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不屑的冷哼一声:“我早就知道他和阴离有密切的关系了,你们想一下,他是不是每次都想着我们去死?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而且事端挑起都是因为他,这背后定会有个大阴谋,或许他没料到我们能找到那个地道,所以事情暴露了,就来找事,现在去地下城也找不到什么,那里已经荒废了十多年一样!”那里应该是阴离的家,就不知道为何突然不住了,现在时间紧急,要走捷径,不能从地下城下手。

都是云里雾里,不过大家都相信这凌非的头脑,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我去找大师!”风一般冲了出去。

淳牙很想拦住她,可是终究没喊出声,因为他已经彻底看出来了,对方爱的永远都不是自己,但是我会争取的,凌非,我一定可以争取到你的,虽然有点…艰难,但是我会永远陪伴着你,直到幸福来临的那一天。

“扣扣!”

“大师,我能进来吗?有紧急事情需要商讨!”没有再去想儿女情长,现在救人要紧。

弦音淡漠的望向门口,大手一挥,木门打开,而他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盘坐在床铺之上,念着一辈子也念不完的经文。

某女急急忙忙走进去不由分说的为他收拾起了细软:“先不要问为什么,宗原藤被抓了,现在我们要快点住进城主家里去,刚才我们和那五个人交战了,红佛受伤,我们要乘胜追击,已经有很多蛛丝马迹露出了!”边说着对方迷迷糊糊的话边把无心给他垮在了背后:“快走!”

“施主太过毛躁,有没有想过城主根本就不会让大家入住?”那人这么讨厌他们,怎么可能打开大门?硬闯民宅是要被就地正法的。

“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还有什么没拿?”在屋子里搜寻许久才走向自己的屋子,胡乱收拾一通就像兔子一样奔出来,见都站在院子里就直接跑过去带路:“你们记住,一会千万不能冲突,忍一时风平浪静知道吗?不管对方说多么恶毒的话大家也要承受!”

弦音微微摇头,名知道对方会拒绝为何还要去找骂?

雾儿想着那个城主夫人就浑身发毛,小声道:“我们还是不用去了吧?那个女人骂得好难听的!”刁钻刻薄得很。

王晓诗也赞同的点头:“记得以前有个人抢了她家的一些生意,她就双手叉腰在房顶骂了三天三夜,整个城池里也找不出比她更能骂的了,而且城主就这么一个媳妇,很疼她,什么都顺着她,说起来是城主当家,实则夫人一句话,他就吓个半死。”

边走王晓诗边呲牙解说。

“哦?”闻言快要走到大堂的凌非突然刹车,这事她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古代女人的地位很低等的,城主为何怕老婆怕成这样?而且城主就比县令小了一个层次,又是首富,没有三妻四妾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惯着一个泼辣的女人,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好似有二十岁,这事也真是奇怪:“城主夫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公主?还是身份很高?”

见对方对这么感兴趣,王晓诗便觉得自己终于有点用了,赶紧站出来细细道来:“名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都叫她珍嫂!来头就更不知道了,听说娶的那天吹吹打打两天两夜,花轿游遍了全城,不像是名门闺秀,举手投足可看出她没什么修养!”

“呵呵!真是有意思!算了,我们先去吧,城主姓什么?”边缓行边继续打问。

“付老,有一个儿子,今年都有三十多岁了,也是下一任的城主!就比珍嫂小两岁!”

“啊?你是说这老头以前有妻子的?”还以为娶不到媳妇,所以才这么怕老婆呢。

王晓诗摇摇头:“有是有。不过…哎!也不知道怎么…反正就是死了,而且这事说来也巧,历来城主都是老夫少妻,一旦生了儿子后,他们的结发妻子就会在孩子满月时无缘无故的死去,说是上天对付家的惩罚,等个十多年后才准许娶下一任的妻子,个个都是少女!”

轰!就连后面的弦音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王晓诗,不是就这个城主这样?所有的城主都这样?

凌非吞咽一下口水,呲牙回不过神来,这付家真有意思,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一生儿子就会嗝屁:“那生了女儿呢?”

“生的女儿都消失了啊,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都被杀了,总之付家的事特别的怪!而且历来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男丁!”

很久后大家才来到大堂,本来决定在大堂里用膳凑凑热闹的冷夜等人一见他们要离开就有些急躁了,没有直接大胆的去看雾儿,因为害怕别人知道自己有一个可以登峰造极的秘密,不但凌非他们要死守,就连他自己也要把好关,这样就没人可以和自己抢夺了。

他们要走了?不对付阴离吗?快速起身阻拦:“你们要离开?”

“是啊,你们怎么可以离开?”一些用餐的人们都站起来怒目圆睁,觉得吹大话了?有神了?看到得罪后就要跑了?

凌非看都懒得去看他们,边往外走边回道:“我们要搬家,你们要不放心跟着便是!”怎么都这么没良心?也罢,自己管这件事又不是为了向你们炫耀,见那些人还真的跟随而来就有些不高兴了,你们要真跑的话,你们抓得着吗?

付宅

望着这人烟稀少的大面积地皮上耸立的院落,乖乖,这里有好多有钱人住的是这种庞大的家园,倘若有点红墙碧瓦,金碧辉煌的话,真跟皇宫似得,可惜很是陈旧,但不失豪华,门口四周还是有着许多大院落的,这里应该属于绿池之城的别墅区域,因为连街道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是此刻都有三名带着斗笠的老者正在清扫。

而入口时一座很高的石门,里面依旧是空旷的大地,比县太爷的房子要好上十多倍,这也算是这里最壮丽的私宅。

不过付宅…负债累累的意思吗?

个个都冒着热汗,不断擦拭,除了那个不与人为伍的某大师一直慢吞吞竖手走在最后面不曾擦拭过额头汗珠外,就连两个宝宝都在纸扇下伸手摸着额头。

整个城市都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过气来,几条流浪狗趴在一些胡杨树下吐着鲜红的舌头,还有付宅门口栓着的一头骡马也长大鼻孔吸气,可见这日子多烦躁了,无数知了都狂肆的叫着夏天,这算是最炎热的时刻,阴历六月十几,就是魏月国那边估计也有些难以承受,需要找个地方避暑了。

“我们快点进去吧,再晒下去就要昏倒了!”白玉邪有些头皮发烫,大手按住顶发,脑壳就会像要冒烟一样。

凌非看了一下那些跟在后面的几百人,长叹一声直接闯入私宅,等越过那座独立的大石门后,又走了十来分钟才看到许多马车,远处是一个马棚,再里面则是宏伟的建筑了,比不上其他国家的干净漂亮,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风沙太大的话,这房子也算是极品了,有着三十多年的历史一样。

马厮早就看到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人走来,赶紧冲大门里喊道:“管家…管家有人来闹事!”咋这么多人?打群架吗?

不一会,一个老头低头跑了出来,所有的长发都盘在头顶被一个上等翠玉簪禁锢,穿着很是单薄,一看就是蚕丝编织的袍子,连一个管家都穿得这么好,不简单。

凌非很是嫉妒,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买不起这么好的衣服,还好有那个神奇的紫衣,已经裁了给他们做了小衣裳,却还是掩盖不住热度。

来到一丈多高的大门前,首先入目的是门口的两头大玉石狮,乖乖,城主的钱是怎么来的?

“这家好有钱,是做生意还是你们给他们缴税啊?”贪污?

王晓诗小声附耳道:“他们做的是药材生意,不是医者,就是卖一些世间少有的药材,最出名的则是一种神药,就是比如妇女生孩子时很痛苦,但是吃了他的那个药,就不会太痛,价格很是昂贵,许多富贵人家都会来买,千金难求,说是比较稀有,而且吃了还可以耳轻目明,效果特好!”

“目明?什么意思?吃了就可以看得见?”那淳牙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比如人一到中年,看东西就会觉得模糊,而且耳朵也有些听不清,但是吃了他的药,这些就都解决了,所以很多人老了后就开始拼命凑钱来买!一副药收百两雪花银!他们每天可以卖出几十副呢!”

这时,弦音也走过来转动着那足矣能挂在脖颈上的佛珠微微点头,对这事他一直就很有兴趣:“听闻这药叫神熊胆,也就是苦胆,可一头熊就那么一点,他们是如何弄得这么多的?当今天下又有多少头熊?”苦胆被取出来,定会没命,一副药最少要一头熊的胆汁,这样就算人们养殖再多也不够杀吧?

凌非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心就会漏掉一拍,尽量不去看对方,思考许久,望着那站在台阶上等待自己过去问话的掌柜,也是,熊胆…熊胆还真是好东西:“这些熊也真可怜,生下来好不容易长大,却成了刀下亡魂,只是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能繁殖出许多熊来的场地…”

“这熊胆不是从这里来的,听闻他经常去北寒国进货,估计是从那里得来的!具体我也不知道!”王晓诗很是迷茫,全天下卖这种神药的只有两家,北寒国的帝都‘仙城’,再就是这里,别的地方想要买都只能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所以造就了历代付家的辉煌,问他在哪里进货的人家也不说,跟踪也会跟踪丢,谁不想发财?奈何无用。

向来是最有钱的人做城主,或许从亘古时代付家就是这片大地上的主人了。

“算了,先不管这些,进去再说!”不住进去就永远也找不到突破口,不过有一点能清楚,即便是城主有罪,可这个刁钻夫人并不知情,否则她不会答应自己喝了水要是没毒的话就可以继续查,只有城主知道水里没毒,否则他不会阻拦自己,神?再怎么爱神,可是否有点过火了?

他是想转移自己对他的怀疑才故意这么夸张,因为他一阻拦自己就会对他放松警惕,一开始真没怀疑过他,毕竟他要有心虚的话就不会处处阻拦,会来讨好,那样自己才会生疑。

总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呵呵!物极必反的道理不知道他听过没有,一直和自己做对就以为不会怀疑他吗?做对也要有个尺度是不是?找一堆只打雷不下雨的女人去哭,啧啧啧!假!溜达☆yusheng☆手打 字数(11521)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起撒泼

“你你你们来干什么?”老管家怒瞪着那些人,这不是来砸场子吗?

凌非环胸上前邪笑道:“叫你们主人出来,我们要在这里住!”

“你等着!”老管家厉声说完就冲向了屋子里,不一会带着两百多个手持家伙的家丁跑了出去,带头的则是付老何他的夫人珍嫂,个个表情都很不友善。

“你说你没事来找骂做什么?”池冥竹有些烦闷不已,堂堂嗜火境之主,居然要被人家这样对待,太丢人了。

弦音一看这架势,转身就要走,凌非见状,赶紧过去挡住他:“你想做缩头乌龟?”

“阿弥陀佛!贫僧不想做恶霸!”这个女人真是的,住哪里也比住这里好吧?这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相信我,阴离就在这里!”紧张的望着他,相信我吧,求你了。

见她这样,某大师长叹一声点点头,又走回去,屡先上前冲付老作揖道:“贫僧并非有意打搅,还希望…”

谁料…

付老根本就不给任何人面子,指着弦音危险的眯眼:“你说你一个高僧,我们都敬重你,居然带头闹事,你像话吗?”

弦音擦了一把冷汗,你会说哈吗?你都这样说了,他还会让我们进去吗?我的老天爷啊,这个男人缺根筋啊?

“胡说八道,你这道貌岸然的臭和尚,你家才有诡异,是不是知道得罪了池神就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的来我家找事?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这么没教养,你凭什么说我家有诡异?我看你就是个妖僧!”珍嫂双手叉腰不断的唾弃。

凤眼微眯,瞅着那不断撒泼的妇人,很是无奈,也没了对策,有些额头冒汗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跟这种人没道理可讲。

“呵呵!既然没猫腻的话,何必如此的心虚?证据没有,但是进去了,七月底之前定会有证据,房子这么大,住几个人你们也不吃亏吧?这样,吃的住的,我们按照客栈的比利给你们银子,如果再要拒绝,那我们就要直接叫来官府进去大搜查了!”凌非上前将那白痴和尚给推到了后面,同样叉腰看着他们,草!比骂人?老子也不差的。

就在两口子烦闷时,一个家丁跑了出来,匆匆忙忙的在付老耳边说了几句,又立刻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稍微驼背的老头眼里有过一层金光,小声道:“媳妇,骂弦音!把他赶走!”

珍嫂一听,立刻就笑了,这可是强项啊,没去看凌非,盯着她后面那个人民敬仰的和尚道:“是不是你带头来的?仗着武功高强就想住哪里就住啊?还说我们这里有猫腻,你知道你那缘度寺能维持到现在都是谁的功劳吗?要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你们能活啊?”

凌非捏紧双拳,该死的,有种你来说我,你他妈的说他做什么?

弦音面色开始有了尴尬,竖起右手继续礼貌的弯腰:“贫僧并无针对施主家,只是有些事很蹊跷…”

“蹊跷什么?”珍嫂双手叉腰上前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膛,目光阴毒,最后看向后面那几百个老百姓大喊道:“大家来评评理啊,我付家每年都要跋山涉水的去为缘度寺增添香火,你们说这和尚怎么都开始反咬一口了?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狗屁的得道高僧?你这么帮着这个女人,你说,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你说啊!”

“请施主息怒…!”弦音很想转身离去,却都忍了下来,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我的天啊!”珍嫂鄙夷的后退,最后指着他道:“你这个淫僧,你对得起我们这么供养你的人吗?要不是大伙,你早饿死了,大家以后都不要相信他啊,是个淫僧…”

淳牙握紧手中的折扇,摸索着上前也礼貌的笑着弯腰:“施主莫要乱说,弦音大师向来都是菩萨心肠,怎会加害于你?如果真没什么事的话,又何须这般激动?”

“呸!老娘就心疼老娘那把银子,淫僧,把钱退还给我们…”

凌非见弦音冷着脸又要转身,直接拉住他,然后怒视着珍嫂:“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他?你自己是什么好货色吗?我就笑了,你可别忘了他是俗家弟子,带发修行,看上女人可以还俗,他要喜欢女人怎么了?”

“切!这不是还没还俗吗?看来你们才真是有猫腻吧?拉拉扯扯,啧啧啧!平时装得挺清高的,没想到啊,世风日下,变天了,和尚也快要逛窑子了!哈哈哈!”珍嫂可谓是字字带毒,一双大眼不断讥讽的看向弦音。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草你祖宗十八代!”某女直接上前提着她的衣领就一脚踹向了她的小腹。

这可了不得,无数人都惊呼了起来,珍嫂也不是吃干饭长大的,两只手直接抓住凌非的头发就狠狠的扯:“你这个贱人,没教养,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

该死的,下手好狠,也不用武功了,就不信打不过你,也扯着对方的头发一个用力就推着对方滚到了地上,就以女人的方式和她厮杀,比指甲长?老子没指甲就掐死你,小手用力拧着对方身上的肉,下手极狠。

“吸…!”

池冥竹他们都猛抽凉气,傻了一样,全部目不转睛,地上的两个女人浑身泥沙,却还是打得你死我活,头发上全部沾满了草屑和尘埃,凌非的脖子上已经有几条血痕,就连雾儿都猛咽口水,第一次见凌非这样和别人打架呢。

弦音也震惊得不行,凤眼瞪得老大:“施主…施主你们别打了…”眼见凌非就要被毁容,赶紧过去弯腰用力拉开她们。

付老也在同时被妻子抱在怀里。

“放开我,老子今天非弄死她不可,放开我!”凌非急了,不断的想冲过去,奈何手臂被心爱的男人禁锢着,不断的挣脱都徒劳,气得她就要吐血,打不过那个女人她就不是凌非,贵生的女人。

珍嫂也在用力挣扎,就要和凌非来个你死我活,浑身都被弄得青青紫紫,小浪蹄子,下手还真狠,今天一定要报仇:“你这个小贱人,也是,狗男女!”

某女一听对方还是骂可受不了了,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再骂他试试?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窝!”她都舍不得骂,这个该死的泼妇居然还不闭嘴,啊啊啊啊她要杀了她,转身怒视着弦音:“放手!”

弦音皱紧浓密的剑眉,提醒道:“忘了来的目的了?”再闹下去,想住都住不了了。

白风白羽低头掩嘴而笑,老大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她不是说一切都要靠拳头吗?这怎么都上手了?

白玉邪和淳牙一起笑着摇摇头,女人和女人,真的是恐怖的战争,就比谁的嘴厉害?

“来啊来啊!老娘怕你啊?贱人!呸!”珍嫂见挣脱不开就尖酸的说起了最肮脏的话。

“呸!”凌非慢慢熄火,转头吐了一口带着沙子的口水,胡乱整理了蓬松的头发才小声道:“没事了!”得到自由后就指着大门道:“这里我们今天一定要去住,怎么?你们该不会是害怕吧?”

“你有病啊?居然这样来舔着脸要别人收留,能不要这么不要脸吗?”珍嫂差点就吐血,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

“凌姑娘!他们要不愿意你们就别去了,要没地方住就去我家好了!”

“是啊!这又是何必呢?”

群众都不断的议论纷纷,均是觉得这凌非有点不靠谱了,这样逼着别人收留的事也有?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凌非摆摆手,安抚道:“我知道你们全城的老百姓都很敬重付家,但是这里我们一定要进去住,不会打搅到他们家人的休息,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若不是心虚的话,会这么反对吗?”

“说的也是!可姑娘总得有证据吧?”一个富商摸着胡须眯眼问出。

证据,我要有证据就把他们拿下了,该死的,知了的叫声好烦人,边拍着灰尘边望向付老:“怎么样?你是让我们进还是让官府来嗖?”

一听这话,付老犹豫了,见妻子又要去决一死战就长叹一声道:“一天一百两!”

“我出了!”池冥竹第一个站出来很大方的说道。

“我是说一个人一百两,包括那三个小孩!”指向岭蓝卿怀里的喃喃和妮妮,还有左莺莺怀里的浅儿。

某池从怀里掏出十万两笑着上前送到了老头手里:“十万两,不用找了!我们走!”

噗…凌非是差点吐血,数一数,加上过几天才会赶来的冷驭鹰和冷凤临,这才不到十五个人,一天一百两,七月底最多也就四万两,他居然给出去十万两,大款啊,真羡慕,八百万人民币就这么丢出去了,没关系,找到阴离最要紧,自己的兄弟可不止这点钱财。

就是那奔雷弓都不知道能卖到什么价位了。

老百姓们一看对方确实住进去后才放下心来,不是他们没良心,而是历代就信奉池神,因为有池神,所以从不害怕会有什么天灾,那就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也是避风的港湾,如今他们说神灵没有了,大伙就觉得挡风的港湾消失了,内心里的恐慌无法形容。

说起来是对这个凌非很不尊敬,实则大家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找出个究竟大伙就夜不能寐,池神要被赶走了可怎么办?她说没有就没有吗?总得让大家都信服才行是不是?万一以后干旱怎么办?

走进大院里后大家才知道客栈和这里根本就无法比拟,一个人间,一个天堂,虽说处处都是仙人掌,可许多人不知熬,仙人掌难得开一次的花朵是最娇艳的,在这炎热的地带,火龙果属于四季可种植的品种,此刻依旧有许多比牡丹还要美的花儿开得繁华,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那个管家很不友善的带着十来人穿梭过了无数条长廊,而凌非则四处张望,后面好似是一个温泉,此刻正冒着氤氲的瘴气,也是一个很庞大的建筑,嘴角弯起,说不定阴离就住在里面呢,并不是很担忧宗原藤,因为阴离不会伤害他,否则当时在地下城里他们就当着自己的面结束了他的生命了。

但是这事拖不得。

“你们记住了,只能往前走,不可往后走,后面是禁地,除了老爷,谁也不准进去!”老管家冷冷的命令着。

就在此时…

“宝宝乖乖…”

大伙顿脚,因为对面正走来一个抱着三岁女娃的中年男子,身材顷长,穿着华丽,可以想象出他就是付老唯一的儿子。

“少爷!”

果然,管家冲他礼貌的点头。

男子不屑去看任何人,没理会管家,抱着女儿便越过了所有人,直奔前方,可谓是爱女成痴。

“这里的人都挺高傲的!”池冥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寄人篱下,没关系,他们是给了钱的,也不算需要去看比人的脸色。

凌非摇摇头:“不是说生了女儿就会消失吗?这女娃?”

“要等继承产业的男丁出世后女孩才会消失,现在付少爷的妻子已经大腹便便,倘若生的是女婴,那么那个女婴就会被活活烧死,男婴的话,母亲就会毙命!”王晓诗附耳继续解说。

“活活烧死?”白玉邪显然不知道此事,所以大声惊呼了出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弦音也吓得不轻,这家的人个个都很是古怪,为何要活活烧死?

凌非按住心脏,该死的,这话好吓人,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辈子就只要一个男婴和女婴吗?多余的就得烧死?

“好了!这里有十五间客房,你们自己去挑选吗,用膳时下人会送来,告辞!”拱手一下便骄傲的离去,也不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是特别需要的,很是没有礼貌。

望向那一排的古老建筑,还算整洁,看向淳牙道:“你行动不便,你住我隔壁,好有个照应!”

“好!”含笑着点头。

弦音冷着脸越过他们屡先走进了第三间,打开门后也没觉得不适,甚至比客栈要清新自然,摆设上几乎没有任何尘土,,放下包袱和无心,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走向床榻又开始坐禅。

望着那孤寂的背影,凌非很想过去与他说说笑笑,很想像一只蝴蝶围着他翩翩起舞,幻想终究只是幻想,苦笑一下将淳牙安置进第一间后才走向第三间,很想快速进入,因为真的热得冒泡,大伙都纷纷进屋跳进浴桶里梳洗了,唯独自己没这个闲情逸致。

小手抬起,奈何始终都敲不下去。

弦音也在这时睁开了双眸,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对方要离去时才淡淡的开口:“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走?”

一听这话,某女赶紧打开门傻笑着进去,再反手关好,抓抓后脑上前坐在他的旁边道:“我怕你生气!”害怕听到你说一些绝情的话。

“倘若施主并无过错,贫僧又何须动怒?”云淡风轻的盯着桌子道。

拜托!要么你就大发雷霆,要么就破口大骂,这样像没事人一样的阴阳怪气,干脆把鞋子脱掉学他盘腿,歪头盯着对方那冷漠的容颜道:“我是想看你有没有生气,不用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的,真的,她那是胡说八道,你也是人是不是?否则就不会这么怕黑…”

‘唰唰’

某男转头阴森森的看着对方,见她还要说下去,粉唇开启:“贫僧何曾害怕过黑?”

凌非被吓得差点栽倒,蹙眉想起祈神山下那次乐道:“你忘啦?我们去祈神山下时!你吓得差点尿裤子…喂…我没撒谎啊!”他拉自己去哪里?一见是走向门口就赶紧一个翻身跃起,又坐在了床榻上愤恨的指着他:“哎呀!你这个男人,胆子小还不让人说,你别不承认,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吓得躲在人家的身后!”

“出去!”弦音笔挺的站在床前,大手伸向门口。

这么不友善?凌非摇摇头:“我不!”该死的!这个男人很是虚伪,他只喜欢听好话,这是真事是不是?他居然装作没发生过,自己那么保护他呢,绝不能忘掉。

某大师刚要用内力把她赶出去时,却发现了对方耳坠下方一条血痕,好似皮都被抓破了一样,想起对方和那女施主对打的场景有些觉得丢人,但是…也好笑,面无表情的昂首挺胸,拿着佛珠的大手也背向了身后,垂下眼睑看着她道:“你流血了!”

“我知道!皮外伤!”你被砸出血都没喊痛,以后小伤我也不会觉得痛,虽然有点火辣辣的。

见她没有要去敷药的意思,只能摇摇头走到桌子前拿过包袱里的活血化瘀的药膏,学她的样子搬过一个椅子坐在了对方的面前,倒出一点轻柔的涂抹向了那很是骇人的几道伤痕。

凌非再一次大喜过望,还有这灰尘的小脸开始泛红,很不自在,想不到对方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呢!偷窥过去,表情也如此的认真,不行了,心脏要爆了。

感受到一道视线正笔直的射向自己,手里的动作停止,两颗黑曜石般明亮的瞳孔斜斜移动过去。

凌非吓了一跳,低头抿唇幸福的笑着,双手不知道摆放在何处,在任何人面前都没紧张过,只要和弦音在一起就会莫名的紧张。

“你为何这般不顾颜面?大庭广众之下就和对方扭打!”武功不是很高吗?何须和一个毫无内力的女子一般计较?心胸就不能放宽点?

“谁叫她骂你了!”某女立刻反驳了他的话,我可是在帮你。

见她说得这般的理直气壮,某男内心一紧,刹那间就砰砰砰跳个不停:“咳…你就为了她骂我?”不敢再去看对方那灼热的目光,盯着伤口继续擦拭。

“废话,她也太泼辣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也不准骂你,否则我就弄死她!”保护媳妇儿是她的职责,他这么老实,又好欺负,她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擦拭完后才放下双手,抿唇想了许久才冷冷的问道:“你真这么在乎我?”

什么意思?要原谅自己吗?慷慨激昂的拍拍胸口,双瞳睁大:“当然啊,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媳妇儿,为了媳妇儿我可以去死,没了媳妇儿我就生不如死了!”

油嘴滑舌…某男很是尴尬,如同冰棍一样的俊颜开始泛红,今日之事很是感动,从来就没人为了自己这么不顾形象,瞅向床罩许久才幽幽开口:“那天…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在阴离的寝宫里吗?”见他一派正经,却面色绯红就爱到了心坎里,这个男人喜欢用冷漠的样子伪装一切喜怒哀乐,低头苦笑道:“你们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你相信吗?就算去的不是淳牙,是个老头我都会直接上的,我忍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就不是想要男人了,骨髓里痛得抽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如同像被无数条蛆虫在啃噬一样,特别难受!而脑海里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找个男人就能解脱!”

真的跟那些毒瘾犯了的人一样,那迷烟里放了罂粟花的成份,别说人了,估计就是百兽之王它也受不了,有谁能抵挡住毒瘾的痛苦?媳妇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也是,不管是不是被迫,我也难过,因为我知道你难过。

一说到这事弦音就觉得浑身都痛得快要麻痹,无奈的叹口气:“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冒险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不可以再这么自私。

“你…原谅我了?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媳妇儿,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一直都是!”眼泪都激动得掉了下来,紧张的望着他。

弦音摇摇头,苦恼的仰起看着房顶道:“你让淳牙走!”不管信不信,总之这件事让他心有余悸了,甚至害怕。

“这…”凌非为难的低下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走的话就会遇到危险!”

“我送他回情人岛!”我送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永远都没有结果,而且迟早不是都要分开的吗?

“可是情人岛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他要如何生存?”

“找一批佣人不就好了?”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见对方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凌非心里有着不忍心,也有着为难,下床后点点头:“那我去和他商量一下!”为何要面临这样的场景?也对,如果自己要和弦音在一起的话,淳牙就迟早会离开,如果淳牙在身边的话,弦音会离开,这种三角关系最要命。

弦音也觉得很于心不忍,因为他知道淳牙是真的很需要凌非,可每次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单独相处就觉得异常的难受,我能为了你放弃缘度寺,你能为了放弃身边的所有吗?

“凌非?我正要去找你呢!想问问我们的婚事!”淳牙一开口就闻到了对方的味道,咧嘴温婉的笑着,露出了数颗洁白皓齿,永远都那么的令人如沐春风。

凌非惊愕的抬头,瞅着他那开心的样子就怎么也开不了口,眼眶开始红润,也笑道:“进去谈!”

“好!”淳牙很开心她这个时候能来找他,说明她时时刻刻都有想着自己,高大的身躯摸索着到了桌子边上,最后大手摸了摸椅子坐了下去,听着对方将门关好就觉得她也有大事要和自己说,莫非是阴离的事?否则关门做什么?他又不是弦音大师,不怕被人看。

等坐在他的对面后就想着要如何去开口,倒过一杯茶放进了他的大手里,低头小声道:“我送你回去可好?”

刚笑着把茶杯送到嘴边的淳牙顿时定格住,几乎不用去想对方的话,眼泪就那么滑落了下来,以前走他知道她一定会找他,可现在她却亲自说出口,大手顷刻间颤抖了起来,半杯黑黄色的物体也激起了大片涟漪,慢慢搁置桌子上,黑瞳胡乱的摇摆,又一次的渴望自己能看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僵硬着。

“好!”不需要说太多,一个字便足够,我说了,有一天你若想让我走,那么我就走,不会多做停留,我也不想拖你们的后退。

见他这么难过,凌非也擦擦眼泪,该怎么办?哭着仰起头看着他很是痛苦的诉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真的,从一开始就喜欢,淳牙,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我决不还手,你知道吗?看到他难过,我就心如刀割,想着每天都能看到他,时时刻刻…”

已经泪流满面的俊颜上依旧带笑,那种无奈的笑,凄凉的笑,不明白为何老天爷要这样来折磨自己,从来就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得到这些惩罚?同样是人,为什么都能看得见世界的美好,只有自己一出生就双目失明?同样是男人,为何自己就得不到对方的心?

“凌非…你很残忍你知道吗?难道我就像一件衣服吗?需要时就穿一穿,不需要时就可以毫不留恋的抛弃!你明知道我不会纠缠你是不是?你总说要我不要自卑,可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自卑过,因为没有眼睛,所以我不会要求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能带着我在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让我慢慢的沦陷,听着你说要当我眼睛那一刻开始,我感到了幸福,可是你却又把我推向了深渊!”抬手摸了一把眼泪,起身缓慢的走向门口:“我也不用你送,大师说得对,富贵在天,倘若该死的时候不管你怎么去抗拒还是会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管如何,我还是祝福你能幸福!”

“你要去哪里?”起身过去拉住了对方的手臂苦苦的劝解:“你听我说,弦音会亲自送你回去,而且会买几个佣人在你身边,你会找到那个真正爱你的人,一定可以的!”

淳牙感觉到灵魂正在被抽走般,甩开了对方的手,‘砰’的一声,靠在了紧闭的木门上,缓缓下滑,最后岔开双腿坐了下去,两只大手搁置膝盖上互相揉搓,发出了低沉的呜咽,从来不知道人活着也可以痛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