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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啸当仁不让,随即也是举坛开喝。

一场豪迈的拼酒,随着围观人们的叫嚷声,开始了…

简少堂看着豪迈饮酒的两个厉家人,摇头啧啧,低语自言,“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家庭啊!”

这女人煽动能力一流,鼓动人心能力一流,威胁人一流,打架一流,喝酒一流,这简直跟他从前跟着的唐门大小姐有的一拼啊!

好歹人家唐家大小姐生性讨厌男人,常常无视他们,现在跟着这个姓陆的,他有种以后将生不如死的预感呐!

小包子似乎感觉到了简少堂那怨毒的目光,立即跳下凳子,跑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五姨说,她一切都听我娘亲的,包括姻缘。”

简少堂气愤,“你这小子,故意来打击我的?”

“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小包子面如天使,脸上带着爱心笑容讽刺,“你不像我五姨想象中笨嘛!”

简少堂如遭闪电,脸色惨白,“她说我笨吗,我笨吗?”

小包子销魂的捧了捧小脸卖萌后,故意似的跑开了。

简少堂气,这小子能不能别留了半句打击人的话后就逃啊!他今夜要彻夜难眠,彻底睡不好觉了!

厉家人,你们到底是怎样一个彪悍哪,啊啊啊啊啊…

235酒后表白

【235酒后表白】

喝酒,天凉很少拒绝别人,从以前在陆家,自家兄弟找她干杯豪饮时,她总喜欢奉陪,这也是她好酒量的来源之一。

她从前,险少醉,千杯不醉这种事,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梦幻,但自从穿越到这儿之后,这位厉小姐与她身高有差,身体素质更有差,酒量自然而然就降低了不少。

这么喝上一个多时辰,她又醉了,还醉的不轻。

厉天啸望着妹妹步伐已开始踉跄了,便起身扶她道:“回房歇罢,这里我照料便好。”

此时秋铃走来,扶着天凉道:“大少爷,我扶小姐回房。”

厉天啸点了点头,由秋铃带走天凉后,发现前方小包子不知被谁灌了酒,正趴在同样醉的一塌糊涂的简少堂肚皮上睡的小包子,踏着大步上前,将他扛起来,轻声斥道:“小小的孩子,也敢学大人喝酒?”

他以为包子睡了,不料自己一说话,这小娃娃眼睛就睁开了,忽闪忽闪的朝他笑说:“舅舅可别诬赖好人,包子可没醉。”

厉天啸皱眉,“那为何不回房,待在这里一脸醉态而眠?”

“还不是舅舅的手下,非扯着包子,要包子替他给五姨说好话,还说不答应了就不放我走!”小包子揉了揉惺忪的眸,“我倦极了,没办法,只好在他肚皮上睡了。”

厉天啸闻言,冷睨一眼简少堂,正见简小爷打了个酒嗝,转身抱住一条板凳腿呓语,“小天暖…”

厉大少爷顿时大怒,抱着小包子冷哼一声便走了——

这简少堂果然越来越如三妹所说,无用而惹人厌,配不上他五妹!

他从前怎就没发现,这个姓简的对他小妹妹意图不轨呢!

这色胚,想娶他五妹,下辈子也别想!

小包子看着大舅舅很臭的脸,无耐的朝睡着的简少堂摇头…

简小爷,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并没想让我舅舅更讨厌你的,是你自己表现不争气的,哎哎…你自求多福吧。

秋铃将天凉送回房后,帮她脱去了外衫和靴子后,又小心的盖上被褥,打理好后,走到桌前吹了灯,轻声带上门后便离开了。

这方厉小姐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左手下意识往身旁摸,摸了片刻发现自己摸了个空后,气愤的坐起来,睁开醉眸不满唔哝,“人呢…人呢…”

她歪歪斜斜下了榻,脚上也未穿靴子,赤着脚穿着单薄的里衣在屋中寻了起来——

“在哪儿呢?”

她趴到桌下喊了声,抬手挥了挥,见是空的,便起了身,跑到柜前打开。

“没有…”

醉态朦胧的厉小姐将屋中桌椅柜子全翻了一遍,没寻着目标,便带着晕乎乎的脑袋打开窗,坐在窗前,望着那阁楼顶端挂着的圆盘似的月亮,望着如一如那双眸子般色泽明亮的清辉月色,不禁一时出了神。

月明如水。

她低声喃喃:“太美好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让人上瘾。”

不然她怎么出现幻象,看到窗户对面的阁楼处,有负手而立的那人,朝着她清浅淡笑呢?

人在朦胧中,那人的眼神,格外的温柔,又格外的韶光溢彩。

水声有痕。

天凉望着他,胸口微微失跳,脑中空鸣了半晌,只剩了这人的容颜。

她缓缓起身,站在窗前望着这绝代芳华的男子,不等他出声,纤细修长的身影便跃窗而出,越过那波光四溢的潺潺流水,落到了长衣而立的浅衣男子怀中。

天凉没料到自己跳的那么准,也没料他会一言不发的接住自己。

她仰首看了他一眼,面色多了平日不曾有过的酡红,低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他笑:“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的时候不要脸红,否则那将没有任何说服力。”

“你才口是心非,你全家都口是心非”,天凉鼓着唇,瞪着他回语。

圻先生此时发现了厉小姐一个特点,酒醉的时候,很不讲理。

“在寻我?”

他见她衣着单薄,便将她从窗前抱回了屋,将她放在一方软踏上,俯望着她询了一声后,便要起身。

“不是,我在找枕头。”她继续口是心非中。

却见他好似要离开了,索性抬手一扯,把他拉坐在了软榻上,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借着酒劲儿趴在了他的腿上。

圻先生身子才刚微微一动,她便双臂收紧,抱着他的腰更紧了,闭上眼,一副死赖着就要睡他怀里的架势。

“厉姑娘,这是在书房”,圻先生提醒。

“我爱睡哪儿睡哪儿,这是我的阁子!”她冷哼,抱紧了命道,“你不准走!”

厉小姐特点之二,酒醉时,像个无赖的娃娃。

圻暄眸带笑意问道:“我若走了呢?”

“走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天凉抬起脸,抬起指在他胸上戳了戳,“姑娘我这辈子就喜欢过一个男人,你敢不听话试试?”

这是厉小姐的再次酒醉表白?

“唯一。”圻暄说着,一手落在她的发上,“你可保证,是唯一?”

“我不认识君无寻…”她低言,似在回答,似在呓语。

圻暄垂下眸,望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子,理了理她如瀑缎发,微微抿唇,没有言语。

“我不是故意的…”天凉趴在他腿上,半闭着眸子,低低言语,有些酒醉的口齿不清,听起来,却十分真诚,“下次不哭了…保证…大先生…我保证…”

圻先生心口微动,手上停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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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宫中暗变

【236宫中暗变】

他望着这发丝散落,只着单衣却没有半分芥蒂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目色不觉多了并不常出现在眸中的谙深重色。

这是怎样一个坚韧如钢,却又娇艳如花,果断热情,酴釄绽放灼灼耀眼的女子。

那时初见,便有着令他陷入未知执迷中的强烈魔力。

至此,更让他生平第一次起了占有的心思。

圻暄唤了声她的名讳。

她似有感应,闭眸应了一声,双手抬起环住他的脖颈,附赠晚安前的香吻一枚,自顾砸砸舌,满足自语道,“很软,很好…很助于睡眠…先生,晚安。”

圻先生无耐。

圻先生从不乘人之危。

如此之下,他只好撤了撤身子,将她头颅放在胸前,为她调整好舒适的姿势后,左手微运寒武,来冷却祛了脑中那些炙热的心思…

圻先生一向很冷静,很淡定。

却在低头瞅见她那艳若海棠般绯色容颜时,还是忍不住低首,在她唇角印下了轻吻后,语声意外的沙哑,“厉姑娘,下次,酒醉便不是理由了。”

“可记清了,该怎么说,如何说,又要说的多清楚?”

珍妃华服一身,转首问了眼那畏手畏脚的马夫,皱起了眉,再次嘱咐,“待会儿我带你见的是皇上,不是别人,千千万万不准失言,也不要有什么遗漏,知道么?”

那马夫急忙缩头道:“说好的银两…”

“区区几万两银子,本宫会不给你么!”珍妃冷哼一声,挥起长袖,“随本宫来。”

从内殿中走出来,有内侍赶紧跑过来,向珍妃耳语,“娘娘,打听过了,皇上今日待在寝殿里,未召妃,小的已疏通了郑公公去禀报,想来过不已会儿皇上就该诏娘娘您侍寝…”

“姐姐!”

一道嘹亮女声打断内侍耳语,使得珍妃与那马夫都向那门前来人看去,只见宁妃一身简装走来,身后带着三五随从,唇边带着笑踏着大步,也不顾阻拦,就走了进来。

“姐姐盛装打扮,这是要去哪儿呢?”宁妃朝她一笑,跨进门槛,走进了那内殿里。

珍妃见她不请自来,也是虚伪回笑冷道:“妹妹才是,这一身简朴装扮到我宫里又是为何,咱们俩平日也没个走动,你这不通报不留信儿的就闯了进来,可是太没有礼节了些吧?”

“妹妹听闻皇上今日身体不适,方才特去寝殿里看了,正巧遇郑公公要禀报关于姐姐你想觐见的事,我给挡了!皇上他已歇了,今个儿晚上是不再见任何人了,我这里,是来给姐姐你捎个信儿。”宁妃微笑说着,扫了一眼室内,将眸定在了珍妃身后的人身上,“咦?这是何时来的小内侍?面生的很呐,起先跟着哪个公公的?”

那马夫身上一慌,急忙跪了下来,“回,回娘娘,小的…”

“小的?你连宫中礼仪都不清不楚的就进我姐姐的宫里么?在宫里,你要自称奴才,不懂么?”宁妃缓言缓语,冷冷瞧了他一眼,便上前一步,盯着他道,“我怎道,你好像有些面熟呢。”

珍妃闻言挑眉,轻哼低道:“妹妹眼力很好,多年前的人,仍然识得?”

“识得。自然识得”,宁妃说话间,朝那三四个随从使了眼色,嘴角的笑便加深了,“若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姐姐说是不是?”

珍妃转头欲说什么,只见自己寝殿的高大木门,被那几个侍从,砰的一声紧闭关严实了,而那内侍和几个宫女,也纷纷被擒住,勒令跪在角落里趴着。

她神色顿时一慌,后退道:“你…你想做什么…”

宁妃收起了笑意,走在凳旁,坐了下来,“沈家没了,程策毁了,这本是宫外事,与姐姐和我并无多大关系,咱们后宫人的本分,便是伺候好皇上便罢,可姐姐你,为何偏要招惹是非,给自己寻死路呢?”

珍妃立定身子,抬手指向她怒道:“宁妃,这是我宫里,你不得放肆!”

“还记得我宫里那场惊扰圣驾的大火么?”宁妃冷笑,“我从不做无用之事,你说好端端的,怎会起了火?当然要有人来顶个嘴,我才好跟皇上交代不是!”

珍妃此时已猜到她要做什么,脸色一变朝那朱红色木门前跑,抬手便要捶门呼救。

宁妃面色一凝,一个侍从上前,立即抓住了珍妃,捂住了她的嘴。

“你…敢…反…你反了…”珍妃支吾挣扎,却在那有武气的高手下,徒劳无功。

宁妃为自己斟了杯茶,侧首询问那早已吓瘫了的马夫,问道:“你可是认得我?”

“认,认得…”那马夫瑟缩着,抬头看了眼宁妃神色,又连忙摇头,“不记得,不记的,小的没见过您,现在没见过,从前也没见过…”

当宁妃听到这些字眼时,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捏碎了在了手中,抬手扔去,那碎片带着武气,不偏不倚的正中那马夫喉结。

一招,了解了生命。

珍妃大骇,脸上豆大的汗珠由颊流下,“你…竟偷习武气…”

“后宫入妃后必要禁止修炼武气,这规矩,我当然知道”,宁妃薄唇扯出一抹冰寒冷笑,“可在这后宫立足,实为不简单,要杀人于无形,这是很有用的利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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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做什么了?

【237做什么了?】

宁妃薄唇扯出一抹冰寒冷笑,“可在这后宫立足,实为不简单,要杀人于无形,这是很有用的利器,不是么?”

珍妃此时挣脱了禁锢,指着她高喊,“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曾…”

话未说完,珍妃的嘴角,突然溢出了血来。

“你竟敢对我…下…毒…”珍妃身子大幅抖动几下后,捂着腹,睁着眼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几个内侍与宫女见此,惶恐的睁大眼,谁也不敢多言。

宁妃眸子一动,那几个随从便上前,封穴止住其话语与动作,低头报告道:“娘娘,和珍妃一样以毒惩治么?”

“封大穴,绑起来,喂了封喉的药,别让一个人逃了。”

宁妃命令着,低头扫视一眼那跪着的内侍与宫女,摇头低低一叹,“别怪本宫心狠,怪只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说罢,打开房门走出内殿,吩咐关紧门,做着平常状,踩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带侍从离去了。

夜间,宜春宫起了一场大火,共烧死珍妃及内侍宫女们整宫一十五名,一个不曾遗漏。

宁妃连夜写了一张染泪书纸,深夜里便在西凤皇寝殿前跪着,泪水涟涟。

西凤皇被此事惊醒,询问宁妃。

“回皇上,珍妃与沈相其实早有勾结,臣妾查出前日纵火烧宫的人正是珍妃派人动了手脚,意图不仅仅为惊扰圣驾。臣妾照皇上口谕,今日前去告知已查出罪证,只说姐姐她只是一时迷途而已,明日再亲口为她求情,谁料臣妾刚离不至两个时辰,珍妃就自感心愧,纵火于宜春宫,畏罪自杀了,是臣妾的错,如果臣妾处理妥当,也不会让后宫出此惨事…”

宁妃哭的梨花带雨,长跪不起,匍匐在殿门前,一声一个愧疚。

西凤皇本就因沈相之事对珍妃心起芥蒂,也没了从今后再掀牌令其侍寝的念头,如今又见一向知理的宁妃自责至此,便长叹怜道:“爱妃,这乃珍妃咎由自取,朕会派人速速打点那火事,你不必过于自责,夜冷露重,快起来,随朕进殿内…”

宁妃闻言,起身随西凤皇去,途中踉跄几步,身体好似十分虚弱,也是靠在西凤皇怀中,才走完了那短短一段路。

进寝殿前,宁妃回身。

她望了望漆黑的夜,脸色,莫名一沉。

眸中毫无光泽,暗的,比夜还要黑上三分。

该做的事,她应该,没什么落下罢…

厉三小姐清晨起时,发现自己躺在书房里的软榻上睡着,而那软榻被褥的另一侧虽没了人,但还有着温度…她惊悚了!

匆匆洗漱过后,急忙起身打开门,唤秋铃打听消息。

秋铃则是更加茫然不解道:“小姐,昨儿个我亲自把你送回对面阁子里的房里睡的,因为先生在这书房里写书,吩咐了不要打扰,我还特意在下面阁楼大门里上了锁呢,你…你怎么会到书房来了?”

天凉不问还好,这一问,更加的窘迫。

此时门外一响动,只见圻先生推开门走了进来,瞧见她毫无意外的缓缓问道:“昨晚近凌晨才过来,入一更才睡的,今晨怎么醒这么早?”

这话,很耐人寻味,又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近凌晨才过来,说明是她擅自跑过来的。

入一更才睡着…那么,中间一个多时辰空隙,同在一个被窝,她做什么了?

他们做什么了?

秋铃此时连忙瞪大眸,很识抬举的低头道:“小姐…我、我去给小姐拿身衣裳过来。”

没说完便闪,比兔子跑的还快。

天凉瞪着圻暄,想问,又说不出口,再加之那夜黑风寨里的事,她脑中一直在担忧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愤的事…

圻先生倒是十分淡定,他走到水盆旁,开始净手。

天凉望着他的背影,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终究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发问,“昨晚…我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吧?”

圻先生轻然一应,拿干巾拭手上珠痕。

天凉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看了看那被窝,又看看自己身上衣裳,心道,所幸这身子虽不胜酒力,醉后之事她也一样都不记得,但酒品,还不至于让她太过担忧…

在她正要转身离开之时,腰间忽有一窒,一股轻巧却又不容置喙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

她抬眼一瞧,只看到圻先生抬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她惊呼声还未出口,被他一吻封唇。

没有深入,只是轻轻一啄便予放开,他眸有深意的慢幽幽道:“很软,很好…很助于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