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男生定定的看着他们进去的地方。

“伊武,你在看什么?”

“反正我们这种店本来就是为了帮热恋中情侣增进感情而存在的嘛真是的别人忙得一头大汗他们却可以趁机光明正大地亲密可恶讨厌不爽郁闷这叫什么世道”

“求求你不要发动碎碎念攻击了。”一起负责收门票的石田呻 吟着。

突然从外场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花子完全两眼一抹黑,只能踉踉跄跄跟在日吉后面。考虑到日吉那恶劣的整人因子,花子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就怕被他丢到什么地方。

“我的衣袖要被你抓破了。”努力想把花子的手从袖子上拿下来,未果,日吉无奈的说,“看不出来喜欢COS女鬼的人还怕鬼屋。”

“我不是怕鬼屋,我是怕你!”花子理直气壮,整个人都要缠上去,“我有夜盲症,一到黑漆漆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要是你想趁机整我怎么办。”

“哼哼”日吉低低的笑起来,“原来你在黑暗里看不见啊”

“喂!”花子只觉得手里突然一松,日吉挣脱了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试探着向前面走了几步,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从哪里灌来的冷风吹得脖子后面凉飕飕,远处传来阴森森的音乐,花子还真的有点毛毛的,但是什么也看不见,可以用来照明的手机也没带在身上。花子只能举起手摸着墙慢慢向前走:“日吉,上次一起看午夜凶铃半夜打电话吓你是我错了,求求你快出来吧——”(搞半天是你自作自受)

摸呀摸,走呀走,不明白这鬼屋是什么构造,走了半天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也看不到出口在哪里,花子腹诽:这其实不是鬼屋,应该叫黑暗屋才对!

摸索着好像突然碰到了人的身体,花子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立刻死死扭住手臂不放:“不要离开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呵呵。”被抱住的人轻笑两声。

这笑声为何如此耳熟?花子愣住了,一种很不吉利的预感让她犹豫着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黑暗里突然亮起一团小小的亮光,看来是那个人掏出了手机,即使光线很微弱,花子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这一下几乎魂飞魄散,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跌倒,花子转头就跑,嘴里还默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真是巧遇藤堂同学,你也来逛鬼屋?”笑颜如花,来人除了是花子避之不及的幸村大神还能有谁?

神啊,你一定很恨我吧!花子默默流着泪把头扭向一边,自我催眠:“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

“藤堂同学似乎不想看见我——”幸村露出很担忧的表情,“难道是我哪里怠慢了藤堂同学?”

“没有,没有,看见您我很高兴。”干笑。

“一直想找藤堂同学好好聊一聊呢。”浅笑。

“是,是吗?”冷汗。

幸村突然幽幽叹了口气,一向带着微笑的脸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忧郁的影子。小动物本能让花子后退三步,如果她有耳朵和尾巴,现在一定是毛全部炸起来的模样。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想拜托藤堂同学,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冒昧的说出来,不知道藤堂同学会不会介意?”越走越近。

妈妈呀,看你的表情不管我说不说愿意你都会选择无视吧!退到无路可退,花子整个人都要贴在墙上,结结巴巴的说:“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不,不用客气。”

“那真是太好了!”幽暗的光线里幸村的笑容圣洁如天使下凡。

雅治哥哥,花子我对不起你的忠告——

在幸村的带领下,花子终于顺利走出了鬼屋,在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幸村说了声“有空联络”就率先离开了,花子失魂落魄的走向出口,日吉看到她出来立刻冲过来。

“转个弯就是出口,居然在里面转了快20分钟!这样都能迷路实在是天才。”

无神的望着日吉,花子几乎要哽咽了:“日吉,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给我收尸?”

“青天白日说什么鬼话,吓抽风了?”

“呜呜,我会被杀掉的,一定会被杀掉的!”花子泪眼朦胧的说,“要是我不幸阵亡,看在一起观摩恐怖电影的份上,我会把所有的DVD都留给你当做纪念,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我会永远记得你,你也千万别忘记我。”

莫名其妙的日吉看着摇摇晃晃走远的花子,开始考虑要不要去神社求个符来给她收惊。

另外,回到立海大模拟店的幸村明显心情很好,据柳的统计,笑容比平日灿烂了13.7个百分点,电得那些女生尖叫不已,甚至少数男生都看傻了眼。

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切原鼓起勇气上去问道:“部长,鬼屋好玩吗?”

“嗯,谢谢,赤也,偶尔听一下你的建议也不错。”幸村亲切的摸摸他的头,“我玩得很开心哟。”

花子的秘密

学园祭终于圆满的落下了帷幕,大家都纷纷表示玩得很开心。冰帝的咖啡馆没有辜负迹部少爷的大手笔,在模拟店比赛里一举夺魁。非常满意的迹部宣布,会在开学前邀请所有的部员去他家的私人海滩玩上两天,引起了长达两分钟的欢呼。

虽然学园祭结束了,但是学生会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后续工作需要完成,于是花子再一次中招,被抓来当了苦力,不过比较安慰的是她不是一个人,忍足也被召唤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三个再加桦地,副会长以及几个学生会干事,天天闷在办公室加班加点的战斗。

迹部很疑惑,本来以为按照花子的性格,一定会拼死抵抗,没想到她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在后面的工作里,时不时的看她长吁短叹,还趁没人注意时偷偷看他。每天一到中午吃饭时间就会有神秘电话找她。接到电话的花子就会像做贼一样跑到没人的地方,起码要说上十分钟才会无精打采的回来,然后长吁短叹的情况更加严重。

等待了两天,迹部终于不耐烦了,盘问花子未果——她死不承认自己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这更让迹部坚信,这个外星人肯定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你真的想太多了,万一花子交男朋友了?恋爱中的少女都是情绪化的。”

中午乘着花子去吃饭还没回来,办公室里迹部叫来忍足和桦地,就“花子为什么如此反常”召开了小小会议。

对于他的担心,忍足嗤之以鼻,还讽刺他未老先衰。

“交男朋友?不可能!”迹部断然否定,“我有交代随时盯着她的行动,本大爷不可能不知道,对吧,桦地?”

“WUSHI。”

“受不了,你已经完完全全沦为了妹控。”忍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呢,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本大爷就是想知道,那个傻瓜每天鬼鬼祟祟是和谁在打电话。”迹部郑重宣布。

“恭喜,你彻底完了,变成最不可救药的那一种傻瓜哥哥。这是侵 犯隐 私知道吗?”

“她是我妹妹,我有权知道她的行动!”迹部理直气壮。

“是是是,你就继续自我麻醉吧。”忍足摊摊手,“总之,要想知道大小姐给谁打电话,首先要弄到电话号码,你趁她不注意去看她的手机不就完了。”

“这种不华丽的事本大爷怎么可能去做!找你来就是要你想个办法!”迹部拍着桌子说。

忍足叹了口气:“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拜托你桦地,不管用什么理由,去找大小姐借她的手机,她一定不会怀疑你。”

事实证明,忍足不愧天才之名,这个看似很诡异绝对不会成功的办法居然真的成功了!花子完全没有想到桦地是受人指使,很爽快的借出了自己的手机。

“让我们先来看看大小姐手机里都有哪些人的电话号码和邮箱吧!”拿着很少女很粉红手机的忍足,完全忘记刚才是谁一脸正义的说,不要侵 犯他人隐 私,兴趣十足的打开通讯录。

手机里面存储的号码不多,大概是因为花子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的缘故。于是三个男生凑在一起,毫无惭愧感的开始翻看花子手机里的号码。(为什么桦地你也————)

电玩店老板

外卖

楼下便利店

BL小说

父亲大人

榊指导

铃木月

小夏美

堂本部长(忍足:看来是她的同学)

赛巴斯酱(迹部:那个死狐狸居然排在本大爷前面!)

自恋水仙花(忍足:噗)

水仙爸爸

水仙妈妈(迹部:太没礼貌了!)

文艺伪青年(迹部:哈哈,原来忍足你是这种形象)

机器人君(两人瞄向桦地)

妹妹头

萌萌忠犬

傲娇前辈

小咩咩

年下攻(迹部:这些人是谁? 忍足:从顺序上推断,大概,也许,是网球部的正选们)

猫猫少年

大猫猫少年

鸡蛋头

眯眯眼

燃烧君

国光一号(迹部怒:为什么会有手冢的电话! 忍足:你怎么知道这是手冢?)

腹黑大神

这什么乱七八糟!看了跟没看一样!她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记录电话号码吗——看完通讯录的迹部少爷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你有什么看法?”迹部问。

忍足一本正经的评价道:“大小姐的生活方式很不健康,从开头一连串号码就能看出来。”

“本大爷不是问这个!”悻悻翻着通话记录的迹部把手机丢回桌上,“居然把通话记录全部删掉,可恶!”

“我们可以用排除法来推断。”忍足坐在办公桌上,打开手机通讯录,“首先,那些外卖电话可以PASS,如果是学校老师同学打电话,也没必要背着人,网球部的人嘛,完全可以正大光明来往——而且我也没看出来大小姐和谁有暧昧的迹象。至于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外号,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但既然和手冢排在一起,很有可能都是青学的人,经过上次晕倒事件之后,也想不出有什么怕我们知道的理由。”

迹部沉思着:“这样一来,最可疑的还是最后那个名字?”

“没有错,这个号码应该是最近才加上去,实在嫌疑最大。”忍足貌似严肃,“大小姐最近一直在学校没有去过哪里,这个人我们认识的可能性非常大。”

“哼。”迹部打个响指,“桦地,把这个号码记下来,本大爷会交代下去查的。”

“部长,关键时刻怎么就犯傻?”忍足脸上浮现出很善良的笑容,“嘛,我是知道大少爷家很有势力啦,不过,何必这么复杂,你只需要——”他拿起电话,“照着号码打过去。”

迹部愣了一下,咳嗽一声,有点尴尬的说:“本大爷不会做这种不华丽的事,忍足,你来打。”

“哎?”

“本大爷说你来打,这是命令。”翘起脚双手抱胸的迹部少爷盛气凌人的说。

“嗨嗨,真是任性的国王陛下。”无奈的忍足摸出自己的手机,照着花子通讯录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嘟——”

忍足还是满不在乎的微笑着,而迹部看似毫不在意的翻弄文件,但是一直重复翻着一页的行为无疑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通了。”捂住手机,忍足用口型说,随后他用很标准的日语(注:忍足一直说关西腔)问:“铃木小姐吗?”

“噢,您不是?”

“那您——”

“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

挂掉电话,忍足表情怪异到极点,要笑不笑,迹部警惕起来,这是此人想看别人的好戏时专用笑容。

“你问出对方是谁了?”

“没有必要,一听声音就猜出他的身份。”忍足摸着下巴,“我都有点惊讶,没想到大小姐认识的都是些大人物呢。”

“那是谁!”失去耐性的迹部用部长的口气命令着。

“你和我都认识的人。”忍足脸上写着“恶劣”两个字,“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

“什么!”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的花子刚推开门,只觉得一股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亲爱的兄长大人眼露凶光,不耐烦的用脚打着拍子,桦地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一边坐着的忍足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还无声的对她说了句话,从口型推断,应该是:你露馅儿了。

这种三堂会审的窒息感是错觉吗?本来就作贼心虚的花子强挤出一个笑容,战战兢兢的打招呼:

“哟~”

“不要说本大爷没给你机会,现在主动坦白,可以考虑减刑。”迹部傲慢的说。

心里猛一惊,花子下意识的抓住身上的包,嘴硬的说:“你,你在说啥?我听不懂。”

“啊嗯—?”

从那双蓝色眼睛里射 出的冷光仿佛要把花子扎个透心凉,迹部冷笑着靠上椅背:“听不懂?那你抬起头看着我再说一遍。”

“你有什么好看,为什么我非得看着你?”眼神飘呀飘呀游移到一边,花子慢慢的向门口挪去。

“桦地,去把门关上!”

“WUSHI。”

“很好。”翘起一边嘴角,摸着眼角泪痣的迹部少爷笑得那叫一个帅气俊朗,“今天我们就来好好谈谈,什么理由让你天天给幸村打电话,还有,你死死护住的包里究竟放着什么。”

好可怕,救命!

花子全身颤抖的看着迹部微笑着向她走来,他的背后隐约能看到冰雪咆哮的背景和苍白色的愤怒之火。她把包护在胸前,不顾一切的大叫:“想拿走它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桦地!”

“WUSHI。”

于是花子很轻易的就被桦地提到半空一阵乱抖,迹部劈手夺过那个小小的书包,得意的一笑。

“本大爷用不着踩过傻瓜的尸体。”

死定了!眼睁睁看着迹部打开书包的花子悲壮的闭上双眼。

神呀,希望一会儿可以给我留个全尸,阿,阿门。

做人要厚道

少年有一双天空般蔚蓝的眼睛,深邃却又透明。如果能被温柔注视着,心中一定会感到无上幸福。

但少年的眼神永远锐利,他是高傲纯粹的利刃。

犹如黎明的海洋。适合忧郁,适合狂热,适合不知所措,适合咬着嘴唇弯下腰凝视他的时分。

这是缠绵暧昧的温度,这是他带来的体温。

没有一种形容符合他渴望胜利时眼中的神采,也许,上帝正是为了他的眼睛,才创造出蓝色这个词汇。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我皆为臣民,只能谦卑的膜拜。

想默默靠近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那是玫瑰花园中,不为人知的华丽少年

“这是什么东西!”伴随着怒吼,一本厚厚的32开全彩铜版书籍被狠狠丢在桃花木的办公桌上,震得一边的台灯都歪了一歪。

“如你所见,它是一本杂志。”眼见事情败露反而沉住气的花子镇定的回答。

迹部愤怒的抓起那本所谓“杂志”抖得哗哗直响:“所以说,为什么里面全部都是本大爷的照片和那些恶心到不行的描写!”

“谢谢,那些‘恶心到不行’的描写也让我挺反胃,毕竟要昧着良心去赞美一个又暴躁又毒舌的水仙花,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花子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

捏着刚刚从花子书包里搜出来的东西,迹部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作为知名人物,采访他描写他的东西也不少,实际上他还挺喜欢看着自己的脸在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出现。但是这本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玩意儿,里面几乎都是他没有防备时被偷拍的照片,旁边穿插的文字描写,更是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忧郁少年。

忍足拿过那本杂志,随手翻了翻,“哎,迹部,你刚睡醒的样子很有魅力嘛,这张照片不是你国中毕业时照的吗?哇,还有这张,穿睡衣的,基本都要走光了——”

“藤堂花子!”

突然爆发的呵斥让花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

“你怎么弄到这些照片的!”

花子低头玩手指,被火大的迹部捏住下巴抬起头:“装傻没有用!给本大爷从实招来!”

“哈哈,哈哈哈,那个,一部分是叔母提供的,一部分是我自己偷拍的那个,还有一部分”不敢直视迹部快要燃烧起来的双眼,花子干笑两声移开视线,“是我合成的。”

忍足恍然大悟的指着一张迹部穿着被水浇透的白色衬衣,半躺在沙滩上的照片说:“我就是说,迹部的身材什么时候变成健美先生了,合成技术不错嘛大小姐。”

“一般一般。”还想谦虚几句,被狠狠一瞪,花子立刻又低头继续玩手指。

“那好,现在老老实实说清楚,为什么要干这种事?你那颗脑袋就是要比别人少根筋吗,啊嗯?”把那本杂志揉成一团丢进碎纸机后,迹部终于稍稍发泄了一下怒气,重新坐回那种豪华高背扶手椅。

花子嘀嘀咕咕的说:“人的脑子本来就是不长筋的,一点文化都没有——”

“啊嗯?”

花子立刻闭嘴,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的坐好。

“本大爷在问你话。”

花子疯狂摇头。

“你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本来已经下去的怒火,看到花子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迹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严厉来形容,狰狞得可以吓哭任何胆敢此刻进来的一般人。

很可惜,花子显然不是一般人,所以她还可以很勇敢的直视迹部的眼睛,小声回答:“是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忍足拼命在一边给她打眼色,示意她还是快点说实话以免迹部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