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陆姑娘心间清明谨慎,每次都躲过了这人的诡计,令他没的得逞。

她大致,几月时间会回一次苍巫。

每次回时,婆婆和镇民都对她极其亲切,即使婆婆虽也常提婚事,却也言要随她心愿,选定了男子才好。

陆蓝在十七岁时,第一次向婆婆提了君家,她问:“婆婆知道那个有玄气称为四玄最强家族的君家么?”

还没来得及细说,婆婆已脸色生变,语气森冷警告:“浮生,不要在苍巫面前提君家,也莫要与君家人有牵扯,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婆婆才放任你外出苍巫镇生活在四玄之中,不要让信任你的婆婆和族人失望!”

说罢便拂袖回屋。

陆蓝追过去,追根究底的询问,为什么。

婆婆发了一场脾气,陆蓝从未见婆婆那么生气过,从头到尾,身子都气的发颤,却始终,没有解释为什么。

陆蓝体内的火武实在是微弱,所以即使在君无寻的教导下,短短几年的功夫,也只能达五阶,难以再突破了,但她的控宠之术却天赋异禀的突飞猛进,听婆婆说几近可达苍巫灵女顶端。

陆蓝看着那石像,摸着自己的脸,也觉自己越长,和那石像越神似了,看久了,便觉好似那先祖石像便是自己。

她夜间出了苍巫,偷偷回了琅邪宫,因婆婆的反应,心情极其沉重,最后却在君无寻的温暖怀抱中,安心睡到了天亮。

“何事烦恼?”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上面时,他拂开她的刘海轻问,“我的姑娘很不开心。”

“没什么,突然有一种言情剧狗血的体会”,她轻轻一叹,起了身。

君无寻道:“姑娘,劳烦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陆蓝什么也不想的就应了,也跟着去了。

那日陆蓝第一次见君无寻放出瓶中之宠,原是条霸气漂亮的白鳞水龙,在幼小时便结了契,作了君无寻的兽宠。

两人乘坐水龙朝东海边去时,陆蓝尽量沉默着不言,也不透漏心声,为防被水龙窥听到,怀疑她答应婆婆一直掩下的身份。

君无寻见她一路好似心事重重,便无多言,带她去了东海正中之处,领入了一处庄园。

陆蓝看到那两尊石狮和碑牌上刻写的君字时,才知自己无形间,被无寻公子带到君家海上山庄来了。

“我可没应了君大夫你的求婚”,陆蓝郁闷,“你怎么就把我拐到家了?”

“只是君某回家省亲”,他笑,“姑娘莫多想。”

又成她多想了!

陆蓝白他一眼,随他入了君家山庄,这里处处奢侈,修建了不少引海水而来的宽池,大片生长着代表强者玄气的蓝色梵莲花,片片涟漪起伏在风中摇曳,张扬,妖魅。

入了议事正厅,几位君家主事,以及君无寻的仲父叔父季父都前来招待了陆蓝,言语客气,有礼,也吩咐了端茶倒水的招待着。

但陆蓝不知为何,总能在众人的目光中,察觉到几分戒备与疏离。

她并不在乎,坐在椅上,有礼浅笑,只喝茶,不插话。

君无寻与几位掌事谈论君家事时,君家老尊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行走间,便能觉察道这人玄气烈而稳,有着极强的气势和魄力。

陆蓝抬头时,杯子还未放下,只觉前方气流一闪,奔炙的蓝玄之气带着杀气朝她袭了过来——

她举杯扔过,行火武护身之术,震身一顿,咬牙大退三步后,便立定了。

众人看着陆蓝的眸光多了几分诧异,区区五阶火武,没有仓皇而逃,却还接了老尊主一招?

君家尊主见此,深沉眉目下带着复杂眸光望了君无寻一眼,便放下手,半言不语的转了步,走出了议事厅堂。

陆小姐茫然——这君无寻真是怪人,进来不打招呼却打人,打完人不说话就走,什么毛病…

“入门是客,老尊主可是年事已高,已忘了礼节二字了,打人,总要给理由不是么?”陆蓝上前一步,对着老尊主的背影不惧不怕的低喊。

掌事们脸色微寒,对小姑娘不敬的语气感到惊奇。

君无寻倒面色无波,只是手执着一杯茶,拂开茶叶,优雅品茶。

“小丫头”,尊主定下身,转回头道:“这世上,能得老夫尊重,除非武力凌驾于我之上,你若觉够格,便上前再接我三招,接下了,我便为你这小丫头道声歉。”

陆蓝二话不说,上前便道:“好说,三招,我接你。”

话未落,老尊主三招庞势便发了下来——

第一招震的议事厅完全轰榻。

第二招令那莲花池中大片震动,水流喷涌间,蓝莲尽毁。

第三招,岛身震动,四周观战之人除君无寻之外全都受波及,运气起势开始调息。

三招过后,陆姑娘毫发无伤。

因为招式杀伤力极大,她反而更易躲闪,毕竟炮弹中生存早已成家常便饭,躲炸弹是必修功课。

在最后一招时,她掏出了自己这些年费力独自研制出的细小枪火铳,藏在袖间,躲藏之时,趁其尊主不备发了一击,虽老尊主在玄光护卫下仍毫发无伤,却仍烧烂了他一块微小的衣角。

所谓几招比较解招,不过是看最后谁伤谁稳,虽说这明摆为老君主在优势一方,但陆小姐毫发无伤,老君主毁了衣角,那这招数,便算她接下了,并且接的也算成功。

529往事尘埃:无寻陆蓝番外(十六)金牌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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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尊主好察觉到被接下招,此时不由脸面一沉,冷哼过后,一字不言的甩袖离去了。

掌事们面面相觑。

再看三公子,只是放下杯子,目色清淡如水,不危不乱,好似一切早已预料之中的神情。

陆蓝走上前,朝君无寻小声道:“这种不讲信用的无赖作为,在你们君家果然是遗传的么?”

说的是君无寻对她多次出尔反尔言语狡辩还上下其手又抱又搂的无耻行为…

君无寻并没有回答,只是抬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赞誉,“娃娃,做的很好,亦很勇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摸她的头,喊她娃娃…

陆小姐愤慨打开他的手,“你才娃娃,你全家都娃娃!”

君公子宠溺而无耐的回,“好,我是娃娃,我全家都娃娃。”

在场所有君家人,脸面同时黑线了。

尊主向来不擅自出招,一出便是狠招,如今议事厅毁,莲池毁,还有不少奴仆因无法抵抗波及也休了假出岛养伤,君家亦也在各掌事张罗下开始了大肆修葺…看到这幅忙碌场景,入住半日的陆小姐才知,君家老尊主对自己,是动真格的,他那招式,确是想几掌把她拍死为妙的。

“你爹很讨厌我”,她盯着那议事厅残渣,肯定道,“也许是因为讨厌你,所以间接的讨厌了本姑娘。”

君无寻但笑不语,

陆蓝道:“你为什么把我带回到你君家?”

他语气平淡,“议事厅与莲池,该换新了。”

陆蓝嘴角抽,瞪他。

敢情她就是被派来讨打顺便毁东西的…

为什么君家尊主会讨厌自己?

陆蓝想,也许是因这些年来,不停有女子画像由君家送来,却都被君无寻搁放至落了浮尘,也不曾回应。

而这个一直留在他身边的自己,武阶平平,身世所言又为孤儿,与那些画像中的绝颜女子相貌相比,也算不上出色,仔细想来,如此普通,平庸,倒是没有任何,与传说中赫赫有名的无寻公子配上的名头与条件,却也迟迟不愿应婚,拖至现在君无寻二十有三仍是妻妾未有,才惹得君老爷子不悦了,对她的印象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蓝又想到婆婆提起君家的愤怒,不由揉了揉额头,觉的有些疼痛。

夜间,君无寻去了掌事中吩咐修葺之事,陆蓝便独自一个人在君家山庄逛,因为山庄过大,便向管事寻了张地图,拿着地图慢悠悠的行走,赏海。

海滩旁,她看到了一个怪孩子。

为何说他怪,是因他明明生的是十一二岁的脸面,却有着接近成人的身高,比自己现在还高上一头了,一时令人搞不懂他是过于成熟,还是只是生了一张童颜罢了。

这孩子面容阴郁,行为举止胆怯畏缩,眼神不敢正视于人,见到人,竟身体僵直的不敢动,发起了抖来。

陆蓝走过去和他讲话,“小兄弟,一个人在这儿?”

他忽然停止抖动,全身躬下,将头埋在了沙了,像是鸵鸟般,一直躲避。

陆蓝只感讶异,见与他搭话也不理,只好起身离开,担忧这孩子沙子里就埋窒息了。

晚膳时见了君无寻,她询问,君无寻向她叙说,言那是他的五弟君无意,如今年方十一,出生时便性格木讷,幼时便生就怕人,五岁时在奶妈的疏忽下丢失,直至去年十岁时才寻回君家,只是寻回时,身上有因毒打,常年累计下伤痕无数,也再不愿与人言语,又加之身形比同龄之人过高,性子便愈加孤僻,与谁都不言了。

“伤痕何来?”陆蓝问。

君无寻稍顿,“你可知刚家?”

陆蓝诧异,“你是说收藏众多少年在家进行非人虐待,去年惨遭灭门被众人喊大快人心的变态刚家?”

“无意在刚家,做了五年娈童。”

他话语落,陆蓝便愣了。

虽是传闻,但刚家那所做所为,纵使是他这现代人,已令她听之寒觫,更何谈亲身经历之人,这人还是未满及冠岁数的少年?

陆蓝起了在意之心后,第二日也还去了那沙滩,看到那少年仍在,便走上前,唤了声无意,向他讲了一些话,并在他脑袋在沙滩里昏厥之前,及时赶了回去。

第三日,第四日,她都是如此,向君无意说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去,虽未得效果,却偶尔发现,君无意看到自己不再发抖了。

不知是君家故意而为,还是特意安排,君无寻在君家的日子里,时间排的极满,总是难以抽出时间陪她,就连住处,也一个安排在最南头,一个安排在最北方,虽说有时君无寻忙完公务会去寻她,但至时,往往已是深夜了。

她从前习惯了被君无寻照料周到,知道他是在担忧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但看他身子如此疲乏,便出言劝:“我是从到这里就被保护的太好,没有发挥的余地,其实君大夫,我没那么弱,你要相信我。”

君大夫听闻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夜晚忙完,依然不变的过来。

听听她言语说话的声音,望望她的容颜,有时甚至在她屋中摇椅上躺着躺着,便阖眼睡了…

陆蓝再过心疼,也只能无耐,看着熟睡着的他,轻抓住他的掌心喃语低问,“你从前不是无心这些事的么,现在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啊…”

530往事尘埃:无寻陆蓝番外(十七)金牌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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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蓝研究过心理学,短暂的时日,令君无意打开了心扉,也带着君无意交到了玩伴,一个管事的孙女儿,虽才五岁半,却无心机,逢人爱笑,很喜欢和个子高大的君无意玩耍。

君无意待人仍是欠缺勇气,没有陆蓝陪伴,还是不愿多于人接触和言语,后来陆蓝知道自己终是要离这山庄的,便要君无寻以完美无瑕的雕功,手工为自己以木雕刻出陆家徽章形状,送给了君无意。

她说带着它便如与自己相随,只要谨记这一点,就能获得勇气和希望,未来也会得到更多更好令他成长的东西。

君无意拿着那木徽时,很开心,眼睛闪亮的看了陆蓝一眼,唤了她的名字。

陆蓝笑,“你若以后想见我,就到你三哥琅邪宫那儿去罢,我无聊时陪你耍耍也好。”

君无意回:“我…一定去。”

住了近十日,终于要离了,回时坐在白龙身上,陆蓝明显感觉君大夫好似瘦了,于是不满道:“七天之内不补回来,别想再让我抱一下。”

君大夫却似心情很好的笑了一笑,道:“你给的时日过多了。”

这男人总是自信的。

回琅邪宫时,陆蓝奇迹的看到对面谷头的桃花林中,竟然坐了一个身着玉衣的少年执册看书,神色娴静,容貌俊美,一眼间的气韵,便觉恍若看到当年雨幕中的少年,与君无寻至有着三分相同的气韵,但若仔细瞧,却觉眉眼间又比君大夫多了些凌厉的峰头,眸中幽光宛若时刻蕴含着危机,略带清灵警惕。

“这少年很出色”,陆蓝盯着看,不由下意识赞赏,“皮囊也生的好,脸面是我喜欢的类型…”

白蛟忽然被命强拐身子,加快速度到后山,绕路走去了,少年懵的消失在视线中。

陆蓝转头想让君大夫行慢些,不料看到君大夫脸很黑,似乎有些不悦和生气,那双瞳眸蕴含火光看着她,一口咬上她的唇瓣,惩罚似的问:“你很喜欢?”

陆蓝觉唇瓣很痛,向后退却被他箍的紧,挣扎了两下他却咬的更痛,不由停下挣扎道:“君大夫,我纯属欣赏而已。”

这一语,换来更重的亲咬。

“我,方才的少年,桃酥,你最喜欢哪个?”

君大夫咬完后,很幼稚的问。

静了半晌…

“桃酥。”陆姑娘诚实答。

君大夫脸面黑了。

琅邪宫中又过一个春。

陆蓝因为担忧君无意,便时常会令白龙将他接到琅邪宫中陪同玩耍,经过一个季日的转变,君无意已开朗活泼许多,显出如正常孩童一样爱玩爱吃爱闹的性子,最重要的是,他终于不再怯怕于人,也开始正常的修习玄气,在君无寻的教导下突飞猛进,也渐渐得了几个伯父的中肯,开始被家族列入重视之才中了。

君无意对陆蓝有着再造的感恩之心,陆蓝给她的木徽,几乎时刻不离的挂在脖间,有一次坏了,伤心了许久,还是陆蓝亲手教他一刀一刀另刻了一枚,才终于止了难过,几日才恢复了正常。

陆姐姐不会嫌我弃我,是世上待无意最真心之人。

这是君无意常言的话。

君无寻常对陆蓝说,无意对你太过依赖了。

陆蓝不无在意的回,以后总会好的,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么。

入夏时,陆蓝要回一趟苍巫,她只向君无寻言家中有重要事要办,近日难归。

君无寻对她家中事从不多加过问,她每每提起家中只有一个婆婆要去回去照料一段时间时,他总是温润相回,要我随着么?陆蓝摇头,他便微笑颔首,什么也不说。

陆蓝一直将苍巫身份保护的很好,只要在君无寻身边,从不召唤兽宠,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与马脚,她坚守着与婆婆的誓约,也守护着亲人一般族人的安危…这一次,她想向婆婆坦承,自己这些年与君无寻相恋之事。

事与愿违,那时苍巫正遇一场大难,作为苍巫中坚力量的婆婆病重弥危,全族人失落非常,无一人多言其他,只怕刺激了婆婆使其病症加重,提前撒手人还。

陆蓝看到一直陪伴自己的婆婆虚弱昏迷的模样,不由心切,只好什么也没提,单留在苍巫照顾婆婆。

直至一月后,病情稍有好转,她才抽了空隙去一趟琅邪找君无寻。

那日她本是偷偷上琅邪,想给君公子一个小小的惊喜,却不料入宫寝房才发觉,宫里多出了十七个容貌美丽的少女,妖艳清纯绝魅格式类型都有,他们并未穿侍女服饰,只是衣着光鲜,头饰艳丽的并排立在宫中定着,如同选秀般立在君无寻寝宫门前,全是一副在等待什么的模样…

陆蓝心下起疑,便没有从正门入君无寻的寝房,她骑着白龙至后山,行至高窗后的悬崖峭壁处,透过窗口缝隙一看,才望到一位姿态秀美的少女勾头坐在椅上,外衣已除,身上只裹了一层薄纱,姣好的身材与纯色的肚兜里裤若隐若现,正是一副连羞带怯春**人的模样。

再定睛望去,看到君无寻就躺在对面的软榻上,他只着里衣,一手覆额,修长的睫半掩住深敛幽深的瞳孔,看不清是沉是欲,那呼吸也不如往日平稳,就连从清润玉白的脸色,都带染了几分酡红…

这男人!

她才一月没来,君大大夫竟然就背着她搞偷情!

陆蓝噌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她调头就准备回苍巫时,忽觉白鳞水龙扭了扭身子,姿态不安…

好似在提醒她,姑娘不要冲动,主人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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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往事尘埃:无寻陆蓝番外(十八)

【531往事尘埃:无寻陆蓝番外(十八)】

陆蓝这才知自己醋劲这么大,定了定心,再向里望,便听到君无寻低声命令:“你出去罢,不要再唤人进来了。”

“可君公子…君公子是对我们不满意么…”少女踟蹰,“尊主他下了命要我们…”

“人各有命,命中有定,十八人,便有十八种良缘相遇,花季之龄,向往之年,又怎会答应君家如此无理要求?”

君无寻微叹一声,放下额,缓缓撑起身劝语,“君某心中已有人,不做混事,各位下山去罢,不必担扰尊主怪罪,之后由我打点就是。”

有礼,谦逊,又略带责怪。

这样的语气,令除去衣衫的少女只觉羞愧,匆忙抓起外衣套在身上,却仍是不愿离去,勾头担忧道:“只有半个时辰,君公子你…”

君无寻并没有答她的话,只是阖眸道:“送你们下山的人手一直在宫门候着,去罢。”

虽温和,却了带几分陌冷命令,少女知道再言不得,就匆匆系了衣衫,到外向等候的少女们低言几句,被人接走,领到琅邪宫门口送下山去了。

陆蓝在窗外看了一会儿,才知她的男人果真是传说中的面对女色不为所动,若他不愿,即使美人脱光了立于面前,他也不会多瞧一眼。

陆小姐稍稍满足,勾了勾嘴角。

只是,这男人的脸现在好红…

“要看到什么时候?”软榻上的人突然一声叹,转首望向窗外:“风大,还不进来。”

陆蓝嘴一撇,不悦,怪不得方才表现的这么大公无私,不近女色,原来早就知道自己在偷看了!

她打开窗,跳进去,将白龙收进玉瓶中后,关上窗走了过去,“看来没有我的日子,君公子生活过的无限美好么!”

一排美女等候脱衣伺候,这简直皇帝待遇么!

君无寻抬起眼,看她一眼,面色有些无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