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他深知,他们的公司背后有什么样的背景。他从来不问,他不掺和,他当自己一点也不知情。他做自己的财经专家,做着自己的金融天才,但他却明白,若没有那似有若无的影子,他根本做不到自己。

理智让他明白,只有在刘榕的翼下,他才能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看看假装老大的景佑。觉得,其实有个天下最大的老大当隐形老板,自己这奴才其实当得也不太冤。

“为什么。这并不容易,榕儿为这个特意在厨房待了一下午。”景佑虽说满意樊英的识相,但是觉得他这么辜负榕儿的好心,就是不可以。

“奴才谢谢皇上、姑娘的好意,但奴才很清楚,没有姑娘,就没有奴才。奴才永远是樊家的人。”樊英默默的跪下了,沉声说道。

“榕儿会失望的。”景佑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看看那个折子,对他笑了笑,“这朕给你留着,朕跟榕儿说。你现在还小。还是在我们身边比较安全。等你想出去了,随时来找朕要。”

景佑说得很慢,想来他真的是在深思熟虑了。不过话完了,樊英差点没起来,这位现在怕老婆是不是早点?这话,他最重要的是,怕刘榕生气。根本不在意,自己要不要自由。他才不在意呢。而且,明显的。他根本不乐意给这个,放他走,只有刘榕这个傻子才会做吧。

“你这回回去,榕儿让朕给你些人手,朕想想,这回的盐运使去江南巡盐,让他们多准备一条船,你们搭他们的船回扬州,安全些。”景佑说第二件事,就是安排他们回程的事。

现在樊英也不想站起来了,觉得跪着也挺好,这小孩是伟大的康熙大帝的翻版?好吧,当自己没说。这是异界,这里没有明君。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皇上,我爹爹是偷漏盐税的盐商。你让巡盐使带我们回去,您不怕被骂,我还怕呢。”樊英真的有点无语,连奴才都不自称了。

景佑低头笑了,低头瞥着樊英,“还不错,脑子够清醒。有这脑子,根本不用朕帮你对不对?”

樊英觉得这孩子有点欠打吧?他这暴脾气啊!不过算了,自己还跪着呢!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景佑假笑了一下,都没法说了。这让他说啥,说‘好啊’,那就是不尊重领导;可是说‘不好’,让领导瞧不起。

景佑挥手,让他离开。出来时,樊英觉得腿有点抖。跪得有点久,真没害怕,就是觉得有点受惊吓,难道是自己活得太长了?结果好容易见了一个皇上,结果这皇上,这会儿,说皇上‘逗逼’算是诽谤领导吗?

樊英终于出京了,也是坐船,还是朴实的货船。好吧,真是货船。因为她是樊英,他出京原本就是为了做生意的,当然,他坚决不能承认,他顺便把本尊的父母送回去。

“掌柜的,江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墓地已经准备好了,风水大师选得风水位。对了,老太太娘家也找到了。”坐在船上,下面的人便来回报了。樊英从来就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想好要走了。于是,该派出的人,早就洒出去了。

“我们这回准备的东西,那边准备了吗?”

“是,扣了货,买了工匠,那边价格已经涨了三成了。”第二个管事忙上前一步,他们事先已经派人把南方的某样货品慢慢的扣下,让市场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所以这回,他们把北方滞销的,屯库里的一块装上船,现在南方的货都在他的手上,已经涨了三成,那么,只要他们的船队到了江南,那么,江南的百姓得欢欣鼓舞成什么样啊。

樊英要的不仅是把北方卖不出去的东西,倾销到南方,更重要的是那么樊记的红马褂在江南的第一次亮相。有了这一次的亮相,江南商界就知道,樊记,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商号,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办到的。

“掌柜,我们准备替姑娘捐出的大佛金身,已经一切就绪,只等着您去为姑娘点灯了。”第三位站出来了。

“这个姑娘否了,让给太皇太后点。”樊英翻了一个白眼,他刚知道时,心里还有点郁闷,不过再想想,觉得这姑娘不错啊!脑子真够用。她知道自己现在靠的是老太太,自己出来为大佛再造金身,想干嘛。换成给太皇太后,意思就不同了。看看这孝心表的,难怪做个宫女,都能把自己脱颖而出了。

“是,小的让人换标。”第三位掌柜眼睛一亮,立马腰都挺得更直了。看看,自己家的姑娘都能跟太皇太后扯上关系,那是啥成色啊!

“掌柜的,您让我们兑铜钱是为啥啊?”第四位终于站出来了,原本定好的,是他第一个出来汇报,结果,这位脑子不好使,活不错,就是没明白,所以后头没人了,到他,他没汇报,先问为啥了。

这四大掌柜是樊记最受樊英重用的,他们之前在京中的商界也是很有些名声的,现在全臣服于这个十一岁小孩的门下,这四位还真不是看重他身后的背景,他们真是觉得这个小孩不简单。

但这回,交待了四件事,其它三件都好办,也没什么可置疑的。但最重要的一件,他们愣是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ps:正文番外,我都一样用心,一样用心,一样用心!重要的事说三次!

第9章 抢钱斗士

“猜猜看?”樊英靠着软椅,显得特别自在。他跟景佑不同,景佑是小孩子,生怕别人瞧不起,于是没事装个小大人,小脸总崩得紧紧的,表明自己的成熟稳重。但是樊英本就是熟透的老柿子,硬装进了一个十一岁少年的身体里,他既懒得装嫩,也懒得装老,他就是他。于是此时坐在这儿,纵是一派轻松,下面的四大掌柜也不敢把他当十一岁、

“我知道,我知道。”掌柜甲忙上前一步,“现铜比银贵,由铜钱,正好融了,做铜钱,收益巨大。”

“是个方向,还有吗?”樊英点头,看向下一个。

“小的不知。”四人对视一眼,如果不是融钱铸器,他们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了。

“咱们在京中铜与银如何兑比?”樊英抬起头,看着他们。他们在京里,铺子其实针对的都是豪门大户,就算是日用品,都是记账,一月一结。

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拿到手的,都是银票往来。存进钱庄,票号,到异地,直接兑银票,买什么,怎么买,都是极方便的。所以,樊英问他们银铜的兑换比例,这些掌柜的还真有点傻眼,还不错,因为这事的操办人是掌柜丙,他忙说道,“回掌柜的话,小的这回铺子尽量收铜钱,然后也在钱庄兑换了一批,不过,基本上,官营的,是一比一千。因为京中贵人众多,铜钱用处不大。于是一些黑心的商贾,是银对铜为一比九百。还有八百五的。这回小的就是去官营兑换的。”

“所以京城一两只能兑九百,那么你说,你去官营兑了。然后拿九百钱去私营的钱庄,是不是回个身就赚了一百纹?”樊英眉毛一挑,淡淡的说道。

所有人都怔住了,一时间突然觉得世界观都毁了一般。

“等一下,那么倭银是只能换八百纹,但是倭人却在我们这儿一两倭银当一两雪花银在用。而官价里倭银也是按雪花银兑换的。”掌柜甲有点激动了,他们也有倭人的客户。拿到倭银也是直接去找官家兑成雪花银,当然朝廷要收火耗的,之前是自认倒霉。现在看看就算朝庭收了一分的火耗,但回头也是能赚回的。真的只用从这库里运到那个库中。钱就赚回来了,对他们说,这简直就是白给啊。

“还有南北之差。南方是铜贵银贱。所以我们把北边的铜钱运到南方,把南方的雪花银运到北方呢?那就不是一两银子一百纹的差价了。”樊英笑了。

大家瞬间傻眼,是啊,就是啊,他们在南方再开一个樊记,然后…

“掌柜的,您要回去跟姑娘说,我们要开票号和钱庄啊!”掌柜乙果然是一鸣惊人。都要哭出来了,只要他们开了钱庄。他们就可以公开做钱的生意,其它的生意,那就是浮云了。

樊英笑了,点点头。

“不是我们开,是参股。”樊英笑了。

自己开钱庄,那多烦,当然去买一个,不过,不能现在买,而是以参股的形式,慢慢的渗透,能自己能掌握了,再说。

所以说了,樊英来说,其实他最熟的,就是做钱的生意,让他为了三瓜两枣的,费那个神?不过,想想回去得找找大兴律看看,不过大兴律好像跟明律差不多,不过明律里怎么说的,他也不清楚。回头找人看吧!

四大掌柜出去了,一个个现在比他还想飞奔了到江南去了。这些人能在小小的樊英跟前听命,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也是有追求的人。这个官奴的出身的小掌柜,简直就是在他们的心里开了一扇窗。问题是,原本以为他们学会了,过几天,这死孩子又出一招,他们简直天天都觉得自己的白痴,明明他们也是业内一流的掌柜,到他的面前,他们就只能心甘情愿的听命于他了。

当然了,现在他们就开始疑惑,死掉的那位大盐商老掌柜,他是怎么教孩子的,若是他逃过那一次,以后当什么盐商,做钱的生意,真是又安全又钱多啊。

樊英在江南待了半年,每日里还真是除了守着父母的墓地,就是去附近的庙里上香。但是红马甲的樊记就在这半年里,红遍了大江南北,而这半年里,他也取得了徽商昌隆号两成的股权。

等到他们回京里,来时的十条船,回去时也是十条船,只不过来时,他压仓石是满满的铜钱麻袋。回去时,就是一箱箱的银条了。

回去时,他长高了不少,更重要的,同船回京的,还有母亲娘家的近支。还有他们家的那些匠人。他们做钱的生意,金银有需求是很大的,但这些可是硬通货,如果他们的铺子进出太过明显,就麻烦了。

所以当他认回了外公、婆之后,突然想到,他们家的生意不正好是银楼吗?如果在京中开一个大大的银楼,那么,他们每日有大宗的银钱往来,又有什么问题?当然,回头,跟着眉娘说时,他却不这么说了,统称就是生意。

“这半年,怎么会账上这么多钱?”眉娘虽说不懂生意,可是看到账面上四成的银子,都吓了一跳,她是出宫看樊英的,这半年,樊英透过易家,真是送了不少东西进宫。太皇太后,皇太后,两位郡主,还有易蕾,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那礼物送得刘榕都心跳,樊英只是在江南安葬父母,怎么还这么花钱?就算是担心她在宫中,但刘榕也是怕。不是怕樊英小孩子心性,乱花钱。而是怕他担心她,而做错事。这回让眉娘出宫,主要是提醒他。她在宫中好得很,保全她不如保全他自己。

可是眉娘来不及说啥,就被樊英塞了本账本。她只能先看,看完了,也忘记了自己要说啥了,这数字是该他们这样的人家配拥有的吗?

“江南遍地金银,你跟姑娘说,我不会越雷池一步,我爹就是我的例子,我怎么也不会累及家人,更不会累及姑娘的。”

“又说蠢话,姑娘是那怕连累的吗?”眉娘敲打着樊英的额头,现在她终于想起自己来做啥了。

“你啊,姑娘一向节省,我出宫时,她一再嘱咐,银子是赚不完的,你啊,别急。慢慢的赚。”眉娘捏紧了樊英的手,眼睛有些急了。这里人不少,她话不能说明了,但眉娘觉得得,自己不能不说了,“樊英,天下之地,莫非皇土 ,率土之兵,莫非皇臣!”(未完待续。)

ps:好困,今天早上出去外勤,中午去理发,下午上班。然后,没睡午觉,现在好困。好想睡!

第10章 樊英的成长

樊英对于眉娘的话,多少还能听得进去点。这半年,他对大兴律里关于经济、税收的那部分他认真的反复研究过的。

当然看完了经济部分的,他觉得,好像根本就没有经济部分;再看税收那部分,他也就呵呵了!真心的觉得,其实说封建时代扼止了商业的萌芽,不能说不正确,应该说,不太准确。

他们对商业是严厉的,但是严厉在于,商人在这个时代毫无人权可言。随时就能抄家灭族,根本不用理由。看你不顺眼了,于是你家的,就都是他们家的了。

就连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让一介商贾身败名裂。现在他能混,除了因为他能干,更重要的是,他是刘榕的管家,他并不是代表他自己,他是代表了刘榕。代表了,这钱是皇家让刘榕赚的,而不是真是他赚回来了。

“姑姑,姑娘总要回来小住的,这里也该是姑娘的娘家,我想给姑娘做个园子,将来回来小住,留给后人,都可以,您看呢?”樊英换了一个话题。

眉娘轻轻的拍拍他的手,她知道,他听进去了。做园子,好歹向外强调着,他还是小孩子,他喜欢赚钱,但也是一片护主之心。凭着这个,景佑就能护住他。

正事都谈完,掌柜的都离开了,樊英送眉娘出来,眉娘看看左右,轻轻的拉着樊英的手说道。

“姑娘让你把之前存的四成,全换成现银。放到一个只有我们能开的地方,不要再投出去。以后,不管赚多少。每次放四成进去。那个,她会告诉皇上,那是她留给子嗣所用。是皇上与她一块留于子嗣之银。”眉娘点点头,说第二件事。

之前刘榕在宫中看到樊英送进的东西,实在觉得樊英该敲打一下了,她能在宫中立足,不仅是她讨喜。而是两宫太后和景佑觉得她孤苦无依,樊英弄出这么大的阵式,让两宫太后和景佑怎么想?就算景佑还信任她。但是两宫太后那儿,实在交待不过去。她让眉姑姑跟樊英说把四成银埋起来,也是有点怕了,那是他们将来安生立命的根本。

说是她跟皇上一块留给子嗣所用。那么。景佑对樊英总归是有一份香火之情的。就算樊英一个不小心,至少,他们还有根基在。

樊英点头,这话他听懂了。刘榕不是问他要四成,她是家主,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这么说了,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想保住他而已。

“姑姑,您跟姑娘说。樊英听明白了。以后樊英会小心些,万不敢让姑娘担心的。”樊英点头。

“是啊,老阿福去了,你是老阿福托给姑娘的人,在她看来,这家里,就你们了。”眉娘点头,知道樊英体会了,于是也就安心了。

樊英开始谋划起老宅的修葺之事,说是修葺,不如说是重建,买下两边的宅子,只留下刘榕当年住过的闺房,其它的能拆的全拆了,请了江南有名的园林大师,好好的规划起来。京中自是知道,刘榕有个能干的小管家,除了有点小爱钱,但忠诚却是一等一的。

京中世家大族多得很,对于一个小姑娘其实还是不很关注的,受太皇太后的宠爱又如何,将来是宠妃又能如何?现在,小皇上还没亲政呢。

景佑其实内心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淡定,珠宝铺子还是开了,而抢钱的事,还是偷偷在做。虽说之前也是准备偷偷的做,但是眉娘提示之后,原本就十分警觉的他,也就更加警惕起来。

如果连刘榕都不敢赚多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在给刘榕招黑呢。娘家太过强大,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某些人来说,也许就是坏事了。

多年之后,樊英其实也在为这个后悔,他做多了,当第一次刘榕让眉娘出宫提醒时,他就该做得更好一点,刘榕后来受的罪,其实都是他之过。他还是太张扬了,景佑又有意的纵容,然后,当太皇太后、苏家,还有其它家都发现刘榕那强大的竞争力之下,对刘榕的防备之心自是不同的,自己其实还是有些冲动了。

也就是从眉娘跟他说过那席话后,樊英就迅速的低调起来。但是樊家的崛起却是不受控制的,有些事,一但开始做了,就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比如樊记的红马甲,南北开花,为了两边的货运的通畅,樊英申请了海运。这比运河快得多,但这样,要造大船,要有水手,还有水兵…

就跟京中有了红马甲一样,一下子,京畿几处的劳动力都奇缺起来,开始那些采买个恨死了樊英,让他们失业,还有背主的名声。还有那些商家,觉得是樊英让他们蒙受了损失。但是经历了一两年阵痛之后,京城的制造业,服务业空前的繁荣起来,因为大家有需求,于是劳动市场也是火热的。买卖人口都不是主流,谁有空卖身,人家打工赚得灵活多样。于是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

当人人都有钱赚时,就算不是樊记的高端商业街,一般的商业店铺也都跟着繁荣了起来。南北两地,有红马甲的地方,一下子就空前的繁华了起来。

而正是因为商业的繁华,不出几年的功夫,樊家就成了京中的首富,当然,人家只会说,刘榕是京中的首富。不是女首富,而是真正的首富。毕竟对旁人来说,樊英只是刘榕的奴才,大家对刘榕也就只能羡慕嫉妒恨了。但是还真没法,樊英是官奴,死契,刘榕不放,樊英哪里都不能去。

因为樊英几年内的崛起,景佑对樊英的依重也就更深了,景佑除了小钱子和刘榕之外,他其实谁也不信的。因为有了刘榕,于是他开始信任眉娘,信任樊英。

随着樊英越来越能干,景佑也就有了隐隐的想法。

“你说朕放你自由,让你入樊家之籍,好歹让榕儿也有个娘家可以依靠如何?”这日,景佑听完了樊英的汇报,没回复,却说了句题外话。(未完待续。)

ps:这两天的我觉得不好看,不过真是因为这两天跑外勤,只能半夜写完直接上传,来不及多琢磨,对不起大家了。今天跑完了,就能回归正轨,小p会认真起来。

第11章 祸水东引

“奴才在奴籍之中,不是更是安全?”此时景佑已经亲政了,中间除了有景佑变得温和、却更有手腕之外,其它好像还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哦,樊英也更有钱了。他已经从十一岁的半大小子,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偏偏少年。站在下面,虽说一身布衫,却也不掩其浊世佳公子之风范。

而这些年,景佑能这么顺利的掌控朝政,暗处里,没有樊英的帮忙却也是不能够的。樊英身份受限,反而行事更加隐密而便捷。

比如苏九功为何不能成功的挑唆,易钢与欧阳义反目,除了因为刘榕与易蕾关系良好,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易大哥与樊英在生意上也暗暗的往来。

表面上,易大哥从不出面,樊英也只是一直与易家的管家对等交易。但是,中间细节,管家也是会回去回报。易大哥多么精明强干,在樊英有心的指点之下,易家与欧阳家、鄂家,还有乐亲王府之间连成了一线。大家实力相当,反而是弱化了苏家的存在感,让四辅臣真的相互制约起来。

只不过,樊英做的,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人知道。连景佑也不知道。他还一直以为,这一切就该这样的。

樊英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并且在小心的控制着事态的发展,让世人皆知,他只是樊家的大总管而已。因为参与越多,他离开的可能性就越小。如果不能离开,那么官奴的身份就是极好的保护色。这才是景佑为何信他的原因,他跑不了。现在景佑说这个,让樊英怎么会不心惊。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还是希望榕儿有个可信的娘家。有可依靠的兄弟。”景佑喝了一口茶,对着樊英说道。

这就是景佑的意思,他要给刘榕一个靠得住的娘家,一个在朝堂里能撑得起的兄弟。樊英这些年深得他的信任,让他与重臣联姻,回头,他慢慢的走进朝堂。谁人又能说什么。那么还会有人觉得榕儿不能做皇后吗?

樊英也明白了景佑的意思,点点头,但是。很快却也摇摇头,“皇上,这事万万不可,樊英依然是罪人之后。官奴的身份。改了也免不去先父的罪孽。会成为姑娘的耻辱。不过皇上是不是忘记了,姑娘是有娘家兄弟的。这些年,奴才有暗暗的关注,这俩孩子一文一武,很是不错。”

“朕敢用他们,榕儿能撕了朕。”景佑倒挺有自知之明的,给了樊英一个白眼。他和刘榕多年的感情,刘榕了解他。而他更了解刘榕,刘榕若知道自己对刘家兄弟好。刘榕能几天都不搭理他的。

“您真是,就算您不用,他们俩还能不是姑娘的兄弟?”樊英点到为止,这些年,正如他说的,他在关注着这俩孩子的成长,背地里,他真的花了不少钱的。

不说学武的刘柏了,算是学文的刘松,真的以为那个‘秀才’功名是李翰林教出来的。李翰林那个倒霉催的,教这俩外甥本就不是什么好心。让他全心全意的教刘松,那怎么可能。不过是用业余时间,考较一下刘松。平日里刘松都是在他们家附近的私塾。

难为樊英没事就派人给老先生送些厚礼,那先生学问是一般,但教书这事,从来就不用太好的先生,只要教得其法,只要用心,就没有教不成功的。现在两兄弟一文一武,樊英花了大价钱,自然得让他们发挥作用的。

“不成,不能让榕儿知道朕在帮他们,榕儿会生气的。”景佑还是摇头。

“安心、安心,姑娘只要知道他们成才了就可以了。”樊英低头笑着。

景佑有点明白了,所以想想看,等刘榕回家时,自然有人告诉刘榕,她深深厌恶的兄弟成才了。以后万一有事,那也怪不着自己,自己只是因势利导,顺便拉了一把,怎么着也是一笔也不也两个刘字。

“你说一文一武?武且不说,学文的那个怎么样?”

“还不错,今年刚刚考上了秀才,虽说不算神童,名次也一般,但是十四、五岁能这样,也算不错了。”这话其实说了等于没说。但也是该说的全说了,十四五岁,就中了秀才,而刘榕是七岁进的宫,七岁进宫之前,这两娃什么样,景佑是很清楚的,连开蒙都没有的。算算,而刘榕回去抢回家财时,景佑也出宫看过,依稀记得有远远的看过那两兄弟,那时,那俩还是一脸的无赖的样子。

所以他们真的开始学习,最多最多不过七、八年的功夫。人说‘十年寒窗苦,卖于帝王家’。但是苦往今来,除了极少数,又有几人是真的只用十年就能成功的?从开蒙到中秀才,只用了七八年,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能参加秋闱了吗?”

“还欠些火候,依着姑娘的性子,这两兄弟,想得到姑娘的欢喜,只怕还有点难,奴才想等姑娘知道他们兄弟的事之后,就以樊家总管的身份去找他们。以姑娘的名义,把俩兄弟带在身边历练一翻,若是可造之才,也好为姑娘存几分香火之情。”樊英低头沉声说道。

“所以这之前,你也没少操心吧?”景佑再听不出来,就真不配做一代明君了。

“奴才怎么敢破坏姑娘对亲弟的一片苦心呢?”樊英还是没抬头。

景佑真是听不下去了,这人真是太坏了,反正将来,两人若是可造之才,那么,就是刘榕示意他锤打出来的。当然,不管是不是可造之才,樊英将要正式接手两兄弟了,不成才,他也会把他们按着他的心意捶打出来。结果只有一个,只不过,看看这两兄弟够不够聪明了。聪明的话,就少吃点苦。

“朕是问你,要不要改个身份。”景佑决定找回话题。

“不用,现在奴才对现在的身份很满意。”樊英说得掷地有声,坚定得让人不由得生疑,他把这两兄弟从小弄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今天好推出来。(未完待续。)

ps:看到大家问新文了,新文才写一千多字,有些之前的想法,真的写出来,感觉就不同了,所以看看可能只能年后发文了。再说了,你们好意思过年时,让我写文

第12章 刘松

刘榕什么反应,樊英一点也不想知道。反正来找刘榕告诉也两个孩子成才的是李氏,而能来灭火的是悲催的景佑,跟他这个下人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把一脸愤恨景佑引进去后,樊英就默默的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刘榕都没想过,这事与他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他十分明白,可怜的景佑一定不能出卖出自己。

有时樊英会有点理解不了景佑,或者理解不了自己所在的这个时代。景佑哪里还像是帝王,所以现在他一点也不会把景佑再想成康熙。想到心里那伟岸的康熙大帝,再看看这怕老婆的景佑,他都不禁要打个冷颤。不过想想,过些日子,景佑只怕就要立后了吧?那时,他怎么面对刘榕,樊英有点期待了。

想想这位从七岁起,就被刘榕那小傻子吃得死死的,真到了要成亲时,结果新娘不是她,这个无论景佑和刘榕只怕都很难接受吧?好在这是架空,要是正史,他也就只能去跳河了。

想到景佑成亲的事,樊英有点没来由的心烦起来,看热闹是不嫌事大,可是自己的能力,果然还是不够,他还是不能雄霸天下,他最多把刘榕送上皇太后的位置,却无法把她送到元后的位置之上。

轻叹了一声,安排了马上出门行商的事,他看看单子,现在李氏在刘榕那儿过了明路,那么,他也就该去看看刘家兄弟了。也许只用见一个人,想想这些年他们所观察出来的结论。刘柏几乎是可以不做考虑的。那么只有读书还不错,但是有些阴沉的刘松了。

这些年,他有着意观察过刘松。幼年时,他是很顽皮的,比如欺负刘榕那些事,只是因为那个家里,没有人告诉他们那是不对的,甚至于,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姐姐代表了什么样的含意。于是,他们就那么做了,甚至于。他们是得到了变相的鼓励的,于是才会愈演愈烈。

经历了这些年的历练,他们对那个让他们从天下掉到地下的姐姐,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樊英其实都想得到的。那么让他去把他心里姐姐这个形象更深刻一点吧!

樊英第一次正式的见刘松。就在私塾老夫子的内书房里。翻看着刘松最近的课业。他也来了这些年了,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做文坛大盗,只不过他没什么时间。一来就成了官奴,然后忙忙碌碌这些年,真没有时间去盗书成就自己的名声,因为不用这么做,他也够有名声了。

既然不用做文坛大盗,他自不会去推广白话文了。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自识恶果?看看这些文言文,只能知道大意。却不知道算不算写得好。想想,字不错,至少自己当初十五岁时,还只知道在网吧打游戏呢!所以就凭着这个,他也觉得,也还可以。

“樊大爷,这就是刘松了。”老夫子这些年跟樊英也很熟悉了,叫着他大爷,但是神态却是轻松而亲近的。

“坐吧!”樊英没起来,指指对面的位置,老先生也是那八卦之人,这些年,这位樊大爷一直默默的照管着刘松,却也不让自己告诉刘松。这疑惑也埋在他心里多少年了。于是他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樊英身边的人又不是当假的,直接把老先生拎了出去。

刘松没有坐,站着盯着樊英。他认识樊英,京中大贾,学堂又不是世外桃源,再无知的小童也是知道,京中那些红马甲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现在大家都以能得到红马甲的服务而感到荣幸。而刘松却知道,那红马甲的樊家就是夺走他们一切姐姐的外祖家。

此时刘松也不小了,他自不会被父母洗脑,认为,那该是自己家的。父母没有那个本事,只不过,想到那个,他还是会觉得心里抽抽疼,什么样的仇冤,要闹成这样?只是为了钱吗?这个他并不相信,可是其它的原由,他却也想像不出。

“认识我吗?”樊英也没有强迫,放下课业,瞥了刘松一眼。

“不!”刘松还是冷硬的一张脸,此时他内心是有点不屑的,樊英是姐姐的奴才,不管姐姐承不承认,他也是姐姐的亲弟,这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装大爷。

“那就是认识了,那我也不说废话了。你姐让我带你和刘柏出去行商,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不能困居一地。”樊英平着声调说道。他没说‘姑娘’,而用的是‘你姐’。这就是一种态度。我是你姐姐派来的人,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而不是奴才请大爷跟我们去行商,主从关系非常明确。

“她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刘松还是盯着樊英的眼睛,此时他的眼睛都能冒火了。

“就凭她把你们养到这么大,供你念书,供刘柏习武。”樊英说得理所当然,看着他的眼睛,“一般人家,二十两过一年,你姐一年给你娘三百两。而你和刘柏的学费,是另算的,由我亲自送到这儿来,连你娘的手都没过一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能安心的念到今天?!”

樊英冷冷的看着他,看他动动唇,却一句也说不出时,他站起,就比十五岁的刘松高出大半头来,一下子就把刘松压迫住了,拂去了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们,什么也不用带。跟我出去,就做好吃苦的准备。”

说完了,樊英就走了,把刘松一个人扔在那儿。

刘松并没有去问老夫子,樊英说得是不是真的。因为他相信,这一定是真的。

首先三百两的生活费,每年都是樊英派人来给母亲的,而且要母亲在一个账簿上签上字、画押。父亲要领都不可以!

他亲眼看到父亲有一次闹腾过,但是,来人就是不肯,一直亲手交到母亲的手中。当时父亲有说,这是‘女儿孝敬’他的,连一向听父亲话的母亲把银子揣得紧紧的,也没让父亲动一个手指头,他们都很清楚,那钱给了父亲,他们那一年,就啥也不用指望了。

学费不经母亲的手,他也能理解,母亲不会给先生多余的钱,现在她是一个钱都当两个花,明明三百两对他们这要的普通人家来说,足够花用了。可是母亲没有那个见识,认为先生要巴结。

所以这些年,先生一直对自己另眼相看,谆谆教导,不过是因为有姐姐在背后支持着吗?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定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ps:又没网了,我用的热点。武汉今天下雪了,好在我买了围桌被,还没那么冷,你们那边怎么样?

第13章 吃苦

第二天,刘松和刘柏就站在自己家的巷子口,也真的啥也没带,甚至没跟父母说,刘松给先生留了一封信,让他午后再送家去。

倒不是不敢告诉母亲,而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姐姐让他们跟着大总管出去行商?母亲一定会哭到昏天黑地,会觉得是姐姐要害他们,不如留书说跟同窗们出去游学。由先生去说,母亲应该就没那么多话了。

“哥,姐姐会来送我们吗?”刘柏倒是很兴奋的,原来这些年姐姐负担着他们的学费,所以他一下子就被他早就没印象的姐姐一下子充满了感情。他在武馆里很开心,师兄弟对他很好,师父也认真的教他学习,比去舅舅家强多了,于是想到这是姐姐找来的,内心一下就充满了感动。

“她在宫中。”刘松板着脸,不想说话。现在他都有点后悔,不该告诉这蠢孩子这么多,也许只说,要出去行万里路,好增广见闻。结果这位不想着出去学点东西,却想到见那个记忆里那个瘦弱的女孩。

这是刘松一直不能面对的,一闭上眼,他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那个满手都是血,却一直咬牙不哭的那个女孩。然后父亲回来了,打了女孩一顿,女孩哭了,他笑了。他那时觉得,哭才是对的,可是现在,他都无法直视,那个残忍的小孩是自己。曾经,自己有过这么残忍的时候。

她哭不是像柏儿,哭得惊天动地的。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然后泪一滴滴的掉在了那手掌上面。刘松的心再一次抽动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他记得那么清晰,让他想忘都忘不掉。

“上车!”一辆非常普通却结实的马车停下,里面是樊英冷淡的声音。

“哦,樊大哥,我是刘柏,您叫我柏儿就可以了。”刘柏跳上了车,功夫不错。车动也没动。刘松看看没人过来送垫脚梯,于是坐在车辕上,也懒得进里头坐了。反正也没什么话说。在外面,空气还能好点。

樊英对刘柏笑了一下,拍拍车厢,车立即动了起来。车直接就驶出了城门。城外的十里亭那儿。停着一个大大的车队。没有威风樊记的大旗,看着就像是一个再普通的商队。

“樊大哥,你们不是有海船吗?为什么还要走商队?”刘柏还是一脸很快活的样子。

樊英对他一笑,“商队是走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