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从小玩到大,名为君臣,实为亲兄弟一样的感情,看他们跪我,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对顾荒城呢?我虽然敬而远之,还一度怀疑他知道了我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毕竟是老师、是先生。我外表顽劣,骨子里却尊师重道,还没登上皇位的时候,被他跪也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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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号:为了感谢,特意为大家加更一次,在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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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紫心湖畔(两张)、guo、投的粉红票

谢谢。(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纯粹对美的欣赏

惟二不跪的两个人,偏偏是我最讨厌的。

“都起来。”我闷着声音说,心里略冷静了下。之后,突然升起一丝疑惑。

咦,阿邦是坚定的反世子派,如今怎么倒劝我听公羊潇洒说话?难道,他们五个人突然未经我同意就闯进来,真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是我太冲动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啊。

阿邦和小武从来都爱护我,顾荒城是为人正派的君子,公羊潇洒做事面面俱到,就连赵关这个纯粹的外人,身为齐国太子,平时扮猪吃老虎,暗中给我下绊子、总想要看我出大丑、事事打算压过我就算了,却绝不会做事没轻没重的。

想到这儿,我开始冒冷汗。

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代表的不是自己。如果我暴躁易怒、脑筋糊涂、轻易被表象蒙蔽,而且不分青红皂白,大燕的形象也会跟着受损。赵关是未来的齐国之君,他若认为大燕的未来之君昏庸,将来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会不稳定。说不定赵关会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继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和行事。

国与国之间,领导人的关系和互相的了解,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政策和民生,甚至战争。

是我太草木皆兵了!我不禁自责。

是我被女扮男装、欺瞒天下的秘密压得透不过气,反应总是过度。只要触及于此,总是变得尖锐敏感。那时,我怀疑顾荒城知道了我的身份时如此,现在又是如此。长此以往,别人没发现我,我自己就会崩溃。

是我身为太子,却总是幻想最后可以全身而退。不用再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不用再负责整个国家事务。诚然,我身处的位置是个天大的错误。但我从来不曾认真为大燕做过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是大燕的子民,哪怕是匹夫,也会明白对自己的国家要有贡献!而我,项着这个名,却如此无为和无能。

我错了啊。我错得如此离谱!

害怕秘密大白于天下?这很正常。但我要不要为了这些事,而忘记自己真正要做的,每天笼罩在心理阴影之下?要不要因为将来的天会塌下来,现在连觉也不敢睡。也话也不敢说?

这不应该是我!难道就因为我本来是公主,本来是个女生,就不该为国为民谋利吗?这是什么思想?!我,枉为现代灵魂!

我自责,也重新审视着自己。我在考虑要不要感谢这五个硬闯我寝宫内室的男人。因为第一,他们没有发现我的真身。第二,今天这事促成了我的反思,令我突然觉得眼前天地开阔了。

坏事,似乎会有好结果。

“纷纷。”正想着,公羊潇洒的声音再度响起。

奇异的。竟分外温柔,有着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好像在说:不要责备自己,你已经做得足够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抬头。

他向前走了一步。

本来,他就站在鲛纱珍珠帐外了。这一步,令他的身体与帐子贴在一起。纱帐,轻薄而软顺,此时贴在他身体上,就像就像他隔着那层纱,轻轻拥抱着我。尽管还有相当一段的距离,我却忽然局促,情不自禁又往床里缩。

不得不说。我害怕他的接近。

“你想说什么?”我尽量平静而威严地问。但任谁都听得出,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了。甚至。我听到小武轻轻舒了一口气。

“我想说,我们闯进来。故然有不对的地方。”公羊潇洒缓缓的道,“但,却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若为此惹得你生气,请你原谅。”

“那就给我个理由。”

“我们怀疑有刺客。”公羊潇洒言简意赅。

我吓了一跳,不是曹远芳被人看到了吧?怪不得赵关刚才问起那声异响不不,那不成为硬闯的理由,哪有因为一点点的怀疑就如此无礼的?难道,是我没藏好人,曹远芳从屏风后露了出来?

下意识的,我看向帐外。虽然从里面看会比较清楚,但屏风那边也有点远,看不到细节之处。想想,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公羊潇洒一定会帮我掩饰过去,而不是扑过来。

呸呸呸!是阿邦和小武会帮我,怎么会想到是公羊潇洒?我甩甩头,一定是脑子坏了,被最近连番的事情搞到大脑当机,小脑断电。话说今年流年不利,坏事一件接一件,应该让道德真人给画个符什么的

在这种时刻,我居然神游物外,幸好公羊潇洒动了动,似乎是倾过头来,探向我,面部五官印在纱账上,似清晰起来。这令我登时想起了那个不是吻的吻,身上一热,理智倒回来了。

“哪有什么刺客!”我哼道,尽量冷艳高贵,“你们最好有证据,不然还是无法解释。”

纱帐又是一动,因为是向两侧拉开的式样,从中缝处就伸出一只手来。手掌很大,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块布。黑的,方方正正,大小正好当蒙面巾。

我恍然大悟,想起曹远芳的装扮来。

草包美人穿的是夜行衣!国宴当天,她偷偷进宫就算了,居然还穿着夜行衣!这不就是当刺客的节奏么?她能骗过侍卫,到底是多高的武功啊?或者就像打牌时,臭牌手气会特别好一些,因为她一根筋,没脑子,所以运气特别好?曹家是给她吃什么长大的啊!

“这能说明什么?绿珠喜欢乱绣东西,说不定是从什么东西上裁剪下来的布料而已。”我强词夺理。事实上,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件黑色的衣服,我喜欢糖果色,所以,东宫之中色彩明丽,连地砖和家具上都没有一丝黑。也所以,这块黑布突兀极了。

“是不能说明什么。”公羊潇洒不反驳,手却缩了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隐隐约约的有点失落。他的手像他的人,非常好看,我我我纯粹是对美的欣赏。

绝对绝对就是这样!

这是为巨额打赏的感谢加更,奉上!

谢谢。(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误会一场

“只是”他却话峰一转,“我们结伴来东宫探望你时,发现外围的宫女太监都反应迟钝,很是让人起疑。只不过因为没有异状,倒也没让人往心里去。到了寝宫内,先是绿珠和红拂不在,后来又听到异响。当然,你做了解释。本来,我们也相信了,直到齐太子这时发现了这块蒙布,你又没有露面。考虑到有可能是刺客挟持你,然后逼你说自己没事,好哄着我们离开。于是我们相互间以手势商量了下,最后决定,宁愿冒着得罪你的风险,也要闯进来看看。所以,我们是忠君这意,齐太子殿下更是好心。如果为此让你不开心,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错在我,不如你打我几下,消消气吧。”

前头说得一本正经,后面又开起玩笑来。也正因为他这样,气氛又是一松,像是朋友间有了误会,某人发脾气,解释开了,大家相逢一笑,根本不往心里去似的。

反而,某人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了想,脑海中闪出画面:我让阿邦带赵关参观,他们要离开时,不仅耳朵长,眼睛还尖的赵关发现异常。那阵子诡异的静默,是他们互相商量来着。最后五个人同时行动,就证明他们的意见相一致。

为此,我相信了这说辞。因为别人信不过,小武和阿邦我是绝对信任的。

可是,我怎么就这么大意,没留神曹远芳掉了蒙面巾?其实也不能怪我,她突然发现了我的身份,我慌了神是正常的。说到底,一切全是那个草包美人的错!穿夜行衣就夜行衣吧,半路上干吗摘掉面巾。还掉在地上没发觉?难道,她当时是被我男名女身而惊的?

“纷纷,原谅我们吧。”公羊潇洒又说。软声软语,“男人间。就算衣衫不整,看一眼也没关系啊。你不就是因为头发没梳,模样像个姑娘,损了太子的威风而生气吗?”

我心里一跳,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他话中有话。偏偏,他说得极为自然。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到他的“真诚”。

而我脑子正混乱。又刚刚自责完,干脆不再纠缠,顺坡下驴的挥挥手,“好吧,是我太冲动了,先生、学长、同学们请原谅我。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因为我真的吓了一跳,感觉受到了冒犯。你们,也要负上一点责任。”

不谦虚的讲。这是我的一个大优点:我从不认为道歉是示弱,更不认为为君者不能道歉或者不能低头。做人也好,做太子也罢。坦荡磊落是我的惟一信条。而这事可大可小,我要坚持分辨出个子丑寅卯,就是太小气。现在虽然火爆开头,哑火结束有些丢人,到底没有失了为君的风度,胸襟也显得宽广。最后,语气撒娇,谁敢再揪着问题不放?

“是嘛,大家误会一场。”阿邦立即接口。

我连忙又客套两句。看起来听起来都稳稳当当,实际上如坐针毡。恨不得他们快点走。谁知道曹大小姐什么时候醒过来?我武功不行,手劲上拿捏不准。不知道她能晕多久。

还好,赵关大方的也应承了两句,阿邦就张罗着大家离开。果然,还是阿邦最知我心意。

倒是顾荒城,除了一句请罪的话,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让人怪不放心的。

闯宫五人组一走,我立即从龙塌上蹦下来,扑到鲛纱珍珠帐外,四友图大屏风后头。

曹远芳很配合,仍然昏呃,睡中。

我蹲在她身边,看着难得这么老实的草包美人,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又掐掐她的腰。瞄了会儿她的胸部,又低头看看自己的。

这时候,我的表现充分证明我虽然扮男人这么多年,但没有发生性别错乱。因为只有姑娘家才爱比来比去,比长相、比性格、比功课、比家世,将来还会比老公。也只有女孩子,在这种节骨眼儿还有如此闲心。

没办法,女性特点,荷尔蒙决定了男女看问题、看世界的角度不同。没有正确不正确,就只是不同而已。

“脑容量值这么低,容貌值却这么高,这科学吗?”我自言自语,对老天很不服气。

却在这时,又听到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红拂焦急的轻呼,“公殿下!殿下,您在哪里?您还好吗?”显然,进了内室却看不到我人,急了。

其实,我是被大屏风遮挡住了身影。

“iamhere!”我来了串英文。别人或者不懂,但红拂绿珠对我的怪里怪气已经习惯了多年,立即循声而来。

“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事?!”我站起来,本来想先责备一下她们,却临时改了口风。只因绿珠脸色苍白,似乎站立不稳。红拂则扶着她,手腕上有鲜红的血迹。两人都衣衫不整,行动间非常狼狈,显然有意外状况发生。

她们是我的秘密知情者,从小到大都认真守护着我,不会不知道我的寝宫内室是多么重要的地方。只要我身在此地,她们从不会让我落单。就连我睡觉,也必有一人值夜,就坐在外间的塌上,一边做针线,一边留意我有什么需求。我不在宫中时,她们也必然轮流留守,有关我贴身的事务,全部亲力亲为,十年如一日。

所以,刚才我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因为她们今晚居然让我独守东宫。若不是她们玩乎职守,都不在我身边,曹远芳怎么会撞破我的身份?那五个男人又怎么会直闯进来?但现在看到红拂和绿珠的样子,我蓦然明白她们是受了伤害,以致于赶不回我身边。一念及此,哪还有责怪的意思,只剩下震怒和同情了。

“谁害你们如此的?告诉我,我给你们报仇!”我拧眉。

我这个人,极为护短,很多时候帮亲不帮理。虽然显得幼稚、不公平,但很有人情味。

绿珠愤然向地面一指,“她!”

出版时,要删掉穿越情节,像这种冒洋文的情节,不知有米有保留。

实体书,我还没来得信看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装个够本好了

接着,三言两句向我汇报了造成如此局面的前因后果:红拂把我从国宴上扶回来,侍候我喝了醒酒汤、换了衣服、然后回塌上小憩片刻。期间,我自以为清醒,其实是迷迷糊糊的,并没看到绿珠其实一直在外间,用红泥小火炉给我煮着从城外十二姑娘山上运来的御贡山泉,只等我醒来好沏茶用。

红拂呢?注意到我在宴席上没怎么吃东西,酒倒喝了不少,怕我醒来后觉得饿,又怕我伤了胃,就去御厨房帮我熬粥,留绿珠守在外头。那粥方子是药膳类的,温太医的秘方,所以红拂要亲自煮。随后,我在内间呼呼大睡,绿珠在外头守着炉火。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绿珠突然看到有黑衣人闯进来,貌似刺客,一身的夜行衣,当场大惊失色。只是刚要大叫,那“刺客”就往她身上一点。也不知怎么,她就晕了,到现在手脚还有些不听使唤。不过在晕倒前,她奋力抓下“刺客”的蒙面巾。她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刺客”还挺怜香惜玉的,怕她直接摔在地上会疼,伸手扶了她一把。结果她看到,“刺客”是未来的太子良娣曹远芳。

绿珠晕倒时是在外间,醒来时却是在寝宫的偏僻角落,大约是曹远芳给运过去的。好巧不巧的,红拂煮好粥后,正从那里经过,没看清地上躺着一个人,生生绊倒了,药膳粥半点也没浪费,全进贡给土地爷,碎碗碴子还割伤了她的手。

看到绿珠昏倒在外头,红拂自然有不好的联想,叫醒绿珠后,两人都吓坏了。怕我遭了毒手。偏她们暂时不敢声张,只因我秘密太多,又觉得曹远芳不敢大逆不道。于是急急忙忙跑回来,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这贱人要对公主不利吗?”绿珠愤然。在无人时。仍然喜欢叫我公主,而非太子。

我摇摇头,然后在两个贴身宫女轻舒一口气的刹那,又让她们把气提了起来,“但是,她知道了我是女的,当不了她的夫君。没办法,我只好先敲晕她。”言简意赅的。把片刻前的惊魂及大发龙威的事说了说。

当然,龙是乌龙,因为我错怪了好人,还是一排五个。咳咳

“那怎么办?”红拂急得五官都皱成团,“看样子,她不是个省心的。要不杀她灭口?”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绿珠立即捋胳膊、挽袖子,“奴婢来,免得脏了公主的手!”

我不说话,只冷眼旁观。见绿珠叫得凶,却根本没有胆量和凶恶之心。直到她比划了半天掐的动作,却一直不能付诸行动。恨得要哭时,我才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得了,得了。此路不通。”

这是条人命,活生生的,鲜花一样才盛开的年轻生命!以我受的教育来说,认为没有任何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随意决定人的生死。任何生命。都是值得珍惜和尊重的。

固然,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我没有那种封建皇族的残酷无情。如果我辣手催花,如果我如此保全自己。如果我自私自利的用别人的生命来遮盖我的欺骗,我就是双手沾满罪恶鲜血的人,我就不配为君,不配为人,也不配,再重活在这个世上!若,我与我父皇的弥天大谎为此被揭穿,那是我们父女应该付出的代价。

我三观很正的。

而且,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我是如此善良,绿珠和红拂怎么能不是?

“要不,把她偷偷关在玲珑阁?永远不让她出去。”绿珠出馊主意,随后就发愁,“早知道挖个地道多好,不然这么个大活人要藏在哪里啊。”

我要愁死的同时,差点气乐了,“限制人身自由的事,本宫也不做。把她当禁脔?亏你想得出来?再说,她进宫一定有纪录,我不相信她能从宫外一路靠武功偷闯。所以,她若莫名其妙的消失,到时候宫内宫外找起人来,你们不觉得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那公主的意思呢?”红拂的手,无意识的揪着胸口的飘带,“杀也杀不得,关也关不得。”

我低下头,见曹远芳仍然人事不知的样子,直觉上就很假。我能有多大力气?又没敢下死手,怕真敲死了她,她不可能还没有意识吧?她不是武功很高吗?听说高手有护体真气,就算一时不察着了道,也会很快恢复吧?

“我想想。”我假意沉吟,来回踱步,“无意间”踩到曹远芳的纤纤玉手,“不小心”全身力量都压了上去,还碾了碾。哈,这臭丫头真硬气,居然忍着不吭声,不愧是“侠女”啊。不过嘛,人对疼痛的反应是本能的,除非受过特别变态而有针对性的训练,否则无法控制机体的自然动作。这不嘛,曹远荒的睫毛抖了几抖,嘴角也抽了抽。

我心里大乐,有着报复的快感。

小爷只是碰了你的胸部一下,明明是无意的,你当场就要追杀我。定亲定了你,与本宫也没有干系,你不找道德真人理论,却跑到国子监,用小刀威胁我,划破我脖子上的油皮儿。今晚,要不是你多事,怎么会揭破我的秘密?

曹姑娘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现在装死是吧?装个够本好了!

据我估计,她是才醒不久,也在想对策。毕竟红拂有点武功底子,她不是纯白痴,很明白现在想跑走,想做到即不伤人,又不惊动侍卫是不可能的。

她在等机会,我却怎么能给机会?

我一边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一边对红拂和绿珠打了个手势。

十年朝夕相对,我们主仆三人算得上是心念相连。所以红拂和绿珠立即正确明白了我的意思,毫不犹豫的飞扑于地面上的曹远芳。一个压身,一个抱腿,死死的用力缠住,把锁字诀贯彻到底,我不开口,她们是绝不会撒手的。

本没想争月票的,但架不住大家给力啊。

那么,本月以及以后几个月,66还是求票吧。

虽然不能加更,这种要求有点无耻,嘿嘿。

谢谢。(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矮油,回合制啊

在这种情况下,曹远芳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如果还能不动如山,我就服了她,从此以后跟她姓,改叫曹纷纷了。只是她挣扎,却哪里挣得脱?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想诛九族的话,就闹腾得动静再大点。”我站在一边凉凉的道。

“要我死?你也得不到好处。难道,你不怕我说出你的秘密?”曹远芳恶狠狠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别说,这样一来,还真显得有些阴森。

“怕你啊。”我摆出流里流气的样子,一脸非常光棍的表情,“是,本宫以公主之身冒充太子,是欺瞒了天下人。可是顶多,就是把本宫和我父皇圈禁起来。我们公羊家的人,身上有真龙之血。哪个敢伤?但曹家怎么相同呢?何况还能把老顾家捎带上。这么跟你说吧,本宫这个人,最怕别人跟我比狠,大不了一拍两散,看谁更倒霉些。所以,有本事你就嚷嚷开,试试本宫能不能拉上曹家和顾家垫背。红拂、绿珠,放手!”

我撂狠话,其实也只是狠话而已。我威胁的事,并不一定做得到,而且也不会去做。我真倒霉也没关系,怎么可能为此把整个大燕的前程都毁了。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目光短浅的人吗?

但,吓唬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拼命说大话,压寒气。对方若是不聪明,就一定会被镇住的。

曹远芳,外表是个冷美人,心地也蛮好的,只是脑子真的不能算灵光。而刚才治住了她,如今却又放开她,只是因为曹远芳冲动而鲁莽。我既然不想杀她,就得逮机会说些话,好让她心甘情愿留下。彼此“谈谈”。

“你以为我不敢走?”曹远芳得了自由,立即跳起来。身轻如燕,姿态优美。我看得赞叹无比,我国学武术,果然博大精深,如诗如画。

不过,曹大小姐随后捂了下后脑,疼得脸上一颤,之后愤怒的瞪我。有点破坏美感。

我毫不心虚。敲晕她是自卫,采用卑鄙手段是不能力敌,只好智取。所以,再正当不过了。

“你当然敢,你曹大小姐自小入山学武,如今学成归来,浑身侠女风范,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吗?武力威胁体力上比你弱的人,做事随心所欲,还不顾闺誉。夜闯太子深宫。”不仅不心虚,我还讽刺,“只管做。不管对错。只求自己痛快,哪理别人死活。只问本心,全不管他人倒霉。凡事只看过程,至于后果嘛反正拍拍屁股走人,爱谁谁。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如此,可不正是‘侠女’风范吗?好啊好啊,本宫给你鼓掌,以表示敬佩。”

连串的挖苦刻薄话。噼里啪啦的说出来,连草稿也不用打。听得红拂绿珠满脸崇拜。公主殿,不。太子殿下这文采,真是风流啊,多少才子也比不上。

而本太子我,嘴巴这么毒,其实只为了激将。对付冲动的人,这招最管用。

果然,曹远芳先是怒视我,好像要和我比眼睛大,随后就冷下脸,不但没走,反而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了。还一幅:你不给我说明白,本小姐今天还就不走了的态度。

我心花怒放。

计策对了!有的谈就好!

面儿上,却只哼了声,仍然端着大燕未来继承人的款儿,“怎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