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秀一直以为做一棵植物是幸运的,可以不用回答任何问题,不管周围事物,安安静静的,也不会被人打扰,成为一种背景式的存在

从小到大,因为他的家世,他的相貌,他永远生活在人们的注目之中,能不被人关注,或者静静的被遗忘和忽略,对他而言一直是一种奢求。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全让小新打破了。真是悲剧呀!

她那个师妹,天哪,叫什么来着----晴晴----听起来像一种海鲜芝麻辣酱的名子。她实在是----实在是太吵了!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声音比十个人都大,话说回来,中医师不都应该是很恬静、很文雅的吗?为什么小新身边的人都那么不正常?这个晴晴也是。

首先,他是一个植物人,这样的话,别人和他的交流就不是必须的,可这位小师妹----好吧----是晴晴,在第一次站到他床边时,居然很正式的自我介绍。

“我叫肖晴,你以后就叫我晴晴,今天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叫她晴晴?他得能说话才行呀?拜托,他现在是植物人好不好,自己都不知道要被谁关照,还关照得了别人吗?不过自从植物了之后,他的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灵敏了起来,渐渐的隐有听风辨器的本事,现在他听辨了一下风声,感觉晴晴似乎还给他鞠了一个标准日式的九十度大躬。

看来小新告诉人家他是在日本长大的呀,那也不用这么夸张是不是?可让他受不了地夸张行为还在后面,小新这个重色轻友的。在为病患秀与医护人员晴互相做了介绍后,又嘱咐了一大堆话,然后就去帮也的心上人了,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个“海鲜芝麻辣酱”。

“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你不能闹别扭哦。”海鲜芝麻辣酱,不,是晴晴说。

真是白痴透顶!我现在眼皮也不能动一下,怎么闹别扭。

“师姐既然把你交给我,你以后的时间就自然暂时属于我了。”晴晴继续对着植物人秀说。“我会按自己的方法照顾你,刺激你醒来。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不要怪我,毕竟我是为了你的康复。如果有什么非人----不是----如果有什么非常手段,也全是为了你。你要谅解,并且最好配合。”

怎么回事?那咔咔声是什么?捏手指关节的声音吗?和个植物人说话用得着这样吗?这个晴晴不是要虐待他吧?说得那么可怕,还让他配合?这个晴晴的脑子没毛病吧?

“我师姐说了,你现在就是一棵树,浇水就是为你擦身,捉虫是帮你刺激穴位,除草是为你按摩全身,施肥就是让你不能吞咽地身体接受营养物质,这些我都会照师姐说的做的。保证对得起这份高薪。”晴晴在床边踱起步来,好像他真能听到似的。

他确实能听到,但别人应该不知道他这种情况不是吗?不过,擦身?刺激穴位?还全身按摩?那岂不是和落入女色魔之手没有分别?

林泽秀越听越惊,这才明白当一棵植物也有很大的坏处,那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不能跑,也不能叫。他只有待在那儿,随便人家凌虐和蹂躏。而在这么悲惨地情况下,还要消耗CES以及他个人的财产以支付施虐者高薪,这才是真正的悲剧呀!

“放心吧!”晴晴豪气的拍了拍林泽秀的肩,还笑了两声,差点把插在他嘴里的管子震出来,“我一定会尽职尽责。让奇迹在你身上出现。现在嘛---先让睛睛给秀秀检查一下身体。”

拜托,晴晴姑娘,你不要太尽责了,随便帮他翻翻身,不要长褥疮就可以了,其他事自然有特护来做,人家是专业的。你轻轻松松拿一份很高的薪水多好。别折腾了。可是----什么?检查身体??!!

为什么他听到这句话,就想起《功夫》中那句不怀好意的话?来。让叔叔帮你检查身体!现在台词改为:来,让怪阿姨给你检查身体。虽然这个晴晴听起来很年轻,但是,不过,从两人地生存状态来看,他明显弱势嘛。

不要!至少不要检查身体!上帝呀,请你听听一个可怜的植物人的呼唤吧!

可是,植物的呼声是没有人听到的,包括上帝在内。而且自从晴晴接管了林泽秀之后,除了必要的医疗,特护已经被清除出这个房间,也就是说:这里只剩下林泽秀一个人,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这样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色----不是----是都被检查了一遍。

他感觉浑身发热,又气又羞,不知道皮肤表象有没有反应。肖晴小姐不是正式的医生,也不是他女朋友,可她就居然这么看光了他,而且是在他没有反抗能力,并且不能看她的情况下。

这太不公平了!现在他唯一祈祷地是----晴晴姑娘千万不要拿他做残酷的科学实验呀!(注意,残酷二字要加重。)

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他听到晴晴嘴里念叨着很多事,还要沙沙沙的声音,似乎要本子上记着什么?

左前肩胛,陈旧伤一块,面积为五乘五厘米,估计是车祸时撞伤的部位,目前没有完全恢复。

小腹正中,脐下三寸,有一块黑,估计是肌肉坏死,不,等等,哦,原来是一颗痣呀。

右大腿内侧……胸前……

屁屁……

脚心……

林泽秀这时候忽然很想死,因为他太悲愤了。他能感觉得出,自己就全的仰面躺在床上,天气还很冷,冻得他想哆嗦却动不了。还好,他的身体对环境温度有瓜,但这些小惊喜不能抹掉他心中的屈辱。

“好啦,现在身体检查完毕。”晴晴终于发话,并给林泽秀盖好被子,“我觉得你身体体征不错,刚才我捏你地肌肉,还很有弹性的样子。我觉得是你的脑子在沉睡,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很辛勤的给你浇水、除草,捉虫和施肥,然后用肖氏刺激法激活你的脑细胞。你要努力哦,不然时间太久,你真的会变白痴的,那多可惜呀!告诉你哦,虽然你闭着眼睛,但却是我见过最帅地男人,外表看来有点瘦弱,其实肌肉线条真不错,在这么好地条件下,如果你不好好活是对不起上帝,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被油炸、被火烧、被用竹签子串成羊肉串,被放在锅上蒸,你热得抓锅盖,指甲挠在金属壁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个姓肖地也太狠了,他都已经植物了,还这样被她咒,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蒸蟹。她还有没有人类基本的人性和正直感、同情心呀!天哪,他死后都会这么痛苦,这也太过份了!对,不能死,绝不能死,他要活着,还要醒来,然后掐死这个丫头!

“那么,明天见了,小秀秀。”晴晴不知道林泽秀的心理活动,只认真的道,“我会回家做个计划,当然是根据你的情况,科学的安排,明天我们就开始正式的刺激训练,代号为,重生吧,火鸟!”

重生吧,火鸟行动在第二天正式开始。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类总把某些情况想得太严重,但那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自从昨天晴晴离开后,林泽秀就一直睡不着,担心第二天自己的可怕遭遇。

他是植物人呀,植物人不是应该天天沉睡吗?没想到却被一个小丫头吓得睡不着。植物人当成他这样,也太没有天理了。

不过后来他发现,晴晴说的话虽然夸张,但她肯定是个合格的中医师,一双小手轻巧又温柔,不管浇水、除草、抓虫和施肥,都一点也没有让他不舒服,不像昨天那么粗鲁。

也许,昨天也不那么粗鲁,是他的反抗心太强,所以异化了感觉。当然,除了她还是经常把他脱光光外,基本上,其他的事情他都能忍受和配合。

事实上,他配不配合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唉,植物的悲伤。

脱光光是在擦身时做的,也就是浇水时。其实平时特护也会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对方是小新的师妹,听起来年龄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就格外忍受不了。想他林泽秀是什么人,居然在一个小MM面前赤身**,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羞愤难当。

幸好,他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不然他直接去死,也不用醒过来了。

除草是全身按摩,说实话这项活动很舒服,之前小新给他按摩过,当时他觉得很不错,对他上次车祸受损的脊椎很有帮助。@@但是,那是在没有对比和比较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如果把小新的手法和晴晴的一对比。就知道小新的手法太山寨了。

捉虫有点点难受。晴晴不知用什么圆滑地东西,像是光滑地圆柱形、拇指粗细的木质的东西刺激他身上的**位,开始时又疼又酸,真的和上刑一样,但是当这项活动结束,他就感觉很舒坦,似乎血脉都流动得迅速起来。这让他有一个认知,中医学很神奇。他可能真的会摆脱这黑暗的牢笼,彻底的苏醒。

之前他对苏醒并不热衷,自从昨天晴晴来了后,他忽然很想醒过来,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丫头来折腾他。而且,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燃起了对生活地希望,不再想做一颗植物了。

至于施肥----这个就比较奇特了。照理说。他是吞不下去东西的,因为他连眼皮也不能动一下,更不用说控制喉咙的肌肉了,在这种情况下。别人喂他一口水,他也可能呛死。

所以,医生只能用一根管子通过他的食道。**他的胃中,输送营养液给他,他每天都感觉非常不舒服,当植物以来这个最让他不舒服,喉咙总有异物感,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也不感到恶心,可就是很别扭。

晴晴一来就不一样了。她拔掉了他嘴里的管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按摩他喉咙的肌肉,然后灌下了他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汁液。他得说。他“吃”得很顺利,而且味道很好。当然,这个很好是和他现在地状态比,他感觉有一百年没吃过东西了。

原来,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食物。

这想法又让他沉郁的心活泼了些,让他的态度积极了些,他黑暗地世界中仿佛裂了一道缝隙,有香味传到了他的感官世界里来,让他觉得,做棵植物虽然没什么不好,但做个活蹦乱跳的人也不错。

就这么过了两天,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生活地时候,变故却又发生了。

这天,晴晴走到他的床边征求意见。

其实这根本多此一举,而且极度虚伪。他能反对吗?他反对管用吗?就算他反对,有谁听得到呢?自从他当了植物后,他成了无神论者,因为上帝没给过他一点反应,还不是人家要把他怎么样,就可以把他怎么样。

“我和医生打听过了,他说如果想要激活你的脑细胞,就要每天在你耳边说些你最讨厌的事,或者最喜欢的事。”晴晴说,“这几天我按摩你的身体,刺激你的**位,感觉你是有反应的。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虽然仪器没有显示,但我感觉得出你皮肤地抖动,我知道那不是肌体地自然反应,而是你有感觉,你心里在感激我,在和我交流。别否认,我坚信这一点。”

小丫头,我没否认呀,我也不能说出话来问你。确实,我感激你到死!所以你就放心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还有呀,你有什么满清十大酷型,你就来吧,我是不会反抗的,死黄毛丫头!!

“所以我觉得你听得到也听得懂,这才和你商量一下,你说说看法吧。”晴晴很人道、很民主地说了一句,然后等了片刻。

假仁假义的黄毛丫头!林泽丰气得任督二脉都快冲开了,之后又气得想笑。这个肖晴,弄这些程序干什么,明知道他是不能有任何表示的。不过她这样,看起来想求个心安,那么就是说----天哪,她要做什么可怕的事,之前要先如此挣扎。

不是----真的给他上满清十大酷型吧?

“是这样的。”晴晴确定了某植物不会也不能反对后,才继续说,“你喜欢的事是什么,我不知道,问过我师姐,她也说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你最美好的回忆一定是藏在内心深处的,她全不知情。问过你哥了,他也不知道。也就是说--”

晴晴顿了一下,还叹了口气,林泽秀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面目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孩皱紧了可爱的眉毛,但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子让他有暴力冲动。不过鉴于他现在是植物,他也就是想想,在脑海中一下他拎着这黄毛丫头的后脖领子,使劲捏她的鼻子,或者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呼,真解气!但是现在,也只能忍耐。忍字心头一把刀、大丈夫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做男人要能屈能伸……

林泽秀脑海中浮现很多古语名句,但发现不管多么励志的话都不能缓解他的悲凉。

“也就是说,我只能用相反的策略--在你耳边说你最讨厌的事,最伤心的事,每天不间断的说上十个小时,甚至更多。”晴晴说,有点吞吞吐吐的,但又有点八卦与兴奋,“他们----也就是我师姐和未来的师姐夫说,你最讨厌噪音,最伤心的往事是你的初恋。我师姐夫告诉我,其实那不是伤心的回忆,而是悔恨和背叛,喂,你说说,那是个什么女人哪,能让你这样的男人要死要活,之后悔的肠子都绿了,恨不得以头撞墙?”

林泽秀真想跳起来呀,他哥太坏了,居然告诉外人他的**。那件事太丢脸了,他在植物状态都感觉脸红,如果他能醒过来要怎么办?这是小新和他大哥逼他杀人灭口呀。

晴晴,你可别怪我!

林泽秀不禁磨了牙,然后听到晴晴兴奋的尖叫。

74小动物结束大事件

情书事件后第二天,我师傅,也就是我未来的继父兴冲冲的跑来对我说,昨天我的狗狗三剑客被小野伸二买走了。

我一跃而起,大喜过望,之后又有点担心,问起三剑客如何打入的敌人内部。

“照你的指示,你师傅我发挥了全部主观能动性,这才做成这件事。”我师傅对我露出巴结的神色,也难怪,要想娶人家的娘,一般男人都会巴结女方的子女的。

“我有一个徒弟在乡村俱乐部做保安主管,我说要赚点零用钱,就让他安排我去那边的高尔夫球场打工。”我师傅说,“你的情报没错,那个日本人果然经常到那个地方去,好家伙,真是超豪华的地方,纯粹是糟蹋钱的玩法。好好,我不跑题,我说正事--我偷偷带了三剑客在那边晃悠,头两天那日本人就注意了我们了,还和小狼玩了一会儿。你也知道,哈士奇这小狗东西很友好,和谁都玩得到一块儿,反正让那日本人很开心,离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谁依依不舍?”我打断他问。

“那个日本人。”我师傅说,“咱们的三只狗他都喜欢,而且我看得出,他驾驭狗的本事在我见过的人之中排第二名,第一名自然是你。”

“不是捧我吧?”

“绝对事实。”我师傅拍拍胸脯,“这时候捧你,不是害你吗?对敌人,要在战略上藐视,在战术上重视,这一点,你师傅我还懂。”

“那后来呢?”我再度打断他,不然他可能给我上一堂超长的课。从武术的起源讲起。

“这个人超爱打高尔夫球的。我就不明白了,把一个带小麻点的球往洞里打,有什么好玩的,反正他隔三差五的就来。”我师傅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儿,“你之前训练好了这三剑客,我随便几个手势,它们就完全服从,有一次小仔吃了一口肉。我看书^斋都吞到喉咙了,我叫它吐出来,它乖乖照办,看得那日本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羡慕地不行,还问我是怎么训地,但我就是含含糊糊的不说,他想买狗。我也不卖,勾得他像咬饵的鱼。今天早上,他带了一只英国斗牛犬来,据说是他最爱的。结果和垃圾丰打了起来。”

我“啊”的惊叫了一声,生怕垃圾丰受伤,英国斗牛犬现在虽然驯服了很多。但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凶猛的狗类。

“小新,别怕,咱们垃圾丰没事,本事着呢,我都怀疑它和我练过中国功夫,因为它居然把那只厉害的狗给按到了地上。”

啊?这倒大出我意外,一只杂毛狗居然有这样优良的表现,实在大出我预料了“再后来呢?”我急着知道结果。

“后来那日本人就非要买我地狗。我还没说老子钱也要。狗也舍不得的时候,他自己就说让我别在高尔夫球场工作了。又辛苦又没钱,只要把狗卖给他,我就可以到他家去工作,专门负责照顾狗,还说要我把他的其他狗也训练好。”

“这么说,大功告成了?”我掩饰不住的惊喜,这是我胡乱想出的怪招,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我师傅点点头,“我怕他跟踪我,特意绕了半天才到这里来找你。而且之前我为了掩护身份还租了廉租房,包管那日本人察觉不到他已经被我方渗透了。”

“谢谢师傅。”我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有点扭捏,“不用谢,只要你同意我和你妈的事就行了。”说完,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去过那日本人的住处,他家地狗是四处乱走的,只要你能让三剑客服从你的命令,就一定能听到他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秘密的事。我会隔一段时间就把三剑客带到后院去玩会儿,那边是铁门,你只要潜伏在那里,然后和三剑客说说话,就能打听到消息。但你要小心,不能让人注意到你,你可以化妆成扫街地,我有门路帮你,你有一个师兄是环卫局的领导。”

我连“嗯”了好几声,心中感觉又紧张又兴奋,没想到我于湖新也有当间谍的一天,虽然是和狗狗合作,但这也是生平第一遭。

“今天下午我就过去,我得告诉三剑客表现得黏人一些,小野伸二到公司或者去打球也要死跟。现在是大海捞针排除法,他一天说那么多话,能有一句有价值地就不错了,可谁知道他那重要的一句会在哪里说呢?”

我师傅觉得我说得对,我师徒,也是未来的父女二人又研究了一些接头的细节和暗号,然后就各做各事去了。现在放蛇,不,应该说是放狗行动开始,以后我肯定天天做潜伏工作,没时间帮林泽丰弄饭,也不能每天对着人事不醒的林泽秀说话,做一些刺激他大脑的活动了,所以我提前布置好一切,然后专心去做情报工作。

还有,之前我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林泽秀对狗狗的刺激有反应。那只名叫小狼的哈士奇性格太活泼,有一次跳上了林泽秀地床,还舔了林泽秀地脸,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看到林泽秀的手指**了一下。

当时那护士急赤忙慌地把小狼赶走,说是林泽秀身体虚弱,会感染细菌,我倒不以为然。人家国外有海豚疗法,说不定我就可以创建狗狗疗法,利用狗狗让林泽秀醒过来。不过现在我没时间做这些,希望等林泽丰彻底打垮小野伸二后,我可以有机会试验一下,利用我和狗狗脑电波的沟通,再尝试刺激和呼唤一下林泽秀,希望会有奇迹出现。

接下来的日子是倒春寒,可怜我在这种日子里不能好好待在房间里享福,而是天天在小野伸二的房子外扫大街,因为扫的次数多,街面上被我扫得像镜子面一样干净。然后还要化妆成小商贩,在高尔夫球场、时代公司的外围转悠,随时倾听跑出来的狗狗们复述的各种信息。

那些古怪的人话对于狗狗来说没有半点意义,但我却从中筛选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有无聊的、有有关女人的、有商业上的,还有一次涉及到了那起车祸。

原来,袁爱确实是制造车祸的同谋,她也确实打电话约了秀去郊区的别墅幽会。但秀不理会她,于是她又说要和秀谈生意方面的事,秀回答说对外的生意联络是丰负责,他只负责内部事务,不好越权,把这个约会推托掉了。

几个小时后,有一个人自称是警察的人,说我和林泽丰出了车祸,被卡在高速公路上的几辆大卡车中间,暂时救不出去。

于是秀上当了,这当然不能怪他鲁莽,一般人听到自己至亲之人出了事,都不会想要去调查是否属实,而是心急火燎的直接赶到医院或者现场的。

如果不是有老鼠,我听到的--是不是你的磨牙声?”尖叫后是沉默了十几秒,然后再度兴奋的问。

废话,我们家怎么会有老鼠!不过----也难说,以前他老爹不是养过可怕的冷血动物吗?那些都是以蟑螂老鼠为食的。话说他老爹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应该说是令人费解。

“那你能磨牙,就证明你能动,也证明了你能听到我说话,果然我没有感觉错呀。”某睛继续自顾自的兴奋。

原来你是“感觉”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事实根据。拜托,就算是中医,这样也太不专业了,又不是破案,还要讲直觉吗?小新给他找的这是什么中医师!如果他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小新算帐。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了我对你的**位刺激**是有效的。”晴晴持续兴奋,“如果你能恢复过来,也许我的中医疗法会载入医学史册,让我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啊你是!

“其实之前我心里没准谱,是想试试看的,没想到让我一试中的。”晴晴似乎无休止的兴奋,“当时我想,死马当活马医嘛,没有效果,你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万一成功,你就成为了医学史上的奇迹,而且会重生于社会,百利而无一害,不如放心大胆的试验。”居然拿我当实验试里的小白鼠!万一?万一刺激到他什么大**,死了怎么办?世界上有不少植物人苏醒的病例好不好?就算他醒过来也算不上奇迹。其实根本他就没有沉睡,心里一直明白得很,是仪器检查不出来!

“我决定,明天加大**位按摩的力度,同时对你进行精神刺激。”晴晴终于平静了点,用医生的口吻说着。转载于浪客中文网虽然她没有一点医生的觉悟。“不过我决定暂不宣布你身体情况的变化,等你睁开眼睛地一刹那,我期望看到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地效果,让我们一起努力,给大家一个惊喜。”

是啊,惊喜。但我如果真能清醒过来,我保证先给你一个惊吓!然后是惊恐!

林泽秀的心愤愤不平,可奇怪的是却又有点兴奋。他没有意识到。他平静无波的、或者说是死水微澜了十几年的心忽然燃起了斗志,第一次对一件事这么感兴趣。

那件事就是----报复!

报复是不理智、不健康的感情,不过人总是太理智也不是件好事,偶尔情绪化一把更人性化。林泽秀其实和他哥哥一样,是个极骄傲的个性,只是所有的本质都被他温和地外表所掩盖了,而那场感情受挫让他长期处于自责和自我否定中,所以他做什么事也焕发不出精神。没想到现在处于植物人状态了,倒有了强烈的斗争心。

这种变化,是小新,林泽秀本人、晴晴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当他有了这种情绪。就开始积极的想恢复过来,只是他的心智虽然清醒,但大脑和肢体间的联系似乎中断了似的。无论他如何努力,连眼皮也不能动一下。而且奇怪的是,当他不想苏醒时,他觉得自己总也睡不着似地,现在他想重获生命,却经常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知道,如果真的沉睡过去,就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管日与夜,身边有人还是没人。到这个时刻。他倒渴望起晴晴来,希望这个呱噪的丫头折磨他。那虽然令他生气又无奈,但至少,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之前他从来不知道,烦躁是一种有利地情绪,现在才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是真的。

而晴晴没有让林泽秀失望,她不知从谁那打听到林泽秀和袁爱之间的事,于是开始不停地在林泽秀耳边数落他当年多么愚蠢,品味多么无聊,为人多么浅薄,爱情观多么不成熟,听得林泽秀气愤难当,心中强烈的希望可以掐死晴晴,或者掐死自己,不禁又转变念头恨不得死了算了。

这是他内心不能触碰的伤,平时他故意不想起,家人和朋友也绝口不提,何尝有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拿来耻笑他。可这个晴晴却毫无顾忌,把他的陈旧伤晾到太阳下,他简直难以忍受就这么暴露往事。

不过奇怪的是,过了不久,这羞耻感和被伤害感就麻木了,心也彻底放松,放下一切往事,只想:谁没做过蠢事,曾经为个不值得的女人自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而当他适应了这种精神打击,新一轮疗法,不如说是新一轮折磨又来了。

那就是----晴晴唱歌给他听。

不要想得很浪漫,因为事实很可怕,甚至算得上是一种摧残。但他现在是一棵植物,哪轮到他同意或者反对。

他,只能忍受。

他为鱼肉,晴为刀俎呀。

晴晴不仅亲自在他床边唱歌,还录下自己唱地歌,把音乐播放器连接了低音炮小音箱,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放给他听。特护和专家医生好多次说病人需要休息,充分的休息才能保证恢复,但晴大小姐却说病人需要刺激,充分地刺激才让让病人的大脑活跃,如果大脑沉睡,人也就醒不过来了。

这论调成功的说服了他老爹和老哥,所以专业医疗人员阻拦未果,让晴晴这个山寨版神医任意尝试“新治疗”方法。其实这些他都可以忍受,关键是她的歌声----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呀!

她说话的声音还很好听很娇嫩的,但唱起歌来却----那叫一个五音不全,七窍升天。

而且她一个年轻女孩,却喜欢重金属摇滚,这种曲风以她歌喉唱起来,简直是嚎叫,还是狼在嚎。最可怕的一次,她带了电吉它来弹,天哪,感觉就像玻璃划玻璃,指甲划黑板。这一切都让林泽秀感觉从心底长出无数只手来,恨不得冲破皮肤,把全身上下的毛孔全睹住。

想来,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这种声学上的刑罚实在能造**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伤害,如果他真是一棵植物,他相信他应该算是被连根拔起了。

大姐!小生服了,饶了我吧!

不过从黄毛丫头升格为大姐的晴晴却不知道林泽秀的难受,在她看来,她沉默的病人在逐渐好转。他的皮肤不再是苍白没有血色,有时嘴唇和喉咙能微微抖动,还有时候----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汗毛是竖着的,更有时候,脸颊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润,额头上暴跳的青筋呈漫画般的十字形。

这不是证明她的“野蛮女友式”疗法管用了吗?兴奋中,她加大了力度,但没有透露一个字给病人家属,包括她最近忙得连家也不能回的师姐于湖新。她要给病人家属惊喜,她相信这惊喜很快就会到来。

时间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林泽秀虽然仍然无法睁开眼睛,感受身边的世界,但自从晴晴“接手”他的那天就开始,他就数着她到来的次数,除去她有时似乎一天来两三趟的情况,这样约摸过了一个多月、或者两个月的光景。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么久了,因为他没有日夜的概念,只感觉躺都躺累了,应该说是特别累,累得想站起来。

偶尔,小新会跑到他床边和他说说最近CES发生的情况,他知道大哥和父亲正在商场上与时代、城园搏斗,这时候他有点恨自己之前自私的不想醒来,现在想清醒却发觉很困难。他感觉自己好像生了锈的机器,既然已经停歇了那么久,现在想启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商场如战场,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他只有躺在这里,不但一点忙也帮不上,太可耻了!

因为这种焦急,林泽秀更加极力以大脑指挥自己的神经,努力要“活”过来,无意中配合了肖晴的野蛮女友刺激法,虽然一直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但肖晴和他说过,有的事就是慢慢积累,然后突然就有极大的收获和转变。

这叫厚积薄发好不好,文盲睛!

不过在厚积薄发的过程中,他慢慢习惯有晴晴的陪伴,从厌恶和拒绝,到依赖和盼望,有时候晴晴来得晚点,或者一天只来一次,他会感觉很不安。他从来没想过做为一个大男人,他的安全感是从一个小巧可爱的姑娘上得到。(至于晴晴长什么样子。他全凭想象来判断,他感觉晴晴抚在他身上地手小而柔软,因而判断她是个娇小玲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