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腿脚又不好,他们送一送总是应该的吧?会不会太不是人了?”说到最后就开始口没遮拦了,绝对气的,按照老人缓慢的步伐就能看出他是起早鸡叫时就出来了,想在天黑之前赶到那个属于他的坟墓吧?

听到这种话, 老人擦了擦眼泪:“或许一开始人们会觉得这样很不好,可习惯了嘛!大家都不用想着要如何尽孝道!”

说的也是,提起对方当宝的布袋:“为何就这么一点,这能吃多久?”

“是啊爷爷!这么点, 你家很穷吗?”池冥竹也跟着追问。

老人摇摇头:“还行吧,哎!这一点他们还不想给那,本来偷偷存了一袋子,结果儿媳妇他们却因为一袋米吵了起来,只给了这么一点就让来了!”越说眼泪就掉得越多,顺着那皱巴巴的老脸滴落,一双布满老茧的瘦手如同老鹰的利爪,皮包骨啊。

一听这话, 宗原藤捏紧双拳发狠道:“老子找他们去!”

“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凌非伸手拉住了好友,不要这么冲动,这是人家的家事,再说了,这是不能一下子就解决一家,治标治本,治本了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老人也赞同的点点头:“找他们做什么,哎!添堵!”死了还痛快点。

“爷爷!为什么你们不去告他们呢?这样不是很残忍吗?人到中年,无非就是想和儿孙们在一起安享天年,难道你们都不思念孙儿吗?”

“年老体衰了,谁在这个时候不想孩子们陪伴在身边?可这都是天意,历代如此!”

一路上了解了许多,根据老人只字片语得出了结论,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幻之城还是一个村庄时,村民看到了远处的海市蜃楼,是一个少女骑着骆驼,大伙叫她为仙女,可有一天,这个仙女路过此处了,大伙一眼就认出了她,不断的顶礼膜拜,结果那仙女住了下来,说不喜欢看到年纪大的老人,神仙不喜欢老人,于是乎就有了这个习俗。

看老人的神情好似不觉的习惯,但是对于两个什么都见过的现代人来说,这是无稽之谈,沉声问道:“爷爷!您年岁也不小了,可否有听说过很早以前可有发生过什么灾害的事?”

“有!从来不降雪的这里,那次降冰雹了,所有的庄稼都毁了,也是在那一年,神仙来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下过冰雹了,神仙说只要不让老人出现在城里玷污了他们的眼睛,那么就会风调雨顺,哎!”老人越说越无奈了。

凌非了解到点点头,安慰道:“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可以让这风俗不再流传的!”不管如何,这事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会管到底,对于自己来说,能救大家也只是举手之劳,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命。。。。 溜达 苏越 手打10677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养儿防老

“前面到了!”

几乎在凌非等人都快要到达目的地时,老人才指着前方提醒,可见视觉也不是很好了,这种老人,儿女们是怎么忍心的?

有着少许枯草的地面上,全是一个接一个的坟包,有的连墓碑都没有,最可悲的是还真看到了三个男人正在埋土,那砌成的圆形砖坟里还有着老人的抽泣声,那三个成年男人居然不为所动,就要那么把泥沙埋好,最后活活憋死那亲生父母。

宗原藤深吸一口气,眼里全是狠劲,最后‘嗖’的一声飞跃过去提起弓就狠狠的打向了那三人。

一瞬间,许多正在煮饭、睡觉、聊天的老人们都站了起来。

“啊!”

三名男子一同倒地,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但看到那个外来人居然在挖他们辛辛苦苦埋上去的土就急了:“你他娘的想干什么?找死啊?”

宗原藤没理会他们,将砖墙拆了后就看到那个哭得快要断气的老人就那么快要脱水而死,她头发半白,身躯瘦弱,穿着也很是破旧,正蜷缩在角落里等着死亡的到来。

“奶奶!出来!”

闻言凌非和其他人也跑了过去,费力把对方搀扶出。

瞅着那干裂的嘴唇,凌非吞咽一下口水焦急的伸手道:“水…快点…水!”

冷驭鹰放下老爷爷,刚要去拿水的,只见周围许多老人都拿着属于只见的那份水送了过来,在这里,最恐惧的就是怕没水,经常县太爷会送水来,但是只给那些粮食还多的人,为了死得晚点,都只吃稀饭,尽量将米能留下就留下。

凌非接过一个水袋快速送到老人嘴边,这都快奄奄一息了,布满深纹的脸上和那崆峒的双瞳里无不写着绝望。

“你们他娘的等着,走,叫人去!敢来这里闹事,活腻了!”一个大高个扛起锄头就和兄弟们跑向了幻之城的方向。

一听儿子的声音,老奶奶颤抖了一下,紧紧抓住凌非,好似在绝望中抓到的一棵救命稻草。

“哎!你们是什么人?”

“是啊!为何要来这里?”

全都明白了他们非富即贵,也认出了冷驭鹰,一个被废弃的王爷,早就知道他重出江湖了,却没想到来了这里。

骄阳下,上百个五十岁以上的老者都聚集了过来,个个都憨态可掬,或许以前不是善良之人,可来了这里,他们应该也明白了很多事,活着也就那么回事,人坏为的就是名和利,可到了五十岁就全部消失。

可见许多老者还很健朗,最少能多活个十多二十年,还没来得及享福就…

“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路过,是专程过来的,爷爷奶奶们,这种风俗难道全城的人都赞同吗?”同他们一起盘坐在地,开始打问。

一个看起来很清雅的老人摇摇头:“历代如此,就是不想又有什么办法?”以前不觉得有多残忍,现在亲身体会了,确实觉得这风俗…伤人啊!不光是自己,还怕将来的儿女也会走这么一遭,不管他们再怎么不孝顺,可还是希望都能一辈子健健康康的。

那就是很多人都不想,也是,总有一天那些年轻人也会有这么一次的遭遇,咧嘴笑道:“好了,大家起来吧,拿起你们的家当,跟我们回城!”这事很容易就解决了,真的很容易。

无数老人都有些无法置信,比较都是比他们大了几倍的人,许多人的孙子都要比他们大,有些话是无法去相信的,所以都没动。

凌非将馒头喂进了那个快要丧命的老奶奶嘴里,等她无碍后才望着大片土地,站起来的,和不把自己话当回事的加一起居然最少有上万人,内心里的冲击太大了,好多老人啊,孝顺的就多给点粮食,不孝顺的则就给那么几碗米。

为何要这么残忍?

见都不以为意就很是诚恳的说道:“大家请相信我,这个奇怪的风俗我们可以破解,以后再也不用有人来这里活活等死了,这是不对的!”

“姑娘!你们还是走吧!”

“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我们这些老骨头回去了也无法再干活,他们是不会让我们回去的!”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都没说要起身的意思,看得宗原藤恶魔急得额头冒汗,冷驭鹰站出来道:“大家请相信我们,跟我们回去吧!”

“怎么办?他们自己都不走!”池冥竹扯了扯凌非衣袖,这可不好办。

是啊,怎么办?他们都把自己这些人当小孩子的一时冲动了,觉得没有任何的把握,突然灵机一动,咧嘴笑道:“相信大家都是想儿女子孙们能长命百岁的好父母吧?难道你们都想孩子们步你们的后尘吗?何不跟着我们去试一试?”

果然,一听这话大家都沉默了,看得凌非都想去把他们的家人暴揍一顿,看看他们,这个时候还在为你们着想。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才站出来一个老爷爷,步伐稳重的走到凌非身边点头道:“好!我们跟你走!”反正都要死了,何不拼搏一把?

“我们走!”

那个刚来的老人一听这话,顿时欣喜若狂,同大伙站在了一起,远处的人们也开始慢慢汇聚过来,等确定没有落下后才带头前进。

老人们走不动时还会互相搀扶,以前都不认识的,此刻也成了好友,却没人敢抱多大的希望,因为害怕失望。

凌非边沉闷的前进边时不时看向后面,第一次带着这么多老人冲出重围,他们个个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不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胖瘦不一的脸上长满老人斑,补丁是最好的证明,是儿女不孝顺的证据。

直到黄昏大伙才却步,老人们也不怕了,望着远方拿着锄头跑来的人们,无不叹息。

“我草!这些人还真杀过来了!”宗原藤也不拿出背后的武器,就那么环胸等待着他们到来。

冷驭鹰转头则安慰似的大喊道:“大家不要怕,他们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的!”

都眺望着远方,没有回话,人人都像行尸走肉,没有一丝的朝气,和对面那些气势汹汹的人比起来,相差甚远。

“就是他们,大人,就是他们!”

拉近距离后,刚才那挖土的三人愤恨的指着凌非低吼,有着严重的控诉。

凌非懒得理会他,望着身穿官服的县太爷,四十来岁,看了你也快来报道了呢!恭敬的弯腰道:“草民凌非见过大人!”

“就是你闹事?大胆刁民,居然敢来这里撒…你说你叫什么?”刚才还怒目相待的县太爷突然蹙眉,是他听错了吗?

“吸!”

紧跟着,无数手持凶器的人都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就连许多听说过‘凌非’二字的老人也突然目光如炬,好似看到了光明一般,听闻东岭国之皇后改名为凌非后,可是处处做善事,连千年困扰百姓的祈神山她都能一夜之间就让雀阳城太平,莫非…是那个凌非?

宗原藤很是高傲的挑眉:“没错,我这朋友正是东岭国的凌非!”

县太爷摸摸少许的胡须,居然没露出恐惧之色,反而激动了起来,但却没表现出,眸子移到凌非的脸上开始细细的打量,最后笑道:“就是那个前不久在绿池之城抓获阴离的凌非?”

“正是在下!”天啊,消息传得这么快?

“哎呀!活菩萨啊!”县太爷立即狗腿的上前握住凌非的手点头哈腰:“前几日收到了飞鸽传书,姑娘有所不知,本官与绿池的那位是同窗好友,他说你很快就会到来,早就在此恭候多时了,来来来,姑娘你真是让我…”说到这里,县太爷都快语无伦次了,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崇拜之情。

凌非一直在观察他,眸子里的精光和当初左莺莺见到自己时是一模一样,这是无法假装的,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县太爷很为百姓着想,否则就不会经常送水到这里了,有些脸红的低头:“大人无须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不不不!我对姑娘的敬仰之情可谓是连绵不绝,历来就没见过哪一个人像姑娘这样年少有为的,连我们这些老一辈都不及姑娘半分,实在羞愧,如今绿池的日子更加红火,都是托姑娘的洪福,能来到此处,我等真是荣幸之至!”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并非溜须拍马,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但是更希望她能解决此事。

关于对方的传说太多太多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祖先会传下来这么一个奇怪的风俗,大伙已经习惯,所以无人能管,如今她却带着这些老人会俩,说明一定有办法,他相信她。

“大人!这个人是来闹事的!”

“她是东岭国的人,您怎么能这样怕她?”

好几个不想把老人领回家的人开始叫屈了,都这么老了,带回去做什么?除了吃,什么也不能干。

“闭嘴!”县太爷转身怒喝,最后看向那些老人道:“来人啊,护送姑娘回城!”

凌非点点头:“好!但是这些老人我也要带回去,不知可以否?”已经明白县太爷的意思,这是个好官。

“可以可以!快,大伙都跟上回城!”

闻言无数绝望的人们都开始擦拭眼角,县太爷说行就一定行,全都尾随着他们前行。

二十多个官兵走在老人的最后面,除了那个父母官和师爷外,均是觉得把这些老不死的弄回去做什么?浪费粮食吗?

却从来就没人想过当初要不是这些老人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哪还有他们的今天?

县太爷热情过了头,让宗原藤这种人都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倘若对方是个年轻人还好,可对方是个叔叔,被同龄人看重会有虚荣心,可老人的话…会觉得愧不敢当。

进入城门后看到了白风,上前小声道:“去把大家接到衙门去住!”好办事不说,还省钱了。

“好!”白风蹙眉想了半天,但见县太爷对老大毕恭毕敬就点点头走向了远方的客栈,老大真厉害,连这里的主人都对她这般恭敬,当初真是跟对人了。

风浪费和县太爷来到了衙门前时才收住脚步,转身看向那一万多苍老之人都不敢回家就很是心痛,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却没一个人肯上前把父母带回家,转头拱手道:“大人,民女想等我的好友前来再走!”晚上风沙这么大,老人们在这里站着不是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各家儿女把他们带回去。

“没关系,有需要苏某的地方就尽管提!”称呼不断的改变,表示对对方的崇敬越来越高,一路脚走过来,真是觉得对方不但见识广,而且心地善良,小事上会高傲一把,但是大事上却很是谦虚,只能说对方虽然想法都很独特,但还不够成熟,可孩子嘛!都是这样。

池冥竹双手叉腰挑眉:“现在怎么办?”

凌非斜睨了他一眼,是哦,这不就是金库吗?本来还等白风过来看看还有多少钱的…嘴角慢慢弯起:“兄弟!拿出点钱来可好?”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帮你就是帮老百姓,助人为乐,他当然愿意拿出来,因为他知道她是一个绝对不会图别人钱财的好女人,从来不会攀龙附凤,不贪图荣华富贵,一般女人都是想方设法从男人身上得到虚荣的一切,可凌非不会,甚至还会反过来给你好处。

这么多年了,她是他最佩服的人。

“哟!够爽快的,我要十五万两!”肝疼呀,这么多钱,哎!想不花钱很容易,只要制造出海市蜃楼来就行,这玩意也不好弄,反正这里的琉璃还是可以买到大块的,要是能有整个幻之城这么大的琉璃,就能在沙漠里将整个城池都给呈现出来。

小时候做过实验,毛玻璃,醋…一些很常见的东西就能将景物给折射出去,可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精力,还是花钱解决比较快。

这么多?边想边跑向了钱庄,而凌非则望向那些年轻男女大声说道:“这样!我呢也不说废话,都说城里有老人行动就不会有神仙出现,那么你们道外面去看看,现在老人都回来了,是不是就真的不出现,我这里有十五万两,是我们私人出的,都把你们的父母带回去,好生照顾,五日后我会告诉你们为何老人会来了还会有幻镜!”

“你说带就带啊?”

“就是,带他们回去做什么?”

听着这些丧尽天良的话,凌非恨不得下去把他们全部杀光,眼神慢慢变得阴冷,继续说道:“五日后你们菜市口举行一项活动,题目是‘幻之城十大孝子’,顾名思义,谁对老人最好,就说明有十人能得奖,每人一万五千两!”

一听这话,全场骤然失声,许多人开始上前把属于自己的老人强行拉走,准备回去好好慰劳,眼里全是贪婪的目光。

“请记住,是对他们好,说好是活动,就奖罚分明,还有十大不孝之子,将会遗臭万年,你们要丢得起这个人就随你们的便!”太不像话了,一听说有钱,那脸立马就变了,草!生条狗也比生你们强。

该死的,果然是很多人无法融入当地的生活习惯,像自己这种人永远也无法去接受他们的狼心狗肺。

“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他!”

“姑娘要说话算话!”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无数人都来把老人领回了家里,直到半夜人群才散去,县太爷更加钦佩了:“姑娘真是了不起!”十五万两啊,真有钱。

凌非长叹一声,这种了不起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有,这样只是想唤醒那些人的良心,在你们对他们好的同时,他们有多感动,他们还很健康,他们不是什么用都没有,他们可以给你们带来欢乐。

因为是他们把你们拉扯大的…

夜深人静时,睡在床上的凌非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有父母你们不知道心疼,自己想去疼父母都没机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没有老人的家不是家,为何他们都不懂这个道理?

‘扣扣!’

‘嗖’的一声坐起,心脏漏跳一拍,缓缓转头看向外面:“谁啊?”

‘扣扣!’

眼泪瞬间滑落,掀开被子就冲了过去,‘吱呀’打开门,当看到是宗原藤后,一抹失望闪过。

“呀!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哭了?”某宗完全不解。

“哦!没…没什么!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来?还以为是…是…呵呵!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他走了,再也不会出现了,这个城池里感受不到他的味道,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绝情的离去,从来就不会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宗原藤边进屋边点燃油灯道:“你说来做什么?你到底想干嘛?”

擦干水泽也过去颓废的坐下,斜倚进椅子里摇摇头:“我们只在这里住五天!你说我还能干嘛?”

“五天?只有五天的时间,你不需要查探什么吗?”很想去做侦察,这里没古怪吗?

抿唇摇摇头,瞅着那摇曳的火苗沉思道:“查探什么?很容易就能解决的事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说都这么久了,那羊饿死没?”好想念家呐,好似住在缘度寺后面也觉得舒服,最起码距离那么近。

“你是说什么都不用做这事就能解决?”某宗不信。

“嗯!可以说非常容易,就是要花费点钱,好了,我困了!”揉揉疼痛的额头赶人。

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后才点点头:“好吧,你好好休息,对了,那羊不会饿死的,绳子很长!哪里的草每天生长的都很快,你放心吧!”语毕,木门也跟着合上。

某女却没立刻去床上补眠,拿出一个特意制作的记事本和炭灰铅笔开始写日记,洁白厚实的羊皮纸上慢慢出现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写着写着,却写不下去了,因为一张美得有些烦人的脸老是出现在纸张上,敲敲头颅,‘撕拉’一声扯烂揉成一团仍在地上,再要写的时候却下不去笔,思绪被完全打乱,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时我才会这般思念你。

那你呢?可否有想起过我?呵呵!也对,你这么冷漠的人,就算想了也没人知道。

转动了一会特制铅笔后便嘴角坏坏的勾起,闭目开始幻想着一个穿着僧袍的绝美男子在木床上…自我安慰,粉唇微张,后脑微仰,将一头如墨青丝妖娆的披散子啊软枕之上,一只大手紧紧的按住床榻支撑着上半身,另外一只手则覆盖在…

‘咕咚’

该死,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邪笑了一下低头开始作画。

冷冷清清的客房里,奢华而不失格调,这是县太爷特意为她准备的,床榻上两个孩子早已酣睡其中,柔和的油灯前,漂亮的女子正面带玩味的笑意,小手‘唰唰唰’的划拉个不停,游刃在一尺宽,一尺半长的白色记事本上。

刚才还泪流满面,此刻不过是作画,却能笑得如此之开心,令人费解。

许久后一张僧者独自欢乐图便呈现了出来,画得神乎其神,幔帐飞舞的玉床上,绝美男子正媚眼如丝的看着她,芊芊玉手正盖在令人遐想之处,亵裤松松垮垮在膝盖处,一条玉腿弯曲,强壮的胸膛若隐若现,整体来看,还真像极了那个圣洁的高僧。

只是多了…许多的妩媚,还有诱惑。

“哈哈哈!”凌非自己看着都觉得好笑,好养眼啊,现实里要他做这表情还不如杀了他,没关系,爷就每个月画一张,意淫不是罪。

好似故意要搞恶作剧般,在本子的第二页用铅笔描绘了五个特别大号的字体,甚至用的还是古体字,‘弦音自x图!’!

笑了半天觉得睡不着了,于是乎开始恶搞,在那张画好的图里增加了一点小插曲,半小时后,某大师自我安慰的玉床下面,一个卡通版小凌非正双眼冒着红心,嘴角滴着口水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床上的某大师。

“我的妈呀哈哈哈!”太好玩了,这家伙要真这样就逗死人了,媳妇儿啊,你看老公都在睹物思人了,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哎!泼辣一点也好对付是不是?大不了老公每天给你打一顿好了,不介意做个妻管严。

看了一个晚上,直至天明才爬上床呼呼大睡,连梦里都是媳妇儿的影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五天里,县太爷发挥了他那犹如洪水泛滥的迷恋之情对凌非无微不至,请教了许多许多的事情,比如哪些案子该怎么办,一定时间就鼓励大家玩一些互动,锻炼身体,建造一个给老人们锻炼的场所…

这些都是县太爷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很是感激,最重要的还是想她能把幻之城的不孝名义给去掉,所以一直都在极力的配合。

本来还以为会在这里耽误很多时间,没想到五日足以,不是所有的迷信都需要很多时间去解决,当初以为他们是太过相信于海市蜃楼就是神仙的居所,自己也不好去打破古代人所有的迷信,这样会破坏秩序。

那就当神仙吧,陪你们一起疯,如果弦音在的话,或许会大显身手一把,将幻之城的城门给倒映道远处去,可对方不在,也就不想显摆了。

“好了,大家站好啊!”

热闹的菜市口此刻不是断头台,无数看热闹的人把此处围得密不透风,都想看看谁有本事能做到十大孝子之一。

宗原藤拿着本子穿梭在那些穿着很是华丽的老人身边,在挑选那被照顾得最好的十人。

老人们看似脸上很是幸福,实则心里在滴血,因为家人对他们的好不是真的好,而是虚情假意,为了那一万多银子,而他们却还是想在死之前能给后人留点福泽,无不把心酸往肚子里吞咽,就希望会得到胜利。

“哎哟!我先去茅厕!”

突然一个老人挺着胀鼓鼓的肚子冲了出去,惹来一阵笑声,守在老人身边的亲人则满脸谄媚的看着宗原藤:“饭菜太好吃,所以他吃多了,能得奖吗?”

某宗差点吐血,为了得奖你们还真是把他们往死了喂。

就在这时…

一阵幽幽音乐传来,而白风白羽没去看,依旧在记载,最后好找出胜利和失败的十人。

可老百姓们则是望向了那个手拿玉米,后面有着一群伴奏的女子。

风儿轻轻吹过,无数发丝凌乱,凌非温柔的笑看着大伙缓缓唱出了一首赠送给不孝城的曲子。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好似听出了什么意思,老人们也不再假笑了,都抬头看向了前面,那个正陶醉在曲子里的女子,宗原藤他们无奈,只好先停留,也跟着大家欣赏了起来。

凌非唱得很是认真,这是她来到古代唱过最感人的歌,因为她的眼角早已被泪水打湿,左手深深按着自己的心脏,目光不断飘忽在所有人的脸上,全是真诚。

“忘不了粗茶淡饭哦将我养大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等我长大后

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

满天数星斗!”

唱到这里,泪水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因为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这些人认为把老人赶走是那么

理所当然的事,即便是习俗好了,可她也无法去相信人没有良心,想起那大片坟场,心里最柔软的某处泛滥了,心痛了。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一句‘都说养儿能防老’让无数老人都蹲下身子抽搐了起来,肩膀不断的耸动,哭得那般伤心,因为他们以前也是这样对待老人的,均是觉得自己的不孝顺,等真正的做了父母才知道有多痛。

年轻的男女们也无不叹息,都想起小时候父母是如何溺爱他们的,养儿防老…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