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因为我不能丢脸,一定要考过,成绩还不能差,可我连一丝一毫的信心也没有。若是当众失败失败

我心理压力一直很大,身份的秘密,身为太子的重大责任。这些事平时不显,但凡出现状况,遇到没有退路的时候,那恐惧就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站的位置太高,看似风光无限,但某些时候就像是个大靶子。平时嚣张跋扈,变着花样淘气,其实不过是掩饰内心的不安罢了。

因为,我不能输。任何时候都不能输!因为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我背负着整个国家。

怪不得历史上好多当太子的都不可理喻,有幸顺利当了皇上之后就各种不靠谱,各种祸国殃民,只因为抗压能力不强。最后不在沉默中谋反,就在沉默中变态。

而我之前总还觉得自己很不错,哪想到不听不知道。原来我在同学们心中是如此不堪。表面上的花团锦簇迷惑了我,但那些嘲讽和幸灾乐祸的话令我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之后。就是怕被无数人指责和看不起的恐慌。

我-不-要-成-为-这-个—样-子!

深呼吸了几次,我拼命把不良情绪摒出脑外,之后推开公羊潇洒。

“谁让你跑我房间里来了?”我的态度很不友好,大约是因为恼火,谁让我软弱时,偏偏被宿命中的敌人看到。但,他这是在安慰我吗?

很多时候,我们浑身带刺儿。好斗敏感,其实只是不知道如何相对。

“我看到你小疯子似的跑回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垂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循着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手。蓦然发现,刚才我大概抓到了裁纸刀,割伤了手指。之前没注意时便罢了,现在看到伤口,纵然已经自行凝结止血,但那钝木的感觉突然变成尖锐的疼痛。害我胳膊都抽了一下。

公羊潇洒动了动,似乎要捧起我的手,但却及时停住。又颓然放下。

他这样欲言又止,害得室内的宁静气氛变得令人浑身不自在,于是我必须找点话说,冲口问道,“公羊潇洒,你出主意让我当众重考,还由大家自由出题,是不是想害我出丑?你明知道我功课不太好不是吗?哼,我又上了你的当。你给我记住!”口气凶巴巴的,掩饰心虚。

“打败我。”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他重复。那么认真,“打败我!考个好成绩。让我的阴谋诡计不要得逞。”

“你这是承认陷害我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为什么他的目光如此坚定,看起来似乎像是像是鼓励。像是激将法。像是关心。还有一点点心疼?

“别怕。”他答非所问。

“谁怕了?”我挺挺包裹得平平的小胸脯,被他激得浑身血液升温,“我会打败你的!一定会!你等着看!”

他笑笑,忽然伸出食指,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抹了我的脸颊,然后放进嘴里吮了一下,“那怎么哭成个花猫模样?”

“谁哭了?!是汗水落在眼睛里。”我极其幼稚的拉起一段衣袖,快速抹了一把脸,不要脸的毁尸灭迹。

真丢人啊,居然又急又气,哭了。咦,似乎擦泪的袖子不是我的。但,管它呢。本宫是太子,我拉谁的袖子抹泪,是谁的荣幸!我暗中给自己搭建心理堡垒,之后怀疑的抬头,盯着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公羊潇洒这个混蛋,行事总是会让我无法理解。看来,我们真的是天敌。可是按动物界的说法,我才是食物链的顶层才对啊!

他英俊的脸上,戏谑的笑容重现,大手放在我的头顶,略显削瘦的身形被窗外的阳光映照得呈现淡金色,“人家都说小个子心眼儿多,你怎么这么笨哪?”

“我追求的是大智慧,大智都是若愚的。”我愤然扒拉开他的手,瞪他。瞪他!瞪他

可是我努力装扮出的凶恶眼神,就那么遇到他笑着的、清浅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快速融化。还有,我们离得似乎有点近。近到我得努力仰头,才能看到他。

救命!救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行。可动物的求生本能明白的告诉我,这样不行。救命!

似乎听到我的心声,这时小武和阿邦回来了。看到公羊潇洒在这儿,我又乌眼鸡一样,好像浑身的毛都炸着,立即很警惕。

“你干吗来了?”小武直眉瞪眼地问,一步蹿上来,高大的身子把我挡在身后。

呼,安全了。终于安全了。我躲在小武的肩膀下,手抓住他的后衣襟,只觉得心落了地。

“给我家纷纷打气啊。”公羊潇洒语气似逗弄般,仿佛刚才抱着我时的温柔只是刹那,只是幻觉,“据我看来,她惹的麻烦事这么多,都是因为她的小字不好。叫什么纷纷?有个词叫议论纷纷?该着让人家背后数落。”

“你说够了没?还不滚!”小武发火。

公羊潇洒也不生气,抬步向外走,路过阿邦身边时,摆出苦口婆心的样子,“给傻大个小武找点山核桃补补脑子吧,再给纷纷找个人辅导一下,不然一定会不及格的。”

当时写到这儿,我都心疼纷纷了啊。

谢谢。(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请司业教导

“长乌鸦嘴不是你的错,出来乱讲话就不厚道了。”我总是轻易被他勾起怒火,不由得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公羊潇洒仍然不生气也不理会,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可他怎么就不明白,正是他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才让人跳脚、抓狂。

只是一脚踏出门槛时,他又对阿邦叹口气,同情地说,“可怜的阿邦,你也真不容易,要顾着两个人,他们还是淘气榜前三名的。可若想给小坏蛋们找个文武全才,还得是国子监的先生来教导他吧,只怕虽近,却也得舍下脸面。”

“好说。好话。”阿邦也笑眯眯的,扇子挡着半边脸,眼睛冒绿光。

哼,狐狸对狐狸,千年奇景。不过嘛,狐狸有好的,好狐狸就是我家阿邦。

“你干吗对他态度那么好。”公羊潇洒走后,我对阿邦嘟囔。

“因为这次他真的是帮忙了啊。”阿邦拉我坐下,“表面看来,似乎这件事对我们有利也有弊。但实际上,我们还有其他路走吗?既然只此一条道,他指出来,就应该不是出于坏心。”

“可是,他确实把我们逼到悬崖边上啊。”我不服气。

“就是就是。”小武附和。

阿邦叹口气,“你们俩平时不好好读书,明明是自己溜达到悬崖边上,到头来还怪别人。”

“阿邦,你到底和谁一国的?”我无话可说,只好撒赖。

“我这是客观讲道理。”阿邦没好气地喝了口冷茶,“纷纷你啊,一遇到公羊潇洒,习惯性就深身长刺儿,好话也当坏话听。”

“他有说好话吗?刚才还说我和纷纷会不及格。”小武哼了声。

“你只听这句。怎么没听后面?”阿邦瞪小武,“他最后那句,明明有三层意思。倒真的提了个好建议。一,你们自己温书是不行的。得有人辅导。二,我一个人顾不过来,因为学习进度不一样,所以要找个文武全才的人来帮忙。但得是镇得住你们俩的,更不能是国子监之外的人。三,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这么本事?”小武眨眨眼睛,好奇。

我脑子中灵光闪过。立即想起一个人来,“顾司业。”

阿邦赞许的点头。

我抓了抓头发,还真有点发怵。

再看小武,脖子也是一缩。

说起来,顾荒城还真有本事。当年的文武状元,少年得志时前往苦寒的边塞之地,在军营多年带兵历练,威慑得大燕和大齐的边境平安无事。今年奉调回来,奇迹般的进了国子监当先生、教学生。区区四品的司业,居然把当朝的东宫太子我和京城太子党的小古惑仔武定国给镇住了。只提到他的名字,我们都自然而然的收起小爪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潜移默化中,我当真怕了顾荒城。

“公羊潇洒不多嘴。阿邦你早晚也会想到的。要他卖这个顺水人情!哼,此人最会投机取巧。”我明明心里有些感谢,可嘴里却还是说狠话。就好像生怕自己心软,以后对那人再也冷硬不下心肠。

我得不断提醒自己,我们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算他本人没那么坏又怎样?屁股决定脑袋,两大对峙的阵营,我们谁也逃不掉。

注定的!

我们三个又仔细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由阿邦辅导小武。因为小武的程度比我还低,不好麻烦外人。我嘛。好歹有点底子,就由顾荒城来一对一授课。阿邦本来说由他去请顾荒城。但我想,既然尊师重道,既然已经决定好好担起太子的责任,既然才想学好就面临考验,我就要亲自低下我属于皇族的高贵头颅。

没有人是傻子,真心还是假意,是分辨得出来的。所以,我首先得拿出诚意。

“请顾司业教导。”转天放了学,我去见顾荒城。当然,提前打听到他没有外出,而且叫校工正式送了拜贴。

我打扮得整整齐齐,虽然都是国子监的常服,但平时我在这儿系个香袋,那儿绣个花,左边汗布子,右边挂玉佩,或者在腰带的系法上别出心裁,偶尔镶个大明珠,脖领子里有时候还插把扇子,模仿街头的二溜子。和所有不爱穿校服的学生都一样,只要想,就总能找出令自己与众不同的方法来。

不像今天,我规规矩矩的穿着打扮,发髻梳得四平八稳,戴着标准的学生巾,浑身上下无半点多余的佩饰。衣领浆过,脚上黑的布鞋,雪白的布袜,两边袍袖微垂,纹丝不动。

我还提了两盒子点心,早上让人传信,红拂亲自送来的、新鲜出炉的御制点心。当然,这绝对不是贿赂。笑话,要贿赂老顾家的人,不是自己找死吗?这是这年代的礼节,因为我执学生礼,不能空手上门的。

我挑明来意后,顾荒城半晌没回音。

这让我心里有点长草,忍不住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子边,漂亮英挺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有些纠结。

哎呀呀,他长得真是帅哪,怪不得我那未过门的小媳妇心心念念着要红杏出宫墙。可他到底纠结个什么劲儿啊?教就教,不教也没办法,我再找别人就是。了不起,拉了我未来岳父当免费家教。估计他得乐疯了,我还不给好处。

“司业大人”我出声询问。

“太子殿下的耐性不好,以后要提高。”他抬起头,极快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开眼神,眉头并没有松开。

“是。”我老实的点头,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是真正正派,不会故意刁难我。他这样说,心中定然就是这样想的。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开始时针尖对麦芒,后来渐渐发现彼此的优点。

我也有优点的,是吧?

“若要我来教你,也可以。”顾荒城终于点头,神色极其认真,“但是,太子殿下了解,我是非常严厉的,不会因为你是皇子而放松要求。”

“请先生严加管教。”我立即改了称呼,态度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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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三大法术

显然,这出乎了顾荒城的预料,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异样的微光,又问,“肯吃苦?”

“肯。”

“不哭?”

我一呆。

这算什么问题?难道我是个小姑娘吗?有困难就哭鼻子?呃,我当然是,可外人不知道不是吗?我曾怀疑顾荒城,认为他知道了我身为女生的“可怕”秘密,可他后来再没有异常的举动,考虑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我觉得是我多心了。

现在

“不哭!”猜测不出别人的心理,干脆老实回答呗。有什么难的?

“史学课是吧?那你是什么程度,自己清楚吗?”

我脸红了。

奇怪啊,我一向以没自尊的差生自诩,以不需要成绩的太子身份自傲,此时居然会觉得难为情、羞愧!原来,差生也是渴望荣誉的,我平时以差为荣,说到底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反抗权威和为了显得与众不同罢了。不过此时尽管抬不起头,我还是决定实打实的报告,不玩虚的。

“基本上”我支吾了一下,“一年级学的功课全忘记了,二年级的知识除了上回考试的部分,正巧我前一天温习过,有些印象,所以成绩不错外,其他的”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心中冒出点屈辱感,愤然问道,“顾司业,您不会也以为我是作弊了吧?”

顾荒城摇头,说了一句自从我认识他以来,最让我舒服的一句话,“我相信殿下。”

但接下来话风一转,又让我吃瘪,“殿下对考试成绩一向无所谓得很。自然不肯白花那份力气、冒这番风险。”

“司业大人,请容学生反驳。”我深呼吸数次,平息即将暴走的情绪。“学生认为,作弊非小事。而是事关品行。我可能不是个好学生,但我是个对自己也能诚实的人。而身为大燕的太子,这点最起码的骄傲,还是有的。”

顾荒城不说话,定定的望着我。

我回望,赌气似的连眼睛也不眨。哼,比眼睛大?我绝不会输你。比对视,谁先收回目光就是自认等级低。我才不会哩!

哎呀,眼睛好干涩,但坚持下去是必须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实可能也就十数秒,顾荒城错开目光。哈哈,本太子与人瞪眼,真是仍然战无不胜啊。可是,是我看错了吗?他似乎有点点慌乱,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表情。果然啊,长胜将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是我错了。太子殿下请原谅。”顾荒城沉默片刻道,神情和气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略躬身,持学生礼。心中对顾荒城又加了几分好感。有学问的人,特别是身处先生的地位上,基本上是不会向学生道歉的。哪怕,是真的有错。但顾荒城如此诚恳,人品就显得愈发贵重。而且我知道,他道歉,并非因为我是太子,而是真的觉得自己错怪了我。

怪道人家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顾荒城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往后如果是我登位,一定要重用此人。

“时不我待。”我说着。借机打量了下顾荒城的房间。一桌一床一柜,少有小摆设。墙上挂着弓箭,颜色以黑灰为主,整洁又整齐,典型的军营风格。

“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吧?假如顾司业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别忙,要先有个计划。”顾荒城摇头,“我会根据你平时的课程安排来配合时间,补习史学课,准备公开考是对的,但不能耽误其他功课,不然岂不本末倒置?”

啊?!还要兼顾其他啊,不能停了别的课程吗?还要做什么计划,又不是上阵打仗,要详细部署,仔细策划,外加战前总动员什么的。

我腹诽着。可是顾荒城极其认真负责,我拗不过他,只好事事顺从。

于是,我苦逼的突击学习生涯,半军事化的人生阶段,就这么悲催的拉开了序幕。

从重生到现在,十七年多的时光里,我从来没这么忙碌辛苦过。早上卯时(五点)就起床了,连洗漱带早餐时间只有一刻钟。这对于站着穿衣服也会睡着,由红拂绿珠侍候着,半个时辰才啃下两口饭的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只要晚片刻,手心就能吃上几下竹笋炒肉。那滋味我不说了,大家试试就知道,就跟抓着一只刺猬似的。

卯时一刻开始背书到辰时初(七点),而后马不停蹄地就要赶去前头上课,一直到午时(中午十二点),和同学们到膳食阁吃午饭。普通情况下,未时中(下午两点)前是午休时间,我会睡上一会儿的,可是现在没有了,变成了每天必进行的模拟小考时段。

不知是天意还是凑巧,我选修的课程在这段时间内安排很紧,所以我下午要继续奔走于各个课堂之间,申时末(下午五点)才能回住处。

国子监实行过午不食的佛家戒律,据说是为了让肠胃得到休息。但依我看,是为了让少年们减少食欲,免得精力旺盛,总惦记着外逃去找乐子或者惹事生非。饥肠辘辘之下,倒不如看看书,毕竟不活动就会不饿嘛。或者,早早熄灯睡觉,做梦吃大餐去。

我一直觉得这种制度极不人道,要知道国子监内大部分是青少年学子,成年人只占不到百分之十的比例。常言道:半大小子,吃跑老子。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餐减免,身体糖元供应不足,脑子都变笨了,学习效率并不高。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生们长年和老师们斗智斗勇,早研究出高招以应对,简略说就是三*术。

一部分学子适应环境的能力非常强,很快修炼出“骆驼术”,早、午两餐时把晚上的饭食也塞到肚子里,转化成热量,全天备用。这些学生,多出自寒门。

另有一部分人会修炼“仓鼠术”,储存大量点心零食,晚上垫巴垫巴也不会饿到。这类学子一般家境比较好,比如我这样的,比如贵族和富户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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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一定在做梦

极少数真正忍饥挨饿的,不是真迂腐,就是真老实。这类同学通常非常苗条,减肥这两个字是他们绝不会遇到的问题,个个身轻如燕。有个名头,叫“轻身术”。

而我是戴着皇冠的种族,号称仓鼠之王,洞府又大,所以从来没有饿到过自己,各色的名点小吃,取之不尽。每天晚上,品着香茶,吃着点心,伴随着两三好友,聊聊小天,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但自从我被顾荒城操练起来,这种美好时光就算断绝了。因为我酉时一刻(下午五点十五分)就得进入补习状态,所以精美小点胡乱抓一把塞嘴里,灌两口冷水免得噎到,牛嚼牡丹一样,连味道也没尝出来,晚餐就算解决了。

“过午不食。”顾荒城某次看着我唇边的点心渣子,皱眉道,“违反监规,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

“我若登位,第一条废除的就是这个。”我不满,自然不会像其他学子一样忍气吞声,而是大大方方提出来,“从养生角度看,晚餐不食或者少食是正确的。可我们正在长身体,课业又这么重,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学习?低血糖会造成很严重后果的,比如晕厥。”

顾荒城想了想,点头,“从明天开始,酉时两刻开始补习。还有,嘴擦干净。”

我感动得差点哭了,生平第一次为了多一刻的吃饭时间而觉得快乐无比。所以说,没吃过苦就不知道平时忽视的东西是多珍贵。人总是把平凡的幸福当成理所当然,失去了才知道那有多么难得。

为此,我看顾荒城又顺眼了一些。他严厉,但不教条僵化。他守礼,但不迂腐刚愎。他强硬。但有原则。再加上长这么帅,这样的人即便犯些错,有些油盐不进。也是可以原谅的。

然而我虽然晚饭时间宽裕了一刻钟,但随后会一直学习到亥时末(晚上十一点)。并在疲惫至极中沉沉睡去。很多时候,连衣服都懒得脱,更不用说洗漱护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