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咬牙忍痛,她手往后摸自己腰间的匕首,又用尽全身力气,趁机抓住了石韦拿剑的右手,石韦转头朝着桑桑看,两个人距离很近。

他狠毒的笑了笑,桑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他掐住她的脖子。

“媳妇儿,那我先送你”话未说完,石韦两眼忽地睁大,他超下面看,桑桑双手抖着,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腰腹之间 ,“你”

握着匕首的手一松,桑桑牙齿开始发颤,石韦眼睛瞪的极大,桑桑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不过彻底的激怒了他,冷剑朝着桑桑而来,桑桑被吓的闭了眼,又听到轰隆的一声响,旁边传来一阵咳嗽。

意料之中的长剑没有来,桑桑被吓得惊了一跳,她抬头,石韦已经倒在地上,双目圆瞪,而赵暄低着头,被血溅到的唇殷红,沉沉的抿着,而手上的剑,沾满了鲜血。

赵暄抬头看了一眼桑桑,又蹲下身,硬生生的搬开石韦握的死紧的手,抢过他的长剑,石韦本来还没有死透,被赵暄这样一干,两颗眼珠子红的渗血,死死的盯住了赵暄。

桑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个时候,桑桑才发现整个大船都已经沸腾起来了,混乱的脚步声,哭喊声,还有黑衣人挥刀相向的声音,如炼狱。

“娘,姐姐。”桑桑踉跄着朝前面跑去,赵暄低头看了看石韦,诡异的笑了下,又给了他一刀。

桑桑去敲苏家人的门,可是每一个门都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桑桑咬了咬舌头,感受到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桑桑镇定下来。

赵暄跟在桑桑的后面,他看着她微微冒着血的左臂,想到她扑上去的决绝,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暄,暄表哥,”桑桑转过头,看着赵暄,声音哽咽,“你能帮我找一下爹娘他们吗?”

桑桑说的飞快,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只有后面的赵暄,可是赵暄一动不动,桑桑快哭了,“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什么都可以。”得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结果,赵暄眼神有点微妙。

桑桑重重的点头,“什么都可以。”

赵暄忽地笑了,他牙白白的,左手握紧桑桑,牵着往外跑。

桑桑咬紧牙关,偶尔有黑衣人过来,她看着赵暄用长剑快狠准的刺向他们,刀刀毙命。

外面的风呼呼作响,全都是慌张的人群,桑桑从晃动的人群中去寻苏家人。

“桑桑,他们在你的右侧方向十来米的距离。”小茴虚弱的声音从骨串手链里传来。

桑桑面色一喜,朝着赵暄叫到,“暄表哥,他们在哪儿。”言罢,就扯着赵暄向甲板的左侧位置而去。

苏叶刚刚踢飞一个黑衣人,就看见跑过来的桑桑,陈汝景余光瞥到桑桑和赵暄紧握的双手,脸上显过一丝失落。

“娘,姐姐,你们没事吧。”桑桑着急的问。

“我们。”苏陈氏注意到桑桑染红的左臂,“桑桑,你这是。”

桑桑忍不住嘶了了一声,“我没事。”

苏家人紧紧的围在船头的一个角落。

这时候,在一旁混战的甘松带着几个仆人赶了过来。

“赵兄,你没事吧。”甘松说。

赵暄摇了摇头,他抬头,朝着五楼看,“不知道五楼住的是何人。”

“什么意思?”不仅仅是甘松疑惑,其余人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说五楼。

赵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你看,源源不断的黑衣人的朝着五楼去而去,按照道理,这些黑衣人应该去一楼,这条床上的货物都在一层,可一楼几乎没有人,我们附近,虽然人群很慌乱,可黑衣人不多。”

只除了刚刚誓不罢休扑向桑桑的石韦,其余的黑衣人仿佛对他们并不看重,遇到了就杀,没有遇到就算了。

听了赵暄的分析,甘松头向上一看,果然五楼刀枪剑鸣,激战恶劣,他们这些地方,一会儿才有一个武功平平的黑衣人,想到偶尔在父亲书房门口的一番话,甘松眼神亮了亮。

甘松看向赵暄,“赵兄,敢不敢去赌一把。”

赵暄还没说话,就感觉桑桑牢牢的抓住他,一回头,眼睛恳求的看着他。

桑桑才不管那五楼是谁呢,她只知道赵暄武力极强,他在这儿,她们的危险就少一分。

“赵兄,你不去我去了。”甘松见他迟疑,也不多等,足下一点,就朝着五楼而去。

赵暄回头看了一眼紧紧攥着她衣角的桑桑,桑桑眼巴巴的望着他,赵暄没有动了。

“爷,咋们下去吧。”五楼之中,一个身材纤瘦,话音带着几分尖锐的小侍,看着接连不断的攻击,心内发急。

被保护在中间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他掩唇咳嗽了一声,摇了摇头,“不行,这条商船有几百百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咳,我要,咳,是下去了,必定殃及无辜。”

“哎约喂,我的主子爷,他们是什么身份, ”长贵着急的劝道,“你又是什么身份。”

李旭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喘,“他们都是大安的子民。”

话音刚落,又是几个护卫被黑衣人打入水中。

带头的侍卫明歌一袭黑衣,他一个剑花刺杀掉一个人,回到内室,“主子,寡不敌众,兄弟们撑不住了,咋们只能撤。”

“就是,主子,你要是死了,这个船上岂能有活口,咋们先撤吧。”长贵也着急的劝说。

"主子。“明歌单腿跪地。

李旭深深的看了明歌一眼,明歌直勾勾的望着他,手心在不停地颤抖,只要李旭再说一个不,他就动手砍晕他。

李旭扶着圆桌站了起来,里面的人不停在的催促他,他叹了一口气, “注意保护百姓。”

话音一落,明歌就朝着外面的侍卫吹了一个口哨,训练有素的他们立马围城一个圈儿,护着李旭。

明歌背起李旭,几个护卫开路,朝着甲板飞下去。

果不其然,一落在甲板上,黑衣人就朝着他们的位置奔来。

这一幕落在赵暄的眼里,暗道不好,黑衣人下来的地方,竟然就是他们的旁边。

赵暄四周看了看,退也不好退。

“不好,老大,小船被烧了。”明歌才带着李旭落到甲板上,打算施展轻功,朝着小船而去,下面的兄弟忽然愤愤道。

“尽力吧,保护百姓。”李旭由长贵扶着站好,倒是没有一点慌张,俊秀的脸上反而挂着温和的笑意,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主子。”明歌站在李旭前面,躬身行了一个礼,“放心。”然后加入混战之中。

看着黑衣人下来了,这边苏家人浑身一颤,苏叶站在苏陈氏的前面,虎视眈眈的望着黑衣人。

却发现那些黑衣人余光都不给他们一个,只朝着刚从五楼下来的那些人而去。

赵暄站在一侧,看着那些人密切的举动,又发现一长剑朝着甘松去,他眼一眯,“你们不要动。”

话毕,脚尖一点,打飞刺向甘松的人,甘松本以为在劫难逃了,看见赵暄,由衷感谢道,“谢谢赵兄。”

黑衣人越来越多,眼看着护卫的战斗力越来越弱,赵暄回头看了一眼桑桑,桑桑也正好在看着他,赵暄又收回目光。

桑桑看的出来,那群护卫已经明显落了下风,只要黑衣人将它们绞杀,下一群对象,绝对是这船上的普通人。

桑桑眯了眯眼睛,朝着里面看,最重要的人被团团围住,桑桑她看不清楚。

一个剑花刺过去,明歌被几个蒙面人团团为主,左手刺杀一个,右边那个黑衣人又直直过来,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光,明歌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刺穿黑衣忍的喉咙。

明歌抬头一看,也来不及给赵暄说谢谢,两人背靠背迎战四面。

而刚刚还因为明歌陷入危险,呼吸猛然急促起来的李旭见明歌脱离了危险,心头松了一口大气,望着明歌刀枪剑雨奋战的身姿,眸底深处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这时,河流两面很多忽然出现很多小船,看见大船的厮杀的场面,第一艘小船站着的中年男子足下发力,率先登上大船。

桑桑回头看,这一片大宁河被血染红了,那些小船上的人,是大安的人。

中年男子一登船,先对着围的紧紧的李旭单膝跪地一下,“属下救驾来迟。”话毕,也不多做停留,直直加入了混战中。

小船上的人一登船,被压着打的局面发生巨大变化,带头的黑衣人眼看形势不利,做出几个手势,黑衣人从战斗中撤回来,想要离开。

中年男子怎么能给他们机会,对着后面的人一挥手,“兄弟们,上啊。”

闻此声,桑桑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中年男子身形魁梧,面庞坚毅,带着一片肃杀之色,桑桑的心头一颤,这个人她当鬼桑桑时,见过几面,她不由得看向赵暄,中年男人是……是他的亲生舅舅,镇国公陆卓。

因为有了他们的加入,赵暄收回手,回到桑桑的旁边。

看见赵暄回来了,桑桑也顾不得杂七杂八的事情,急急的收回心神,“暄表哥,你没受伤吧。”

边说话,她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将赵暄扯了一个圈,确认他是完好无损的,才松了一口气。

“很关心我。”赵暄顺着桑桑的动作,挑了挑眉。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雪白的长衫也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全身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桑桑吸了吸鼻子,“你没事就好。”

桑桑是真的关心赵暄,虽然达不到关心苏家的程度,可是她从重生开始,就努力给自己洗脑,将赵暄当做自己的哥哥。

上辈子她恨他,可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不能否认的是,那一个阴冷毒辣的赵暄和苏家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这个赵暄……会救他。

陈汝景站在桑桑的旁边,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赵暄,心里头有种酸涩感,他抬了抬手,努力压下去。

因为镇国公陆卓他们的加入,不用明歌出手就能消灭他们,明歌身为贴身侍卫,回到李旭身边。

李旭见明歌无事,又看着逆转的局势,略一思忖,朝着赵暄而来。

苏家人见他们来了,忙打起精神,虽然不知这人究竟是何人,但也清楚,绝对不是一般人。

“多谢两位刚才仗义相救,请问两位公子何名。”李旭问的是站在最前面的的甘松和赵暄。

自从发现镇国公出来的时候,甘松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他一扬手,“在下甘松,这位是赵暄。”

李旭抬眼,他看赵暄,忽然一愣,刚刚他只顾在空中寻找明歌的影子,未曾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不过这一愣也只是在微毫之间,转瞬即逝了,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哥,幸好你没事。”桑桑抬眼看,不远处一个少年刚登上船,就跑了过来,声音很庆幸。

桑桑呼吸一滞,这个少年也很面熟,是……如今的燕王世子,李照。

第33章 听话

桑桑忍不住看向赵暄, 赵暄神色淡淡, 单手握着剑, 长剑滴着血,冷锐的就像此时的他。

桑桑又看李照,燕王只有一子, 如果能被李照称为大哥,而且让镇国公行礼的,看他的年龄大小,也只有一个可能的, 短命的太子爷……李旭。

桑桑上辈子是没有见过李旭的,不过也知道李旭什么都很好,就是命短。

李旭对着李照温和的笑了笑, 又转过头, 对着赵暄和甘松道, “今日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助。”

听李旭这样说,李照侧过头,随意瞥了眼赵暄和甘松,是那种居高临下视如蝼蚁的眼神,桑桑看见李照看向赵暄的时候,眼神有几分奇怪,但这份奇怪, 和李旭一样, 转瞬也就消逝了。

桑桑知道是为什么……赵暄长得太像如今的燕王妃了。

做鬼的时候, 桑桑见过燕王妃陆柔, 她和赵暄的五官 ,像了七八成。

因为桑桑太过于关注了李照,没有注意到,苏陈氏和苏木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看见李照的面容的时候,眼底闪过几丝狐疑。

“应该的应该的。”甘松抱拳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赵暄发现李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也对着李旭回之一笑。

赵暄长得是极好看的,高挺的鼻梁,红红的薄唇,俊容修眉,如果说八个月前的赵暄还带了少年的稚气,现在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大气。

一阵冷风吹过来,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息,李旭忍不住,又捂着唇咳嗽了一声。

桑桑低下了头,上辈子李旭似乎要死的比她晚一点,但也就是这一两年了。

“大哥,我们走吧。”李照扶着李旭说。

李旭的身体确是不太好,从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孱弱的神态大家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点了点头,又对着大家说,“放心,大家都会安全的。”

声音很温柔,又看着一个黑衣侍卫给李旭披上斗篷,桑桑叹了一口气,李旭这个太子在民间的口碑不错,人也很好,只是……命太短了点。

目送他们的模糊的背影登上了小船,桑桑捂着手吹了口气,晚上实在是很冷,桑桑的脸和手都冻红了。

桑桑跺了跺脚,想要暖和一点,这个时候虽然比起刚刚安全了,但是依旧刀光剑影,将士们和黑衣人都杀红了眼,桑桑他们还不好走动,都围成一个小团。

带着墨香气息的外衫忽然披在了自己的肩头,桑桑吸了吸冻的通红的鼻子,回头看,赵暄的声音低低的,“披好。”

桑桑不太想要,赵暄昨天都发烧了,也不知道今天的身体有没有好,动了动胳膊,就想把衣服还给赵暄,赵暄的目光沉了几分,“听话。”

桑桑捏着衣角的手僵住了,赵暄的声音有点沉,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桑桑舔了舔泛冷的唇,低下了头,把衣服抓的紧了些。

陈汝景的目光暗了暗,刚刚搁在衣带上正准备解开衣服的手放了下去。

苏家人见状,苏木看向一旁苏陈氏,把外套给自己的夫人披上,苏陈氏有心想拒绝,苏木的身体比她还差,不过自家老爷一脸我不冷的表情,最后还是笑着接受了。

苏叶这半年学武,身体强壮了不少,桑桑已经有了赵暄的衣服,他就把自己的衣服给苏泽兰披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吼叫声渐渐小了,打斗也快要停止,黑衣人伤的伤,捉的捉,商船上的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危险解除了。

看着陆卓收拾战场,清点人数,半夜冷风瑟瑟,桑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桑桑看向苏陈氏他们,也是一脸卡白。

"娘,我们回船舱里去吧。”死了这么多人,收拾都还要收拾很久。

苏陈氏叹了一口气,“好。”

桑桑跟着苏陈氏往上走,余光注意到找赵暄没有跟上来,桑桑回头,甲板上的灯光微暗,稍微走远一点 ,桑桑就看再不清他的眉眼。

她裹紧了肩头的衣服,轻轻的咬了咬唇。

“兄弟。”甘松捅了捅赵暄的手肘,对着桑桑的方向努了努嘴,“上呗。”

“上?”赵暄望着被血染透的河面,这几个字飘飘的,像是这三月风,吹散在大宁河畔。

他转头过来,想着桑桑那被冒着血的伤口,被染红半边的衣裳,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嗜血之色。

因为才经历过一场浩劫,船上的大夫也不好找,桑桑的胳膊伤的不严重,刺破了一点皮 ,忍冬给桑桑上了金疮药后,桑桑很困,围在桑桑船舱里的苏家人见状,悬着的心都松了下去,悄悄的离开的桑桑的船舱。

哪怕伤口痛痛的,桑桑躺在床上,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的不久,一个白衣人影开了舱门,坐在了桑桑的床头。

他也没有叫他,定定的看着桑桑,又从被窝里翻出了她的刚刚受了伤的左臂,被子里的人感到不舒服,嘤咛了一声,他的动作楞了一下,然后给她捏了捏被角,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才从桑桑的床头离开。

昨天混乱了一宿,天大亮的时候,桑桑从床上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忍冬提醒道,“二小姐,你小心胳膊。”

睁开眼,桑桑用忍冬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问她,“我们苏府的人有伤亡吗?”

昨天晚上慌乱之中,有些仆人是和他们一起的,但有些却是没有,这一次上京,他们差不多带了十多个仆人。

忍冬擦了擦眼睛,“武大娘没了。”

武大娘是带过来的厨娘。

桑桑愣了一下,然后把手帕递忍冬,“擦擦吧。”

忍冬抹了抹眼泪,又对桑桑说,“昨天的将士走的差不多了,不过听说还留了几十个人下来,保护咋们大家的安全。”

桑桑哦了一声,既然这样,说明这条船也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因为武大娘这个消息,桑桑一上午都恹恹的,武大娘做点心的手艺是一绝,以前二伯母在的时候,桑桑记得她就很喜欢吃武大娘的伤心,所以这一次苏陈氏才说带上她的。

过了一会儿,陈汝景给桑桑送了了一些她喜欢吃的点心来,她都没有什么心情。

“桑桑,你吃一点东西,伤口才能恢复的快。“陈汝景坐在桑桑的旁边,担心的说,又问她伤口严重吗。

桑桑对着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事,怕他担心,自己就拿着玫瑰酥吃了。

“二表哥,你还好吧。”桑桑细细的看着他,陈汝景去年过了院试,如今也是去京城参加春闱的,上辈子因为临行前,感染了风寒,所以即使现在避开了,桑桑还是时不时担心,春闱还没有正式开始,万一到了京城,他生病了怎么办。

“我自然是没事。”陈汝景看着桑桑,温柔的笑了笑。

他昨夜一宿未眠,刚刚过来的时候敷了两个鸡蛋,才消掉了眼睛上的红肿,不过气色看着是好的。

桑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陈汝景,确定他没事,才放心来,看着桑桑这么关心自己,陈汝景失落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过来。

这个时候,苏陈氏和苏泽兰进来了。

桑桑放下手里的糕点,“娘,姐姐。”陈汝景也说,“兰表妹,姑姑。”

苏陈氏坐在桑桑的床边,观察她的胳膊,发现桑桑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气是足的,松了口气。

桑桑看苏陈氏进来了,想到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思考的事,“娘,既然遇见了暄表哥,不如请他一起去二叔父家里住呗,反正他和二表哥都要去参加春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