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管家默默的将后视镜调了下位置,不想让自己的余光不小心扫到。

这对小夫妻,现在已经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不问原因想亲就亲了。

车行二十分钟,车子停下来时,后面的两个人还在亲嘴,伴着唇舌纠缠和喘息的声音,管家内心是崩溃的。

他只是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他还没有娶媳妇!

管家低咳一声,后面的两人没有反应。

“……”他总不能高喊你们可停下吧!?

管家面露难色,只能隔了一会儿又低咳一声。

在管家接连咳了几声后,秦棋画终于反应过来,由傅向西唇上离开,两人皆是呼吸急促面色潮红。他将她紧抱在怀里,手掌在她腰间反复抚着,脑袋埋进她颈间,汲取着她的馨香。

秦棋画呼出一口气,看向车窗外,道:“到了,咱们下车吧。”

秦棋画正要起身,脖子一痛,她轻抽一口气,又痒又刺,又酥麻。

“干嘛呢?”她偏过脑袋,想要离开,可他换了个地方继续使坏。

“呀……好了……”秦棋画忙不迭由他身上逃下来。等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一看,脖子上三个清晰可见的吻痕。

这……这等会儿见了人好尴尬啊!

“你是故意的!”秦棋画控诉傅向西。

傅向西的呼吸已经恢复平稳,漫不经心道:“我的女人,我不能亲吗?”

“可是你弄这么明显……会被人看到!”

他轻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让人以为,我从来不碰你?”

“…………”这个作精今晚是好不了了!只要不亲嘴,说话就带刺!

秦棋画哼声:“你还是憋说话,做个安静的美人。”

秦棋画与傅向西一起进入会所包间时,其他人都到了。

秦旗风为了让妹妹玩开心,把她几个小姐妹也邀请来了。

众人看到傅向西,心里都有点犯嘀咕。

他看不见又动不了,来这种娱乐场所是能干嘛呢?

坐在许卓身旁的哥们,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以为秦棋画一个人过来,他还有个私聊的机会,这真是被她老公守的死死的。

秦棋画挑了个角落清净的地方,孟瑜和顾瑶来到她身旁聊天。

两人倒了酒,主动递到傅向西手上,准备跟他碰杯,秦棋画道:“他不能喝酒,等一等,我给他点果汁。”

傅向西道:“偶尔喝也无妨。”说着,抬起杯子就要送到唇边。

秦棋画将他的酒杯拿走,自己一口喝完,末了,道:“等着,我去给你拿果汁。”

“我要去洗手间,一起吧。”“我也去。”

三人一道离开包间。

在傅向西身旁不远处,几个男人在拼酒玩色子,其中就有被他们拉过来一起玩的许卓。这几人都是从大学起的深厚交情,知道许卓当初爱秦棋画爱的要死不活的,这会儿心里都替他忿忿不平。

见傅向西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人故意扯高了嗓子说话。

“许卓,你要早回来半年,画画也不会掉火坑里啊!”

“其实咱们都明白,画画是为了他哥,为了锋范,迫不得已。”

“哥们,别灰心,老秦说了这只是过渡,喜欢画画的以后还有机会做他妹夫。”

许卓看了傅向西一眼,又问眼前这位,“什么意思?”

“秦家怎么舍得让宝贝千金一直陪个残疾人?老秦第一个不答应啊!放心吧,他们会离的。”

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的沈穆,忽而笑了笑,说了一句,“那等离婚那天,我也排个队,许卓,咱们平等竞争吧。”

“卧槽!沈穆,你没开玩笑吧?”

“你也中了那花蝴蝶的毒吗?”

周卓看向沈穆,两人目光交汇时,彼此已经看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周卓笑道,“好啊,到时候各凭本事。”

有人调侃道:“还有谁,喜欢花蝴蝶,大方点,自己出来报个数排队。”

“非要把我钓出来吗?我也可以的哈哈哈……”

“我想了想,穆哥的实力碾压我,我就不排队了。”

“不管你们谁成了,我都会诚挚的献上我的祝福!我信你们会好好对画画!老秦也放心!”

“所以,画画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呢?”

“不会太久,依我看,扛不住半年。”

这几人七嘴八舌的扯淡,丝毫不避讳不远处的傅向西。

傅向西沉默的坐在黑暗中,不断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他面目不动,神色冷清。周身气场高冷又漠然,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片刻后,秦棋画回来,带了一杯果汁。

她走到傅向西身边,将果汁递给他。

傅向西没接,伸手捞过她,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秦棋画顺势坐上去,将果汁再次递到他唇边,他这才张唇含住,喝了几口。

秦棋画就着那杯果汁,自己也喝了几口。

舞台中央有人唱歌,她跟着节奏,轻轻哼着,闲适的晃着腿。

傅向西搂着她的细腰,将她贴在怀里,主动去亲了亲她的脸。

秦棋画回过头,回他一个吻,又把果汁递到他唇边。

这两人熟捻的亲近和腻歪,一旁的人都看在眼里。

刚才他们还在故意嘲讽傅向西,这会儿突然就觉得被他实力打脸了。

花蝴蝶是不是太不争气了啊?跟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疾人有什么好腻歪的?

眼睛也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自己抱的姑娘有多美,反正抱谁都一样,暴殄天物!

有人低声道:“花蝴蝶就是一时兴起,我赌一年内必凉。”

马上又有人道:“跟注。”

“画画,过来一起玩呗!”有人朝秦棋画招呼道。

秦棋画转头看去,正要站起身,傅向西的双臂蓦地收紧,不让她走。

秦棋画道:“走啊,我们一起过去玩。”

她也想让傅向西参与活动,不然一直干坐在一旁怪闷的。

傅向西道:“这么玩没意思。”

秦棋画问:“那要怎么玩?”

他的手指勾着她顺滑的长发,在指间滑动把玩,沉懒道:“你干脆再叫几个前任来,凑一桌麻将。”

秦棋画:“……?!”

这位美人,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开嘲讽?

秦棋画深吸一口气,将果汁杯递到他唇边,“喝果汁吧,憋说话。”

“画画,我们去唱歌!”顾瑶过来拉秦棋画。

傅向西抱着她不松手,顾瑶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秦棋画更尴尬,她这老公今晚有点,不,是特别,特别不对劲。

她凑到他耳边道:“老公,我去唱首歌给你听。”

“不用。”他淡道。

“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吗?”

“现在不想听。”不想让那么多人都听到她唱歌,看到她唱歌的样子。

秦棋画朝顾瑶无奈耸肩,“你跟孟瑜去唱吧。”

顾瑶:“……”

你老公那一脸浓浓的独占欲,也太夸张了吧?

我只是个女人,对你并没有非分之想啊!

秦旗风那边兴致高涨,跟兄弟们都喝了几杯后,把大家聚起来玩游戏。

十几个人围坐一圈,玩真心话大冒险。

秦棋画坐在傅向西身边,两人都被秦旗风拉过来一起玩。

轮过几个人后,到了许卓,他选的是大冒险。

牌面上写着:选择在场一位女士亲一口。

大家看到牌面,当即起哄:“亲一口!亲一口!亲一口!”

哄闹着,不知道是谁带头,变成了,“亲画画一口!……亲画画一口!”

秦旗风蹙眉,“这可不行啊!我老妹现在是有夫之妇了!在场女士要除了她。”

虽然他看不上傅向西,但他现在怎么也是他妹夫,做事得有分寸。

“亲个手背总行吧?”

“国外还有吻手礼呢,这不过分。”

“卓哥,上!”

“这是最后的倔强!为画女王献上吻手礼!”

许卓起身,走到秦棋画身旁,蹲到她身旁,眼里漾着温柔,问:“画画,吻手礼,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秦棋画正要拒接,身旁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可以。”

众人看向开口的傅向西,惊觉他气场沉沉,冷若寒刃。

“玩个游戏而已,别较真啊。”

“对啊,亲个手背而已……”

傅向西面目不动,道:“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他声音平稳,不带任何躁怒,但那无形的威压散发出来,莫名的渗人。

大家这才回过味来,这好歹也是傅家公子,虽然是个残废,但他是傅家人啊。

在他强势的气场笼罩下,气氛都僵硬了。

许卓站起身,正想说什么,秦旗风赶忙拉住他,朝他摇头。他出来打圆场,“行了,都别闹了,说了我妹是已婚人士,不开这种玩闹。别让我妹夫过来给我过生日,还弄的不愉快。你们一个个的,怕不是喝多了,有的玩笑不能开。”

“错了错了,自罚三杯……”“不给寿星添堵,翻篇,翻篇。”

除了傅向西,这些人都是秦旗风的哥们,彼此关系都很不错,自然不会砸他的场子。

傅向西拉起秦棋画的手,说:“走。”

秦棋画:“……”

她看一眼她哥,“那我先走了?”

秦旗风:“??”

这也忒小气了吧?开个玩笑,也没干什么,就要走了?

这傅向西是小鸡肚肠吗?

他这不止是身体残疾,性格也很有问题啊!

秦棋画由包里拿出给她哥准备的礼物,“送你的,生日快乐啊,早点找个女朋友,救救你的直男脑。”

“切~”秦旗风轻嗤一声,还是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行吧,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秦棋画跟大家道别后,推着傅向西离去。

回去路上,傅向西一言不发。

秦棋画感觉到周遭的低气压,估计他是因为刚才那事儿不开心,柔声哄道:“就大家平常一起玩,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傅向西没作声。

秦棋画又道:“我跟许卓好几年没见了,不是今天见到,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傅向西依然没搭理她。

秦棋画打了个哈欠,也有点累了。

她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回到别墅后,护工照顾傅向西洗浴,秦棋画上楼清洗自己。

她晚上喝了些酒,这会儿格外犯困,就连护肤都潦草了一些。

她弄好自己下楼,傅向西已经躺在床上了。

秦棋画打了个哈欠,道:“好困哦,咱们今晚直接睡……唔……”

她的话还没落音,就被他压过来的唇堵住了。

秦棋画艰难的别过脑袋,察觉到他的意图,困懒无力道:“……累啊……今晚不想……”

他不依不饶的缠着她。

“……别呀……我不想……”

在她反抗最激烈的时候,他掐住她的下巴道:“你家把你卖给我,不就是让我睡的?”

秦棋画愣了下,看到他脸上阴鸷的神色。

他冷声一笑,“我总得在离婚前玩个够本。”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求助:老公急着想进火葬场怎么办?

☆、031

他冷笑一声:“我总得在离婚前玩个够本。”

秦棋画怔怔的看着他, 心里浮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痛。

他再次俯下身去吻她,比刚才更加强势又热烈。

她慢慢的由那种被重击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一吻落毕,秦棋画喘着气, 翻过身,主动趴到了傅向西上方, 她看着他笑, “对,你说的太对了。”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像欣赏艺术品般慢悠悠道,“傅家花钱送我这么大美人, 我更得享受个够本啊。不睡对不起老天爷的安排。睡腻了以后离婚都不留遗憾。”

她主动帮他接触多余的束缚, “你喜欢什么姿势?我配合你呀。”

傅向西抓住她的胳膊, 用力将她推到一边,嗓音嘶哑,低喝:“滚!”

秦棋画滚倒在床,坐起身, 看着他,嗤笑:“刚才不是还要玩个够本吗?怎么不玩了?”

傅向西靠在床头,深吸几口气, 遏制着胸口蔓延出的躁郁和戾气,混杂着快要将他撕裂的尖锐痛感。他抽动着喉结, 哑声道:“今天没心情陪你玩,滚回去你自己房间。”

秦棋画撩了撩头发,裹好睡衣, 毫无所谓的笑,“那你自己好好调整心情吧,我走咯,拜拜,不要太想我。”

秦棋画下床,离开卧室。

上楼,回到自己卧室,瘫倒在床上,忍不住骂,“草!恃靓行凶,你怎么不原地爆炸呢!”

骂完又坐起来玩了几把游戏,在游戏里大肆砍杀。直到睡意再次袭来,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后半夜,夜色深深。月光由窗外映入房中。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男人坐着轮椅来到床边,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撑着轮椅站起身,来到了床上,掀开薄被,躺到她身旁。

为了避免将她惊醒,他只静静躺在她身边,黑暗中,轻轻慢慢的摸到她的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

秦棋画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但睡觉时不那么老实。翻身时,感觉到身旁的人,攀上去,熟捻的将人抱住,缠着他的腿,继续睡。

傅向西侧过身,胳膊穿过她的颈子,将她搂住,又小心的将她的头发都撩至一侧,铺在榻上。他的手由她的发丝移到她脸上,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五官。

许久,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缓缓抽出一口气。

秦棋画在男人怀里睡的又香又沉,浑然不觉其他,更不知道有人被折磨的不能自已。

…………

秦棋画被锲而不舍的闹钟叫醒,坐起身,又想躺下去睡,猛地想起今天是周一。

周一有公司例会,千万不能迟到。而且这周一,总监雷鸣要带她一起参加评审会。

她抓了抓头发,起身下床去洗漱,满脑子都是今天的评审会。

每个月末的评审会将决定下一批推出的新品,公司高层都会参与。这也是她的星座系列手链,第一次在公司内部公开亮相,接受大家审阅。

居然有点小紧张……

秦棋画洗漱完毕,换上衣服,选好包包,该装的东西都装好,拎起包包下楼。

去到一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二楼传来钢琴声,她端起一杯牛奶,拿着现烤的松饼,一边吃一边往楼上走,抓紧上班前的最后时间,欣赏一下美人弹琴。

秦棋画走到二楼休闲厅,看到傅向西弹琴的侧影时,再次感叹,美人就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