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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猛然好似受了重大打击一般,闷哼一声,一直不动的双手,突然紧紧攥了起来。

天凉见这人死硬,上前几大步,立定在了他面前。

男人顿时身子一震,双手咔擦一响,面具下,淌出了一行血丝。

天凉心中还是有讶的,她不知,原来凤惜云所说的不能靠近,竟是杀伤力如此之大。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退一步”,天凉望着那副银制闪光面具,盯着他的眼睛,“在此之前…”

她话说一半,右手忽然扬起,穿透那层蓝光,凝着神,揭下了他的面具。

天凉瞳孔紧缩,胸口大震,不由一惊顿住。

她以为,望见这张脸面,就算是张对回忆没有帮助没有印象的脸面,可至少也许,能在这男人身上,找到与君小宝有关的东西。

可是,当她看到男人面具下的容颜时,当真是手中握着那面具,惊撼的怔了好几秒,才找回了神智。

这…哪能称得上脸面…

这已不只是疤痕密布的毁容,这张脸面上的五官,被烧的如此彻底,似乎整张肌肤都被火灼过一遍,坑坑壑壑,纵横交错,分不清耳鼻口,只能看到那双眼睛,永远有着深沉恨意的浑浊深灰。

“你的脸…”天凉不由轻退一步,低语喃喃,“怎么会…”

男人动了动嘴角,那疑似是下巴的地方,还残留着方才的血迹,他好似在冷笑,又好似在抽搐,因为五官不明,根本看不出,这张脸,是在做什么动作。

“你还是没变,如从前一样这么喜欢威胁人。”他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特殊的森哑,当初隐在面具后,天凉听起来只觉有一些奇怪,现在听来可知,这是曾经很清脆嘹亮的嗓音,被火灼坏了声道而形成的声音。

这个男人,定是经历过一场大火,一场无法逃离的,惨绝人寰的大火。

而纵火的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她。

若然,他不会从初见,便用这般恨至血液中的眸光,盯着她瞧,面对她时,似乎无时无刻都是传递自己的愤恨与切骨。

可这句话,也要天凉多了一分猜测在脑中,照从前那个厉天凉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被人说善于威胁人?

善于胁人的,是她陆蓝。

她在现代做植物人时,诊断并非脑死亡,按照常理说,不说有什么昏迷时清晰的记忆,那么在再次醒来时也该是有意识的。

为什么她那么真切的认为自己那时是死亡的,是因那次狄德落事故以后,她确实形同于离开了那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意识全无。而好似昏迷了很久,突然有意识让她觉察朋友有难,她才蓦然间苏醒,去了杰克本部。

这么说…难道…

天凉握了握手,带着这分猜测又抬头望他一眼,低道:“你的脸,是我毁的?”

男人眸色一滞,一时憎恨与哀恸在眼中交错,复杂难猜。

天凉见他不语,便抬起手,想为他带上面具。

却不料在碰到他脸面之时,只感到他剧烈一动,竟脱了圻暄那定控之术跪在地上,身上各处血管开始扩大,溢散,好像要爆裂出皮囊,崩血而出似的。

天凉大惊,顿时后退数步,离的他远了些。

她撤开,他身上的怪异情形,便缓缓消失了。

“方才那些问题,你若想知道”,他拾起面具,复又扣在脸上,漠冷出声,“就在七月十五,至东璟与南诏交界的东海来寻我,那时,我可以回答你全部问题。”

天凉皱眉,心知他明白自己虽处于弱势,也被受压于圻暄,可却是更明白她想弄明白一切的心境,出此语威胁。

她抿唇,看到阳光下,男人那结实的肌肤出现了几分萎靡,好似从一个壮年突然转至老年似的,十分怪异。

男人抬手自封几个大脉,望着她冷笑,语句讽刺,“这么快就有了其他男人?你…可还记得君无寻了?”

君无寻。

君无寻…

无寻…

天凉听到这三字时,心口蓦地一缩,紧紧缩皱成一团,仿佛被三把利刃狠狠插进胸口,鲜血淋漓,痛至痉挛。

“君…无寻…”

她无意识低喃,说一字,胸口便痛一次,当再说第二遍时,眼中哗然一痛,淌出了两行清泪,流成沟壑。

君无寻,好痛的名字。

好痛,很痛,非常痛。

不说念出口,连想一想,都令她无法自抑的颤抖。

是谁…他是谁…

天凉想不起来,双手抓住头颅,试图想起什么,可徒劳,一片空白中,只是那血迹斑斑的痛。

圻先生立在对面,没有上前,没有阻止,只是望着天凉的背影不动,那一向平静若水的眸,多了几分古潭深色,幽暗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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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到天凉如此难过神情,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冷笑道:“看来你没有忘么,如果连孩子的爹都忆不起,那么,你就是这世上最绝情的女人了,不是么?”

他下巴一抬,说道:“要你对面的男人放了我,否则我在日光下死了,你那些问题,就永远别想知晓。”

天凉仍沉浸在痛楚中,听闻他的话,机械转头,看了一眼圻暄,张开嘴,想说话,却因脑中一片空白,发不出声音来。

圻暄双眸一动,狂风大作。

山崖被强大武气控制的四处,截然恢复了正常。

面具男人一得解,迅速携蓝光飞冲天上离开,只在遥远天际处,留下了一句冷言。

“记住,七月十五,东璟海边,我等着你。”

天凉无力的撑着臂想起身,回头向圻暄道谢,可她那一个动作未成,便身子发软的倒了下去…

倒在了那清香温暖的怀抱中。

天凉抬头,看着永远如最坚强后盾护他的男人,叫了声他的名字,“圻暄…”

圻暄没有应,绝色容颜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那样沧海桑田般沉默而悠远的静静注视她…

她攥紧了他的衣角,薄唇咬出了血,“我…”

“不要哭。”

他平静言语,音调温和。

那双素如洁莲的指,缓缓拭去了她满面泪水,“不要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哭。”

天凉只觉痛,不知自己为何流泪,也不知该如何止泪。

她没有哭过,更未这样哭过。

她见过很多女子流泪,总是不解其中心酸,却不想今日,她的泪水比任何人都汹涌,都痛楚…

圻先生见她泪水仍是不停,忽而一唤,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我现在,很不高兴。”

那声音,仍是慢条斯理。

可那眸中,分明有着从不曾出现过的薄怒火光。

天凉一看,愣了。

泪水不自觉就那么停了,打转的泪水,惊异的缩回到了眼眶里。

圻先生…生气了。

生气了?

圻先生,竟也会生气。

她不解的眨着那双清亮的水眸,望着这几分陌生的圻先生,十分不怕死,很够胆,茫然又无知的询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

她竟还能问出这三字。

圻暄望她面上泪痕退了,眼中也回复了往日光彩,便难得没有回讽语,双手收的紧了,让她贴在了自己胸口前,反问:“你说呢?”

于是,某姑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起来。

她没有任何反抗这怀抱的动作,也没有意识到因为某先生每日怀抱的潜移默化,已让她形成潜意识觉得这是世上最舒服的怀抱了,夜里有时候还会无意识的往这怀里钻…

天凉只想了一下,抬头小心道:“难道…是因为你没有亲身参加擒叛贼这么拉风的行动,所以不高兴了?”

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诚挚道:“计策都是你留给我的,我全是照你所写的做的,你是军师,功劳最大,这次,我该好好谢你。”

最令她佩服的是,圻暄虽写的简略,却将事态发展都预料的十分准确,也都写下了应对之策,才使她胜的这么顺利。

这男人不是不简单,是十分不简单。

从前,那么多人向她说过圻暄多厉害多牛掰等等等等,她从未信过,只将他当做了混吃混合的无业游民。

这次他复回西凤,时刻待在她身边侍,终于让她明白了,圻先生,你真的是妖孽,能惹人崇拜的妖孽。

先生听她言语,颇感无耐,“我会在意这个么?”

天凉顿了顿,默了,没说话…

心道,是你自个儿跑来救我的,又莫名其妙说不高兴,还叫我说为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哪知道为什么!

“昨个儿晚上你说过的话,全忘了?”

天凉正在腹诽,圻先生一句话就让她浑身皮绷紧了。

她身子一抖,纤长的睫下意识掀开,瞳孔放大紧张道:“我说什么了?我做什么了?”

他望她紧张,微微摇首暗自一笑,扶她坐起来道:“十里外有五百宫中精兵追来,你随他们入宫。”

天凉囧,你倒是先把夜里的事说清楚啊!

她坐起身,默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身上仍携着那万中之重的兵符,说道,“皇上派这么多人前来也有道理,此时,他应该开始担忧这东西被任何不信任的人拿在手里了。”

圻暄墨色起痕,晕了一层柔光,“我给你讨了东西,尽管随去就是。”

天凉眨了眨眼,没说话,圻先生已经慢悠悠的起身了,他立在崖边,身形一闪,飘渺如仙的消失了身姿…

天凉虽不懂他所说的意思,却还是咂舌不满道,“又只说半句话,装神弄鬼!”

静了片刻,望着那悬崖,天凉眸色复杂了。

圻暄那几分生气的,她是看出来的,为了什么,她怎会一点都不清楚?

她不傻,也不是白痴,那样不符他性子的话都说出口了,她难道还不知晓么?

不要为了别的男人哭。

天知道,她也是不想的。

关于这个名字,她没有说什么,圻暄也自然不会提。

天凉长呼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衣裳,转身面对面具人消失的方向,眉头蹙出峰痕,一直握在衣角的右手,终是放了下来。

七月十五…还有些时日。

去,或不去,此事,她需要认真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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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你愿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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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或不去,这都需要认真考量。不知目的而冲动前行,这是极其不理智的又最易撞入圈套的做法。

她不会莽撞。

再者,知情者,这世上,还有一个。

此时,前方涌来了脚步声,天凉抬头定睛望去,果然见是那朝廷里的精兵人手,不多不少,正好五百。

他们纷纷手持兵器,正着急的朝她的方向赶来。

天凉望了眼手中兵符,抿起了唇角。

太多谜团在等着她,她需马上处理完这里的事,然后…

去东璟,入琅邪,尽快!

宜春宫。

天才大亮,小内侍就慌张的跌跌撞撞跑进,顾不得通报,也不顾主子是否在睡着,一股脑冲进殿堂门里,口中大呼着,“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珍妃此时还在帷帐中睡着,听见小太监的尖锐呼唤,恼怒的坐起身,从里扔出枕喝道:“还有没有一点儿礼节!想挨罚了是不是?没看到本宫还在歇着么?”

“娘娘恕罪,奴才这里万分紧急啊!娘娘,沈相他…今早起兵逼宫,败了,程将军的头颅也被挂在城门前以示昭戒…”

“珍妃听到此,瞬时也不顾自己只穿里衣,掀开帐帘赤脚便快步走了下来,一手抓起小内监的衣领促问,“沈相现在如何了,可定罪了,他是在何处…”

“回娘娘,那厉家三小姐借计引丞相大人去黑风寨,在那山寨头前被那些贼人斩杀,沈相他…落了个尸骨无存,被烧的干干净净…”

“混帐!”

小内侍没说完,珍妃恼羞成怒,抬手赏了他一巴掌,心慌厉喝:“胡说!休得胡言!”

“娘娘恕罪!奴才不敢有半点妄言,娘娘保重身子,保重身子…”

内侍将头贴到地上,不敢起身,只能一直磕头求饶…

珍妃一听,险些昏厥,大跌几步去寻床榻,还是一个趔趄,摔坐到了地上——

大哥,败了,亡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珍妃大口急促喘息了数次后,望着前方那宁华宫方向,心如火瞭,方阵打乱。

她望着前方,脑中一闪,眸子倏的瞪大,握紧了拳心低喃,话语有恨,“宁妃,是宁妃…”

当初宁华宫设宴,引表哥前去黑风寨,分明是那宁妃与那厉家三小姐凤傲天暗自通合,联合设计!

宁妃!

她猝的站起身,脸色不似方才慌张,恢复了平静冷意,转首朝内侍问道:“如此一来,想必立储一事必然定了,皇上可宣了昭?”

“四王爷自知罪孽深重,自跳悬崖赎罪,据回了人的报,已是摔的粉身碎骨。皇上虽还未公昭天下,但圣旨已在今晨拟好,宣封三王为太子,明日群堂之上,大告天下。”

珍妃缓缓垂下眸,左右踱步了两句,朝那内侍道:“我要你寻的人,可找到了?”

“回娘娘,寻到了,正乘坐马车由宫里的人护着,今夜便能偷偷踱入宫来!”

“好,退下吧,此事千万不能出岔子。”

内侍退下了。

珍妃轻轻一哼,眸中决绝而狠冷。

凤傲天,你毁我亲族,想高枕无忧稳坐太子之位,不可能!绝不可能!

天凉随着那五百精兵回宫时,正见凤傲天立在城阁高楼前,远远望着他,目光强烈而灼热,千言万语蕴于那神情中,自信坚定。

天凉抬头,只与他对视一眼,第一时间便读懂了他眸中的意思——

我要你。

这是不容抗拒,带着命令的目光。

这却是又怀揣着无限宠爱与放纵的目光,他的目光虽是与生俱来的倨傲,可天凉读懂了其中一份深情。

这个男人…

天凉低声一叹,低下头,躲过了他灼热目光。

此时城楼之上的凤傲天眸子一抬,紫袍脚下跳开,跃下城楼,踩到她独身而坐的马背上,不容她反抗,从后环住她的双臂,架马一喝,竟驱着那马匹由皇族专用阁道上奔了那城楼顶端高处,方才勒马——

“这山河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