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东方醉都看在眼里,她并不在意,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被秦殇压制的蛊毒什么时候会发作,也许立刻,也许很久很久。换句话说,也许她前一天晚上闭上眼睛,第二天就再也不会睁开。

  她从来都是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父亲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追究当初的原因,没有任何意义,从她的剑没入父亲心脏的时候,她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为什么可以百战不败?就是因为她和别人不同。是人就会怕死,可是她不怕。死对她来说,也许是解脱。试问,你要怎么和一个不要命的人对抗?

  但是,前提是如果没有柳扶苏的话。也许说出来连她自己都很难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他并不是她见过的人中最美的,秦殇虽然年岁很高了,容颜却一直如二八时一样,比起柳扶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为什么会对他心动?东方醉也困惑过,困惑之后,便是无奈和酸涩,这样的她何必再去拖累他人?楚衍一个人就够了。至于那些被当做礼物送来的美人,那是他们的命,命该如此,她又何必在意,今天脱了鞋明天就不一定还能穿上,她向来主张及时行乐。

  可心是不会骗人的,每当十九骑的人报告谁又给柳扶苏送了礼物,柳扶苏又对什么人笑了,她就恨不得把柳扶苏从三清观带走关起来,只让她一个人看,只让她一个人爱慕。

  矛盾,前所未有的矛盾让东方醉很累,脾气也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发火,迁怒别人。所以只好尽量少和人接触,每天都在秦殇这里休息,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放下所有防备,放松安心的做自己。

  秦殇看着东方醉眼神越来越哀伤自嘲,笑容变得苦涩,他直起身,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完全看不出年级的绝色容颜,“其实,当初我真的也很想杀了他们,但是……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只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自己的至亲至爱都杀……我……”

  “师父。”东方醉突然站了起来,挡住秦殇的视线,对着满脸茫然的男人自负一笑,“本王怎么不知道,名震江湖的青衣楼楼主居然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该不会是因为本王吧?”

  秦殇微微后撤一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东方醉,这才慎重的点了点头:“嗯……确实……大概是被阿醉现在的模样影响了。”

  东方醉嘴角抽搐,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束发。”便赌气似的坐了下去。

  ……秦殇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不像是二十五岁的女人,冲着屋顶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拿起梳子。

  很快的,在秦殇一双巧手之下,东方醉满头墨发全部被整齐的用紫金冠固定在头顶。

  “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俊俏?”秦殇略微得意的扬起眉梢,满脸春风哪里还看得见一点刚才伤春悲秋的样子?

  东方醉左右转了转头,嘴唇颤动,脸色不太好看,半晌,似乎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把紫金冠摘了下来,手指指着角落里:“用那个。”

  秦殇看过去,不太意外的看见了闪着诡异亮光的黑玉冠。

  “你是刺客吗?”他透过镜子看着东方醉,问的十分认真。

  东方醉眯眼:“你见过这么威武的刺客?”

  “刺客才整天都穿黑的。”秦殇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却还是妥协的去拿了黑玉冠。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会有更,大概要六点左右~~~潜水的出来出来~~\(≧▽≦)/

8

8、无良负心女 ...

  东方醉正欲开口,便突然皱起了眉。

  秦殇眼神也闪了一下,用了个巧劲儿把玉冠固定好,很快就听到了敲门声。

  “王爷,可起了?”

  这个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东方醉所认识的人,朝秦殇使了个眼色,秦殇会意,立刻婀娜多姿的走到门边,那一颦一笑看的东方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示威似的朝东方醉眨了眨眼,秦殇满面柔情的开了门:“呦,这是谁呀,扰了王爷的美梦你可担得起?”

  ……默。

  “这、这位公子,小的是……是燕王府新来的门卫,管家让小的来给王爷打个招呼,说是新科状元水风轻天不亮就在王府里等着了……”

  “水风轻?”门卫话刚说完人东方醉就已经窜到了门口,秦殇扁扁嘴,不情不愿的让出个道,一脸的不耐烦的倚在门上。

  那小门卫满脸通红,根本就不敢看秦殇,支支吾吾的朝东方醉说了个大概。

  话说这水风轻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三更半夜跑到燕王府说要见东方醉,管家说王爷不在,水风轻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大堂说是要等着她回去……

  东方醉表情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秦殇,秦殇的情绪就比较奇妙了,欲语还休,半嗔半怪,拿乔了半晌才阴阳怪气的道:“哼,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说完,也不管别人,自顾自的往里间走。

  东方醉打发了门卫,转身跟了进去:“你说她发什么癔症,大半夜不睡觉跑去燕王府发*骚?”

  秦殇手里拿着胭脂,漫不经心的在手背上试着颜色,“谁知道你们这些女人?都已经快要当驸马的人了,还整日的想着旧情人,是不是只有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东方醉:“什么?”

  “还能有什么?”秦殇放下胭脂,看着东方醉:“阿醉,你觉得如果那扶苏小道长知道你每晚都是在不夜宫里过夜的,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东方醉莫名其妙的看着秦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到她吃瘪,大大满足了秦殇的恶趣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之后,秦殇颇为为难的说:“你说,会不会有人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追着小道长,还要泡我这老花魁?”

  东方醉皱了皱眉,“……我只做应做之事,无须向任何人解释。”

  秦殇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我的傻徒儿呦,你可真是榆木脑袋。你既已认定了柳扶苏,就应该将他视为家人,照顾一下他的感受。”

  “他会有什么感受?”东方醉满脑袋都是问号,“他才不会在意我……呃?师父你砸我干什么?”

  “我砸你个无良的负心女!”秦殇啐了一口,“你以为,柳扶苏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你以为,他不在意你,会收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礼物,会让十九骑在三清观外边扎营煮饭?”

  东方醉愣住,她还真没想过。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付出,都是她以为。单方面,她都单方面的认为自己不可能成功。

  “阿醉,自信一点。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人会知道。即便柳扶苏他知道了,如果他因为这些事情而离开你嫌弃你的话,那他根本就不值得我的好徒儿为他付出这么多。”秦殇道。

  东方醉仰头笑了笑:“师父,我才和他见过两次面而已,你觉得他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秦殇把胭脂放到桌上,站了起来:“阿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许多事情应该自己想明白。为师问你,难道柳扶苏就干净吗?”

  东方醉垂眸,她只花了一夜便把柳扶苏的从出生到现在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他小时候爱吃哪的零嘴,身上哪里有胎记。

  柳扶苏本出身书香门第,因长姐好赌,母亲死后没多久家产就她被败光了,最后还落得他被卖入青楼的下场。

  扬州城里,没有人不知道柳扶苏。

  而水风轻,也正是来自扬州。

  两人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却被迫分开,水风轻的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娶一个风尘男子的,更何况,水风轻满怀理想抱负,怎么会蠢到给自己制造这样一个绊脚石?

  但是,爱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在柳扶苏的开*苞夜,水风轻终是无法忘记多年来的感情,一掷千金,直接替柳扶苏赎了身。

  本以为二人可以就此分道扬镳,却怎奈那柳扶苏是个烈性男子,不肯亏欠与水风轻,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于是,水风轻在进京前一晚和柳扶苏发生了关系。

  那之后,同年,两人前后进京,水风轻攀上了右相顾留芳,而也因东方醉和顾留芳关系密切,所以见面的次数很多。

  若水风轻是腾飞的话,那柳扶苏则是坠落了。

  东方醉不知道为什么柳扶苏要偷偷跟在水风轻身后进京,更不清楚这个男人既然都跟来了为什么还要去做道士。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水风轻还会不会和柳扶苏在一起,柳扶苏到底还喜不喜欢水风轻,从此以后,他们二人永不可能。

  因为东方醉不准。

  看着东方醉脸上渐渐显露出的自信,秦殇很是欣慰,点着她的额头说:“呐,现在呢,就赶快回你的老窝去看看,你的情敌究竟想要折腾什么。”

  东方醉打开秦殇的手,转身准备离开,临出门前,东方醉突然说:“派人送些归神散到燕王府。”

  秦殇愣了一下,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丫头真是开窍啊。

  “嗯嗯嗯,知道了,不过你记得不要点多,就算不是内服,常年吸入对你的身体也是不好的。”秦殇嘱咐道。

  东方醉点了点头,也不看他,冒出一句完全搭不上边儿的话:“其实你不老。”

  秦殇还在想要叮嘱些什么,听到这句话,呆了呆,再看向门口的时候,东方醉已经没影了。转头,望着镜子,秦殇抚上脸颊,良久之后,才嗔道:“你个不孝徒儿老了为师都不会老!”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哎,造物主果然是强大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活着太祸害人了。

(一个现实的亲戚)

……哎。

9

9、卑职羡慕 ...

  东方醉的马刚刚在巷子露个头,燕王府的门卫立刻就不顾一切的冲进王府高呼:“王爷回府了!王爷回府了!”

  说这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通传,倒有点像鬼子进村的感觉。

  东方醉在自家门口翻身下马,侍卫刚刚接过缰绳,再抬起头时就只能看见一抹黑影消失在王府之中。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侍卫脸色发白的把马牵进马厩。

  迈入大殿,迎面就看到水风轻斜斜的倚在太师椅上,双眸半眯,唇边带笑的盯着手里的茶,薄薄的热气缓缓上升,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朦胧,她姿势慵懒,表情闲适,就好像在这里等人等了一晚上的不是她。

  东方醉在心里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走向主座。整个人进来了,才看到楚衍端坐在另一边,东方醉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颤了一下,而后立刻恢复正常,速度快的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见到东方醉,水风轻的表情依旧很淡,不过行为倒是很恭敬,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行礼道歉:“叨扰王爷,卑职有罪。”

  东方醉伸手阻止了她行礼,然后指了指椅子:“坐。”

  见东方醉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脸上并未有不悦之色,楚衍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刻意忽略掉她是从不夜宫回来的这个事实,楚衍站起来柔声问:“王爷还没用早膳吧?水大人等了一夜肯定也饿了,你们说话,本宫去准备些膳食。”

  东方醉没看他,却点了点头。楚衍眼神黯了黯,没说什么,带着小侍出去了。

  水风轻饶有兴致的看着楚衍的背影,端起茶杯,用杯盖盖了盖热气,小啄一口,冒出一句:“王君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王爷真好福气,卑职羡慕。”

  东方醉坐在主座上,水风轻坐在她下手左边第一个位置,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水风轻挡在茶杯后略带嘲讽的讥笑。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称赞,东方醉都不在意,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双腿交叠,直视水风轻:“水大人等了本王一夜,就是为了说这个?”

  水风轻温和的笑了笑:“自然不是。”

  东方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敲了几下。很快,一名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茶,不过这茶和水风轻那杯比起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不是说茶不相同,楚衍皇子出身,定不会怠慢了客人,说是天壤之别,是因为盛茶的器皿。

  玻璃制品,在这个时代极为罕见,有价无市,便连皇宫里边,都很难寻见。

  东方醉并非刻意显摆,习惯如此而已。看到水风轻略带探究的眼神,东方醉莫名其妙的有点得意:“本王很好奇,究竟什么事儿,值得水大人在这等了一夜?”

  水风轻笑道:“卑职唐突,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东方醉眉梢跳了跳,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沉了沉,“呵呵,倒不知道燕王府还有这等人物。”

  “并非燕王府之人。”水风轻一直都在笑,好脾气的说出来意:“卑职所说的人,是扶苏,三清观柳扶苏。”

  “……”东方醉淡淡地看着水风轻,明明就是低声下气的说辞,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卑微,撇去其他不谈,水风轻这个人的确是不可多得人才。

  但是,任你再有才也没用,要怪就怪你不该和东方醉抢人,反正她东方醉已经臭名昭著了,不怕再加一条“夺人所爱”。

  “水大人才高八斗,位列三甲之首,说话果然也是高深莫测,本王听不太明白。”

  水风轻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有些微妙。装傻?可以。

  “王爷谬赞。”水风轻站起来,弯下腰微微施礼,“卑职听说,王爷看中了三清观的扶苏道长,斗胆请问王爷,此事可属实?”

  先礼后兵,水风轻你吖修炼的挺深呐……东方醉扬起嘴角,笑意很浅:“属实。”她答的很快,没有一丁点的扭捏和犹豫。

  水风轻料到东方醉会这么说,整了整袖子跪了下去,恭敬道:“请王爷降罪。”磕头下拜。

  东方醉怔了怔,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含笑的桃花眼缓慢眯起,语气也跟着变得又轻又慢,就好像似情人间的呢喃:“哦?何罪之有?”

  水风轻也不抬头,不卑不亢的作答:“卑职人微言轻,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扶苏入得了王爷的眼是扶苏的荣幸,但卑职大胆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扶苏。”

  放过?这个用词让东方醉很不爽,别开头不去看她,“理由?”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凭什么?

  “不瞒王爷说。”水风轻的语气充满了歉意:“扶苏早已和卑职定下婚约,所以,还求王爷成全。”

  婚约?东方醉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方才送茶的青衣女子,那女子也有些困惑,不过很快便笃定的摇头。

  既然没有婚约,那水风轻究竟为什么说谎?难道她不怕被揭穿?东方醉再一次将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水风轻,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温柔依旧,表情坦然,信心十足,根本看不出一丝心虚。

  莫非消息有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东方醉否定了。她完全相信自己手下情报组织的能力,虽然说也许比不上青衣楼的专业,但若莫说是查这些小事,就是要查每天呈上去的奏折写的是什么,都不会有错。

  这叫自信。

  并未表现出异常,东方醉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既然早有婚约,为何柳道长会在三清观做道士?”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呜~~~~~~~~~~~~~~~~~

撒花~~~~~嗷呜呜~~~~~~

中午再改错别字,嗷呜呜~~~

中午会有更新~~~

10

10、打个赌如何 ...

  水风轻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对答如流:“说出来要让王爷笑话了。当初扶苏家道中落,家母怕他误了卑职的前程,私下找扶苏要退了这门婚事,幸好卑职及时赶到拦了下来,不过扶苏性子向来刚烈,他不忍卑职为难,却又放不下十多年来的感情,所以便在卑职进京之后,也跟着到了三清观做了道士。”

  这一段话刨去婚约是否是真不谈,其他的倒还真是不假,虽然有避重就轻的嫌疑,但也合理。

  放慢呼吸,东方醉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知道是因为水风轻的话还是因为体内的蛊毒。微垂下头,有几缕发丝从额前扫过,东方醉低声问:“既然跟都跟来了,为什么不在一块,却去做了道士?”

  她有点累,与其这样打马虎眼,倒不如直接问出心里面最想知道的问题,即便那个回答真实性有待考察。

  水风轻似乎是没料到东方醉会这么直接,难得愣了一下,想了会,自嘲一笑,“这……是卑职的错。”

  眸光一闪,俊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兴味,东方醉单手支着头,桃花眼中全是看不出意义的隐忍:“哦……你的错么?”

  “是。”水风轻好像并不打算看她,一直直视前方,问什么答什么,“是卑职的错。其实扶苏最开始只是在三清观借住,后来卑职高中,他很高兴,却也得知琼林宴上卑职接了九殿下的花,所以一气之下……便修了道。”

  “是这样么?”东方醉不知道是自语还是问话的轻声说着,“你既已有婚约,琼林宴上怎么不见你提起?这可是……欺君之罪……”

  被东方醉这么一下子把问题的严重性拔高,水风轻也沉默了下来,本就十分紧张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半晌,只听水风轻淡淡的说:“自古以来女子三夫四侍实属平常,何况当时卑职并未与扶苏成亲,这两者之间并未有矛盾之处,卑职以为,没有必要提起。”

  没有必要?东方醉眯眼轻笑一声,柳扶苏,如果你听见水风轻的话,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敛起笑意,东方醉站起身,缓缓走下高台,走到水风轻跟前,她俯视着她,问道:“那你又如何笃定,红儿会允准你纳小?或者说,你认为,以柳扶苏的心高气傲,会甘心屈居人下吗?”

  水风轻低头看着眼前那精致华美的黑靴缎面,声音悠然:“九殿下是金枝玉叶,贵为皇子,不论是身份还是修养,都尊贵极优,和民间男子是云泥之别,必然也熟知如何为人夫郎,王爷多虑了。”

  东方醉弯下腰,抬手扣住水风轻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而且又是两个女子做,在场的两个无关之人看见这场景,都忍不住别开眼,红了脸。

  “你就那么肯定,柳扶苏会为了你做小?”东方醉的声音压得很低,还透着隐忍的怒气,但眼睛里却满是笑意,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喜是怒。

  水风轻表现的很淡定,即便白皙的下巴已经被捏的发红,可还是弯着眉毛和眼睛:“是,卑职肯定。”

  东方醉听着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感觉到了她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自信,心里颤了颤,松了手,背过身去:“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打个赌。”

  “赌?”水风轻眨了眨眼,而后整了整略显狼狈的衣领,温润一笑:“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赌什么?”东方醉重复了一遍水风轻的问题,话里似是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背对着水风轻的眼中黑白分明,一望无际,深得像是漩涡,顿生寒气:“就赌,对现在的柳扶苏来说,我们谁比较重要。”

  这一句话,她没有用“本王”。这是一场公平的较量,无关身份,仅凭能力。

  连想都没想,水风轻笑道:“好。”

  她不信,只见过两次面的人,会抵过她与他之间十多年的感情,两者相差,悬殊太大太大。

  的确,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赌局,赌注是一辈子的幸福。东方醉转身,面带讽刺,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轻声吩咐:“青,替本王送水大人上清远山断崖。”

  水风轻不自觉的扬了扬眉毛,清远山断崖,那可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