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是故意这样干!手法这么熟练不知道对多少女生练习过!”迹部咬着牙。

“要真是这样,那么也不足为惧,就怕他是天然型,浑然不知发表类似告白的语言又马上醒悟说漏了嘴红着脸道歉。这种模式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简直就是必杀技一样的存在!”忍足在电话那头悠闲的分析着,“嘛,都怪你自己平时杀虫剂喷得太多,弄得温室里的小花朵如今对害虫的防御力几乎为零。”

“本大爷怎么知道,一直都把她看得死死的,那个假模假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嗯,事到如今强行介入只会招致大小姐的强烈不满。我们要做的还是先搞清楚那个人是何时找上大小姐,又是以什么理由获得大小姐的好感?要知道大小姐对异性的戒备心挺重。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才让她这么快的接受陌生人的告白。”

“忍足你这家伙”迹部拿着电话有点无语。

“什么?被本天才的睿智惊呆了?”

“你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些事的?”迹部觉得忍足不仅可以做神棍,还可以兼职去主持青春期热线节目。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明白!”不知为何情绪高涨的忍足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这家伙最近过得似乎很无聊。

迹部开始后悔不该找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吐槽男。

虚假的面具

忍足一直号称“天才”,的确他也很了不起,至少外网球部只有他一个人能和迹部打个平手,偶尔还能赢上几回。但他的老毛病就是总在关键时刻分心,对任何事似乎都很难提起干劲。为了这个迹部也不知道训斥过多少回,这人不气不恼,答应得好好的,转头立马就忘个精光,弄得迹部想起来就很暴躁。

但这一次忍足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效率,第二天迹部刚进教室他就一脸得意的凑上来。偏偏迹部最讨厌他这种笑法,当即毫不客气的往门外一指:“你的教室在那边,走错了。”

“真是冷淡啊迹部,我可是为了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哟。”忍足干脆坐到他前面一个位置,趴在课桌上故作委屈。

“有话快说。”看到周围的女生又在指指点点,不想引起骚动,迹部忍耐的说,“本大爷不愿意和你再上一次校内刊物封面!”

本来还想再戏弄他几句,看到迹部右眉一挑,熟知他脾气的忍足就知道这个高傲的国王陛下要发火了,而他发火的时候从来不顾及别人面子的。于是忍足急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别生气,我现在就告诉你,唉唉,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大小姐朋友那里打听到的”

随着忍足的诉说,迹部对于绿川秀一满心的戒备渐渐变成了愕然——天底下还有这种男人,就因为远远看了一眼外星人扮演的藤壶,从此就魂牵梦萦,甚至再次相遇时说什么“一切都是命运”,搞艺术的人脑子都这样难以理解吗?长太郎也拉小提琴怎么就不脑子抽风?

“怎么样迹部,现在你对那个绿川秀一改观了吧?他就是个文艺少年而已,不像你说得那么卑劣,还欺骗女人的老手,这种小说里才有的一见钟情只有那种满心艺术的男人才干得出来。”忍足摊手,“无聊的妹控属性又发作了,还是,你是在”

迹部打断他的话,不屑的说:“是啊,不止是个文艺少男,还是个眼睛有问题的白痴,连外星人和心目中的古典美人种类不一样都分不清。还命运安排相遇,这么酸的话还有脸说出来,我看他真的和外星人是一对,两个人都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忍足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想起来,他只能朝着迹部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随即离开。

本大爷加哪门子油,倒是你的脑袋该去加点润滑油,我看都要生锈了!要是对网球也有这么大热情何至于输给青学!

迹部很火大的想。

今天是周三,下午放学之后没有社团活动。刚刚走到校门口,迹部看见那个笨蛋站在一棵树下面,龇牙咧嘴的揉着脚,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过去。

“白痴,穿不惯有跟的鞋子就别穿。”迹部一掌把她按到树上靠好,“脚被磨破了吧,脱下来我看看。”

花子死死按住他的手,惊慌的左看右看:“算我求你,好不容易大家才没提那个传言,不要在这种地方拉拉扯扯。”

“那好办。”迹部把下巴向右一抬:“桦地,把她弄到本大爷车上去。”

“WUSHI。”

被提起来的花子欲哭无泪——还不如被你拉拉扯扯呢。

坐到车上迹部说要送她回家,花子吞吞吐吐的说要在这里等人。原本以为会被嘲笑,但迹部只是哼了一声,叫她把鞋子脱下来。果然,花子脚后跟已经被磨出了水泡,又红又肿。迹部打电话吩咐经常光顾的专卖店立刻送一双35码的平底鞋到冰帝校门,又把自己的手帕丢给花子叫她按住破掉的水泡。看着花子疼得直吸冷气的样子,迹部真想问她,为了一个男人而已,用的着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等到鞋子送来,他看着花子一瘸一拐的跑下车,对着远远过来的绿川秀一露出灿烂的笑容,也只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走吧。”他淡淡的说。

无声的车厢内迹部随手捡起花子掉在座位上的手帕,上面还残留着点点血迹,他轻声骂到:“笨蛋。”

坐在对面的桦地看着他,迹部无奈的按着太阳穴:“要本大爷怎么说?告诉她那个男生喜欢的只是一个幻影?告诉她不用勉强自己去迎合他的喜好?不管怎么做那个男生喜欢的仍然不是真实的她?——就算本大爷再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也知道这种话会让那个笨蛋伤心的。”

“算了,反正那个笨蛋也硬撑不了多久,本大爷就等着她自己醒悟。要是她真的愿意傻下去切,到时候再说吧。”迹部望着车窗外,“要是换成本大爷,才不会让喜欢的女人为了自己磨破脚。”

“WUSHI。”

“谁要你接话了?刚才只是本大爷在自言自语!”迹部恼怒的说。

“WUSHI。”

那边的花子强忍疼痛的和绿川秀一走在某个知名画展的会场,就算换了双鞋,被磨破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痛。花子带着僵硬的笑,听着绿川秀一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那些画的特点和风格。

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前辈,那种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很有趣了?完全看不出来啊。花子暗暗在心中呐喊,连绿川秀一连着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听见。

“藤堂,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些画吗?”绿川秀一疑惑的问。

“没有,我很喜欢。”花子勉强一笑。

绿川秀一很高兴的说:“太好了,我就知道藤堂一定会喜欢这些画的!毕竟你是那么优雅又美丽的公主啊。”

花子嘴角直抽:前辈,叫我公主什么的是很开心啦,但优雅这种形容词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明天下午三点我有一场演奏会,你愿意来吗?我想演奏一曲最美的乐曲送给你,那种旋律最适合像藤壶一般高贵的你了。”绿川秀一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

“呃,前辈,我下午有社团活动。”花子为难的说。

“是什么社团?让我来猜一猜,一定是符合你气质的高雅社团,插花?茶道?古琴?”

对不起啊前辈,你说的那些都是我打死都不会参加的,其实我最想参加的是电击社,SOS团也可以,可惜冰帝没有

“我参加的是网球部。”花子还是不好意思的低头回答。

“哦,女子网球也是很高雅的运动。”绿川秀一赞叹的说,“原来藤堂还是多才多艺呢,不愧为我喜欢的公主。”

花子的头垂得更低了:“其实,我只是男子网球部的经理”

“男子网球部?我记得他们在全国预选赛上输给青学”

绿川秀一还没说完,花子就大声反驳:“才不是!大家都很努力的!输了和冰帝网球部实力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绿川秀一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周围的游客也惊讶的望过来。

“那个,我,不是。”花子窘得一张脸通红,前辈也没有说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反映这么大,前几天不是还说最讨厌打网球的那帮人了吗?

“对不起。”绿川秀一温柔的道歉,“不该对贵校的社团私下议论的。”

“没有没有。”一时忘记天天扮演的淑女角色暴露出了本性,花子仔细观察绿川秀一似乎没有注意,才松了口气。

“那我们继续看画展吧。”

“哦——”

拖着疼痛的脚还得强打精神和绿川秀一谈论完全不懂的高雅艺术,花子觉得好累。最开始被英俊王子告白的快乐,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啊

真的,要和前辈交往吗?

为什么会对前辈有好感,大概是因为他又温柔又亲切,从来都不会嘲笑我责骂我,和某人完全不一样吧?

低头看看某人送的鞋子,再看看兴高采烈完全没注意自己微跛双脚的绿川秀一

他就是我会喜欢的人吗?

花子迷惑的问自己。

无责任番外之一

注:以下情节与正文无关。

“迹部,怎么眼睛红红的,昨晚没睡好?”社团活动休息时,冥户看着一直打呵欠的迹部奇怪的问。

“都是忍足那个笨蛋,昨天晚上非要打电话聊天,浪费本大爷的时间。”迹部没好气的回答。

“两个男人说什么可以熬到眼睛发红?”向日半开玩笑的问。

迹部把外套往椅子上一丢:“都是些无聊的八卦,他就是想炫耀自己的女人缘而已!”

“哈哈哈哈,的确是忍足会干的事情。”

坐在一边的某人敏 感的接收到“晚上、没睡好、炫耀、女人缘”几个关键词汇,大脑开始疯狂的运转起来

字幕晃动,倒数计时,3、2、1!

【第一次见面,只是觉得,那是个讨厌的关西人。】

那个男人总是微笑着,所以看不清真正的情绪。讨厌的表情,他总是这样想,所以喜欢叫那个人出来单练,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那个人再也笑不出来为止。这种时候他的心情会特别好没有其他原因,仅仅是讨厌那种虚假的微笑,不再有其他理由。

什么时候开始讨厌那种表情?也许就是看到他和美丽的长发女子亲密细语的那一刻起。

他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拳头。

真是,让人心烦的男人,和女人的风 流韵事有什么好炫耀,一定要每晚每晚的打电话聊到凌晨才满意。他讨厌那个人低声在听筒里说话的声音,关西腔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总多了点异样的味道。明明只需要挂上电话就可以,他就像中了邪一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真是疯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和他打完全场逼他使出全力迎战,嘴上骄傲的说你还不错表情很不屑,但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虽然明明知道这种高兴有一点傻,傻到连想起来都忍不住有点羞愧的感觉。

只是单纯的同学,单纯的队友。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演变成这样的关系?

也许现在还不算太晚,他对自己说。世界上怎么会有傻到明知是火坑还直直往里跳的人?那个男人只是想得到他因为喜欢征服一切骄傲好看的东西。是的,那个人就是卑劣又无耻从来没有试图掩饰过这一点。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哟。每次在电话的最后那个人都会这样说,用轻飘飘完全敷衍的口气。

他冷笑,他当然不会相信。

反正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他对自己说。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承认心里的那种感情叫做留恋。他们就这样无意义的挥霍着时间和青春,做着无聊的秘密游戏。

【我们之间的东西,永远与爱无关。】

然后在一如既往的夜继续着没有意义的电话,听着对方懒洋洋的声调重复一个又一个大同小异的故事。他装作不耐烦的敷衍,直到最后那个人突然想起似的提上一句,下次见面还是在老地方吧。

每一次他都会回答没时间到时候再说,每一次他都会准时到达约定的地点。

还在幻想什么期待什么不是早就把一切都看穿了吗?可笑的是还要辛苦地去掩饰去欺骗甚至一再强迫去相信,殊不知所有的挣扎和反复早被人看在眼里从里到外一览无遗。真的不明白当初他是怎么会把某人的一时兴起误归为关心或者体贴这种完全不沾边的感情里边。

的确已经疯了。无药可救。他以为自己把各种情绪掩饰得很好,会默默埋藏在心里最黑暗的角落直到腐烂。他可以在那个人面前装出毫不在意的骄傲微笑私底下愤怒和不满就像潮水,随时可以把他吞没。

今天下午我可是看见你了,脸上的表情真有趣啊,不甘心吗?

就要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对方毫无预兆的这样说。嘲笑和恶意的调侃明明白白的诉说着他内心的胜利。

时间静止空气也停止流动,他握着话筒呆呆听着里面低低的笑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紧紧握住双拳用力到指甲快刺进皮肤的地步,不许想不许想不许想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呐喊,这种曾经暴露在他人面前被狠狠耻笑的羞辱在血液里疯狂流窜让他想狂叫想大哭想不顾一切的把身边的一切砍成碎片。

不会在这个人面前哭泣因为他们之间永无交集.当一切都被人恶意的夺走玩弄至少还可以保留唯一的自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真无聊。以后不要再打这种电话过来。

空气里只有沉寂。

声音没有颤抖呼吸没有凌乱他在心里为自己默默鼓掌。沉着冷静得甚至产生了也许只是幻觉的念头。为了证实他于是对着话筒再重复了一次。

这一次连犹豫和停顿也没有。

终于说出了口.

他设想过很多次那个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也许会很无聊的笑笑说好啊也许会眯着眼说真是可惜,更有可能是觉得很没意思的放开手带点遗憾的说还以为你还可以再坚持一阵呐~

对方在一片沉默挂掉了电话。

挣脱出这种纠缠也许需要用尽一生的勇气。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允许说出这样的话语。现在终于到了把一切彻底结束的时候。

举手,转头,松开手指。

希望挂上电话的同时也可以把过去一起隔绝于黑暗,那些茫然的感情和羞愧的喜悦,还有

再没有什么了。

混蛋!

爆发着把电话狠狠丢到墙上,他嘶声大叫起来。他想自己肯定是用很难听很沙哑的声音叫的,所以还在想要是把已经睡觉的其他人弄醒了怎么办?然后又奇怪怎么自己还有多余的力气去担心这些真是没用。在听到那个低低的小猫叫一般的颤抖语调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原来如此。

最后只是被抛弃了。不,应该说终于被抛弃了。

很好啊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啊他自言自语的说。

然后微笑,微笑,再微笑。努力的微笑着,在空无一人的黑暗空屋里。

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就像每一次被冰冷的拥抱时一样。

那是他骄傲苍白的十七岁。充满着关西腔的低笑和通宵电话的苦涩回忆。

【就这样渐行渐远,直到永不再见。】

“哦呵呵呵呵呵!”某人捂着脸陶醉的傻笑起来,引起旁观者的侧目。

“她怎么了?”

“不用理她,时不时的抽风,习惯就好。”淡定的大爷无视了那个笑得全身发抖的女人,很早以前他就学会不去探究笨蛋的思想,那只会让自己吐血。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离开,徒留那个还沉浸在内心世界的某人笑得一脸甜蜜。

别爱陌生人

为了和绿川秀一听音乐会的时候可以有问有答,花子专门借来厚厚的《音乐鉴赏大全》彻夜攻读,连半期考都没有这么用功过。还专门找来纸条打小抄以防不时之需。

只想交个男朋友而已,为什么还要辛苦的做功课?天底下还有我这种约会之前背书抄小纸条的16岁少女吗?挑灯夜战抄着那些莫扎特贝多芬的花子眼睛都快睁不开,几次脑袋都撞在书桌上。最后终于无法抵御睡眠的召唤扑倒睡着了。这样做的下场就是早上醒来时不仅感冒打喷嚏还睡歪了脖子。

“早安——哇,你的眼睛好可怕!”

踏进教室的花子真如其名背后飘动着阴森森的鬼火,苍白的脸上巨大的黑眼圈连L看了也会自叹不如。夏美捂着嘴把她好一阵打量,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熬夜玩游戏了?”

“是啊,熬夜上音乐课增加魅力和修养指数。”花子有气无力的回答,一头栽倒在课桌上,无限忧郁,“果然攻略白马王子对指数要求很高,我的学力和智力明显不够,只有口才勉强达标,哪有金手指帮我开一个吧”

“没事吧,看你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夏美担心的问。

“没事恋爱,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啊。”花子已经奄奄一息进入半睡眠状态,含糊不清的说,“我好累,不行了,放过我”

“我觉得还是放弃比较好,那个绿川秀一根本不适合你的。”身为迹部忠实追随者的夏美因为毫不犹豫的向忍足出卖了花子的消息,索性坏人做到底,“真正和你相称的还是高贵又充满男性 魅力的迹部大人!”

“我说,你不是很喜欢他?还拼命把我们凑一对?”花子闷闷的问。

夏美的脸上顿时放射出圣洁的光辉,一手放在胸口一手高举向天:“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默默的守候他的笑容,如果能让迹部大人永远幸福,夏美不介意在阴暗的影子里注视你们的幸福!”

“哈,哈哈。”花子嘴角抽搐,为什么每一个认识的人都认为自己和水仙有不可告人的暧昧?他们之间很清白除了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

“迹部大人他是如此的伟大又寂寞,明明深爱着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却怕伤害她努力压抑自己澎湃的激 情,甚至悲伤的注视爱人投入另一个男人怀中。他的笑容骄傲却又遥远,就像透明的水晶般随时都会破裂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迹部大人?上天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花子张口结舌的看着平时都很优雅的夏美唱咏叹调一样的行为,抖抖的拉住她一只手:“对不起,你说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个人吗?而且,相对那种有钱又骚包每次都考全年级第一名的家伙来说,上天不公平对待的是其他人才对——话说这些东西到底是谁乱传的!”

夏美用怜悯的目光看了花子一眼,从书包里摸出一本杂志默默递给她。

“什么,《冰帝校刊特别版》?”花子哗啦哗啦的飞快翻动在看到某一页的时候猛地停下,眼睛瞪得快掉出来,“《不得不说的禁 忌恋情》?还第三期跟踪报道?”

愤怒的把杂志一丢,花子想把写这篇报道的新闻社轰杀至渣。冰帝不是号称贵族学校怎么这种八卦狗血新闻还能公开出现在校刊头版上?校方和家长委员会都是瞎子吗?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想起了自己编撰的那本玫瑰少年,摸着胸口有点发虚,花子觉得本来就很痛的头这下更痛了。

午休的时候一向神经超级大条的花子终于注意了下旁人的指指点点,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利刃,那么现在花子一定早就被那些女生的怨恨戳到全身漏水。真是不明白那些大小姐们的想法,之前传言自己横刀夺爱的时候她们恨不得生吞了花子我,现在证实交了男朋友换回清白,她们又高呼着不能背叛迹部大人——是花子我的思想有问题吧为什么都是地球人却不能和同类沟通?

还有绿川前辈的事情,说老实话真的好累,花子我就是一个庸俗的少女最喜欢的是打游戏看动漫,音乐会抽象画展这些东西就跟上刑没区别。为了保持冰帝女生都是高贵优雅的传言,花子已经很努力,要是有一天露馅儿,希望身为学生会长的水仙花不要骂我败坏校风才好。

原本以为恋爱的滋味应该很甜美,看身边的朋友们一说起自己的男朋友笑得春风荡漾的样子,真是很羡慕。现在的自己算是在恋爱吗?感觉不像,更多的是象在参加升学考试和大小姐训练课程悲惨。

这种高级的感情烦恼对于从没有谈过恋爱的花子来说,想一个人理清思绪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于是左思右想之后,花子果断决定寻找外援!

“所以呢?你就跑来找我?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二年级教室里,资深感情顾问忍足同学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有点头痛的按住太阳穴,这两个人真是一个行动模式。有事情的时候就亲热得很,没用了就一脚踢开。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们很大一笔债!

“帮帮我吧忍足前辈,想来想去只有你才能解答我的困惑!”花子双手合十两眼闪闪发光的望着他。

“这种女孩子的心事我怎么可能明白。”忍足已经不想在再去搅和这两个别扭大王的事情,每一次最后倒霉的只有自己。

一把抢过忍足压在桌上的书,花子得意洋洋的指着粉红色的封面:“会看《纯爱罗曼史》这种少女小说的人,一定很能理解少女的世界——和我一比忍足前辈你就是完全的少女系啊!求求你,帮帮忙嘛”

“受不了你。”无奈的取下眼镜,忍足叹了口气,“把详细情况说来听听。”

花子立刻把这件事情的始末经过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连自己的心路历程都毫不隐瞒。

“哦,这样看来,一开始你只是觉得那个男生长得很帅吧,”忍足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是的!”

“然后意外发现他居然是名校的高材生,顿时感到更有面子,每次在校门碰面时那些惊叹的目光极大的满足了你的自尊,更是让一直交不到男朋友的你在迹部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次。”

“没错没错!”

“但是渐渐觉得你们之间的差异太大而且对方根本不清楚你的本性,每次都要装出淑女的样子,你已经开始厌倦但是又觉得这样好的对象,万一错过以后找不到比他好的会很可惜。”

“完全正确,我就是这样想的。”

“想要放弃又有点不甘心怕别人嘲笑,继续下去也觉得没有意义,所以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拉不下面子去向朋友诉说,怕她们笑话你——总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