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经做了十多年的阿飘,桑桑也会飞,但是和做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她瞥了眼李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人家都自律自持,每天早上必须去武场练武半个时辰,然后再去上朝。

回王府有一个月了,再加上又有名师指点,不得不说,李暄武艺还是进步显而易见,毕竟以前,他可不能带着桑桑离开王府。

从王府出来,走出这条街,巷子口就有一辆黑色马车,李暄带着桑桑一坐进去,来一便扬了马鞭,朝着前面而去。

桑桑拉了拉李暄的衣袖,“我们是去哪儿。”

“花满夜。”李暄道。

花满夜………

桑桑蹙了蹙眉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桑桑拍了拍脑袋,问李暄,“是哪儿?”

李暄睨了桑桑一眼,“青楼。”

青楼呀!

李暄一说,桑桑便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熟悉,不是这辈子听到的,是上辈子她还去逛过呢,想到那些名动天下的绝色,桑桑眼里闪闪发光。

真的很漂亮。

“你这是什么表情。”李暄拧眉道。

桑桑理了理袖子,眉开眼笑的,“我这不是这辈子没去过青楼吗,一想到就很激动,暄表哥,你对我真好。”

李暄冷嗤了一声,“没出息。”不过眼睛微微的弯了弯,桑桑偷偷的看见了,知道李暄是个喜欢听好话的流氓。

花满夜所在的街被人称之调侃为风月街,这一条街,俱都是倚红卖翠,吹拉弹唱的生意,马车外面传来来一到了的声音,桑桑跟着李暄下车,抬头一看,楣上的木匾写着三个飘逸的鎏金大字,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蜿蜿蜒蜒,在风中摇曳。

桑桑还没有迈步,两个娇娇娆娆的女人就围了上来,香帕拂过桑桑的脸上,胸口的颤巍巍的两团还没有挤到桑桑身上,桑桑就被李暄扯回身后,随即听见他冷沉的嗓音,“不用你们。”

两个娇媚的女子闻言也不生气,咯咯笑道,“公子若不喜欢我们姐妹,楼里多的是可爱可怜的妹妹们。”

桑桑在李暄后面,略微张大了眼睛,上辈子当鬼桑桑,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欢迎,刚刚想着,她就被李暄半搂着腰带了进去,他的脚刚迈过门槛,又忽然转过头来,桑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然后听到他带着命令的声音,“不准乱看。”

不准乱看……

那你带我来干嘛?

这样想着,桑桑就被李暄带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一路上,桑桑只听到莺歌燕舞,欢笑连连,被人禁锢的上了楼,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叹了一口气,幸好上辈子被鬼伙伴带着来过,也不是很好奇。

李暄开了门,桑桑跟在他后面,屋内青烟袅袅,却空无一人,桑桑想到了他说的好戏,“暄表哥,你说的好戏呢?”

瞧见桑桑迫不及待的表情,李暄坐在凳子上,朝着包厢左侧挨着的房间指了指,“好戏在哪儿。”

桑桑跟着他手指的向左侧看去,是一面雕花刻壁的墙面,桑桑朝那儿走了过去,“那我们应该去隔壁啊。”

在这儿看的到什么。

桑桑的耳朵挨在墙面上,半个身体都凑在墙上,使劲的听,听了半天,忽然听一阵尖锐的女孩儿声音。

她猛地捂着脑袋缩了回来,这儿是青楼,青楼。

视线撇过桑桑,李暄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桑桑,你知道隔壁在干什么吗?”

隔壁在干什么……

桑桑跑到桌子边上去,给自己斟上一杯凉茶,大口灌了进去,“不知道。”

这个时候的桑桑是敢对李暄的脾气稍微差一点的。

李暄若有所思的看着桑桑,漆金刻银的包厢忽然动了一下,桑桑转头去看,一个玄衣玉冠的清隽男子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乌发黑衣的侍卫,侍卫唇红齿白,雌雄莫辩。

桑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太,大公子。”来的是李旭和长歌。

李旭看见有些黑的桑桑,分了一下神,眼光落在李暄身上,“没想到阿暄居然把苏……小公子带了出来。”

李暄示意李旭坐,瞥了一眼桑桑,对李旭说,“最近散步谣言,说皇室落败的人就在我们右边。”

听着李暄的话,李旭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光,“都准备好了吗?”

第63章 花娘

看着刚刚太子和明歌的眉眼对话,桑桑觉得太子和明歌之间太过于微妙了, 她感觉太子看明歌的眼神太腻了。

李暄瞅见明歌那明显对太子来青楼不满的表情, 又看向一旁乐呵呵的桑桑, 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时候, 门口涌进一阵香风, 桑桑打了个喷嚏,侧身去看, 四个丰乳肥臀的艳丽女人拿着琵琶箜篌, 穿着红衣戴着金簪,推推挤挤的走了进来。

而正中间的那个姑娘,更为与众不同,她穿着遍地撒金花的的绯色对襟襦裙,额中间点了一个牡丹花钿,艳气逼人。

桑桑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叫登鹊。

桑桑对她那么熟悉,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是因为其他, 是因为她后来也是桑桑认识的鬼伙伴之一,也是她带着桑桑来的花满夜。

除了怨鬼,世界上还有很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耽误了投胎的鬼, 桑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去重新做人, 登鹊却说, 做人太累了, 尤其是女人,不管你什么身份,总有千千万万的烦恼,做鬼多自在,不用愁衣食,不用忧未来,更不用忧儿女,自由自在。

桑桑看着登鹊发呆的时候,四个姑娘已经介绍完了自己,开始弹琴唱曲儿,歌声婉转若莺啼,欢欢喜喜,好似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李暄见桑桑一副看呆了样子,眸若深渊,黑不见底。

至于明歌,则是一眼不看姑娘,死死的望着了李旭,手扣在剑鞘上,李旭拿着杯子,见明歌这样,翡翠玉盏遮住了唇角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曲完毕,姑娘们行了一个礼,又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红艳艳的指尖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 “公子请喝。”两个朝着桑桑和李暄而去,两个朝着明歌和李旭而去。

见此景象,明歌眉头一锁,玉娘和她最不对付,这肯定是她故意吩咐的。

哐当一声,她把长剑朝着桌上一搁,大马流星的坐在了李旭的前面,“这位公子不喜欢女人,你们别烦他。”

李旭苦笑了下,在两位姑娘讶异的眼神里,偏过了头,姑娘们便当李旭默认了,便全都靠在了明歌的身边,公子长公子短的。

明歌虽然面色冷淡,但是那疏离气质加上俊秀的长相倒是很勾花娘。

另一边,桑桑看着一花娘对李暄献殷勤,觉得佩服极了,李暄的看着她的眼神幽幽凉凉的,她居然还敢朝着李暄面前去挤,要知道,她刚开始看到李暄,可是忍不住发抖的。

花娘居然是无事人一样,果然是京城第一楼里的姑娘,这份胆量,就不同。

李暄的余光全都落在桑桑的小脸上,发现她支着手,笑盈盈的瞅着这些往他身上扑的花娘,眼底没有任何的烦闷,反而是觉得有趣极了,李暄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唇。

好一个苏桑寄。

戏正看的热闹,软嫩香滑的玉臂落在桑桑的胳膊上,桑桑不禁一抖,登鹊又靠在桑桑的后背上,“小公子,今晚奴家陪你可好。”

女儿家的身体又娇又软,和以往李暄贴在自己身上硬邦邦的触感完全不同,桑桑忍不住红了一下脸,委婉的措辞还没有想清楚,就听见一阵冷厉的声音,“出去。”

是对她身上的登鹊说的。

桑桑发现靠在她身上的登鹊一颤,又听见登鹊软软弱弱的声音,“小公子,奴家害怕。”

桑桑掀了掀眼皮子,李暄的脸色沉沉的可怖,像是夜里的死尸,泛着诡异的光泽,是他的占有病有犯了。

“登鹊,你先出去吧。”桑桑连忙转过了头,对着登鹊道,登鹊闻言,掩面一笑,又娇羞的低头,“小公子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奴家,奴家……。”

看着她欢喜的神情,桑桑感受到了旁边应阴森森的笑容,干干的扯了扯唇。

透过李暄的目光,桑桑无比感谢李旭和明歌在这儿,不然依着李暄的性格,她现在小命惨兮,可他们两个早晚要走的,桑桑想到这儿,对着登鹊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渴求意味,“你先出去吧。”

“公子好生心狠。”登鹊朝着桑桑甩了甩袖子,又瞥了一眼李暄,这才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桑桑松了一口气,又听到明歌的声音,“所有的花娘都出去。”

那些花娘看着打头的登鹊都出去了,闻言,各自风情万种的行了礼,走了出去,只是眼底颇有些遗憾,这包厢里的四位,各个都容貌非凡,除了登鹊搭理的小公子太过阴柔了一点,要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她们都会很开心的,这样的尤物即使是花满夜也不常有。

目送大家都出去了,桑桑注意到旁边凉悠悠的目光,嘴皮子一扬,“暄表哥,你真厉害,美人在怀,居然无动……于……衷,我,我”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桑桑的奉承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猛给自己倒了两杯凉茶,才微微缓过了气,但是抬头低头就是不敢去看李暄。

可怕……

太可怕了……

嘤嘤嘤。

李旭看到这样的桑桑,也知世上百对夫妻,便有百种相处的模式,他性格到底是宽厚的,便对李暄说,“时辰差不多,我们该收网了。”

说到正事,李暄的目光暂时从桑桑的头顶挪了过来,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三道轻轻的扣门声,李旭和李暄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以及刀枪剑戈的声音,混乱非凡,桑桑一惊,李旭对着已经拿起了剑的明歌叮嘱一句,“你看着苏姑娘,外面你不用担心,都是太子府侍卫。”

明歌愣了一下,望着手无寸铁的桑桑,到底没有跟着出去。

李暄本来打算让来一进来保护桑桑,花满夜今夜必定有一场混乱 ,听李旭这样吩咐,又想到明歌本来是个女孩子,就没有叫其他人了。

桑桑看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表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又瞅了一下明歌,有心想要问她,但是明歌冷眉冷眼,那气势和李暄居然有些相仿,桑桑就歇了心思 ,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侧。

却没有想到明歌手扣在剑柄上,对她道,“没用。”

没用……

这种嫌弃的语气都和李暄一样,桑桑瘪了瘪嘴巴,忍不住问他,“明歌公子,我怎么没用了。”

“你用的着这么怕李暄吗?”明歌嗤笑道, “他又是不是猫,你又不是老鼠。”

桑桑怂眉搭眼的,他比猫还可怕,是要吃了她全家的猫,她能不供着吗。

不过看着明歌对太子殿下都敢命令,也很佩服她的勇气,“我很佩服你。”

但是我不是你……

你有功夫有武艺,甚至伺候的太子殿下都这么温和大方,不像李暄……

难伺候的很哦。

但桑桑又想到那日的日出,以及有时候他泛红的耳根,那个时候的李暄又像是水,让自己能自由自在的在水里畅游。

“如鱼饮水。”桑桑看了一眼长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很好。”

明歌瞥了桑桑一眼,哼了一声,软绵绵的一团,也不知道李暄表哥怎么喜欢这种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两个人正在眉眼对视中,桑桑忽然听见吱呀一声,眼前闪过一道影子,明歌已经不见了,她揉了揉眼,朝着门口看去,明歌剑鞘抵着一个人,“不想死就滚出去。”

果然……人家有凶的本事。

不过,这个闯进来的姑娘是登鹊。

皱了皱眉头,桑桑小跑过去,越靠近门口,外面的厮杀刀影就更加清楚,桑桑忙垂下头,她虽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也知道不是什么小事。

“登鹊……姑娘,你怎么又进来了。”桑桑问道。

可能是因为外面混乱,登鹊的额头出了细细的汗,粘着额前的碎发,“两位公子,外面有拿刀的侍卫,登鹊心里发慌,便随手开了一个房间躲了进来。”

她又说,“可否让奴家一避。”

桑桑闻言,便看向明歌,本来以为冷漠的明歌不会同意的,桑桑都在想怎么措辞劝她了,却见明歌点了点头。

注意到桑桑惊诧的眼光,明歌说了一句,“她是大安子民。”

桑桑听了,忽然就明白了,明歌其实很像太子的。

又想起前世李暄握权的那些年,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顺其则昌,文武百官颇有怨言,但民间却蒸蒸日上,百姓富庶,让大安的百姓也过上安定的日子。

他……是个好王爷,是个好官。

这也是桑桑重来一次,明明掌握了先机 ,却未曾对他动过不轨的心思,毕竟如今大安的平静水面下,其实也是风雨飘摇,若是没有李暄,李旦和李旭一离世,大安不朝廷又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一个白痴的皇子,其他的皇室没有一个能撑住的,而燕王虽然忠诚善武,对于朝政却是一点都不行。

叹了口气,桑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旁边忽然传来抽泣声,桑桑回头一看,是登鹊在哭。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桑桑问道,“你怎么了。”

“奴家只是多愁善感罢了,想着外面风雨欲来,一时惶惶然罢了。”

桑桑哦了声,也不知该怎么劝她,现在的登鹊看着十五六的样子,桑桑认识她的时候,她要大上几岁,看透百事,如今却还是娇嫩的一朵花儿。

“你有什么伤心事吗?”桑桑问她。

登鹊看了桑桑一眼,又咬唇低头,一时不语。

今天换了别个姑娘,桑桑肯定不会问这一句话的,那意味多管闲事,而且她,苏桑寄其实是没有多管闲事的能力的,可这个姑娘是登鹊,桑桑就狠不下心了。

“我,”登鹊咬了咬牙,“公子,你能帮我赎身吗,登鹊愿意为奴为婢。”

什么……

桑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就连明歌的眉头都紧锁起来,先于桑桑出声,“你想离开花满夜?”

秦楼楚馆,肯定没有几个自愿进来,但是明歌看她,分明也是接过几个月的客人了,且花满楼也有一些清倌,若是你能学的一首好技艺,也能卖艺不卖身,当然,你学的差,没人喜欢的话,也只能卖身了,毕竟这是青楼,又不是慈善地。

“我,我。"登鹊看着他们,尤其是心软的桑桑,便说,“那年大水,家里困难,我是自愿卖身的,但是当时人牙子答应了我的父母,不会送我来不干净的地方,却没料到过多久,第一个买我的主家出事了。”

第64章 幼稚

她看李暄,李暄的指骨轻轻的摩挲着, 嘴角拉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因为刚刚登鹊跑的快, 此时门半开着,桑桑模模糊糊还能听到卫玉竹说的你们滚出去, 滚出去。

“暄表哥,今天?”桑桑刚想问,腰肢忽然被李暄带着,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暄的足下又一点, 朝着花满夜的二楼飞上去, 也就是桑桑刚刚所在位置的左侧包厢上面。

“你看。”李暄揭开了一匹瓦片,桑桑反应性的低头一看。

不过还没有看清楚,目光几乎是才触及到下面的房梁, 她的目光就被一双大手给遮住了,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桑桑动了动唇, 就听见李暄低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太脏了, 你别看。 ”

李暄滚烫的呼吸倾撒在桑桑的耳侧, 桑桑又听见李暄说,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夜渐渐的深了,风有点大, 桑桑一缕头发从耳后扬了起来, 轻轻的刮在李暄脸上。

桑桑吸了口气, 但是李暄挡住了她的眼睛, 没有遮住她的眼睛,桑桑听见一阵高低起伏的呻、吟,属于男女的,它们从从楼下的方向间间断断的传入了桑桑的耳朵里 。

她的脸可耻的红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桑桑都没有过那种经历。

今日是月中,圆月当空,清冷的光辉撒在桑桑的脸上,李暄忽然读出了秀色可餐的四个字 ,不过想到刚刚厢房里发生的事情,李暄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暗了暗 。

盈盈的心不由自主的被下面的声音给扰乱了,等李暄松开手,她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什么时候把瓦片放回原位置的。

轻轻的咳嗽一声,桑桑扯了扯李暄的袖子,“我们下去吧。 ”

至于卫玉竹,李暄既然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人身,那肯定也就查出那天夜里寺庙的事情有卫玉竹的一份,回忆起刚刚卫玉竹被两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压在身下,反抗不得,桑桑也不心软,毕竟她也是想这样对付自己的。

桑桑看了李暄一眼,又发现他脸色不好,转移话题问道, “今天你和太子殿下是有什么正事吗?”

李暄嗯了一下,“前四皇子当年被杀,他的侧妃带着前四皇子的儿子李偌逃了出去,李偌想凭着一点虾兵蟹将谋反 ,太子布局了一个月,今天正好收线。”

前四皇子是当年不满圣上继位,就造反了,他们都以为他全家都被铁血手腕的圣上给杀干净了,倒没有先到居然他还有活着的儿子。

桑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时候,李暄的耳朵动了动,又重新掀开一块瓦片,这个地方和刚刚能看到那张红木雕金漆花的床不一样,她看到的房间的中央,看不到李暄口中的脏。

李暄朝着右边扯了扯唇角, “还没完。”

没完……是什么意思。

桑桑马上懂了,这话一落地,桑桑发现包厢外面似乎有人呵了一声,就有人闯了进来,两个男人本来正在享受鲜嫩的**,怒气一下子都跑了出来,不过看见都是穿甲胄的军士,连忙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

带头的都卫立刻凛声道,“搜查刺客。”

大方脸男人边系腰带边道,“爷,我和兄弟正在和花娘快活呢。”

一羽林卫朝前看了一眼,卫玉竹自从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本来就头痛欲裂,如今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身无寸缕,急匆匆的伸手去够毯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李暄见此情景,捏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正准备朝着下面扔,想要曝光卫玉竹,桑桑忽然拦住了他。

“嗯?”

“暄表哥,算了吧。”桑桑咬了咬下道,反正对卫玉竹已经还之以牙了,桑桑想,锦衣卫多是官宦人家上进的子弟,若是被大家都知道了,卫玉竹她岂不是被全京城都知道了。

“你心软?”李暄问。

桑桑迟疑了一下,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惨叫声,她低头朝着下面看,却见卫玉竹扯毯子的时候,不小心滚下了床,她头脸朝外,虽然毯子裹住了她的一些重点地方,那张脸却朝着最前面的锦衣卫全抖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