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没权没势,却是从来也不缺银子,花了大价格寻来了这琴,如今看见安庆极喜欢的模样,苏文卿也是欢喜。

那日安庆留苏文卿许久,苏文卿回府时天色已晚,齐光送她回去时,苏文卿推脱不了最终沉默的上了车。

她觉察到了。

第一次觉察是因为一位叫何灿的公子,听安庆说那是与齐光关系甚好的公子哥。那位公子对她的态度太过明显,每次去定国公府时何灿总是要借口过来,时不时的送礼与亲昵,让苏文卿防不胜防。

齐光拎着何灿的衣领将人带走,苏文卿终于松了口气,却不想对上齐光墨黑的瞳孔,一时间心口一阵狂跳。

齐光不是一个隐忍的人,一瞬间的占有欲让苏文卿心惊胆战,最后只能看着齐光越走越近。他伸手将一件极为漂亮的翎羽披风披在肩头,柔声道,“有些冷,我送你回去吧。”

比起何灿,齐光不知何时对她居然也有了意,这样苏文卿不敢置信。

苏文卿没有回应,齐光也不逼她,只是经常会同她说话聊天。齐□□势很足,聊天时其实很是随意轻松,有时候也会笑着问她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我从未想过嫁人”,苏文卿低头笑了笑,看到齐光诧异的目光苏文卿解释道,“我身子不好,世子也许不知,我有心疾,大夫说...大抵还有四年时间。”

齐光只觉得心头一阵钝痛。

他托起她精致的下巴,让她直直的看着他的脸正色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文卿笑了笑,这是天生的病,又如何能由人。只是齐光是好意,苏文卿拂开齐光的手道了声谢谢,却不想被他反手握住了手。

齐光很信任她,所以就连他想去西北的话都告诉了她。他笑着说这样的话,就连安庆也是不知道的。

苏文卿早就知晓他会在一年后远离京城,远赴西北。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当今陛下,都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却未曾想到,三年后齐光得胜归来,年仅儿时岁已是三品怀化大将军。

齐光嗤笑一声笑道,“何灿那小子说战场辛苦,我定撑不过一月,文卿,你觉得呢?”

苏文卿愣了愣,她早就知晓后事如何,听到这话随口便道,“你定会杀退匈奴得胜归来的。”

齐光怔住,这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这样与他说话的人,父亲相信他却依旧担忧,母亲等人根本无可奉告,何灿更是开着玩笑,从未有人像苏文卿一样如此笃定他会坚持下来,而且会胜。

她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全部,但是却更让他沉迷。

再到后来,王倩在徐家大闹一场,将苏文卿推下了水,却不想苏家大当家正巧来到京城。苏长宇如何也未成想到,当初为了女儿的安危才将人送到京城,却受到了这般苛待。

苏文卿捡回了一条命,苏长宇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女儿继续住在徐府。苏长宇的动作太快,齐光一直后悔为何那些日子正好不在京城,待再次回到京城时,苏文卿已经随着苏长宇去了苏州。

安庆苦笑一声道,“这怕是永别了。”

苏文卿的身子不好,此后去了苏州,再见已是不知道何时,她又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况且她的家本就在苏州。

齐光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笔锋重重留在纸上的印记,最后形成一个“卿”字。

那年年底,一直镇守西北的三皇子萧沈君回到京城,来年陛下下旨三皇子赴江南查办杭州巡抚贪污一案,齐光请旨一同南下。

在杭州的那些日子,她强压着奔向苏州的念头,直到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这才奔赴苏州。

半年未见的面容似乎比以往更加夺目,就连萧沈君那厮也不得不承认他看上的人比起安庆也毫不逊色。

只是那次的见面并不愉快,他新认得程晨,那是个对战场继位向往的少年。两人相谈甚欢,却未曾想到那人是苏家三姑娘的未婚夫。

苏文卿不希望程晨去西北,若是去了西北便放弃与苏文锦的亲事。在这件事上他无法与苏文卿达成一致的看法,男儿建功立业,他不会拦着程晨。

只是因为苏文卿的缘故,齐光选择不去干涉。程晨有什么想法他不去干涉,这是程晨与苏文锦之间的事情,他不去过问。

他在意的是苏家有没有替她定亲,苏文卿有没有变了想法,是不是有了成亲的念头。

苏文卿微微诧异,罢了笑了笑道,“我早与你说过,我身子差,所以不会成亲的。”

她还有三年可活,还谈什么成亲。

齐光注视着她沉声开口,“你给我三年,三年后你我若是都还活着,我便娶你为妻。”

“你可答应?”

苏文卿觉得好笑,齐光这样的人为何要对她这般执着。齐光不久后就会去西北,三年后回到京城,那时候她早就死去。

看着齐光的目光,苏文卿最后没有拒绝。

轻轻点头说了声好。

三年后...等他得胜归来许是淡了,那时早已没了她,如今答应也罢。

齐光大喜过望,低头吻在她光洁的额头,苏文卿压着狂跳的心口,一时间心头有些隐隐的疼。

他们默默许下了承诺,待齐光回京后不久,就连江南也知道了齐世子离开了京城的事情。长公主大怒,就连皇帝也派人将他追回来,却是毫无音讯。

齐光不回去,长公主无法,只能日日盼着儿子平安。

苏文卿听来往的船只上的人说那位世子是个天生的统帅,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未有过败仗。

她知道那些当初等着看他笑话的人逐渐消声,他用一场场的厮杀证明虎父无犬子,定国公府百年的基业在他的手下越发牢固。

齐光去了西北的第二年,徐子越也开始出现在世人的眼中。那个被徐家冷落的长子,一举连中三元惊破了世人的眼,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苏文卿想起他风轻云淡活泼王氏脸时的模样依旧心悸,那样冰冷的眸子,茕茕孑立的身影,在冬天的风雪中尤为孤单。

父亲想替她寻一门亲事,苏文卿皆拒绝了,尽管请来的大夫说她的病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又是一年过去,齐光一场大胜将匈奴赶出了百里外,更是取了匈奴单于的人头。匈奴五年内再不敢异动,陛下大喜亲封齐光为三品怀化大将军。那年年底,齐光得胜归来,一时间京城中无人比其锋芒。

陛下大喜过望问他要何赏赐,齐光站在朝堂上,只求陛下赐婚,赐婚的对象是名不见证正传的一个商家女子。

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她也认得苏文卿,这孩子她聪明懂事也喜欢,但若做儿媳却是万万不可。齐光拒了所有封赏只求赐婚,陛下最终无奈,终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三年前他许下了诺言,三年后他在天下人面前承了诺言。

他掀开红帕,将那颗无一丝杂志的血石戴在她颈间,三年未见更加俊美的面容上是满足的笑意。

“我终是,娶到你了。”

 

第129章 番外十一

 

一个人从生下来便知晓以后会相伴的那个人是谁,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对于安庆来说, 她是幸运的。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有娃娃亲, 自己以后的相公是萧沈君。

只是那时候安庆还小, 五六岁的年纪, 萧沈君却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他经常会来定国公府,每每都会带上她喜欢吃的零嘴,看到她开心的模样便会极为欢喜的抱着她去四处玩耍。

皇家几位表哥说她是他的小娘子, 萧沈君亲手剥了果壳将甜甜的果肉喂给她, 捏着她精致的小鼻子笑道,“你就是我的小娘子。”

后来小娘子逐渐长大了,少女绝色的模样逐渐露出端倪, 太子们经常哀叹萧沈君占了大便宜。那时她已经听得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和皇长子早已娶亲, 萧沈君如今已有二十,她那时候才刚刚十二岁。

豆蔻少女,初懂□□,安庆的记忆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从小照顾她到达的萧沈君。她知道沈君一直在等她长大,等了一年又一年,安庆站在铜镜前,看着依旧不高的身量微微气恼,自己到底何时才能长大一些。

她不想萧沈君再等下去。

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在安庆十二岁前萧沈君一直在等, 十二岁后等待的那个人换成了安庆。

萧沈君在安庆十二岁生日后去了西北,这个在定国公府长大的皇子,亲自穿上了铠甲拿起了□□,离开了京城。

他答应她还在她及笄的时候回来,会在她及笄后娶她进门。西北的战事未平,安庆在院子那块石头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正字,她的及笄礼,还有不过七天。

但是萧沈君始终未曾回来。

安庆是失望的,但是宫中太后,府上母亲皆想要她开开心心,安庆勾起唇角任凭嬷嬷们涂脂抹粉,戴上精美的礼冠。走出去了那一刻,她听到了来自四处的抽气声,还有太后欢喜的赞赏。

她知道自己是美的,几年前太子们便会面露遗憾的说为什么将她留给了老三,安庆强压着怒火只是笑了笑。

她走过铜镜前,十五岁的少女已是亭亭玉立,精致的妆容下确实极美。但是那个人却不在,那个让他心甘情愿去梳妆打扮只为博君一笑的那个人,不在。

那场及笄礼异常隆重,太妃亲自为她主持,京中各位贵夫人贵小姐皆来参与。她依旧是那个端庄又沉稳的安庆郡主,待送走客人时她听到太妃与母亲说话的声音,太妃笑着说,“安庆如今大了,也该到成亲的年纪了。”

“是啊,沈君真的不容易...”

安庆心头微涩,一时间难掩的不知是苦涩还是委屈,是啊,她能嫁人了,那个答应她回来的人却没有回来。

那晚她睡得极晚,已经快到子时却是坚持不肯歇息,直到灯花一跳丫鬟轻声告诉她子时已到,安庆蓦地拆下了发间的礼冠,一瞬间红了眼眶。

发冠很重,拆下来的一刻脖颈间骤然轻松,但是心头却是异常沉重。

她脱下了华美的宫装,卸了钗环傅粉,青丝如瀑散落在枕间,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窗外是风吹动树叶簌簌的声音,还有轻浅的脚步声。那人在星光中走近,携带着匆忙的尘土气息,还有夜晚微冷的寒意。

安庆骤然攥紧了被角,她没有转身没有说话,背后的那人也是没有言语。灯花跳动,屋内浅浅的光晕微微也随之闪动,萧沈君低低开口,“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泪水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安庆不知道,她瘦弱的身子在锦被中微微颤抖。身后那人轻轻叹气,长臂将她同被子一同揽进怀中,男子的气息蓦然袭来,安庆只觉得心口跳动的厉害。

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她真的很瘦,就算连同棉被一起被揽进怀中依旧单薄。他是真的很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却遇上了难民骚动,疯癫的难民甚至不甚砍伤了他。耽搁了一日的时间,他一路换了许多匹马,三日未曾合眼,却不想依旧来迟了。

他答应她会在她及笄前赶回来,是他食言了。

安庆没有说话,半晌在锦被中转过身来,将脸颊埋进了他的胸膛。萧沈君笑了笑,伸手将她揽的更紧,他听得见她低低的声音,带着喑哑的安心。

“回来就好。”

她闻得见他身上奔波的气息,知道他定是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半晌后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抬头看去,萧沈君已经睡着过去。

灯光不亮,但还是可以看见他眼底的乌青,安庆有些心疼,想从被子中钻出来替他擦洗,却被抱的紧紧的难以脱身。

萧沈君微微有些胡茬的脸贴着她的额头,有些扎,“不要动。”

安庆便不再动了,伸手抚过他的脸,萧沈君笑了笑却没有睁眼。安庆也笑了,再没有乱动,听着他安稳的呼吸声,心头是许久未曾有的安心。

萧沈君这次回京再不用去西北,陛下亲自定下了两人的婚期,安庆一直对萧沈君没有瞧见她及笄礼盛装的模样耿耿于怀。萧沈君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娘子”安慰她,“待我们大婚,我便看个够。”

安庆微微脸红,踩着石板的脚一时间不知道踩哪里。萧沈君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大笑,将她懒腰抱起大步走过错落的石板,最后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那个抱着他软软喊他三哥哥的小姑娘,如今就坐在他的面前,那张绝美的脸被绣了鸳鸯戏水的盖头挡住。

她说她要比及笄礼更美,他听说及笄那天,无数人因为她的模样而无法回神。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嫉妒,接过喜杆,在众人的催促中掀开喜帕,那张挑不出一丝不足的面颊便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

萧沈君承认,这一刻就连他也是难以回神,甚至不想移开眼睛。

她对着他俏皮的眨眼睛,脸上的小得意可爱至极,他不由笑出声来。太子妃在一旁笑盈盈的问他,“新娘子美不美。”

“美”,萧沈君由衷夸赞,他何德何能,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他记得成亲前长公主要他保证这辈子除了安庆不可再娶,他荒唐想既然已经有了安庆,又如何看的去其他人。

当时他还是个皇子,他是这样想,许多年后,他踏上了那个至尊的位子,对安庆却依旧如此。

朝臣们劝他广纳妃嫔,萧沈君从未理睬过,后来因此动了大怒便再无人提及。广纳妃嫔是为了诞下皇子,说来倒也有趣,安庆第一胎生下一对儿龙凤胎,后来又诞下一子,直到今年冬天,安庆又为皇家添了一对儿小皇子。

萧沈君踏进坤宁宫中,安庆正坐在书桌前教老二认字,瞧见他进来站起身来,待看到他手中的信不由一喜,“文卿来信了?”

“嗯”,萧沈君将信递给她,自他登基后第二年,徐子越便递上折子辞官离去。萧沈君因此气了半月有余,最终看他去意已绝只能作罢。

安庆看完信笑了许久转头道,“子越当初说若是用得到他还是会回朝,阿杰已经开始启蒙,如今也该请个帝师了。”

萧沈君哈哈大笑称是,“让他休息了这么些年,也该动动骨头了。”

安庆番外完

 

第130章 番外十二

 

苏长宇带着两个外孙回到苏家后, 很是让人吃惊。

一则原以为苏文卿反悔, 却不想两个孩子都来了苏州;二则便是这两个孩子的长相实在太漂亮。

苏老太太活了多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两个这般好看的孩子, 两章一模一样的小脸太过赏心悦目, 就让对苏文卿心存不满的苏老太太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兴奋的问苏长宇两个孩子就这么给了苏家, 苏长宇笑了笑道, “文卿和子越说过些时候便来苏州常住。”

苏老太太诧异的睁大眼睛,罢了急道,“孙女婿可是朝廷命官怎能来苏州常住?”

苏长宇没有同苏老太太多讲, 没有将京城入京的动荡说给苏老太太, 一则苏老太太不懂,二则不想让苏老太太担心。

安哥儿和康哥儿虽然从小人小鬼大,但是到底是第一次离开京城这么远, 虽然见过苏长宇几次但不算很熟稔。但一路上只有苏长宇一个亲人,两月来便一直黏在苏长宇身边, 如今两人皆是紧紧的跟在苏长宇身后,乖巧的不得了。

苏长宇不是徐子越,徐子越待孩子非常严格,对两个孩子的笑脸极少,苏长宇却是完全宠溺。待晚上休息时,两个小不点皆是抱着小枕头跟在苏长宇身后。

瞧着水汪汪的眼睛,苏长宇顿时心软成春水。

转眼便是几月,待渐渐从京城传来太子被废黜的消息时已是有半年过去。来往商船上的人皆是眉飞色舞的讲着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太子被废黜,大皇子也销声匿迹, 当初从未被看好的三皇子一举坐上了太子的位子。

再有,便是皇帝身体越来越差,大有大限将至的意思。

这些话不敢直说,所有人只是在私底下偷偷议论。又有传闻苏家的女婿,当年名满天下的状元郎扶植了新太子,如今不过二十便是三品的大员。

皇帝没有撑太久,一月后从京城传来哀嚎,就连苏州上下也是一片素缟,新皇登基,正是三皇子。

三皇子终于登基,徐妃弑君连累徐家满门抄斩,新皇刚刚继位便用徐家的鲜血拉开了新朝的大门。皇帝亲赐徐子越进内阁,徐子越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大臣,所有人本以为徐家会因为徐子越免于一难,却不想真正主持行刑的人正是徐子越。

皇帝到底卖了什么药,没有人猜得到,直到冬雪降临,徐家被贴上肃穆的封条,皇帝一记重击重重砸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新皇为当年的韩家平反。

当年的安庆郡主,如今的皇后便是韩家后人,也许有人早就猜到。如今王家一众人依旧关在天牢,韩家平反之事有人早已预料,让人吃惊不是韩家平反,而是徐子越的真实身份。

当年韩家军的遗孤,韩家遗留至今的唯一男丁。

为什么徐子越会助三皇子登基,为什么徐子越要对王家,徐家赶尽杀绝,一切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韩家得以平反,韩家这么多年所受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王崇当年联合太子陷害韩家,如今又陷害武安侯,待徐子越身份暴露后,王崇予以大罪处以极刑。

上一世王崇行刑时,徐子越站在他面前,亲眼看着刽子手将他千刀万剐却始终留着他的一条命。一刀一刀划在王崇身上,撕心裂肺的哀嚎环绕在天牢中,徐子越只觉得痛快。

这一世却已经没有了上一世那般强烈的恨意。

徐子越在所有人以为他要位极人臣时向陛下递上的辞呈,新帝当即动怒。没有人知道徐子越与新皇到底说了什么,直到等他们发现徐子越不再出现在朝堂时这才意识到,徐子越真的走了。

徐子越走了,带着他那花容月貌的夫人投奔了岳父家,那名满天下的天下一地富。

苏老太太在被两个重外孙惊讶后,又因为孙女婿的模样怔愣了片刻。心道难怪两个孩子这般漂亮,原来苏女婿也是如此相貌。

原以为徐子越只是来苏州一趟接孩子回京,却不想徐子越是辞了官。苏老太太大惊之下怎的也想不明白,苏长宇沉默片刻后拍了拍徐子越的肩膀郑重道,“既然不用回京,那便留在家中帮我照看生意吧。”

苏长宇如今也有四十,因为有了孙儿的原因,这两年处理生意便多了几分惰性。只是苏家的生意太过庞大,苏家人虽多却没有十分出彩之人,苏长宇无法全然放手。

如今徐子越来了苏州,苏长宇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徐子越不说其他,能力却是拔尖。朝堂的那些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如此聪明通透,生意上定是不差。

徐子越本打算带着娘子四处游玩,最后因为苏家的生意便留在了苏州。苏老太太极苏家几位老爷一开始颇有微词,徐子越在朝堂上厉害,却从未做过生意。但都听过徐子越的大名,况且徐子越虽然辞官,但他是当今皇后的哥哥,众人又不敢多言。

但一月后便再有怀疑。

利落狠辣的手腕,比起苏长宇有过之而无不及,苏家二老爷叹着气道,“生子当如徐子越啊。”

当年差一些位极人臣的状元郎,摇身一变成了天下第一富的大当家,朝堂中一众朝臣都有些不是滋味,倒是皇帝与皇后闲谈时笑道,“真不愧是他,在哪里都是如鱼得水。”

皇后不置可否,想起有时苏文卿寄来的信,不由微微一笑。

其实就算真的离开了朝野,但两人那般舒适安稳的日子,偶尔游走玩耍,走过城镇村庄,看过大江南北,只要凉热在一起,也是无比的愉悦舒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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