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让傅时津看,苏栖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也微微发红。

她看傅时津看了很久都没动静,就忍不住问:“你看完没有啊,看了很久了哎。”

傅时津终于有所反应,他抬眸静静看向苏栖,眼底闪着光。

看起来很深情,说的话却是:“真的想跟我生个小傅总?”

苏栖害臊,纠正:“不是小傅总,是小醋坛子。我们傅总这么爱吃醋,生的孩子可不得是个小醋坛。干脆小名就叫小醋好了,听起来还挺可爱。”

傅时津笑了,将苏栖拥入怀中。

“好。”

傅时津不敢说,他的心底有多感动。

他以为他为苏栖所做的事,苏栖都不知道,但原来,苏栖都知道。

当然,苏栖也不会告诉傅时津,她让瑠夏从方特助那里套出多少傅时津瞒着她偷偷做的事。

方特助看着机灵,但是一遇上瑠夏,智商就砍了半。

“老婆,我们继续吧。”

“哈?继续什么?”

“你的下一步计划,我不是要帮你实现么。”

……

苏栖连忙推搡傅时津:“刚刚不是已经——”

傅时津揽紧她的腰肢,不让她逃。

“多播种,小醋也能来的快。”

苏栖:……

☆、番外 苏栖x傅时津[2]

番外苏栖x傅时津

02

苏栖和傅时津的婚礼原定在来年春天。

地点, 是苏栖选的, 在温柔浪漫的马尔代夫。

婚纱, 是苏栖自己设计的。

简约复古的轻婚纱, 蕾丝加方领, 凸显出线条流利的天鹅颈, 优雅漂亮。

宾客名单,也是苏栖一早就拟定好的。

傅时津只做了部分增减,预备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一一通知。

婚礼现场的司仪,乐队, 婚庆公司……几乎所有需要安排的事情, 苏栖差不多都一手包办。

然而,所有的这些, 最后都泡了汤。

因为苏栖怀孕了。

大概是年后发现的。

苏栖的大姨妈一直不大准,鉴于上次有过一次误会,这次两个月没来大姨妈, 苏栖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她不止要忙工作室的事, 也要忙婚礼的事。

傅时津提出要帮忙,但苏栖不让。

她想按自己的想法来,亲自安排,傅时津也就由着她。

去年江临海因为故意伤人而被判刑,重新进了看守所。

小姨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出来, 不想被他威胁的事再次发生,就鼓起勇气,向法庭申请离婚。

经过这漫长的一年, 小姨和江临海的夫妻关系终于被法庭宣告正式解除。

宣判的第二天,苏栖陪小姨去看守所给江临海送一些东西。

在苏栖的记忆里,江临海不是什么好人。

贪得无厌,心思从来就没用在正道上。

甚至还一刀戳了傅时津——

苏栖挺恨江临海的。

可当在看守所见到瘦骨嶙峋头发白了不少的江临海时,苏栖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如果江淮还在,他要是看到自己的爸爸变成这样,他会怎么样?

莫名有些心酸。

那么些恨意,好像就凝固在了心底,未曾浮动。

苏栖只静静地陪着小姨,看着小姨把一些江临海在里面能用得到的东西交给他。

江临海一直没怎么说话,最后像是看破人生一般,对小姨说了句:“陈素心,你现在总算是摆脱我了。”

“恭喜啊。”

小姨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强忍着,拉着苏栖离开会面室。

苏栖不大明白,小姨为什么会哭。

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那、着蓝色背心囚服、手上铐着手铐的江临海。

这时候,他特别像一个沧桑可怜又孤独的老人。

离开看守所,回去路上,苏栖开着车,眼睛不时瞥向副驾上一直沉默的小姨。

小姨好像是在想事情,眼眶很红。

等红灯的时候,苏栖踩下刹车,给小姨递了一张纸巾。

“小姨,其实我不是很懂,为什么你和小姨夫离婚了,你看上去,反而好像很伤心?”

小姨怔了一下,接过纸巾,擦拭着眼角,回答着:“当年我嫁给他的时候,跟他是有感情的。这么些年,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我心里,却总念着刚认识时他对我的好……”

“……小姨,你太傻了。”

“毕竟做了那么久夫妻,还有过一个孩子……江淮那孩子命苦走得早,这事我一直觉得是我对不起他爸……”

小姨是非常传统的女性思想,这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

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熬到现在才懂得反抗提出离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苏栖无力去改变,但唯一有一点值得庆幸,小姨终于离婚了。

小姨叹气,语重心长地对苏栖说:“栖栖,你千万别像小姨这样。小姨没文化,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读过书,学过很多,你记得,在婚姻里,千万不要委曲求全。”

小姨的话,苏栖思量很久。

随后她笑了笑,说:“小姨你放心吧,我本来就不是会委曲求全的性格,而且……我们家傅总也不会给我委屈受。”

小姨想想也是。

“小傅是个好孩子,若不是当初看他那么喜欢你,你爸也不会愿意让你们认识。”

唉?

苏栖好像听到什么重点。

傅时津当初怎么说通苏盛强的,苏栖并不清楚。

苏盛强和小姨从没提过,傅时津就更别说了。

所以现在,话题既然扯到了,苏栖就顺着问:“小姨,当时傅时津去找我爸,我爸就同意我跟他的婚事了吗?”

“当然不是了,”小姨开始回想起当时的事,缓慢说着,“当时小傅大概找了你爸三四次。小傅这个人看着冷淡,但是跟你爸提起你时,却很真诚。你爸也是看中他这份真诚,才肯试着让你们见面接触。”

“真诚?”

“是啊,不然你真以为你爸是看中傅家的钱才想着让你嫁他吗?其实因为傅家的背景,你爸一开始还是很犹豫的。虽然我们家现在也有钱,但是总被嘲笑暴发户,你爸怕你到了他们家,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说到这,小姨笑了笑:“当时你爸还偷偷希望你别看上小傅,没想到你们只见了一两面,你就决定跟他结婚了。”

苏栖的脸微微发烫。

唉,谁让傅时津长得过于出众,在苏盛强介绍的那些富二代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再通俗点就是,苏栖看脸,存粹的见色起意。

当时苏栖想的是,即使没什么感情,但有个这么帅的老公,脸上也倍有面。

就算是放在家里天天当花瓶看着,心情也会好。

谁知道后来会成了现在这样呢……

苏栖正感叹着这也许就是缘分的时候,忽然感觉小腹一阵抽搐。

有点疼。

前面已经是绿灯,苏栖没有第一时间开车,惹得身后响起一阵阵喇叭声。

小姨觉察出异样,忙问:“栖栖你这是怎么了?”

苏栖松开刹车往前方开,忍着疼,嘴里说着:“没事,就好像肚子有点疼。”

“怎么回事?”

“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吧。”

小姨担心的不行:“什么叫‘可能’呢,去医院看看吧,前面不远就是医院,小姨陪你进去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一听要去医院苏栖就犯怵,“小姨我没什么事,每次生理期的时候我都会这样疼一下。”

苏栖这么一说,小姨就更担心了:“每次都这样?你早就该去医院看看了!什么都别说了,现在就去医院——”

苏栖拗不过小姨,车子在前方转了个弯,往附近的医院开去。

傅时津是夜深的时候回来的。

今天事情有点多,跟法国那边开了个视频会议,不久前才刚结束。

他回到家,家里很安静。

傅时津沿着楼梯往卧房走,门虚掩着。

他推门,映入眼帘的是苏栖坐在大床中央,愁眉苦脸的。

今天苏栖陪小姨去看守所的事,傅时津知道。他以为跟这事有关,就走到床边,虚搂着苏栖,问:“见过你小姨夫了?”

苏栖苦着一张脸,纠正:“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小姨夫了。”

“见面不愉快?”

“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很差。”

傅时津边问,还边用手指理着苏栖有些凌乱的刘海。

他眉目深沉认真,苏栖望着他的脸,犹豫片刻后,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傅时津低眸看着苏栖:“嗯?”

“我们的婚礼,可能得延后了。”

傅时津愣了一下,不解地问:“出现什么问题了吗?准备的不顺利?”

“不是,”苏栖摇头,“就是……暂时不能如期举行了。”

傅时津眉头浮着一丝疑惑,苏栖难过地皱起小脸,钻进他怀里。

她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吞吞吐吐地说:“下午小姨带我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我现在不适合太疲累,要静养……”

“为什么?你怎么了?”

“就是……我肚子里长了个东西,随着时间增长,它会越来越大……”

傅时津明显紧张了,连背脊都僵硬住。

短暂停顿之后,傅时津立即放开苏栖起身,面容严峻地对苏栖说:“走。”

苏栖有点懵:“啊?去哪?”

傅时津很严肃:“去医院。”

苏栖:???

傅时津非常认真地说:“我带你重新去做个全面的检查,你别担心,你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也许下午只是误诊。”

他还在安慰苏栖,明明自己看起来紧张地不行。

苏栖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傅总,你误会了。”

傅时津僵了一下:“嗯?”

苏栖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化验单,递给傅时津,嘴角微微翘着:“你自己看。”

傅时津狐疑地接过化验单,在看到上面写着的“早孕”两个字后,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有些事,他是提前设想过的。

比如苏栖一直说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就偷偷设想过,如果他们有了孩子,那么那个孩子会长得像谁。

他们的孩子会在什么时候来到这世上,又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和意外——

即使做过心理准备,但真的知道属于他们的小生命已经在生根发芽了,傅时津就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情绪很复杂,感动凝聚在心口,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哭出来——

傅时津选择亲吻苏栖。

他捧住苏栖的脸,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仿佛一切,都包含在这个吻里了。

从现在开始,他们要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三口之家,他……要当爸爸了。

苏栖被傅时津亲的透不过去,找机会退开一点,鼻尖碰着他的鼻尖,气息不稳地说:“傅总克制点啊,现在不合适的。”

傅时津却是轻轻弯了弯唇,不带任何情-欲的,再次亲吻了一下苏栖。

而后,他说:“刚刚差点被你吓死。”

苏栖调皮一笑:“你不会是以为我长什么肿瘤得什么绝症了吧。”

傅时津如实答:“我都已经想好不管你得了什么难治的病,我都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呸呸呸呸。”

苏栖赶忙捂住傅时津的嘴,笑着说:“我才没生病呢,就是多了一个小东西共享我的身体,十个月后……不对,应该是八个月后,他就会出来,然后咿咿呀呀地喊我们爸爸妈妈。”

傅时津心底有暖流流过,他将苏栖抱紧,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真好。”

苏栖在他怀里哼唧着:“才不好,婚礼不能办了,我前面所有的准备都泡汤,可愁死我了。”

傅时津揉着苏栖的后脑勺,黑色柔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他安抚着说:“不用改期也没事——”

“才不要,我不要大着肚子穿婚纱,一点都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