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野火就迅速起身,简单洗漱之后立刻就急步行出房门。

她本想着刚好师傅丁刃还没有回来,鹦鹉墨非也在,要让它带自己去季家酒馆碰碰运气。

野火的计划不错,只可惜,她忽略了一个人。

或者说,她跟本就没有想到门外会候着一个程咬金.

拉开房门,只见门外廊柱上竟然斜倚着一个人。

一身白衣如雪,俊脸清雅俊逸,扬着唇,不是别的,正是笑得祸国殃民的九儿。

懒得理会,野火迅速拉下脸,便转身向院门走去,想要去找墨非。

哪想,她不犯人,人却犯她。

九儿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直接就尾随在她身后,依如昨日,亦步亦趋。

野火自然是感觉到了,也不理他,只是继续前行,一路来往后面的厨房。

以墨非的个性,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在那里,比较容易找到它。

果然,厨房小院里,炫夜正在打扫院中的落叶,墨非则站在墙垛上,咬着墙边树上的枣儿。

看到野火,炫夜笑着直起了腰。

“野师兄,不是饿了吧?!”

野火回他一个微笑。

“不是我,是我后面这位,炫夜,九儿师叔是咱们刀字部的贵客,你可要好好召待!”

一边说着,她就向炫夜眨了眨眼,一边就向他手中的扫把伸过了手掌。

炫夜疑惑地将扫把送到她的手中,野火目光一寒,猛地转身,那扫把便带着一蓬落地尘土向着随在她身后的九儿扑了过去。

九儿哪想她会如此作为,忙着就抬起宽袖挡住脸面,闪身远远退开。

这功夫,野火直接就将扫把丢回炫夜手中,脚尖一弹,人已经落到了墨非的背上。

“墨非,我们走!”

等九儿抹掉脸上的尘土,再定睛看她之时,野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厨房院子里,只剩下一个端了水到他面前,对着他似笑非笑的炫夜。

“九儿师叔,你用清水仔细洗洗吧!”

目标,季家酒馆!

伏在墨非背上,想着九儿那张俊脸满是灰尘,青丝上落着枯叶的样子,野火只笑得合不拢口。

“野火,咱们这是去哪儿?!”

墨非扇着翅膀,朗声问道。

野火收住笑容。

“仰天城,季家酒馆,我要去找一个人!”

————

暗香胡同,季家酒馆。

一向总是介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店小二,今儿却是双眼瞪圆,几乎要把那对不大的眼珠子瞪出来。

这也怪不得他。

要说达官贵人、富人商贾他见过不少,生得精致的小姐美妇他也时常垂诞。

可是,像这人这般披着一对直到腰间的墨紫色头发,眸子里目光深邃地闪着一对墨紫色的眸子的男子,他却是从未见过。

男子对他惊艳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勾了勾手指。

“酒!”

紫发男子的气宇轩昂,便是说他是帝孙王侯,店小二恐怕也不会怀疑半分。

不敢怠慢,他忙着便将那今日刚刚摆到架上的那坛女儿红移过来,送到了男人面前,一边就感叹道。

“今儿初六,正是上半个月的这坛女儿红出售的时候,您来得可真是巧!”

紫发男子笑而不语,只是探手将那酒坛捧到手上,一边就扬起拍到了泥封。

拌掉封着坛子的红布,将酒坛送到鼻间,轻轻地嗅了嗅,紧接着便将那唇凑到了坛边。

“客官,您不能这么喝…”

小二慌忙提醒,终是晚了。

紫发男子直接就仰起了酒坛,将酒液倒向口中。

小二不由地轻轻摇头,要说季家酒馆的女儿红,千金难求那自是不必说了。

但是,这女儿红可是经过无数次地倒酿,闻着虽然绵香,喝起来却是火辣辣的烈。

便是一般擅豪饮之人,喝这女儿红,也要一口一口慢慢地喝。

可是,眼前这位,竟然直接拍掉泥封,对着酒坛子痛饮,不被酒呛得喉咙疼才怪呢。

惊见,二个妖孽!

可惜,小二失望了。

没有他想象的男人呛酒的情景,紫发男子喝得四平八稳。

不带喘一口气,甚至没有一滴酒都未曾洒出,就那样将整坛酒一口喝尽。

这光景,店小二还是头次见到,一对眼睛越发瞪得大了。

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位客人的酒钱还没有付。

直到紫发男子将空酒坛放回柜台上,意犹未尽地发出一声感叹。

“好酒!”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

“客官好酒量!”

一边说着,一边就收了酒坛,向他伸过手掌。

“五百两!”

紫发男子挑了挑眉毛。

“五百两,没想到,十年了,这酒竟然还是老价钱!五百两,还是少了,依我说来,便是黄金万两也挤不上这好酒一坛!”

店小二扬起唇角,心中感叹着这有钱人和没钱人就是不一样。

“客户豪气,您有所不知,便是这样,还有人嫌贵呢,不过咱们不怕,上个月,为了一坛酒,龙空国的二个王子还差点大打出手呢!那五王爷平时好大的谱气,到底还是将酒让给了一个红发少年!要说呢,还真是奇怪,那少年和你一样,不是玄发,那头发,真真红的像火一样,我和别人说,他们都不信呢…”

听他说的天花乱坠,紫发男子只是淡淡扬起了唇角。

“我信!”

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一个来月,没有一个人信他说的是真的,就连老板都骂他是妖言惑众,这位贵客竟然信他的话,让这店小二很有扬气吐气之感。

不过,说到底,感动归感动,他可不会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客官,您…还没有付钱!”

紫发男子邪邪地勾起唇角。

“不要急,付钱的人已经来了!”

一边说着,他就侧身看向店门。

店小二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生得精致妖娆,背负着巨刃的红发少年正挑开酒馆门上垂着的半面帘子,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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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你脱光!(1)

店小二一眼便认出那便是上月从他这里买走那坛女儿红的人。

目光在两位异人身上来回巡视了两遍,店小二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别人,挑帘走进酒馆的人,正是前来寻找玄羽的野火。

看到轻倚着柜台,正向她邪魁地勾着唇角,不宠不惊的玄羽,野火的心不由地重重一缩。

“你真的在!”

她的声音有掩饰不住地激动。

“当然,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请我喝一杯的!”

玄羽答得理所当然,好像这件事已经与她约了足有百年千年之久,却又似乎二人从未分开过。

那是一种复杂的信任和暧昧的约定。

店小二挠了挠头,虽然他不太懂这二人是在打什么哑迷。

但是,他几乎是立刻就没有理由地认定。

这二个人,那可绝对不是一般的朋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有的人,可能认识一万年也不过就是认识而已。

有的人,一眼之缘后哪怕苍海桑田亦铭心刻骨。

半柱香之后,仰天城城东的龙脊山主峰挂龙角山,那恍若龙角的高耸山巅之上多了两个人。

一个紫发紫眸,半仙半妖。

一个红发如火,亦痞亦媚。

坐在山石下,俯视着仰天城和脚下的一片山脊莽原,野火心中浮起一丝对大自然本能的敬畏之心。

“在想什么?!”

身侧,侧倚在山石上的玄羽突然开口。

侧脸看她一眼,野火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来!”

“确定!”

玄羽答得豪不犹豫。

“为什么?!”

野火不解追问。

“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现在,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说吧,要我如何报答你!是传你一套可以让你不至于每次现出翅膀都要撕破衣服的法术,还是…”

玄羽缓缓起身,将脸凑近她,笑得妖娆。

“以身相许?!”

想要,把你脱光!(2)

“你…”

野火不由地语塞,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

普天之下,也只能面对气场强大的玄羽,她才会如此地失态。

轻抬左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尖削的下巴,玄羽缓缓地眯起了眸子。

“亦或者你两个都想要?不过,说起来,我倒更倾向于后一个,至于那个法术,在我面前你完全用不着!”

此刻的玄羽,就好像一个手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在讨论着一个俘虏的生死。

至于那个“俘虏”,就只有了承受结果的选择!

野火脸红了,垂下那生着纤长睫毛的眼帘,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反抗,不如说是撒娇。

“我选法术!”

“哦?!”

玄羽轻轻地疑问了一声,接着就吐出两个让野火差点窒息的字眼。

“晚了!”

野火只觉腰上一松,衣带竟然已经被他解开,紧接着便被他强拉入怀。

不等她反映,玄羽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下巴滑下来,掠过脖颈,仿佛顺滑的鱼儿一般没入了她的领口,温暖纤长的指尖温柔地探入了她的后背,落在突出的肩胛骨之上,手指轻轻地在她的两侧肩胛骨上各点了三下。

“好了!现在,再也不用为衣服担心了!”

他的声音缠绵,类似于情人调情。

“不过,我的手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的那只手掌还是缓缓地从她的衣襟内抽了出来,在颈后如珠串一般的肩椎上仿佛弹琴一般轻柔掠过,野火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栗。

耳边,他的心跳似乎也越发狂燥了起来。

努力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平静,轻轻松开她,玄羽仔细地将她的衣带系紧。

虽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于他却是无比困难。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很有一种再次把她脱光的冲动。

如果她不是她,是另外的谁或者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拖入密林中,吃干抹净。

想要,把你脱光!(3)

可是她是她,在没有确定她是否愿意之前,他不能动!

她只要那个法术,他便给她法术。

俯下身,他轻轻贴近她已经滚烫粉红的小小耳垂。

“我随时准备着,你要求我以身相许!”

此时的野火已经被他整得气息不稳,心跳早就失去了原有的节奏。

现在又被他如此挑逗,那张脸却是越发红艳起来。

和令狐景天的生涩、皇甫贤的羞涩不同,玄羽永远是最大胆最不羁的一个。

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就坚决不移地朝着那个目标发展。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一边说着,他就好像要确定自己的所属权一样,在她的耳根下那娇嫩敏感的肌肤上“盖了一个戳”。

那一吻,很轻很急。

便是以他的定力,现在亦已经是血液沸腾,再留下,他能否坚守,便是玄羽自己都无法确定了。

“好了!现在,我真的要走了!”

直起身子,他抬起大手摸摸她的小脑袋。

微眯起眼睛,他的右手在她的胸前轻轻一圈,一个金光的光圈便在空中出现,随着他的手指,缓缓缩小,落在她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