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想法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想起她,渐渐地不能再放下她。就壮着胆子说:“都说人生无常聚日无多,相聚本就是一种缘份,奴婢有个提议,今天这顿酒无论高低贵贱只有咱们三个,大家能不能放下身份和隔阂,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喝一次?明天谁该是什么还是什么,就今天,让我们放下身份和戒备?象普通人一样?”

望帝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点点头,小鱼也感动地鼓掌,三人放下所有芥蒂开始频频举杯,气氛越来越融洽,就连动机不纯的兰溪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算计。人生不得不算计,但有时也该放下,因为放下也是一种享受。

酒意朦胧之际,太阳渐渐西沉,望帝直直地看着颊若桃花、双眼迷离的兰溪:“兰才人,朕要你今晚侍寝!”

第一卷、公众章节 八十三、第三次侍寝

八十三、第三次侍寝

兰溪愕然地抬起头看着望帝。暗骂他色鬼本性难移,刚还说了,大家今天要象普通人一样放下身份和隔阂,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喝一次,明天谁该是什么还是什么。此刻放下心结把洒言欢之时,他偏偏极不纯洁极煞风景地提出要她今夜侍寝?

不过兰溪是认命的,侍寝是她终身的工作呀,她可以没有责任心可以不讲职业道德,但却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和小命,这一辈子的命运就是做他的女人了,她是无法逃脱了,只能做得更好一些高级一级与众不同一些。

不是她故作纯情不想侍寝,而是经过前两次侍寝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如果她和所有侍寝的嫔妃一样被洗涮干净裹着毯子扔上龙床等待临幸,那么望帝大叔进来之后一定满眼都是失望和无聊,所有有意无意营造的与众不同和苦心得到的情愫渐生,全在他进来看到她那一刻前功尽弃,两人又回到原点。

她不要象一道刚刚出炉装盘的菜一样任他品尝,然后新鲜感过后很快厌弃,她要和他两情相悦,鱼水相欢。直到心意相通。

可是望帝大叔发话了就等于圣旨已下,再不应下就是抗旨,兰溪飞快地思索着,看到小鱼儿促狭而又不太纯洁的眼神心里一喜,很快明白要怎么做了。

立刻害羞而恭敬地说:“奴婢谨尊圣旨!”

可是她的迟疑和眼中难以掩饰的不情愿还是让有几分酒意的望帝清醒过来,难堪和恼意涌上心头,这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后宫女子哪个不是朝思暮想千方百计想要侍寝,哪个不为他多看一眼而欣喜若狂,只有这个女人在自己亲自提出要她侍寝后竟然表现出几分不情不愿!

他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件件事情,自己一点点被她吸引了,忍不住想探个究竟,特别刚才几分薄醉中看着青春逼人而又流露出真性情的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侍寝时她裹着大红的毯子侧坐的样子,心里一团火立即就烧了起来,才不顾小鱼在场真情流露提出要她侍寝,谁知她却是这幅鬼样子!今天人可丢大了!

怒意一点点积聚起来:“怎么了兰才人?不愿意吗?朕是在命令你,你以为朕是在求你吗?”

气氛顿变,不复刚才的笑语欢颜和酒酣意洽,小鱼满脸的无奈和遗憾,不满地瞪了望帝几眼,随及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惹恼望帝大叔了,赶紧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皇上误会了,奴婢哪敢违背圣旨?奴婢是高兴得过头了没反应过来!”

心里暗骂自己脑子进水了,见到帅哥就犯晕,竟然想凭借一歌一酒让他另眼相待?在人家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稍稍与众不同些的佳丽之一,他好奇也好、另眼相待也好。最终不过为了召她侍寝而已。余光瞥见小鱼儿一幅看热闹的样子,恨不得掐死她。

望帝赢回了几分面子,心里舒服了些,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余怒未消地说:“快回去准备,今夜侍寝!”

兰溪恭恭敬敬地应了退下,又不甘心地看看小鱼,然后目光扫向电脑,但愿她能明白的自己意思。

因为她实在不想和所有侍寝的嫔妃一样被洗涮干净裹着毯子扔上龙床等待临幸,她希望小鱼儿能明白她的意思,让望帝大叔看到她第二次侍寝前两人的聊天记录,希望那些真心真意而又惊世骇俗的话语能够打动望帝,对他另眼相待。

该死的小鱼儿却故意视而不见,分明不是真心请她吃红烧鱼和清蒸牛蛙,兰溪咬牙切齿地告别回去做侍寝准备了。

困兽犹斗,兰溪怎甘心轻易就范?她死也不要被洗净晾干一丝不挂送上龙床任人吃干抹净!可她也明白,象她这种身份目前只能如此,犯了宫规弄不好要死人的!

草草吃过晚饭,再过一会承恩轿就要来了,兰溪终于想出了主意,因为有人比她还盼着她得宠。她对小花耳语几句,让她速去向皇后娘娘表明自己的意思。

承恩轿终于来了,后宫多年来除了花贵妃,已经很少有人连连侍寝了,阴公公笑得满脸皱纹:“奴才先恭喜兰才人了,见一次称呼改变一次呀!祝兰才人今夜君恩浩荡以后专宠后宫!

兰溪努力象每个要侍寝的女人一样,做出骄傲欣喜而害羞的样子,一边暗骂着一边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他。

正准备出门登轿,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无比可恶的小鱼儿发的:“祝今夜侍寝愉快!”

这个小坏东西,居然还有心思拿她开涮!不过今夜有求于她,还得好言相求:“亲爱的小鱼,快帮我,一定要让皇上看到第二次侍寝前我们的聊天记录!”

还是那个桃花汤馆,还是一样的阿敏和阿捷。只要小鱼儿能够想法让望帝看到她第二次侍寝那夜两人的对话,皇后娘娘也能按照她的心意帮忙,那么今夜,她自信是成功的开始。

在她的催促下,阿敏和阿捷用极快的速度匆匆服侍她洗浴了,然后来到更衣室,兰溪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如她所愿,屋里坐着一名画师打扮的女子,桌子已摆了画笔和调好的各色颜料,她虽不漂亮也不年轻,但是看起来兰心蕙质的样子,眼神挑剔而锐利,皇后娘娘找的人应该不会差。

她很快上下打量兰溪一翻。一板一眼地行了礼说:“奴婢乃宫廷画师令狐珠,皇后娘娘吩咐一切听从兰更衣安排!”

兰溪笑了:“令狐画师好,一切拜托了!就画蝶戏百花图吧!要精致而艳丽,还要不褪色!”

令狐珠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才人好创意,奴婢从没想过人体还可以当画布,蝶戏百花图造型精致美丽、色彩缤纷艳丽,很适合侍寝。才人放心吧,这颜料干了之后,无论如何蹭摸揉搓浸水都不会掉色,更不会花了,必须用特殊的药剂方可洗去,等会我会把洗剂给你的宫女。”

兰溪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什么蹭摸揉搓浸水都不会掉色、更不会花了,感情这令狐珠以为她是想别出心裁在侍寝时取悦皇上。

还好,今天洗得很快,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彩绘时间。冷狐珠虽是第一次在人体上做画,但却在细细打量并用手丈量过兰溪的身体之后,很快胸有成竹地挥笔写意,宫女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

两个多时辰后,离洗浴结束的时间只剩十几分钟,令狐珠才结束了做画,兰溪看到她满脸的惊艳和满意,宫女们发出“哇”地惊叹声。

不容她细细欣赏。阴公公已经在外催了,令狐珠示意宫女们如常把她用丝毯裹成卷,进来了两个小太监,在阴公公的带领下,第三次把她放到承恩殿的龙床上。

望帝大叔今天来得很及时,他揭开帐子看向兰溪,眼神分明是看过第二次侍寝前白天鹅和小青蛙的对话。

她象所有侍寝的女人一样一丝不挂躺在毯子下,他象所有的主宰别人命运之人一样,目光清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他收拾的很清爽,已经闻不到酒味。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远,仿佛根本没有今天下午的把酒言欢和真情流露。

“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总觉得自己懂得多,其实朕懂得情投意合,也懂得以诚相待,可是朕又该和谁情投意合以诚相待?”

兰溪嘴唇动了动想说:“当然是和我呀!”却还是忍住没说出来,因为不想被他鄙视,同时也有些奇怪,他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吗?难道对花贵妃也无真情可言?

望帝却已经欺身上前,眼里有一丝戏弄:“既已落个侍寝,就要名符其实,何况上次朕给了你双倍的赏赐!”

兰溪怔住了,这还是那个人群背后神情落寞的男人吗?还是那个在碧波宫独处时对她说了许多心里话的男人吗?还是那个放下所有芥蒂和她举杯痛饮的男人吗?

不过她坚信,他对她的感觉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他是在乎她的,只不过他的心孤独的太久,接受不了有人懂得他的内心,更不愿意承认他在乎一个女人,所以今天他才要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从未特殊看顾她半点,今夜要与对待其他侍寝女子一样对待她。

身上“嗖”的一凉,毯子被他揭开了,兰溪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同时看到的还是他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无比惊艳的打量着兰溪裸呈的身子,美妙的身躯上画满了色彩缤纷艳丽的各色花朵,一只只神态各异的蝴蝶巧妙地遮掩了她的隐私部位,横陈在洁白的锦褥上,美得耀眼夺目,伸出手拉兰溪起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急切:“站起身,让朕看看!”

兰溪缓缓地站了起来,娉娉婷婷地下了床,曲线分明一身鸟语花香地站在了他面前起来,无所谓地打量着他不知是痴迷还是惊艳的眼神。

在他的目光下,她害羞的低下了头,眼里却笑意盈盈,人体彩绘已经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想要得到他的心当然是要用一些手段的。每次她刚刚好象就要触摸到他的内心世界,他就远远的遁了,然后以一个帝王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兰溪是一点也不着急的,因为她还没把自己的心先交出去。

第一卷、公众章节 八十四、三人同台演戏

八十四、三人同台演戏

望帝终于万分不舍地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兰溪还是看见他的余光忍不住瞟过来,心里暗暗好笑:今晚姐是让你看的,不是让你吃的。

今晚她不是香艳可口的美色,而是让人惊艳到窒息的美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绝不许他把她当平常女子一样用过就弃了。梅园事件小宫女兰溪吃了亏,被他当解药服过就丢一边,她要吸取经验教训。

他费力地平静了一下呼吸,开口了:“你果真心思玲珑非常人可比,且不说今天以身体为画布,你和小鱼在QQ上的对话朕看了,你看待问题真是惊世骇俗,唱的小曲也很奇特,曲调简单却婉转动听,歌词直白却不流俗,意境耐人寻味,既不象文人做的雅曲,又不象乡俚小调。还有你给母后和皇后做的《后宫勤俭节约计划书》和《文学网站实施方案》见解非凡、条理清楚,似乎很是见多识广。朕怀疑你真的是贫家出身的奴才吗?”

兰溪心里一惊,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似乎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了些,还好那次霍盼盼对此提出疑问时,她怕有一天别人有此疑问,提前做好了准备。

正准备回答,望帝脸上浮起几分欣赏:“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懂得这些,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朕确实被你吸引了!你很有才也很特别!”

兰溪索性沉默了,反正自己已经想好了没有纰漏的应对之词,不怕他追问,他不主动问就算了,就让他好奇和猜测去吧,不过不说点什么,似乎不太好。

“奴婢虽然出身差,但却是个爱学习的人,喜欢一切美而特的事物,但凡遇到总是很用心去听去学,当初只是喜欢,没想到今天能够让皇上开心”

“贵妃娘娘!你不可进去!你千万不可进去呀!”外面忽然传来阴公公的苦苦哀求之声。

“大胆奴才,妖孽在里面危胁皇上安全,你坐视不管,竟敢阻拦本宫!掌嘴五十!”竟然是花贵妃,她虽在骂人,但娇媚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仍然让人闻之**。

接着“啪!啪!啪!”的掌嘴声一声接一声传来,间或夹杂阴公公的求饶声,这可恶的剥皮太监。吃些苦头也好。

自己居然被人称为“妖孽!”兰溪赶紧拉过丝毯胡乱裹住身子,偷偷看向望帝,虽然面上恭恭敬敬,眼里却分明含了笑意和讥讽,那意思很清楚:瞧,这就是你的宠妃,上次派人搅局,这次居然亲自打上门来了,你老一向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谁知一样承受河东狮吼之苦,这回看你老的脸往哪搁!

望帝闻声皱了皱眉头,眼里尽是薄怒、无奈和不耐烦,瞥见兰溪不怀好意的眼神愣了愣,正待发作,却转过头去不理她,又不甘心地说:“美而过则妖!”

兰溪愕然,他不是极宠花贵妃吗,怎么听到她的声音是这幅神情?正欲反驳他的话,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吓死臣妾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要活了!”花贵妃如同梨花带雨一般扑了进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兰溪这个妖孽。紧紧拉住望帝大叔象对待稀世珍宝一样上下打量着,满脸的担心和紧张,再配上性感娇媚的容颜和几滴晶莹的泪水,确实让人动容。

兰溪惊觉,花贵妃并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胸大无脑,她太会掌握男人的心了,她也许没有皇后的能干和心计,但她却懂得只需抓紧望帝大叔的心就成,别的都不用她操心。

而且她面痴心细,进内室没有带一个奴才,做事很有分寸,即是扑到承恩殿闹事,也是打着关心皇上的旗号,就是看到了什么香艳私密的场面,因为没有奴才在场,并不太伤望帝大叔的面子。

兰溪此刻成了空气,花贵妃如玉一般晶莹的肌肤上泪痕点点,双目含嗔带痴看着望帝大叔:“臣妾听说皇上今晚召了妖精来侍寝,臣妾好担心你,气都快吓断了,刚才跑得急差点崴了脚,臣妾要你揉揉!”

声音渐渐嘤咛起来,兰溪惊恐地听到,她那么大年龄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对望帝大叔撒娇撒痴。“

“朕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什么妖孽?别胡思乱想了!”天哪,望帝大叔竟然哄起了花贵妃,眼里满是心疼和宠溺,比他看小鱼犹过之而不及。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如同变了一个人,仿佛刚才的怒气和不耐烦已经跑到爪哇国去了。是他太会装了还是见了花贵妃就贱成这样?或许根本就是做给她兰溪看?

望帝大叔才不管她的恶心,继续无耻着:“好了好了瓣儿,坐榻上让朕看看你的脚!”

“瓣儿?”兰溪翻翻白眼,好无耻,把一个老女人当朵花!就算是装也要能装得出来。

花贵妃如同易碎的玉器一样小心翼翼地坐到软榻上,伸出一只脚搁在茶几上,兰溪心里赞了一声,那是一只什么样的脚呀,精致秀美,绵润嫩滑,肌肤莹白如婴儿,淡紫色的丹蔻和细细的紫水晶脚链,很迷人很香艳很性感,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难怪望帝大叔毫不含糊地要替她看脚,这分明就是一种享受呀,面对这样一只脚,再正常人了也会成了恋脚癖。

兰溪无比惋惜,她不去做脚模而是只供望帝大叔赏玩,如同明珠入匣,真是太可惜了。

兰溪鄙视地瞪着他们,却分明感受到望帝大叔的余光朝这边飘过来,兰溪越来越觉得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报复她刚才眼里的讥讽和嘲弄!

而花贵妃则趁望帝不注意得意洋洋地瞪了兰溪一眼,眼里满是炫耀和挑衅,多年来,兰溪是第一个除她之外多次被召幸的女人。

她初入宫时皇上即位不久,专心政事,为了平衡朝堂笼络人心,只宠那些出身权贵和世家名门的女子,哪怕姿色不是特别出众也会得宠,所以她虽然天生尤物却被冷落很多年,自从选秀过后竟然从未见过君王面。

直到六年前机缘巧合得见天颜,从此连连升级专宠后宫。以前不把她当回事的后妃从此几乎全部独守空房,无论是她娘家还是她本人,都得到了极大的荣宠,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帝王的宠爱,所以不容任何人夺去。

而且她自知青春将逝,更是百般提防所有青春美貌的女子。这个奴才出身的兰才人长得颇象六年前因小事被她杖毙的宫女,为此她还受到望帝的严惩,所以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因为心虚凭借权势让她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再无出头之日,直到满十年回乡。

谁知她竟然鬼使神差一般被望帝看到并在光天化日之下临幸后并一再召幸,居然还投靠了她的死对头桂皇后。花贵妃好后悔当初一时心软留下了她的性命。

自从她专宠后宫后,望帝偶尔也会召幸低级嫔妃侍寝,但她是不在乎的,因为望帝不会再有第二次兴趣,对比之下才更知道自己的迷人之处,会更加宠爱自己。她娘家没有多大权势,她又不能生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宠爱,所以听闻兰溪居然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被召幸,她受不了了,因为多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兰溪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俩演戏,不过也看明白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他是不是真爱花贵妃,他对她的极度宠爱是事实,自己想要成功看来真的不容易,得想些办法才行。

不过现在虽然不能一下子就夺了她的宠,但是正如皇后言,一次两次没有,三次四次呢?可以让望帝对她的恶感一点点慢慢积累,直到由量变到质变。

让她整整三年冬守荷花鸟夏守梅园之事望帝一定会查的,得再想点办法。

“皇上!贵妃娘娘,你们可要喝茶?”

望帝这才恍然大悟兰溪就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挥挥手:“不用了,今天到此结束,你下去领赏吧!”

兰溪暗暗腹诽。花贵妃却夸张地“呀”了一声。

“皇上,臣妾差点忘了正事!我听宫中议论纷纷说皇上今晚召幸的兰才人是妖孽化身,吓得臣妾魂都快断了,生怕她不利于皇上,这才急急赶过来,皇上赶快派人把她拿下,可要审问清楚了!”

兰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皇上明鉴!奴婢不是妖孽!”她作势上前一步就要跪倒,一松手毯子滑落下来,满身的美艳妖娆暴露在灯光下。

望帝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索性不语,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花贵妃象所有第一次看到的人一样,看呆了,不同的是,她的眼里不但有震撼和惊艳,还有深深的妒忌。

兰溪这才“呀”的一声满脸羞愧和懊悔,赶紧就去拾毯子。

“兰才人,你身上画得是什么?”

看着花贵妃目光灼灼的样子,兰溪迷惑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妖孽,难道并不知自己是请人画的?那么她这会赶过来是为什么?是受不了望帝一再召幸自己吗?

她装作委屈不解地样子说:“这是奴婢请人画的,不过是为了取悦皇上而已,并非什么妖孽,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明察!”既是为取悦皇上,那么稍稍过份一点也不算什么了,看花贵妃能找个什么茬?

看到花贵妃迷惑不解的样子,望帝也有些不解了:“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以肌肤为画布而已,怎么就是妖孽呢?你听到什么谣言呢?”

该死的望帝,处处袒护花贵妃,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嘴里递话。

“皇上明鉴,刚才宫里谣言纷纷,说是兰才人侍寝前体有异彩,非妖即怪,别人怕犯了宫规无一人敢来,只有臣妾担心皇上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谁知却是请人做的画!原来臣妾鲁莽和孤陋寡闻了!”

今晚终于赶在八点左右更新了!

第一卷、公众章节 八十五、皇妻皇妾一窝斗

八十五、皇妻皇妾一窝斗

望帝的眉头皱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在大做文章?

兰溪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花贵妃又钻进了别人的圈套,只不过她会来事,懂得怎么俘获男人的心,看来望帝大叔不会责罚她私闯承恩殿了。

她坚信,这个人除了皇后没有别人。

一次无意中听霍盼盼说过,不知是大周哪一代帝王,有一次在承恩殿召幸嫔妃,结果一位宠妃和这位嫔妃不合,想坏她的好事,就借故私闯搅局,却把正在寻欢作乐的皇上吓得从此不能人事,多少太医也不能治好,一气之下把那位宠妃包括全家满门抄斩,从哪以后立下严规,不经传召,禁止任何人私闯承恩殿,否则严惩不怠。

兰溪无比不纯洁地想,如果今夜她不画人体彩绘,而是由着望帝大叔象对待所有侍寝的女人一样对待她,那么花贵妃忽然闯进来。会不会把望帝大叔也吓从此不能人事?

花贵妃今晚的事可大可小,往大说是要命的,往小说人家也是因为担心皇上安危才闯进来了,看望帝大叔这幅与平时不同的贱样子,大概不会惩罚,说不定还要哄哄。

“皇后娘娘驾到!”

哈哈,太热闹了,纷纷粉墨登场了,兰溪无比地期待接下来的好戏,警觉自己还一丝不挂,彩绘毕竟不是衣服,赶紧拣起毯子裹上,却发现望帝不舍的目光和花贵妃妒忌的眼神。

兰溪看懂了,她是觉得自己天生尤物艳倾后宫无人能及,偏偏被一个姿色、性情和身份都差远了的小小才人抢了风头,因为她再美,也不会再让彼此已经熟悉极了的望帝有激情,小才人虽然不如她美貌,但胜在年轻鲜嫩,还有今天的惊艳之举,得好好提防才行。

桂皇后真的进来了,除了两颊肿得象发面馒头的阴公公,没有带任何人进来。她可能已经睡下又闻讯起来,穿着淡蓝的真丝绣花睡衣,浓密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上,脂粉未施,看起来温婉秀丽。比她平时一身大红彩绣的宫装看起来年轻动人的多,似乎更象一个妻子,而不是贵不可言的皇后娘娘。

她令阴公公反手掩了门,慢条斯理地象望帝行了礼,花贵妃面带轻视,却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阴公公,你向皇上和本宫解说一下承恩殿的规矩。”

可怜的阴公公被打得说话都含混不清了:“秉皇上和娘娘,宫规第一卷第四十六章第十三条规定,皇上召幸嫔妃之时,任何人没有皇上的宣召和承恩殿司殿太监的引领不得私自进殿,违者将以宫规严惩!”

“说具体点,怎么个严惩法?”

“回娘娘的话,违者轻则降三极、禁足半年、罚俸一年,重者打入冷宫甚至赐死!”

阴公公确实被打得狠了,一边吸溜着,一边痛苦的回着话,好不容易说完了,才在皇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寝殿只剩下望帝和一妻二妾,好戏正式开场,闲杂人等回避。

兰溪偷眼看。桂皇后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望帝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明显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花贵妃虽仗着皇上在场皇后不敢把她怎么样,却心虚理亏中带着惶恐,看样子比较怕桂皇后。

“花贵妃,就是本宫也要在承恩殿司殿太监阴公公的引领下方可进殿,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后宫新鲜人了,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花贵妃看来不是被桂皇后责难一回两回了,干脆满不在乎地说:“皇后娘娘,臣妾刚才听到宫里谣言纷纷,说是兰才人侍寝前体有异彩,非妖即怪,臣妾担心皇上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在臣妾心里,没有比皇上的安危更重要的事了,虽然有违宫规,却也是情之所至!”

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发现花贵妃最大的长处了,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不顾任何规矩,一心一意只为着望帝,一幅为他万死不辞的样子,倒显得皇后太重规矩而把望帝看得不那么重要。

皇后娘娘不罚她下不了台,好象眼巴巴地跟了来弄了个没趣,罚了她又显得不尽人情,好象给她找茬似的,明明是她的错。倒叫别人难办得很,看来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

兰溪看望帝大叔一幅司空见惯的样子,分明是对妻妾之争已经习已为常,心里那个气呀。

还好,皇后娘娘到底不是吃素的,她很快发话了:“看来你确实是真心真意为皇上着想,做为妃子你是尽心,本宫应该奖赏你才对。然情虽有可原,宫规不可违,刚阴公公也说了,违者轻则降三极、禁足半年、罚俸一年,重者打入冷宫甚至赐死,念在贵妃娘娘是因为担心皇上安危才闯的承恩殿,就按最轻的处罚吧。”

花贵妃猛地抬起头来,兰溪心愣住了,皇后娘娘可真强悍呀!转头看去,皇上仍是不动声色,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兰溪放下心来。

“不过呢,本宫刚说了要赏贵妃娘娘,真金白银就免了,贵妃也不稀罕那个,就赏贵妃娘娘免了连降三极之罚吧。至于禁足半年,贵妃娘娘还要侍奉皇上,依本宫看主子受罚奴才还能无事?不如让朝华宫的大侍女和两个管事替你禁足算了,这仨奴才交由宫规局看守半年不得随意外出。不过呢,这一年的月俸不但要罚,还要翻倍罚,否则人心不服,本宫以后如何治理后宫?这样吧,就罚贵妃娘娘一次**三年的月银共三千六百两,交由太后基金会做善事,皇上觉得怎么样?”

天。一次扣三年的?花贵妃每月一百两月银,三年就是三千六百两,谁不心疼?后宫勤俭节约计划实行以后,那些替她揽银子的奴才都被赶走了,本就断了她的财路,只能靠月银和望帝的赏赐了,再罚三千六百两,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不过前面皇后已经说了,这是最轻的处罚,还一再施恩免了她连降三极之罚,禁足也让体面些的奴才替了,只不过罚些银子而已,不交实在说不过吧!

兰溪暗叹皇后娘娘狠呀,很快转变局势,让花贵妃所谓的为皇上安危着想成了犯规,而且一再从宽处置,赏罚分明,处处彰显贤德大度和治宫有方,花贵妃不过是又做蠢人又吃亏而已。

花贵妃闻言惊得都快叫出来了,一次三千六百两银子?!没想到自己眼巴巴地赶来了,就却落了个这个下场,赶紧使出杀出锏,泪汪汪眼巴巴地看着望帝,望帝仍是不动声色,只令花贵妃赶快谢过皇后恩典,明日就把罚款交来。

兰溪也看明白,望帝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是根本就懒得管这妻妾之斗,说不定还很享受呢。

而皇后贤名和银子双收,那三千六百两说是交入后宫基金会,太后还不得给她一半的提成?

花贵妃这次真的是梨花带雨了,不情不愿地跪下谢恩,正待起身,桂皇后又发言了:“花贵妃,你可知罪?”

花贵妃目瞪口呆:“臣妾还有何罪?”

“明明兰才人为了取悦皇上才令人在肌肤上做画,你却好端端说她是妖怪!俗许说谣言至于智者,你身为我朝堂堂的一品贵妃。天下最尊贵的妾室,却随便传播谣言、听信谣言,太有**份和体统了,宫规第三卷第八章第二十一条白纸黑字明确规定,嫔妃不得随意听信谣言、传播谣言,你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花贵妃无比可怜哀怨地看了皇上一眼,抽抽噎噎地回答:“宫规明言,若有违者重则杖毙或打入冷宫,轻则降为更衣”

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的皇后,揪出花贵妃的错误不放,一点点把她逼到墙角,虽然降职后望帝还会一点点找理由升她,但从更衣到贵妃,升起来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而且多丢人呀,宫中女子没一个不恨她,她若做了落架的凤凰还不如去死算了。

可恶的望帝仍是不言不语,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看到花贵妃吓得差不多了,皇后娘娘终于开了尊口:“哎,本宫为难呀!身为皇后应该执法严明不得徇私,可就是按最轻的处罚花妹妹,本宫也不忍心呀!我们共侍一夫,一起在后宫生活了十几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又多年来替本宫服侍皇上有功,我怎忍心降妹妹为更衣?不过悠悠天下众口难堵,本宫若轻易放过花妹妹,以后如何管理后宫呀?除非妹妹有大作为能堵众人之口。”

兰溪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想起一句刚刚出名的话:凡是钱能办成的事就不是事。皇后已经明明地给话了,就看花贵妃上不上路,不过这“大作为”三个字恐怕是个大坑吧?得多少银子填平?

可怜的花贵妃眼巴巴地看着望帝大叔,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替自己撑腰,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男是现场三个女人共用的,其中一个是生儿育女的嫡妻,一个是兴趣正浓的新宠,他除了装糊涂托辞后宫之事由皇后做主之外,哪里会替她一个旧爱出面?

见望帝大叔并无反应,花贵妃神色一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着无比心疼。她思考再三下定决心抹去眼泪,抬起头说:“臣妾明白,谢皇后娘娘恩典,我愿上交一万两银子用于慈善事业。”

第一卷、公众章节 八十六、贵妃效颦

八十六、贵妃效颦

这叫什么事呀,不就是以财代罚吗?

兰溪惊得目瞪口呆。大作为居然是一万两银子?那么小作为呢?皇后和太后又要各落五千两银子了!这样的捞钱速度真骇人呀!

看来花贵妃还是很有钱的,难怪皇后娘娘手狠,不宰肥羊宰谁去?这只肥羊还不长眼,老是往别人刀口上撞。好在人家背后有金主撑腰,只要能保住地位,多向望帝大叔撒撒娇,还不是很快就补回损失了?

果然听到这个数字,皇后娘娘面色很快缓和下来,声音柔和地说:“哎,只能这样了,幸好有这个慈善计划,才给了妹妹赎罪的机会,要不本宫可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相信大家对做善事的人总是能宽容些,本宫下去再给姐妹们做做思想教育工作,让她们不要揪着妹妹的错不放。不过妹妹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不能再被人揪到错处了!”

兰溪这厢已经对皇后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了,难怪她失宠多年还能权倾后宫,压制得嫔妃们服服帖帖,手腕和心思非普通人可比。

花贵妃脸色已经被哭还难看了,赶紧谢恩,看到兰溪不服气地问:“臣妾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查清楚!”

“快走吧,快走吧,时辰不早了!”望帝已经明显不耐烦了,花贵妃生一次事犯一次蠢,这次还被皇后整治得不够呀?

“不,臣妾觉得兰才人非常可疑,说她是妖孽并非空穴来风!皇上和皇后想想,她一介贫家女子出身的奴才,可能大字都识不了几个,却处处表现得极有见识,净懂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身子上画画这种奇伎yin巧她都想得出来,这象是一个奴才该懂的吗?说不定她真是妖孽或与妖孽有来往也说不定!”

兰溪心里暗乐,她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太让人侧目了,花贵妃说的没错,实在不象一个贫家出身的奴才该知道的。恐怕不止她一个这样怀疑,刚才望帝大叔不也怀疑了?不过打个岔给忘了,其他人包括太后皇后以及别的嫔妃,恐怕都有诸多猜测,她再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谣言纷起了,没准真被当做妖孽。幸好早有打算。

不过这个时代科技这么发达,他们还会相信什么妖孽之说?好矛盾的时代呀!

皇后娘娘这厢已经发话了。

“哦?奇伎yin巧?什么叫奇伎yin巧?兰才人不过是以身体为画布让皇上欣赏而已,算什么奇伎yin巧?妨害皇上的安危了吗?她作为才人,本职工作就是取悦皇上,让皇上在政事之余养眼悦目开心快活淋漓尽致痛快狂欢,本宫看皇上也没有不高兴的表示呀?而且哪条宫规规定不可在肌肤上做画? 花妹妹呀,宫规上没有的事。可不能随便说,本宫向来处事公道严明,一切皆以宫规为准,就是想罚她也没有依据呀!”

对这明显的护短行为,花贵妃撇撇嘴却无话可说,兰溪偷眼看去,望帝脸上浮起一丝看好戏的笑意,顿时愕然,这人怎么人前人后两幅模样?一会孤寂冷清似有深仇大恨,一会洒脱自如睥睨众生,风格太过迥然不同了,但愿不是人格分裂。

不过皇后娘娘再护短,也消不了大家心中的疑问,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说是在娘家遇到异人学的经不起追查,何况所谓的娘家人她还从未见过面,心里没有一点底。

幸好自己在那次霍盼盼生疑之后就存了个心眼,提前打听好了陪自己三年的嬷嬷姓赵,多年来独来独往,这三年更是除她再未与其他人接触过,而这位赵嬷嬷偏偏身世和经历不同常人。所有的事情都推说是跟她学的也说得过去。

赵嬷嬷本是官家小姐,望帝大叔的爷爷在位时因故被抄家后获罪为宫奴,从十岁入宫,一直生活到六十九岁才死去,大概因为命运落差太大,她性格孤僻鲜与人来往,所以后宫没有一个人和她相熟,谁也不清楚她的底细。最关键的是她已经死了,又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无论兰溪怎么编,一切都死无对证。

兰溪清清嗓子,得意地看着花贵妃,清清楚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