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宫想去死一死/公主殿里那些事儿上一章:第 17 章
  • 本宫想去死一死/公主殿里那些事儿下一章:第 19 章

他话还没说完,沐语之却再也忍不住了,掉头便走,一路跌跌撞撞的,差点一头撞到树干上去,他忍不住笑着叹了一口气:沐语之自己毛毛躁躁,连派个传讯的人都和她一个德行!

“公主,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可做好了你进去一个时辰的准备。”

“后悔了吧?别想再让我放你出来,你再吓唬我也没用。”

“公主你怎么捉弄凌大人了?说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杨钊心事一了,说话便轻松了起来,坐在马车上和她逗趣儿,只是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沐语之一声都没有应答。

杨钊心里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难道你又被凌大人欺负了?”

好半晌,沐语之的声音才从后面传了过来,嘶哑而低沉:“是,被他欺负惨了。”

杨钊心里忍不住埋怨起凌卫剑来,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让让六公主。

“好了,别生气了,等陛下饶了你,我帮你忙,好好让他吃个亏。”他安慰道。

沐语之古怪地笑了一声,喃喃地道:“杨钊,我想母妃了。”

萧淑妃在的时候,杨钊还没有在殿前当值,所以没什么印象,他挠挠头安慰道:“公主你别难过,你现在有陛下,以后还会有你的驸马,有好多人陪着你。”

“会有吗?”沐语之仰起头来看着车顶,眼中干涩一片,“杨钊,要是有人害死了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那还能怎么做?报仇啊,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仇人好过。”杨钊身为习武之人,自然骨子里也有江湖中人快意恩仇的血性。

沐语之点了点头,心中默念道:对,就算是同归于尽,姓姜的,你也别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遭受了从未有过的灭顶之灾!

小公主么么,快到醋醋的怀里来,让姐姐的怀抱温暖你\(^o^)/~

广告时间~~妹子们,这么优雅大方高端洋气的醋妈你们还没收藏吗?落伍啦,快来按一下按钮穿越到某醋的专栏点一下包养此作者吧!有新文会第一时间知道鸟:

计划2014年1月开挖的新坑,四皇子沐奕言的相关文《四喜临朕》——朕要把大齐租掉收国租!妹子们提前收藏个嘛,赠某醋献吻一枚~~

第43章

沐天尧龙体欠安,连着两日罢了早朝,一时之间,整个大齐朝堂都有些惴惴不安,仿佛有股看不见的暗流在涌动着。

原先已经安分守已的三位皇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朝中观望的大臣们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或明或暗,都在观察到底哪个皇子能得沐天尧的欢心。

三公和六部之首等大臣处理完公事之余,也数次觐见沐天尧,委婉地表达了储君当定的看法;更是数次亲自前往太医局,查探沐天尧病情,揪着曲太医想要问出个究竟来。

沐天尧的精神依然不是很好,不过到了第三天,已经勉强能起来批阅奏章片刻了,对大臣们立储的请求却不置可否。

一连三天,每天中午,杨钊都会求见沐天尧,美其名曰回禀宫廷防务,实则向他汇报沐语之的情况。

“宫中平安无事,就是六公主十分消沉,一直躲在屋里。”杨钊一边偷窥着沐天尧的神情一边道,昨晚的事情虽然没人知道,可他却心中不安。

“她就没什么要和朕说?”沐天尧面无表情地道。

“这个…”杨钊有些头疼,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帮沐语之说两句好话,“陛下,公主虽然没有什么要和您说,但卑职看她的言行举止和平日里的大相径庭,如果公主做错了事情,一定是在真心悔过了,陛下何不…”

沐天尧的目光扫了过来,淡淡地道:“杨钊,怎么你什么时候被语之收买了?”

杨钊扑通跪了下来:“卑职不敢,卑职只是看着公主心疼,那张脸都瘦了,整日里就喝点粥,这样一直下去可不行啊陛下!”

沐天尧沉默了片刻道:“她爱和朕摒就摒着,你告诉她,她这次不说,就在明钰殿呆一辈子算了,朕说话算话。”

杨钊愕然,半晌才诺诺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沐天尧沉吟了片刻,对着旁边的于公公道:“去,把凌卫剑给朕找来。”

凌卫剑一听沐天尧召见,简直如释重负,这三天,他只查探到沐语之惹得龙颜大怒,被沐天尧禁足,至于是什么原因却无从得知。他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却焦急难耐,一来担忧沐天尧的病情,

二来担忧沐语之的处境,但他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撕破这个僵局。

他数次求见沐天尧,得到的答复却是陛下正在静养,就连他父亲安远侯求见也被拒绝了。安远侯十分纳闷,半开玩笑地问他:“卫剑,你这么着急,不会其中有什么玄机吧?这完全都不像你了。”

凌卫剑听了心中一凛,的确,他太过反常,只怕要被人抓住了把柄,只是,明钰殿这样的情景,让他如何能不反常?这已经是第三日,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再也无法顾及昨晚沐语之派人提的醒,也无法顾及所有的谋划还没周密了。

在心中揣测了好几份沐天尧召见他的原因,凌卫剑深吸了一口气,跨进了沐天尧休憩的卧房。

沐天尧正躺在床上,小腹上插着银针,曲太医坐在一旁把脉,卧房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草药味道,凌卫剑见他脸色蜡黄,印堂略黑,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陛下这身子真的不太好了?

不到片刻,曲太医收回银针,取出一粒药丸伺候沐天尧服下,旋即又沉吟片刻,写下了一个药方:“陛下好生将养,臣先告退,晚些再来。”

沐天尧点了点头,披上了衣衫,半靠在床头,瞥了凌卫剑一眼道:“凌爱卿,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啊?”

凌卫剑躬身行礼道:“陛下心如明镜,想必已经心知肚明,臣不敢妄自多言。”

沐天尧长叹了一声,“朕这三个儿子,个个都聪明,却聪明在不是正途,朕只希望,上次的教训能让他们领悟些什么。”

凌卫剑沉默了片刻道:“陛下,殿下们有时候可能是身不由己…”

沐天尧冷哼了一声道:“是不是身不由己,朕还没有老眼昏花,看得出来。若不是老四他是个扶不上墙的,依朕看,老四的品性倒是比其他三个强上一些。”

凌卫剑略略有些诧异,他只在云眉山围猎时见过四皇子沐奕言几眼,在大齐的朝堂和后宫,沐奕言几乎是个隐形人,上次又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沐天尧居然还会惦记着他,难道是大家都错看了这个四皇子?

“上次你办的差事很得朕心,辛苦你了。”沐天尧也不再提沐奕言,话锋一转,提到了上次云眉山围猎的事情。

凌卫剑一脸的苦笑:“陛下,下次可万万不能再让臣办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只怕现在三位殿下心里都恨臣恨得牙痒痒的。”

“他们若是真的懂为君之道,就应该知道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更何况,身为大齐的臣子,就算是天子有错,也应当不畏强权,尽力劝谏,何惧之有?”沐天尧淡淡地道。

“是,臣明白,陛下对臣的知遇之恩,臣无以为报,只愿毕生效忠陛下,效忠大齐。”凌卫剑应声道。

君臣二人又聊了几句朝堂之事,凌卫剑正琢磨着该如何打探沐语之的消息,沐天尧忽然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心里一阵打鼓。

“凌爱卿,朕有一事不明,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朕,不得有半句谎言。”沐天尧缓缓地道。

凌卫剑隐隐觉得不妙,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你那日为何突然向语之求亲?你们俩本来不是两看两相厌吗?其中到底有何玄机?”沐天尧咄咄逼人地问道。

凌卫剑的脑中转了好几个念头,开口道:“陛下,臣娶妻不求才,更不求权,六公主性情率真,娇憨可爱,臣愿一生一世与公主相伴,恳请陛下成全。”

“是吗?”沐天尧的声线高了几分,眯起了眼睛,一脸的随意,“朕也属意于你,可语之好像不是这样想,她居然胆大妄为,和别人在宫外有了私情,问她是谁,她却不肯说,此人如此胆大妄为,等朕抓到他,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凌卫剑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凌爱卿你若是真心想要朕成全,朕就把她许配给你,她的名声不提也罢,朕对她是失望透了,以后就要劳烦凌爱卿你多多辛苦了。”沐天尧漠然道。

沐天尧的话简直大出凌卫剑的意外,听起来好像正中他的下怀,可细细一品,却是话中有话。凌卫剑的心扭成了一团:沐语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到底该如何回答?这就好像是一场豪赌,赌输了,一败涂地,只怕沐天尧从此便会对他厌弃,两人前景堪忧。

他一咬牙,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有罪!”

沐天尧一下子睁开眼来,眼神犀利得仿佛能割开凌卫剑的脸上肌肤。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地道:“你有何罪?朕倒是很好奇。”

“和六公主有私情的,正是微臣,”凌卫剑挺直了后背,“当时公主懵懂无知,是臣趁着公主酒醉做下了大逆不道的错事,幸好最后公主和臣两心相映,总算没有酿成大错。”

沐天尧的脸色铁青,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怒不可遏:罪魁祸首居然真的是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信任有加的爱臣!

“没有酿下大错?”沐天尧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亏得爱卿饱读诗书,说的真是轻巧!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需要朕来提醒你吗?”

“不,臣有错,可公主没错,恳请陛下万万不要迁怒公主,臣愿领受一切惩罚,”凌卫剑恳切地看着沐天尧,“陛下,公主虽然顽劣,可在心中最仰慕的就是陛下您,您若是厌弃公主,只怕她会伤心无比;更何况,所有公主的流言,都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实则公主玉洁冰清,心地良善,臣就算身死,也不愿陛下误解公主是个伤风败俗之人!”

沐天尧捂住了胸口,勉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冷笑了一声:“凌卫剑,你再花言巧语朕也不会信你,你若是心中有半分为语之着想,为何事发当日不来求亲,要等到避无可避,才向朕承认?”

凌卫剑张口结舌,他该怎么说才好?难道说“陛下,臣怀疑你的枕边人要下狠手害你女儿,臣怀疑她害死了好多人,臣怕你保护不了你的女儿”?他咬了咬牙道:“陛下,臣有苦衷,臣…”

“你不必再狡辩了,”沐天尧眼神冰冷,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啊,凌卫剑欺君罔上,罪无可赦,打入大理寺大牢待审!”

凌卫剑跪在地上,默默地朝着沐天尧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面不改色,神情淡然:“陛下,若臣身死能换得陛下父女和睦,臣甘之若素,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门砰地一下被撞开了,杨钊和两个侍卫冲了进来,凌卫剑刚想举步,却见杨钊脸色惨白,一下子扑倒在沐天尧的床前,说话都不利索了:“陛陛陛下!六六公主她她…”

凌卫剑的脑袋嗡地一声,一下子抓住了杨钊的手臂:“六公主她怎么了?”

“她她服毒自尽了!”杨钊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陛下快派人去救救公主!臣不敢擅自去请太医,请陛下开恩!”

作者有话要说:一团糟啊一团糟!

继续认真地求撒花求包养\\(^o^)/~

第44章

沐天尧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只是起得太急,脑中一阵晕眩,差点一跤跌倒。

一旁的于公公立刻扶他坐了下来,一叠声地叫道:“陛下,陛下你别急,奴才这就去喊太医,哎呀杨侍卫你平日里这么机灵,怎么关键时刻都掉了链子,赶紧去请太医啊,来请什么旨!”

“别管朕,快去请曲太医!”沐天尧虚弱地叫道。

于公公应了一声,眨眼就没影了。

凌卫剑几欲晕倒,上前便去抓杨钊的手臂:“你说什么?公主她服毒自尽?怎么可能?”

杨钊急得脖子都粗了:“凌大人,卑职怎么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脑袋不要了吗?”

沐天尧定了定神:“走,快走,扶朕去明钰殿看看!”

杨钊刚想上前,沐天尧忽然便停住了脚步,以前沐语之前科累累的恶作剧浮上心头,他怀疑地道:“杨钊,是不是你又上当了?她是不是使了调虎离山之计骗你?”

杨钊惊魂未定,连连摇头:“不可能!漾青说公主一个晚上没睡,她心里害怕,想去找漪紫讨个法子,回来就看见公主倒在了地上,明钰殿没有旁人往来,除了公主自尽,卑职想不出能有谁能进来害了公主。”

凌卫剑嘶声叫道:“陛下,请允臣去见见公主!等见过公主,陛下要杀要剐,臣没有半句怨言!”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君臣礼节,抓着沐天尧,几乎将衣袖扯了下来:“陛下此中肯定有破绽!公主怎么可能自尽?必然是有恶人暗中加害,这便是臣不敢言明的缘由,臣怕一求亲,便害了公主性命!”

此语直指姜贵妃母女,凌卫剑已经顾不得什么周全不周全,一想到沐语之性命垂危,他简直肝胆俱裂,跪在地上道:“陛下曾许臣一个心愿,臣恳请陛下允臣待罪之身查明真相,只要公主平安无事,臣便自请入大理寺,陛下成全!”

沐天尧心烦意乱,摆了摆手道:“你且先跟着去看看再说!”

明钰殿中一片凄风冷雨,圈禁之罚未去,公主又中毒,宫人们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沐天尧赶到明钰殿时,曲太医已经到了,正在沐语之卧房中把脉问诊,老头子虽然医术精湛,可脾气甚怪,看病时不喜欢有旁人在,沐天尧也只好在门外等候。

凌卫剑站在门口度秒如年,恨不得冲进屋内,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万事要想得这么周全,为什么就想着斩草除根而不是先将沐语之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曲太医沉着脸走了出来,甩手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个都这样任性妄为,再这样下去,老夫的命都要没了!”

“公主怎么样?”

“语之还好吧?”

凌卫剑和沐天尧都急急地问道。

曲太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好险,这性命是无忧了,只是陛下要好好查一查,公主服的这药是从何处来的?幸好这是慢性药的,公主服的剂量大,药性一下子显现出来,臣才能拔出毒性,不然的话,服上个几个月就没救了,人都傻了。”

凌卫剑的腿一软,扶住了门框,差点跌倒,而沐天尧的心一沉,甩开曲太医,大步往里走去,只见沐语之躺在床上,只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色惨白如纸,床前放着一个小盆,盆里是一些暗黑色的血水。

沐天尧一阵晕眩,扑到了沐语之的床前,颤抖着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叫道:“语之,语之你醒醒,你觉得怎么样?”

沐语之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来,定定地看着沐天尧,那双黑眸中涌出泪来,可双唇却紧抿着,一声不吭。

那可怜的神情直直撞入沐天尧的心底,他心中的防线骤然崩塌:“好了,朕认输了,你别和朕怄气了,朕不怪你就是了。你万万不可以做这种傻事,吓死朕了”

“父王,没有,我没有要自杀,有人要害我…”沐语之哽咽着说,“还有人害死了母妃,儿臣不想活了…”

“什么!”沐天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语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有人在粥里下了药,”沐语之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道,“我喝完就腹痛如绞,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沐天尧一看,果然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还剩着一点残渣,他厉声喝道:“谁?今日是谁端来的饭菜?是御膳房里哪个经手的?把主意打到明钰殿来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旁边跟进来的漾青跪倒在地:“启禀陛下,粥是奴婢端进来的,公主已经吃了好些天了,奴婢万万没想到其中会有问题,是奴婢的失职,请陛下降罪。”

“不可能是漾青,她第一个发现我的,没有她只怕我已经…”沐语之虚弱地道。

“你别想了,好好养病,朕立刻派人彻查。”沐天尧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刚想去吩咐于公公去传唤御膳房的人,沐语之急急地拽住了沐天尧的衣袖。

“父皇,我知道是谁要害我,是姜贵妃,除了她没别人了…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沐语之的眼中透出恨意。

沐天尧怔了一下:“语之你何出此言?你姜母妃平日里都对你照顾有加,你怎么会怀疑她?你是不是在怪你的姜母妃那日打了漪紫?这件事情你的确做错了,你就不要再过多纠缠了。”

沐语之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一阵绝望:“父皇你也不信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信我吗?”

凌卫剑在一旁看得真切,沐语之性命无忧,他总算镇定了下来,心中疑云四起:姜贵妃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如此急切让人拿住了把柄?

他看了一眼漾青,只见她眼神游移,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神情,却没有半分愤慨,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回过味来。

沐天尧安慰地轻拍着沐语之的肩膀:“好了好了,朕会彻查的,你先休息…”

“不要,父皇你不要敷衍我,你现在就查!你把那个姓姜的叫过来,”沐语之喘息着,话说到一半便直在那里喘气。

沐天尧无奈,只好沉着脸道:“凌卫剑,你不是让朕允你查案吗?就你来吧!”

沐语之的卧房里挤得满满的,一众奴才都跪在地上,凌卫剑很想和沐语之说几句话,可沐天尧坐在沐语之的床头,他终究不敢造次,让他奇怪的是,自从他进来以后,沐语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难道是刚刚解毒,身体疲惫的关系?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见屋外一阵噪杂,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呦,我们的小公主又出什么事情了?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天,这不是折腾陛下吗?”

话音未落,姜贵妃便跨进了屋子里,看到这阵仗,不由得愣了一下,几步便走到了沐天尧跟前,眉头微蹙道:“陛下你怎么亲自来了?龙体为重,底下的奴才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

沐天尧神情有些尴尬,只是笑着说:“明钰殿有事,朕躺在那里也心神不宁,夕云,你过来,这孩子对你有些误解,你们俩好好说道说道,也解了这心结。”

姜贵妃的眼中精光一掠而过,语气却十分淡然:“陛下,臣妾早就说过,臣妾干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六公主好吧,旁的人说这恶习都是臣妾纵容的,可若是管着六公主吧,旁的人又会说臣妾这后娘容不下人,这不,那日才这样立了次规矩,便弄出这么大一副阵仗来。”

沐天尧心中愧疚,安抚道:“夕云何出此言?语之也是心生疑惑罢了…”

“一派胡言!父皇你不要听这女人信口雌黄,”沐语之激动地支起身子,“就是她害我的,我有人证!”

凌卫剑心中着急,一边朝着沐语之使眼色一边劝道:“六公主你慢慢说,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你不能…”

“你走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沐语之恶狠狠地看着他,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凌卫剑愕然,一下子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姜贵妃也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是啊,凌大人,这是陛下家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沐天尧清咳了一声,解围道:“好了好了,语之你有什么人证?”

“就是从我宫里出去的宫女涟蓝,父皇,涟蓝就是她派进来的,云眉山行宫的事情,背后就是她们在撑腰,你把涟蓝叫来问一问就知道了!”沐语之显然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

姜贵妃怔了一下,眼中水光渐起:“陛下,臣妾今日这样被六公主指责,今后如何自处?陛下不如就把凤印取回,另择良人暂领后宫吧。”

“爱妃何出此言?朕不是不信你…”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见她伤心,沐天尧有些心疼。

“父皇,她如此欲擒故纵,不是心虚是什么?”沐语之的话咄咄逼人。

“六公主你如此恨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姜夕云自问对你视若亲生,吃穿用度什么时候短缺过你?就连吟之宫里的都比不上你,每日对你嘘寒问暖,生怕你有半点不适,你现在如此对我,就不怕旁人看着寒心吗?”姜贵妃手中罗帕紧紧地搅着,一脸的哀伤。

沐语之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她,只是拽着沐天尧的手,反复地说:“父皇,你叫涟蓝来…”

沐天尧没法子,只好冲着于公公微微颔首,于公公立刻出了卧房。姜贵妃只是在一旁低声啜泣;沐语之小脸惨白,盯着姜贵妃,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那张伪善的脸;而沐天尧坐在那里左右为难。

凌卫剑垂首而立,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姜贵妃,姜贵妃虽然低泣,可神色未见慌乱,他心中暗道不妙,只怕这次沐语之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于公公去而复返,却依然孤身一人,低声禀道:“陛下,那涟蓝被贬到尚衣局,没过两天便疯了,前天整夜都没回来,第二日去找,掉进一头枯井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姜是老的辣啊~~

第45章

沐语之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不了片刻,她嘶声叫了一声,朝着姜贵妃直扑了过去:“你这个恶妇,一定是你怕她泄露了你的秘密把她害死了!你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姜贵妃吓得花容失色,往沐天尧身旁一躲,沐语之刚刚解毒,身子虚弱,没碰到姜贵妃的衣服,自己倒跌倒在床边,凌卫剑迅速地把她扶了起来,在她手背上捏了一把。

沐语之却浑然未觉,一想到那个可怜的涟蓝装疯卖傻还是难逃一死,她悲痛难抑:“涟蓝…涟蓝你死得好惨!我没能护住你…”

姜贵妃一下子便跪倒在他跟前,哽咽着说:“陛下,臣妾受此大辱,不得不为自己分辩几句,既然涟蓝既然早就疯了,六公主为何会说她是人证?这是不是公主有意逼迫她指鹿为马?是不是涟蓝迫于公主之威不得不暂且敷衍,最后实在不忍心诬陷臣妾这才投井自尽?陛下,你要为臣妾洗刷冤屈啊!”

“爱妃你快起来,”沐天尧简直焦头烂额,“语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误会…”

“没有误会,父皇,就是她,就是她做的!”沐语之整个人都气糊涂了,“涟蓝是她害死的,我中的毒是她下的!我母妃是她害死的!你这样护着她,我到九泉却找我母妃去!”

现场一片混乱,哭的哭、闹的闹,沐天尧头痛欲裂,厉声喝道:“好了,别吵了!都给我住口!”

曲太医去而复返,一个箭步冲到沐天尧身旁,在他百会、玉枕揉按了片刻,怒道:“你们都省省心吧!这是非要把陛下气病了才肯罢休不成!”

姜贵妃冷笑了一声道:“不知道是哪个忤逆的人,非要把她父皇弄病了,好,当着曲太医的面,大家说说清楚,六公主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她说是我下的,到底有什么凭据?”

“什么?毒是贵妃娘娘下的?”曲太医愣住了,“这不太可能吧。”

沐语之急了:“是她是她就是她!她叫人下在粥里!我喝了下去!”

曲太医不吭声了,把刚才去取来的药递给了漾青,叮嘱着要一日三回,注意饮食清淡,半月之后这毒才能尽数拔除。

“怎么,你们都帮着这个小魔头吗?”姜贵妃阴测测地道,“就没人帮我说句公道话?”

凌卫剑微微一笑道:“贵妃娘娘大人大量,何必和公主计较?想必是公主今日受了惊吓,一时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