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想必林小姐也没有听够!”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就在众人起哄的时候,林岁岁往前一栽,不偏不倚地倒进了石晋楼的怀中。

石晋楼眼疾手快地抱住林岁岁,轻轻揉了揉她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她眉心紧皱难受至极的样子,他轻声哄她:“放心,我们马上就回家……”

无论那些宾客、以及严磊和安安再想让石晋楼再来一首,在醉醺醺的林岁岁的面前,他们都只能识趣的让步。

他们当然知道一群人加在一起,在石晋楼都抵不上林岁岁一根头发丝儿!

安安做作地叹了口气,拿眼睛挤兑旁边的严磊:“哎,男人啊……就是这样,欠收拾!连石老板都不能例外——以前成天吓唬岁岁、欺负岁岁,吃醋了还要故意放狠话让岁岁难受,结果现在呢……在我们岁岁面前,还不是乖的跟小猫似的,心甘情愿地成了“妻管严”。”

严磊:

太阳高照。

林岁岁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眉头紧皱地安抚自己的太阳穴,拼命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刘沫含说要带张小扁去给她的制片商看本子,她陪着去了,偶遇猥丨琐男郑楠,石晋楼拍马赶到解决了郑楠……

然后……

他带她去了严磊和安安的宴会,再然后……

她好像在吃螃蟹。

以及……

林岁岁猛地一拍手!

葡萄酒!

就是那个来自石晋楼在阿根廷的葡萄酒厂,口感味道特别好、后劲又特别大的……该死的葡萄酒!

后来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了,她的酒量奇差,已经断片儿了。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石晋楼抱她进屋之后,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屋子里似乎没有开灯,只有银色的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然后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慢慢地探入她领口,用极慢的速度、一点又一点地解开她的衣扣。

最后她还有印象的点是,他的身体罩在她的上方,将她的上衣丢到一边,又开始脱她的长裤……

停止!

林岁岁不容自己再想下去——事实上她也记不得后面的事情了。

可恶的石晋楼!

趁她喝醉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吃她的豆腐!

林岁岁气呼呼地坐起身,她的腰间还搭着石晋楼的胳膊——他正在抱着她睡觉——她回手拿起自己的枕头,二话不说就往石晋楼的身上拍。

几乎是枕头刚一下去,石晋楼便睁开了眼睛。

“嘭——”

被怀中的老婆一记当头“枕”喝!

石晋楼:

当第二记“枕”喝落下来的时候,石晋楼立刻坐了起来,躲过枕头,并捉住林岁岁的手腕,声音特别温柔地问:“怎么了?你醒了吗?是不是在梦魇呢?你做噩梦了吗?”

林岁岁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石晋楼不明所以,难得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你……我……”

“你现在还假装!”林岁岁委屈巴巴的,泪珠落下,“你昨天晚上怎么不是这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石晋楼,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个禽丨兽!”

“石禽兽”一脸茫然。

虽然他有一颗禽兽的心,但他确实没做禽兽的实啊,禽兽一说从何而来?

“我……”石晋楼揽住林岁岁的肩膀,哄了她几下,又问,“我还是不懂我昨天晚上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林岁岁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你……你是不是脱我衣服了?脱完衣服还不算,还脱……脱裤子……”

石晋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岁岁,一分钟过后,用冷冰冰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林岁岁!我不帮你脱,不帮你换睡衣,你能睡的像现在这么舒服?”

说完,他抬起手,捏住林岁岁的鼻尖,故意往上提:“你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会在你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占你便宜的禽兽吗?”

林岁岁一边昂着脸“唔唔唔”的,一边拍石晋楼的手背。

石晋楼并没有立刻放开,而是凑到林岁岁的面前,眯了眯眼角,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个小混蛋,我白疼你了——”

在石晋楼松开她的鼻尖之后,林岁岁立马靠进石晋楼的胸膛,乖巧地让他抱着,轻声说:“小楼,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对不起你……”

并没有“君子之腹”的“石禽兽”非常满意自己昨晚在最后一刻做出的明智决定——

如果他真的在她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那么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忍一时,不仅得到老婆主动的投怀送抱,并且更性丨福的未来就在不远的前方!

过了几分钟,林岁岁见石晋楼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她只好更乖地说:“要不……我亲自给你做早饭吃吧……”她抬头望着他,“你吃了再去工作。”

石晋楼:

所以说,人不能得意的太早。

一边是老婆的爱心早饭,一边又是两大海碗的面条……

甜蜜的忧伤!

时间如沙漏中的沙,在不经意间转瞬即逝。

一个多月之后的深秋。

林岁岁和石晋楼幸福的小日子依旧在继续。

不过这一段时间里,石晋楼的工作似乎比之前更加忙碌,一半的时间都不在国内。

他很难抽出时间陪着林岁岁。

不过林岁岁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奋斗,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投进了自己的本子里,和“爱年传媒”的项目人员见了几次面,并将她的本子《永恒的春天》深度剖析了一番。

项目人员和林岁岁各方面都谈拢之后,准备开个大会,让项目总监和林岁岁见面。

定好了开会时间之后,林岁岁又和项目人员闲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爱年传媒”。

刚一走出旋转门,一辆林岁岁无比眼熟的跑车稳稳当当地刹住了车。

林岁岁微微皱眉,停住了脚步。

一个戴着太阳镜的女人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正是她名义上的妹妹,林湘莹。

自从上次林湘莹和林夫人跑到她和石晋楼的家里大闹一场之后,林岁岁便再也没有见过林湘莹了。

林湘莹摘掉太阳镜,对林岁岁扬了扬,“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林岁岁点了点头。

“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林湘莹笑了起来,“听说你和石晋楼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玩了?他还真是宠着你……不过,林岁岁,你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好歹你顶着‘林’这个姓,就真的电话不打一个?门不登一次?我和妈妈倒是无所谓了,你知道的,我们一向看不上你,可是爸爸和哥哥会怎么想?他们可真是无辜啊,可算是养一条狗,都知道回家的路,可你呢?说你是狗,都侮辱了狗!”

林岁岁瞪着林湘莹。

虽然她只是个学导演的学生,并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但她也知道,长久以来,石晋楼和林家的关系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她为什么要搅合进去?有什么资格搅合进去?如果她参合了、张嘴了、求情了,那么她就是两面不是人。除了道德绑架,她想不出来能真的解决什么问题。

林岁岁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他们那些人闹去吧,她不是她应该管的领域。

所以,不管是她主动,还是被迫,总之她站在石晋楼这边,那么她就应该和林家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相信林先生和林景涯会理解她的,甚至对她的做法求之不得。

至于林夫人和林湘莹……

林岁岁已经看透这一对虚伪的母女了,她们的感受不干她的事。

林湘莹喊道:“林岁岁,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岁岁慢慢地低下头,“是叔叔的生日。”

“呦~难得啊~您还能记住呢?”林湘莹冷嘲热讽了一番,“我根本不想让你再踏入林家的家门,可是爸爸非常想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林湘莹拉开跑车的门,坐了进去。

林岁岁讨厌林湘莹,也不放心林湘莹,就自己打了一辆车,和林湘莹用不同的两条路去往林家。

期间她给石晋楼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占线,没办法,她只能发短信过去:

“——今天是叔叔的生日,我回林家了。”

出租车停在了林家的大门前。

林岁岁付了钱下车,刚一走进大门,她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在她犹豫是进去还是离开的时候,从花园里冲出来一群黑衣男人,他们没有留给林岁岁任何的逃跑时间,就将她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

林岁岁知道大事不妙了!

万万没想到林家真的会在她的身上做文章,并且选在林先生生日当天!

比利时。

石晋楼每天都在不停地开会中,刚结束了一场,正要赶往下一场的路上,他掏出了手机。

因为刚才那场会议十分重要,会前大家协商过集体将电子设备静音。

看到林岁岁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他顿时觉得事态紧急!

林岁岁回林家了!

林夫人之前就准备要绑架林岁岁,是因为他及时发现并将被迷倒的林岁岁转移上了飞机,才算化解了一场灾难。

为了在林岁岁的心中维持林家的形象,为了让她不要那么崩溃、难过,石晋楼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她。

就让她以为当初是他绑了她。

那么……当时那种情况,林夫人都想绑了林岁岁,而现在林家的情况比当时惨上无数倍,他们会放过他的林岁岁吗?

石晋楼立刻给林岁岁打电话,连续几个都无人接听。

他立马放弃了继续打给林岁岁,而是打给了国内的黄秘书,开门见山:“现在你用最快的速度给我联系技术人员,定位林岁岁的手机,再将所有信息发送到我的手机里!”

石晋楼再也开不下去会了,和比利时的秘书交代了几句,便坐上了他的私人飞机,飞回京城。

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石晋楼抵达京城。

天色已暗。

手机一有信号,他就收到了黄秘书的短信——

林家公馆。

石晋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林家公馆三楼”这六个字,皱了皱眉。

林家倒是是深谙“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却让营救的石晋楼犯了难。

石晋楼走出机场,他的车子和司机早已等待就绪。

定位并不能锁定到一个具体的门牌号,只能查出个大致方位,缩小到某个范围。

目前来说,林家公馆无疑是个危险极大的地方。

石晋楼知道林家公馆四周都安装了监视器,如果他偷偷摸摸地硬闯进去,肯定没有多久就会被发现——问题就在于他在被发现之前的短暂时间里,能不能找到林岁岁,以及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且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把林岁岁的安危交到别人的手中,哪怕那个人是人民警察、是训练有素保镖,也一样不行!

石晋楼看了一眼腕表,又抬头望向月亮——

做一次时间的囚徒!

虽然入秋,花坛内的花枝与草木在夜晚微弱的光线下却更为郁郁葱葱,石晋楼就顺着低矮的木丛中跑到林家公馆一楼的一扇窗户下,轻轻地打开窗户,抓住窗沿,脚下用力一蹬,成功窜进林家公馆。

石晋楼站在门后听着一群人走了过去。

声音消失之后,他飞快地跑到一层电梯之前。

等了十几秒,电梯门就开了——电梯里百分之一百有监视器——石晋楼泰然自若地走进去,看着红色的数字从“1”变成“2”再到“3”,走出电梯之前,他抬起右手,一边后退一边对准监视器,微笑着比划了一个枪击的动作。

石晋楼飞快地一间接着一间的开门。

他很有可能直接与林家的人打个大照面。

林家既然敢绑架林岁岁,那就是准备鱼死网破!

石晋楼又推开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仿佛黑暗到不能透入一丝光线的屋子。

“岁岁?”石晋楼低低地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他想重复之前的动作,再一次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石晋楼立刻走了进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电筒,打出一束光照了进去——

林岁岁斜躺在一张桌子后面,整个人一动不动。

白色上衣的右袖被撕裂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她的身前扔着一把匕首。

石晋楼飞奔过去扶起林岁岁,探了一下鼻息,虽说有些微弱,但不夸张,应该应激昏迷。

石晋楼拍了拍林岁岁的脸颊,沉着声音:“……岁岁?岁岁?我来接你了!”

林岁岁毫无反应。

石晋楼看着毫无反应的林岁岁,心痛的仿佛被人刺了个洞——他从衣兜里拿出一次性消毒袋,将消过毒的针管再一次消毒后,就着林岁岁的右臂将药物一滴不剩地推射进他的身体。

过了半分钟,林岁岁慢慢睁开眼睛,被灰尘弄得脏兮兮的脸毫无美感,她很想哭,但却竭力笑了出来:“你来啦,我们跑吧?”

石晋楼用手电筒照了照林岁岁的胳膊,又将手电筒的光束从林岁岁的胳膊转移到了她的身体上、脸蛋上——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对方侧了一下脸,顺便闭了闭眼睛——他确定她没有任何外伤之后,稍微放宽了心。

然后,石晋楼关了手电筒,站起身来,再弯下腰,牵起林岁岁的右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顺势一抄,轻描淡写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岁岁没有挣扎,乖乖地回抱住石晋楼,她清浅的呼吸就喷在石晋楼颌下的皮肤上。

石晋楼抱着林岁岁来到门后,仔细听着门外的情况。

感受到石晋楼身体的热度,林岁岁在黑暗中微微扯了一下唇角,轻声咕哝道:“小楼,你这样抱着我,我们两个都跑不了……让我自己走……”

石晋楼的目光在林岁岁的脸上稍微停驻了几秒——尽管屋子内太过黑暗,他根本不能很好的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他慢慢松开手,把人放了下来。

石晋楼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一寸寸地蹭出身,左右快速一扫,牵起林岁岁的左手,大步冲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没有乘坐电梯,而是直接跑到楼梯间。

就在他们跑到二楼拐角处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叫喊声从天而降!

石晋楼大力一甩——林岁岁的身体因为惯性直接砸在墙壁上,接着他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交火声和惨叫声,她猛地回过头,就看到石晋楼站在楼梯转角处,一群保镖从下面冲了上来。

要不是石晋楼甩的那一下,她很有可能已经负伤了!

几秒钟之后,石晋楼大步来到林岁岁的面前,“快走!”

说着他就牵起林岁岁的手,继续朝楼下奔去。

石晋楼带着林岁岁沿着原路返回,从进来的那扇窗户跳了出去,又将林岁岁接了出来。

两个人跑出林家公馆,石晋楼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后面陆续还有人在追赶他们,石晋楼按开车门,让林岁岁坐进副驾驶座,皱着眉冲着来人处喊道:“还他妈敢追!不要命了吗?!”

事实证明,他们不仅敢追,还将“追”这个理念贯彻至终。

石晋楼甩上车门,风驰电掣地开着飞车,一边安抚着惊魂未定的林岁岁,一边忍不住说道:“林家这帮傻子,我的保镖都来了,他们没看到吗?敢一次又一次的玩绑架,就不要智商这么低好吗?”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