旧缺席。

而让绅士和贵妇们好奇不已的美丽的小姐和普鲁士的贵族,此刻正坐在甲板的餐桌旁,一边聊天,一边用着简单的晚餐。

“不知道巴黎之后贝内特小姐有什么打算。”海因里希拿起酒瓶,往自己的被子里面倒了半杯红酒,然后问道。

“还没有决定,可能去波尔多,也可能去尼斯。”简岚想了想,接着说:“不过,法国之后一定会去意大利。”

听到简岚的打算,海因里希怔了怔,然后开口道:“或许听起来很难以置信,贝内特小姐,不过我的旅行也没有详细的规划,我大致的路线,也是从法国到意大利,然后去希腊,最后再回到普鲁士。”

“这么巧?”简岚一笑,说。

“咳。”看到贝内特小姐的笑容,海因里希咳嗽一声,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的将杯中的酒喝尽。

“情敌。”不是反问,只是陈述,达西先生眼中冷光一闪。

“是的,达西先生,我想对于同样爱慕贝内特小姐的我来说,您就是我的情敌。”尼古拉斯坐直了身子,微笑着回答道。

“这么说,你是不愿将贝内特小姐的行踪告知我了,是吗?”达西先生再一次问。

“我想我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达西先生。”说到这儿,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尼古拉斯继续说:“况且,既然贝内特小姐并未将她的行程告知,显然也代表着她不愿意您知道她的踪迹,我又为什么要罔顾贝内特小姐的意愿,做那个‘告密者’呢?”

听到尼古拉斯的话,达西先生猛地站起身。他双手撑住尼古拉斯面前的桌子,盯着尼古拉斯,说:“尼古拉斯德杜兰先生,我现在并不是在为我的爱慕而问出这个问题,而是为了简贝内特小姐本身的安全而问出这个问题。”

“安全?”尼古拉斯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他也站起来,正对着达西,说:“达西先生,你了解贝内特小姐吗?你知道她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女性,你知道她心中有怎样的天地吗?”

“我是否了解贝内特小姐,并不需要告知你,德杜兰先生,我一直不屑于对任何人任何事使用手段进行强迫,所以,德杜兰先生,希望我的坚持不会在你的身上破例。不论如何,我一定要知道贝内特小姐的行程。”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无可奉告,很抱歉,达西先生。”尼古拉斯坐回座位,看着达西说道:“那是贝内特小姐期待已久的旅行,我相信她能够确保她自己的安全,达西先生,贝内特小姐的很多事情,您根本一无所知。”

看到尼古拉斯那一张简直仿佛是写着:“贝内特小姐与我才是soulmate。”的模样,达西简直想一拳打上那张英俊的曾迷倒无数少女的脸。

“德杜兰先生。”达西先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说:“一位单身小姐独自上路,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存在着危险性。这与那位小姐本身的性格能力无关,与周遭的环境有关。而我要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消除一切潜在的危险。”

“你怎么就知道贝内特小姐…”

“她从小长在淳朴的乡下,德杜兰先生,如果她在巴黎误入贫民区会怎么样,如果她在佛罗伦萨遇见混混无赖怎么办?在那里没有人会在意这位小姐又怎样的教养,会多少语言,笔下的故事曾经赚取多少人的眼泪又让多少人吓得夜不能寐。”

听到达西先生最后一句话,尼古拉斯不由得瞪大双眼。

“你知道她是…”

“是的,德杜兰先生,我知道她是艾克瑞斯艾治,那个反叛的作家。”达西先生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说:“就算她有着再叛逆的思想,再庞博的知识,读过再多的学说著作,她依旧只是一位小姐。”说到这儿,达西顿了顿,接着加重了语气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知道。”

他的语气,他的眼神,带着一股让人违抗不得气势。

那一瞬间,尼古拉斯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位比狐狸还狡猾的贝内特小姐,会选择面前这位先生了。

“咦?冯马肯森先生?”

“贝内特小姐,又见面了。”

从尼古拉斯那里离开的时候,达西先生的脸色比来的时候还要难看。

“达西先生,对于贝内特小姐具体的行程,我并不清楚。”

“原本我想要与贝内特小姐同行,所以也没有刻意打听她最终的目的地。”

“达西先生,我绝对比你更加想要知道她最终会到哪里,可是,相信我,达西先生,我猜测,就算是你现在问贝内特小姐本人,可能她都不说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不得不说,尼古拉斯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因为就算是简岚也还决定不了离开意大利以后去哪个国家。

达西回到居所,拿起羽毛笔,开始给某位小姐的两个妹妹写信。

但是他有种感觉,那就是即使写了信,他可能一样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那位小姐…

达西先生头开始痛了。

“贝内特小姐,下午好。”

“冯马肯森先生?下午好。”

“很不错的画。”

“呃…过奖,只是普通的速写而已。我只是觉得,到了这座伟大的建筑面前,总要做些什么才好。”

“我理解这样的心情,有了这幅画,贝内特小姐就可以把圣母院带回家了。”

“…”我的尼康小宝贝啊…有了它我还画个毛线啊画画…

被称赞的女士没有觉得开心,反倒沮丧起来…

注意到她的情绪的某位军官有些奇怪,接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现在的小姐都不喜欢听奉承的话了。

十天以后,在达西因为某位囧小姐的行踪而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封信。

是看到了一封信,而不是收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刊登在泰晤士报的某一版上,而署名,是艾克瑞斯艾治。

亲爱的安妮小姐;

希望您一切安好!

在写这封信时,我正坐在西岱岛上的某个小咖啡馆外。现在正是黄昏,我一边写信,一边看着矗立在我面前的圣母院。晚霞将圣母院白色的石墙也染上了一层血色,此时此刻,我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竟真的站在了这座伟大的建筑前面。哥特式教堂向来以它的宏伟来震撼信徒,现在站在这里,安妮小姐,我只能这样说,并非基督徒的我,也一样被它的壮丽所震撼。我想,身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的你,若是站在这里,一定会汲取更多的力量来面对之后的俗世生活。

非常遗憾,这里大量的塑像浮雕都在几十年前的大革命中被毁掉了,虽然法国现在的政府也在着手重修,可是那些本应该是精美浮雕的地方仍然残破不堪。

四十年,这个国家仍然未从大革命的热潮中走出,从这个见证了法兰西几百年兴衰的圣母院中,即可见之一二。

不知道当年罗马教廷大肆虐杀天主教徒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神庙有朝一日会被推倒,然后历时两个世纪建出这样伟大的建筑。不知道当年的苏利主教可曾想过,他委托主键的这座圣母院,会险些毁在大革命的浪潮中。也不知道这里历代的主教可曾想过,因为他们对于教堂要‘越来越高’的要求,大大的推动了科技的进步,而正是各方面科学的发展,才带来了文化的进步,才在某种程度上,带来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带来了大革命,也带来了法兰西的一场毁灭和新生。

世事无常。

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与你一同站在西岱岛上,我可以为您点上一杯咖啡,然后共度一个美丽的黄昏。

你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