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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受力的关系,蕾丝裙被闻如一的腿,撑出一道弧线来,向言叙坐着也比闻如一高,视线略微一扫,裙内的事业线隐约可见,被内衣衬出一个完美的胸型。

向言叙喉咙发紧,随手扯过沙发上薄毯,披在闻如一身上,哑声说:“我没有。”

“你没爽还是没有不管我?”

闻如一还是恶狠狠地,向言叙怕她使不上力,还主动顺着她的动作凑了几分上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都没有。”

闻如一没反应过来,向言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的卧室走。

伴随着脚步,闻如一听见他说:“没有不管你,也没爽。”

“……”

闻如一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扔在床上,脑子才回到正常运转的模式,她虽然没醉,可身上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想跑也跑不动。

闻如一扯着身上的薄毯,往床里面退,干笑着:“我们好像太快了。”

向言叙没有理她,拉开衣柜,拿出一件白衬衣,扔在她手边:“换上。”

闻如一瞬间傻眼,这一件普通的白衬衣,在她眼里全变了味。

“向向,兔子装和水手服你比较喜欢哪个?”

“我喜欢白衬衣。”

……

闻如一把衬衣拿起来,握在手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做出了决定,她红着脸,小声地问:“那个……你准备了吗……”

向言叙也给自己找了身换洗衣服,把衣柜拉上,听见她说话,一怔:“还要准备什么?”

闻如一瞪大了眼睛,从床上站起来,把白衬衣扔在向言叙身上,又生气又想哭,凶他:“向言叙你这个渣男!”

“……”

向言叙把衬衣从头上拿下来,握在手里,还没开口,床上的那位已经哭起来。

“你想做,还不愿意戴套!怎么着,你想让我吃药啊,向言叙你居然是这种臭男人,王八蛋,大猪蹄子!”

“……”

闻如一哭得直打嗝,带着啤酒的味道,坐在床上,狼狈又可爱。

对,这种不修边幅的酒鬼样,向言叙居然还觉得很可爱。

向言叙把墙角的穿衣镜推过来,立在闻如一面前:“你看看你自己。”

闻如一揉着眼睛,抬起头里,被镜子里面的丑八怪吓了一跳,直大叫:“你干嘛啊,好丑,丑到我了,快拿走!”

“我家里没你的睡衣,把衣服换了,洗个澡再睡觉。”

“……”

闻如一傻眼。

向言叙把穿衣镜推回去,拿上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闻如一一眼,眸色带笑:“还是一一觉得,洗澡还需要准备什么?”

闻如一把被子一掀,整个人钻进去,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什么都不需要了!”

向言叙轻笑了一下,带上门之前,跟她说了一句晚安。

——

昨晚啤酒喝了不少,闻如一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头痛得快炸开,闻如一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白衬衣,顿时清醒了一大半。

闻如一把房间打量了好几遍,昨晚的记忆一件一件地在她眼前重现。

“……”

太丢脸了。

还不如喝醉酒失忆了好。

闻如一也没有别的衣服可换,好在向言叙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能称得上半身裙,她去卫生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情绪,打开门走出去。

从楼上走到楼下,也没有看见向言叙。

昨晚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客厅,也恢复了平时一尘不染的样子,餐桌上放着一杯蜂蜜水,杯子下面压着一章字条。

闻如一拿起来看,笔韧锋利,是向言叙的字迹。

“学校有事,把水喝了,中午自己吃饭,我晚上回来。”

昨晚趁着酒意,她说向言叙一点也不喜欢她,其实是有气话的成分。

闻如一不是傻子,生活的细枝末节,从在一起之后,她能感受到向言叙的变化。

他不是一个会对谁报告自己详细行踪的人,可他每天愿意跟他说。

只要不是特别忙,信息都是秒回,电话不过超过三声接。

平时吃饭,一周总是不重样的,还偏偏都是她爱吃的,但这之前,向言叙丝毫没问过她。

闻如一是一个容易被小细节戳心窝子的人。

所以是她太贪心。

她知道向言叙是喜欢她的,可她还想要更多。

多到,哪怕有一天,向言叙知道了一切。被那些东西冲刷掉之后,剩下的喜欢,还能支撑他们在一起一辈子。

闻如一把蜂蜜水喝完,洗了杯子放回原处,回到了自己家。

昨晚跟许朝暮大吵过后,谁也没有联系谁。

闻如一还是怨她,也没有办法原谅她。

回到家后,闻如一回卧室洗澡洗漱,吹干头发后,下楼给德芙喂食,顺便点了外卖。

点了两份。

半小时后,外卖送来,闻如一闻着食物的味道,饿了大半天的胃在抗议,她坐下来吃了一半,渐渐失去了胃口。

平时她也一个人在家,今天却觉得一个人这份安静,太难熬。

闻如一最终耐不过心软,上楼叫许朝暮。

连敲几声房门也无人应,闻如一直接推开,看见许朝暮躺在床上,冷声说:“下楼吃饭。”

还是无人应。

闻如一脾气也上来,掀开了许朝暮的被子:“难道你还要绝食跟我抗议啊!”

许朝暮没有说话,只是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整个人蜷曲着,瑟瑟发抖。

闻如一觉得不太对劲,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本想叫醒她,却被灼热的皮肤烫到。

她在发高烧。

闻如一昨夜和上午都不在家,她不能确定许朝暮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闻如一跑下楼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半分钟后,蜂鸣声响,闻如一拿出来一看,高达三十九度。

她不敢随便处理,闻如一拿手机直接打了120。趁救护车没来的时候,她从自己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许朝暮换上,又回房间拿了证件和银行卡。

做完这一切,救护车也来了。

到医院后,经过诊断是急性阑尾炎引发的高烧,医生说送来得时间再晚一些,就有生命危险了。

闻如一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手都在发抖,难以写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她要是再狠心一点,不去叫许朝暮吃饭,这次有危险的人,就是她了。

第一个是妈妈,第二个姐姐,要是两个人都因她出意外……

闻如一连笔都握不稳,掉在地下,笔尖扎到她的脚背,她吃痛地嘶了一声,弯腰要去捡,有一只手,动作比她更快。

“别害怕,没事的。”

让闻如一签手术同意书的女医生,把笔捡起来,重新放在她手上,“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外科手术。”

“对不起。”闻如一跟她道歉,稳住自己的手,签下了名字。

女医生把同意书交给旁边的护士,离开之前,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块橘子味的水果糖,放在闻如一的手心:“很甜的,你尝尝。”

闻如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动得竟然想哭,她握紧手心,抬眼看她。

那是一张白净得可以称得上清秀的脸,干练的马尾扎在脑后,脸上无任何妆容,一颦一笑都透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闻如一没见过和这身白大褂,搭配起来这么和谐的医生,好像她生来,就应该做一行一样。

女医生走后,闻如一坐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

中途向言叙来了个电话,闻如一没有细想,就说了实话。电话挂断后,才觉焦虑。

她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对向言叙解释,其实应该说,她不知道面对向言叙,能不能编织出一个没有漏洞的谎言来。

几种思绪在脑字里乱转,闻如一坐如针毡,橘子味的水果糖,糖衣被她揉捏地皱巴巴。

向言叙赶来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他下了车,几乎是跑上来的,来到闻如一旁边时,呼吸都是乱的。

闻如一看见他来,往里坐了一个位置,向言叙顺势坐到她身边。

闻如一始终一言不发,向言叙也未开口,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向向。”

闻如一鼓起勇气,反握住向言叙的手,撑出一个笑来:“还记得,上次那个小刺猬和大象的故事吗?”

向言叙眸色深深,声音没有起伏:“记得。”

闻如一将向言叙的手握得更紧,生怕他下一秒就吓得跑走。

“那个小刺猬,就是我。”

向言叙没想到,她会有主动说出来的一天。

闻如一等不及向言叙的反应,垂头,两只手都用来抓住他的手臂:“不分手。”

向言叙不明白:“什么?”

闻如一的头垂得更低,语气近乎哀求。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我不是扫把星,我没有害死妈妈。”

“向向,不要分手。”

第37章

之前所有的疑惑, 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闻如一从在一起表现出来的, 对他的讨好、小心翼翼甚至于患得患失, 原来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他甩。

是多傻才会产生这样荒谬的想法。

向言叙轻而易举抽出自己的手,闻如一怔怔地盯着自己悬在半空中, 空无一物的手, 泪意涌上来。

下一秒,眼泪和她都被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谁说要分手?”

闻如一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 揪住向言叙的衣角, 闷声闷气地问:“你不会跟我分手吗?”

“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 会带来厄运的。”

“是吗。”向言叙不以为然, “你记得别人说的,唯独忘了我说的。”

闻如一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迷茫地看着他:“你说了什么?”

“不许哭。”向言叙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 动作轻柔,口气却有点凶,“你自己想。”

闻如一收起眼泪,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她坐回自己的位置, 双手叠在膝盖上, 埋着头一言不发, 还真像是做错了事,在反思的孩子。

向言叙真想摸摸她的头,可他忍住了。

闻如一并不是一个记性不好的事情, 除了对数字不敏感之外,很多东西,哪怕过去好多年,她也会记得。

除非是她潜意识里否认的,或者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向言叙说过的话太多,闻如一大部分都记得。

她说别人说自己扫把星,向言叙说,她就记得别人说的,忘了他说过的。

可除了今天,她什么时候对向言叙提起过自己的事情?

上次讲童话故事也没有指名点姓……

闻如一突然灵光一现。

“如果刺猬真的会带来坏运气呢?”

“要是真的那样,大象应该会把自己的好运,都送给它吧。”

……

向言叙还真的,很久之前就表过态了。

没当真的人,是她自己而已。

闻如一绞着手指,偷偷抬眼看他,和向言叙的视线相撞后,她马上又缩了回去。

向言叙靠着椅背,慢悠悠地问:“想起来了?”

闻如一自言自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出国那年。”

向言叙本来也不打算瞒着她,既然她都能把伤疤揭开给她,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从你嘴里找不到答案,只能动用家里关系去查。”

闻如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你为什么不说?”

“你的秘密,你自己都不想说,我何必揭你的伤疤。”

“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面对向言叙,闻如一是个自卑到尘埃里的人,此时此刻,他说的每个字,都能在她的心里掀起巨大的风浪。

闻如一不敢多问,只能安静地听他说,她怕自己一开口,埋在心里最深处,那个自卑的根,就会被连根拔起,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闻如一不是扫把星,是开心果,待在你身边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而我又跟别人不一样。”

闻如一心里“咯噔”一下,惶恐不安地问:“你哪里不一样?”

“你只能在别人身边一阵子,但是在我身边,是一辈子。”

向言叙单手盖住闻如一的脑袋,轻轻揉了两下:“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有很多好运气的人?”

闻如一久久没有回应他,不自在的人反而是向言叙,最后连耳根子都红了。

他松开自己的手,站起来,“我去买水,你喝什么?”

闻如一突然笑起来,走过去握住向言叙的手:“向向,你在哪里学的情话?”

向言叙知道很土,更不会承认是自己临场发挥地,含糊不清地回答:“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