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丰把那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握着拳头,大步离开。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一面走一面“对不起,对不起”的说个不停。

他根本不理我,到了一个地方,推门就进。我也跟进去,然后发现那是男厕,好在里面没人。呃,有一个人,巧的是,正是律师II,他站在洗手台那儿洗手,外加拢拢头发,左照右照,臭美得很。

“呀?于医生和林副总有何贵干啊?”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笑得暧昧,好像我们是来厕所那啥的。

我对他没有好感,一只花蝴蝶到处飞,之前还试图讹诈我,现在又精虫上脑,以为别人和他一样,每天的事情不是艾克斯艾克斯就是欧欧,不禁很愤怒,“要你管!难道你在这里办公?”反正我就要离开了,怕他不着。

他大概没想到我反应激烈,有点尴尬,“是啊,我问错话了,到这里还能干什么呢?只是于医生是女的吗?这里可是男厕。”他特意把“干”字说得很重,然后一双贼眼上下打量我。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但神色间却总是很欠扁。

“请你立即回避,不然别怪我动手。”我粗鲁的说,一指门外。我不愿意和他半嘴,和律师斗嘴不是疯了嘛!不如直接武力威胁。对付他这样的小资,就得我这种愤青才行。

他被我恶狠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保持着风度,一摊手道,“既然二位有私事要聊,我离开。顺便说一句,这里就我一个人,所以--二位放心吧。”说完转身就走,大概怕我真的咬人。

等他一滚蛋,我立即就转向林泽丰。此时,他已经俯着身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冷水了,鲜红的血液被水冲淡,流走。

“你流鼻血,不能俯着身子。”我怯生生的说。

他拿出手帕,按在鼻子上,然后仰头,右手还在冲着水。他比我高大许多,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好看他的手,见他左手无名指又红又肿,看来虽然伤势不轻,但倒不像骨折,我好歹松了一口气。

我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试探性的、轻轻的按了一下。但他反应很激烈,很生气的叫了一声,“你想摸傻我吗?”因为他正抬着头,还捂着鼻子,所以发音不清。

“摸傻?放心,摸一下不会变傻的。哦,你说谋杀?”我讪讪的,“不是啦,我真的是不小心,对不起,真对不起。但是,我没有迟到哦。”

“不迟到就可以在公司里横冲直撞?”他平视我,这么短的时候内,鼻子就不流血了,可见凝血情况不错,“你属什么的?大象?那好,今后我叫你于大象好了。”

HO,这话太过分了!

33灰姑娘的舞会

我本来想反唇相讥,但看到他红红的鼻子,突然有点想笑,低下头去掩饰中,顺便摸了下口袋,然后把那一毛钱硬币拿出来。

“这个给你。”我举着手。

他不接,略带厌烦的看着我,甚至还有点愤怒,大概以为我给他钱是要他去看医生,或者给他补偿。可这补偿金和医药费才只有一毛钱,这明显是侮辱。

“这是买鞋的钱。”我连忙解释,“我妈说有人送我鞋不吉利,要象征性的付一点钱。快拿着,我工作很忙,不像有的副总,整天无所事事,蹲在电梯门口等着挨撞。”

他一拧眉,然后伸出大掌,我吓得一抱头,嘴里说着,“告诉你哦,不许武力对待我。我弄伤你不是故意,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你也不应该乱发脾气。再说了,我周末要和你的好弟弟参加个什么餐会,万一受伤了。我就不去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我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他地手却停在半空,不耐烦的道,“拿来。”原来他伸手是为了拿钱。唉,有钱人真是抠门,连一毛钱也不放过,真的会收下。

我把钱塞到他手中。继续絮絮叨叨,“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可是练过多年武功的,等闲三、两个流氓上不了前,别说你这种绣花枕头了,不然我怎么救了你的命,是不是?我是不愿意在公司殴打老板,这话要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找工作?”

我不厚道的翻小茬。又是把撞伤他的责任推到他身上,又是三番五次提起我救他的事,压制他,不让他发飙。毕竟。我无理在先,只好在气势上找回一点。我看_书斋但是--看到他红肿地左手无名指--

“你跟我来,我拿药酒给你按摩活血,包你过一、两天就会好的。”我指指他的伤手,多少有点内疚。

“不用。”

“来嘛。”

“说了不用。”他就是不肯。最后看我做势要拉他。他只好别别扭扭跟在我后面。

从男厕到医务室的一路上。我发现所有的同事都非常忙碌认真的工作,全体模范员工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不断偷瞄我和林泽丰。看他鼻子微红,一脸戾气走在我身后,像是要押我到刑场,就地正法一样。

“这是我自己从家里拿来的药酒,以备不时之需用的,看我为公司做了多大地贡献。”我挥了挥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瓷瓶,“这是我师父配的,治跌打损伤特别好用,是就要失传的秘制哦。哈,瞧你多有福,用上了民间文化遗产。”

“到底要不要治疗?我一会儿还要开会。”他打断我,一点耐心也没有。

我撅着嘴,低声咕哝了几句,倒了一点药酒在手心,搓热后,轻轻按摩他地左手。他的手大而温暖,但在我帮他治疗时有点紧绷僵硬,似乎极不情愿,还不断要往回缩,但过了一会儿就放松了下来。

因为受伤的是无名指,为了方便治疗,我要把手指插入他的手指中,一来二去,弄得好像是情人间的十指嬉戏一样,有了点暧昧地态势,温滑地药酒、白皙且肉乎乎地手指和修长有力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摩挲、揉捏、抚触,似乎自动吸附着,我怎么感觉那么色情呢?

一时之间,我脸孔有点发热,偷眼看他一下,正好看到他也望着我。我一惊之下抽手,没想到手指竟然和他的卡住了,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我没摸傻你啊,意外,纯属意外。”我有点慌张,手指还和他地相扣,似乎是他不放开我似的,要我一点点轻轻掰动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手指后才分开。

“今天的治疗就到这儿吧,这瓶药酒送给你,晚上没事就搽搽。”我胡乱把药瓶推到他面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中还捏着那个一毛钱的硬币。

“这上面有个洞。”他挥了挥那枚硬币,听着像故意找茬,“你知道毁坏人民币是违法的吗?”

“又不是我弄坏的,只是买东西时找零钱找的,你当我每天把钱串在线上,然后挂在脖子上吗?”我随口解释。

其实这一毛硬币是我上回用电钻钻木头时,垫在木头下而伤成这样子的,花了几次也没花出去,人家都说这是残币,不肯收,所以这次正好给林泽丰“买”鞋用。不是我算计,但一毛钱也是钱呀,拿着到菜场买一根香菜还是可以的。

他不置可否,把那硬币放入衣袋中,然后抓起药酒就走。我追在他后面嘱咐,“不要用硬劲,要柔和的摩擦,直到药酒渗透到皮肤中。之前,要记得把手心搓热哦,这样有利于药性的挥发。”

“要不还是你帮我?”他猛然转身,谴责性的看我。奇怪了,我把他怎么了,他这样对我,不就是踩了他的手,顶得他鼻子出血吗?我还没用细高跟踩他呢,不然他整只手都得废掉。

“林副总,我是公司医生,不是你的家庭医生,如果你需要家庭服务,得另付我薪水,再说我工作很忙的。”我正气凛然,完全无视医务室的空荡荡,没有一个病人的状况,也忘记我其实是个兽医,并且要辞职的事了。

唉,等周末的餐会过了再说吧。

我这样想着,其实自己都怀疑自己是逃避心理,怕事件被拆穿,像个骗子一样被人赶出公司。离开CES是我早就决定的,但主动离开和被赶走,性质差距太大了。

在医务室枯坐了一会儿,豆男打电话来,约了晚上一起吃晚饭,还说起他周末要出差到外地,问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帮我捎回来。

他周末不在的话,我正好可以和林泽秀去餐会,但我不想瞒着豆男,所以和他说了,“我决定和你交往看看,就一定会和你相处的。但是这个周末CES有个餐会,我要做为林泽秀的女伴,希望你不要介意,餐会后我就会辞职的。”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说实话,我有点不高兴。可是小新,我追求你但不想绑着你,我有信心你在这么多男人中选择我。说句酸点的话,真情无敌。所以你去吧,但是不要轻爱上别的男人。”我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对不起豆男似的。有时候真想以身相许算了,可是奇怪的,我对他就是没有感觉,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像温柔的朋友,但从来不会心跳、悸动。

或者真如兔妈所说,豆男是个做丈夫的绝佳人选,但未必是好的情人。可为什么,我不能遇到一个好情人加好老公呢?

贪心啊,于湖新!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和豆男约会,吃饭、看电影、逛商场和公园,和一般恋人没什么两样。

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然、他很宠我,我喜欢的东西,基本不用我说,只要我表露出一点意思,他就会买给我,出门的时候也很温柔体贴。

可是我跟他似乎是绝缘体,怎么努力也不来电,我和他约会就像和朋友一起出行一样。周五晚上,他牵了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其实他已经很尊重我了,从没有试图过于急切的跟我发生特别亲昵的关系。

这让我想起曾经相亲过的一个男人,我们吃个饭花了一个小时,第二个小时他就跟我谈婚房和婚期的问题了。因为他是个海员,一走就是半年,希望在三天内跟我确实关系,如果当晚就能洞房,他会觉得更满意,把我吓的。“要不要买一套礼服。明天不是要参加CES地餐会吗?”送我回家时,豆男说。因为第二天他是早班飞机,所以我们的约会结束得比较早。

其实我心里正为礼报的事发愁,因为像样点的都很贵,而我提前打听过,参加CES餐会来的人非富即贵,我穿得不能太寒酸,难道真要我像个灰姑娘吗?就算是灰姑娘。也在王子的舞会上穿上了一件好衣服和一双好鞋啊。

鞋子我有,就是林泽丰送的那双,但那鞋子那样优雅梦幻,要配衣服却是很难。但是,我不能穿着豆男给我的衣服去和林泽秀约会,这样也太对不起人了。

所以我摇摇头,“不用啦,因为这多少也算公事,所以我可以从公司服装部挑衣服。”我微笑着。但心在泣血。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我这种人就是。可是我娘教育我说,在没嫁给男人前,不要收人家地贵重礼物,豆男已经送我不少东西了。我_看书斋我不能得寸进尺。

回到家,一看表才九点,我打算到我的诊所看看。自从小珊找了她那个叫成纪忧的朋友来,我省心很多,诊所的营业时间也变长了。她是一名好兽医。爱动物。性格开朗。瘦削的身材,一头浓密短发,长得很漂亮。但有点男孩子气,有一股英姿飒飒的劲头,总之是很帅的女孩。

她和我一见如故,要我称呼她为晚晚。

现在我就要去看下晚晚和垃圾丰,没想到还没出小区门,就见到一个高个子男人匆匆走来,从他那鲜艳的着装风格来看,必是西林无疑。

“你干嘛来?”我挡着他。这大晚上的,别想又到我家去毁我清誉,到现在我还以天台野合事件名列蔷薇小区绯闻排行榜地第一名。

“我给你送衣服来呀!哦,对了,你知道我被录用了吧?”他手里捧着一个纸盒,我光注意他的大反翘发型和他脖子上的花丝巾了,居然没注意那么大体积的一个盒子。

我其实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给录用,听说主管服装部地总设计师跟他谈了一个小时后立即惊为天人,哭着喊着要把他收在旗下,我不知道是我土还是那个主管有病,总之西林上岸了。虽然我一想到跟他做同事有点怕怕,但他从今后有了一份高尚的职业,我还是很为他高兴的。

“你不是上任没几天就偷服装部的衣服给我吧?”我向旁一闪,和他保持距离,“如果是你设计的衣服我绝对不穿,我不愿意当人体花篮。”

“敢情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人工彩绘吗?”他挤了挤眼睛,我点他麻穴,他叫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地小狗,在寂静地小区内显得特别凄厉。

“快说,到底什么衣服?”我真是怕了他了。想我于湖新长到快三十岁,连鬼都不怕,居然被个前牛郎吓着了。

“我告诉你衣服地事,你要答应和我交往啊。”他拿手臂蹭蹭我的肩膀,麻得我够呛,“其实我不像其他男人那么庸俗,只惦记着和你上床,做了这种不正常的工作两年,已经对任何女人地**免疫了。我接触的女人中只有你不想和上床,所以我喜欢你。”

这是什么逻辑?!

“再所以,我们谈一场柏拉图恋爱吧!”

我抬脚就走,他紧追着我不放,“小新姐姐,你不想知道这衣服的事了吗?”

“你爱说不说,我没兴趣。”

“别呀别呀,这是要给你明天参加餐会时穿的,我上衣口袋里还有一套首饰。”西林抢着说话,“你如果不理我,明天穿什么呢?要不,我给你设计?”

我停住脚步。穿他设计的,那我不如直接裹着桌布去!

“这衣服是谁送我的?”我问。

他一手夹着盒子,一手连摆道,“不是送你的,是借。这衣服十几万块,那套首饰价值百万,谁这么大毛笔会送你。”

“豆男会。”我说,心中突然有点骄傲。是啊,豆男会的,无论我想做什么,他都纵容我的。或者我跟他不来电,但在这四个男人中,他却是对我最好的一个。踏马蹄,我又把林泽丰算在我的追求者里面了。真是疯了。

西林一愣,随即点头道,“也对。唉,要拼财力,我还真拼不过他。不过我床上--就能让你见识到我的优点。不,我们又不上床,上了床还怎么柏拉图。”

“谁跟你柏拉图,快把东西给我。”我没好气的说,“这么晚了,你拿着这么贵的东西,如果丢了,或者被抢,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当然算你的,我只是跑腿,风险由收货者承担。”西林连忙把盒子塞到我手里,又从衣袋中拿出一个首饰盒,放在衣服盒子上。

我真服了他了,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便的到处走。

“到底是谁借给我的?”

“林泽丰啊。”他整了整头发,“他说如果你明天穿得像上菜场买东西,会丢他弟弟的脸。”

听了这话,我多想把衣服和首饰丢到河里去呀!可是它们太贵了,我陪不起。转念一想,我做林泽秀的女伴也是因为林泽丰要求我做的,那么他借我衣服就是应当,如果我赌气,难道要自己花费吗?真受不了,一件衣服就要十几万,都够我首付个小房子的了。

既然如此,我就大大方方借用,过分自尊倒显得我自卑了。

“替我感谢大林副总,现在我回家去试试衣服。”我转身就走,西林拉着我衣服。

“你不需要一个服装设计师帮你一下吗?你知道,有时候这松点,那儿紧一点的,需要调整。”

“我看你是需要一个武林高手帮你松松筋骨!”我瞪过去。

“好好,不需要就说,别总是吓唬我。我这个人,其实特别娇气--”

我不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当我打开那两个盒子,这些奢侈品的美丽闪到了我的眼睛,让我立即白痴口水化。

没什么可耻的,谁叫我是女人,哪有女人不爱美丽的东西?

第二天晚上,林泽秀来接我的时候满眼惊艳。

为了今天晚上的餐会,我可是精心准备了的,就连化妆,都是兔妈找来的专业化妆师。当我看到镜子里我的脸时,再次深刻体会到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差别真大啊,真正的天生丽质能有几人?人世间大部分的人都是普普通通。

行,心理平衡了。HOHO。

“知道这个化妆师是哪儿的吗?”兔妈得意洋洋,“她可是本市殡仪馆的头牌,不管死得多惨,生前长得多么猪头,都包管在她的巧手下变得安详甜美,按上翅膀都和天使一样。”

我惊得差点晕死过去,死兔,居然给我找殡仪馆的化妆师!她也太--太--不过这个妆倒还是粉嫩可爱的。但是,会不会带了某种气味,招来“好兄弟”啊。

兔妈看我受惊地样子笑得差点断气。“逗你的啦,这化妆师是我的朋友,在全国的化妆比赛中正经得过第三名呢。被请去讲化妆课的时候,你知道要收多少钱吗?你个笨蛋,得了便宜还这种表情。你又不是化僵尸妆,我怎么会去殡仪馆请人。”

我什么表情?还不是给她吓的!

我今天穿着那件林泽丰借给我的礼服,白色连身小短款,无肩带的设计。正好突出了我虽然脖子不够长,但肩窝非常漂亮地优点,质料是绸缎和雾纱交缠,显得即真实又梦幻。

佩戴的首饰也是他借的那套,设计极其别致,看起来层叠繁复,却又给人简约之感,当这美丽的首饰出现在我光裸的肩头时,就好像有大片的雪花洒落在我的身上。耳环上垂下的雪花形状在我动的时候还似乎在飘。我看^书^斋

脚上,自然穿地是林泽丰送的,不,是我花一毛钱残币买的那双白色蕾丝高跟鞋。历经三次折磨,终于合脚了,而且不愧是名家作品,穿起来非常舒服稳当,并不觉得鞋跟那么高。我怀疑林泽丰为我选这身衣服是专门为了搭配这双鞋。不得不说。他很有眼光。不愧是奢侈品行业的龙头老大。

“我这样像不像雪精灵?”我问兔妈。

“美地你!”她骂我,“不过倒真是很诱人,相信男人见了都会流口水。连我自己现在也在考虑双性恋的可能。小新,从了本兔爷吧!”

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紧张之情稍减,而在见到林泽秀看我的眼神后,我找到了自信。即如此,所谓的上流社会,本灰姑娘来啦!

挽着林泽秀的手臂走进一个金碧辉煌大厅,我尽量控制脖子,不让自己东张西望,显得很没见过世面似地,但这里衣香鬓影、醇酒美人,绝对不是一个女兽医所见识过地世界。

寒暄、介绍、客套、我统统听不到,只配合着林泽秀,优雅地微笑、点头、致意,后来我发现这其实并没什么难的,照着电视上上流社会人物的德行演戏就行了,反正那些脸我看过后就没有印象了。倒是听几个人窃窃私语,猜测我是不是林泽秀打算捧地哪个小明星。

我这个得意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跨入了明星的行列,而林泽秀对我温柔体贴,我受到了诸多妒忌目光的扫射,这证明他没对别人这么好过。

虚荣心啊,完全满足了,怪不得是女人都要做公主王子梦,因为真的和喝高了是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记的自己是谁了。

“小新,你要喝点饮料,或者吃点东西吗?”林泽秀问我,目光温存,语调柔和。

我其实从一进门就想喝东西,人一紧张,口渴是很自然的,但这个时候,似乎摇头会显得更高雅美丽,所以我摇头,还附赠一个微笑。

“那一会儿你需要就叫我。”他也微笑,还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今天是高高梳起来的,在头顶盘成一个球状,上面还绑了一只小小的白色蝴蝶结,兔妈帮我梳了一个小时才搞定,她认为我这样就会装嫩到极点。

“很可爱。”林泽秀果然碰了一下那个蝴蝶结说,“小新你今天真漂亮。”

“唉,我平时的粗鲁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现在这个样子全是服装和化妆的功劳啦。”我有一点不好意思,悄悄对林泽秀说,“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呀。”

“不是啊,你平时也很可爱,不然我也不会追你了。”他拉起我的手,“本来我想带你去选衣服和鞋子的,可是这几天实在太忙,对不起。这--是窦先生送的吗?还好你没有戴戒指,不然我真是心碎了。”他呼出一口气,半真半假的说。

对于高级东西,他自然好眼光去辨别,大概看得出我这件十几万的衣服和价值百万名贵首饰。看来林泽丰借我衣服这件事,林泽秀并不知情。

我刚要说明,就听身后有人说,“泽秀,星悦公司的董事长要认识你,你过去一下。”

我一转头,正看到林泽丰走了过来,别人穿得都很正式,但他却穿了一件休闲的白西装。不过那西装品质极佳,穿在他身上特别有型,一点也不显得随意,反而感觉很高雅正式。而且我第一次发现皮肤较黑的男人穿白色的衣服其实很好看,这不,林泽丰就是。

然后,他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后说,“泽秀,这位小姐是--”话说一半,他停住了,因为终于认出了我是谁。

这让我感觉很喜剧、很霹雳,我不过是换件衣服,化了个妆,他就认不出我了吗?还是他从来就目中无人?

“林副总。”我一点头,笑得像门口的仰宾小姐。

他定定的看了我几秒,眼神像深色的湖,静水微敛,暗波潜隐,“于小姐。”他礼貌又疏远的回答,接着转过身,继续对自己的弟弟说,“快过去吧,以后说不准会和他们合作,他们的影视发行渠道非常强大。”

“明明是你负责对外业务,为什么要我去?”林泽秀有点不情愿。

“大概他有个适龄的女儿喜欢你,你必须去出卖一下色相。”林泽丰很无情、很理所当然。不需要吧?”

“非常需要。所以,快去应付一下。”

他们兄弟俩低声交谈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小虾米站在一边,近到就算捂住耳朵也能听到他们谈话。看来他们对我很信任哪,就和动物只有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才晾肚皮,或者只会把背对着自己信任的人一样。

这一点,居然让我有点沾沾自喜。但最后,还是林泽丰先发现了这种情况,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要敢泄露半个字,杀了你灭口。”

我笑了。来这个高级餐会半天了,第一次露出真心笑容。

34不合格的舞蹈教学

“你会跳舞吗?”林泽秀走了后,林泽丰突然问我。

“我会武术。”我说,真的觉得自己很逊。来之前为什么没有问一下呢,否则我可以提前练习,现在也不会被这死男人瞧不起了。

“这两样有什么关系吗?”他啼笑皆非。

“当然有关系,武术比跳舞复杂得多。我武术都这么好,跳舞还不是小菜一碟,一学就会。”我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打鼓,“待会儿我和泽秀跳呀跳啊就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说着转过身去,看到餐台上的一个大玻璃缸里有一种绿色的饮料,看起来青翠欲滴,不像一般的饮料,不是红、就是橙、要么就是黄色或者透明,可爱得很,于是拿了水晶杯子急舀了一勺尝尝。感觉有微弱的酒味在舌尖的味蕾上,但更多的是很清爽的甜,真是好喝极了。

桌上的餐点非常精美,有好多我见都没见过,这会儿怕露怯也不敢动,而且渴得太久了,干脆先喝饮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