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蕙姑已经开始鼓掌,山羊胡兴奋地直翘胡子,仿佛财迷看见宝藏,一个劲地夸:“奇才呀奇才。简直是旷世音乐奇才!”

兰溪目的达到,当然要做尽姿态,一幅无比谦虚的样子,又仔细地核对了两首歌,总共唱了三遍,山羊胡就已经能不差分毫地全唱出了,他的嗓音很有质感和磁性,唱得很是动情,一点也比不前世的实力派歌星差。

兰溪惊愕,太后御用的宫廷乐师真不是盖的,这样才华出众的男子,说不定真有太过寂寞而又年老色衰得宠无望的嫔妃不嫌山羊胡不男不女而主动yin*呢,说不定望帝大叔真有戴绿帽之嫌,谁让他纳那么多女人自己又顾不过来呢!

“兰才人,雷某唱得怎样,有无不妥之处?”

哎,又走神了!“不错不错,没问题,半点问题也没有,只听三遍就唱得这么好,实在佩服!实在佩服!”

太后和蕙姑呵呵地笑了:“你的曲调他没听过,才听三遍会唱,其他歌曲他只听一遍就能完整无误地唱出来!”

山羊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眨巴眨巴眼睛,兰溪扑噗一声笑了,觉得他这幅样子挺搞笑的,明明一个中年男人,做女人妆容不说,还做出小孩子的表情。

被她一笑,他更加窘迫了,不好意思地看了兰溪一眼,赶紧告辞退下,如果不是粉遮着,他的脸肯定红透了,兰溪又扑噗一声笑了。

太后摇摇头:“这孩子,真调皮!把一个大男人都弄得不好意思了。”口气亲热的象在数说自己的亲孙女,兰溪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想起了还有正事没说。

“太后,奴婢差点忘了一件事!就是找托儿的事,这是非常重要的!不过还是我们私下说吧。”

太后再次激动起来:“好好好!我们进内厅去说!蕙姑令人给这孩子上水果点心饮品。”

啜了一品鲜榨果汁,兰溪怀着丝丝怨恨开口了,可恶的望帝,前一天还与我激情缠绵,仅过一夜就为了讨好你的宠妃把我抛到脑后不说,还用扇子羞辱我!我做人的原则一向就是有恩未必报,有仇定要报,定要让她吃个大亏还以为占了大便宜不可!

“太后,托儿共是四人,甲托两人乙托两人,分别代表宫内组和宫外组。甲托非常重要,必须有钱有地位还是信得过的人,她要在募捐大会上第一个带头捐款,要出手不凡引起哄动效应,一举掀起掏银子的热潮,不过她捐多少银子一定要提前勾通好,事后退多少也要提前达成协议。奴婢相信,全额退款效果会更好,因为她只需起到哄抬作用就成!”

太后十分欣赏地点点头:“说的好,哀家完全同意!只要全额退款,这个人选非常好找。那乙托呢?她有什么作用?”

今晚还有一更!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十五、甲托乙托

一百十五、甲托乙托

兰溪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乙托是第二个捐款的人,甲托是极有地位之人,她捐了之后,未必有人敢随于其后,乙托的作用和目的就是紧随甲托并超越甲托。做乙托有两个条件缺一不可,第一必须是甲托的死对头,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越过她,第二要有做冤大头的经济实力或者有靠山。要提前设计好恰当的方式让她隐隐听到甲托要在募捐大会大出风头的消息,她就会提前做好准备不惜一切超过甲托,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当然她捐的银子一两也不会退的!在她俩的带领下后面的人就会十分慷慨地解囊,奴婢相信,募捐大会定会十分成功!”

太后和蕙姑倒吸一口凉气,齐齐赞了一声“妙极!”,很快又十分理解和同情地说:“好孩子,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的心情。不过儿大不由娘,皇上这个儿子也一样,哀家一个老婆子总不能去左右皇儿宠谁不宠谁?但是你放心,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的。宫外组哀家自会酌情确定人选,宫内组甲托是皇后,乙托是花贵妃,皇后带头捐银一万两,事后全退给她,她是聪明人,绝对会答应的,至于乙托,没有比花贵妃更合适的人选了!就这么定了,你真心为哀家做事,哀家不会让你因为区区一个花贵妃白白受委屈的!”

兰溪愕然,不是为她捞银子吗?怎么倒成她为自己出气了?都怪自己定力不够,让她看明白了心思,不过也没什么,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自己未必一时三刻就急着找花贵妃出气,太后老人家可是急着想尽快举办募捐大会。

“太后,你老人家待奴婢真好,奴婢就知道你不会让奴婢白白受委屈的!现在奴婢就去坤宁宫禀明皇后娘娘,她是个重孝道的人,一定会大力支持太后的!奴婢定会让你俩强强联手办好这次募捐大会!”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笑了:“好,由你说再好不过,她定会明白其中奥妙,哀家直接说倒显得强人所难似的!”

兰溪一种被她看穿心事的感觉,不过随便她怎么想,自己不就是想左右逢源一箭双雕吗?只要对大家都有利就好,这次是合作,不是敌对。

怀揣一千两银票,兰溪直奔坤宁宫去射另一只雕。进了宫门先低声敛气做垂头丧气满脸怨怼之状,在皇后面前,自己一定要做个心无城府之人。

“哎,你来了就好,本宫很不放心你,刚还派人去揽秀宫找你过来说说话,安慰几句,你的侍女说你去慈祥宫了。不过你的脸色不大好了,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安慰?安慰就解秋夜送绢扇之恨?仅隔了一夜,就完全成了两个人,她怎么也不能忘记这种羞辱和痛苦,明知皇后不过假情假意,兰溪的眼圈还是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一时竟忘了正事:“奴婢受此羞辱,痛不欲生,昨夜一夜未眠!”

皇后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受此羞辱?佳丽三千,君心多变,说句有**份的话,皇上的宠爱确实靠不住。本宫贵为皇后,与他少年结发,情深似海,又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也不得不常常受他冷落。他又宠花瓣那贱人多年,经不起她撒娇撒痴才冷落你罢了。不过他待你还是很特别的,顶多冷落罢了,还能让你受羞辱?”

兰溪摇摇头,义愤填膺诉说了昨夜月饼盒里有一把皇上赏的绢扇的事情。

皇后闻言愣住了,这也太阴损了吧?一个女人在后宫本己不易,兰溪又失宠又丢人,心情已难受极了,还要往伤口撒上盐再狠狠踩上一脚吗?皇上这是怎么呢?

“皇后娘娘,奴婢开始时虽不负娘娘重托争得了一些皇宠,但奴婢无能,不但不能固宠,还受尽羞辱,昨夜心里如同蚁噬虫咬,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实在有负娘娘的信任。不过奴婢可以卑贱,但不能被人踩在脚下,奴婢可以失宠,但不能受辱!

皇后沉吟了一会,很快坚定地说:“本宫觉得这其中另有原因。皇上的宠爱虽然靠不住,但他堂堂一个七尽男儿,光明磊落,气度从容,胸怀整个天下万民,怎会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来羞辱自己的嫔妃,何况之前还挺喜欢你的,不象呀?本宫相信,他就是把你打入冷宫或者直接降级,都不会做出这种羞辱人之事!这件事肯定另有原因!”

兰溪沉默了,觉得皇后说得也很正确,他不喜欢一个女人,顶多不理不睬罢了,不可能用这种手段羞辱,自己白白生了一场气,不过他依然是可恶的无情无义的。

“奴婢谢皇后娘娘指点迷径,娘娘说得很对,皇上胸怀天下,就是烦腻了,也不可能容不下兰溪在宫里有一碗饭吃。奴婢今天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秉报皇后,一时与娘娘说起心里话,倒忘了正事。”

桂皇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与太后有关吗?”

兰溪恳切地点点头:“是的,这件事与太后于娘娘于奴婢都有利的,太后为财,娘娘为了安定后宫,奴婢为了出心中恶气, 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且不花一分一文,请娘娘大力支持!”

桂皇后挑挑眉,显然极感兴趣:“哦?宫里还能不花银子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事情?说说看?”

兰溪满怀希翼,一五一十说了募捐大会请桂皇后做宫内组甲托,花贵妃做乙托之事。

桂皇后满面惊喜,连连赞叹:“这个主意真好,本宫同意,真没想到,兰才人如此有才!不过呢,本宫觉得,这件事情,大家一起出力,但最大的得益者是太后,是不是太不公平?”

兰溪吃惊地抬起头:“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宛尔一笑说:“如果本宫带头捐一万,不说其他人,敢打赌花瓣那贱人至少捐一万五。这是集体的智慧,太后也好意思一个人独吞?分得太多太后老人家恐怕受不了,本宫是个有孝心的人,做不出那种事。这样吧,花瓣捐的银子,一整万归太后,零头归本宫,多了算本宫走运,少了算本宫倒霉,本宫分给你十分之一做为提成?怎么样?”

谁还嫌银子烧手呀,兰溪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赶紧点头谢恩,果然皇后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当的。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十六、自作自受

一百十六、自作自受

吃过晚饭,兰溪闷闷地躺在床上,她应该很开心,今天实在太成功了,既得到了太后的重用,又讨好了皇后,还平白得了一千两银子,只是,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呢?明明知道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心里还有什么期盼?

不行,不许再放纵自己了,太闲了只会胡思乱想,兰溪的命运不得不掌握在别人手里,可她的心一定要在自己的身上!立刻翻身起床,用冷水洗了脸,又开始写小说《妻妾成群》,离网站开张时间不远了,得多存点稿子。

写着写着,她忽然觉得,小说原定的结局一定要变,里面的男主,那个有财有势有貌风流成性的员外,是不可能遣散所有恶毒阴狠不安于室的小妾,一心一意只爱少年结发的嫡妻(本来她想写男主最后爱的是青梅竹马的二姨娘,怕皇后娘娘吃味,才改成呆板无趣的发妻),兰溪绝不允许他有好下场!

她的小说结局准备改为:男主风流成性纳了青楼的花魁做第二十三房小妾,兴奋过度死在她的肚皮上,花魁当夜被杖毙,不出一个月他的嫡妻把没有生育的其他二十一房妻妾全部卖成银子,只留生有独子的二姨娘。谁知二姨娘当年竟是与人通奸才生下的儿子,后来奸夫发财了寻来,二姨娘遂携带积蓄一家团聚去了。他的嫡妻只生一女并聘与外地富户,早晚要嫁过去,眼看家业无人继承,嫡妻遂招赘一穷家壮年男子为夫,一年后生子继承香火,男主英年早逝入黄泉,家财尽落他人手,头上绿帽数十顶。

兰溪心情顿时畅快多了,好象大仇得报似的,风流成性无情无意的男人就应该是这般下场!

这时手机响了,原来是小贾子,兰溪有些奇怪,不过他不是外人,那天暗中帮了自己的忙,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象自己汇报?

接通了,却是霍盼盼的声音:“兰妹妹,是我,我怕别人发觉我还是暗中向着你,就用小贾子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兰溪愕然:“姐姐, 发生什么事了?”

“别急,听我慢慢说!现在她们都以为我和你翻脸了,也肯对我说实话了,我总算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你听了别激动呀。皇上突然冷落你,是因为有好几个人向皇上打小报告说你的坏话了,具体说什么怎么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注意点呀,不过也要放宽心,说不定皇上气消了就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挂了,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

霍盼盼匆匆收了线,兰溪半晌反应不过来,有人向皇上打小报告说她的坏话?谁这么恶毒?皇上以前不宠她,也没有召过那些女人侍寝呀,到底妨碍谁了?除了这个原因,还真解释不出他为何突然翻脸?

望帝大叔真是可恶至极,前一刻还恩爱缠绵,后一刻就因为别人说坏话而翻脸不认人!应该是第二天他离开琳琅宫的那个下午就有人打她的小报告,要不然不会答应好好的赠品给没了,还金口玉言呢!

到底是谁呢?向皇上打小报告是要冒着极大的危险,弄不好会被认为的卑鄙小人,到底是谁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

兰溪想了一会,忽然觉得此事不大对劲,既然霍盼盼都能打听得出来,为什么皇后竟然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她的耳目遍布整个后宫,恐怕对皇上身边的每一件事都很清楚,为什么却一幅全然不知的样子,是她城府太深了,还是另有目的?

莫非是她指使人做的吧?细想之下又不象。皇后是一个理性冷静之人,做事全凭利益而非个人喜恶,她就是再受不了自己得宠,也不应该这个时候算计她呀!与花贵妃的地位和六年的专宠比起来,她一个小小的才人连接两次侍寝算什么事?就是想收拾她,也应该是在把花贵妃拉下马之后。

还有到底是谁在她的月饼盒里放绢扇?她一个小小的才人当然没有姿格去查了,如果皇后肯查,当然能查得到,兰溪直觉,皇后一定会去查的,因为听话中含意,她怀疑是花贵妃所做,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整治她的机会。不过,以皇后的心机,一定会先查出之后暂不声张,等募捐大会花贵妃捐了银子之后,再瞅准时机让她难堪。

如果查出是花贵妃的人做的,皇后娘娘肯定要大做文章,但如果是其他嫔妃做的,她未必会有多在意,因为受辱的毕竟不是她自己。

可惜,自己白白悲愤交加了一整夜,都怪自己不够精明,对望帝大叔了解得也不多。皇后说的对,他一个大男人家,胸怀天下之人,对嫔妃或贬或罚甚至打入冷宫赐死,还不全凭他的意思?实这在没必要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羞辱自己。

兰溪心里一紧,摇摇头,不再去想他,心里却有一处释然的感觉,还好,他虽翻脸无情,但总没有做出送扇子这种羞辱人的事,不过,既定的小说结局是不会再改了,这一点她兰溪决不心软!

因为昨夜一夜未眠,正欲早早洗澡就寝,兰溪突然想起,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那些人都象皇上告自己什么了?让他生气成这样?

还是问问小鱼吧,今早皇上不是去碧波宫了,会不会和她透**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面谈吧!

兰溪不管天色已全黑了,传了轿子就去了碧波宫,小鱼正在勤奋地写作,看到兰溪进来叹了一口气:“皇兄走后,我本想去找你,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有人告你了!”

“我知道有人告我了,先不管是谁说的,她们告我什么了?”

小鱼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皇兄说你是个张狂无知不知羞耻的女子,领赏之后张狂得不行,到处炫耀不说,还把什么话都给人家说!”

兰溪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她为了自救,光想着怎么不让皇后起疑心,却忘了望帝知道她的表现和听到那些话后是难以忍受的,这次麻烦惹大了!

“姐姐请看,这是皇兄一怒之下调出的你在yu女屋群的QQ联系记录!他已经气坏了!”

兰溪睁大了眼睛一看,差点背过气去:“朕喜欢一身粗布的你,也喜欢阳光下的你,更喜欢在梅林中的你,你就从了朕吧从了朕吧!”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十七、爱之深责之切

一百十七、爱之深责之切

兰溪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刚入yu女屋群时,为了对付那些女人群攻和打压,故意编出这么一段皇上在梅林对她爱的表白,这么多时间过去了,这次一并被有心人用来做文章!

她可以想象望帝已经气成什么样子,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一个女人把他说的**的话公储于众,何况这些话还是编排的!

兰溪无语地呻吟了一声跌坐在地毯上,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琳琅宫的部长办公室侍寝后去领赏,她为了让皇后觉得自己是一个张狂无知之人,不但故意在她面前做出一幅轻狂样,还在遇到一帮去向皇后告状的嫔妃后,得意洋洋地向她们炫耀钻戒,炫耀望帝大叔喜欢她的衣服,一定也被别人一字不落甚至添盐加醋告到望帝那里了!

为了让皇后对她更放心,第二天她又和霍盼盼商量好,故意把琳琅宫里几位女工作人员请到办公室,炫耀皇上对自己的恩宠,编排一些皇上根本没有说过的话,最难堪的是,关于那套黑色半透明的情趣内衣,本来两人激情缠绵之时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但是这些事说给别人不但有些无耻,还太不尊重对方了,这些一定也全部被人添盐加醋说给望帝大叔呢!

他那么一个骄傲无情的人,见过的男人女人无不卑屈如奴婢,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些动情,就算不是动情,也是喜欢的,却发现这个女人虚荣浅薄无耻地拿着他的恩宠四处炫耀招摇过市,把两人的私房话到处传播,他能不震怒至极失望之极吗?

兰溪忽然觉得,他没有贬诎自己,没有重罚,只是不理不睬,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可自己并非虚荣浅薄的女子呀,这么做不过为了自保而已,谁让他娶了那么一个工于心计的大老婆和一大帮刻薄小气的小老婆,他难道不知花贵妃受的打压和明里暗里吃的亏吗?自己不想办法让皇后对自己放心,万一哪一天失宠,自己落入一帮虎狼女人之手,还有活路吗?

偏偏,他的宠爱又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她兰溪还想在宫里活得长长久久的赚银子写稿子!

小鱼坐到她面前,同情地看着她:“别难受了,我知道你不是虚荣浅薄无耻之人,一定有其他原因,你先忍忍,等皇兄气消了再说吧!你的原话全一字不差甚至添油加醋地传到了皇兄那里,他都快气死了!”

兰溪懊悔地抓住她的手:“我真的不是皇上想象中的人,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怕皇上的恩宠不可靠,万一哪天失宠了,说不定会被那些妒忌我害我的人给做了,所以我才想出这么个笨办法自救。因为我觉得皇后不会和一个刚一得宠就张狂浅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计较的!”

说完见小鱼只笑不语,气得说:“你到是说话呀!”

小鱼笑得依然很灿烂:“我笑兰才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我觉得两人的感情应该受点波折,才能更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内心感受,对大家都好呢!再说了,皇兄只是生气不理了,都舍不得罚你,别急,等他气消了吧。”

兰溪一听也是,他在气头上,恐怕什么也听不进去:“是是是,你说的对,这会还是不要解释了,等他气消吧。不过你抽空一定要说我是为了自保,才故意做出轻狂浅薄样的!”

“不可不可!姐姐千万不可这么做!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为了保险一些,你记下切不可对皇上这么说!

“为什么?这是实话吧!”

“姐姐仔细想想,这么说不等于在说皇兄无能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受得了吗?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姐奶杖毙或打入冷宫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奇耻大辱。放心吧,我明白了,以后踏踏实实做人就是了。不过皇上那边我已经完全得罪了,以后恐怕很难原谅我了,他一定觉得我是个浅薄无知的女人。告诉我,他是不是很生气?我以后又该如何解释这些事?”

小鱼嗫嚅着说:“岂止很生气,简直是怒极了!其实我觉得皇兄主要是有些在乎你了,他对我说你是与众不同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他这么看重你,突然有好几个人告你的状,还有聊天记录做证据,而且那些话又确实是你说过的,他能不生气吗?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暂时不用解释,如果他气消了自然会不在乎,时间长了淡忘了这件事再慢慢解释吧!”

兰溪点点头,也是,如果一个男人存心原谅你,自会为你的错误找借口,以后再解释吧。同时有些不能相信,什么爱之深责之切,他喜爱自己看重自己吗?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吗?

顿时一阵欣喜涌上心头,原来他真的是在乎自己的,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与那些嫔妃是不同的!虽然误会横生,但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就好。

她全然已经忘了自己的誓言,关于宁肯**不肯失心的誓言,关于一生一世都不再招惹望帝大叔誓言。

欣喜过后,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希望有空向他好好解释一番,有误会还是及时消除的好。其实我真的是为了不被皇后娘娘猜疑才那么做的,也不是我不相信皇上的能力,是因为宫里的女子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一直对我好,万一失宠了,我再得罪了皇后,不是死路一条吗?”

小鱼点点头:“我理解你,但不等于皇兄能理解,你这不是对他没信心吗?不相信他会一直对你好吗?”

兰溪想起前世惨痛的爱情经历,一丝苦涩涌上心头:“当男人爱着你时,当然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以为他会一生一世爱着你永不变心,可是变心时,就连他们自己都身不由己不受控制,何况女人呢,如何能保证一个男人一生一世爱自己?不是我不相信皇上,是不相信人性!”

小鱼听着这些情呀爱呀,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小脸涨得通红,眼里却流露出了向往之意,旋及又黯淡下来,兰溪明白她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和失踪的郑国三皇子,赶紧差开话题:“妹妹不知我为何那么紧张,因为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如何对待我的!她们居然在中秋夜送我一把扇子,就放在皇上赏的月饼盒里!”

小鱼当然明白秋天的扇子意味着什么,闻言愣住了,有些人也太不入流了,居然想出这个办法羞辱人!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十八、就拿扇子说事

一百十八、就拿扇子说事

“小鱼!我想到办法了,有些人不是送我扇子想羞辱我吗?我偏偏要利用扇子为突破口,象皇上解释清楚这件事,让他知道他稍微对我好点,就有人恨成啥样子!”

小鱼一听也兴奋起来,虽然兰溪和皇兄之间有些误会,但那些话确实是她说的,即使本意不是如此,但皇兄听到的确是如此,不但把她想象成浅薄无耻的女人,还以为她欺骗了自己,这恰恰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本性隐忍、心机深沉,表面风光、内心孤苦,最厌虚伪无情之人,这一次和兰溪之间的误会这样深,想消除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了这把扇子做为突破口,事情就简单些,当他知道有人竟然把扇子藏在他赏的月饼盒里羞辱兰溪,不用别人解释,也会明白兰溪在宫里的处境有多艰难。

“我同意!就这么做!但是咱们要假装以为扇子是他送的。明天下午我就去请皇兄过来,你在住处等我电话。他来之后,我什么也不说,先把扇子给他看,然后问他为什么中秋夜送你一把扇子,就是不喜欢了也没必要这样羞辱人呀!他一定非常吃惊,肯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自会打电话给你,你速速过来就成,当然来了之后要怎么做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兰溪闻言高兴地一把抱住小鱼,虽然她表面上不在乎,其实被他误解并且轻视,心里是很难受的,就是被一个普通的朋友误会轻视,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两人曾经那么亲密过?

“谢谢小鱼,我何德何能认识你这样单纯善良的朋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利用你给我机会,一定向皇上解释清楚,无论他肯不肯相信,我都要说清楚,即使他不原谅我,我总要把自己该说的话全说了,心里才不后悔不憋屈!我才不愿意窝在心里生暗气呢!”

小鱼点点头:“你这样想就好,我相信皇兄听了你的解释后,即使一时无法释怀,但慢慢会明白的。其实说句实话,皇兄是个固执专注的人,内心也很苦,但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心肠是很软的。我觉得他能如此生气却对你留有余地,没有重罚你,说明内心很在乎你,不过是对你生了误会而已。”

兰溪低头不语,半晌幽幽地说:“我明白,如果是别的嫔妃这样做,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重罚,他虽然对我误会很深,但却只是置之不理任我自生自灭而已,想起来对我已经很宽容了。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风光背后是危机重重,我不再要求什么宠爱,只希望他不要误会我就好。”

小鱼迟疑了一会说:“其实你多虑了,皇兄不是薄幸之人,我感觉这一次他是真的对你动心了,若他真心喜欢一个人,会一直对她好的,绝不会朝三暮四。所以你解释时说话一定要注意,如果你说不相信他的感情,他会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我相信,当然相信,且不说他对我如何,能对花贵妃专宠六年,对于做皇帝的人来说,已是奇迹了。”

兰溪没有对小鱼明说,如果她不曾因他动心的话,如果她仅是一个渴望富贵和地位的嫔妃,望帝能宠她六年,她就心满意足了。

六年的时间,他肯定会升她到不错的位置,不但免去出家为尼之忧,生活待遇会好的多,还能给家里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六年的时间,她一定会小心谋算步步为营,直到站稳脚跟,在后宫有自己一席之地。

六年的时间,她如果能升到五品以上,就能生下的自己的儿女,不但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还有了一辈子的依傍,无论是失宠得宠,只要不犯大错,她的地位都不会动摇。

可她能如同花贵妃一样,拥有他六年的专宠吗?即使他宠了她六年,她所有的目的达到,六年后他能淡泊以对吗?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确实对他动心了。

兰溪心里有一丝痛,她居然对他动心了,不过她也明白,仅仅只是动心而已,她绝允许自己再沦陷一步。她还没自信到可以和坐拥天下的皇帝有心心相印至死不渝的爱情,前世有过情伤的她,更不会在不能确定一个男人是否真的爱她之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

她的心愿依然如同刚来时一样,反正回不去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而安该如何能才能安?不是一时一刻的激情恩爱,不是一金一银的赏赐荣耀,不是一衣一食的生活享受,而是要趁早谋划一生一世的长久安宁。

小鱼看着她发呆,眼里一会清明一会迷茫,一会甜蜜一会痛楚的,有点明白她的心思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还有皇兄提起她骗自己时愤怒失望心痛的样子,恐怕不仅仅是宠爱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么简单吗,难道,这也是传说中的爱情?

可惜当局者迷,她该如何才能帮助这两个最重视最亲近的人打开心结?好想念三个人相聚的快乐时光,一定要想办法问出兰溪的真心话,才好劝皇兄解开心结。

小鱼调皮的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晃着:“亲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皇兄呢?”

兰溪脸一红,做势要打:“小孩子家家的,乱讲什么?”

又掩饰地说:“我刚是想起了一首歌,被人用扇子羞辱后,晚上气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很早就起来去湖边散步,心里沉闷的慌,就唱歌给自己解闷,觉得好受多了,你要不要听听?”

小鱼大感兴趣,兰溪的歌不象那些高亢婉丽却严谨呆板的宫廷填词,简单明了动听易唱,而且感情细腻丰富,是她的最爱,当下拉着兰溪:“快唱快唱,一定要教会我!”

兰溪清清嗓子想起这些天受得委屈,心里一痛,低柔地唱了起来,仍是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

小鱼儿痴痴地听着,兰溪唱完好大一会儿,才说:“这歌真好听,兰姐姐,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陪伴你的赵嬷嬷有那么多本事,却一直埋没着?如果早被我发现了多好,懂这么多的就是我了!不过你和皇兄之间是误会,不许象歌里唱的那么有志气!我等着你们合好的一天,我们三人就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了!”

兰溪呵呵地笑了:“如果我和皇上和好了,一定会求他做一件事。”

“什么事?”

“这件事就是尽快找到郑国三皇子,别误了人见人爱花爱花开的可心公主的青春!”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十九、朕没那么无耻

一百十九、朕没那么无耻

“皇兄,下午有事没?我在碧波宫二楼等你,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

郑公公看到望帝接到电话后,紧皱的眉头散开了,眼里有些许宠溺的笑,心里叹了一声,普通人难做,帝王也不好做,谁能想到九五之尊,竟是一个如此命苦之人?幸好这宫里还有活泼伶俐的可心公主,能让他露出一丝笑颜。

其他女人无不一样,就是前几次刚刚打动皇上之心的兰才人,也很快触怒君心,恐怕他以后更难对女子动情了。

午睡起来,下午没有什么政事要处理,望帝闷闷地在风景美不胜收的院子踱着,心情无聊而低落,幸好电话铃声响了,捧着电话包的小太监赶紧递上:“皇上,是可心公主!”

望帝心情轻松了一些,也隐隐地有了一丝期待,那个可恶又无耻的女人是小鱼的好朋友,这个电话会不会与她有关?

“小鱼,你还和小时候一样顽皮,这次没有骗朕吧?上次骗朕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朕,结果朕去了,你说的重要事情竟然就是提醒朕不要忘记你明年二月份就满十六岁了!这次又想用什么骗朕?”

电话里小鱼立即撒起了娇:“皇兄说什么呢?又冤枉我?难道小鱼十六岁的生日不重要吗?不应该告诉皇兄吗?这次就更不会骗你了,不信你过来看,一定会万分吃惊的!”

虽然明知小鱼骗他的可能性极大,但他实在太无聊太寂寞了,不如去看看,看这小丫头到底又拿什么糊弄他逗他开心?望帝想了想,吩咐郑公公起驾碧波宫。

其实他不肯承认,他是暗暗含了一丝希望能见到兰溪。最初的极度愤怒和失望过后,他更多的是失望寂寥和一点点期待,期待她张狂无耻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什么原因,因为他从内心深处不愿意也不能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就是她真的是那样的人,他哪怕当面斥责她、鄙视她、惩治她,也比这样老闷在心里强。如果是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事,他早就毫不留情地贬诎了,还能放任她自生自灭?反正这个女人能量极大,没有他的关注,也一样会生活的很好。

小鱼打完电话,知道皇兄一定会来的,因为她敏感地听出来,他接电话时语气里隐隐有一点欣喜和期待,但绝不是因为她,因为他们常常见面,他只要有空,就可随时过来看她。那么这一点点少得几乎抓不住的欣喜和期待是因为兰溪吗?

记忆中,他一有空就过来看看她,给了她尘世间最为珍贵的亲情和温暖,可是她为了能多见一次他,多得到些世间唯一的亲情和温暖,经常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骗他过来。

他从没真正生过气,每次总是嗔怪她是小骗子小滑头,可是下一次,照旧上当不误。

小鱼吩咐奴才们备好望帝喜欢的水果点心和饮品,换上一身可爱而清爽的公主服,站在纱帷后面往窗外看,很快看到望帝大步走了进来,满脸得意的笑容,赶紧拨通了兰溪的电话:“我皇兄来了,成功了一半,亲做好准备!”说完赶紧挂了。

望帝独自一人上了楼,虽然象往常一样满脸的笑意,眉目间却仍有挥之不去的愁绪和冷意,奇怪的是,小鱼并不向往常一样笑嘻嘻的迎上来,而是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有几分不解。

“怎么呢小鱼?怪怪的样子?你到底要给朕看什么?”

“这次的东西你看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小鱼沉着脸捧上一个非常精致华丽的扁平盒子,望帝不解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却真的吃了一惊。

里面是一个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团扇,扇面被撕成烂条,仍可见绢和刺绣崭新而精美,扇骨和扇柄已被踩得不成样子,吊坠和穗子她不见踪影,这应该是一把崭新的宫扇,它到底招惹了谁,被作践成这幅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来这么一把破扇子?是谁把它糟踏成这样?”

小鱼满脸的诧异:“皇兄,你居然不认识它?就是扇子破了,盒子总该认得吧?这可是你中秋夜装在月饼盒里送给兰才人的,她受不了这种羞辱,才一怒之下给弄成这样?”

提起兰才人,望帝的心莫明地痛了一下,随及变为愤怒和厌弃:“什么受不了这种羞辱?朕讨厌这个女人还来不及,又怎会在中秋夜送她礼物?简直太抬举她了!至于月饼,不过是宫务局以朕的名义给每位嫔妃都送的,这把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鱼不满地说:“你还问怎么回事?中秋夜给一个失宠的人送扇子,你还问怎么回事!”

望帝刚说完,猛地想起什么:“朕明白了,中秋夜送扇子,可不就是讥讽她是弃妇吗?难怪她受不了这种羞辱把扇子给糟踏成这样,可真的不是朕送的!朕没那么无耻!”

小鱼当然知道不是他做的,要不也不会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可是皇兄,这把扇子真是装在你赏的月饼盒一起送过去的,难道有人故意如此?是谁这么坏,既侮辱了别人,又嫁祸于你!这不是败坏皇兄的威名吗?被人知道你如此刻薄寡恩、小人行径,岂不是寒了天下万民的心?”

小鱼一个劲地挑拨着,就是她不挑拨,望帝也已怒不可遏,这也太无耻了,嫔妃犯规或者触怒君心,自有惩处之法,但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行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进行人格上的侮辱,却是万万不许的,这个人简直太大胆枉为了!

一怒之下当即传郑公公立刻着心腹暗中细查,一定要揪出这个人!

小鱼松了一口气,极想暴笑却拼命忍了,不好意思地上前拍拍他的背:“皇兄勿怒!小鱼没有弄清真相就误会你,你不要生气了!就说呢,英明神武光明磊落胸怀天下贵气天成的皇兄怎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

望帝一脸黑线,如果任她一直误会下去,会不会一直认为他下三滥?

小鱼又开始撒娇了:“皇兄,不要生气嘛,如果你连一点误会都承受不起,那么被侮辱的人呢?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望帝的愣了愣,无语了,半晌轻声地问:“那她还好吗?”

“她不好,受了这种侮辱谁受得了?她想了一夜都未能想通,第二天大清早起来准备去投湖,却不忍心连累她的宫女,后来想起了一首歌,就边流泪边唱,鼓励自己,才有勇气活了下来。如果她真的因一把扇子死了,岂不是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