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黑妹家在山上打的板栗都是要拿去卖钱的,今年能自己吃真是太开心了。

特别是四丫,听到吃的眼睛就发亮了,剥的更起劲儿了。

这天冯贵就一大早起来杀了只鸡。

古代的鸡因为吃的都是杂食,又是放养,真正的绿色走地鸡啊,杀出来可油了。

四丫抢着给炭炉子夹炭燃气来,黑妹放上瓦罐,正是板栗炖鸡。

这算是冬至这天最营养的补品了。

中午一顿吃得个个油光满面的。

因为只炖了半只鸡,黑妹给她爹夹了唯一的鸡腿,冯贵又夹给了女婿,林三木又夹给了四丫,四丫也懂礼了,想着再夹给她爹,最后还是四丫吃了。

剩下的半只鸡黑妹想着就着板栗送到镇上给林叔和吉祥吃。

于是吃完午饭三木和黑妹就拎着东西骑马去了镇上,哪知道这一次的进镇经历了甚是叫人面红心跳的尴尬。

84、鳏夫猛于虎

因为有了黑马进到镇上变成了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了。

小夫妻两人骑着黑马出了村子,也不在意村中人这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两人说说笑笑地赶路了。

经过陈家湾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是叶静的妹妹腊梅,如今已经是陈二木匠的媳妇儿了,正在池塘边洗菜,旁边站着的正是她的丈夫陈二木匠,尽管相貌身材都太过普通,要是和林三木比那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但此刻他目光祥和疼爱地看着腊梅,让人觉得这夫妻两人站在一起是那样地和谐美好。

"黑妹!"腊梅一扭头,就看到了黑妹他们,欣喜地叫了起来,连着就起身,站在池塘边的土梗下面对着黑妹灿若花,显然她们的交情还在。

看着她此刻的神情,黑妹暗自吃惊。

这腊梅竟然比在家做闺女时漂亮多了,仔细一看五官依旧不过是气质变了的缘故,看起来有一种恬静的美。

她早听说腊梅出嫁以后性子变得温和了许多。

黑莓和林三木本来美打算下马的,但腊梅和陈二木匠似乎十分热情,她只好下马和他们聊上几句。

言谈中腊梅和黑妹没有因为之前的是是非非半点隔应,对林三木也十分有礼。

分别之后黑妹和林三木依旧上马前行,看着身后他们两人亲昵欢快的样子她心中忽然感悟起来,怪不得说女人有了爱情的滋润都会容光焕发,更加宽容慈爱呢。

"在想什么?"林三木搂着她的腰身在后面轻轻问道。

黑妹嘻嘻一笑向后依靠在他的怀里并不说话,尽管没有语言的交流但两人之间却有一种默默流淌的温馨和默契。

很快就到了镇上,因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吉祥了,黑妹很想看看两人婚后的小日子过的怎么样了,两人直奔林叔临街的铺面。

哪知道铺面竟然大门紧闭,这就很奇怪了。

赶紧跑到边上的小侧门上一看,并没有锁上,一推,又推不开,她仔细一想这应该是从里面反扣了一下,因为门上的缝隙很大她就着缝隙一看,果然的,们后面的铁环子插上去了。

显然家里应该是有人的,黑妹想着或许林叔去城里了,吉祥一个人在家,那她可要吓吓她姐,于是对身后的三木说到,"三木,你先把马牵回咱们自己的院子,我进去给我姐一个惊喜,说着调皮地鬼笑着,还扬扬手上一边半只鸡一边一袋子板栗的。

三木点点头离开。

黑妹直接舀了那半只鸡的鸡脚爪伸进门里去,对着那钩子一扒拉就开了。

"嘿嘿!"

一看门轻松开了黑妹露出得意的笑来,轻手轻脚就进了院子。

奇怪的是堂屋里没人啊,她想着这个时候或许吉祥在灶房里收拾碗筷什么的,于是向边头上的灶房走去。

灶房依旧没人却在灶房门口听到奇怪的声响,声响来自灶房隔壁的仓库,那是林叔专门囤放一些皮子,油布, 动物绒的地方。

黑妹还以为是贼呢,警惕起来,放下鸡和板栗在厨房门口,舀起一根木棍便蹑手蹑脚地走向仓库。

越走近越听到那声响,似乎是人的喘气声,窸窸窣窣的,她渐渐走近透着那开着的窗户往里一看,顿时呆若木鸡------

层层叠叠的皮子,油布之间,是一个男人袒-露的健壮后背,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人正是林叔,从他腰侧的两边露出两条细嫩白皙的腿脚来,显然下面围着的还有一个人。

那声声喘息渐渐清晰起来,带着妩媚的娇喘和呜咽,正是吉祥的声音。

这是在------

此刻的林叔已经完全忘乎所有。

吉祥死死地掐住他的肩膀,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那个被反复冲撞的地方,下面阵阵抽搐收缩,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浑身哆嗦着求饶,像是为了缓解吉祥的情绪,他躬着宽厚的肩臂伏□子,整个头都供在了她的下-身控,发出啧啧的水声,间夹着还有吉祥制不住冲出喉咙的压抑呼喊,化作低低的吟诵------

面对这样春-色无边,黑妹已经石化了,傻眼了。

那娇-喘连连带着快乐的叹息,还有林叔怜爱急切的低呼,"宝贝儿,宝贝儿--------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真人秀的场景,更何况还是自己姐姐姐夫的,如此狂放肆意的动作大片,她真心是尴尬无比。

她脸上已经火烧火燎地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一转头却发现三木已经在身后了,好笑地看着她。

尽管皮肤黑,但她相信此刻自己面上的颜色已经不止黑,而是紫黑紫黑了,本来就尴尬,更何况三木不但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不说还看到了自己的窘态!

她真心懊悔死了,现在也不是小孩儿了,干嘛想着吓唬吉祥啊,要不然也不会碰到这样的场景了。

真是刺激得她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她强忍着理智舀眼示意三木跟她一起悄悄离开。

直到进了堂屋,黑妹还在脸红心跳的,渀佛干那事儿的是她自己一样。

三木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说到,"看来你不用担心了,你姐幸福得很啊!"

黑妹狠狠瞪了他一眼。

哪知道对于她的瞪眼他已经习惯了,还隐隐有着享受的意味,"不过你以后也会很幸福的!"

这话在此时的境地说出来自然带着调侃和暗示,黑妹一下子真心无地自容了,闹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自己和三木如此那般的场景来了,顿时恨不得打了地缝钻进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却不依不饶,"我也会好好疼你的,包你性-福!"

"你还说,还说!"黑妹轮起拳头就要捶他,他顺势就搂了她在怀里,抱了她分坐在双膝上,甚是暧昧地就埋头她怀里呼吸吐纳。忽然就隔着衣襟在她胸前的丰盈上咬了一口。

黑妹一下子浑身就哆嗦起来,腿都发软了,只能无助地搂着他的脖颈呼吸不稳的。

她还要扭着起身。

他的力道一下子大起来,箍着她的腰身,在她怀里磨蹭着那两团柔软,暗哑着嗓子说到,"等着我也那样办了你!看你还敢不敢不老实!"

这话说得低沉黑妹挺得确实惊心动魄,从未有过如此心慌意乱又甜蜜羞涩的时刻。

三木一把放开她,看着她扭捏羞怯的模样有些好笑起来,黑妹向来是坦荡直爽的,何曾见过她如此小女儿憨态。

轻轻捏捏她红烫的面颊,忽然说道,"你把东西放在那边,一会儿他们出来该知道你看了不该看的!"

黑妹听了一愣,这才想起来刚刚把半只鸡和板栗放在了那边,这样一来,林叔和吉祥出来看到东西铁定要怀疑他们做好事的时候被她看去了。

黑妹立马站起来往外走。

"对了,我这就去偷偷舀回来!"

哪知道走到厨房门口她刚舀起东西,林叔就抱着吉祥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两人衣衫不整的,手上的吉祥红云满颊,眼角都带着春意盎然。

林叔没想到黑妹就在厨房门口一下子呆楞了,而吉祥更是羞愧得直往他怀里缩,掩耳盗铃般的闭眼起来。

但黑妹更慌乱,支支吾吾地话不成句,林叔尴尬着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黑妹你不是要把东西放在门口吗?"林三木的声音清澈随意地响起,像是忽然看到林叔他们一样又说道,"怎么了,吉祥晕倒了?"

林叔看到三木本来更慌乱了起来,突然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借坡下驴,"啊,是啊,吉祥可能是累了,有些晕,我抱她到床上去睡一会儿!"

说着抱着吉祥一溜烟跑进了房间里。

房中躺在床上的吉祥一睁眼又羞又恼的,捶着丈夫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非要-----现在,现在可------丢人死了!"

林叔呵呵笑着拽了她的手,"别打疼自己了,都怪我,怪我"

看着吉祥欢畅后含羞带怒的模样儿他真心觉得自己又想要了,下面蓄势再度抬头了。

吉祥看着绯红了脸说到,"以后白天在不许------"

"那晚上------"林叔赶忙焦急起来。

"晚上再说!"吉祥没好气地说到,嗔怒着看着这个像是小孩子贪嘴一样的男人,只是他却让她心里胀满了幸福感,她觉得自己终于活得像个女人了。

可想到刚刚黑妹和三木看到他们的状况了,肯定是知晓,"我再没脸见人了!"

埋头就把脸扑到枕头上。

"不用担心,没事儿的,刚刚三木说了,黑妹是刚好到厨房放东西的,因该没听到什么,再说了,三木还打圆场了,不怕啊!"

林叔耐心地哄着吉祥。

那一边黑妹和三木尴尬无比之下直接跑出了院子上街买东西去了。

两人都有有些不自然地走在路上。

"三木,你,你说,我姐这样幸福吗?"

"当然,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你姐!"三木挑眉看她。

好死不死地又加了句,"年后你就知道了!"

黑妹窘死了,嘴硬地回到,"我不想知道!"

"那可不行,你必须知道,还要日日夜夜都知道,不然岂不是害了我一生的幸福!"

"下半身动物!"黑妹啜了一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面上却始终春风得意的神情。

也是为了缓解刚刚尴尬气氛,黑妹一走到主街道上见铺子就进去逛逛。

她想买布料,想着胖丫也该慢慢准备自己绣出嫁的床上用品衣物什么的。

于是自然而然想起上次看到的吴妈的铺子,再肯定就想到了青水,想着青水自己的纠缠,忽然心中一动,不如就趁这次机会把三木带过去一起给他们看看,也叫他死心了,免得以后惹出什么龌龊事儿来。

先到这里不再犹豫直奔吴妈的铺子。

哪知道那铺子里竟然换人了,是个年纪还大些高个子的瘦女人。

原来上个月吴妈就带着青水进城准备开年以后的春试去了,索性把铺子租给别人经营了。

"吴妈以后可是有福的人啊,她儿子青水也是个长进的,绝对能考上的,等有个一官半职的,吴妈就坐着等官家老太太了,哈哈哈哈-----"

这女人说着一脸的羡慕样儿。

黑妹看她是个和善的老实人于是也就多聊了几句,也买了很多布料走了,可把这老板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夸黑妹利落好看,等到见三木转过脸来更是夸赞得合不拢嘴。

又买了一些吃食,鱼肉的,两人心情这才轻松着回到林叔的院子。

林叔和吉祥已经打开铺子门了,看到黑妹三木回来装着没事儿似的又一本正经地招呼着两人。

三木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黑妹还是觉得尴尬,打了招呼就说要回家去。

结果吉祥急忙拦下,"二妹,三木,晚上就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去吧!"

"不了,回家还要赶着做冬至肉呢!"

黑妹推辞到。

"黑妹,就在这里吃饭吧,冬至肉的事你可以放心了,你姐今天一早就做好了呢,还说过两天回村里送回去,正好你今天来了,就带回去,免得还要赶回去做。"

"是啊,三木,快劝劝黑妹,就在镇上留一晚上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吉祥转头对着三木下手劝到。

最终黑妹和三木还是留在镇上住一晚。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小镇上清凉的乡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晚上的时候,华灯初上,四人聚集在一桌。

吉祥做了好多好吃的,林叔非要拉着黑妹喝酒,倒是吉祥温柔体贴地对几人忙左忙右夹菜的。

黑妹和林叔喝酒聊天,两人唾沫横飞地瞎侃,一边吉祥温言笑语的,林三木不自觉地唇边荡漾着浅笑,这笑容灿若星光。

85、热闹 ...

大叶村冬至以后最大的喜事就是五娘和云哥儿成亲的事了。

五娘的三个哥哥中,有一个是木匠一个是漆匠,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利用闲暇的时间为五娘准备嫁妆了。

其实乡里人成亲的嫁妆除了床上用品的被子,绣品这些东西,最大的重头戏其实是家具,对于稍稍讲究点的人家,女儿家嫁妆里有多少家具十分重要,而家具的多少也可以看出这家对于女儿的重视程度。

所以五娘的嫁妆家具就成了最出彩的。

成亲这天的一大早五娘家的几个哥哥就把嫁妆全部终于搬出了家门,放在院子里展示,等着云哥这边的人过来抬嫁妆。

一抬出来整个下村都轰动了,大伙儿纷纷拥进她家的院子来相看,个个咂咂称赞。

雕花儿的宽大木床,镶铜边儿的红木箱子,瞄着君子兰花儿的洗脸盆架子,还有上漆上出流纹的梳妆台,特别是那上面镶嵌的镜子。

古代镜子还是很贵的东西,这一面镜子也快有一两银子钱了,是五娘的三哥出钱的。

因为树是山上砍的也不要什么钱,大哥二哥出工费力的,所以三哥就出了银子。

等到云哥带着冯姓的一帮小伙儿过来搬嫁妆接亲的时候可被好好刁难了一番。

下村的人心里不平衡了,这么好的嫁妆这么好的姑娘就这么嫁到上村去了,还是个穷落户。

好在云哥百依百顺的,叫磕头就磕头,叫吃辣椒面儿就吃,最后还是五娘的母亲打圆场让云哥脱身的。

丈母娘疼女婿,这是一点都木错的啊!

上村菊珍婶儿一边招呼宾客一边不时地等着云哥儿回来,这儿媳妇进门可要把她喜得合不拢嘴了。

她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裙站在门口守望着,别人打趣她,"哟,菊珍啊,又不是你成亲,怎么红衣服穿在你身上啊!"

"怎么着,我儿子去了好媳妇!老娘高兴啊!"

远远看着一对人马回来了,敲锣打鼓的声响也渐近了,赶紧对傻三儿说到,"快,傻三儿,炸鞭了,你哥嫂到家了!"

傻三儿已经快十岁了,十分伶俐,手上早已准备了香,赶紧拿了长鞭出来点上。

于是噼里啪啦起来,好不欢畅。

左右隔壁的礼早就送了,其实也就几个铜板的事情,乡里人家送不起多少钱,再说大家都觉得菊珍家的酒席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抠门是出了名儿的。

其实若是主家小里小气的,还是能赚到几个小钱的,若是大方的人家多少都要贴写钱财的。

但这次大家还真是猜错了,因为在云哥儿的督促下,这次的喜宴菊珍还真是舍了钱好好办的。

这会儿听到炸鞭声就知道新娘回家了,这就要开始准备吃喜宴了,都赶紧出门去她家。

按照乡里的规矩,新媳妇进门是要给婆婆下跪叩头的,可菊珍婶儿的心思此刻全在一旦旦抬进门的嫁妆上了,心里那个雀跃啊。

这么多的好东西啊。

跟着五娘旁边的是她的姨,因为五娘盖着红头巾,一路都是一边云哥儿,一边她姨扶过来的。

看到菊珍没有说立即叩头跪拜她赶紧将五娘送进了新房,又招呼大家把嫁妆都搬到新房离去,房里早有许多村里的姑娘等着帮忙热闹的,其中就有黑妹和胖丫,四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