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家人被威逼了,也不是不能商量,还是那句话,这宫中,除了皇后,也就只有自己是位高权重了,而樊英的有办法,也是出了名的,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就算是二等的也该看明白的。

她解释给景佑听完了,景佑就只能笑了,反过来问道,“这算不教而诛吗?”

“当然不算,我七岁就知道背主的下场是什么,所以你觉得这是人教的吗?”刘榕反过来问道。

景佑默然了,他其实算是很了解刘榕了,她这么做,景佑是理解的,其实也能接受,只不过,可能因为是刘榕,于是他才会觉得有点难受了。

于是年前,那八位身边的大宫女被风光的送出宫去,每个人都得到了一笔相应的赏银。她们连二十岁都没有,这时出宫,不可谓恩典不大,而贵妃还给了嫁妆,无论从哪个方面,在外头看来,这都是极大的荣光了。

但是出宫的八人,没一人脸上有喜色,但这个就不是刘榕能管的了。她其实在等待,等着看结果。

如果说,收买他们的人厚道一点,不管他们,让他们安心的出嫁,那么,她就算了,这是他们的命。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虽说,她知道,这显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在八位宫女出宫的同时,八位内务府出身的姑姑被安排到了刘榕身边,并不是樊英明目张胆送进来的,而是樊英通过内务府找出的人。

都是根深蒂固的人家,然后这些樊英与他们做生意,大家已经绑上一条船时,这种利益的关系,派他们家的媳妇进去,是最安全不过的事了。

而除夕之夜八位宫女吊死在自己家的房梁之上。刘榕的名声一下子低到谷底,不然,她也不会说她奸妃的名声了。

第二八三章 刘松的能力

“唉,你说记在史书上的你,与现在的你,得有多大的差距啊。”景佑想想历史上著名的奸妃们,他开始在想,这里头有几个真的呢?

刘榕大笑起来了,“也好,本宫总算也是青史留名了。皇上,过来,让本宫捏捏脸。”

景佑给了她一个白眼,但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伸出自己脸。等刘榕捏完了景佑,小优优忙伸头,刘榕也捏了他一下,但明显的,刘榕更喜欢小优优,还亲昵的摸摸小优优的小胖脸,手感比景佑来说那是强多了。

景佑看刘榕这样,心里更憋屈了。刘榕做什么了,就成了奸妃。

而那些恶毒的女人们,却一个个装得跟圣女一般。让景佑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烦,可就是这样,他却还是没有证据来处置这些人。

比如说,吴家花园被烧一事。刘松说是找到了放火之人,还找出了指使放火之人,可是到了那步,就断了线索,就算刘松没有放弃,还在追查之中,但是景佑却觉得气闷,他有时真想不要什么证据,直接把自己讨厌的人全处置掉,可是最终,他又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不过吴家花园一事,倒是让景佑发现刘家竟然还有聪明人,这让景佑十分纠结,一面是,刘松真的太聪明了;可另一面是,刘榕非常非常讨厌自己的两个弟弟。于是,一个过于聪明的小孩,还不是自己人,这让景佑十分的不放心。但这些话,他又不能跟刘榕解释。总之各种烦。

吴家花园被烧之后,刘松就从樊英调粮的差事里出来了。跟景佑领了一个安抚流民的差事。烧吴家花园若只有一人,倒还好说,但是这回吴家花园围了数十人,而城内流民数百人。这事就成了死案,因为法不责众,那时战局正紧,万不能后院起火。

所以刘松当时只说。他来安置流民时。景佑并没多想,就让他去做,毕竟带他们出来。就是给他们机会,好好历练,看看他们适合做什么,别养成废物。给刘榕添堵。于是看刘松说要去做这个,景佑就欣然同意了。

刘松就一直做那个。给流民安顿住处,找衣、找食,还管看病。明面上,就没有不说他好的。连景佑都觉得。这果然是刘榕之弟,就是个烂好人。

等过了些日子,仗打完了。刘松告诉景佑,他抓到了几个人。怎么抓的?就是流民中来。

吴家花园一烧。刘松就知道,凶手还在流民之中。你想那时城里是封闭的,进城不可能,出城也难,人家还怕你是奸细,出城报信。那时赶着出城,才是不打自招。

于是他那时就领了差事,把流民们招集在了一起,好好的养了起来。

那又不是白养,总得先把人划片,又不是人少。于是大家按曾经的住地划分。这么一来,生面孔们一下子就被流民们自己排除在外了。

那群人自称是从西南逃难过来的,这个也可以说得通,刘松也不介意,把这些人按一片算,安顿了。

刘榕长时间的与大家混迹一处,他并不容易相信别人,就算是有村有证的,他也相信,世间还有‘威逼利诱’四字可利用的。

随着战事明朗化,正常人的心态是会慢慢的平静下来,期盼着战事快快结束,他们好重建家园。

于是有问题的,跟没问题的一下子就分离开来。然后有问题的那拨,在夜深人静时,都被静静的拖走,不管是不是跟吴家花园有关,刘松实行的就是,宁抓错,不放过的原则。

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并没有引来关注,由此,景佑就发现,刘榕这个弟弟只怕是家里的异类,脑子比刘榕和刘柏好太多了。

一面是安抚的流民,没有造成民变。二就是,那些有问题的,除了吴家花园的案子,还破了几个别的案子。

刘松没有说,他只要吴家花园的人,其它的都放掉,他的说法是,既然是坏人,那么按律就手处置了就是。难不成放回去,让他们再害人?

若不是他是手上有景佑的御令,景佑觉得他都把人得罪光了。但其实也是那一次,景佑发现在他的能力。

但是就算刘松这么有能力,他抓到了纵火的带头人,然后顺藤又抓到了指使人,结果,那位竟然与吴家有旧怨,然后再怎么查,也查不下去了。就停在私人恩怨之上!

谁都知道,这是托辞,有旧怨,早不怨,晚不怨的,为什么这时怨?而且,一般的私人恩怨的一时泄愤,面对严刑的态度也是完全不同的。

刘松和景佑都去看过,那位就是死扛了,若不是严防着他们自杀,只怕他们早死了。所以,不得不说背后布局真是不简单了。

现在两人也不审了,由刘松带回好好养着。这些人,刘松觉得不知道啥时候就有用了。

刘松也没放弃追查,现在不审了,他在追背景,看看指使者怎么跟吴家结怨,还有从小到大的朋友、经历,看看有没可能与京中拉上关系。

景佑有时看刘松报来的月报,就下定决心,这位只要将来考上进士,他就把他送到刑部去,追案子,太有套路了。

但由此也知道,这案子目前还没有进展,让景佑想发脾气都没招。

当然,其实就算找出了与嫔妃娘家人有关,但是还是扯不上本人来。就像是刘榕在宫里中毒这事。

其实太皇太后已经查清了,谁买通谁、谁下的手,都是一清二楚的。可是证据呢?他们久处宫庭,都知道,到头来,最多追到某太监、或者女官身上来。而这些女官和太监能出卖主人的,极少。所以想想看,最差不过是失宠罢了。问题是,这些人本来就没宠可言,他们已经最差了,还能有更差吗?

这应该就是刘榕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原因。但只是放了大宫女们出宫,现在大宫女们被灭口了,脏水反倒全在刘榕身上了,景佑其实很想知道,刘榕到底是什么想的。

“什么是奸妃?”小优优伸头问道。

“像姐姐这样就是了。”刘榕笑眯眯的答道。

“那奸妃是好人?”小优优又困惑了,他听着不怎么像呢?

“优优你好可爱,姐姐最喜欢你了。”刘榕大笑起来。

第二八四章 好难的算术题

景佑又无话可说了,有小优优在,他想问什么都没用。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问,‘你知道凶手了,为什么动也不动?却反道让人给你身上拨了脏水?自己非要披一个奸妃的皮,又能怨得了谁?’

其实每每听到别人说刘榕为‘奸妃’时,景佑其实比刘榕更烦。

然后回来之后,景佑除了去看了一眼苏画和嫡子之外,其它人那儿,连问都没问过。包括,那些所谓的孩子们,都没想过要看看。

当然过年时,除了鄂月雨说二皇子‘偶感风寒’,没出来之外。各位皇子的妈,还是把皇子们抱出来给现了回眼。

那天是家宴,刘榕正抱着小优优玩,结果一人抱一个,当时苏画也抱着嫡子、而那天大皇子精神不错,于是苏画心情也不错,于是就逗了小优优一下,“优哥儿,这是你侄儿,以后就是大人了哦!”

小优优张大嘴,然后就也不会凌乱了。连看也不看了,立即拉着眉娘要回老祖宗那儿去。第二天起,就开始了疯狂的问人要荷包的节奏,被那群娃娃吓着了。

景佑倒是没被吓着,五个孩子其实差不多大,景佑也分不出谁是谁,扫过一眼,也就摸了自己嫡子一下,然后就让他们各自抱回,大家吃饭。

刘榕也在坐,皇后要照顾自己的孩子,虽说就坐在景佑的左边,却也顾不上景佑。若是小优优在,刘榕还要照顾一下小优优,现在小优优被吓跑了,而鄂月雨又不在。于是,刘榕就坐在了景佑的右边,照顾景佑,标准的奸妃的坐派。

下头每个人边上都跟着一个孩子,就算都还小,但总比刘榕身边啥也没有强。

刘榕也没看那些孩子,这些孩子其实历史上一个也没有。不过她也不知道现在历史会变成什么样。于是她还是选择了无视,只关注自己面前的宴席,挑出景佑能吃的出来。至于那些孩子们怎么着。她一个也不关注。

景佑就一直关注着刘榕,就想知道太皇太后说,这些人是留给刘榕练手的,所以特意留下给刘榕。于是景佑也没处置。也等着看刘榕的处置之法。

结果等了这些日子,在景佑看来。刘榕就是啥也没干,还惹了一身的骚。他觉得他都快按奈不住了。

终于把小优优送回去了,景佑靠着休息。

冬天其实在中医里为收,就是最好啥也不要干。跟乌龟一样冬眠才好。他也就是陪着刘榕动一下,但也不敢出汗,于是骑完了马。正好躺下。刘榕就在炕的另一头坐着看书,现在还是过年中。大家都没什么事。景佑自然就跟刘榕一块了。

“榕儿!”景佑觉得自己跟刘榕好像中间有了很多的问题,但又不知道问题在哪,无形之中,就好像离得很远了。好像就是从上回为刘松他们的事,跟自己发脾气开始的。

“嗯,口渴吗?”刘榕忙放下书,温声问道。

“不是,就想跟你说说话。”景佑轻笑了一下,有时觉得跟刘榕很远,可是这时,又觉得很近。

“说什么,你说我听。”刘榕把话本放回了边上的阁上,回头看向了景佑,眼睛亮晶晶的。

“你呢,有话想跟我说吗?”景佑看着刘榕。

“哦,有啊。谁那么坏,要骗我的银子?”刘榕还没放下她的银库,想到把钥匙都交了,那一库的银子啊。一下子心都疼了。

“行了,你亏不了,人家拿黄金佛去当,按的是官价,现在过年,黄金在黑市上可是涨的,但官价又不涨。到时,人家送多少金佛,你库里就有多少,你省多大的地方啊。”

“真的,哦哦,那太好了。”刘榕真的舒了大大的一口气,“哦,就是樊英其实是用我的银子去买了金佛,根本就没动票号准备的流动现银。人家不知道,我存了那么多的现银,估计他们的金子准备也不可能那么足吧?”

“我觉得关于钱的事,你脑子就还行。”景佑无语了,盯着刘榕,这位钻钱眼里了吧?一听她不可能亏钱后,立马脑子就好了。

“那是,我决定喜欢那些挤兑我们的人了,我之前还想着要不要一点点的换黄金,这回一次过解决问题了。看到没,以后让你们说我天天屯银子,这回我救了你们对不对。”刘榕开心了,想到一库的银子,换成了大金佛,还是平价换来的,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回头,我送一尊给老祖宗,也不知道他们有没铸个观音。”

刘榕喜滋滋的盘算着,正好过些日子太皇太后的万寿节,她直接就土豪一回了。

“要我帮你处置那些人吗?我也烦了,宫里不想留这样的人。”景佑看到刘榕开心的得瑟自己有很多金佛像之后,又想通了,既然她不想费心,那就自己来吧。想想,自己就喜欢她这样,何苦让她脏了手,也脏了心呢!

刘榕又呆了一下,看看景佑好一会,才会过意来,“哦,你说这些人呐?!”

那表情倒是让景佑觉得很有趣了,感觉上,她并不是放过,而是懒得搭理的样子。

“好了,没事的。我来处置!”景佑轻轻的拍拍她,景佑又误会了,一般景佑觉得刘榕懒得搭理,是觉得不好处置,于是就选择掩耳盗铃,于是,他又安慰了她一下。

“你想怎么处置?背后最大的是皇后,没有她的暗中推动,其实啥事也不会发生;还有月雨,看着闭宫蜇伏,但咱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鄂夫人可没少做事;还有那些小的,说起来,目前还就纪海棠强一点,也就给我使了点小绊子,用言语挤兑我一下罢了,至少没给我下毒;把人都处置了,宫里就剩下我一个?我倒不是怕寂寞,我就是不想替人看孩子。那么些孩子,还都那么小。一堆孩子,张着嘴,对你嚎,那就是恶梦。”

刘榕想想那一幕,六个小光头围着她,每个人都张着嘴对着她嚎,她就打了一个冷战。而且这些孩子们长大了,弄不好就是养一头狼,还得为母报仇。她自己盘算了半天,最终还是啥也没做。

这道算术题好难。

第二八五章 预防

景佑站起来了,决定出去了。说了半天,合着她由着人家这么对她,理由竟然是她不想给人看孩子。

“佑哥,我说真的,二皇子应该不行了,我可以当名义上的奸妃。但是我真的不想被人明目张胆的陷害。真的被人说谋害皇子,你都保不住我的。”刘榕拉住了景佑,把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危机告诉了景佑。

现在其实惟一能动的人是鄂月雨,她一回宫,太皇太后就把所有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有些事是有证据的。

况且月雨隐瞒二皇子的病情,引外人进宫,还有鄂夫人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这些哪一条都能让月雨除掉贵妃的头衔,让刘榕成为惟一的贵妃。

若是平时,刘榕还真的不介意这么干干,毕竟,月雨在她进宫后,真没有少恶心她。现在,又没让她死,降她的位份,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吧。

可再想想,二皇子有弱症,真的大举进攻鄂月雨,二皇子这会儿出点什么事,那么仇就结大了。鄂家若闹腾起来,景佑都是为难的。

如果连鄂月雨她都不能动,改去为难那些小贵人们,就更没有意义了。贵人还有什么位份可降?弄死他们,还是那句话,谁看孩子?

当然,还有颜如玉,这是惟一的特例。基本上,刘榕现在最想弄死的人就是这位了。比如自己还有大皇子,二皇子的弱症,跟这位一定脱不了关系。

但是苏画、鄂家竟然竟然找不出一点证据来,甚至找不出这药是哪来的?所以这怎么跟景佑揭发。

而太皇太后在宫中根深地固,也就只查出一点苗头。那还是老太太自己先就锁定了颜如玉,然后针对颜如玉展开的调查。

苗头算证据吗?就算现在景佑听自己的,处置了颜如玉。将来呢,这案子实在太好翻过来了,当年她看了不要的。

所以,刘榕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对上颜如玉。这是景佑与舅家的扭带。

“我给他们取名没?”景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突然发现大家都是用排行来叫皇子的。

刘榕倒在炕上大笑起来。看到没,自己多么有先见之明,自己的儿子早早的取好名字了。就算只是叫臭宝。那也好歹是个名字。

“别笑了,皇后真是的,也没说让我给他们命名。”景佑气愤了,现在他就有了坏毛病。错都是别人的,跟他无关。

“好了。我不笑。你听到没,二皇子身子很差。”刘榕收了笑,却也不放松,重点一定要景佑知道。

景佑没回话。只是瞅着刘榕。

刘榕明白了,所以景佑看也不看那些孩子们,他一开始就知道。皇后和贵妃的儿子有病养不养得活都是问题,那是他血统最珍贵的儿子。结果竟然是一个活了弱小,一个根本活不下来。这让他怎么办?

所以对于其它的儿子们,他选择了回避,他根本不想看,至少,失去时,她不会那么的难受。

“对不起,佑哥,真的对不起。”刘榕起身抱住了景佑,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太残酷了,而自己也是有点没心没肺。

对着一个父亲说‘你儿子要死了!’意思还是,‘他本就会死,但是有人会利用他的死,来陷害我,你要站我这边。’真的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东西了。

“你啊,心里什么都明白,于是就不作为,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做,不去改变,把这些人留着,将来就不会进新人,然后你们就能安生到老吗?”

景佑轻轻的抱紧了刘榕,他也是什么都明白,只是他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希望刘榕能立起来,能保护她自己和他们的臭宝、棉棉不受暗算。

结果现在刘榕还是心太软,被自己瞅一眼,就替自己伤心了。他有点伤感,但还真不痛苦,对于一个没有期待,又没见过的孩子,他说自己很痛苦,很伤心,那就是矫情了。当然,这个,他就不告诉刘榕了。

“我只想把时间推得远一点,过几年,他们把自己消耗光了,你再选几个,我可不想每三年就多几个敌手。”刘榕轻叹了一声。

“你真是傻子。”景佑笑了,见识了六宫之乱,他的心也凉了,虽说,现在他还不敢跟刘榕保证不进新人,但是,此时却也带着深深的厌恶了。

刘榕心里失落了一下,哪怕是假话,她也想听景佑说一次。他不会再选秀了,他只要自己。可是却还是没有听到!

初三时,鄂月雨出来了,这是先帝的祭日,景佑这一天都有各种活动。他才打了胜仗,而且伤亡,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所以无论在哪个方面,他这次都算是打了胜仗的,只是问题是,月雨这时出来,还带着孩子,景佑不禁想到了刘榕的话,也不动声色。

只是回头看了刘榕一眼,“祭祀别管了,太皇太后这会应该正伤心,你去陪着。”

刘榕本来看到月雨也吓了一跳,听到景佑那么说了,忙低头应了,小步的退出去了。

景佑左右一看,“皇后和贵妃抱着皇子陪朕去吧,其它人各自回去。”

“正是,让先皇看看大皇子,二皇子,一定会开心的。”苏画点点头,逗逗怀中的大皇子。

景佑没说话,抬头走在前头,上了自己的御辇。

刘榕被抬头回慈宁宫都松了一口气,头天跟景佑说的话果然还是有用的,有些事,景佑知道归知道,但是让他想这么细,一定做不到。不过想到这么冷的天,月雨抱着儿子出来,也真是很能狠得下心啊。

低头想想,又不禁笑着摇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娘娘!”眉娘没想到刘榕自己会笑起来,忙上前凑上趣。

“今天一天皇上都不回来吃饭了,你说给老祖宗做点什么好?”刘榕侧头对眉娘说道。

“您做什么老祖宗都爱吃的,不过前儿皇太后说想吃奶窝窝。”

“那个简单,皇太后越发爱甜点了,给她熬点浓鸡汤好了,这天气,就怕受凉,喝鸡汤最好也没有了。”刘榕点头,正好到了,说完兴致勃勃的跳下了车,提裙进了慈宁宫。

第二八六章 四皇子夭折了

景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二是死在自己怀里。在天坛祭拜完了,景佑带着一妻一妾,受到了群臣的朝拜。

这是景佑第一次带着妻儿出现在群臣面前,这多少也是一种态度,他有儿子了,还不止一个。反正下面的人也不知道,上面抱的两个儿子都不健康,人家只看到端庄的皇后与贵妃一人抱了一个大红的包袱。

这对苏画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心里安慰,因为这回景佑没带刘榕,没让群臣们只以为,宫中只有一个端贵妃。

景佑哪里想到这么多,主要也是没法子,无论怎么做,外头的人都会有大量的联想,根本不会相信,不让刘榕出来,只是不想让她与体弱的二皇子接触罢了。

然后回到内室,那里又不是宫中,只是一个临时休息之所,而且也不可能让帝后他们分开坐,三人坐一块,孩子都进来了。

苏画看到室内挺暖和,于是解开了大皇子身上的包裹,让大皇子坐在了炕上,不过明显的,他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只是靠在大枕头上,眼睛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着。

景佑每一次看长子,其实也都挺敷衍的,但这还是他比较关注的孩子。其它的孩子,他连长像都没看清。看到皇长子的样子,心里百转千回,这毕竟是他的儿子,回头看看月雨,“让朕也抱抱老二。”

月雨有点哽咽,这大半年,她真的够了,可是怀里这个却是自己的亲儿子,每每看到别人的孩子。她还是心酸得很。

轻轻的解开包袱,二皇子在里面闭着眼,小脸通红,显是在发烧。

“去请御医和胡先生。”景佑轻轻的抱过了老二,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声。

好像感应到了景佑,老二睁开了眼睛,这是个很漂亮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太瘦弱了。于是显得有些柔弱之美了。

景佑看看快睡着的长子,再看看弱得连气都快喘不上的二儿子,突然想到了小优优。想到那个胖子,再看看这两,景佑都想发脾气了。

“看看你们怎么带的,看看把孩子养成啥样了。”景佑果然是乱发脾气的主。

苏画和月雨都默契的低头不语了。不过俩人其实同时想的是,这位在刘榕跟前也这样吗?如果也这样。刘榕怎么忍的?

景佑抱着小儿子一直等着两位大夫到来,胡大夫也就看了一眼二皇子,根本就不伸手。只是把眼睛瞟向了大皇子。

“那个要治吗?”

“看看吧!”景佑有点无语,什么叫要不要治?

胡大夫伸手准备要去拉大皇子的手。但却被苏画警惕的抱走了大皇子,大皇子倒是没哭,但是还是被吓到。在景佑看来,不是儿子坚强。而是还没反应过来,也是没力气哭。

胡大夫也不介意,但又把手给背起来了。退了一步,但也表示,就算是皇后跪下,他也不会再看了。

“算了,别看了,帮我看看老二。”景佑也知道这位不好惹,于是又叫他过来看看自己二儿子,这才是重点。

“这个不用看,您抱着吧。”胡大夫摇头,又退了一步,手根本不伸出来。

御医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轻轻伸手帮二皇子号了脉,‘啧’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慢慢的收回了手。

“要不拿个冷毛巾敷一下,总算舒服一点。”御医干笑了一下。

景佑沉默了,轻轻的摆摆手,就把儿子抱在怀里,孩子一声也没哭,就是发烧。再后来,慢慢的呼吸渐渐的变沉,变细,最后没有。景佑就一直抱着。

而在胡大夫说不看时,月雨就已经晕了过去,而等她醒来时,景佑就在外面,竖抱着儿子,慢慢的踱着步。

而苏画就在边上,好一会儿,苏画轻轻的说道,“四皇子夭折了,皇上说,明天再公布。”

月雨本来要放声大哭的,突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苏画,苏画轻笑了一下,捏了她的手一下,“这是皇上的仁德。”

月雨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王贵人生的那个是皇四子,不管怎么样,无母之子,夭折就夭折了。但今天,跟着皇帝祭拜过天地的贵妃之子还活着。

“我不要,我要我自己的儿子。”月雨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景佑听到声音回转了过来,他已经抱了二儿子很久了,虽然孩子没有吭过一声,但这是景佑抱过的第一个孩子,就那么看着儿子在自己怀里变冷,心情真是百般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