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

Sofia?

这不是她家的珠宝公司??

“你去那做什么,你要找我爸?”

傅时津笑而不语, 不回答。

半小时后。

海城最大的一家Sofia门店。

来了这,苏栖才知道,傅时津是想带她来做什么。

他要做的,无非就是——买对戒。

这应该是婚前做的事,但是婚前,苏栖那枚五克拉的皇冠钻戒,是傅时津自己买的,他的婚戒,是苏盛强让苏栖挑的。

两人各自准备各自的,并没准备过对戒。

Sofia是近十年崛起的高档珠宝品牌,在国内的知名度数一数二。

苏栖没插手过自家的生意,但对傅时津这种高消费还特意选岳父家的行为表示很赞赏。

在华丽璀璨的钻石中间,苏栖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对看着朴实无华的素圈上。

这款对戒,她知道,是某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寓意“真爱恒久,无需浮华于世”。

相比其他的戒指,这款戒指外圈看着朴实,但内圈嵌刻了一颗隐秘的珍贵钻石。

看着素,但是价格是旁边这些大钻戒的好几倍。

“喜欢?”傅时津看苏栖一直看着这对对戒,就靠过来,问。

苏栖反问:“你觉得呢?”

傅时津没太多想法,只说:“你喜欢就好。”

很快,这对对戒分别戴在了两人的无名指上。

刚好只剩一对,刚好尺寸合适,真的就像是量身定做等着他们一样。

走出门店,苏栖坐到副驾上,伸手欣赏自己这枚新戒指。

她是真的不喜欢在手上戴饰品的,尤其是戒指。

但是现在,她觉得这枚戒指挺顺眼,有种自己要好好戴着绝对不弄丢的想法。

驾驶座的傅时津侧头看她,不禁笑了:“真就这么喜欢?”

“这么贵,为什么不喜欢。”

“原来那枚钻戒更贵,怎么不见你喜欢。”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苏栖抬头看过来,嘴巴张了张,找不到措辞,就含糊地说:“反正就是不一样。”

傅时津也不深究,淡淡提了句:“要一直戴着,不许摘。”

“知道了,但是很难说啊,我真的很喜欢随手乱丢东西。”苏栖看着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指不定哪天我就把它给弄丢了。”

傅时津发动车子,语气依然淡淡的:“嗯,你试试。”

苏栖莫名感觉这男人是在威胁自己。

但是她才不试,毕竟这么贵呢。

再壕,也不能不把钱当钱。

傅时津把苏栖送到工作室所在的大楼前面。

车停下,苏栖才反应过来。

“咦,你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在哪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傅时津挑着眉头问苏栖:“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除了工作,别的就什么都不会也不清楚?”

苏栖忙撇清关系:“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可不就是个没感情的工作机器么。

“傅总,多谢您亲自送我回来,您慢走,路上小心。”

苏栖说着,解下安全带。

傅时津定定地看着她,轻笑:“不客气,应该的,毕竟你今天的服务我很满意。”

刚要下车的苏栖差点就从车上滚下去。

靠——

服务你个头!!!

苏栖没好气地下车,没好气地用力带上门,再没好气地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不回头。

留下的傅时津握着方向盘,望着她的背影轻轻笑着。

-

苏栖对自己无名指上这枚戒指欣赏了很久很久。

甚至还拍照给瑠夏看。

瑠夏回了一长串的【??????????】

瑠夏:【就这么一枚小戒指,你怎么兴奋成这样?你收到你那枚结婚大钻戒时,你可是眼皮都没动一下啊!】

苏栖拿着手机回复:【不知道,就是心情特别好。】

瑠夏:【……为什么心情好?因为你家傅总给你爸增加了营业额?】

苏栖:【估计就是这样。】

在家陪自己外公晒太阳的瑠夏露出了【老爷爷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随后,她故意回复:【我觉得现在你家傅总给你送一-坨-屎你都会喜欢。】

苏栖:【黑人问号.jpg】

瑠夏:【你完了,你爱上你家傅总了。】

苏栖一看到瑠夏发的这一条,第一时间就把手机给丢出去。

疯了吧,爱什么玩意?

爱傅时津???

开!玩!笑!!!

但过了会,她又悄摸摸把手机捡回来,咬着唇给瑠夏打字:

【有点奇怪,我觉得最近他有点顺眼】

【虽然更多时候是讨厌】

【他太闷-骚了,以前竟然暗恋小学妹】

【现在提起小学妹还一直说她好话】

【他肯定是对那个小学妹念念不忘】

【所以】

最后一句话苏栖打不出来,停下了。

瑠夏的手机屏也停止了刷屏。

等了大半天,瑠夏先回:【所以?】

苏栖叹气,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

提起那个小学妹,她心里是有点酸酸的。

【所以,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发送完,苏栖放下手机,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接着收拾心情投入工作。

而瑠夏,对苏栖发来的这句话无奈地笑了。

唉,这傻子,你可不就已经输了么。

“瑠夏,让你出来陪我晒太阳,你在那玩半天手机。”外公吴涌泉不大高兴地喊了一声瑠夏。

吴涌泉已经七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看着还是很有精气神。

瑠夏连忙收起手机跑过来,揽着外公胳膊撒娇:“我就玩了一会,哪有玩半天嘛。”

“你啊你,”吴涌泉慈爱地笑着,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忙点正事了。”

瑠夏立刻紧张起来:“忙正事?什么正事?”

吴涌泉:“你爸那边,有意思让你回去。”

瑠夏立即反对:“我不。”

回去就是穿上和服当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她死都不干。

“那你也不能一直留在外公身边。”

“外公,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你,是你也长大了,该有点自己的事。如果你留下,你就得接下外公的担子,你可以吗?”

吴涌泉是海城商会的会长,手下大大小小也有十来家公司,他儿子女儿多,但是没有一个能承担起重责的。

瑠夏的母亲是吴涌泉最喜欢的小女儿,但是福薄,走得早。

他和瑠夏父亲联系的不多,对于自己女儿早逝的事,多少有些怨念。

所以,比起送瑠夏嫁去日本,吴涌泉更想她留下来。

“瑠夏,你觉得你能担起重责吗?”吴涌泉又问了一遍,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如果担不起,那外公在海城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你嫁过去,还是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想嫁人,你现在就得去学习如果做生意,如果管理一个家族企业。”

“外公还有几年活头,还能等得到你学成接下重担。”

吴涌泉给的这两个选择,瑠夏都做不到。

她是玩惯了的性子,心太野,不能像苏栖那样专心去学习一门专业。

学管理学做生意,简直是天方夜谭。

嫁人当少奶奶,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更全身心拒绝。

这样看来,还是多攒点钱,去买个小岛,一辈子在岛上过咸鱼一样的生活吧。

-

转眼,一月。

原先计划的巴黎之行,开始提上行程。

长达十小时的飞行,苏栖戴着眼罩一直在睡觉,即使睡醒了,也还是觉得全身疲乏。

她摘下眼罩,睡眼迷蒙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傅时津坐姿端正,模样认真地翻阅着手上的杂志,看不出来有多少倦意。

察觉到身旁人醒了,他的视线缓缓投过来:“不再睡会?”

苏栖绵软地摇头:“越睡越累。”

傅时津微微笑了:“很快就到了。”

“你都不累吗?”

“习惯了。”

苏栖想想,也对,傅时津总是这样两边飞,早就习惯这么长时间的飞行了。

但是她是真的累。

“我们到了,住酒店吗?”苏栖打着哈欠问。

傅时津却深深看她,说:“住家里。”

唉?

住家里?

苏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确定地再问一遍:“住家里?”

傅时津合上手上杂志,眼底藏了些情绪,但没表露出来。

他冲苏栖轻笑道:“都来巴黎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

怎么跟瑠夏说的一样!

什么丑媳妇!她才不是!

苏栖立即清醒,不满地瞪着傅时津:“你才丑呢!你怎么都不早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傅时津伸手,帮她把垂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勾到耳后,说:“不用这么紧张。”

“我才没紧张。”苏栖嘴硬不肯承认。

虽然她心里确实是慌得一批。

要见傅时津的爸妈,她完全没准备,她以为来巴黎就只是来看时装秀。

现在怎么办,衣服要换吗?

见公婆是不是得穿的温婉淑女一点?

早知道就不穿这么暗的颜色了……

妆要补一下的吧?

口红颜色是不是也不能这么红?是不是要搞个奶茶色啥的?

苏栖脑子乱成一片,可忽然又转念一想,她瞎紧张个什么劲。

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傅时津的父母?

淡定,一定要淡定。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证都已经领了婚也结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傅时津一直看着苏栖不断变化的小表情,眼底有细微变化,藏了些许担心。

在飞机上的最后一小时,苏栖是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中度过的。

巴黎不比海城的阳光明媚,一月中旬,小雨淅沥。

温度也低了不少。

苏栖一下飞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身旁有淡淡体温靠过来,身量颀长的男人轻轻揽住她,垂眸问:“冷?”

苏栖像只受宠若惊的小麻雀,呆愣愣望着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搂在怀里的男人。

除了苏栖的几次逢场作戏,傅时津从没和她在外面有过这种亲密的行为,即便他们在床上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